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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齐澄趴在齐瑞肩上,眸子不停的转哒转哒。这处鸟庄不同于普通的鸟庄,一般鸟庄里的养的鸟都是用笼子关住的,在固定的时间将鸟放出来溜达一阵;而这处的鸟庄鸟品繁多,却没见几个鸟笼子,鸟庄内一片片茂密的树林,不同品种的鸟儿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每隔一段距离便放着一盘鸟食,三三两两的鸟围在食盘啄着食物。

鸟庄的主人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袭朴素的衣衫,将来齐瑞迎进了屋子。

鸟庄主人竟然和常教习同一个姓,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问他们喜欢什么品种的鸟。

齐瑞指了指齐澄,道:“我家孩子做主,他喜欢哪种便是哪种吧。”

齐澄见爹爹都做好了掏腰包的准备,便也不客气的跟着老板转悠,把鸟庄所有的鹦鹉都看了个便,觉得每种都可爱,于是齐澄可怜兮兮的看着齐瑞,拽着齐瑞的衣袖,糯糯道:“爹爹,鹦鹉我都有,每种来两只,一公一母,好不好?”

齐瑞嘴角一抽,问常老板鹦鹉总共有多少种。

常老板笑嘻嘻的伸出一只张开的手,齐瑞道:“五十种也不是不行,”

常老板摇摇头,笑道:“五百种,一种两只的话一共一千只。”

齐瑞:“………………”

“不行!”这一千只鹦鹉买回去,还不得把国师府给拆了。

齐澄吸了吸鼻子,摇着齐瑞的衣袖,喊着爹爹撒娇。

齐瑞嘴角一抽,不吃这套,道:“最多五十种,一百只已经是上限了。”

齐澄一秒变脸,冷哼了声,拽着常老板去选鸟了。

选来选去,齐澄最后心痛的选定了五十种,每种两只,一公一母;常老板笑的脸上的肥肉颤了颤,笑嘻嘻的报出了最后的价钱,“一万两白银。”

齐瑞听这个数,脸一黑,常老板赶忙解释道:“我这鹦鹉灵性不一,所以不论品种卖,而是轮灵气卖,贵公子选的鹦鹉那可都是灵气极高的,每只一百两,一百只,刚好一万两白银整,而且贵客一次买这么多,我还额外送贵客一对海东青,刚好也是一公一母。”

齐澄一听海东青,眸子亮了亮,又想去看看别的鸟类,齐瑞一看齐澄那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这臭小子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连忙定好送鸟的时间,签好契约付下银子后,便急匆匆的抱着齐澄回了马车。

齐澄略带遗憾的看了眼鸟庄,决定下次还要再来大采购。

齐瑞嫌弃的看了眼鸟庄,表示下次说什么也不带这臭小子来了。

两父子一路各怀心思,到了国师府都没再说一句话,不过云哥儿一来,两个人都笑嘻嘻的开始邀功。齐澄邀功说要给阿爹一份惊喜;齐瑞邀功则是说今日带着澄儿出去玩了。

云哥儿分别夸奖了番一大一小,一家人便笑声融融的吃着晚饭。

作者有话要说:  常教习问:“山海经中,“鸟”可还有别称?”

齐澄举手,糯糯道:“diao”

☆、小小年纪

饭毕,齐澄照例撑的做不动路,瘫在椅子上一副老大爷的样子,问他爹爹什么时候建鸟园。

齐瑞当初答应的有多快多随意,现在就有多悔恨多痛苦,他那时脑子一定是被驴子给踢了,才会给自己找事干。

云哥儿讶然:“澄儿,爹爹答应建鸟园了?”

齐瑞还想最后挣扎一下,说自己随口一说的,结果这话还在舌头上没滚出去,就听到云哥儿的愉悦的声音:“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也喜欢鸟呢,整日呆在国师府实在是乏味极了,建座鸟园养养鸟倒也不错。”

齐瑞忙改口道:“是呀,我明日就请人来建鸟园,不出三日定能建好,三日后刚好是鸟庄送鸟的日子,建好便可将鸟养在里头了。”

齐澄哼了哼,这才作罢。

明日还要去学院上学,云哥儿早早将齐澄抱回床上,和齐澄说了会话后便哄着齐澄睡觉。齐澄只要一吃饱就会犯困,这会也不例外,没一会便睡着了。齐澄自从回了国师府便再也没梦游吃东西了,云哥儿索性把下面那张床铺上的零嘴都给挪到了桌上,让齐澄睡下铺,这样上下床也更方便。

云哥儿哄好齐澄后,挥退了身边的丫鬟小厮,自个儿提着盏灯笼去了东院。齐瑞回来便与云哥儿说了即白月的事,云哥儿下午本想去东院的,可身体实在乏累极了,在床上躺了一下午,身下火辣辣的感觉才消退了些,这会正好可以去东院和即白月谈谈。

即白月到底是个哥儿,再坚强的哥儿也会在乎自己的清白,吴家那个哥儿甚是过分,竟做出这种事,云哥儿听齐瑞讲的时候都有些气不过。

云哥儿到东院的时候,在东院伺候的下人便迎上来福身,道了声主夫郎晚好。云哥儿让他们起身,见主屋熄了灯,便问他们即白月可否睡下了。

何哥儿是国师府的老人了,其他下人都以他为首,听主夫郎这般问,何哥儿便回道:“回主夫郎,即小哥儿已睡下了。不过今日回来后,即小哥儿整一个下午都将自己关在屋里,只有晚上出了吃了顿饭,这不,用好饭便又回了屋,没在出来过。”

云哥儿闻言,蹙眉,挥退了下人,自个儿走到主屋外敲了敲,屋内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云哥儿自然不会以为即白月睡下了,出了这种事,任一个心再大的哥儿都睡不着觉。于是又敲了敲,若这次再无声音,云哥儿便打算明早再来一次,不过这次,屋子的门却是开了,即白月站在门口,屋内黑漆漆的看不清事物,云哥儿提了提手上的灯笼,道:“月哥儿,我们先进屋。”

即白月沉默着侧了侧身,等云哥儿进屋后便把门关上了。桌上的烛火明亮,照亮了漆黑的屋子,周围的东西也清晰可辨。

云哥儿坐在椅子上,等即白月也坐下后,这才缓缓道:“我与你爹爹与阿爹也算是旧相识,之前有你阿爹陪着你,我这个外人倒也不好插手;现下召南在复仇和你之间选了复仇,我作为即临仙和召南的友人,自然要好好照顾你,让你一生幸福、平安。”

云哥儿这般说着,眼睛看着即白月,眼中露出怀念的神色,像是透过即白月看到了那位亡故的友人。

漓疆与皇朝的战争始于一人,也止于一人,而那人便是漓疆惊才艳艳却被世人褒贬不一的太子,即临仙。

即临仙十二岁便开始独自游历漓疆,十五岁那年,被自己的几位哥哥手下追杀,阴差阳错的昏迷在巫族的药田,被奉命去药田为巫女采摘草药的召云救了回来,气息奄奄的即临仙在巫族内得到了很好的救治,一个月后便痊愈的七七八八,连带着内伤都给治好了。也就是在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即临仙与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召南暗生情愫,某天夜里,两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巫族。召南身为巫女的候选者,竟然敢擅自离族,这点绝对是对巫族最大的侮辱!族长知道后震怒不已,下令要杀死即临仙,并抓回召南严惩。召云知道后为好友担心不已,有消息传回说已经找到召南和即临仙了,不过因为在皇朝地界,不便动手。知道这消息的召云便跑到巫族圣地,求巫女帮召南算一算;巫女已经年迈,人之将死,便也心善,更何况召南还是巫女看着长大的,便给召南算了一算,大凶,召云问巫女何解,巫女淡淡的看了眼召云,说了句召云不解的话:“在你”,召云一愣,巫女道:“族长自然不会放过背叛巫族的族人,但若召云你成了巫女,便拥有了比族长还高的地位,召南一命不过你一句话的事。”

召云没有立即答应,问:“巫女难道不想救召南吗?”

巫女笑了笑,布满皱纹的脸透着几分恐怖,他道:“天道因果,万物轮回;召南命劫的源头在你,我能救的了他的性命,却救不了他的命。”

召云愣了愣,他知道巫女没有骗他,因为巫女是不能对他的族人说谎的,那,为什么召南的命劫非是他才能解?

巫女见他疑惑,开口解释:“前世因果今世偿,你本欠召南一命,这一世本就要报恩。及早还清恩情,因果早些了断也是好的,未免牵扯了后代。”

即白月听到这,问:“召云,便是您吗?”

云哥儿笑了笑,没否认,继续说着那段往事。

后来召云便成了巫族新一任的巫女,无罪释放了被族长派人抓回来的即临仙和召南,那时召南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因为之前一直在躲避族里的人,所以身体比较虚弱,召云派了为巫医照顾召南,即临仙和召南便留在巫族,直到两个月后,巫族来了个云游四海的和尚,族长很尊敬这位得道高僧,好生款待着和尚。和尚虽是佛门中人,但更像个在俗世打滚的普通人,因着性情相仿,倒是与即临仙成了莫逆之交,即临仙有一门独特的酿酒手艺,和尚喝了一次后便念念不忘,即临仙见和尚好奇,便把老酒的酿制所需的药材与方法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和尚,和尚知道后便想带着即临仙去雪颠采决死草;召南这会正怀着身子,三个月虽然稳妥了点,但即临仙还是不放心让召南一个留在巫族,便拒绝了。和尚知道前因后果后便问即临仙要不要去他的隐居地小住。即临仙本就得罪了族长,现在族长完全是看在巫女的面上才没刁难他们,显然留在巫族并不是长久之计,而漓疆大权已被他大哥握在手上,离开漓疆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即临仙和召南、召云商量后,决定和去老和尚隐居处,而且现在召南的身体好了很多,胎也极稳,倒是可以出远门了。既然这般决定了,即临仙当天晚上便带着召南,与和尚一起离开了巫族。

即白月默默的听着云哥儿的话,这些都是他阿爹不曾说与他听的,属于他爹爹的事情;即白月想知道更多关于他阿爹和爹爹的事。

云哥儿却是不愿再说了,叹了声,似在自言自语:“那夜,若是召南和即临仙没有和那和尚离开巫族,即临仙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即白月心下一跳,欲再问,不过云哥儿却是摆摆手,声音饱含疲惫,“月哥儿,剩下的事等你阿爹与你说吧,好好活着,你还有我们呢。”

即白月愣了愣,甚至不知道云哥儿什么时候离开的,看着被夜风吹的明明灭灭的烛火,眸中一片迷茫。

好好活着………

为什么又是,好好活着?

当天晚上,即白月又做了那个自他出生后便一直一直做的奇怪的梦,梦里有个他看不清长相的人。

不懂事前,一直以为这是现实;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知道了这是梦,虚幻的缥缈的梦。而在过去的八年里,他与梦里的人像是师徒一般相处着,在梦里,那人会教自己很多稀奇的知识,自从阿爹离开后,他已经好久没做这个梦了。

即白月还以为自己以后再也不会梦到那人了,没想到这次竟然又梦到了。

这次梦里的人没有再教他武艺,也没有再教他读书,而是拿出两壶酒,让他躺在草地上听那人唱歌。

歌声悠扬,曲调仿若来自古老神秘的国度,即白月听着听着便睡着了,在梦里睡着了。

………………………………………

齐瑞很烦恼,因为一大早,齐澄竟然失踪了!

云哥儿自然不会给齐瑞好脸色,澄儿又丢了,云哥儿不火才奇怪。

自上次澄儿被人拐走后,齐瑞就增加了齐澄深身边的暗卫,从以前的五人到现在的十人,况且国师府戒备森严,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被人掳走。

所以齐瑞严重怀疑齐澄这是厌学不想去学院,自己躲起来了。

“云哥儿,你先别生气啊,澄儿多半是自己躲起来了,我现在就去找,你别急啊。”被云哥儿再次拦着门外的齐瑞隔着门对云哥儿道,云哥儿马上吼了回去:“那你还不不快去找!”

齐瑞摸摸鼻子,麻溜的让人搜查国师府,每个角落都不放过,先找到小公子的人赏一月月钱。下人们听到后找的越发起劲,认真的搜查国师府的每一处,坚决不放过每一处角落。

然而这次齐瑞真的是冤枉齐澄了,齐澄觉得自己无比好学,教习讲到了鹦鹉,他就认认真真的买了一百只回来,还专门建个鸟园养着,求知态度无比端正,好学程度前无古人!

然而这么勤勤恳恳做学问的齐澄此刻却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一望无际的空荡荡的四周,发出了灵魂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去哪?

齐澄默了默,突然想到自己被齐一铭折腾的惨兮兮的那段时间,他为了避免自己太过抑郁变成精神病,便喜欢在某网站看一些沙雕文,有一篇就是穿越文,里面的随身空间与齐澄的财富商城有点像,所以齐澄对随身空间记得无比清楚。

而且,他貌似也是穿越的,

所以………这是穿越狗必备的随身空间?!

齐澄以无比科学的态度,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意念一动,原本空寂寂的空间内,一排排商品陈列柜从空间头排到空间尾,齐澄看着陈列柜上的物品,激动的一批。

娘的!

可把他的小心脏给激动坏了!

尼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穿越狗的标准配置搞到手了!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以后惹了事就可以躲进来了!

这可真嘚劲啊!

齐澄一排排看过去,当看到前世塞到财富商城的泡面薯片鸡爪肥宅水的时候,差点流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迫不及待的打开一包薯片,嗯,还是那个老味道,脆脆的辣辣的麻麻的,味蕾感受到了熟悉的味道,开始狂欢。

齐澄这边吃着薯片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幸福的要死要死的;他爹爹齐瑞在外面找人找的脸都黑了。

整个国师府都翻了个遍,别说一个人了,就是苍蝇也都被翻出来了。

可还是没有找到齐澄。

齐瑞不敢和云哥儿说没找到齐澄,只能沉着脸审问那几个守着齐澄的暗卫。可这问还不如不问,这问出来的结果更让齐瑞糟心。

十位暗卫都一直保证,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小公子的房间,小公子也没有出来过。

齐瑞气的眼皮直跳。

没人进去,又没见人出来,难不成那小子凭空消失了不成!

齐瑞一惊,说不准那小子还真是凭空消失的………

想到这,齐瑞猛的转身去找云哥儿。

齐瑞这次有先见之明,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云哥儿这才开门让齐瑞进屋。

“云哥儿,你们巫族不是有一种秘术,可以把人弄走吗?”齐瑞在巫族待过一段时间,还是知道

一些巫族秘术的。

“你蠢啊!”云哥儿瞪着齐瑞,“秘术没有齐澄的血是不会成功的,而且还得不出三日的新鲜血液;最近几日澄儿又没有受过伤,哪来的血去发动秘术!”

齐瑞“哦”了一声,心虚问道:“那有没有别的秘术,可以使人凭空消失?”

“巫族的秘术不是神术,哪有那么神奇!”云哥儿道:“秘术虽然奇怪了些,但也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更何况这种还属于禁术,早就被族长给禁了。”

齐瑞“哦”的一声,不等云哥儿发火,自觉跑出去找人了。

等到齐瑞已经准备去坑文将军的时候,看到突然跑出来的齐澄,整个人都有点恍惚。

不过也就恍惚了一瞬,麻溜的扛着齐澄去找云哥儿。

云哥儿抱着齐澄抱了好一会儿才松手,问齐澄去哪儿了。齐澄不知道他爹爹已经把国师府翻了个遍,随意说了个地方;云哥儿一听,脸色顿时就变的凌厉了,眉眼间蕴含着怒气,他又问了一遍,问他去哪儿了。齐澄立马就察觉到了云哥儿的情绪变化,瘪着嘴,缩着脑袋不吭声。

多说多错,不说总不会错吧,齐澄如是想着。

齐瑞坐在一旁看好戏,他之前就觉得云哥儿太宠这小子了,可云哥儿偏偏不听,偏要宠他,偏要宠他!现在好了,这小子惹云哥儿生气了,少不了一顿揍,哈哈哈!看他下次还敢皮。

云哥儿淡淡瞥了眼幸灾乐祸的齐瑞,齐瑞一秒正经,严肃的看着齐澄:“澄儿,你不见了你知道我和你阿爹有多担心吗?老实说你去哪了,说出来就不罚你了。”

齐澄内心慌的一批。

可是他的金手指绝逼不能说啊!

不然被当做妖怪烧死了咋整!呜呜

“东院……”齐澄嗫嚅道,小心翼翼的看着云哥儿,见他眉头一挑,小小的身体也不由的跟着一颤。

齐澄内心戚戚,为什么他就这么怕哥儿啊!

即白月是个哥,他怕。

云哥儿是他阿爹,发起火来,他也怕。

真是日了狗了,穿越难道还附带属性标签???

云哥儿见自己吓着了澄儿,内心不忍,但面上不显,语气不明,问:“澄儿是说澄儿去了东院吗?”

齐澄心一沉,暗道药丸,因为他完全看不懂云哥儿的神情了。

云哥儿发起火来,神情都变的高深莫测了,齐澄变成理解无能了。

这是一道致命题,还是单选题,选项有两个,可齐澄只有一条命。

齐澄悄咪咪的瞄了眼他那爹,发现傻缺爹爹微微挑了挑眉,有点惊讶的样子。齐澄心下一喜,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嘟嘟嘟嘟嘟的,说自己去东院安慰安慰即白月了。

云哥儿看了眼齐瑞,齐瑞摊摊手道:“东院我没派人去搜,即白月一个哥儿住那里,不方便搜。”

云哥儿无奈的看了眼齐澄,没好气道:“澄儿,以后什么事都别瞒着阿爹和爹爹,不然阿爹生气,真的会揍你的。”

齐澄“嗯嗯”的点着头,说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阿爹和爹爹的,然后又可怜兮兮的搂着云哥儿的脖子,委屈的说饿。

云哥儿气也消了,便抱着齐澄去了前厅用早饭,齐瑞一脸遗憾的跟在自家夫郎身后。

唉,夫郎难得对小崽子发一次火,差点就能看到小崽子挨揍了,啧啧,可惜了可惜了,刚才自己就不应该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  齐澄:耶耶耶耶!以后再也不怕沙雕作者把自己写死了!!嗷嗷嗷!爽——

沙雕作者:耶耶耶耶!以后再也不怕把假儿子写死了!!嗷嗷嗷!爽——

☆、小小年纪

这顿早饭,齐澄不停的给云哥儿夹菜。

没办法,谁让云哥儿发起火来这么可怕,关键是,自己还怂。

齐瑞见状,冷冷的哼了哼,齐澄一视同仁,也给他那傲娇的爹爹夹了一盘子菜。

齐瑞这才舒舒服服的吃着早饭。

早饭吃好,齐澄想着这都快到中午了,就不用去学院了吧。

但是他的爹爹却不放过他,揪着齐澄就往马车上丢,这次也没亲自送去学院,丢下“下学去接你。”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国师府。

齐澄:“……………”

震惊!京城某高官竟如此残忍的对待他的亲生儿子!?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缺失?!

跟着这辆马车,让我们接近事实真相,一探究竟!

齐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段话,顿时把自给逗乐了,舒服的在马车里躺尸,等到了学院的

时候便一副好学的样子,迫不及待的冲到了竹林教舍。

不过现在正是饭点,学生都去吃午饭了,教舍空无一人。

齐澄也没有在教舍呆着,而是迈着小短腿,在陌生的国子监里四处溜达溜达,绕了几个弯,看到最高的那座楼,便朝着那座楼走去。

为什么朝着最高的那座楼走去?

齐澄觉得目标明确,对路痴友好。

这一路弯弯绕绕,绕绕弯弯的,齐澄觉得人都快被绕睡着了,好歹终于站在那座最高的楼前。行

云流水,笔势豪纵的“藏书馆”三个大字悬于最显眼处,两根朱红色的石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两只巨龙。

齐澄爬过几道石阶,仰头再次瞻仰了神韵超逸的三个大字,抬步走进了藏书馆。

藏书馆一层有个木台,里面有一个在藏书馆值班的老先生,齐澄进来的时候老先生掀了掀眼皮看

了看,说了声“身份牌”,注意力便又回到了手上的书卷上。

身份牌是国子监发给每个在籍生的身份证明,相当于学生证。齐澄将腰上挂着的身份牌取下来,

当要递给老先生时,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有木台高!

齐澄尴尬的收回手,糯糯道:“先生,身份牌。”

老先生闻言转向齐澄,伸出枯黄的手接过身份牌,淡淡瞥了眼,苍老的声音是岁月的沉淀:“只限于一层借阅。”

齐澄乖巧的点点头,心思却动到了楼上。

老先生便又看起了书,齐澄随意瞄了眼,结果距离太远了看不清,便放弃探脖子去看,转身去了借阅区域。

学院的藏书馆与齐澄之前生活的芥须界差不多,书籍浩如烟海,被分门别类的摆在特定的木架上。齐澄挨个把一层都逛了个便,财富商城的进货物单完全没反应。齐澄看向通向二层的石阶,而且老先生的位置绝对注意不到这边的情况,于是迈山楼阶,到了二层;然而齐澄见二层还有位老先生的时候懵了。

每层都配一位管理员真的好吗?

这位老先生与一层那位如出一辙,一门心思全扑在手上的书上,察觉有人上来,话也不说头也不

抬便朝齐澄伸手,意思不言而喻。

齐澄:“……………”

齐澄觉得自己这个学渣还是不要耽误学霸学习了,默默的下到一层,从老先生那里拿回身份牌后便出了藏书馆。

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竹林教舍可没藏书馆这般高度,齐澄看不到参照物便瞎走。午餐时间差不多结束了,齐澄一路碰到了不少学生,齐澄随便拉住一个学生问竹林教舍怎么走,那学生倒也好心,见齐澄年纪小,而离开课还有些时间,便领着齐澄去了竹林教舍,齐澄真心实意道谢后,那人便离开了。

常教习看着上午旷课下午还迟到的齐澄,嘴角抽抽,最终选择睁只眼闭着眼,让齐澄坐到位置上。

教舍里竟然出奇的安静,齐澄环顾了圈教舍,发现每个小豆丁桌案上都放着一个鸟笼,鸟笼里关着的自然是品种不一的鹦鹉。

没有鹦鹉的齐澄小朋友觉得自己与这些小豆丁格格不入。

“上午我已经教了饲养鹦鹉的方法,那么下午便换一个话题讲,”常教习缓缓道,“接下来要说的也是《山海经》里的一种动物,九尾狐。”

齐澄听教习这般说,心又提了起来。

他赌十包薯片,常教习一定带了只狐狸来教舍!

小豆丁们眼睛刷的亮了,乖乖的看着常教习,常教习见此甚是满意,饱含笑意道:“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云逸随即道:“先生!我们听不懂,先生说些我们能听懂的吧。”

别的小豆丁纷纷附和,说完全听不懂,齐澄其实听懂了,但也煞有其事的说自己也听不懂。

常教习摆摆手示意豆丁们安静下来,才道:“青丘山,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狐狸却长着九条

尾巴……………”

常教习说完,便在一群豆丁期待的目光中蹲下身,又拿出一嗝黑布罩着的方形物,教舍里的喧闹声在常教习掀开黑布时攀升到顶点。

齐澄好奇的看过去,见方形笼子里有一只通体雪白的尖嘴狐,脸部稍长,耳为小巧的三角,狐狸甚是乖巧,安静的趴在笼子里玩着自己的蓬松柔软的尾巴。

狐狸毛茸茸的虽然可爱,但齐澄却没有太大兴趣,因为狐狸不能说话,齐澄不能把狐狸编入自己的鹦鹉军团,所以直到下学,齐澄都是兴致缺缺的趴在桌上虚度时光。

齐瑞是先去接即白月再去接齐澄的,齐澄一见到齐瑞便懒得动弹,哼哼唧唧的让齐瑞抱着,齐瑞无奈,只得抱起撒娇的齐澄,出了竹林教舍。齐澄趴在齐瑞肩上,眼神飘忽,时不时扫到紧随其后的即白月,在即白月看向他之前便移开视线,乌黑的眼珠子溜溜的转着,偏不敢去看即白月。

然后等即白月不看他的时候又贱兮兮的盯着即白月看,又在即白月回视之前移开视线;如此重复几次,直到齐澄再望过去时,却直直望进了即白月的漆黑的眸子里。

齐澄顿时一愣,起初的惊愕后便又开始犯怂,刷的回过头,不敢去看身后跟着的即白月。

即白月眸子微微颤了颤,脚步不停,走到学院后上了马车。

齐瑞将齐澄抱入车厢后便转身出去了,他今日骑马来的,自然不会坐在马车里,而且马车里还有

个不大不小的哥儿,他也要注意回避。至于澄儿,他才五岁,毛都没长齐还回避个劳什子。

马车缓缓行驶,齐澄紧张的坐在榻上,坐姿无比标准,双脚并拢,双手交叉与膝,腰背挺直,脑袋水平,眼睛正视前方。

马车驶入繁华的街区,外面纷杂的叫卖声更显马车里的静谧。

齐澄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害怕发怒的云哥儿和即白月,想要疯狂试探反倒被吓成怂蛋。

难道自己是个抖M,吃软不吃硬???

齐澄哭惹,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定是上世被齐一铭这个混蛋给欺压怕了,下意识的趋利避害。在潜意识里云哥儿和即白月都属于“易燃易爆”的危险品,所以自己……

“齐澄。”即白月突然开口,声音清丽。

齐澄一僵,下意识的“到”了一声。

即白月倒也没好奇齐澄为何说出一声“到”;斜睨了眼全身上下无一不透着紧张的豆丁,有些不耐道:“你怕我?”

齐澄当然说不怕,笑话,二十老几岁的男人竟然怕一个小哥儿?!

咳咳,虽然只是事实,但是齐澄是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的。

即白月看着齐澄又往后缩了些,肯定道:“你怕我。”

齐澄:“……………”

我表现的就这么明显吗?

即白月见齐澄低着头默不作声,又问:“为何怕我?”

齐澄:因为你凶残啊!

齐澄小声嗫嚅:“没,没怕你,”

即白月想起与齐澄仅有的几次接触,除了爹爹离京策划的拐卖外,他好像都对齐澄动手了,尤其是那日…….可,可谁让这小子将他的衣裳扯掉了!即白月睫毛垂下,敛住眸中的波澜,解释

道:“那日是你先扯掉我衣裳的,我一时气不过才……可最后我也没动手啊,你怎的这般怕?”

齐澄老脸一红,他又不是故意的,心想:这有鬼!这肯定有鬼!他竟然被一个眼神给威慑了这么久,后作用还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