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看吧,男神可冷了。”鹿泯旁边的女孩子戳了戳鹿泯,低声说。
“……”鹿泯侧过头,“那是因为不熟!你看刚刚他对谢炀!多暖!我一定要把他拉入我们温暖的大班级来!”
“……你努力。”旁边的小姑娘决定还是认真听副校长唠叨吧。
鹿泯侧回头,又继续找话题,“那个,咋们班还有班群,你和谢炀都没加,你看我们加个好友?我把你拉进来?”
靳辞收回目光,侧头看向睡在一旁的谢炀,“找谢炀。”
“……那我等他醒了,再找吧……”
靳辞真的很护弟弟呢。
鹿泯在脑子里如此补充。
副校长总算是讲完话了,然后开始念起了上学期成绩优异同学的名字。
谢炀就是这个时候醒的,一边皱眉嘟囔着手臂好酸好麻,一边拿出从张遇那儿顺过来的手机,打开了相机。
“谢炀!”鹿泯歪出半个身子,对着谢炀挥挥手,“把你微信号告诉我呗,我拉你们进班群。”
谢炀捏着发麻的手臂,也跟着支了半个身子出去,“你找你旁边这位不好吗?我隔这么远你找我要?”
“靳辞说找你。”鹿泯笑嘻嘻的拿出手机,把自己的码点出来,“要不你现在扫我也行。”
谢炀抓抓睡偏了的头发,点开手机微信,“班委带头玩手机啊?”
“班委也是学生啊,偷偷玩呗。”鹿泯不在意的笑笑。
谢炀略一点头,把人加上了。
-红花小太阳:嗨喽。
-红花小太阳:把你哥的微信也告诉我呗。
谢炀挑挑眉。
-章鱼不是鱿鱼:人就在你旁边,自己找去。
发出去信息了,谢炀才陡然发觉了什么不对劲。
-章鱼不是鱿鱼:诶,遭了,这不是我手机。
-红花小太阳:……欺诈行为?
-章鱼不是鱿鱼:手机被安老师收了啊,我拿我朋友的手机,忘了。
“第三名,周涛;第四名……”
主席台上,主持人清脆悦耳的声音清晰的念出周涛两个字,谢炀急忙切换到相机,然后举着,鹿泯后面再发什么信息来全都一概不理会。
就专心的准备拍照。
“你拍谁?”靳辞问。
“周涛啊,”谢炀左右晃动准角度,准备找一个非常能展示周涛英俊身姿的角度,“记录一下他的最后辉煌时刻。”
正说着,周涛就昂首挺胸,跟个打了胜仗的大公鸡一样,走上了主席台。
左右看看,寻了一个稍靠中间的位置站着。
谢炀眯起眼睛,十分满意如此上道的人。
第一波该上台的年级前十都上台了,奖状也颁发到了各自的手里,每个人脸上要么带着肆意张狂的笑,要么就是腼腆的微笑。
周涛笑得比任何人都要肆意,听着旁边老师不住的夸赞他是如何如何刻苦学习,从当初那么一个吊车尾的成绩到如今越来越好的成绩。
嘴角弯的弧度简直就要上天了。
这是难得的赞赏,毕竟比起一开始的就已经登顶的人,大家还是喜欢看一开始在低谷,最后像是成神一样一冲而上鼎坛的人。
谢炀轻轻一笑,愉快地摁下拍摄键,然后眼前像是晃了一下,一瞬间,视野之间全都黑暗一片。
除了他拿在手里的手机还亮着光。
“哇啊……”
“卧槽停电了?”
“停电了吧这是?”
“我还以为我眼瞎了呢,吓我一跳,怎么就停电了?”
“……”
“停电了?真稀奇。”谢炀熄掉刺眼的手机,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无动于衷。
“同学们!都安静坐好!不要到处走动!全都坐好!安静!”停电话筒也没电,台上传来张教主扯着声音的嘶吼,“各班班主任!回去管好你的学生!”
千来人的会场里,昏暗一片,各班老师手机开着电筒,站在自己班级边上看着人,学生不敢拿出手机来,就班主任那一小小手机的光亮,什么用的没有。
空调没了电,礼堂里的凉气也逐渐消失,热气就逐渐升了上来。
“同学们稍微安静一点,学校正在处理,不要惊慌。”安大善人把灯往上打,尽量不刺到学生的眼睛,“一会儿会让你们有序的出去。”
谢炀一点都不惊慌,甚至还想睡个觉,但等到一只冰凉的手搭上他的手腕的时候,他浑身一个激灵,仅有的一点睡意都给吓没了。
这感觉把他脑子里沉积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恐怖片给唤醒了。
他现在就觉得他被一只女鬼的手给拽住了,虽然这只手好像要比普通女鬼的手要大一些。
“操!什么……”谢炀手甩了一下,那只冰凉的手却反过来紧紧的扣住了他的手腕。
“谢……炀……”靳辞气息异常的不稳,拽着谢炀的手越发用力。
“靳辞?”谢炀愣了一下,连忙回握住靳辞的手,“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冰?”
靳辞不说话,只是手上的力气非常的大,拽得谢炀手上青筋凸起。
“操。”谢炀一把拉起靳辞,把人半边身子放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搀上靳辞的腰,搀着人就要往外走。
“鹿泯,靳辞不舒服,我送他出去,你和安老师说一声。”谢炀不知道靳辞是怎么回事,只是靳辞拽得他生疼的手还有不断出汗的身体告诉他,靳辞的问题可能很大。
“哦,哦哦!”鹿泯慌张地站起来给人让道,“校医室,校医室就在外边!你们赶紧去!安老师那边我去说!”
“谢谢。”
谢炀费力地搀着靳辞往礼堂后面的方向走,台阶都跨得异常费力。
靳辞起初还能有力气自己走走,越到后面,整个人就像脱力了一样,身体的重量完完全全的压在谢炀身上。
身上体温也不大正常,热得发紧。
靳辞头伏在谢炀的颈边,温热的呼吸一来一回,在谢炀的耳边绕个不停,可偏偏谢炀又不能别过去,他要是一别过头,靳辞准往地上摔。
“操,我真是欠你的。”谢炀铆足了劲,拽着靳辞的手臂在自己脖间绕紧,往上半托了一下,护在靳辞腰间的手也陡然用力,他把靳辞整个人搀着往自己身上挪动,“你要还有点力气你就再走几步,马上就出去了。”
靳辞汗湿的眼睛微微动作,发白的嘴唇抿了一下,勉强着用力。
谢炀轻松了不少,一个大步子,走完最后一节梯子,然后半边身子去撞开礼堂的大门,搀着靳辞出来了。
外面空气总算是比里面好上了太多,里面骤然停电,空调也不运行了,千来人在里面,热气腾腾的。
谢炀深呼吸一口夏夜清凉的空气,手臂微曲,艰难地给自己擦了擦要掉落进眼睛的汗水,“我带你去校医室,你再忍忍。”
“不用……”靳辞手上力度松了些,冷汗也发得少了,“快好了。”
“你哪门子快好了!你要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谢炀止住嘴,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搀着靳辞没松力,面色古怪地问了一句,“你怕黑?”
靳辞睫毛微动,沉默地侧开头。
作者有话要说: 谢炀:弱点在手,钱钱我有。感谢在2020-05-16 06:00:00~2020-05-17 12:0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五十四大帅哥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闭嘴
9
“少爷你闻闻,是不是很香?”
年幼的靳辞毫无防备的伸手接过面前妙龄少女手中的玻璃瓶,凑到鼻尖嗅了嗅。
很香,一股混合着青泥芬芳的蜜味儿,感觉很淡,却又很浓密,稍闻了一点便觉得昏昏沉沉。
“少爷困了吗?”
“少爷在这里睡一觉吧,我会好好守在这里的。”
“……”
“奇怪,少爷怎么不见了?”
“少爷呢?”
“赶紧找啊!”
靳辞身处一个宽大的空间,但他什么也看不见,他意识到前面是有门的,他也听得见外面来来回回跑动的人,他们在找他。
可他说不出话,他觉得心里像在火烧一样难受,他能闻到空气中散发着的各种各样的味道,他觉得很难受,很恶心。
然后他听着周围的声音消失然后又响起,明明有人,到处都是人,可是他出不去,他在漆黑一片的黑暗里,他只能听着那些声音渐渐消失在他耳边,然后他挽留不住。
他难受得喉咙干痒,身上不断出着冷汗,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连带着心口的恶心感一起。
就像触发到了某处神经,他突然发现那些离他很近的声音渐渐消失,紧接着就是耳鸣。
黑暗之中,他既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他在大口的喘气,可他连自己的喘气声都听不见了。
黑暗就像一双恶鬼的手,把他死死的钉在黑暗的恐惧里,而他眼睁睁看着人走远了,声音渐渐消逝。
但耳边却有人呼气的触感传来。
靳辞脸色白到窒息……
**
靳辞感觉到拽着他手的人陡然用力,他有些吃痛。
“你傻了吗?”靳辞眼神混乱,他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黑暗里,还是在哪里,他微微侧头,只能见着面前一个额间布满汗水,甚至脸颊边上还有不断流入脖间的汗水的怒气冲冲看着他的少年。
他蹙了一下眉,陷入失控的脑子逐渐被面前的谢炀吼得恢复了清明。
“吵,能闭嘴吗?”靳辞抬手覆在谢炀的嘴上,堵住了谢炀聒噪的声音。
谢炀瞪了靳辞一眼,随即挣扎着晃起头想要甩掉靳辞的手。
靳辞本也没用多大力,谢炀左右摇晃了几下,靳辞手就松开了,随着惯性的垂落在身旁。
“……你左右看看,”谢炀两只手还扶着靳辞,只好那肩膀去撞撞半趴在他身上的靳辞,“够不够亮?”
靳辞半斜着眼,浅浅的看了看四周,这儿是礼堂出来往旁边走上楼梯的一许愿池。
池子里是清清凉凉的水,和在池子底下清晰可见的硬币和灯光。
池子边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路灯,亮得都要晃眼了。
他记得谢炀把他从闷热昏暗的礼堂里带出来了,然后,谢炀问他是不是怕黑,再然后他的脑子里就只是那片黑暗了。
靳辞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台阶,不是很长,但他清楚,他那个时候估计已经是处于半昏迷状态了。
谢炀一个人拽着他上来的。
“不够亮我带你去操场,趁着我还有点力气,那边大灯泡比这更亮。”谢炀脸上都是汗水,止都止不住,从额间留下来,经过眼睛又继续落入后颈,没入后背,浸湿一整片衣服。
“不用,已经够了。”靳辞自己伸手撑到许愿池边上,然后主动让谢炀松手,他缓缓地坐了上去。
靳辞虽也是一身的汗水,但却没谢炀看着那么累。
“谢谢。”靳辞这一声道谢说得极为严肃诚恳,他注意到面前还站着大口喘气的少年,微微发抖的双手,还有轻颤的双眼。
“……”谢炀累极的挥挥手,也跟着坐到许愿池的池边上,“别客气,我就是担心你今天不行了,耽误明天的考试,我得退学。”
“嗯。”靳辞侧头看了眼少年,随即目视前方,一声不吭。
“呼,累死了。”谢炀双手撑着池边,腿晃起来荡了一下,“表彰大会估计吹了,再等会儿就能直接回去了。”
“我让严叔开进来吧,少走点路。”谢炀不确定靳辞情况到底好到什么样了,保险起见,拿电话出来让严叔等会儿开进来。
靳辞伸手拦住谢炀要打电话的动作,眼神有些复杂地看着谢炀。
谢炀顿了顿,拍开靳辞的手,“你跟我无关,我就是打篮球累了,不想走那点路了。”
靳辞没再阻拦,闷不做声,若有所思的坐在一旁。
**
等严叔过来接人的时候,靳辞已经恢复如常,又是平时那一副“别靠近我”的冷淡表情。
“小炀这是打了多久的篮球啊,这衣服都还是湿的。”严叔笑眯眯的给谢炀递了张毛巾去。
谢炀接过毛巾,反手撩起自己后背的衣服料子,从腰间一点一点把毛巾往上塞,塞到一半弄不上去了,正准备从脖子伸手进去把毛巾拉上来,旁边一只手却比他还快。
靳辞的手冰冰凉凉的,轻扯起一点少年后颈处的领子,两个手指并拢,挠过少年的后颈,伸进了少年衣服后背,拎起卡在半路的毛巾,往上一拽。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得不光谢炀愣了一下,连前面坐着的严叔都愣住了。
靳辞将毛巾给人拉上来了之后,蹙了下眉,顺手整理了整理才收手。
见严叔愣着不开车,随口一问,“不走吗?”
严叔瞬间回神,“哦哦哦,走,走了!”
谢炀不太自在地自己动了动垫着的毛巾,最后还是什么都不管了,往后一倒,眯起他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场景。
靳辞坐在一旁,拿了本英语小册子看着,余光偶尔往谢炀那边瞥了一下。
谢炀朦胧在昏暗的微芒里,说不出的温和。
**
-章鱼不是鱿鱼:哥,你拿我手机加的这是谁?
-章鱼不是鱿鱼:这人一个劲在这儿说我大骗子??你干嘛了??网骗小姑娘了?
谢炀洗完澡出来,电脑一开,看向张遇发给来的信息,还沾着水的手啪嗒啪嗒在键盘上打了一通,摁下回车键,给人发了过去。
-a-羟基丙酸:班主任助理,要微信来着,当时忘了是你手机就加了。
-a-羟基丙酸:你把她信息发过来,我把人加上。
张遇很快把鹿泯的账号发过去了。
-章鱼不是鱿鱼:发你了。
-章鱼不是鱿鱼:容我问一个问题,你打算在A1班待着了?
谢炀这边给鹿泯发了加好友申请才回来回张遇的信息。
-a-羟基丙酸:扯淡,不待。
-章鱼不是鱿鱼:成,反正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谢炀笑笑,切换出来看的鹿泯已经通过他的申请了。
-红花小太阳:本人?
-a-羟基丙酸:要拍照证明?
-红花小太阳:好啊~
-a-羟基丙酸:算了吧,夜深人静深更半夜的,这不太好。
-红花小太阳:……
-红花小太阳:我拉你进群。
谢炀点进去鹿泯发过来的群,加进去之后,迅速地邀请靳辞。
-a-羟基丙酸:加一下班群。
靳辞没回他,他退出来看了眼班级群的群员,靳辞已经进去了。
他又点回鹿泯的消息框,给人发信息。
-a-羟基丙酸:行了,人给你邀进来了。
鹿泯没回他,估计是去加人了。
谢炀独自笑了会儿,从电脑桌最底下的柜子里抽了一本《金考卷》出来。电脑开着游戏自动挂机,谢炀捏着换过新笔芯的笔,在嘈杂的游戏背景音乐下,不疾不徐地写着卷子。
谢炀很少写学校的作业,一边来说他瞄上一眼大概知道解题步骤了就不愿再写了,稍微有几道难点的题,在草稿纸上算一遍也就扔在了一旁,反正他是不交作业的。
遇到催得狠了的老师,就撕两三张纸下来,抄个题目,再写点小公式,交上去应付了事。
他更多的时间,就是像现在这样,把游戏声开得震耳欲聋,然后就在这么闹腾容易让人分心的环境里,不疾不徐地算着他的卷子。
一般来说,李女士回来听着他房间里传出来的游戏声,准会气得连敲他门进来的意思都没有,直接回她的房间睡觉。
但今天——
“谢炀,开门。”李女士生气又压制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谢炀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动作迅速地把《金考卷》连带着草稿纸一并塞进最底下的柜子,然后慢慢悠悠,一副被打扰到玩游戏的模样过来开门。
“干嘛?”
“什么时候还打游戏?作业做完了吗?”一开门,迎接的就是李女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谢炀半靠在门边,眼神散漫看向在李女士身后的靳辞。
大门敞开着,房间里传出来的激烈的游戏声越发的大了。
谢炀的不作声,和房间里激昂的游戏音乐,给了李女士更大的怒火,“真不知道你都这么大了,到底在干些什么!”
“随便干干呗。”谢炀嘴唇轻动,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找我什么事,没事我回去继续打游戏了。”
“你敢!”李女士吼了一声,最终还是看着谢炀深呼吸了几口气,把情绪稳定了下来,“我让靳辞辅导你做作业,你好好听。”
谢炀眉眼之间显得格外烦躁,整个身躯都散发着我不愿意的气息。
“我不听,谁爱听谁听。”
谢炀说着就要把门甩上,靳辞伸手挡了一下痕迹斑驳的门,人堵在门和李女士之间,他回头对李女士说,“阿姨我和他聊。”
“聊个……屁……”谢炀手上力度不减,要把靳辞逼出门去。
靳辞又侧过头来,表情好似无奈,他在李女士看不见的地方伸了两根手指,堵在了谢炀的嘴上,“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谢炀:我不闭嘴!
靳辞:嗯,嘴张着也好,方便。
☆、端倪
10
冰凉的手触碰在少年温热的唇上,有种别样的感觉。
谢炀后撤一步,蹙着眉头和靳辞拉开了距离,抬手在自己嘴上抹了一把,怫然不悦地看着靳辞神色淡漠的收了手,借着他后退那一瞬间,顶开了门进来。
“出去。”谢炀左手随意地拨弄着右手手腕上的护腕,但人明显处于要爆炸的边缘,只要靳辞说一声不,他就要把人揍出去。
靳辞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直接挡完了李女士看向房间的视线,连谢炀都看不到。
谢炀在靳辞往前挪那一步的一瞬间右手直接朝人脸上抡了过去,靳辞身子稍向右边偏了一点,右手直接推门将房间门关上,后退一小步,擒住谢炀的右手,跟预判一样,把谢炀带着往前一拉,将人两只手的禁锢在身后。
“我不讲,装个样子,”靳辞声音有些无奈和疲惫,看向谢炀的眼神也露着浓浓的倦意,“行吗?”
“……”谢炀在要不抬腿给人一脚和让人留在自己房间里装个样子之间琢磨了一下,最后选择让人留下装个样子,“松手。”
靳辞观察了一番谢炀的表情,才缓缓地松开了手。
看谢炀坐到电脑桌前,靳辞开了门,低声地对李女士说,“阿姨,可以了。”
李女士点点头,又对靳辞露了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麻烦你了小辞,我等会儿让家里阿姨给你们端点水果上来,你们好好学。”
“不用,”靳辞语气有些强硬,“我不太喜欢讲题的时候来人打扰。”
“行,那也行。”李女士笑笑,也不勉强,“你也不用和谢炀讲些什么,我也不奢望他能有多厉害,作业写了就行。”
靳辞没说话,只是示意自己要关门了。
李女士嘱托几句,下楼去了。
靳辞这才回过头来,看向坐在电脑桌前,神色恹恹地点着鼠标玩游戏的谢炀。
“桌上有书,无聊自己拿,电脑不给。”谢炀撑着头,二郎腿又翘了起来,坐得没个正经样。
靳辞走过去,坐到谢炀旁边的小独凳上,抬手拿了一本随意扔在电脑桌上的书,模样认真地翻了起来。
谢炀余光瞥了一眼靳辞手里的书,看清是什么看着就打脑壳的哲学书也就不在意了。但靳辞坐在他旁边,他很烦。
他根本不想玩这个挂个机等级就嗖嗖嗖往上涨,不需要什么脑子的打怪游戏,他只想把他的《金考卷》拿出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