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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像在偷情

第50章 像在偷情
“姑姑,出院手续办好了。”

姜羽初推开病房门,姜杉已经换好了衣裤,新来的保姆也帮她收拾好行李,随时可以走了。

姜杉想拿过账单看看,姜羽初只把病历和装药的袋子交给她。

姜杉无奈地看了姜羽初一眼,小声道:“其实你用不着特地请假过来,还浪费钱请什么保姆,我的腿完全好了,一个人出院没问题。”

姜羽初笑着挽起她的胳膊:“是我最近有点累了想偷懒,刚好年假一直没用都快过期了。”

早上他来的时候,姜杉就看到他眼里都是红血丝,对于他这份工作的特殊性,姜杉能够理解,也时常叮嘱他劳逸结合。每回他都只有嘴上答应,姜杉只得在平日里多给他炖点好汤水送到家里去,再帮他打扫卫生,减轻一些不必要的负担。

不过这段时间住院顾不上这些,瞧着他好像都瘦了一点。

“等等先拐去菜市场,我让老邓留了新鲜上好的羊脑,回去炖给你喝。”

姜羽初答应着,进电梯时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便锁上了,对方却固执得继续打来,他只得接起。

“你在哪?我去找你。”

接通的时候他还在考虑该跟周悬说什么,没想到周悬一句多余的话也没问。

“我现在不太方便,晚点再说吧。”

医院的电梯运行缓慢,每一层都要停,姜羽初尽量压低声音,但周悬没压着:“告诉我你在哪,不然我现在就找你妹妹问。”

姜雪霏正在上课,今天还有很重要的考试,姜羽初感觉到袖子被人拉了一下,姜杉很小声地道:“是周悬?”

见他没有否认,姜杉便说:“他要是来找你,就留他在家里吃午饭吧,姑姑还没谢谢他之前来探病。”

他并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周悬来家里,不过他也了解周悬的脾气,且两人之前的矛盾还没解决,便把姑姑家的地址发了过去。

在他到家楼下的同时,一辆出租车也尾随着停在了后方,周悬开门下车,快步朝他走来。

姜羽初正扶着姜杉下车,一见到周悬,姜杉便欢喜地道:“来得好快啊,中午留在这里吃饭,让你尝尝姑姑的手艺。”

从姜羽初那接过了姜杉的手臂,周悬也笑着说:“那我今天真是有口福了,谢谢姑姑,你出院怎么不提前通知一下,我也好来帮忙。”

“之前定的是后天,羽初说接下来几天都没时间,就提早了。”姜杉拍着周悬的手背,一起朝着楼道走去,“你是不知道,我早就想回来了,医院里天天都有人巡房检查,这也不许吃那也要忌口。”

周悬陪姜杉闲聊着,要上楼的时候回头看去,姜羽初从后箱拎出一只大行李箱,他便把姜杉交给保姆,自己过去帮忙。

箱子又大又重,姜羽初并非拎不动,可周悬二话不说就拿走了,这一幕看在姜杉眼里,到家嘴角都没能合拢。

给他们泡好茶,姜杉也没休息就开始准备午饭,保姆被她留在厨房帮忙,姜羽初则被赶去了客厅。

上午的阳光很好,几乎铺满了阳台的每一处角落,窗台上几盆香雪兰盛开着,金黄花瓣在微风中摇摆,周悬低下头去,嗅了嗅其中一朵花瓣的味道。

香雪兰的花香类似柑橘调,早前姜羽初从一位客户那得到了一点品种很好的香雪兰种子,没时间种便交给了姜杉,过了大半年这些香雪兰顺利开花了,如他之前在客户那闻到的香味一样,清新淡雅,很迷人。

走到周悬身边,他听到周悬问:“这是什么花?”

“香雪兰。”

“很像你身上的味道,”周悬用指腹轻柔地抚过花瓣表面,沾了点香气放到鼻子下面,边闻边看着姜羽初,“等等让你姑姑送我一盆吧,这样我在家想你的时候就能闻到了。”

姜羽初静静地看着周悬,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周悬用捻了花香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没怎么用力便感觉到他被拉到怀里来了。

抱住他的身体,周悬靠在他耳边轻声问:“四天没见了,有想我吗?”

周悬站的位置旁边是一堵墙,就算有人从厨房出来了也不会看到他们,姜羽初盯着墙砖上倒映的两团影子,疲累了一夜的情绪仿佛被这个拥抱轻轻托住了。

他闭上眼,感觉到周悬在亲他的头发:“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回去以后我每天都在想你,连洗澡蹲厕所都在想。”

脑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周悬描绘的画面,姜羽初挑起嘴角,声音里有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那为什么还要请假这么多天?”

“那天撞到后背了,手抬不起来,今天才好些。”

沈觅教的法子果然有效,周悬也没用太委屈的语气,刚一说完姜羽初就紧张地道:“转过去我看看。”

周悬顺从地拉起衣服下摆,冰凉的指尖贴上带着淤青的皮肤,怕他疼似的,很轻很轻地抚摸着。

周悬深吸了一口气,差不多了便转过身来,看到姜羽初自责不已的表情:“抱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只是片刻的功夫,姜羽初的声音已比刚才哑了一些,尽管他掩饰了情绪也避开了对视,但周悬还是看清了他眼眶周围比刚才红了。

客厅那边很安静,姜杉应是有意给他们制造独处空间,厨房的门一直紧闭着,保姆也没出来过。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你要补偿我。”

“想要什么?”姜羽初抬起头看着周悬,语气认真地道,“我给你买。”

周悬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小盒子,拿起他的左手放到了掌心里。

“我买了个礼物送你,打开看看。”

这是一只简约的真皮小盒子,外面没有多余的包装,里面是一对水滴造型的精巧耳钉。颜色看着很有层次,蓝色中包裹着近乎透明的白,如一片迷幻的海洋,越靠近中间越炫目迷人。

“一个给你一个是我的,你先戴起来,我的你收着,什么时候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我再戴。”

盒子表面的品牌LOGO很眼生,但从宝石的切割纹路与火彩能看出价格不菲,姜羽初合上盖子,摇着头说:“太贵重了,你留着自己戴吧。”

“是很贵重,我昨天特地飞到上海去买的。”

姜羽初再一次抬起眼眸看向他。

周悬一边说一边取出一颗,去碰他的耳垂,“贵重的东西就是要配珍贵的人,刚好。”

说话时的呼吸打在耳廓内,眼睫毛轻颤了一下,姜羽初别开眼去。

“你刚才答应了要补偿我的,我帮你戴。”

姜羽初的耳洞打了很多年了,记得那时候在读高中,正是青春期最躁动的年纪,既要面对沉重的学业,又要兼职打工减轻姑姑的负担,更要面对与周围人不一样的性取向压力,时间久了,积累的情绪就越来越不稳定。

有一次路过巷子深处一家小破的纹身店,他看着玻璃墙上帅哥戴了满耳朵耳钉的海报,忽然就推门进去打了一个耳洞。

当时的风气流行打耳洞,没有同学嘲笑他的行为,只是被老师发现以后训斥了一顿,这也是他读书时期做过最出格的事,那之后就一直用塑料管堵着,再后来塑料管掉了也没发觉,更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个耳洞了。

太长时间没有戴过耳钉,耳洞很难穿过去。周悬的动作很小心,但是再小心也会痛,可姜羽初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只盯着厨房的位置,等周悬终于穿过去了,耳垂也肿了起来。

“是不是很痛?”周悬摸着他发烫的耳朵,“早知道就带你去店里戴了。”

姜羽初的左耳的确火辣辣的,不过这种感觉驱散了一直团在心头的阴霾,他竟然觉得有点轻松了,想马上看一看戴起来是什么样子。

周悬跟着他来到卫生间,姜羽初开灯对着镜子打量,门被周悬关上了,他通过镜子看到周悬还拧上了锁。

来到他身后,周悬双臂绕过他腰间抱住,与他一道望着镜子:“我就知道很适合你,真好看。”

周悬笑得像个得到了满意礼物的孩子,眼睛都弯了起来,姜羽初注视着他唇边的虎牙,想起之前接吻时舔到这颗尖牙的感觉。

他只是盯着周悬的嘴唇稍稍出了神,周悬就意会了,从泛红的耳朵追逐到微凉的脸庞,再到温热的嘴角,然后把他转过来,吻住了他的唇。

周悬的唇舌裹着灼人的温度压上来,像一团跳动的火焰在他嘴里煽起热潮,姜羽初很快就抵挡不住了,绷紧脊背发出了酥麻的喘息声。

意识到这样下去会被门外的人听到,他没像从前那样推开周悬,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不要轻易就被周悬撩得失了控。

两个人都在渴望着对方,吻也变得愈发急切。姜羽初抓住周悬的衣领,大脑逐渐空白,像被抛进了一缸甜腻的糖水里,什么都想不了,只惦记着此刻的吻,这个让他身心越来越愉快,越来越放松,也越来越沉溺的吻。

保姆来敲门的时候,姜羽初已经被周悬抱着坐在了洗手台上。

周悬解开了他的衬衫领口,松开皮带扣,衬衫下摆也从裤子里胡乱地抽了出来。

姜羽初后仰着靠在镜子上,原本用右手臂挡着眼睛,敲门声响起时,他一时慌乱,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搪瓷牙杯。

保姆听到里面的动静并未多想,她是来上厕所的,既然有人就先走开了。

听不到外面的脚步声后,姜羽初才敢松开力道,也才发现姑姑的牙刷一直被自己抓在手里。

周悬往前一点,下巴靠在他胸口上,仰着头笑着说:“怎么觉得我跟你像在偷情?”

喘着气和周悬对视,姜羽初也忍不住笑了,他捧着周悬的脸靠近,周悬以为他是要亲过来,他却在即将亲到嘴唇的时候停下了,下巴往上移,吻落在了额头中央。

除了小时候,周悬再没有被人亲过这个地方。

他又有些冲动了,想要继续接吻,手机铃声却在这个时候也来打扰。

离开公司之前,周悬没有找任何人请假,只跟小蔡交代了一声,来电也是小蔡的,通知说胡总知道他没请假就溜了很生气,让他赶紧打个电话解释一下。

周悬懒得理,他跟胡遇文没说过几句话,何况胡遇文也不是他的直属上司——他的直属上司现在就在面前的洗手台上坐着,脸色潮红衣冠不整地看着他。

刚才接起电话时,周悬只是应了两声,姜羽初并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周悬敷衍过去,频繁被打断的气氛也没办法再继续了,等姜羽初下来整好了仪容,他问道:”昨晚你和谢冉去采访到底遇到了什么?怎么会被客户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