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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书房里, 炭火烧得屋里非常暖和。

第51章

书房里, 炭火烧得屋里非常暖和。
祖孙三人围坐在小茶炉前煮茶,还得推开一角窗,正好能够看到外头的一树红梅。

梅花幽香, 茶香……嗯, 茶香中掺着一点胡椒味。

王延开口说要看看熊皮, 自然不是只看看, 而是直接找赵淩要, 并且坚信这种好东西,赵淩肯定会带来送给他。

赵淩一时间没有回答, 而是先看向赵辰。

怎么他就去上个厕所,回来就闹这事?

本来以为他这个大哥比起小时候长了点脑子, 看来就算长了,也长得不多。

他就奇怪, 明明赵骅和赵王氏都是聪明人,怎么赵辰就是有点傻憨憨的?原来是隔代遗传, 像赵辰他外公。

赵辰听不出王延的意思, 还傻憨憨地跟王延说:“外祖父,我们没把熊皮带来。”

这话,赵辰能直白地说,赵淩不能。

论起来, 赵淩和王延可没什么血缘关系。

赵淩想打着武州王氏的名头行事, 讲真一张熊皮的代价还算小的。

但,他干嘛要打着武州王氏的名头?

世家大族确实势力大,但难道太后不是王氏女?

太后打着武州王氏的名头行事了吗?

他身为太后的学生, 只需要打着太后的名头就行了。

再说,太后出自王家嫡支,王延跟太后都是出了五服的, 就算是要算和王家的关系,那也是他更亲近。

王延听着亲外孙的话,笑笑拍了拍他的手,又看向赵淩。

赵淩低头给王延倒了一杯茶:“那张熊皮我已经定好了用处,外祖父想要,我写信给窦六郎,让他再猎一张。”

赵王氏知道太后赏赐的东西,他们不能用,这个王延却傻憨憨的,啥都敢伸手。

当官这么多年,还就是个六品,看来不是没道理。

王延听他这话的意思,是拿镇国公府压他,顿时气得胸闷。

偏他还真没办法。

赵辰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了,突然觉得外祖父并不如自己想象中那么亲切随和。

兄弟俩勉强在王家用了晚膳,就回到客栈。

路上赵淩都懒得说话,回来了才说道:“明天去大堂哥家拜个早年,接着去城里买点东西,后天一早就回去。”

“啊?不多逛几天?”赵辰下意识问。

赵淩本来都不想搭理他,想了想这蠢货毕竟是自己大哥,还是把人拉到自己屋里,小声跟他掰扯道理:“外祖父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

“不就是跟爷爷差不多?”一个是爹的爹,一个是娘的爹,不都一样吗?

赵辰还是一根筋的觉得,自家长辈都是慈祥和蔼的,就连赵复这个大伯,关起门来被他弟弟抽了一顿,出门不都一样是一家人?

赵淩问他:“你平时跟娘相处得多,娘没跟你说过自己在娘家怎么过的?”

元宵灯会,还得偷偷架梯子爬屋顶,才能看到街道上的模样。

现在这个时代,对女子的约束并没有那么大。

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必说,在农村下地,在城里做工张罗买卖的比比皆是。

上层家族的女子,譬如王太后,能跟着先帝出征,并且没有跟在先帝左右,而是独自承担战争中的重要一环。

皇后娘娘出身将门,未出阁前跟着父母兄长戍守边疆。

京城里有点身份的年轻姑娘们,平日里经常蹴鞠、马球,结伴逛街、游湖更是理所当然。

赵王氏以前被约束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是因为王延是个老古板。

这种长期形成的习惯,后来也带到了他们的姐妹们身上。

赵王氏是一点点改变的,到现在他们的姐妹们才算是自由了一些,想出门逛逛,只要报备一声,带上仆从,就能很愉快地出门玩耍。

王延却还是老思想。

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想着大不了被冷落一点,没想到赵辰给他来了这一手。

难道是他带来送给王延的礼物不够珍贵吗?

并不是。

礼物中有一套精美的琉璃茶具。

虽说现在因为琉璃烧制技术的改良,琉璃并没有那么的稀罕了,但不代表不贵。

只是说,同样的价钱,原来只能买一串色泽浑浊不够透明的琉璃手串,现在能够买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子,依旧价比黄金。

即便如此,琉璃依旧供不应求,压根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王延会向他讨要熊皮,不过是一种服从性测试。

他不服从,甚至都不愿意编一个熊皮已经给了爷爷奶奶之类的小故事。

赵辰听着赵淩给他掰碎了分析,到底不是真的没脑子,恍然大悟之余,三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我、我没想到外祖父是……”

赵王氏很少提起她在娘家时候的事情,但不是真的一点不说。

他完全是抱着听娘讲故事的心态,并没有想过别的。

来福过来敲门,听到里面说了一声“进”,才推门进去:“大郎、四郎,文庙有夜市,去不去逛逛?”

“去!”兄弟俩顿时什么情绪都忘了,动作一致地从凳子上跳起来。

赵辰走出客栈,才疑惑:“这里没宵禁吗?”

“有。不过没京城那么严。”

其实现在普遍一日两餐,上午巳时前后吃一顿,下午申时前后吃一顿。

尤其是下午这一顿,普遍比较早,主要是节约照明。

大部分人家照明都是依靠自然光,所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象州府城内的所谓夜市,其实也就是营业到酉时左右,算上人们回家的时间,哪怕超出了酉时末,当地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住的客栈距离文庙不远,直接走路过去就行。

夜市最重要的就是各种食物。

幸亏今天在王家他们晚饭吃得不多,兄弟俩又都是能吃的年纪,一路从街头吃到巷尾。

赵淩觉得还行,主要是夜市规模不算大。

外国人也见了一些,有红头发的,也有黑头发的。

黄头发的倒是没见着。

赵淩在一个卖小圆子的小摊上,跟一个名字叫雷奥那多的黑卷毛聊天。

赵辰也很感兴趣。

兄弟俩很快跟着雷奥那多学了一些外国话。

常威他们听着三个人用双方都不习惯的语言夹杂着聊得热闹,听得眉头紧皱,再看看来福、来俊和梓萱也听得认真,只觉得面前的小圆子更加好吃了。

小圆子和他在赵家吃的那种拳头大的汤圆不太一样,龙眼大小一个,里头有包了馅儿的,有实心的,实心的更小,都是用糯米做的。

大圆子里包的馅儿甜咸都有,小圆子里只有甜的馅儿,芝麻、豆沙、红枣,还有干脆就是糖馅儿。

馅料的精髓除了原材料精心挑选之外,和所有的甜品一样,要多糖多油。

煮熟的小圆子,糯米皮薄薄的,小心咬开,里头烫热的糖和油就混着馅料流出来。

常威头一回吃没什么经验,被烫得惊呼一声,又捂着嘴不敢吐掉香甜的味道。

店家显然已经很习惯,给他盛了一碗微凉的圆子汤:“小哥是外地人?头一回吃?”

常威点点头,喝了一口汤,把嘴里的小圆子吃下去,才说道:“多谢店家。”

过了一会儿,从别处买了许多糕点的常娘子夫妻过来,把几个孩子一起打包回家。

第二天的行程很满。

赵辰赵淩早起,一大早就赶去了赵厦居住的曹家。

曹家是个小院子,距离贡院不远不近,地方还算清净,给赵辰赵淩相当的熟悉感。

赵辰已经说了:“这地方跟师伯他们住的地方真像。”

基本都是一群扎堆的读书人,经济条件不够宽裕,或者是买,但大部分是租。

赵淩“嗯”了一声,抬头寻找大伯娘口中的家里有一棵橘子树的。

现在的地址没那么精确。

住在村里就是精确到村。

住在城里的话,就是精确到住在哪个坊。

至于具体住哪一间,问一声就是了。

临近过年,这个向来比较清静的坊内也相当热闹。

到处都是小孩儿跑来跑去。

赵淩用一根棒棒糖,问到了曹家的地址。

赵辰斜眼看他:“你就是想送出去你的棒棒糖。你说你直接吃不行,非得把东西串起来吃?”

糖葫芦也就算了,烧烤也得弄串串,吃暖锅也得串串,现在吃个糖也得串串。

也就是常叔叔脾气好,一天到晚啥事都不干,净给他削签子。

赵淩同样斜眼看他:“不爱吃就别吃。”

赵辰现在不想吃,于是就很硬气,刚想教训弟弟,就已经到了曹家门口。

来俊上前去敲门。

其他人整理了一下衣衫。

大门没一会儿就打开了,出来一个和赵淩差不多大的小孩儿,问:“你们是谁啊?”

赵辰说道:“我是赵厦的堂弟赵辰,这是我四弟赵淩,过来给曹先生拜个早年,不知道方不方便?”

他们昨天已经递了拜帖,小孩儿显然知道,立刻把门打开了,把人让进去:“原来是小姑父的堂弟,快进来吧。我去叫小姑父。”

曹家的小院就跟赵淩买的那个小院差不多大,占地大概就百来平米,只是已经没什么正经的院子了。

院子里除了一棵不算大的橘子树,周围都搭了棚子。

棚子里是厨房,还晾晒着衣物,堆放着柴火和杂物。虽说收拾得很齐整,但是极其逼仄。

现在京城的权贵们都还没全都换上琉璃窗,想在这里搭一个琉璃阳光房显然是不可能的。

棚子就是用油布和木条子搭起来的,瞧着还不一定有赵淩做着玩的帐篷坚固。

风一吹,油布的接口处钻进来一丝一丝的小风,跟冰冰凉凉的手指头似的,往人脖子里钻。

赵辰要不是已经有些习惯了象州的湿冷,加上上门做客的面子撑着,都得缩脖子,觉得手炉都不太暖和了。

外面院子里已经没什么光线,他们跟着那小孩儿进了门,屋里面更是又阴暗又湿冷。

赵辰长这么大,头一回知道屋子里头比外面还冷的,差点打了个哆嗦。

知道有客人来,曹家人全都出来寒暄。

曹家就这么大,也不需要怎么叫人,吼一声就全家都知道了。

赵厦看到赵辰赵淩尤为高兴:“家里早就来信说了你们要下场考试,等考举人的时候就住我们这儿。家里离贡院近,考试的时候客栈都不好租。”

赵淩理解。

学区房嘛,不管哪个时代的学区房基本都狭小逼仄,还房价高起。

曹家的房子是买下来的,已经很厉害了。

赵辰很怀疑曹家还能住得进什么人。

别说住个人了,就是住只狸奴,都觉得插不进脚。

但赵厦这么说,显然在曹家并没有受到什么压制,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赵辰没说什么,高高兴兴地跟大堂哥聊天。

由于他们是平辈,拿的礼物并没有太重,就是一些读书人用的笔墨纸砚,还有一些通用的布料和糕点。另外有一副精巧的头面,特意多说了一句:“这是母亲给大堂嫂的。你们成亲的时候赶不及,现在才送到,还请大堂嫂见谅。”

小曹氏显然没想到还能收到这样的礼物,赶紧说道:“弟弟太客气了,谢谢五婶婶惦记。”

赵厦替自己妻子接过。

赵辰又把给曹家老两口的礼物送上,同样不算贵重,只是因为过年、又是长辈、又是第一次上门,肯定是要准备礼物的。曹家的其他人也每人都有一份礼物,都不算贵重。

只是曹家显然不是不会过日子的人家,看到这么多礼物,粗略算了一下,就知道兄弟俩花费了不少,暗暗咋舌。

小曹氏是曹先生的幺女,曹先生偏疼一些,本就有些爱屋及乌,又见赵家兄弟那么会做人,就想着指点一下两人的功课,说不到几句,就发现他们年纪轻轻,学识竟然相当不错,问什么问题都对答如流。

他自己就是个举人,想再问更深一点的问题,就不是考校,而是探讨。

他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书有些白读了,学识竟然跟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差不多,说不定还没有一个小孩子懂得多,不由得有些羞赧。

其实这种题目,赵辰和赵淩早就习惯了,啥师长见面都会问类似的问题,师长之间讨论起学问来,更是没什么顾忌。

反正他们有时候就在边上听着,听得懂听不懂的另说,感兴趣的可以事后问赵骅。

很多知识就是这么日积月累下来的。

曹先生的这些问题还算简单。

两人倒是询问起曹先生各种考试注意事项。

曹先生教书育人多年,带的学生不知凡几,对考试流程相当熟悉,给他们一一讲解其中的要点和诀窍,譬如衣服要穿单的,不要穿有夹层的;食物准备散碎一点的,不要拿什么馒头饼子之类。

由于学生对于作弊的想象力永无止境,检查的时候也都巨细靡遗。

赵辰赵淩听得极其认真。

曹先生很喜欢他们这样的态度,可惜两人没久待,约好了明天出发的时间就走了。

曹先生把他们送到门口,拍拍自己小女婿的肩膀:“你这两个堂弟很好,学得那么好,还踏实,一点都不持才傲物。”

他想着书院里的那些学生,但凡学得不错的,一个个都恨不得把下巴抬到天上去,不由得摇了摇头。

在曹家的时间比预料中久,兄弟俩赶紧采买年货。

府城繁华,买东西比泸阳县城齐全得多。

大伯娘怕他们乱买,给了他们一个单子,不是告诉他们都要买什么,而是什么值得买,单子上头还标了一下大致价格,免得他们被坑了。

即便如此,兄弟俩还是买了许多花里胡哨用不着的东西。

第二天一早出发的时候,赵厦和小曹氏都惊呆了:“这些都是你们买的?”

赵辰让他们赶紧上车,没好气地指了指赵淩:“喏,都是他买的。”

赵淩解惑:“大哥想买,没钱。他把零花钱都花完了。”

赵辰手上拿着一本淘来的书,脸上倒还挺高兴:“大堂哥,你看我买的书。”

赵厦很感兴趣,接过来跟小曹氏一起看。

只不过没看几页,马车开始前进,他们就放下了书。

赵厦跟他们讲起自己考试时候事情,赵辰和赵淩也说起自己读书的情况。

赵辰读书倒是很正常,赵淩的画风就格外不一样。

赵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体育课是多了……亿点?

还好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赵厦他们还不解:“怎么在这儿停下了?是不是车坏了?”

现在道路情况差,车轮用的都是木头,减震也少,车辆行驶过程中很容易损坏。

城里还好,出了城之后,经常能够看到各种车坏在路边。

车夫都必须熟练掌握修车技能。

赵淩已经跳下了车:“不是,到驿站了,我去拿一下作业!”

赵厦和小曹氏就看着赵淩在驿站里飞快进出,没一会儿就抱了一个沉沉的匣子回来。

他也不避着人,坐上车之后就打开匣子,露出里面满满当当的各种纸,上头是好几封书信。

赵淩看了看,拿出两封递给赵辰:“喏,爹的。”一封给赵辰,一封给赵爷爷。

想也知道里面的内容,前者是交代兄弟俩事情,后者是写给赵家一大家子的。

他自己则拿出下面三封信,一封是太后的,一封是太子的,一封是裴先生的。

他把三封信的次序整理了一下,把太子的放在最上面,接着是太后的,最后是裴先生的。

太子的信,作业占比0%;

太后的信,作业占比50%;

裴先生的信,作业占比100%。

匣子最底下是一本本装订好的书册样式的……习题册。

匣子最底下,摆着一根细竹管,乍一眼瞧着像毛笔,等赵淩打开,他们才发现里面装着一个琉璃……

“这是个琉璃管子?”

“嗯,温度计。”不愧是工部的大师傅,有条件的话肯定能手搓核弹。

他没想到的是,光是做出一根细细的管子就废了许多功夫,往里头灌水银,又是一番折腾,更别说还有抽真空和密封,让本就紧张的琉璃窗的出货更加雪上加霜。

但是在琉璃作坊这一块,赵淩享有最高优先级。

不光是他改良了琉璃配方让朝廷和天家赚得盆满钵满,主要是他把望远镜的原理写了个小论文给他爹,让他爹转交给了皇帝。

望远镜的军事价值,哪怕赵骅这个文人也十分清楚,收到信的当天都不顾不上宵禁,直接去面见了陛下,又把随信寄过来的一个很粗糙的望远镜呈了上去。

皇帝陛下很高兴,看着特别粗糙很不好用,不碰都要散架的望远镜也不生气,这东西一看就是刚琢磨出来一点意思,后续还需要工部拿去改良了才能用。

就是赏赐什么的,还得等赵淩回来了才给。

鉴于望远镜的优秀表现,陛下觉得起码琉璃这一块,赵淩整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有了陛下的支持,赵淩可以在琉璃作坊为所欲为。

至于权贵们家的琉璃窗,还得再往后捎捎。

温度计的作用,更多的是运用在农业上,还得建立数据库,才能指导各个地方的农业生产,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效用。

嗯,短时间内,赵淩看出:“现在我们车厢内是十八度,外头是三度。”

赵淩指给他们看温度计上细细的刻度。

他们四个人乘坐的轿厢比较大,但再怎么大,空间也就这么点,别说还点了个小火炉子,就算不点,光靠着四个人的体温,也能升上来不少温度。

等他们回到泸阳县的时候,车厢内已经是二十三度。

在县城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再把城里的家人全都带上,一起回到赵家村过年。

赵辰赵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们的堂弟赵静和赵学。

赵复的妻子田氏生了一子一女;后来纳了阮姨娘,一口气生了三个女儿;后头又纳了一个卢姨娘,生了两个儿子。

长子赵厦看赵复不顺眼,赵复就格外偏疼两个小儿子。

十二岁的赵静和十岁的赵学长得比同龄的孩子要高壮,光看外表就是那种长辈们会喜欢的虎头虎脑的孩子。

赵复现在是大腹便便的油腻大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帅小伙。

卢姨娘更不用说,是个哪怕讨厌她的人都得承认的大美人。

两个孩子像谁都长得不会差。

尤其现在过年,两个孩子被卢姨娘拾掇一新,怎么看都很喜庆。

只是今年瞧见赵淩和他们站一起,感觉就很不对味。

前者是精修建模脸小少爷,后者是潦草生图地主家傻儿子。

赵奶奶都忍不住嘀咕:“老头子,以前我看赵静赵学一脸聪明相,怎么现在瞧着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