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爱你
快过年的时候裴松霁跟着景辞楹一起回了老家。
刚一出站就见姑姑一家人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他们了。
若若还是那个性子，一见到景辞楹就朝他扑了过来，甜甜道：“哥哥，我好想你。”
景辞楹被她扑得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她的头，“又长高了。”
若若闻言笑了一下，然后探头向他身后看去，“猫呢？我妈说你养了只猫，你没带回来吗？”
“没有，它胆子小，不爱出门。”
“那你们不在谁给它喂饭呀？”
“放心，有人会去给它喂饭的。”
“那就好。”若若这才放心了。
“对了，这……”若若从景辞楹的怀里离开，看向一旁的裴松霁，眼中透着几分茫然。
他们之前是见过的，肯定不至于陌生到认不出来，所以景辞楹猜测若若可能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裴松霁？
毕竟若若还小，姑姑肯定不太方便告诉她自己和裴松霁之间的关系。
因此本想让她也叫哥哥。
然而没想到的是还没开口就听若若却先一步问道：“哥，我该怎么叫啊？叫哥……夫吗？”
景辞楹被这个称呼吓了一跳，连忙去捂她的嘴，“和我一样，叫他哥哥就行了。”
“好。”若若从他手下挣开，然后对着裴松霁喊了一声，“哥哥好。”
裴松霁闻言立刻笑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丝绒的盒子递了过去，“你好，见面礼物。”
“什么呀？”若若有些惊喜地接过打开，随即眼睛瞬间瞪大，里面是一条淡蓝色的宝石手链，宝石圆润透彻，奢华夺目，每一处做工都透着说不出的精致。
这个礼物对一个才上初中的小孩儿来说冲击实在太大了，因此若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般抬起头对着景辞楹道：“哥，你傍上大款上了唔……”
这次捂她嘴的换成了姑姑。
姑姑一手捂她嘴一手拿了礼物盒想要退回去，“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然而裴松霁却道：“姑姑，这是我给妹妹的见面礼，也是改口费，她不收下礼物，我以后怎么好意思让她改口叫我哥哥。”
“这……”
姑姑还是有些犹豫，景辞楹见状连忙开始打圆场，把礼物重新塞到了若若手里，“若若，收了礼物以后就要改口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若若好不容易从亲妈的手里挣脱出来，一时* 间什么也顾不得说，一口气对着裴松霁叫了十来个哥哥，把大家逗得直乐。
“好了，快回去吧，姑姑，我都饿了。”景辞楹说着挽着姑姑的手道。
“好好好，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饺子也包了，回去就能吃。”
景辞楹一边走一边向后看去，然后就见裴松霁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在后面，旁边若若一脸谄媚地和他说着什么。
裴松霁也很喜欢若若，一直侧着头认真倾着。
似乎察觉到了景辞楹的目光，裴松霁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
若若想说他们俩肉麻，但看在那个见面礼的份上，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回到家后姑姑和姑父立刻忙了起来，景辞楹和裴松霁想去厨房帮忙，但都被拦了下来。
“你们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若若，给你两个哥哥倒茶喝。”
“好。”若若应了一声，却没有起身，而是拿出手机道，“哥，我请你们喝奶茶。”
“你有钱吗？”景辞楹发出灵魂一问。
若若立刻回道：“别小瞧我。”
说着打开自己的微信让他们看，景辞楹凑过去看了一眼，足足五百多。
“好有实力，不过你不怕被你妈打吗？”
毕竟很少有家长喜欢自己孩子在家点外卖吧。
然而若若笑得一脸得意，“平时我哪儿有这个胆子，今天不是你回来了，而且还有另一个哥哥在，我妈才不会在今天打我呢。”
若若说着十分大方地把手机递了过去，“你们自己选。”
景辞楹笑了一下，示意裴松霁先挑。
他们都不是什么爱喝奶茶的人，但为了不辜负若若的好意，因此还是认真点了起来。
正在厨房忙碌的姑姑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直到把饭菜准备好，出来叫他们吃饭时才看见外面的三个人不知何时人均一杯奶茶。
姑姑不用想都知道谁起的头，转头看向若若。
若若见状立刻拿起桌上的另外两杯跑了过来，然后把其中一杯递给了她。
“妈妈，我也给你点了。”
今天这么多人在，姑姑自然不可能发火，因此还是挤出一个笑，伸手捏了捏若若的脸，“这就是你给哥哥们倒的茶？”
“奶茶也是茶。”
“好好好。”姑姑笑意盈盈地把若若递过来的奶茶放到了桌上，然后趁景辞楹他们不注意道，“扣你一个星期的零花钱。”
“妈！”若若立刻哀嚎一声。
然而姑姑丝毫不理会，只是道：“过来端饭，饭好了。”
“好。”
景辞楹和裴松霁见状也连忙起身去端饭。
很快，丰盛的饭菜便摆满了一桌。
“来，我们先喝一杯，欢迎你们回来。”姑姑说着示意姑父去拿酒。
没一会儿就见姑姑拿了一瓶红酒过来。
“这也太隆重了吧，红酒都拿出来了。”景辞楹道。
“你第一次带小裴回家，当然要隆重一点。”
姑姑说着先给裴松霁倒了一杯。
裴松霁见状连忙拿起杯子站起身来。
给大家都倒完后若若也拿着杯子想要，但被姑姑无情拒绝，“喝你的奶茶去。”
“妈，我就喝一点。”
“半点也不行。”
姑姑说着把剩下的红酒放到一边，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景辞楹和裴松霁道：“来，我们先一起喝一杯，欢迎你们回来。”
“谢谢姑姑。”景辞楹举起酒杯道。
一旁的裴松霁见状也连忙举起酒杯，跟着说了一句，“谢谢姑姑。”
姑姑笑了一下，示意大家碰杯。
杯身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是冬雪初融，有什么正在破冰。
吃完饭后若若拉着姑姑和景辞楹陪她一起看电视，裴松霁则陪着姑父下棋。
电视里播的是小姑娘最喜欢看的言情剧。
男女主人公正在表白，互诉心意。
若若看到这一幕悄悄凑了过来，在景辞楹的耳边问道：“哥，你也和那个哥哥说过我爱你吗？”
景辞楹听得老脸一红，有些尴尬地想把话题转移过去，于是开始恶魔低语，“不想看的话我们就去学习，我不介意辅导你做数学题。”
若若一听，立刻老实地沉默了下去。
景辞楹威胁完下意识抬头向裴松霁看去，然后就见他也正望着自己。
见自己看他，用口型比了句，“在说什么？”
景辞楹也用口型比道：“不告诉你。”
刚说完就见若若又凑了过来，“你俩简直比我们这些小年轻谈恋爱还腻歪。”
“你谈恋爱了？”景辞楹问道。
姑姑一听这个立刻提高了警惕，也跟着问道：“你谈恋爱了？”
“没有，没有。”若若没想到矛头怎么又指向了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们班其他人谈的。”
“真的假的？”姑姑立刻问道。
“真的。”若若欲哭无泪，“我哪儿敢骗你。”
虽然在这方面姑姑对若若还很信任，但还是忍不住立刻展开了教育。
若若听得头昏脑胀，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管他哥和哥夫的事。
晚上吃过晚饭后景辞楹带着裴松霁回了家。
姑姑一直想让他们留下来，毕竟那边没开暖气，但姑姑家就三个房间，他和裴松霁势必要睡在一起，若是从前肯定没什么，两个男人有什么好避讳的，但现在在姑姑眼皮子底下睡在一起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因此景辞楹还是坚持拒绝了姑姑的好意。
然后和裴松霁一起回了家，虽然从前裴松霁也来过，但那会儿景辞楹一点都不欢迎他，因此只在楼下远远看过上面，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和他一起上来。
很普通的居民楼，但起来却很温馨。
虽然这里已经不常住人，但姑姑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打扫一次，因此灯亮起的那一刻屋内并没有什么灰尘，一切都很干净。
只是有些冷，一方面是没有缴暖气费，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住过人，所以总是透着几分冷清。
“进来吧。”景辞楹看着面前的屋子愣了片刻，这才想起来换鞋，然后把裴松霁招呼进来。
两人换好鞋后一起进来，景辞楹则给他介绍起了自己的家。
“这是我爷爷奶奶的房间，这是我姐的，这是我的房间。”
景辞楹的房间不大，都是些很标准的配置，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两个床头柜。
可是布置得却很温馨，处处都是他曾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床上放着两个娃娃，像是从抓娃娃机里抓出来的，桌上摆着零零散散的书，墙角放着一个篮球，墙上贴着裴松霁认不出的海报和贴画。
只是看着这些，裴松霁眼前便彷佛出现了十几岁时的景辞楹在这里生活时的场景。
“你冷吗？”景辞楹并没有注意到裴松霁神色的变化，埋头在衣柜里找厚被子。
“还好，也不算很冷。”
其实也是，虽然他们家没开暖气，但楼上楼下应该都开了，所以温度也不算太低。
但景辞楹很怕裴松霁这种习惯了暖气的人被冻病，因此还是催促他赶快去洗澡，然后早点休息。
两人洗完澡后一起躺到了床上，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在家睡过，但景辞楹还是瞬间觉得被一股熟悉的感觉所包裹。
原来他其实是不怎么愿意在家里待的，毕竟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回忆，每次回到这里都会不受控制地回忆起过去的人。
可过去的人都已一一逝去，只剩他一个人还在这里。
虽然景辞楹一直自恃坚强，但当世界安静到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时才发现并不是。
他根本没有那么坚强，也会怕，也会难过，他只是这世上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而已。
“在想什么？”裴松霁问道。
“没什么。”景辞楹自然不可能和裴松霁说一些，总觉得矫情，因此只是回道，“有点冷。”
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被子被掀开，紧接着一具火热的身体抱住了自己，“抱着睡就不冷了。”
“你……”景辞楹原本想让他少占便宜，但别说这个法子确实有用，两个人抱在一起，确实就没那么冷了。
于是他也伸手抱了回去。
–
小城市能去的地方不多，因此景辞楹很快就带着裴松霁逛了个遍。
但没想到的是裴松霁对于这里表现得很熟悉，景辞楹这才想起他之前还在这里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想到从前的事，景辞楹这才想起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没有带他去过。
那就是安葬他家人的陵园。
也是，自己已经见过了裴松霁的家人，自然也应该带他见见自己的家人。
于是景辞楹挑了个时间，带他一起去了陵园。
上次来陵园时景辞楹是独自来的，这次身旁多了裴松霁。
景辞楹来到熟悉的墓碑前，把爸妈喜欢的东西一一在墓碑前摆好，这才开口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这次……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一个人，和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裴松霁。”
虽然对着的是墓碑，但裴松霁还是认真道：“叔叔阿姨好。”
“其实他是我男朋友，你们肯定很惊讶，但确实是这样的，我没有和你们开玩笑，我知道这和你们期望中的样子有些出入，但爸妈，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
“不要为我担心，我找到了那个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我很幸福。”
“你们说过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们会同意的，对吗？”
“爸妈，我可能要定居临市了，但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们的，毕竟我出生在这里，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回忆都在这里，这里像是一个旧盒子，藏着我太多太多的回忆，我很珍惜这些回忆。”
“我现在过得很好，真的很好，就是有一段时间不太好，但都已经过去了，我相信未来的每一天都会越来越好。”
“就是有点想你们，也有点想姐姐。”
“如果你们也想我，就给我托个梦，但是提前说好了，不许在梦里骂我，我只想听你们说祝福的话。”
“当然不祝福也行，来看看我就好。”
“……”
景辞楹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一直说到天都快黑了，这才终于停下来抬手看了一眼表，然后发现已经快七点。
“已经这么久了，该走了。”
“好。”裴松霁说着，把自己带来的花放到了景辞楹父母的墓碑前。
然后对着面前的墓碑，在心里默默说道：“叔叔阿姨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自然没有回音。
只是他们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有一阵风吹来，和冬日冷肃的寒风不同，这风透着些许的暖意，温柔的像是一个拥抱，轻轻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景辞楹莫名有些不舍，转身向身后的墓碑看去。
“爸妈，再见。”景辞楹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墓碑前的一片枯叶被风卷起，像是回应。
–
从陵园回来后景辞楹的情绪就一直不太好，裴松霁知道他这是想念家人了，毕竟马上就要过年，处处都是张灯结彩，合家团聚，思念家人也是在所难免，因此裴松霁便开始想方设法让他忙起来，忙到没有时间回忆过去的事情。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他去接若若，然后一起去买了年货和许多彩带，准备把家重新装扮起来。
若若很是高兴，拉着景辞楹一头扎进了零食区，裴松霁则买了彩带彩灯春联福字之类的装饰品。
若若对于装扮很是感兴趣，一进家门便跃跃欲试，准备大展身手一番。
景辞楹则发现了一些不对。
家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暖和？
虽然之前因为楼上楼下都缴了暖气费也不算冷，但也只是不冷而已，不像现在一进来就感觉到了热。
“家里的温度是不是有点不对？”景辞楹问道。
“我让人补缴了暖气费。”裴松霁回道。
景辞楹一听立刻说道：“可是我们只住几天呀。”
言下之意是觉得没必要。
裴松霁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回道：“我们要在这儿过年，我希望你可以暖暖和和地进入新的一年。”
景辞楹一听也有道理，于是没有再继续坚持，而是脱了外套和若若一起装扮起了家里。
他们三个人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初见成效。
家里的门上和窗户上都粘贴了福字，灯上挂着彩带，墙上贴着彩灯，整个家里瞬间一扫原来的冷清，变得热闹起来。
“真喜庆，简直像婚房。”
景辞楹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这个小丫头的嘴堵上。
然而裴松霁却还附和她，“确实很像。”
景辞楹想把他们两个一起丢出去，但又不能，因此只是抓了把零食把他们俩的嘴一起堵上。
街上的鞭炮声越来越浓，新年也在不知不觉中来临，很快就到了除夕。
除夕那天他们是在姑姑家过的，窗外的鞭炮声从早开始响，姑姑在厨房包饺子，景辞楹和姑父贴春联，若若则跑出去跟着楼下的小朋友一起放炮仗玩。
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迎接着新年的来到。
天色刚暗，靛蓝色的夜幕中便绽开了一朵朵烟花。
姑姑从厨房端出刚包好的饺子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若若原本拉着景辞楹一起打游戏，闻言立刻放下了手机，“哥，吃饭了。”
叫完他还十分端水地也叫了裴松霁，“松霁哥，吃饭了。”
“好。”他们说着一起向餐桌走去。
今晚的饭菜比刚回来那顿还要丰盛，摆了满满一桌，满到桌上甚至没有一丝缝隙。
景辞楹看得眼花缭乱，甚至不知道该从哪里下筷子。
“姑姑，这也太丰盛了吧。”景辞楹道。
“当然要丰盛一点，这可是我们一家人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
一家人，自然也包括了裴松霁。
景辞楹转头看去，果然看到了裴松霁眼中没有抑制住的笑意。
“好，为了第一个新年，干杯。”景辞楹立刻说道。
“干杯！”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杯子说道。
“好了好了，快吃吧。”喝完酒后姑姑连忙招呼道。
大家闻言纷纷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因为姑姑做得实在太多，虽然大家都很努力，但终究还是没有吃完，但酒却喝完了。
景辞楹喝的尤其多，今晚他真的开心，所以多贪了几杯酒，没想到竟然有些上头了。
原本还计画留下看一会儿春晚，但姑姑看他这个样子，便让裴松霁先带他回去。
因为距离不远，所以景辞楹坚决不肯坐车，裴松霁也没勉强，就这么牵着他的手一起慢慢向回走。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已经都回家吃饭看春晚，街上只有零星几个人还在放烟花，因此他们没了那么多避讳，就这么手牵着手，一起慢慢向前走。
景辞楹似乎很开心，一直盯着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怎么一直这么看着？”裴松霁察觉之后问道。
“没什么。”景辞楹笑了笑，因为喝多了，说话有些慢，“就是很开心，姑姑说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也很开心。”裴松霁也跟着回道。
“家人。”景辞楹傻了一般，不时便念叨一遍这两个字，然后自己再傻笑一番。
就这么一直到了家，裴松霁帮他脱下外套，然后问道：“要不要睡觉？”
“不要，我要看春晚。”
“好。”
“要一起看。”
“好，我们一起看。”裴松霁说着便去打开了电视。
景辞楹则打开冰箱，抱来了一堆零食。
然后两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此时屋内暖意融融，彩带和福字为整个屋子增添了几分喜庆，窗外时不时就会响起烟花炸开的声音，而他们靠在一起。
景辞楹喝多了酒，没一会儿就困了，裴松霁想劝他去睡觉，然而景辞楹却不肯，坚持要和他一起看下去。
“这么喜欢看春晚？”裴松霁问道。
景辞楹闻言打了个哈欠，“才不是。”
“那是为什么？”
“一会儿再告诉你。”
裴松霁不知道他说的一会儿是多久，但很乐意陪着景辞楹一起等下去。
终于，窗外的烟花声和鞭炮声骤然变得猛烈，电视里也传来了倒计时的声音。
“十、九、八、七……”
“要跨年了。”景辞楹恍惚从梦中醒来，也跟着倒计时起来。
“三、二、一。”
倒计时的最后一秒，景辞楹转过身来，轻轻吻住了裴松霁。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裴松霁还没反应过来，景辞楹就已经离开了。
然后笑盈盈地望着他道：“新年快乐！”
唇瓣上的触感似乎还在，裴松霁怔怔地抬手摸了摸唇瓣，这才跟着回道：“新年快乐！”
刚才还睡意朦胧的人似乎被新年的钟声唤醒，景辞楹的眼神逐渐清明。
景辞楹转头望着眼前重新有了家的模样的屋子，突然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我一直沉溺于过去，所以想用新的回忆填满这里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裴松霁闻言望着他道。
“当然了，我又不笨。”
“那你现在有新的回忆了吗？”裴松霁问道。
景辞楹闻言抬眸望向他，里面满是依赖和爱意，“有了，以后我们还会有许多许多新的回忆，都放在这里。”
“好。”裴松霁说着俯身吻住了他。
窗外的烟花几乎铺满天幕，而他们在漫天的烟花下接了一个漫长的吻。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以后的每个新年我们都会在一起。”
一吻结束，裴松霁垂眸望着他道。
明明才刚清醒了一点，但现在景辞楹却觉得自己似乎又醉了，但还是记得回应裴松霁的话。
“好，第一个新年快乐，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