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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时乐刚提出要求, 就被邢羿无情镇压了。

第51章

时乐刚提出要求, 就被邢羿无情镇压了。
递手机的右手被扣在耳侧,时乐就拿左手去换,最后左手和右手被邢羿单手桎梏在一块。

时乐气得脸都鼓起来了:“邢羿你放开我!你不帮我充我自己充还不行吗?!”

气得他都不磕巴了,说完翻着白眼哼哼唧唧碎碎念道:“把人手机摔坏了也不主动提出赔偿, 你这人怎么这样, 我真是错看你了……”

邢羿被他气笑了, 见他醉得睁眼都费劲, 小嘴还能叭叭叭气人,又觉得眼前这只小财迷也太可爱了, 一手按住他双手,另一只手捏着时乐嘟起的脸颊:“你是故意勾我?”

时乐:?

邢羿低头轻咬住时乐微撅的唇:“这种时候撒娇, 难道不是另类的求嗯吗?”

时乐睁圆了迷离的双眼,难以置信地磕巴道:“你你、你好不要脸啊!”

他想挣动起身, 奈何完全被对方钉住,邢羿压根不给他逃脱的一丝可能性。

更过分的是,邢羿非但不帮他解决问题,还将问题彻底转移了,手机在两人的对抗中被甩到了枕头上, 因为无法开机至今不知生死。

时乐有心无力,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 眼底饱含着无法言喻的担忧,一万块啊!身上一凉, 手机壳被快速扯落。

时乐一张嘴,虽然声音是晕乎乎软绵绵的, 但内容尽是邢羿不爱听的:“……就这两步路, 你帮我插上数据线再唔!你唔…疼、嘶、怎么磕我牙呢!”

就在时乐嘴碎的一会儿工夫,手机壳防护罩全没了, 他意识到不对劲却也来不及,最后的钢化膜也被一点点揭开。

邢羿打开床头柜,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透明小瓶子,再度捏着时乐的下巴将人吻住,边吻边唇侧带笑问他:“帮你充电好不好?”

时乐被吻得双眼迷离而湿润,眼尾泛着靡艳潮润的红,濡湿的长睫软哒哒地贴在眼睑处。

邢羿是边吻边说的,而时乐现在显然已经不具备一心二用的能力,缓了好半晌才哼哼唧唧说他:“你早就该帮我充了,现在就能开机看看唔呜呜充!”

邢羿将数据线尾端的接口缓缓推入,但因为匹配度稍低了些,即便提前准备良久始终是难以达到让时乐满意的程度。

等到彻底进入充电状态时,时乐咬着枕头,泪水已经打湿了一大片。

邢羿不仅不心疼他,吻了吻眼角不断外涌的泪水,哑着低磁的嗓音在他耳畔骚道:“哥哥水好多。”

时乐气得脑充血:“是泪水啊!”

他顿时顾不上现状张牙舞爪地就要和他掰头,结果邢羿乘胜追击,趁着时乐怒气上头放松警惕,让充电接口更进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时乐像一块被烤箱叮过的小年糕,外壳还保持着固定形状,内里已经融化成半固体的夹心,融融软软的。

被抱起来时,还真应了邢羿之前的评价滴滴答答的,虽然落入被子中没什么声音,但时乐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种难以言喻的羞赧。

他将绯红的脸蛋埋入邢羿怀中,邢羿笑着吻了吻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满足。

时乐闷着声音哑声问道:“我……我手机呢?”

邢羿启唇轻咬住圆润的耳垂,随即在时乐的嫌弃痛呼中无奈一笑,继而从枕边翻出时乐的手机,并帮他放在床头柜将电充上。

他拍了拍时乐柔软的皮肤:“好了,帮你充上了,别再惦记手机了。”说完摇了摇头:“你怎么这么可爱?”

时乐手上没劲也努力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有气无力地哼唧道:“别乱拍人那里!”他知道他软乎乎的手感不错,但这会儿可是危险地带,每一次拍击都会加速混合物的滴答。

等时乐被清洗干净后,基本上酒是醒了,但过于疲累的困倦袭来,重新躺进干净的被窝后,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已经撑不开了。

时乐眯着一条细缝拿过手机,面部扫描瞬间解锁,他毫无章法地乱划几下,快速确认了自己的手机还活着,嘴角勾起心满意足的笑容,随后缓缓地闭紧了双眼。

完整看完这一幕的邢羿,真是哭笑不得,他伸手戳了戳时乐唇侧的小窝,又捏着时乐的双颊将他捏成金鱼嘴,时乐却早就秒睡成功,任他捏玩毫无清醒痕迹。

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低电量提示音,邢羿准备帮时乐再充上电,避免小财迷睡醒后发现手机又按不亮,再着急上火。

结果他刚拿起手机,才注意到屏幕上显示的内容:

“《逆袭之手眼通天》升级流复仇爽文,阮时乐(第一级恶毒炮灰)囚禁毒打男主邢羿半年,男主挖肾救父回到傅家,复仇刀掉阮时乐(阮母血书)……”

邢羿一目十行看到最后:“……烂尾了,男主被作者写死了,死亡原因:没看到那里!QAQ”

邢羿脸上的笑意凝固、消散,最终变得阴沉到可怕的模样,寒意从脊骨而起,瞬间便冰得他手脚发麻。

重生后他一直是一切的先知者,他已经习惯掌握所有,甚至在面对强大的仇人都能显得游刃有余。

他知道时乐不是阮时乐,也逐渐深刻了解了对方的财迷属性,哪怕时乐将他当成摇钱树,哪怕他误会时乐爱他,哪怕他对时乐的出现存在诸多猜想……但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是生活在一本书中,而时乐则是了解全部剧情的穿书者。

曾经他以为不论怎样的误会,只要时乐对他的好是真的,其他他都无所谓,他会将人紧紧攥住。

但一旦这些好都是有明确目的呢?如果是出于时乐为求自保而刻意为之呢?

“pang”的一声闷响,手机重新掉入被子中。

邢羿呆坐良久,寒意渗透进他的骨髓血肉中,仿佛被人一下从天堂推入地狱,剧烈的头疼让他的思维变得僵滞麻木,只能不停地在痛苦中打转。

天色渐亮,邢羿换上衣服准备离开,走到一楼时图图听到动静立即嗷嗷叫起来,它误以为自己的早餐时间到了。

隔着熹微的晨光,邢羿深冷一瞥,原本趴在围栏上摇头晃脑哼哼唧唧的小图图立马收音,乖巧地挪回它的小窝。

邢羿头疼得快要炸裂,仿若周遭的一切都在咆哮震颤,心底积郁的戾气让他双眼发红,紧握的双拳血管偾起。

他急需一场野蛮的发泄,但看到这只他极为讨厌的狗,犹豫一瞬还是选择大步离开。

*

时乐睡到八点被尿憋醒,掀开被子就要往厕所跑,结果脚刚踩上地毯,膝头一软人便跪坐在地上,朝着浴室方向拜了个早年。

有柔软厚实的地毯垫着,他倒是没被磕疼,但前一晚残留的酸疼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冷气:“嘶——!”

时乐的小脸一抽,扶住酸麻难受的腰,一手撑在床头柜上缓缓站起身。

“滴答”一个只有时乐能感知到的细微声响,让他的体表温度瞬间飙升,时乐从地上捡起被揉搓得像块破抹布一样的睡袍,匆匆一套,咬牙切齿地奔向浴室,先把最紧急的事情处理了。

不过因为特殊原因,他这一次是坐着把水放了,等他把该擦的都擦干净了,才算彻底松了口气。

宿醉的眩晕头疼后知后觉地袭来,时乐先洗了把脸清醒了不少,又觉得嘴里还有难闻的酒味,他将牙也仔仔细细地刷了一遍。

但宿醉和夜生活带来的难受劲还是存在感十足,时乐又步履怪异地爬进被窝里。

他摸出手机,看到屏幕上破碎的蜘蛛网心里先是一咯噔,扯过一旁的充电线立即插上,他实在等不及手机充够开机电量的几分钟了,先一步将钢化膜揭开。

见到屏幕完好无损才长舒一口气,这手机是他来之前原身买的最新顶配版本。

这种价位的手机放在时乐手里,注定要成为永不更新最新系统的传家宝的,他绝不允许手机英年早逝。

等了半晌,手机屏幕一亮,自动加载开机界面,时乐试了一圈确认完全没问题,对着屏幕甜甜一笑。

……等等,邢羿那个小混蛋呢?!

时乐打开手机,点进监控软件在家中查看了一圈,也没看到邢羿的踪影,倒是小图图已经饿得在客厅的小围栏里四处打转了。

时乐薅了一把额前的碎发,五官抽到一起,心里骂骂咧咧,把他弄得起不来床,邢羿人没影了?

翻找邢羿离开的存档实在太麻烦了,时乐直接拨通邢羿的电话。

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时乐给他打了几个都没人接,转而打开聊天软件给他弹视频,结果都是一样的。

时乐有点慌了,不过心里还是在笑骂这个小混蛋吃完就跑,但依照他对邢羿的了解……不应该啊。

时乐不得不重新打开监控软件,在线加载历史记录,因监控装置的录制效果清晰度过高,他等了好半晌才加载到二楼拐角处的视频,正打算一帧一帧往回翻的时候,房间的大门被一把推开。

时乐松了口气:“大早上|你干嘛去了?”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有多哑,他没好气地瞥了邢羿一眼。

邢羿穿着黑风衣,面若寒霜地走了过来,一言不发径直将时乐抱进怀中,手臂瞬间收紧,力气大得惊人。

时乐感觉肺部的气体都被他挤出来了:“你身上好冷好冰!松一松,疼疼疼疼疼疼!”

时乐挣了半天邢羿才将怀抱松开了半分,虽然被对方勒疼了,但也察觉到邢羿现在不是一般的异常,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袍,忍着邢羿身上的冷气将人回抱住:“怎么了?……小羿,是出什么事了吗?”

等了好半晌邢羿也没回答他,时乐实在太冷了,身上也不舒服,哑着嗓子软声建议道:“邢羿,你松开我,咱们一起躺进被窝里暖和暖和好不好?”

邢羿将他松开,时乐松了口气,掀开被子自己先滑进温暖的被窝,抬头看到邢羿快速脱掉外套,没一会便将他重新紧拥住。

时乐抚上邢羿的脸颊,尽量压着沙哑的声线柔声询问:“怎么了?”

邢羿按住他的手径直吻了下来,时乐也只好放松自己竭力配合。

他身上的破抹布睡衣实在没什么遮蔽效果,邢羿的学习能力惊人,一次尝试便掌握他所有的敏觉点,虽然小乐还依旧萎靡不振,但时乐的情绪已然到位。

没多久,时乐的泪花再一次飙出:“疼疼疼疼疼呜呜!”

邢羿走得匆忙,善后只做了一半,这会儿时乐根本承受不住这些,捂着自己的患处抽抽噎噎。

他可怜巴巴地问向邢羿:“你到底怎么了啊?我好疼你怎么还!”

邢羿的理智已经恢复,但他依旧没有想好如果时乐真的是他所预估的最坏的一种可能性,他该如何处理。

他深吸一口气,重新将人按入怀中,低沉的嗓音沿着胸骨传递:“我的亲生父亲来找我了……”

时乐猛地将头抬起,瞪圆了眼睛看他:“……什么时候?”说完觉得自己的关注点不太合理,又立即补充道:“是谁啊?”

邢羿垂眸,抿了抿削薄的唇:“是……傅德山。”

时乐将毕生演技都施展出来了,嘴巴微张嘴唇颤抖:“傅…傅德山?”心里想的却是:槽啊!他还没准备好,怎么剧情提前了呢!

不对,他只是知道元旦后原剧情中的邢羿回到傅家换肾救父,但到底是什么时候产生联系的,阮时乐肯定是不知道的。

而这一次是他们俩关系……好到负距离了,肯定是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时乐顿觉一个头两个大,自己实在太傻太天真了。

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将人拦住……时乐吸了吸鼻子,不自觉收紧了攀附在邢羿臂膀上的双手:“他是要认回你吗?你答应了吗?”

傅德山是出了名的私生子女一大堆,像傅文诚那种不带回家认祖归宗的边缘私生子,他也是会负责母子的生活所需的。

毕竟那点养孩子的钱,甚至比不上傅以芳养宠物的开销,对傅德山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的小钱。

所以时乐更是无法理解,傅德山此前对邢羿完全不管不问的行径,而邢羿的赌狗妈也不像是会放着金大|腿不抱,偷偷将傅德山的孩子养大的人。

时乐曾经推测过多种可能性,唯一说得通的就是,那个女人当时的私生活太过混乱,甚至乱到她不清楚和她发生关系的是傅德山,她完全没想到邢羿是傅德山的种……

邢羿埋在他颈侧闷了半晌,冷声将时乐心底的推测推翻:“他一直都知道有我的存在……”

“这次来找我,是因为他需要换一颗年轻健康的肾脏,而我是能为他提供匹配度最高的肾|源。”

时乐蹙眉,他完全无法理解:“傅德山知道你们母子的存在?那他之前为什么没来找过你?”

只要稍加打听,就能知道邢羿这些年活得有多么艰难,而且即便是这样的环境下,他依旧取得了极为优秀的成绩。

也许要归功于男主设定的卓越,但时乐觉得邢羿是远超傅德山一众子女的优秀,在他看来实在找不到邢羿一直被忽视的原因。

“因为……他觉得我脏。”邢羿深吸了一口气,低低说道,“他觉得我是他人生的污点。”

时乐顿时心疼起来,他将邢羿紧紧拥住:“别听那老王八蛋放屁,一个管不住下|半|身到处发情的老狗比才是最脏的!”

时乐越说越气:“他这次找你就是想要你给他换肾?!”

一想到邢羿突然被抛弃十几年的生父找到,对方先说他脏又要换他的肾,心里得多么受伤,时乐顿时顾不上邢羿前一晚不做人的事情。

邢羿却将时乐的怀抱挣开,抬起深邃的黑眸看向时乐,一字一顿缓声说道:“他说,只要我愿意换肾给他,就会将我认回傅家。”

像傅文诚那种不被认回的私生子,尚且可以生活优渥,等到傅德山离世时也会收到一笔不菲的金额。

而被认回傅家,更是有了一争遗产的可能性,那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巨额财富。

他有两颗健康的肾脏,只要其中一颗肾,就能换到他做明星几辈子都无法企及的财富,这种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邢羿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时乐,哑声问道:“哥哥,你觉得我要不要同意?”

时乐早就有了明确的答案,想也不想便答:“当然不要!”

邢羿黑眸微怔:“可是,我只需要提供一颗肾,我们就会拥有数不尽的财富,哥哥就不用再这么辛苦……”

时乐一把捏住邢羿的脸颊,先让邢羿变成金鱼嘴无法正常发声。

他思绪电转,努力思考如何让邢羿彻底放弃这个想法。

时乐觉得太难了,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穿书者,他换位思考,他是真的没办法拒绝这种机会。

毕竟世界上那么多给亲朋好友提供肾脏的人,术后也都活得好好的,拿一个看起来似乎不算那么重要的器官,换取回到傅家的门票……他也许真的会答应,尤其是多年在底层经常受人践踏,连亲生父亲都这样瞧不起他。

而邢羿本就不是池中物,即便没有“阮时乐”对他的折磨,他的野心和能力也会促成他做出“最优”选择。

但他完全想不到,傅家是一个会吞噬他生命的黑洞,而且时乐并不清楚邢羿回到傅家后,这本书是如何烂尾的。

时乐只知道邢羿已经非常聪明地选择进入娱乐圈暂避锋芒,即便这样还是死了,时乐完全没有任何把握能帮邢羿避免死局。

时乐快速地捋了捋思绪,唇角紧抿:“小羿,我不需要,我认为你也不需要,你现在已经很能赚钱了,我也有自己的公司,我们完全不缺钱。”

“你现在手里没什么钱,是因为我一开始让你签一九分成的条约,还要你还那个女人的赌债导致的,其实我已经准备好正常分成的新条约,原本打算元旦的时候和你改签的,你真的不要因为钱就摘下一颗肾去换。”

“而且傅家那种高门大户……他有那么多子女,我听文睿提过,情况是很乱的,我不希望你涉险,我们现在真的已经很好了。”

“我们自己还可以赚,像舅舅和江叔叔,他们当初被逼离开隅乐的时候几乎是一无所有了,现在他们也超级有钱的,舅舅和我透过底,他想把钱都留给我,但我没要,你要是有什么急用钱实现的抱负……”

时乐为难地抓了抓头发:“实在不行我去找舅舅提前借一些也不是不行,我就是觉得我不该用他的钱,但有借有还这种应该还好……”

虽然事情比时乐预计的提前发生了,但他此前已经无数次思考过相关问题,劝起邢羿来有如神助,小|嘴叭叭叭一套又一套的。

他甚至在这个过程中,已经快速想好杀手锏了,如果说到最后邢羿还是想被认回去,时乐就准备说自己梦到过他死在傅家……如果对方还是不信,大不了就将穿书的始末和盘托出。

虽然有点担心被邢羿当成神经病,但只要能将人拦住,就比什么都强。

时乐还叭叭叭劝得正起劲呢,突然感觉到一丝异常,槽啊!他口才这么好吗?

几句话把人说、说嗯了?时乐顿时神情复杂:“邢羿你你你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在说正事呢吗?”

邢羿将绒密的发顶抵在时乐的颈侧,低低哑哑的嗓音在喉结处响起:“哥哥……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