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解密大厅雕梁画栋, 但空空如也。
只有一面巨大的琉璃墙,立在金光四射的灯光中央。
前无提示,后有追兵, 三组嘉宾谎成一团。
“这上面有字儿!”贺兰首先发现琉璃墙上凹凸不平。
庄沭趴上去仔细辨认,一巴掌拍在傻儿子脑门上:“胡扯!这是画,什么眼神?”
“啊?我摸着还以为盲文呢?”贺兰恍惚。
许睿、边琸, 像冬天舔铁杆子粘上面的傻狍子, 连摸带看,最后也没搞明白是啥玩意儿。
玻璃是透明的,雕刻线条密集细致, 但都很浅,站得远看不见,站得近看不全, 非常恼火。
庄沭的手顺着一条比较粗的线条摸下去,摸到琉璃墙最底端, 看见不同形状的凹槽。
顺着凹槽看过去, 琉璃墙底部一共有十二个形状各异的凹槽,以两个为组,排列在比较粗的线条底部。
庄沭站远一点看看,再靠近,恍然大悟:“这不会是一张地图吧?”
“哪儿看出来是地图了?”许睿茫然。
边琸还趴在琉璃上摸, 摸着摸着突然开口:“这个地方……好像个房子?”
影帝不傻, 一看就没少在家玩拼图, 先从四角两中心顶摸起。
“房子?”许睿已经是个睁眼瞎了!
庄沭说:“你再摸摸,房子下面是不是有条最宽的线?”
边琸老摸象狂人了, 手指左右移动, 找准地方再往下撸:“好像是。”
“那就是解密厅!”庄沭比较确定, “一共有六条上山的路,对应了六组嘉宾。”
他指着下边凹槽推断:“每个队都有出发点,这里应该就是放线索的,至于怎么放,应该周围有提示吧?再找找!”
六个人警犬似的,一寸一寸搜索厅内每个犄角旮旯,全无结果。
许睿抬头,心想不能缺德到嵌天花板上吧?
突然他看到天井里写着四个奇怪大字:“与日俱增?与日俱增?!”
六个人一起抬头,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是成语,但放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西奥看到头晕,一屁股坐地上:“哎呦,我、我中文不好。”
“嗯……我语文不及格。”小鱼儿第二个放弃。
许睿崩溃:“你还好意思说?!”
庄沭看一眼贺兰,示意他解释解释。
贺兰皱眉,猛獒挠头:“就一天比一天呢多呗,这有啥用啊?”
“什么东西一天会比一天多?”边琸困惑。
许睿张口就来:“脸上褶子。”
边琸无语。
“他说得对。”突然福至心灵,庄沭笑了,“年龄,按年龄排列!”
剩下五个人都在发傻!
弹幕聪明卡的投喂爆炸性增长!
[卧槽!庄沭不说,我根本反应不过来!]
[我是猪,我还以为是饭量!]
[庄沭绝逼是来开挂的,这都可以!]
[影帝肯定天天在家玩儿拼图,手法那个娴熟啊!哈哈哈哈!]
[这组没有庄沭,都得死!]
[漂亮、聪明,又有个性,谁能不爱啊,我要是边琸我也舔!]
[摸摸西奥、贺兰,也不知道刚刚摔到了没。]
[西奥就像个小赖皮,可可爱爱的吉祥物。]
[小鱼儿太逗了,励志气死他亲叔!]
[这组应该会赢吧?我看姜导他们还没挖全线索呢。]
[他们再不来,估计要超时了吧?]
[其实他们组比这边配置好太多,影后也很聪明,奈何庄沭开挂啊!可惜!]
弹幕还在为另外三组可惜,姜导带着两位女将杀进来!
她们只能占领琉璃墙另一边,双面雕刻的地图,可明显看到底下凹槽排列不同。
许睿还在研究天花板,眼睁睁看着“与日俱增”四个大字,“忽”一下就消失掉,天井白净吊顶迅速翻个儿,“与时俱进”四个大字重新出现,很明显这是姜导他们的关键词。
“哎呦我去……凉快凉快。”他被唬得惊叫出声,赶紧捂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站到一边。
后来的三组嘉宾,循环前面的人遇到的困难,好像六个人排队舔玻璃。
庄沭这边开始安排放线索的顺序。
根据“与日俱增”提示,那就是从小到大,按年龄排列。
对应到他们这三条上山路线的凹槽,两个是指嘉宾一组,大崽一组。
大崽们很好排,最小的西奥只有十三岁,中间是小鱼儿十四,最后才是贺兰十六。
庄沭让他们拿好自己的线索,按照顺序,一一对应选择线路,把线索物品卡进凹槽里。
果然,琉璃墙三条线路和下半个山的灯光亮起,栩栩如生的鸭头山地图缓缓浮现出来。
接下来就是嘉宾了,庄沭才二十,最小自然不用说。
边琸比许睿高两届,自认年龄最大,默默站到最后。
许睿拿着线索,表情尴尬:“内个……有没有可能,我才是最大的?”
“你比我低两级。”边琸诧异。
许睿跟他站得很近,伸出大巴掌比划,小声说:“我高五。”
“什么?”边琸没留级过,压根不懂。
庄沭听明白了:“这样啊,那你俩同岁就得看月份了。”
“不用看,我水瓶。”许睿捂脸,“他巨蟹的。”
庄沭惊讶:“许老师,你怎么知道边琸星座?”
“啊……”许睿牙疼,老板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边琸突然一本正经抢答:“百度百科上有。”
说完他用余光瞟下许睿,正好对方也在看他。
两个心虚的眼神,没敢多接触,各自分开。
年龄小插曲过后,他们依次嵌入对应线索,琉璃墙全部灯光亮起。
顶端解密厅被点亮的瞬间,后面墙壁机关启动,一条长石桌缓缓推出。
上面有十处安放线索凹槽的地方,同主题线索越多,打开后室宝藏的概率越高。
这时影后杜璇不但发现天井提示,而且成功解读!
他们如果不是掉入庄沭陷阱,导致重新挖了一轮线索,应该可以顺利夺冠。
除过刚刚点亮地图,庄沭手中还有八个线索,通通放入石桌凹槽。
此时此刻,大厅里雅雀无声,观众和嘉宾屏息凝神,望着石壁大门。
如果庄沭成功,大门开启,那影后这边也不用继续,只有在先开队伍线索失败的情况下,后来队伍才有机会开奖,毕竟宝藏密室只有一个啊。
就在大家快要憋到窒息时,石壁传出咔嚓一声,缓缓打开。
总导演的声音,从监视器里传来:“恭喜‘野蛮觉醒’组,成功打开鸭头山宝藏密室!你可以邀请你的盟友,一起进入密室分享宝藏。”
“另外,很遗憾,其他三组嘉宾未能完成任务,将接进入明天的惩罚直播!不过我们也要向他们送上敬意,感谢大家全力以赴的精神!”
影后杜璇领着女儿,率先上前恭喜庄沭等人。
姜穆还是不乐意,硬被姜导提着向西奥道歉,虽然敷衍,但也算是个姿态。
贺兰、小鱼儿、西奥抱成一团,忍不住猜测密室内有什么宝藏。
西奥:“会有一座小岛吗?”
“怎么可能?”小鱼儿是个实惠人,“我看过的节目,都是些吃得、喝得、玩儿的。”
贺兰中午边吃边刨坑找线索,快饿死了:“我希望是头牛,我可以生吃!”
在观众好奇地催促下,他们推开宝藏大门,却发现里面居然是个迷你电影院?
弹幕里的问号,和嘉宾头顶的问号一样多。
导演的声音再次响起:“请获胜嘉宾落座,奖品马上开始。”
许睿让小鱼儿坐进里面:“你们不会就给我们发六桶爆米花吧?”
“别说,真的跟爆米花有关哦。”导演带着神秘笑声。
待到大家落座,小荧幕开始播放影片。
荧幕上是一望无际的夏日麦田,风吹过麦浪起伏,像金色的海浪翻涌。
大型联合收割机,在无尽田野中小像是塑料玩具车。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麦田,连天空都被染上浅浅一条金边。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配乐,有的只是麦浪的沙沙声,还有大型机械稳稳的轰鸣。
三只大崽生活在城市里,没有见过如此壮观开阔景象,身临其境下,嘴巴张成O型,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哇哦”声。
导演的声音,伴着联合收割机的隆隆声而来:“本周任务的获胜嘉宾,将和他的同盟,一起共享节目组在东临县五斗村的,一百亩高产麦田收获的小麦!”
贺兰拽着庄沭胳膊,眼睛直冒金光:“庄沭、庄沭!一百亩有多少麦子啊?!”
“啊?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多很多。”庄沭也很意外,这是什么神仙奖品!不亏他徒手狂挖七八十个洞!
许睿吹了声口哨:“好家伙!厉害啊!”
只有边琸很淡定,悄悄回答了贺兰的问题:“大概五十吨。”
“五十吨!要做多少面包?”西奥已经被面包包围。
小鱼儿听得直摇脑袋:“我们家装不下啊!怎么办?”
导演:“我们将协助嘉宾,把这些小麦做成面粉,通过可信渠道捐赠给敬老院、儿童村、福利院、老年食堂、社区食堂等社会扶老扶幼机构。”
“嘉宾不但可以亲自体验收获小麦的喜悦,还可以带着孩子一起享受劳动之美……”
“停!”许睿突然回过味儿来,“您这个‘亲自’是怎么个亲自法儿?”
导演:“就是亲自带着大崽们收割小麦啊。”
庄沭指着荧幕,惊恐地问:“收一百亩?”
“对啊,一百亩都是你们的,你们要收的啊。”导演说得相当自然。
边琸人都麻了:“你确定这是奖励?”
导演:“这是非常有社会意义,和教育意义的奖品,是节目组为大家精心挑选的礼物!下周我们将前往东临县五斗村,展开直播!”
庄沭:“贼船!”
许睿:“真黑啊!”
边琸:“……”
三只大崽活这么大都没见过一百亩啥样儿,也不知道怎么收麦子,还在哪儿傻乐呢。
贺兰&西奥&小鱼儿:“哦~~我们要收麦子去咯!”
弹幕打了一屏“惨!”和“心疼嘉宾!”,倒霉孩子们还在欢呼雀跃。
[少年不知愁滋味,但麦子会教你们做人的!哈哈哈哈哈!]
[节目改名吧,别叫战斗吧!大崽!,叫拼命吧!大崽!]
[不,他应该叫拼命吧!家长!]
[我第一次看见影帝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他好无奈啊,笑死掉了!]
[小西奥、小鱼儿就别指望了。看好贺兰,体格好、能吃,合格的壮劳力!]
[好家伙!这就抓去当童工了?]
[三位回家多吃点吧,下周直播当苦力,收麦子可苦了。]
[就没有人关心一下,许睿为什么知道边琸星座吗?]
[看体格边琸和许睿还行,庄沭太瘦了,不像能干活的。]
[啊——为什么不是天天都直播,为什么还要等一周,急死我了!]
最后姜导、歌后云雁、影后杜璇的惩罚任务新鲜出炉,帮景区周边村子卖八百斤早熟脆桃!明天的直播将由他们挑大梁!
第二天,庄沭友情订购了二十斤脆桃,就和贺兰在节目组安排下,返回修整,准备下周下乡务农。
边琸走得无声无息,却和准备其他节目的许睿撞在一块。
那一刻,他有点不信许睿嘴里的天意、缘分,否则他怎么死活和庄沭撞不到一起呢?
……
庄沭、贺兰回到家,老贺还在出差,归期未定。
父子两狂睡一天,终于在费芦雪要打120时,饿得爬出来觅食。
不过他俩到底年轻,身体底子极好,吃饱喝足又是生龙活虎,把家里祸害得不成样子。
周二下午,庄沭顶着一头乱糟糟软毛,抱着运动水壶下楼。
他走到客厅就看见,远处餐厅岛台上,放着两个大盒子,鲜艳的红,金色标识,非常像双鸭山特产脆桃的包装。
瞌睡立刻跑了一半,庄沭赶紧过去看看,影后表演胸口碎大石带货的脆桃!
脆桃外包装已被擦得干干净净,白色大理石面上躺着快递单,收货人是——庄沭?
庄沭挠挠腮帮子,他给家里买东西,一般都填费芦雪,什么时候填了自己名字?怪怪的?
费芦雪正好过来,看见他盯着桃子发呆,以为他想吃,便拿了玻璃碗来。
“雪姐,是我买的桃子吗?”庄沭还在挠脸,迷迷糊糊的。
费芦雪惊讶:“庄先生也买了吗?是一样的吗?这是贺先生买的。”
庄沭离家出走的脑回路,终于想起哪里不对劲儿了:“老贺?老贺他也看直播?”
“庄先生,其实我们都看了。”费芦雪戳破一个残忍事实。
庄沭一软,趴在冰凉岛台上:“我是活不成了。”
“贺先生说,您和少爷玩的开心就好。”费芦雪还是那么善解人意,“对了,贺先生助理说,他今晚回家,赶回来的。”
庄沭在岛台上突然僵了一下,收回手臂垫着下巴,幽幽说:“回家啊,回家挺好的。”
“那当然,哪里都比不上家里好。”费芦雪笑着去洗桃子了。
庄沭手指戳粉扑扑的桃子,喃喃自语:“老贺……也会想家吗?”
贺正回家时,已是万家灯火。
贺兰白天与祁江他们聚会,回来又跟同学吹了一晚上牛逼,可算被庄沭赶去写暑假作业。
庄沭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在二楼依窗的小客厅玩儿。
米沙拉正在给他发各种影视、综艺、代言的资料。
庄沭如今火爆程度,一点不在许睿、边琸之下。
行星域都发来邀请,全球最火音游游戏的亚洲代言,之前被爆竞争的明星全是顶流。
庄沭百无聊赖翻手机,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眼皮微合,昏昏欲睡。
贺正上楼正看见这一幕。
一只软乎乎的小狐狸,躺在巨熊身上,摇摇欲坠打瞌睡。
他今天穿一身奶白色真丝睡衣,在灯光下滑嫩到与肌肤融为一体。
贺正站在楼梯口,将他从头看到尾,最后盯着白皙脚踝,眼中染上一丝侵略性。
庄沭支着下巴小鸡啄米,放松到完全没有注意。
突然贺正长眉微蹙,看见瓷白脚踝除了微显淡青血管,还有一片刺眼的柔红。
看上去像是擦伤,微红微肿里有破皮的地方,是愈合后又蹭开,翻出新鲜血肉。
贺正慢慢收回眼神,并没有打扰他,脚步放轻走回房间,连关门都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会,他再次来到小客厅,没换衣服只是摘掉了领带、手表。
再看庄沭,整个人跪趴在熊身上,下巴搁在熊头顶,撅着屁股玩手机。
贺正不由自主轻叹口气:“庄沭。”
庄沭几乎是弹跳转身,满脸惊喜又意外:“老贺?你啥时候回来的?”
他的惊与喜直白生动,旋即展开的笑容,像胡思乱想的夜里,突然点亮的灯火,摇曳生姿。
一种古怪的冲动,在胸口弥漫,贺正克制住,长久看着他说:“刚回来,你过来。”
然后,他转身朝着衣帽间走去。
晚上的脑子不想动,庄沭没想太多,跟着他走过去。
衣帽间在主卧对面,是个全是柜子的无聊房间,里面都是庄沭和贺兰的衣服。
贺正衣服有专人负责,根本不在这个地方。
房间里有只高长凳,软皮包裹,高度适中,方便换衣裤使用。
贺正指着长凳:“你坐下。”
“哦。”庄沭跟个小学生似的坐好,心突突跳起来。
紧接着,他眼睁睁看见贺正关上衣帽间大门,锁死?!
不是,没有必要吧?这是要干嘛?
白嫩小爪子揪皱衣角,庄沭脑子里有一百多只猫咪,在玩毛线团,毫无头绪。
贺正也不说话,转身走过来。
庄沭本就比他矮,又坐着,仰脸看人,视觉上更显高大。
男人凌厉的面部线条,在软光下略显柔和,带着不知名情绪,一步一步接近。
庄沭脖子越仰越高,心尖儿上有只蹦迪的小兔子,心跳像乱掉的鼓点。
贺正实在长得太过浓烈,离得越近冲击感越强。
当他站在面前时,庄沭轻抽口气,索性闭眼,不知在回避什么,亦或是渴望着什么?
长久沉默后,耳边传来一阵摆弄东西的叮当声?
庄沭怯怯睁开一只眼偷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贺正垂眼瞥到他惊恐不安,真是可爱又奇怪,接着拿着棉签和药水蹲低身体。
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冰冷,刺刺痒痒的,庄沭闻到药水淡淡苦涩的味道。
贺正半蹲着,捧住他一只脚,轻轻放在腿面上。
西装裤紧绷严肃,深灰色衬着皙白,似一捧雪化在了台阶上。
庄沭像冬眠醒来的小动物,僵硬地抖一下,瞬间就被捉住不得动能弹。
“别动。”男人全神贯注,声音自低处传来。
消毒水分明是凉的,而庄沭却只能感觉到,抓住脚腕的那只大手,炙热的温度。
他不敢低头,两只爪子微微收紧,上好的皮质凳面,划出两道痕迹。
贺正撩起眼皮,正好看到他纠结的手指,问道:“痛吗?”
庄沭印象里,极少有人这样问,这种伤口对他而言不值一提,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脚踝有伤。
他的双脚踏过烫沙,趟过血水,踩过锋利枯草,走过寂夜冰雪,唯独没有落入过他人掌心。
“习惯了。”庄沭不敢低头,眼神飘远。
不是不痛而是习惯了,有些人的痛说出口只会被嘲笑。
“坏习惯。”贺正丢掉棉签,用消毒纱布摁了摁伤口,大功告成。
庄沭感觉到纱布离开,偷偷收回脚,却没想另一只脚落入魔掌,被牢牢控制在对方腿面上。
他不得不低头,磕磕巴巴说:“这只脚,好、好的,没破。”
“我知道。”贺正没松手。
庄沭攀着凳子边缘的手指,再次收紧,柔软皮面发出“喳喳”细响。
贺正的眼神,从他绞紧的手指上擦过,重新低垂。
“以后小心一点。”他拿出一条纤细银链,磕磕绊绊系在庄沭脚腕上。
突如其来的冰凉,激得庄沭低头,正对上灯光下熠熠生辉的银亮。
那是条女士链,不像是新的,至少被改动过,有一段是刚劲的肖邦链,有个极其细小的吊坠,好像是只小鸭子?
庄沭看不清楚,恨不得大头朝下:“这是什么东西?”
“庙里求的护身符。”贺正终于松开手,说得云淡风轻。
“哦~~”庄沭挠脸,若有所思,“庙里都能求铂金了吗?”
贺正被揭穿,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新庙,比较先进。”
他眼神无波,满脸正气,庄沭被迫信了一下下。
“保佑你,无痛无灾。”贺正眼神重新滑落回腿面,庄沭戴着细链的脚还没收回。
他们有君子约定,彼此不干涉舆论和处理方式。
他们明明拥有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却如烈阳、冷月,错身而活。
有那么一刻,他希望链条再粗一点,再长一点,最好另一头能落在他的手里……
庄沭收回脚,好奇地拨弄小小一只“鸭子”吊坠,越摸脸越烫,咬着嘴唇说:“谢谢啊。”
“不谢。”贺正站起身,居高临下看他拨玩儿细链。
白玉手指蹭过脚腕,挑起银色吊坠,翻起落下,撩拨心弦……
庄沭光脚踩在地毯上,去开衣帽间大门,贺正紧随其后。
灯光将二人影子映在门上,男人高大身影,将他罩得严严实实。
就在他拧开黄铜把手的瞬间,门外突然传来贺兰找人的声音:“庄沭?庄沭?欸?谁把衣帽间锁了?”
贺正手臂从后面越过来,用力摁住门,带着庄沭也贴在门上,两人胸背相贴,挤在一处,门外是贺兰喋喋不休的询问声。
贺正闭眼,只一秒钟,脑内已挑好全球十八家顶级寄宿高中!
这玩意儿还是扔了吧!
作者有话说:
请关注脚踝链、脚踝链、脚踝链,重要的事说三遍!后面要大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