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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温别叫了声“父亲”,看向拳击台上另一个Alpha。他更沉稳些,拦住跃跃欲试想凑近看热闹的谢西塔,问自己的父亲:“他是谁?”

第52章

温别叫了声“父亲”,看向拳击台上另一个Alpha。他更沉稳些,拦住跃跃欲试想凑近看热闹的谢西塔,问自己的父亲:“他是谁?”
温静思沉沉:“华西崇的儿子,华之闵。”

华西崇。

谢西塔精神一振。

“我学医的时候他老人家已经不收徒了。”他凑近对温别说,“再世华佗。”

温静思压住抽搐的额角,将话题拉回到华之闵身上:“华之闵是当年训练营唯一能和赫琮山平分秋色的Alpha,我是他的教官。”

温别:“我没听父亲提起过。”

“出了意外。”

温静思毫不隐瞒:“出事的前一天华西崇收到一通视讯,他请了一天的假,回去之前非常高兴,说到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又过了两个月,华西崇把他的儿子告上了军事法庭。”

军事法庭。

谢西塔忍不住插嘴:“这么严重?”

温静思淡淡:“爱之深责之切。”

温别出声:“判了十年?”

温静思:“三年,他出狱后没有联系任何人。”

“华西崇找我喝过一次酒。”

温静思:“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发生了什么,那之后没多久他在战场上恍惚,因伤退役。”

说得太多了,温静思对这件陈年往事耿耿于怀的原因只有一个——华西崇是他曾经的军医,华西崇老得太快了,曾经和他一起承诺‘直到生命终结那一天’的战友失约中途离开,他对此久久不能释怀。

他不再观战,离开了原地。

谢西塔在一边看了半天,冷不丁冒出一句:“温别,咱们打个赌,你猜谁能赢?”

温别:“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拳台上信息素席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这场硝烟弥漫的打斗已至终点,温别静静地仰视,良久,说:“赫琮山……战无不胜。”

拳台上华之闵喘了口气。

他毕竟离开部队生活十年之久,逐渐体力不支。赫琮山手下留了情,华之闵低低笑起来:“上校,还没恭喜你新婚,你的婚戒呢?”

赫琮山将拳套朝下面扔,张载精准无误抱住,递到一边。

“赫琮山。”

赫琮山停下脚步。

华之闵说:“这事他不知道?”

“你猜”

华之闵抹掉了唇边的血迹,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他会不会生气。”

瞿清雨推开门。

会议室乌烟瘴气。

加莎翘着二郎腿擦枪,阴阳怪气:“几位监察长远道而来,我们军部的人按理说要好好招待,不过我们都是些野蛮人,除了请你们吃枪子也想不出什么,你们最好老老实实待着,别——动。”

妈的,他烦死这些政治部的人了,不知道他最近被虫子恶心得天天要杀人吗,他手上到处是虫母的黏液。

秦荔扯了扯领口,他刚从发言台上下来,西服三件套穿得他透不过气。他解开了扣子,将领带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实在也没什么好脸色对着这帮政客。

不能杀,又不能吓。

秦中校深深地郁卒。

门开了。

加莎:“这么快?”

Beta青年出现在门口。

“这么大架势?”他双手环胸,说话时笑着,唇却下拉。

监察长本来抱头在一边蹲着,秦荔亲自用枪指着他,听见动静秦荔回头,枪也拿远了,监察长顿时猛然站起来:“事关指挥官——”

瞿清雨冷静吐字:“关你妈。”

秦荔和加莎齐齐一顿。

“谁告诉你他信息素有问题的?”

秦荔厉声:“说!”

监察长闭紧嘴,又抱头蹲下去。蹲了没两秒,眼前映出一张笑意寡淡的脸,他一时没能确认对方是不是Omega,那张脸凑近的冲击力太强,周遭一切都失去颜色。

瞿清雨来的路上拎了瓶酒,说话和气:“泄露军部长官私人信息是死罪,你说他的信息素检测报告万一有问题——”

“跟你是有,还是没有关系。”

监察长瞳仁急剧收缩。

——问题不在于他怎么知道赫琮山的信息素检测报告有问题,在于那五次被联合医院盖章的报告被咬定无问题后,从最后一次检测到现在还有七天,出了问题谁的嫌疑最大。

瞿清雨将那瓶酒放在他的脚下,直起身。他眉眼在灯光中冷淡,犹如一把缠绕尖刺的玫瑰剑柄。他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他生得一双天生搅动风云的手,能吸引无数人亲吻他手背。

监察长唇疯狂地颤抖起来,想说什么,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显示屏。

对方在自己面前点开了视讯联系人。

屏幕在眼前发光,无数在电视报纸上看过的医生姓名从眼前滑过,第二副院的院长、中心医院心外科主任、烧伤科主任,永远挂不到号的腺体与信息素研究机构,无数青年才俊……单方面消息占满整个通讯屏。庞大关系网密密麻麻如同触角,令他头皮一紧——人固然能尽可能避免受伤,却不可能不进医院。

秦荔离得近,长串姓名令他眼花,他表情复杂地调整了枪的角度。

瞿清雨懒得多说一句话,直白地同时连通了七家医院,六家院长连同一位副院长全部衣冠整齐地出现在屏幕中。

“哥哥。”那位副院长是个小正太,撑着桌面笑眯眯地说,“我等你打给我好久了,找我干什么呀?”

“呀,你不高兴?谁让你不高兴了?”

小正太懒洋洋说:“你说的那份信息素检测报告,我亲自做的,没问题就是没问题,让那个说有问题的来找我,问问他眼睛长在哪里?需不需要摘下来放进我的福尔马林桶里。”

第二位院长是一位做过整形手术的女Alpha,她一边对着视讯涂口红一边娇媚地说:“你说那张信息素检测报告啊宝贝,你来陪我睡一觉,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说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不要到处乱跑……”

她旋上了口红盖子,满意地用手指抹开没匀的脂膏:“这只口红颜色好看,你不是结婚了吗?地址告诉我,送你一百只。”

“好吧说正事,有问题我下个月再也不见任何一个Omega,把所有的情趣内衣打包送给你——没有问题,从我医院出去的检测报告能有什么问题,说有问题的晚上睡觉给老子睁着一只眼,哎呀宝贝,你身边那个Alpha好正,能介绍给我吗?”

瞿清雨翻转镜面,对着秦荔,幽幽道:“当然。”

女性Alpha抬起手,红唇烈焰:“嗨,宝贝,我明天有空,盛品酒店顶层套房。”

秦荔的眼角狠狠一抽,狼狈地用手挡住了摄像头。

……

最后一位是腺体检测科的青年才俊,对方勉强算是秦荔眼里的正常人,他端着红橙黄绿的试管哼小调,单片眼睛从肩头垂落下来。

“说起来是有一些奇怪。”

监察长露出有救了的表情。

“赫琮山的腺体……”对方沉吟片刻。

他在监察长期盼的眼神中话锋一转,说:“信息素检测报告我签的字,没问题。”

那杯酒开了盖,酒气浓郁。

监察长背上出了层冷汗,双腿隐隐发软。

再检不管赫琮山的信息素检测报告出不出问题,他面临的麻烦都非常大——有问题,在确认前五次的信息素检测报告没问题的前提下他是最大嫌疑犯,军部的人各个不是善茬,赫琮山背后是一整个军部,他进了牢子就是完蛋;信息素检测报告没问题,构陷罪够他喝上一壶。

瞿清雨半弯下腰,将酒淋到他面前地面。他声音幽幽凉如水,冰泉般流过了所有人后脊背:“敬……你。”

监察长脑筋急转弯:“等等——”

“等什么?”瞿清雨直起身问。

“你想怎么样?”

“二十天以后。”

“二十天太长了。”

“二十天。”

监察长咬咬牙:“十天。”

瞿清雨一言不发。

“十二天。”

“战争在即……”监察长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到眼角,脱口而出:“十四天。”

瞿清雨:“十五天。”

监察长:“十五天!十五天!不管二检的结果是什么……”

瞿清雨:“到时候再说。”

秦荔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

瞿清雨抬脚就走。

加莎正好在门口,条件反射拦住他:“你……这就走了?”

瞿清雨反问:“不走干什么?”

“我明天还有课。”

这间会议室多年不用,加之有人抽烟,漫天都是灰尘,瞿清雨遮了下鼻子,说:“满课。”

他人走了,剩下加莎和秦荔面面相觑,加莎咳嗽了一声,说:“那没空了,一个小时后我们必须走。”

他在池子里重新洗手,用力地搓了两下:“太恶心了,我真受不了那血,蓝绿色的,又臭又黏。”

秦荔冷不丁被他洗手的水溅了一身,不得不用一张手帕擦拭。他没那么心大,目光沉沉:“十五天后得回来,还不知道到时候情况怎么样。”

加莎以为他说的是信息素检测报告:“你觉得报告有问题?”

“不。”

秦荔说:“你太小看赫琮山了。”

“记得我们被送去做Omega信息素抵抗的三天三夜吗?”

加莎打了个寒颤:“你没事提那个干什么?”

为了确保Alpha军官不受信息素干扰,他们会和发情的Omega关在一起三天。

“我后来才知道,赫琮山那时候是七天。”秦荔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我在想……”

他没说完,声音隐没在灰尘中。

因为加莎接了个视讯,短短十秒脸色巨变:“你说什么?阿尔维在哪儿?”

瞿清雨改道去了绿湖疗养院。

正式开学的日子在明天,疗养院的专家和研究院没来,一层二层药剂室空无一人。瞿清雨刷了虹膜验证,第三层紧闭玻璃门在他面前敞开。

华西崇揉了揉疲惫的眼睛:“你来了?”

瞿清雨拉开窗户透气:“您一夜没睡?”

“睡了会儿。”

华西崇戴上远视眼镜,他这些年视力下降得严重,又有远视又有近视。做手术也渐渐力不从心,按照整个帝国的平均年龄看,他本不该老得这么快。

“做了梦。”

他怅然若失地说:“梦到了之闵。”

Beta青年背对着他,脱了外套清理一片狼藉的实验室,薄薄一层长袖贴在他后背上,两侧肩胛骨透过阳光冒出月牙般浅色轮廓。他挨个将使用过的试管冲洗干净,放在置物架上。

华西崇心脏隐隐作痛。

他仍然觉得对不起对方,他一生没有什么过错,对得起任何人。事情发生前月余他回过一次家,听到地下室的响动,华之闵喊了他一声,他问对方那是什么,华之闵轻巧地掩饰:“是一只兔子。”

兔子的动静绝不可能那么大。

当天月亮好,华之闵主动给他倒了一杯酒,藏在云层后的月亮是芽黄色。石桌上的布是一匹淡红碎花的,桌上放了一盆垂着吊坠花骨朵儿的蓝色小花,花苞特别大,大得夸张。

“父亲。”华之闵说,“我有喜欢的人,等下一次您回来我带给您看。”

他非常高兴,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华之闵跟他的关系不算亲近,他回家的时间太少了,他珍惜父子之间的每一次对话和交流。

……

水冰凉地冲过手腕。

瞿清雨沉默了片刻,一言带过:“我已经忘了,我很感谢您,老师。”

华西崇摇头:“这不一样……我说的是……”

瞿清雨截断了话题,说:“赫琮山的五次信息素检测报告常理来说不可能毫无问题。”

没有Omega的Alpha信息素波动不受自控,要是真这么容易控制信息素他就不会因此退缩。

很久,实验室再次响起华西崇苍老的声音:“你来之前我看过了,这几张信息素报告的数值和赫琮山之前的信息素波动状态基本吻合,上下偏差维持在正常范围。”

“没有先例,我不能直接给你结论。”

华西崇说:“赫琮山的信息素等级高出常人水平,特殊样本不具备经验。目前唯一的结论是他的信息素确实没有问题。”

“你不用担心,再检多少次都一样。”

华西崇摘掉眼镜,说:“赫琮山……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不主动卸任就代表目前他的信息素和精神状态同步处于稳定期。”

“至于为什么……”

华西崇慢慢地抬起眼睛,目光锐利:“我问你,他上次易感期在什么时候。”

瞿清雨要花点力气才能回忆起来:“去年……”他一顿。

去年什么时候。

正午,窗外鸟语花香,春五月。

华西崇口吻严厉:“Alpha的易感期一般多久一次?”

一年三到四次,距离赫琮山上次易感期有五个月以上,接近半年。

瞿清雨手指惊跳,露出茫然的神情:“我……”

两种可能,一,赫琮山独自度过了他的易感期;二,他的易感期确确实实推迟了。

华西崇:“你不知道?”

瞿清雨张了张嘴。

“你很害怕这件事?”

华西崇一阵见血:“你从不逃避任何事。”

瞿清雨一时说不出话。

他形容不出来他的感受,易感期的Alpha和平时太不一样,易感期的赫琮山和平时也不一样,上校情绪相当稳定,但易感期时攻击性太强了,没有人会因为一只丛林猛兽在盘踞休息就将脑袋放心伸进他的嘴里。Alpha的易感期令他头皮发麻。他嘴上是那么说,心里确实很害怕,害怕到希望这件事从他生命中消失。

——赫琮山可能比他更早意识到。

“我……老师。”瞿清雨低低地说,“对不起。”

华西崇没好气:“别跟我说对不起。”

他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又缓和了音量:“我没有立场教导你什么,但你叫我一句老师,我仍然想说,如果你没有做好准备,就不应该找赫琮山。你要知道,伴侣的选择是你自己做出的。你没有选一个Beta,没有选一个Omega,你选了Alpha,那带来的一切后果都应该你承担。这是你该做的,不管你是否害怕——赫琮山和你一样,他必须忍受你的正常交往距离带来的其他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是他该做的,他没有理由因此禁锢你……除非你确确实实做了什么……你能明白吗。”

“……这是我对华之闵愤怒的原因。”

华西崇像是失去了全身力气,跌坐在椅子上:“你走吧,我一个人待会儿。”

次日。

谢西塔挥了挥手:“喂,你在想什么?”

开学典礼,老院长在台上激情发表讲话,说到动情处婉转泪下。瞿清雨似乎一直在走神,从昨晚开始。

昨晚谢西塔醒过一次,他突然口干,阳台有灯,窗外不知道有什么吸引对方注意。深夜,路灯也熄了,他往下看没看到什么。他问瞿清雨在看什么,瞿清雨没说话,有一秒谢西塔怀疑他在判断什么地方能顺利落脚到一楼——这可是十一楼,他立刻打消了念头。

瞿清雨打断他的胡思乱想:“在想明天的课。”

太满了。

“课?什么课?别说课了,反正一天那么多节。你先别想了,我跟你说……”

谢西塔:“你昨天去哪儿了?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昨天我看到特别多Alpha军官,他们都在……”

瞿清雨一心二用:“在干什么?”

谢西塔猛然想起来这事不能外传,艰难控制住张开的嘴,生硬:“明天上《思想与哲学道义》,这门课的挂科率高居整个军官学校第一,总之千万别逃课,夹着尾巴做人。”

“下午有节生理课。”

“我都毕业这么久了,居然还要上生理课。”

“……”

他转移话题的方式太心虚,瞿清雨看他一眼,给他留了点秘密。

谢西塔在椅子上磨蹭来磨蹭去,忍得十分辛苦。好在他忍住了,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心酸泪流。

瞿清雨有点想笑。

……

前十四天的课一节压着一节,军医系统内部和军校生的培养计划截然不同,他们的实践课挤压性分布在第一年及第二年——高强度手术让瞿清雨模糊中回到几年前,他握着泛寒芒的手术刀站在手术台边,面前的病人一直在变,从少时至今,算上白天和不闭眼的黑夜,占据他生命的二分之一,或者更多。

有人有呼吸,有人失去呼吸;有人活下来,有人在他面前死去。

他累得直不起腰,他又直起腰。

镜中Beta医生的鬓角乌黑,他拆线缝合的动作堪称教科书式完美,长期的重复让流程变成肌肉记忆。他今年二十八,也不过是正年轻的时候。谢西塔听见周遭议论的私语,有种被学霸带飞的安心感。

当天最后一节课。

“你明天请假?”谢西塔郁闷地说,“去哪儿怎么不带我?”

“你明天不是约好和温别一起去参观机甲坪?”

“机甲坪临时有事不对外开放,最近好像特别多地方不对外开放。他们军校生连着进虚拟机舱三次了,带机甲的教官也换成了学校老师。”谢西塔更郁闷了,“去年走路上一碰一个校尉,今年怎么了。”

结果应该出来了。

瞿清雨低头浏览消息,张载给他拍了四张图,信息素检测报告和前五次的结果一样,没有差别。

他拿了请假条离开北部军校。

张载守在指挥室外。

Alpha军官湿着发尾从浴室出来。

他先急至东南一处地方救了深陷大型虫巢的阿尔维,刚从军舰上下来就被带走。十五天内他的人身自由遭到严格监控,没收了一切和外界沟通的通讯工具。

二检结果同样没问题,为首监察长当场脸色煞白,秦荔将他暂压在军部监狱。

结果出来后赫琮山第一时间开走了自己的军舰银鱼,整整二十四小时后他再次出现在指挥室,冲澡,换衣服。

张载隐约闻到从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很淡,消失在空气中。

“中校让我告诉您他们剿灭了第十二个虫母窝。”张载凝神。

赫琮山第一时间清楚了东南西北四面的进度,他简短地说了两个地名,骤然按住抽痛的额角。

二次提取腺□□还是令他后颈胀痛,腺体高热带来全身高烧,他烧得厉害,眩晕呕吐,脑袋里生长出无数根尖针戳刺神经。难捱疼痛令他始终无法真正进入深度睡眠,他的精神始终处于亢奋和疲劳之间。

这种状态也没办法去找人。

赫琮山忍耐地吐息,肺腑间有岩浆在搅动:“你先出去。”

40度。

瞿清雨后槽牙一咬,他半跪在床面,面无表情伸手解Alpha领口的第一颗扣子。太烫了,他手指在不同频地发抖。

——这种高热是腺体受伤导致的必然,药物降温和物理降温没有意义,必须等待腺体从高热恢复正常。

尽管高等级的Alpha恢复能力远高于普通人,也至少需要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后热度如果居高不下,为了避免脑组织受损,必须做腺体摘除手术。

这种时候Alpha的警惕心和戒备感还无比强烈,在瞿清雨碰到他后颈的瞬间,赫琮山霎时睁眼,用力钳住他手腕。

手腕剧痛,瞿清雨“嘶”了声。

赫琮山立刻松手,他明显在混沌期,昏沉闭眼又睁开。闭眼时的眼睛形状狭窄锋利。少顷,他再次睁眼,乍然出手。瞿清雨被一把扯进他怀中,牢牢扣住后脑勺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