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一球的得分无疑给乌野众人带来的很大的自信，同时也极大的活跃了他们这边的气氛。
看台上前来加油应援的观众也开始为乌野还有五条星加油。
虽然阵势不如白鸟泽，但看得出来很努力了。
“哔。”
哨声吹响，第二球。
五色工：“这次绝对不会让你成功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对面那个是一年级吗？看着甚至都没有自己长得高吧，而且也不是很强壮的样子，为什么发球会那么厉害？刚才那一球都快赶上牛岛前辈了，难道是乌野从哪里挖来的什么深藏不露的选手？可中学的时候也没听说过他啊。
白布瞥了他一眼，“五色。”
五色工抖了下，立刻回神，“是！”
现在不是想东想西的时候，凭他什么来路，都不可能战胜他们白鸟泽。
来了！
这一球同样是朝着五色工这边。
五色工半蹲下来，精准就位的接下了这一球，“这次才不会如你所愿！”
“接得好。”
白布准备二传。
他的余光瞥向前排攻手的行动轨迹，脸上表情平静。
第一球会传给谁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过多思考。
白布起跳，双手越过头顶，而后将球传向了右侧。
“牛岛前辈。”
还真是一点也不意外啊，并且这个传球很好捕捉。
乌野前排的三人迅速就位。
月岛：“别急着跳。”
要找准恰当的时机。
三、二、一——
三人凑成的铁壁一同起跳！
与此同时，牛岛也在球场右侧起跳起来。
“砰！”
扣球如同带有雷霆之势，哪怕三人拦网已经就位，却依然无法拦下牛岛的这一记重炮，这就是白鸟泽王牌的实力。
球狠狠砸在地面上之后又猛地弹起，几乎要直飞天花板。
“扣得漂亮，牛岛学长。”
而看台上的应援团也适时呐喊：“扣的好扣的好，牛岛！”“ushi——jima！”
月岛紧蹙着眉，捂住了刚才被那一球碰到的手。
“啧。”他不爽的抿紧了唇瓣。
五条星安静的望向对面，蓝色的眸子专注到极致，像是进入捕猎状态的猫科动物。
牛岛……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对象。
他迫不及待的要从牛岛身上学习到更多更多了。
重炮扣球无疑是简单且粗暴的得分手段，并且有着最简单的“暴力”美学。真想让人……去复刻。
五条星蓝色的双瞳睁了睁，瞳孔微缩。
发球权轮转到了白鸟泽这边，由五色工进行发球。
作为白鸟泽上场正选中的唯一一个一年级，他被作为下一个王牌来培养。
除了扣球之外，他的发球自然也不在话下。
五色工唇边带着自信的笑，“给我等着吧。”
哨声吹响之后，五色工立刻进行一个跳发。
不过很可惜。
西谷：“没问题。”
五色工：“啧……”
白布斜斜瞥了他一眼，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又仿佛什么都说了。
五色工：阴晴不定的二年级前辈TVT
影山：“接得好。”
所谓攻守转换便是如此。
相较于白鸟泽简单易懂但又很难防守的“一切交给王牌”的进攻准则，乌野这边虽然没有像牛岛那样无视一切拦网的超级重力大炮，但进攻手段多变，同时也更难预测。
白鸟泽前排三人时刻准备着进行拦网。
那影山，会传给谁呢？
那个看起来很高的主攻手吗？还是传给副攻？
瞬息之间，前排的两人已经准备起跳了。
而五条星也紧随其后，准备后排进攻。
“左侧——！”
是左侧吗？
川西太一脚步微动，下意识的想要去防范乌野的主攻。
球落在了手中。
影山唇角带着恣意的笑。
下一刻——
他的左手轻轻一拨，一个仿佛嘲弄一般的二次进攻，打的他们猝不及防！
“！”
“是二次——”
“可恶！”
东峰&五条星：……
五条星落回地面。
还好，这就是不喜欢喊出声的好处。
东峰旭尴尬的摸了摸头发。
“奈斯影山！不愧是你！”
“好二次！太漂亮了！”
“影山你真是太阴险了吧！”
影山眨了眨眼，而后淡定点头，“A ZA SU。”
东峰旭：“我还以为刚才那一球会传给我呢。”
大地：“说实话我也……刚开场就搞出一个二次进攻，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影山？”
影山活动了下手指，淡定的无视了来自对面敌视的目光。
于他而言，对战白鸟泽与对战其他学校没有什么差别，不会有任何紧张情绪使他发挥受限。
“影山，该你发球了。”
影山点了点头，走到底线的位置。
他将排球击打了几下，而后呼出一口气。
“砰——！”
很不错的一球，但是朝着自由人的方向飞了过去。
山形隼人：“没问题，交给我。”
影山不由撇了撇嘴角。
而在白鸟泽的自由人接起球之后，经由二传传球，这一球被托给了牛岛。
“又是给牛岛啊……”
“白鸟泽的二传还真是没有半点犹豫。”
前排的三人来到了网前就位。
位置的方向并不难判断，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成功拦住牛岛的扣球。
“预备——”
三人起跳！
但下一刻，重力扣球还是穿过了拦网，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牛岛那家伙是怪物吗……”
“可恶。”
好不容易拿到手的发球权，又被重新夺了回去。
原本还以为有五条星和影山发球，他们能多拿几分。
但显然白鸟泽也是这样想的，因此一旦成功接下球，他们就毫不犹豫的启动牛岛这个炮台。
双方维持着一来一往的攻势，将比分拉到了3：3，直到——牛岛发球。
乌野众人不由沉重的吐出一口气。
乌养紧张的握紧了双手。
“拜托了，无论如何都要撑过去啊，千万不能让牛岛连续得分。”
这是他们第一次和白鸟泽打比赛，也是他们第一次面临左撇子的发球，尤其还是这种速度与力道兼备的情况，可想而知会有多棘手，特别此刻后排还是五条星-影山-西谷的站位。
这样看来，第二局还是将五条星和大地对调下位置比较可靠。
也许乌野可以试着换一种战术。
乌养头脑风暴着。
因为考虑到影山等下要向前去进行二传，所以大地向后移去，来到后排这边靠近影山的位置准备应对接球。
“来吧！”
“牛岛前辈，加油，发个好球。”
牛岛持球，而后抛球助跑。
显然，他并不像及川彻那样拥有很强的控点能力，所以发出的球有很大概率是朝着惯用手的方向飞去。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一个接近于扣球的发球了。
“西谷——！”
西谷精准捕捉。
他棕色的眼瞳中带着兴奋与跃跃欲试。
“就是这里！”
然而下一刻，球却从他的手臂上飞走了。
“左撇子……”
虽然意外，但也不那么意外。
毕竟众所周知，左撇子发球的旋转方向与右撇子不同，所以最初无法适应是很正常的事，尤其这还是牛岛的发球。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需要几球，西谷才能适应下来呢？
“三球。”
西谷给出了回答。
“给我三球的适应时间。”
大地沉着的点了点头，“啊，交给你了。”
毕竟除了西谷，还能信任谁呢。
第二球。
同样又是精准捕捉落点，却因为不适应旋转而弹飞了这一球。
西谷咬了咬牙，“可恶。”
第三球——
西谷：“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巨大的后坐力使他整个人都跌了下去，然而此刻谁也无暇顾及。
“影山！”
影山脚步一踏。
与此同时，所有攻手随之而动。
同时多位进攻！
日向冲向了网前：“传给我！”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下的同时，球也落地了。
球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等等，刚才那个是什么情况？”
“速攻……是速攻吗？有那么快的速攻吗？”
前排的白布几乎是惊愕的回头看去，平静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愕然的情绪，“哈？！”
天童眉毛动了动，“怪物呢。”
简直是不顾二传手死活的扣球。
当然二传手那个传球也是，不顾攻手的死活。
这两个人就是怪人组合吧。
在经历了牛岛的发球狂轰后，乌野终于止住了他的攻势，成功拿下一分。
乌养也松了口气。
如果这一球仍旧失败的话，他就要喊暂停了。
日向开心的手舞足蹈：“太棒了太棒了！好开心。”
这样一来，五条星也转到了前排，而且是最适应的左侧位。
乌养：“抓住这个机会！”
务必要死死咬住白鸟泽啊。
东峰旭发球。
他握了握拳而后松开，因为还在紧张并且是本局第一次发球的缘故，所以他暂且设定了一个70%的力道，没有冒进。
“砰。”
球被白鸟泽的自由人山形隼人接下。
日向摩肩擦掌，“看我的拦网！”
五条星抬眸，看着对面的情况。
速攻有可能，后排进攻也存在，二次进攻的话——对面的二传应该不是那样的性格，而且在有进攻点的情况下他大概率不会选择二次进攻。同时也不能忘记白鸟泽除牛岛之外的其他重力主攻手。
下一刻，球脱手了。
五条星瞳孔微缩，下意识的就要起跳，然而还是慢了一步。
来自中路的速攻几乎是贴着他的掌心擦了下来。
天童觉拿下了这一分。
五条星不由抿唇。
就差一点点。
天童觉微微一笑，“你不是那种擅长应对速攻的选手呢，嘛，毕竟不是专职拦网防守的副攻呢～”
五条星瞥了他一眼。
旁边的日向有被攻击到。
“下一球、下一球我绝对拦下你！”
天童看了看他，“嗯？不过——在你跳起来之前我肯定就已经进攻完成了吧。”
日向：。
天童：“排球这项运动，在身高方面格外残酷呢。当然，力道方面也是。”
五条星：“是吗。但无论是力道还是高度，乌野都可以与白鸟泽一战吧。”
日向眼眸亮了起来，挺起胸脯，“就是就是！”
天童：“竟然如此？”
他摆出作怪的表情，“那我就很期待了。”
话是这样说——
五条星看了看月岛。
轮换下场的月岛注意到了他的视线，微微扬眉。
而后，五条星对日向说道：“日向，不要盲目起跳。”
日向立刻点头，“我知道我知道的！就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
五条星：“我懂，但——还是要控制住，要学习月岛。”
日向：……
他的表情变了变，有些不情愿。
五条星：“月岛是我们这些人里面一触概率最高的人。”
这也从另一个方向说明，月岛并不是会被佯攻战术骗到的人，他的目光中只有球，人也只会追着球动。
五条星：“他是典型的选择性拦网。”
虽然会慢一步，但却不会被甩开。
日向：“但是如果遇到速攻的话，我可能会来不及起跳……”
虽然不想承认，可身高确实是他的一大弱处。
五条星：“对面没有怪人速攻，只有普通的速攻。所以在身高够不着的情况下，可以使用soft block。”
日向：“啊！”
五条星：“并不一定拦死才算得分。一触之后，转守为攻，照样可以得分。”
比分4：6.
白鸟泽的大平狮音发球。
白鸟泽很重视发球，日常的训练中也有一百个发球训练。
所以除了个别选手，如二传白鸟、天童觉，其他人的发球基本都是跳发。
不过他们乌野的自由人也绝对不差。
球来势凶猛，但被西谷很好的接了起来。
五条星在左侧起跳。
这里是最舒适的位置，也是最容易进攻的点。
所以他势必要拿下这一分，将发球权从白鸟泽手里拿下。
而且——
一定要紧紧咬住白鸟泽的比分，决不能被丢下。
乌野没有容错的机会。
球来了。
白布：“拦下他！”
前排三人拦网，但——
你的身高也同样是最要命的弱点啊。
“砰！”
重攻的球擦着白布的指尖用力扣下，狠狠砸在了前半场。
山形隼人扑过来补救，却无济于事。
乌野成功拿下了这一分。
“噢噢噢噢！”
“太棒了星！”
场外的球员发出震声的加油。
西谷从后方扑了过来拍了拍他的后背，“真是狠狠瞄准了墙壁的最低点，不赖嘛！”
五条星轻轻点头。
“嗯，虽然很抱歉，但……瞄准个子最矮的人扣球，确实很爽。”
他抬了抬眸，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日向莫名的抖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好冷。”
五条星歪了歪头，“不会是要感冒了吧？”
日向：“不会！我身体很好的！”
刚才那个应该只是错觉。
日向：“不过星的扣球也很重炮嘛，可恶好羡慕啊。”
五条星：“嗯，但是，日向你也拥有自己的武器。”
日向笑了笑，握起拳头，“喔！”
五条星看了看对面的场地。
不过刚才那一球从力道上来说还是不如牛岛。
想到这里，他不由抿唇。
有时候身体条件这方面的差距确实令人难受。
不过还好，排球向来就不是1v1的比赛。
轮到了大地发球，这一球被白鸟泽平稳的接了起来，而后，白布将球传给了左侧的五色工。
五色工看着球的方向，助跑起跳。
虽然全场的人都在关注牛岛前辈，但是他！五色工！也是白鸟泽堂堂正正的王牌啊！
一个超级漂亮小直线球！
但下一刻，被早有防备的大地正面接下。
五色工：！可恶……
“大地学长！”
日向再度开始助跑，“传给我——”
而后，带着绝对交付的信任起跳、闭眼扣球。
天童咬牙扯出了一抹笑，“还真是十分优秀的诱饵啊——”
连工那个天真的憨憨都被吸引过去了。
但是，显然，来自排球的味道在告诉他，球一定会来这里！
天童起跳！
五条星微顿。
他还以为这个副攻手一定会被日向吸引过去，毕竟站在另一边的五色工就已经早早的跟随着日向的步伐起跳了。
还真是优秀啊……这就是guess monster吗？
但仅有一人半的拦网是无法拦下他的。
不能太靠近边线，那里是自由人的位置。既然这样的话——
控制着角度，朝着中场后方用力扣下。
但下一刻，这个无人设防的扣球被牛岛接住了。
五条星：！
日向：“那个牛岛……居然也会接球吗？！”
毕竟从开场从来没有见过他主动接球与防守啊！他时时刻刻都在为了进攻而准备，却没想到现在居然出手了。
牛岛：“把球传给我。”
白布：“是，牛岛前辈。”
牛岛从后排起跳。
影山：“是后排进攻——”
前排没有佯攻诱饵，所以这一球并不难防，可……
好重。
哪怕是三个人一同起跳，却仍旧很难防住这样的一球。
球砸在掌心后狠狠弹开，后排的大地追着球想要补救但却晚了一步。东峰下意识也追着球跑了过来。
打手出界，白鸟泽得分。
五条星握了握发红的掌心，微微拧眉。
好重的力道……
说实话他甚至都有些怀疑牛岛是不是什么天与咒缚了。
但显然，他只是一个身体素质十分优越的普通人罢了。
轻轻甩着右手，五条星呼出一口气。
这就是牛岛的实力。
“Ushi——jima！”
“咚咚！”
“Ushijima！咚咚！Ushijima！”
5：7.
好不容易才抓紧一步，却又被甩下。
而且，牛岛也快要轮转到前排了。
必须，想办法得分。趁着五条星和日向都在前排，尽快得分！
日向：“传给我！”
一记怪人速攻，拿下了这一分。
这样一来，就成功咬上了。
同时，日向也轮转到了后排，准备发球。
乌养拍了拍山口的背，“上吧！”
乌野申请换人。
对于山口作为关键发球员上场，已经没有人会惊讶或是疑惑了。
所有人都对他抱有信赖。
日向：“加油啊山口，拿下十分！”
山口无奈：“你这也太……我会加油的。”
来到了场上。
大地：“山口，加油。别多想，好好发球就行。”
山口点了点头，“嗯。”
虽然多少还是带点紧张。
毕竟这可是打白鸟泽啊。
山口深吸了一口气。
得想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紧张，想个办法，想个办法……
五条星的目光与山口撞在了一起。
同一时刻，他们都想起了同一件事。
在和岛田学习发球的时候，对方也曾以自身为例子，向他们讲解过该如何重置心态。
简单来说就是看着某一个熟悉的事物，而后想象自己处于平时的训练当中，从而将心态也重置完毕。
无论上一刻有再多杂乱的想法亦或是紧张的情绪，但只要看到那个“事物”，就立刻联想起训练时的心态，从而将自己调整好。
他们训练的时候，盯着的物品是岛田便利店的猪猪标志，那现在呢——
五条星灵光一闪，来到影山身边，“快，笑一个。”
影山：？
五条星指了指山口，“对着山口笑。”
影山：……
虽然不理解，但因为是五条星的指挥，影山还是抱有着十分的信赖。
因此，他看向山口，露出了自己私下练习过的王者の微笑。
虽然依旧扭曲，但相比于上一次，显然好的太多了。
山口一怔。
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被影山的笑吓到。
是站在赛场上的紧张压过了害怕？还是影山的笑容已经练习到了不会吓人的程度？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会让他觉得……
嗯，挺怀念的。是熟悉的感觉。
山口吐出一口气，不由弯了弯唇。
虽然在站上来之前，总觉得影山的笑都没办法以毒攻毒缓解他的紧张了，但现在却没想到，影山的笑居然成为了那个让他重置心态的熟悉的“事物”。
这可真是。
五条星：“加油，山口。”
哨声吹响了。
山形隼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但要小心这一球。”
山口抛球，而后发出了跳飘。
“狮音学长！”
大平狮音站在球的落点处，而后伸出手，准备上手接球接过来，但下一刻——
球的轨道却忽然发生了偏离，从他指尖上方错过。擦着他的手指，弹飞了出去。
“成、成功了！”
“山口——！！”
“mo i pon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