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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二只备胎14

第52章 第二只备胎14
齐景澄一觉醒来整个人还有些发晕,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受,胃里泛着一股难言的酸意,涨的他难受。
这样的感觉并未维持多久, 有人轻轻抚着他的后背,喂他喝下一碗清甜的解酒汤。
眼前的雾气逐渐褪去,他便看到浅橙色夜灯下的妻子。
妻子此时穿着一件暖白色的睡衣,衣摆有些长, 袖口处露处半截莹白的手腕,细雪似的白。
对方黑色的长发绸缎一般的滑到身前, 半掩住蝶翼似振翅欲飞的锁骨。
谢慈黑白分明的眼中满是耐心, 眼睑下方有些浅红, 此时他正细心地照顾着自己醉酒的、不省心的丈夫, 肉粉色的唇弧度饱满,很漂亮,叫人移不开眼。
至少齐景澄移不开。
许是体内尚存着几分未曾散去的醉意, 又或是那趁着醉意涌上心头的欲·望开始发酵, 齐景澄第一次这样不绅士地扣住谢慈的稍显得瘦削的腕骨。
他的力气很大,甚至显得有些莽撞了,导致妻子不受控制的朝他的怀中倒去。
齐景澄深黑的眼也被这浅橙色的灯光层层叠叠晕染开,摇晃的烛火在他的眸种漾开, 仿佛有某种深情也裹挟在其中。
妻子漂亮的唇近在咫尺, 齿尖在发痒,气氛正正好,齐景澄几乎是带着几分虔诚一般的吻了下去。
他漂亮的妻子黑白分明的眼中映着他, 仿佛他正全心全意的只属于他一个人。
很迷人, 谢慈完完全全符合齐景澄的心意, 甚至在此刻, 他开始庆幸自己这场无厘头的、荒谬的穿越。
只是那个吻却没有真切的落在青年的唇边,谢慈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轻轻侧首避开了。
齐景澄揽住青年的手腕稍稍用力,他抿了一下唇,轻轻唤了一声‘阿慈’。
他们是夫妻,谢慈早已适应丈夫的改变,他知道丈夫的意思。
更糟糕的是,看到这样的丈夫,谢慈硬不下心去拒绝。
就像潮湿的土地,该怎么拒绝照耀他的阳光?
长发的青年认命的颤了颤睫毛,他伸出细长的手腕揽住丈夫结实有力的胸膛,垂眸主动的吻了上去。
黑色的长发纠缠在两人的胸侧,像是某种束缚的、带着缠绵意味的枷锁。
他们在密闭的房中接吻,像每一对情侣、爱人。
谢慈恍惚间想,至少在这一刻丈夫的心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齐景澄握着他的手腕愈发用力,仿佛此刻要将他融入身体内一般。
*
旅行回家后齐景澄自觉与谢慈的关系更胜从前。
他本是想同妻子温存一段时间,只是公司接下来的方案与事务越来越多,容不得齐景澄有多余休闲的时间。
齐景澄完全不会想到,他与妻子的生活接下来将会陷入怎么样的漩涡之中。
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首先是公司业务的问题,其次就是齐家。
齐景澄的爷爷生病了,很严重,电话中的意思是突发性的疾病,加上老人身体本来就弱,已经没几天好活的了。
齐景澄作为齐家唯一的婚生子,无论从哪一面来说,他都得回去一趟。
但如今的齐景澄不是真正的原主,他对那些记忆中的‘家人’自然没什么所谓的感情,再加上他心知当初的原主是为什么选择脱离齐家的。
齐景澄是齐家的继承人,他的婚姻是没有自主选择权的,当初的原主确实十分有魄力,选择了放弃继承权来获得择偶权。
可见,原主对谢慈确实算得上是真爱。
齐景澄最后还是回了齐家,毕竟按照原主的性子,他这一趟根本跑不掉。
回去之前,齐景澄还同谢慈打了一通电话说明清楚,生怕对方多想。
毕竟当初眼原主与谢慈结婚之前似乎还发生了一件十分狗血的事情,大致就是原主的母亲单独去找谢慈喝茶,表示愿意给足够的钱让谢慈离开他的儿子。
谢慈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接受的,青年的性格向来温柔,但那估计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如此坚定,他告诉齐景澄的母亲,他绝对不可能因为钱财等莫须有的名义就离开自己的爱人。
他们没有钱,可以用自己的双手去挣,以后他谢慈就是吃糠咽菜都会养活齐景澄。
最后,他们如愿以偿的在一起,从清贫的日子慢慢走到如今。
谁都没想到,在日子开始变得有盼头的时候,真正的从一而终的爱着谢慈的‘齐景澄’却彻底消失了。
被另一个卑劣的灵魂取而代之。
谢慈向来都是个贴心的人,他知道齐景澄夹在其中难做人,便也不在多说,只是一如既往的叮嘱丈夫吃好睡好。
齐景澄甚至能够想象的到青年说话的模样,约莫像是皎洁的上弦月一样,青年会低垂下眼,轻轻牵动唇角,或许白皙透明的指尖还会轻轻缠绕起丝缕的发,低声叮嘱他:“酒就别多喝了,你本来就酒精不耐——或者你实在想喝,回家后我陪你喝。”
单是想到青年与与他对酌的场景,齐景澄都觉得日子过得格外的有盼头,心头像是窝了一团炽烈的火焰般的燃烧。
与谢慈分开后回到齐家仅仅几日,他连晚间睡觉都开始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有时候实在想的狠了,夜色又深,齐景澄便打开手机,反反复复的看着从前偶然随手拍下的一张谢慈的照片。
镜头捕捉的并不算完美,只是青年伸手别发丝的日常的一幕,但越看越是叫人心动,越看越是叫人神魂颠倒。
齐景澄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中毒了。
“嗡嗡······”
手机震动了两下,齐景澄随手点开信息,是徐和韵。
徐和韵给他发来一张照片,是谢慈正垂首吃着川菜的模样,青年唇色红艳艳的,应该是被辣的,面颊都仿若明珠生晕似的好看。
没等齐景澄多看两眼,徐和韵便又发来一条信息。
“阿慈这边还好,我旁敲侧击的问过了,他每晚的睡眠状况越来越好了。我们几个今天带他出来一起聚了一餐。倒是你,你在齐家怎么样了,你爸他们为难你没有?”
齐景澄知道自己有一阵子估计回不去,齐家这边他走不开,老爷子天天念叨着他,于是他便托好友徐和韵帮忙照看着些妻子。
他垂眼回复对方信息:“没事,再过几天估计就能脱身了。”
信息发出去没一会儿,徐和韵突然打进来一个电话。
“喂?怎么了?”齐景澄问。
好友的声音在话筒中显得有几分极浅的担忧感:“景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你爹外头好像有个私生子,岁数估计就比你小了一两岁,好像是叫什么······”
“对,叫齐明成!这消息还是我从我爸那儿听说的,我估计假不了,就是不清楚你妈那怎么同意叫这个私生子进门的。不过你放心,兄弟肯定是挺你的!”
齐景澄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就愣了一下,突然有种很难说明的感觉蔓延在心中。
不好的预感。
他上辈子的兄长的名字就叫做齐明成。
齐景澄慢慢转头看了眼宽大的玻璃镜中的男人,一瞬间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
他的这张脸,是上辈子的兄长齐明成的脸。
怎么能这么巧,这个私生子名字就叫做齐明成?
齐景澄按耐住心中的不安感,或许这一切只是巧合,他这样想。
但他始终是个谨慎的人,齐景澄沉吟片刻还是给徐和韵发了条信息,让对方帮忙查查这个所谓的‘弟弟’的信息。
徐和韵的回复很快:“OK。”
**
这边,徐和韵刚刚打完电话回来,餐桌上就只剩下谢慈一人了。
徐和韵扫了眼四周,唇边的小虎牙轻巧的露出一个尖,他的眼神划过青年红润的唇:“他们人呢?”
谢慈又抿了一口凉水,他的鼻头都带着些浅浅的粉意,黑白分明的眼水汪汪的,颊侧的发丝散漫的落下几分,好似将将被人好一顿了欺负。
他说:“说是唱歌去了,我没什么兴趣,他们让我问你去不去。”
徐和韵笑笑:“我不去,没什么意思。”
谢慈如今同徐和韵的关系缓和许多,徐和韵是个爱玩的性子,他清楚谢慈的心软,便开始三番五次的邀请谢慈出来玩。
徐和韵很聪明,他不会单独的约谢慈,通常是叫来几个曾经在大学关系还不错的朋友一起来聚个餐,偶尔去一些锻炼身体的俱乐部。
当然,光是这些还不够。谢慈是个戒心比较重、十分敏感的人。
徐和韵便从齐景澄那边下手,暗示齐景澄要注意谢慈的睡眠状况,精神压力等一些状况。
齐景澄心疼谢慈,但眼下他为齐家和公司的事情忙的分不开身,于是,来缓解谢慈情绪、带谢慈出去旅游散步的任务自然而然的就落到他这个‘好友’的身上了。
徐和韵喝了一口茶水,对谢慈扬眉笑笑道:“既然我们俩都不去,那麻烦阿慈你抽出点时间,陪我去一次台球俱乐部吧。”
谢慈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发顺着他的动作浮在手肘一侧,乌发与白色衬衣交融,有种潜入水墨的错觉。
他大概是想拒绝的:“我没玩过台球。”
但徐和韵却先一步阻断青年的话头,他狡黠的笑笑:“阿慈,我可以教你。你就当陪陪我吧,看我这可怜兮兮孤家寡人一个的。”
“景澄今天还跟我说,希望你多出去散散心,这个机会多好啊。而且你是不知道啊,景澄台球玩的特别好,阿慈你要是学会了我们以后还能一起去玩,就当也是给你们夫妻之间找点乐子嘛。”
谢慈抿抿唇,浓密纤长的睫毛垂下,大约是有些不好意思。
好一会儿,他轻轻摩挲了一下白皙透彻的指尖,对徐和韵道:“好,那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