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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醉酒

第52章 醉酒
宁湾呆滞地看着直挺挺往他身上倒的江愈,有些手足无措,四肢僵硬。
“小湾,要我来帮你扶一下江愈吗?他应该是醉了。”
温以言琥珀色的眸荡着温柔的蜜,望向宁湾。
“没事,我自己来吧。你们先走吧。”
宁湾小心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地摇了摇头。
头上的那根呆毛软软地荡了荡,荡出了他的心软和偏爱。
荡过了另一边被完全冷落、不被在意的陈最身上,却丝毫都没在他的身上停留片刻,无情地消失殆尽。
“那好吧,江愈就麻烦小湾你了。”
温以言笑了笑,语调低沉。.
宁湾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能要稍微注意一点”
温以言刚刚一下子也喝了挺多酒。因此他笑起来的眼尾也沾上了点红。
“唔,毕竟醉酒的男人或许大概还是有点危险性存在的。”
温以言顿了片刻,向来温柔的琥珀色眼睛不知是不是也因为酒的原因,染上了点意味不明的深沉和兴味。
而后他又朝宁湾笑了一笑,便走了出去。
宁湾莫名觉得他和江愈有那么点说不上来的微妙相似。
温以言一走,紧接着几声脚步声又响起。
房间里静悄悄地,宁湾没怎么留意,就又把目光又投回江愈身上。
江愈确实是醉了。
倒在宁湾怀里的他没有任何要起来的反应,反而极为自然地调整了一番,找到了令他最为舒适的姿势。
他微微蜷缩起高大的身体,用一种有些别扭的方式将头轻轻埋在宁湾的肩颈处。
刚刚被宁湾夸过的浓密长睫毛在柔和的灯光下微微颤动,最后随着闭上的眼睑安静乖巧地垂了下来。
温热的气流在清浅的一呼一吸之间,落在宁湾的肩颈上。
两人身上的苦橘香气平静而暧昧地在无声无息中触碰、交融。
宁湾不自觉地放软了身体,以便江愈能够更舒服地靠着他。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过要把江愈扶起来的事。
稍微挪了挪身体的宁湾一不小心惊动了江愈。
江愈他眼皮动了动,半睁开眼睛。
浅灰色的眸带着点茫然,轻轻瞥了宁湾一眼,合了上去。
下一秒,长长的睫毛开始颤动,合拢起来的眼皮又被掀开。
宁湾的脸像是被打了一层柔光,印在江愈的视网膜上。
他努力集中注意,又再看了宁湾一眼。
最终却还是不抵脑内袭上来的酒精作用,彻底陷在脸下柔软的白腻皮肉中,双手也安然地搂住身前柔软的大白云朵。
江愈眼尾处的那颗小痣也在宁湾的注视下压在了自己的锁骨上。
宁湾一时之间被跟平常有些不一样的江愈给晃到,该死的心脏又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宁湾有些失神,怎么他最近这心脏好像老是失控。
再这么跳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得心脏病。
它就这么喜欢江愈吗?
“咚咚”的心跳声似乎就如3D环绕音一般,密不透风地将宁湾包裹。
就恍若此时此刻整个世界里只有自己闹人的心跳和怀里令心跳闹人的罪魁祸首。
宁湾有些做贼心虚地低下了头,那露出的,脆弱白皙的脖颈染上片粉,明明没有人,却似乎好像生怕别人听见他的心跳似的。
但确实是有人。
陈最走了,但又没走。
他没有出声,就这么正大光明地站在房间门口,颇有些失魂落魄地看着宁湾。
但宁湾却根本注意不到他。
或者说,是压根分不出心力来注意到他。
因而,以这种亲密姿势靠在一起的两人,在不知为何还没走的陈最眼里,
就宛若两只旁若无人、恩爱十足的交颈天鹅。
一只白的、一只黑的。
天生一对,天作之合。
放他、妈的狗屁!
他强撑着让自己看着宁湾微微挪动身体,小心翼翼地让江愈靠在自己怀里。
眼里荡漾的全都是愉悦和柔软的不知所措。
眼前这幅刺眼至极的模样让陈最愤怒至极。
向来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自己好像头一次吃到了苦头。
他是真的喜欢宁湾。
都怪江愈,他是怎么敢勾引宁湾的?
醉了个屁,喝那么一点酒就醉倒在宁湾的怀里。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娇里娇气,他都不屑于江愈这种低级的卑劣手段。
不过,宁湾心软的很。他确实很吃这种可怜兮兮的手段。
陈最像只疯狗似的,他的牙关被自己咬的嘎吱作响。
他强忍着冲上去把两人拉开的冲动,一瞬不瞬、十足贪婪地盯着宁湾那块发粉的脖颈。
他都能想象到那脖颈的柔软和滑腻。
本来都应该是属于他的。
如果没有江愈这个该死的拦路虎的话,宁湾怎么会移情别恋?
所以他一定要重新把宁湾勾引回来。
勾引回来之后,再好好惩罚惩罚他的水性杨花。
陈最静悄悄地走了出去,他在昏暗的走廊角落隔着门缝盯了宁湾他们很久。
他在等着宁湾,等着他履行诺言,将江愈送回他的房间。
他要观察观察宁湾现在到底有几分喜欢江愈。
如果等会还没出来,那他就要进去打扰他们,将他们分开来。
绝对不能再让他们感情更深一步。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
里面的宁湾动了。
他扶着稍微有些清醒了的江愈,从门里走了出来。
两人就像是十足亲密的眷侣,往江愈房间的方向走去。
陈最静静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远去,而后转头发现宁湾的房门又没关掩饰。
于是陈最走了进来,他看向桌上的蛋糕。
蛋糕它插着横七竖八、东倒西歪的蜡烛,上面滴下的些许彩色蜡油和雪白的奶油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狼狈极了。
陈最轻轻地用手指揩了一口奶油,甜的发腻,实在是难吃的要死。
这就是江愈该死的品味吗?
陈最充满恶意地将蛋糕丢进了垃圾桶里。
白腻的奶油糊在了黑色的塑料袋上,原本还算精美的蛋糕瞬间被毁坏殆尽。
陈最这才舒展了一口恶气,走出了宁湾的房间。
又隐在黑暗处,等着宁湾回来。
————
宁湾把有些清醒了的江愈带回了房间,看着他睡着了之后,才带上门,走到走廊上。
他也累了快一天,现在困得眼睛都快要闭了上去。
宁湾打了个哈欠,脚下的拖鞋踢踢踏踏地在空旷的走廊上响起。
眼前昏暗的走廊就如一个无底洞一般,恍若要将人吞噬进去。
宁湾莫名觉得背后一阵凉意,鸡皮疙瘩狂冒。
特别是走廊旁边的墙上还挂着些色彩鲜艳的人像油画。
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渗人。
此刻宁湾脑内又开始狂冒出恐怖片里的场景,他被自己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往回走去。
宁湾顺利地回到了房内,长舒了一口气。
但他没注意到走廊外隐在暗处,刚刚差点要伸出手抓住宁湾的陈最。
昏暗落寞的灯光打在他高挺英俊的鼻梁上,脸的其他部分则是隐于暗处,让人看不真切。
他笑了笑,像是确认了宁湾的安全一般,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
而屋内的宁湾显然注意到了垃圾桶里不成形状的蛋糕。
这什么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吗?
宁湾暗自思索着。
但下一秒,宁湾有些怀疑地往门口望了望。
他刚刚好像没锁门来着,难道是有人故意进来干的?
谁会干这种缺德的事?
不会是陈最吧?
宁湾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他后悔刚刚没锁门了。
陈最不会又给他来个惊喜,藏在衣柜里面吧?
宁湾火速又检查完全部能藏人的地方,这才放下来心来。
累了一天的宁湾洗漱了一番,转身就入了梦乡。
但深夜,他被窸窸窣窣的动静吵醒。
宁湾从床上爬了起来,他竖起耳朵,听见了那声音来自于门外面。
宁湾鼓足了勇气,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而后他抄起一个玻璃水杯,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旋开了房门。
手里的玻璃水杯也蓄势待发,准备应对着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危险。
下一秒,宁湾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什么小偷、私生,也不是什么鬼怪,更不是丢掉蛋糕的犯罪嫌疑人陈最。
而是江愈。
是看上去有些脆弱、无助的江愈。
他静静地背靠着墙,坐在地上,额前的黑发遮挡住了他的神色。
而后江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望向宁湾。
他浅灰色的眸隐约折射出些光亮,声音有些脆弱,道:
“你…知道我的老婆去哪了吗?”
宁湾看着江愈眼尾处洇着的红,和任旧茫然的眼神,就知道他这酒是还没醒呢。
看来江愈的酒量是真的差。
“江愈,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宁湾蹲了下来,无奈地望向江愈,柔声劝道。
“我要找到我老婆,他叫宁湾。你认识他吗?”
江愈突然整个人凑近了过来,浅灰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宁湾。
宁湾听完这句话,整个人耳朵尖子开始发红。
他手足无措,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江愈这个问题。
江愈突然靠近,像是大狗似的,轻轻嗅了嗅宁湾的脖颈,然后整个人又埋了进去。
他声音暗哑,说:
“你…好香,所以你是我老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