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柳某人：我到现在还在看前半小时的内容，进度条拉出火星子了！！！！！
*
好家伙！
周媛媛看了一眼聊天群，可算知道今晚为何这么热闹了。
三公舞台提前放出了！
她竟然错过了如此大的事情，可恨啊，简直是燃妹失职。
对不起，然宝，我这就去给你打call。
抱着欣喜与错亿的心情，周媛媛深吸一口气，以虔诚的心态点开《荆棘之路》最新视频。
周媛媛：！！！
跃跃的高音之后接柯总的低音，也太会了吧，听的头皮发麻。
卧槽，灰绿色美瞳，柯总又在涣散人！
柳斯淇脖子上的痣太致命了，awsl！
跃跃今天一米八！！！
大哥的脸妙了一切，吸溜，甜一口气。
弟弟你别咬唇啊，我是个事业粉，我不想当女友粉的，你别逼我！！！
……
等等！
周媛媛猛地一按暂停，她在伴舞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也不能说熟悉，应该说面善。
在FOURST的出道公演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帅哥。
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周媛媛连忙打开手机备忘录。
——杜依。
他成了FOURST的伴舞吗？
周媛媛沉思片刻，打开某宝，点击熟悉的店家头像。
“你好，我又要定制灯牌了。”
第 78 章
FOURST的后续曲《CRASH》, 顾名思义，讲的是少年少女们情窦初开，年轻的他们与青春撞了个满怀。
录音工作其实并没有想象中有趣。
像路珂这种低音炮, 负责丰富歌曲层次, 就得反反复复地用各种语调, 各种节奏“HEY, HEY，HEY”, “oh oh oh”……
这部分的工作其实五分枯燥乏味, 因为它不是唱一整段旋律，而是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单字。
安跃作为主唱，几乎垫了全曲，最后就剩他一个人留在录音室。
《FOURST LOVE》的制作组留了编导和摄像来拍摄录音花絮。
夜色渐深, 指针划过十一点。
安跃打开门，接过编导递过来的蜂蜜水, 润了润喉喉咙, 问：“再来一遍？”
制作人将目前为止的音乐版本放了一遍，安跃仔细聆听过后, 点点头：“可以，下一段。”
编导一开始听还觉得挺新鲜，可同一段旋律来回听上五几遍，就不那么美妙了。
“一首歌里有那么多和声？”编导看着玻璃窗里面独自练习的安跃，向摄像师招了招手, 镜头给到制作人。
她作为工作人员自然很清楚, 这句话其实是代替普通观众的角度来问的。
制作人很快get到编导的用意，仔细解释道“为了让歌曲的层次更加丰富, 和声是必须的，”他顿了顿，瞄了眼镜头说，“当然，最后我们也不一定会全部采用。”
到此为止，安跃已经连续录音了两个小时，制作人更是从早上两点坐到了现在。
摄像师的镜头里，记录着FOURST工作时的另一面——
寡言、专注、勤恳。
充满魄力。
又过了半小时，录音工作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制作人起身同安跃握手。
“后期制作如果有发现要补录的地方，我再通知你。”
“辛苦您了。”
安跃双手握住他的手，微微鞠躬。
制作人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摆摆手：“不用客气。”
角落里的录制组其实早就可以收工了，但还是陪安跃到了最后，通过团综的接触，他们早已不再是冷冰冰的合作关系。
零点已过，几人蹬上商务车，安跃将冷敷贴贴到脖颈处，蜷起身子半躺在后座。
录制组的工作人员先把安跃送回了宿舍，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安跃下车的时候编导的眼底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赶紧休息吧，我也得抓紧洗洗睡，明天还得赶剪辑，你们那些粉丝啊天天在官博催物料。”
安跃站在车外拉紧了领口，不让冷风灌进来。
他今天用嗓过度，说话的声音变得很轻：“你们拍的好，圈圈爱看。”
编导表情肉麻地搓了搓胳膊：“死心吧，我是个莫得感情的社畜，不会转变成圈圈的。”
安跃微微一笑，再一次与他们鞠躬道别。
出道以后，相处最多的，除了成员们，就是身边的工作人员。
他回到宿舍，并不意外室内的灯火通明。
同样的，成员们也不意外队长开始修闭口禅。
沈夕然体贴地为他递了杯温水。
安跃用手机打字：不愧是我最爱的弟弟。
沈夕然臭屁地撩刘海：“不愧是爱我的哥哥之一。”
路珂在旁边喝倒彩：“略略略。”
柳斯淇“大”字型瘫在沙发上感叹：“幸亏MV不用我们出演，不然我觉得我会累休克。”
沈夕然立刻呸呸呸：“童言无忌。”
林泽闻声好笑地看过去：“你个小孩子，还挺迷信。”
沈夕然振振有词：“没听过好的不灵，坏的灵吗，咱们团队不许说丧气话。”
林泽不以为意，不过也没反驳他。
柳斯淇则一个飞扑过去，扑棱弟弟的圆脑袋：“哎哟，我们小然关心我呢，可爱哟，来，啾咪啾咪。”
沈夕然脸都被他挤变形了，挣扎着伸出尔康手：“我要举报职场性、骚、扰。”
路珂唯恐天下不乱：“你骚扰回去啊，是不是男人。”
林泽与安跃对视一眼，一个不想说话，一个说不出话，两个人默契地回房间——关门。
远离队友，保护智力。
*
考虑到FOURST是刚出道的男团，如果在MV里与女演员发展感情戏，可能会引起粉丝们的不适。
导演到底是请了一位男演员来担当感情戏，FOURST的五个人则是青春的见证人。
在汇报演唱会的当天，FOURST甚至在后台见缝插针地花了十分钟录制《CRASH》MV的reaction。
经纪人程畅说，今天给他们请的化妆师很贵，花了那么长时间的妆造不能浪费。
成员们对此吐槽无能。
MV叙述的故事其实很简单——
刚刚考入大城市的乡村少年，迷茫地站在检票口前。
时值下班与放学重叠的高峰时期，车站内无论是成年人还是少年人皆步履匆匆。
面带不安的少年正用自己的视线过滤层层人群，试图找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然而，约定好来车站接你的儿时伙伴并未出现。
“我肚子很饿哎？你呢？”
“我……不是很饿。”
少年下意识地回答后才发现那是个十分陌生的女声。他涣散的目光中突然挤进一抹耀眼的金色，长相明艳的少女正笑咪咪地看着他，湖蓝色的大眼睛弯成了新月状。
从未被女孩子搭讪过，尤其是美丽的外国少女的少年立马手慌脚乱了起来，思维一片混沌。
她是要干什么？问路？对，一定是问路。
少年笃定地认为眼前的外国少女不幸和旅行团走散，又把自己当成了本地人，所以想向他问路。
这样想着，少年结结巴巴地“I……I am ……”了半天却把什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可是我肚子很饿哎，去吃东西吧？”
少女出乎意料的说着流利的中文，话虽是问句，眼里却流露出“你要陪我一起吃”的命令式信息。
少年只犹豫了一秒就慑于少女不经意间释放出的威压，飞快地点了点头。
性格稍显懦弱的他总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少女不由分说地抓起少年的手闯进人群之中。
少年的心脏伴随着脚步不安分地跳跃着。
远离售票口之后，身边的人群渐渐稀疏了。
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之后，他们搭着一条扶梯来到了地面上，少年还没来得及站定，少女又开始加速了。
夜晚的凉风刮着耳朵向后划去。
老实木讷的乡村少年，神秘古怪的金发少女，两个陌生的年轻人就这样一头闯进了大城市热烈而繁华的夜色之下。
《CRUSH》的歌声在此响起。
而随着副歌的到来，心中逐渐打起退堂鼓的少年，在少女的指示下，不情不愿地坐在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只听她熟练地报出几个名词连菜单都没有翻，看架势就知道是老顾客了。
少年似乎终于找到说话的档口，可他刚一张嘴，就见少女一把拽下那头灿烂的金发，挠了挠里面真实的黑色发丝。
原来所谓的外国少女，不过是带着假发coser。
生活在乡村的少年何曾见过这样的女孩，当即瞠目结舌，再待他回过神来，菜已上齐。
少女正在大快朵颐，完全没有留给他的架势。
奇怪的夜晚，奇怪的少女，奇怪的遭遇，少年怔怔地望着对面的女孩，用力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规规矩矩生活了十多年的少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目前的状况。这个奇异的夜晚，也许第二天早上醒来会成为一场相当滑稽的梦。
如此自我安慰着，少年也夹起一筷子菜，食不知味地缓慢咀嚼。
这时风卷云残的少女解决掉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用桌布的一角擦掉嘴边的菜渍，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窗外。
呃？少年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过去。透过玻璃窗少年看见对街的一个少年正怒气冲冲的瞪向自己，翕动的嘴唇似乎是在喊某个人的名字。
糟糕！他被一连串的“突发状况”弄的措手不及，彻底忽略了约定好车站见面的好友。
少年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却忽然感到肩膀一沉，身子被按回了椅子上。
面对着服务生不悦的面容，有股不好的预感盘旋而起，少年慢慢扭过头——
两个空空的盘子摆在桌面上，那个天兵似的降临在少年面前的少女仅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
柳斯淇按下暂停键，问林泽：“哥你说这个剧情有我编的好吗，导演竟然没采用我的剧本！”
林泽沉吟片刻，反问道：“轻信他人，被摆了一道霸王餐，这个MV也是反诈骗公益广告的一环吗？”
“……”
大哥林泽难得冒出一个长杂句，成功将队友们干沉默了。
沈夕然捏住柳斯淇的食指，挪到一边，重新按下空格键。
“咱们还是接着看吧。”
路珂用力点头，无言表示赞同。
*
怀疑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的少年，在去学校报到之后，才知道，原来那个女孩是他的新同学。
而女孩早就在帮老师整理资料时，看到过男孩的简历。
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少年，由此开始了奇妙的青春故事。
……
林泽冷静点评：“熟人作案，最难防范。”
沈夕然扭头就对着镜头说：“这段一定要播出去啊，关爱圈圈，从你我做起。”
“噗。”安跃没忍住，笑喷了。
圈圈可没那么傻。
几个人的话题开始越扯越远，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敲响了。
安跃第一时间去看编导。
编导比了个“OK”，表示素材够了，他们可以回归私人时间了。
柳斯淇去开门，迎面进来的人竟然是源钰。
自从上次撞见源钰催吐，柳斯淇总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很难像以前一样和他自然地相处。
好在年底，两个团队都忙，也没什么机会接触。
源钰完全不知道柳斯淇的别扭心态，一把拉住这位一见如故的小伙伴，低声道：“你们知道‘Mirror’今天也来了吗？”
第 79 章
Mirror？
镜子？
柳斯淇一时没反应过来。
“嗨呀, ”源钰往他胳膊上一拍，“M娱乐11月推的男团。”
“哦~”
柳斯淇恍然，M娱乐的新男团原来已经出道有一个月了。
许是最近工作实在太忙了, 最开始被他们视为劲敌的“Mirror”, 甚至都不会出现在他们闲谈里。
五个人每天的交流都离不开编曲、编舞……
柳斯淇正慌神着, 不省心的弟弟沈夕然颠颠地凑了过来, 挤眉弄眼道：“什么八卦，说给我听听, 不带排挤人的。”
源钰难以置信地瞧着他们：“你们真不知道啊？”
“来来来！”他手一个地拉住两人的胳膊, 三颗八卦的脑袋缩在了休息室的角落里。
林泽瞥了一眼，嘴角一抽。
安跃张了张嘴，最后啥也没说。
路珂……路珂挤进去，凑了一桌掼蛋。
源钰压低了声音道：“今天‘Hotline’会演出三首歌，第二首‘Mirror’的两个成员将补齐原本‘Shiny boys’的两个缺口, 到了最后一首，两位单飞的前辈再惊喜登场, 以完整体出现。”
说完, 源钰观察着三人的表情，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你们真不知道啊？”
路珂摇头：“真不知道。”
柳斯淇心想, 经纪人没有跟他们说，那必然是节目组临时安排的。
看源钰这迫不及待冲进来吐槽的劲儿，八成他们“暴风少年”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再一对上源钰颇有深意的眼神。
柳斯淇顿悟，在外人看来，FOURST能上《荆棘之路》那是抢了Mirror的位置。
你要说不是吧, 确实又有点关系。
柳斯淇拍拍源钰的背：“行了, 别打探消息了，专注自家, 好好演出，别到时候台上出糗。”
“我可是你前辈，小心我找媒体爆料你耍大牌。”源钰捶了一下柳斯淇的胸膛，“你们自己有数就行。”
柳斯淇嘿嘿一笑，跟源钰勾肩搭背地一路送他回了“暴风少年”的休息室。
再返回自己的休息室，安跃递了个眼神：舒坦了？
柳斯淇抛了个wink，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法则，他不该矫情了。
源钰也还是那个逗比。
这边安跃和柳斯淇在眼神交流，那边沈夕然和路珂也在小声交流。
沈夕然：“你说M娱乐这是图啥啊？”
路珂：“还能图啥，蹭一波流量呗。”
沈夕然瘪嘴：“节目组都提前放出风声了，粉丝们又不是傻子，就奔着‘Shiny boys’完整体来的，结果你整个替身。白月光不在还好说，白月光明明就在后台，这咫尺天涯的，不是存心虐人吗？”
Mirror这两个补位成员注定成为团队的引流牺牲者啊。
他们跳的再好，粉丝也只会觉得占了原主的位，要不是他们非要来曝光，“Shiny boys”能完整表演两首歌呢！
若是有粉丝基础还好，刚出道的男团整黑红这一出，为了炒作话题不顾成员死活啊。
路珂还没回话呢，大哥林泽先转了身。
“你又半夜偷看宫斗剧了？”
沈夕然连忙扭头，恨不得摇出残影来：“没有、怎么会、早睡早起身体好！”
柳斯淇大声道：“他看得是泰剧，我推荐的！”
林泽无语：“那你挺棒哦。”
柳斯淇谦虚以对：“一切都是为了创作。”
林泽：“……”
沈夕然的歌词和柳斯淇的剧本，是林泽无法直视的两大高山。
休息室里的工作人员都被他给逗笑了，一时间空气中洋溢着沙雕的气氛，将演出前必备的紧张感给冲淡了不少。
这时，男妈妈顾冬来结束他们漫无边际的话题。
“行了，别聊了，该上厕所上厕所，第一组已经准备登台了。”
第一组表演的是“SNOW”，他们全员吊着威亚从天而降，以强烈的舞台风格拉开今晚演出的帷幕。
看得出来，抢了开场位置的他们，是很想和最后的大轴掰一掰手腕的。
他们在后台候场的时候，能感到音效带来的震动。
沈夕然嘀咕：“有本事别开那么大的垫音啊。”
安跃赶紧拉了拉他的手腕，后台人多眼杂的，就算再小声，也保不齐被人听去。
沈夕然立刻反手抱住四哥的胳膊。
安跃提前预判到他的行为，抬手竖起一根食指抵住弟弟的脑门。
“不许撒娇，别把粉底蹭掉了。”
——咔嚓。
闪光灯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