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小山一般高的熊只剩下残骸和白骨, 蛇兽人们连轴转了几天，终于把新鲜的熊肉都剔下来，按照部位分门别类归置到西部村落以外的一个小地方。
那里有房屋, 也有天然的深井冰窖, 现在天气本来也冷，肉放在那里，完全不用担心坏掉的问题。
萨利奥他们也是在后面几天才发现，原来蛇兽人的聚居地另有洞天。
在西部村落外的丛林里，蛇兽人们还有一个被高大树林掩映着的聚居地。
那边是地上居所，有各类各式的木屋……用于储藏食物；用于打造武器的；用于安置母兽人和兽人幼崽等等等。
萨利奥他们此刻在的地方，其实一直是蛇兽人中战士用于操练的场所，底下的空腔也只是战士们偶尔的休息区域。
战士首领, 也就是格斯, 对此, 单独找到萨利奥, 略表歉意。
他解释道：“并不是特意要瞒着你们的，只是那里是我们蛇兽人最核心的场所。之前, 氏族内部认为对你们并不了解, 所以……”
萨利奥摆手, 人之常情, 可以理解。
巨龙不仅体型大, 心胸也，好吧, 心胸其实不开阔。
但这点小事，萨利奥也确实放不到心上去。
格斯松口气，他会解释这么多，其实主要就是怕萨利奥对他……对他们蛇兽人产生成见, 现在看来并没有问题，他也放松不少。
这位战士青年一轻松，脸上不自觉也带点笑。
格斯长得并不难看，只是因为战士，又是首领，平时难免一直绷着个严肃脸，现在笑起来，青年人的朝气一下就迸出来，像一块被擦拭干净的灰色宝石。
虽然还是灰扑扑的，但比之前澄澈透亮许多。
萨利奥注意到他脸颊两侧居然有两个梨涡。
“你笑起来，”巨龙也是实话实话，“比不笑的时候好看多了。”
格斯一时愣住，他一愣住，梨涡也消失了。
巨龙转身就走。
小金发和伊斯科勒温一起去探查村落了，待会儿就能回来，回来的时候肯定要带好吃的野味，萨利奥要去等他。
“今天晚上举办庆丰收的篝火节，你一定记得来啊！这是专门为你燃起来的篝火，”格斯朝着萨利奥再一次提醒，或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太明显了，他又补一句，“记得带上你的同伴，族人们都很感激你们。”
萨利奥边走边回：“我没聋，你刚才已经说过一次了。”
格斯看着他背影，嘴又抿成一条直线，只不过这条直线的两端是向上翘的。
等到萨利奥的背影消失，格斯才欲盖弥彰地咳嗽一声，返身回去，带领其他的蛇兽人战士们，紧锣密鼓地筹备晚上的活动。
–
如巨龙所料，安莱恩很快就带着伊斯科勒温回来了。
一人一龙一精灵，边吃着安莱恩烤的野味，以及路边摘回来的可食用的酸甜野果，一边同步着这几天寻找精灵族族地的进度。
“情况比较复杂，”安莱恩先说结论，“我怀疑这个村落中的兽人氏族，和精灵族的族地其实是有联系的。”
萨利奥微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别看巨龙现在威风，实际上这几天私底下过得极没威严，小金发拉着他试了好多种方法，非要给他治病。
均是以失败告终。
每失败一次，他就感觉自己地位又矮了一截，看着小金发失望的眼神，简直让巨龙心里简直不是滋味，只能把人私下哄着，端着，任由对方予取予求。
最近每天晚上不仅嘴必须得被亲肿，那两块岩板似的胸肌，也是不得不奉献出去，被抓得现在都有些发麻。
萨利奥也是这才发现，自家小金发的手劲真不是一般大啊。
好的是，在精灵幼崽，亦或是其他蛇兽人面前，安莱恩总给自己面子。
看了一眼态度倨傲的巨龙，安莱恩继续讲正事：“在外面探查时，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对于这些兽人的居住地，伊斯科勒温说自己有特殊的感觉。”
精灵幼崽点头表示确实如此：“村落的周边地方，不管探查哪里，我都没有任何感应。在兽人这里居住的时候，也没有感应，但是睡的很好，睡的比我之前在外面睡得任何地方都舒服得多。”
“不仅舒服，这几天晚上我还总做梦，梦里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绿色的梯子，我爬上去，发现族地就在上面。”
安莱恩紧跟着分析：“之前我就怀疑过，精灵族地是在悬浮于这个村落上方的异空间之中，可能需要通过特殊的方式才能上去。”
“虽然做梦不见得算是什么线索，但连续几天，做同一个梦，我认为值得引起我们的注意。”
“重点是，”安莱恩思考的时候，微微托着下巴，认真的侧脸非常迷人，“伊斯科勒温本来就是精灵，和族地有着天然的感应，他的这个梦境，很有可能是我们找到族地入口的关键。”
巨龙倒是没嘲笑小金发的想法，毕竟对于他们这些魔法生命来说，梦境有时候也确实预示着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安莱恩有些恍惚，他想起来，自己刚被萨利奥带入巨龙洞穴时做的梦，梦里有好几个小黑龙崽子在舔自己的脚。
当时只觉得可怖诡异，现在再去回想这个梦境，安莱恩心里柔软得不像话。
他隐晦而粘稠的目光，扫过萨利奥的腹部，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萨利奥毫无察觉哈哈大笑：“绿色的梯子？不会是藤蔓吧？”
他问小金发：“你的藤蔓能生长到天空吗？如果族地真的在天上，那我们直接去吧。”
安莱恩摇摇头：“现在还不行，我的实力还不够。藤蔓最多只能长到1000米那么高，想去天上的话，可能要传说中的魔豆吧。”
人类王子大大方方承认了这一点。巨龙只觉得他坦荡的可爱。
萨利奥用魔法制造出冰块悬浮在空中，冰块融化后，会有水流往下，萨利奥把刚才吃野味吃得油乎乎的手放在下面洗。
巨龙心大，再困难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似乎能轻松解决，“没事，现在有方向了，之后再慢慢收集信息吧，我也能感觉得到，精灵族就在上面。”
“那群精灵懒得很，除非是真住不下去了，不然绝对不会挪窝的，不怕他们搬家跑了。”
伊斯科勒温幽怨：“老大，你觉得我懒吗？”
最近幼崽话少克制，深得龙心，萨利奥看他顺眼：“你不一样，你勤快，是个好小孩。”
伊斯科勒温瞬间忘却刚才的幽幽心情，特单纯地傻笑起来。
萨利奥补充：“就是有点矮，有点矮的好小孩。”
伊斯科勒温立刻把自己的笑又收拾收拾收起来。
他为自己抗争：“我会长大的！精灵族成年后都很大的！我能长到三米高！”
安莱恩惊奇：“三米？和小巨人一样了！”
伊斯科勒温点头，自豪道：“对啊！我们很大的！而且实力很强，可是仅次于传说巨龙的种族！”
这傻小子，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天天追着叫的老大，就是巨龙。
“不妨碍你现在矮哈哈哈哈，”看精灵幼崽又被打击下去，萨利奥乐一会儿，也不逗他了，“确实会长大的，你能长得比三米还高，会是一只四米高的精灵。”
巨龙の预言。
巨龙很少预言，预言不受本龙控制，随机出现，但只要出现预言，就一定会实现，仿佛天赐的礼物。
伊斯科勒温是一只有着缺陷的精灵，是一只没有父母的精灵。从小到大，他长得比一般精灵都矮小，之所以会偷跑出来也和这件事有关。
萨利奥和安莱恩不知道这些。
同时，伊斯科勒温不知道，就在刚才，命运已然改写，无形的礼物披在他的身上，像他那件长久不离身的斗篷，会在此后一直跟随着他，直至很久很久以后的死亡。
“去上面吧！”萨利奥领着他们两个走出去，光精灵待在伊斯科勒温的头上，“兽人们说的篝火那啥要开始了。”
*
熊熊烈火朝天燃烧，西部村落的黄土地上，是全然不同往日冷清的非凡热闹。
蛇兽人们在欢笑，在围着篝火跳舞。
不止是平常经常见到的兽人战士，在篝火旁的，还有幼小的蛇兽人，白白的，身量也小，蛇鳞和萨利奥一样，东一块西一块的覆盖着，但大部分地方还是像人类一样的皮肤。
这也不难怪多伦和蛇兽人们，能将萨利奥认成自己从远方而来的亲戚，真的还挺像的。
格斯看到萨利奥出现在广场上，一直以来都古井无波的眼立刻亮起来，他僵硬地勾着唇角，然后用手去摸摸自己的脸，确定摸到两个凹陷以后，才走到萨利奥前面，和他打招呼。
“你来了啊，萨利奥。”格斯指了指篝火旁边，同样穿着狩猎期才穿的服饰的大批蛇兽人们，“他们准备了礼物，都自发的想来感谢你，我们拦都拦不住。”
顺着格斯的指向看去，果然是雄雌老少都有。
这些蛇兽人手里或是拿着野果，或是拿着才炙烤完成的大串熊肉，都捧在手里看着萨利奥。
更有甚者，拿着用各色蛇鳞串成的长且宽的项链，已经是跃跃欲试的模样，就等着萨利奥过去后送给他戴上呢。
不是随便的蛇鳞，是每条蛇褪下来的蛇鳞中，最好最完整的那一枚。
这么长，这么宽的项链，得是多少蛇兽人，将自己珍藏的鳞片给拿出来了啊！
萨利奥喃喃：“你们……”
不知那一处触动到了巨龙，亦或是这个场景中的每一个面孔都让萨利奥感到和以前不一样了。
总是被避之不及，总是被畏惧，虽然很多时候确实清静，很舒服，但归根结底，和现在的感觉没法比。
萨利奥说不出来，也形容不出来这种感觉是什么，但他就像是被重新包裹在蛋壳里面，舒服，温暖，熨帖。
一点也不排斥。
和之前在地下游戏城领奖台上一样的感觉，只不过，比之前更明显，更清晰。
于是，虽然不是华丽丽的宝石，虽然对自己也一点用处都没有。（毕竟特诺雪渊属于巨龙的巢穴中，巨龙自己褪下来的鳞片就有山之高~）
但，萨利奥还是接受了。
巨龙微微低下自己的头颅，让其中一位年迈的蛇兽人，将那串蛇鳞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呜哇哇哇——”
“呜哇哇哇——”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项链被戴在那位红发兽人脖颈上的一瞬间，全场沸腾！
篝火燃烧产生的火星“轰”地猛烈上飘，同时，有节奏地呐喊，有节奏地拍打声，一齐响起，兽人们本就火热的篝火节日立刻被推向更高潮。
大批兽人自发集结，手牵着手围着篝火绕圈，伴随着那些呐喊与拍打，有韵脚地踢行。
原始的火种，原始的感恩，这是一个贫穷的村落，黄土纷飞，这里的兽人好像什么都没有，但只要仔细看他们的笑脸，仔细听他们的欢笑，就能发现兽躯之下，同样具有饱满的灵魂。
甚至更热烈，甚至更纯粹。
“为丰收庆祝！”
“为恩人庆祝！”
“跳起来吧！唱起来吧！没有比今天更好的日子了！”
作为本场篝火节日的最重要人物，萨利奥自然也是加入了围火而跳的盛宴之中，他左手牵着小金发，右手拉着伊斯科勒温，在这样热烈的气氛下，也是心潮澎湃地加入那长长的人潮。
然后，在跳到第三圈的时候，被——
挤出去啦。。。
这些兽人们的舞步很复杂，真的一时半会很难学会。
三人你踩我，我踩你，跳的烂且蹩脚。
而他们的前后，是几个年迈的老蛇兽人，当时已然进入状态，熊熊燃烧的舞魂，让他们跳的是一个比一个疯。
在他们眼中，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舞蹈了，而是一场竞争，简直杀红了眼。
什么？
尊贵的客人？
没看到~
此时此刻，就算是巨龙出现，也无法阻挡自己和前面那个老家伙比舞！
于是，前面扭臀，后面甩腿，在两方势力的夹击下，老兽人们轻易就把中间这三位青涩且尊贵的客人给挤了出去。
巨龙：“……不是说是为了感谢我才办的吗？”
精灵幼崽也懵了：“不是说是庆祝吗？怎么感觉比我们之前参加地下游戏城的比赛还激烈？”
刚才跳的时候，伊斯科勒温不是被后面的蛇兽人踩，就是被前面的萨利奥踢，别人是跳舞庆祝，而他像是经历了十场围殴。
超~级~累~
三个里面唯一体面的，就是安莱恩了。
王子不知是不是有什么独特的技巧，不管是在跳这种原始舞还是在被挤出来后，依然保持美与优雅。
他此刻依然风度翩翩，甚至还能游刃有余地安慰身旁人：“反正我们也不会跳，不如去旁边休息一下？我看那儿还有好多熊肉串，吃点补充体力吧。”
萨利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挂着自己脖颈间的蛇鳞项链，和小金发一块儿又高高兴兴走向广场另一侧了。
兽人算是开放的种族，除了外表，他们在性格和习惯上，也保留了很多野兽的特征。
除了篝火那边跳舞的大部队以外，还有一些兽人借着这样热烈的氛围，在附近略暗淡的角落里幽会，拥吻。
巨龙耳朵好，听力非比寻常，那些互诉衷肠的情话，黏黏糊糊的亲吻声，全都一个没落下的听到了。
或许是氛围到了。
或许是今晚的月亮真美。
总之，在彻底饱餐一顿后，又在这种气氛烘托下。
看着身边安安静静的小金发，巨龙偷瞄他熟悉俊美的侧脸，瞄一下，然后又瞄一下。
金发王子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的样子，一直都目视前方的虚空。
终于，在瞄到第十三次的时候，萨利奥情不自禁地也靠拢过去，在安莱恩的侧脸脸颊上亲了一口。
不同于本体，性格，实力的强势，巨龙的吻轻柔极啦。
蜻蜓点水一般，稍纵即逝。
安莱恩早就注意到萨利奥对自己的注视。
他就想知道这只呆龙到底想要做什么，所以表面上在看别的地方，其实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的红发男人身上。
他脑子里很杂，在想精灵族族地和这些兽人族的关系，同时又在想这头呆龙可真招人，光刚才一会儿他就发现不少蛇兽人暗中在对萨利奥放电；
在想尼亚现在的情况，同时又在想今晚到底要试哪个姿势和部位？他可是一定要细心帮助这头呆龙积极治疗的；
在想最近在买回来的书上新学的魔法阵，同时又在想这只呆龙到底想干什么，怎么一直都不动就纯盯着自己？
总之就是思绪繁杂，一团浆糊。
然而，这一切在那枚轻轻的吻落在自己左脸脸颊上时。
一切都静止了。
周围所有的一切仿佛顷刻间被调低音量，他处于一个巨大的空白世界中，除了自己如擂鼓重击般跳动的鲜红心脏，其余一切都感觉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安莱恩才如同木偶提线一般，动作僵硬迟缓地看巨龙。
萨利奥早就迅速打直身子啦，这时候皱着眉挑剔地看着前面，红着耳朵根胡说八道：“你看那个蛇兽人就在乱跳，根本比我们还不协调。哼哼，看着吧，待会儿他也会被挤出来……唔！泥，干，设，么？？”
未尽的话被骤然靠近的唇舌淹没。
安莱恩反应过来以后，就已经拉着萨利奥的领口，激烈地和他拥吻起来，其动作凶猛，像是要生生把巨龙整个给吞入腹中。
换气的间隙，王子也没忘记把又偷偷回到萨利奥胸口的光精灵扯出来，甩给旁边安静如鸡的伊斯科勒温。
沙哑低沉到不像话的声音对着精灵幼崽：“带着它，玩去吧。”
“收到！”
伊斯科勒温非常识相地抓住还想挣扎的光精灵，懂事的迅速离去。
恋爱的酸臭味哦，都熏到他这个未成年了~
–
两双浅金色的蛇瞳看着前方拥吻的两道靓丽人影，其中一双略显柔媚的蛇瞳轻轻眨了眨：“格斯，他已经有伴侣了。”
原来是格斯和另外一位雌性的蛇兽人。
格斯听到雌兽人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还在木然地，反复咀嚼刚才的一幕。
刚才和萨利奥打招呼的时候，自己明明笑了的，脸上也有梨涡。
但是那个人却不像之前一样看自己了。
为什么呢？
哦，是因为今天，他身边有那个金发的人类伴侣在，有了伴侣，他就不会看任何其他别的谁了。
雌性兽人也是和格斯一块儿长大的交情，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陷进去了，不得不再次提醒发小：“他也是蛇兽人，有着我们蛇兽人的荣誉：忠诚，专一。你已经没机会了。”
格斯眼睛发怔：“可是，也有不专一的，谁规定一辈子就只能喜欢一个了？”
“而且，说不定我只是晚到了。要是早一点遇到他的是我，可能一切都会不一样的。”
蛇兽人们崇尚专一，氏族里惯常的观念就是一辈子只有一个爱侣。
所以最讨厌想要横插一刀的第三者。
要是别人，雌兽人早就骂出口说他自甘堕落了。
但格斯是自己发小。
这家伙真没别的毛病，实力强，蛇品也不差。虽然一直以来都是呆板冷漠疏远的模样，但其实是条好蛇来着。
雌兽人，“你不会想去撬那个人类的墙角吧？”
格斯没说话，没说话就是默认了。
雌兽人像是在做心里斗争，介于想骂小三和力挺发小的两种情绪之中。
半晌，友情终于战胜理智。
她送上了自己的祝福：“别被他伴侣发现。”
格斯惨淡一笑，这个时候他反而又不自信起来了：“我倒是想有这个机会，可是他看都不看我。他之前还说我笑起来好看，今天就连眼神都不分过来了。”
格斯这么说，倒也不是真的心灰意冷了。
他就想让雌兽人再多鼓励他一些，给他一点友谊的支持。
说些比如“多多努力你一定能成功勾引到他”“你其实比他现在伴侣优秀”“他夸你好看你就是有机会”这种话，好让自己能更有信心。
结果雌兽人一听格斯那话，反而大喜，觉得自家兄弟还有救，立刻帮格斯更心灰意冷了一点。
“真要撬，我看也悬。你没发现吗？那位兽人也喜欢那个人类，”即使是粗犷的兽人，雌性在面对情感变换时也总是敏锐的，“对于那个人类，他是完全区别与其他人的宽容与亲近。爱意根本没有掩饰。”
“对我们就一直都是看蝼蚁的眼神嘛！”
虽然被那眼神看确实是有点爽。
雌兽人想到萨利奥这些天看他们像看垃圾的目光，不由打了个激灵。
强大的巨龙，即使什么都不做，对这些兽人来说也有着来自血脉里的天然吸引，臣服与仰慕。
“别说了！”格斯难得绷不住平常那副寡言沉默的模样。
止住雌兽人那些像刀一样刺在自己心里的话后，他背过身，朝着与那两道人影相反的方向走，“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我会克制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