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夜晚，别林跟着达米安进入蝙蝠洞。
这是他第一次，正式的踏入蝙蝠洞。
前天被超人提溜着进入蝙蝠洞不算，超人甚至不是走的韦恩庄园里的正规道路进入蝙蝠洞，而是通过哥谭市连接韦恩岛的一条小道进入的蝙蝠洞。
哪怕是那条小道也做好了伪装，如果不是超人联系阿尔弗雷德打开了蝙蝠洞的后门。
恐怕别林也看不出来那里居然隐藏着一条秘密通道，用于蝙蝠车的进出。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他从来没有一次抓住过蝙蝠车进出？
别林震惊的看着达米安按动壁炉上的某个键，然后那个壁炉便翻转过去变成了一个电梯。
大概是别林表现出震惊的表情太好笑，达米安忍不住挑了下唇。
“别做出那样一幅乡巴佬的表情，你是韦恩，哥谭市所有人都得看着韦恩的脸色行事，难道你要露出这样一幅表情面对他们？”达米安说。
估计过不久，布鲁斯就会举办晚会宣布别林的存在了，运气好，以后都是别林陪着布鲁斯参加哥谭市的各大聚会，而不是他们。
达米安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感谢别林的到来，噢，还有别林把熊猫拿给他撸的时候。
别林看了达米安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达米安话里有话。
“我在这儿居住了半个多月了，居然一次都没有发现你们的秘密。”别林感叹：“之前你们背着我吃宵夜，是因为晚上夜巡刚回来？”
达米安点头，他理所当然地说：“夜巡是一件很耗费精力和体力的事儿，回来补充营养是必要的。”
“之前你能把我们抓住也是因为你刚出去溜达回来吧，我记得就是那晚之后哥谭市的监控记录里才出现了‘怪盗’的身影。”
“你把米勒港附近的混混全都揍了一遍。”
别林有些尴尬的回答：“我当时业务还不太熟练，而且我发现哥谭市的罪犯好像对蝙蝠家族有点敏感…”
“只要看见建筑物上掠过黑影，他们就会忍不住的冲对方叫嚣也太奇怪了吧。”
别林蹙起眉，他想起了那些罪犯叫嚣时的模样。
他并不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只是他们都叫嚣着让自己滚下来要给自己一些教训了，这样还不下去会会他们岂不是不礼貌？
况且这些混混的存在本会打扰到周围的居民正常生活，所以别林也不介意花点时间收拾他们。
只是每当自己听从呼唤跳下去后，这些家伙又会露出惊怕的动作，不自觉的后缩身体做出畏惧别林的表现。
偏偏表情还是那副嚣张的模样，那叫嚣着狠话的嘴也一直没有放停过。
然后就被别林放倒了。
这其实很奇怪诶。
达米安倒是对别林说的这点很熟悉了，他每晚夜巡哥谭市就像在家溜达一样轻松。
蝙蝠家族的必修课之一，每一名蝙蝠家族的成员都必须背下哥谭市的地图，和建筑特征，不仅是表面的地图，连哥谭市的地下世界，还有一些隐秘的地点。
蝙蝠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哪怕是哥谭市的地质学家恐怕也没有蝙蝠家对哥谭市了解，所以说哥谭市是韦恩家的后花园其实是双重含义呢。
达米安解释：“这是很正常的，这些家伙从当罪犯那刻开始便被设定了针对蝙蝠侠和蝙蝠家的程序，在哥谭市，所有罪犯都是。”
“这已经是罪犯之间的传统了，对天边掠过的身影说出挑衅的话语之类的。”
“不过他们的实力也就那样，除了那张叫嚣的嘴。”
“他们最高的犯案记录也不过是抢了老太太的拐杖、小妹妹的棒棒糖这样的。”
“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看见他们犯罪。我们大多选择直接无视的，毕竟哥谭市的每个角落都会随机刷新这种家伙，每个人都管的话，蝙蝠家族岂不是累死了？”
“况且如果花时间来处理这些混混，追击一些A级罪犯的时间岂不是被耽搁了？那些家伙才是真正的会对城市造成重大创伤的人。”
别林了然的点头，他听懂了达米安话里的意思，原来这些家伙是哥谭市刷新的小怪啊。
小怪给的经验又少，又多，根本处理不完，不理会倒是一个好的处理方法。
别林说：“没事，以后吃了辟谷丹，你们晚上就不必吃宵夜了，这时间也能节约出来干点别的或者睡觉。”
听到辟谷丹，达米安下意识的摸了下肚子，那玉米味的辟谷丹味道实在是一眼难尽。
他们蝙蝠家族几乎把时间全部花费在了打击罪犯上，娱乐的时间总是少数，现在别林的到来直接把他们吃美食的机会也剥夺了。
但这辟谷丹的确很好用，整整一天了，达米安高强度活动整整一天了，他居然一点饥饿感也没有感觉到。
达米安生硬的转移话题，他指向家里的几个东西。“这个挂钟，你将他的时针和分针分别拨动到12点和6点，就会开启另一个蝙蝠洞的秘密通道，在布鲁斯的书房里也是同样的，另外那盆栽…”
别林配合的转移视线，没有再把话题落到辟谷丹上。
他本来也是开玩笑的，只是想让他们尝尝修仙界的本土风味罢了，毕竟这是修仙界最知名的食物，除此之外，修仙界也拿不出什么美食来。
哦，倒是有辟谷丹拼盘，各种口味的辟谷丹拼在一起，再配上一些仙草、修仙界的瓜果摆盘——那些摆盘用的仙草和瓜果都比辟谷丹好吃。
别林记住了达米安所说的这些。
进入电梯后，达米安按下通往蝙蝠洞某层的楼层。
别林看了眼电梯上的按钮，好家伙，这蝙蝠洞居然足足有十层。
这是把韦恩岛挖空了吧？！
电梯速度很快，十几秒的时间便到达了蝙蝠侠等人所在的楼层，随着电梯门打开。
达米安轻咳一声道：“恭喜你，正式踏入蝙蝠洞。”
两人一同从电梯中走出，周围的灯带随着两人的脚步亮起，为两人照亮前面的路。
蝙蝠洞的设计非常有未来科技的感觉，这是别林在哥谭市见过最有科技感的建筑，毫无疑问。
比之前他和彼得去的那间实验室还有设计感。
除了达米安和别林之外的人已经全部抵达了会议室。
哪怕是会议室里也充满了‘蝙蝠’的感觉，蝙蝠侠坐在主位上，他的背后是一只同他胸前的logo一模一样的蝙蝠图标。
此刻的蝙蝠侠双臂落在桌上，双手交叉在一起搁在下巴上，一幅深沉的阴暗比模样，还有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放到动画片里，妥妥的反派。
别林看着，总觉得蝙蝠侠此刻有几分像碇真嗣的父亲。
“来了啊。”夜翼已经在椅子上坐着无聊了，他转了下椅子面对别林和达米安两人。
“就差你们两了，快点吧，我们已经面对蝙蝠侠的这张死人表情十几分钟了。”夜翼丝毫不给蝙蝠侠面子。
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诞生一个像夜翼这样的先驱者，勇于揭蝙蝠侠的老底和丝毫不顾及老蝙蝠的面子。
别林环顾四周，正如夜翼所说的，所有人都到齐了，罗宾们，还有女士们。
别林的目光在有着热切红色长发的、装扮与蝙蝠侠相似的女性身上停留稍久，这应该是他从未在庄园里见过的一位。
女性察觉到别林毫不遮掩的目光，她对着别林挑唇一笑。
那美丽又妩媚的微笑令别林有些不自然的移开目光，年仅十四岁的他哪儿能见这个，他可是个正常的小男孩儿。
“她是？”别林看向蝙蝠侠。
“小侄子，我是你表姑。”凯特·凯恩主动说，其实这半个月她来蝙蝠洞的次数也不少，只是她并没有以凯特·凯恩的身份来拜访过韦恩庄园。
自然从来没有与别林见过，尽管她早在蝙蝠洞的监控摄像里见过不止一次的怪盗积德了。
“这位是蝙蝠女侠。”蝙蝠侠简单的介绍。
凯特·凯恩略显不满的看了眼蝙蝠侠，她追问：“这就完了？蝙蝠女侠，四个字？这就结束了？”
别林了然的点头，在空位上坐下了，也没有追问的意思。
凯特·凯恩有些郁闷，不是说小的这个会比大的这个活跃很多吗？怎么看起来和大的那个也没什么区别。
别林早就听说过凯特·凯恩的名字了，他不止一次的从斯蒂芬妮的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他父亲的表姐。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个合适的机会说这个。
他们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关于谜语人的事儿，那可是和黑气有关的事，认亲还是等等吧。
“怪盗积德，你怎么没戴面具？”红罗宾捅了捅别林的胳膊。
“说起来，你打不打算改个代号？”红罗宾想起了什么，他又问。
“怎么了？”别林不明所以。
“在蝙蝠家，大家的代号都是和飞行生物有关的。”红罗宾实在是不想提起别林的代号，这听起来和哥谭市一点都不适配。
“怪盗也会飞。”别林回答。
“动物，我们都是和动物有关的。我们曾经都是Robin鸟，卡珊德拉他们都是蝙蝠。”
别林搓了搓下巴，好像也是，反正他也没有怎么宣传过他的代号，如今改起来也麻溜。
“可以。”
提姆立刻摊开一张纸，这是他们为别林准备的代号，不止一个，有很多，都是蝙蝠家族为别林想的。
但无一例外的都是和鸟或者蝙蝠有关的。
“你看看这个怎么样？夜隼！”夜翼推荐道：“这个多酷啊。”
别林故疑的看了眼夜翼，总觉得夜翼是因为这个代号也有个‘夜’字的原因才选中了它。
“这个吧，红鹰。”达米安非常喜欢这个代号，如果别林不要，他以后单飞后也要叫这个，这个可以带了鹰字呢！
提姆表示了对这个代号的肯定。
别林看了一页，没有自己喜欢的代号。
“我要自己想一个，我想叫积德..”眼看着周围的人在听见积德两个字后，连眼神都变得锐利起来后，别林轻咳一声。
“就，福报鸟吧？怎么样？”
“这个名字挺好的。”夜翼表达了肯定，只要不是积德鸟或者那之类的什么都好说啊！
福报虽然听起来有点土，但是至少比积德顺口，寓意也挺好的。
福报鸟在有怪盗积德这个前提时，被全票通过了。
红罗宾轻咳一声继续问：“福报鸟，你为什么不穿制服？”
别林奇怪的看了红罗宾一眼，他注意到的确除了他和芭芭拉之外，所有人都穿戴整齐。
“我以为都是自己人…？”别林说。
“哪怕是自己人，在蝙蝠洞里也需要身着整齐，这样才有仪式感。”提姆回答。
别林嘴角抽了一下，这种仪式感未免也太奇怪了，并且毫无意义。
他不是很喜欢戴着面具，之前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面目，避免被家里的人发现自家小孩儿的长大版每天活跃在哥谭市的夜晚，行侠仗义什么的。
但是现在，他已经知道他的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登西…咳，他的意思是，大家都是干那行的人，现在他们已经不再向彼此隐瞒自己的秘密身份。
为什么现在还得隐藏自己的身份出现在一个大家都知道对方的场合上，难道就不能出发的时候再换上指定衣物吗？
别林的意思是，拖鞋和短裤穿着真的很舒服。
别林环顾四周，发现哪怕是向来叛逆的红头罩也都穿戴整齐，他的眼上附着了多米诺眼罩，他只是没戴那十分显眼的红桶罢了。
注意到别林看向他的目光，红头罩慢了半拍，他把手中倒放着装满了爆米花的红桶递过去。
“来点？”红头罩问。
别林下意识的伸手抓了两把爆米花，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红头罩是用的他平日里戴的红桶头盔装的爆米花。
别林：瞳孔地震.jpg
看出了别林眼神里表达的情绪，红头罩略有些好笑的看了眼别林。
“放心吧，不是我平时戴的。”
别林松了口气，那这个应该是什么相同造型的爆米花桶吧。
“是我备用的。”红头罩补充。
别林大惊失色的吃了几粒爆米花，紧接着他想起：“不是让你少吃人间的食物吗？”
红头罩转移视线，没想到被别林想起来这件事了。
其实吃了辟谷丹后，红头罩已经没了世俗的欲望，一点都不想吃任何食物，可是如今所有人都聚集在会议室里。
接下来会有漫长的，至少是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要听蝙蝠侠叨叨，不准备爆米花，红头罩便总觉得缺少了些重要的东西。
当然是重要的东西，那缺少的可是灵魂！是灵魂啊！
别林一把夺过爆米花桶，防止红头罩继续吃爆米花，中间抢夺的过程中，有几粒爆米花落到了地上，越过了中间的罗宾。
罗宾不满的低头将身上的爆米花拍落，然后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别林。
这目光让别林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概是罗宾的眼神过于震惊，破碎，还有一些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
别林默默的把爆米花桶往自己旁边一哈啦，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吗？”
“你怎么可以穿拖鞋…”罗宾先是很小声的一句。
“嗯？”别林。
“你怎么可以穿拖鞋进蝙蝠洞？！”罗宾震声问。
提姆在旁边吹了声口哨：“罗宾的拖鞋侯群焦虑症又犯了。”
搅局者看了眼表情逐渐崩溃的罗宾，她枕着脑袋趴在桌上问：“他真的有这种病症？”
“没有，我瞎编的。”红罗宾面不改色的说。
别林下意识的缩了下脚趾，他不明所以的说：“可是你和我一起来蝙蝠洞的，我穿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罗宾看了眼别林，别林穿的正是平日里福报鸟同款的服装，下摆很长遮住了大半个脚。
都穿成这样了，谁会想得到别林脚上穿的是拖鞋？
“为什么不能穿拖鞋啊？”别林问。
“这里是蝙蝠洞！是打击罪犯的蝙蝠侠收集资料、处理公务，日常训练的神圣地方，你怎么可以穿拖鞋踏足这里。”
夜翼看了眼对面的别林，他耸耸肩说：“没关系，我之前也没少因为这个被达米安说一顿。”
“我很抱歉？”别林稀里糊涂的道歉。“那我现在就换？”
糟糕，差点就忘了。
达米安是蝙蝠侠的激推厨来着。
罗宾见别林的态度诚恳，他也不好说什么，他的情绪稍微缓和下来。
“哼。下次记住就行了。”
“晚点再换回去就好。”
“福报鸟。”蝙蝠侠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糟了，被别林这么一打岔，他们都忘了他们是来开会的。
别林总是有股奇妙的魔力，他在场时无论多么严肃、正经的场景都会变得有点奇怪，在大家都身着夜行服伪装成其他身份模样时。
别林穿着一身标准服装，丝毫没有作为蒙面义警的觉悟。
别林看向蝙蝠侠，蝙蝠侠将反扣在手中的东西通过桌面滑到了别林面前。
“这是什么？”
别林举起滑过来的东西，这是一片与蝙蝠家族脸上所携带的多米诺眼罩相差无几的眼罩。
“眼罩。”蝙蝠侠简单解释。
红色款式，与红罗宾的一模一样。
察觉到别林的视线，红罗宾笑了下解释道：“给你设计定做的那块还在液态冷凝中，凯拉夫纤维制作的东西需要经过特殊处理才能使用，可能得明天你才能拿到属于你的眼罩。”
“这块是我的多米诺眼罩按照你的眼部尺寸改的。”
尽管如此，别林还是喜欢得不得了。
别林举起这块眼罩看了看，这眼罩很轻，质地也非常柔软，偏偏从外表上看像是某种金属一样的坚固物质，质感极佳。
他自己伪装成福报鸟时的那块面具是修仙界非常标准的面具，做工复杂，美观，但使用感觉实在说不上好，笨重极了。
哪儿有蝙蝠家的多米诺眼罩看着简约，舒服。
刚好别林也剪了短发配上这多米诺眼罩也比之前那繁琐华丽的面具好很多。
别林立刻将多米诺眼罩戴上。
“这样看起来，我是不是很像蝙蝠家族的一员了？”别林模仿着平日里夜翼的姿势摆开双手。
蝙蝠侠点头，以此来附和和证明别林说的话。
他的目光在别林的短发上停留略久。
然后他冷不丁的开口问：“你剪头发了？”
别林：…
蝙蝠家：？！
人家都剪了一下午了，你晚上才发现是不是有点过于不尊重对方了？
然后一群人想起，他们中午被喂了辟谷丹，晚餐都省下来了，今晚韦恩庄园是真没人做饭。
阿福高高兴兴的出去遛弯了，听说是有当初在海军军队的老友来哥谭市看他了。
没人做饭就意味着布鲁斯根本没有出现在庄园过，也是，布鲁斯一下午都在蝙蝠洞里忙活。
现在才注意到别林剪头发应该是正常的…吧？
正常个鬼，别林在蝙蝠洞里也坐了好几分钟了吧？！
家里所有人都对剪了头发的别林发表过自己的看法了，只有布鲁斯姗姗来迟的。
别林下意识摸了摸短发，他还没有习惯这种刺刺的触感。
“短发比较方便。”别林解释。
但他剪短发并不只是因为方便，更多的也是他一些决心。
决心不回修仙界发展的决心。
哪怕要发展，他也要等百年之后，他的家人们全部魂归兮去后才回到修仙界继续修行，对修仙者来说，百年时间不过弹指。
他自然要在这有限的时间里陪人间的家人。
夜翼转移话题，他笑道：“实际上，从你拿到多米诺眼罩的时候，你便是蝙蝠家族的一员了。”
别林剪的短发的发型和他的很像，这让夜翼产生他们两个是很亲密的兄弟的感觉，很喜欢。
别林点头，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我可能不能加入蝙蝠家族。”
蝙蝠侠立刻抬头。
他在用眼神追问别林为什么。
周围的人也用错愕的目光看向别林。
因为每一个布鲁斯的孩子最终都会成为罗宾，成为蝙蝠家族的一员，每一个被布鲁斯接济的孩子也是，这是韦恩家族的传统，也是蝙蝠家族里每个人都认同和默认的事。
蝙蝠侠见别林有主动承担起这项责任的准备，先前也有加入蝙蝠家族的准备，并且因为一些原因被他拒绝。
现在他为别林准备多米诺眼罩，准备将别林纳入蝙蝠家族的一员，怎么别林现在还不乐意了。
他以为别林会同意加入蝙蝠家族的。
不仅是蝙蝠侠，蝙蝠家族里所有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他们悄悄的为别林设计多米诺眼罩，以及设计设计战衣，属于别林的战衣腰带上还有专门的一个剑巢呢，用于挂太阿剑，还有挂一些瓶瓶罐罐的地方。
他们把设计中最重要的地方，胸前的Logo的设计权给了别林，等战衣初步出形后，便会把战衣展示给别林看，按别林的需求改以及增添logo。
想着别林来自种花家，战衣也按照汉服的设计多了很多轻飘飘的设计。
可是现在，别林居然对他们说，他可能不能加入蝙蝠家族。
别林会拒绝加入蝙蝠家族，这是他们从没想过的可能性。
“为什么？！”夜翼的眼睛瞪大了。“难道你不想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了吗？”
“还是说你觉得蝙蝠侠开出的薪资待遇太差了？”红罗宾根据别林平时表现的性格猜测。
别林颇为无奈的看了眼提姆：“怎么可能，蝙蝠侠是我爹，干白工我也得给他干啊。”
红头罩猜测：“你还记得报复蝙蝠侠，你正在展现你的傲骨，让蝙蝠侠知道‘过去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
“这倒不至于。”尽管在当初刚被蝙蝠侠拒绝后，别林的确动过红头罩说的这种想法，哪怕是蝙蝠侠痛哭流涕的求自己加入蝙蝠家族也绝不考虑。
可是蝙蝠侠是他爹诶，他要是敢这样做，天道不得落雷给他上一点小小强度？
“所以呢？是什么原因？”卡珊德拉问。
她想问的全都被红头罩和红罗宾问了，所以干脆直接问别林本人好了。
别林有些尴尬的开口：“是这样的。”
“你们还记得迷你蜘蛛侠吗？”
“知道，那家伙是真的蜘蛛侠彼得·帕克变的吧。”红罗宾说。
当初为了调查出与福报鸟有关的信息，任何相关事务都被他们调查了个遍，包括被福报鸟撬飞的振金门，被斩断又再生的废弃建筑群，还有那迷你蜘蛛侠。
他们甚至查到了纽约去，根据信息比对，蜘蛛侠的确有两天左右的时间没有出现在纽约市的大街小巷里。
所以站在福报鸟肩膀上的蜘蛛侠有百分之八十是真货。
“因为你要和蜘蛛侠私奔，所以拒绝加入蝙蝠家族？”夜翼天马行空的猜测。
“并不是和蜘蛛侠私奔，因为托尼·斯塔克先生投资我建设福报鸟的秘密事业，所以我应该算是他旗下投资的超级英雄吧？对了，他邀请我明天去纽约的复仇者大厦商讨加入复仇者联盟的事儿。”
蝙蝠家：…
见蝙蝠家族都沉默了。
别林赶忙补充：“虽然我加入了复仇者联盟，但我依然可以留在哥谭市，别担心，只是偶尔需要去复仇者联盟帮他们做点什么而已。”
托尼·斯塔克。
偏偏是托尼·斯塔克。
布鲁斯·韦恩和托尼·斯塔克并没有什么仇恨，只是他们两撞人设撞得太狠了，都是失去双亲的孤儿，是首富，还同时花钱赞助了一个超级英雄的秘密组织。
并且作为科技派代表的超级英雄处于秘密组织中的领袖地位。
他们最强大的力量同样是钞能力。
因为撞得人设太多，所以两人也在暗中较劲儿。
再加上之前托尼·斯塔克抓捕九头蛇的成员进入了哥谭市的区域，被蝙蝠侠的几十艇蝙蝠翼指着，两边现在的情况就是闹得比较僵。
布鲁斯坚信，托尼·斯塔克一定在蜘蛛侠的身上装了定位，所以在发现彼得·帕克出现在韦恩庄园后，他内心肯定有一些恐慌。
托尼·斯塔克一定不想欠蝙蝠家族的人情。
偏偏捡到了彼得·帕克的人是庄园里唯一个不知道他们秘密身份的人，还是一个实力强大的修仙者。
以布鲁斯对托尼·斯塔克的了解，托尼·斯塔克很难控制自己不去搅这个浑水，换句话说，这个浑水他搅定了。
毕竟‘蝙蝠侠的儿子被托尼·斯塔克资助，并加入了复仇者联盟’这档子事，恐怕托尼·斯塔克每年的超英聚会上都会拿出来说一次、
蝙蝠侠会沦为超英历史上的笑柄，每年都会被人拉出来笑一次。
蝙蝠侠两眼一翻。
“蝙蝠侠？！蝙蝠侠不会被气撅过去了吧？！”夜翼担忧的声音好像来自很远。
“放心，我有回魂的仙丹。”
当蝙蝠侠再回过神时，别林的一张大脸凑在他面前，别林正试图把仙丹塞进他的嘴里。
蝙蝠侠不动声色的避开别林的手。
他道：“我没事，我很好。”
别林没想到这句话后劲儿这么大啊，刚才蝙蝠侠在外太空思考宇宙起源的时候，红罗宾也好心的给别林讲了一些典故。
关于蝙蝠侠和钢铁侠的那些。
别林之前又不知道蝙蝠侠就是自己的父亲，他也很无辜啊。
而且钢铁侠人超级好的，还很幽默，把彼得·帕克平安的送回纽约市后，别林也会在社交软件上与托尼·斯塔克聊天什么的。
昨晚托尼·斯塔克甚至以钢铁侠的本人推特账号发布了一条新消息，表示复仇者联盟将会有一个新人加入，请大家拭目以待。
如今这种情况，别林也不好拒绝托尼·斯塔克吧。
“我会和托尼·斯塔克讨论这件事的。”布鲁斯说。
开什么玩笑，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别林加入复仇者联盟，他蝙蝠侠不要面子的吗？
自己的儿子加入一向关系不好的同事阵营，光是想想蝙蝠侠便觉得自己又要厥过去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金刚狼的小孩儿X23加入了由镭射眼领导的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而镭射眼的小孩儿瑞秋加入了由金刚狼领导的琴·葛雷学院。
一样抽象。
噢，最关键的一点是，他没有一个托尼·斯塔克的小孩儿在为蝙蝠侠打工。
别林点头，如果蝙蝠侠真的不让他加入复仇者联盟的话，他也会和托尼·斯塔克先生好好说的，他相信以托尼·斯塔克先生的性格，他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如今知晓两方一些故事的别林也明白了，托尼·斯塔克当初邀请自己时，脸上止不住的笑和幸灾乐祸大约就是出于这个原因。
托尼·斯塔克一直知道布鲁斯·韦恩的真实身份，他故意不告知别林，反倒是引导别林接受他的资助，不就是为了给布鲁斯添堵吗。
“我们继续讨论今晚的行动。”蝙蝠侠强行把话题转移到今晚。
他打开投影设备，会议桌上出现一个虚拟的投影设施。
“这些天我们一直在观察任何来历不明的探子和线人，最终我们在企鹅人的冰山俱乐部里找到一名线人。”
“约翰·乔格姆。”
在冰山俱乐部里行动的线人大多都是有所目的，是某些帮派派来的，探查情报、寻找合适的交易对象，或者是寻欢作乐，哪怕是来寻欢作乐的。
他们的身份也有迹可循，只要稍作调查便能查出他们来自于哪个帮派，为哪个帮派服务。
唯独约翰没有。
“他不为任何人服务，每天在冰山俱乐部里逛着就像是来寻欢作乐的一样。”
“或许他真的只是来寻欢作乐的？”别林随口问。
杰森冷笑一声接道：“首先，在冰山俱乐部里寻欢作乐是一件耗费巨大资金的事儿。”
“正如同企鹅满口的尖牙一样，企鹅人也一样，作为他名下最出名企业之一的冰山俱乐部简直是个吞金兽。”
冰山俱乐部若是想赚大钱，自然会进行一些合法但又不那么合法的灰色生意来赚得资金。
在冰山俱乐部里随处可见的服务生、醉醺醺的酒客，甚至是顾客都有可能是企鹅人的手下，他们要做的事儿不仅是穿梭于俱乐部各个区域探查情报。
更多的是，寻找合适的目标以话术和心理术将人骗到赌场去进行赌博。
偏偏这些人哪怕意识到了自己被骗，也无法从对方的话术里找到任何可以针对的点。
这些人的话术了得，他们绝不会把话柄留给自己，到最后这些人的赌博行为也就变成了‘自愿’的。
“约翰·乔格姆时常出现于冰山俱乐部的赌场，他会被‘引诱’着进行赌博，却从来不会让自己输掉一个大额的数，紧接着他会装出一幅想赌又犹豫的模样在赌场内合情合理的观望。”
别林听懂了杰森的意思。“所以他根本不是来消遣的，是顺水推舟的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进入赌场，探查情报？”
提姆摇头，别林并没有经历过哥谭市的黑暗。
别林唯二面对的便是帮派火并以及直面贝恩，这种都是正面的战斗，以别林的实力几乎可以秒着他们玩，但哥谭市的阴影和可怕之处。
并不完全是那些拥有枪火力的罪犯还有实力高强的特级疯子，就像贝恩那样的。
哥谭市的可怕之处是被腐蚀的人性，它被默许进行一些非法的交易，所有人都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这些事儿会在哥谭市发生是理所应当的。
哥谭市从不缺少贩毒、交易人体器官、拐走人去做人体实验这类事。
所有人都为了利益发狂，只要你敢做一些违背规则的事，那么总会有大把大把的机会等着你，偏偏这些违规的事儿在哥谭市是被默许的。
不，倒也不是默许的，只是绝大多数人对这种事已经脱敏了，他们再也无法激起心中任何情绪。
只要不是自己，那就行了。
所有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那些牺牲最终变成了报纸和新闻上一串冷冰冰的数字。
哥谭就是这样一座让人病入膏肓又让人无法割舍的城市。
就连哥谭市里孤儿院的小孩儿也都充满了哥谭市独特的气质，他们会为了让自己能够被领养对自己的同胞痛下毒手。
可被领养走难道就是一个好的下场了吗？
不一定，那些领养小孩儿的人除去极少部分是真的想要小孩儿的，绝大多数都是自己有些独特的癖好，或是将这些小孩转卖给人体交易。
毕竟在孤儿院领养小孩只需要办理和出示证件，将这些小孩儿再贩卖出去可是一分钱也不用花，还能大赚一笔，何乐不为呢？
当然这些都是哥谭市灰色地区所人尽皆知的事实。
哥谭市仍然有它的表层，它干净的那一面，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并不知道这些，这正是蝙蝠侠仍然愿意拯救哥谭市的原因。
只要有一个人仍然是无辜的那么蝙蝠侠便永远不会放弃拯救哥谭市。
“不是来打探情报的，他有另外的目的。”提姆说，他不想把事情说的太残忍。
按照别林描述的那个修仙界，这些事儿是别林从未听说过的。
但别林只要待在哥谭市，以福报鸟的身份继续行动，他早晚会面对这些黑暗，恐怕那时候直击双眼的刺激会比现在大很多。
所以提姆会告知对方。
“他在寻找那些在赌场上失利了，没有钱的家伙，他会假意那一部分钱给对方，让对方信任自己，并在之后将人骗走。”提姆说。
“然后呢？”别林追问。
芭芭拉说：“这正是我们接下来要调查的内容。”
“那人身上带了某种反监察的设备，摄像头和一切侦查设备都无法捕捉到他把那些人带去了什么地方。”
“我的探子不敢离他太近，担心会暴露。”芭芭拉说。
芭芭拉自从成为神谕后，她便收养了很多哥谭市的流浪儿，为他们发放资金和食物，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将他们培养成探子为自己工作。
这些探子并不知道芭芭拉是神谕。
顺带一提，卡珊德拉一开始也是芭芭拉培养的探子。
卡珊德拉再违背父亲的意愿再也不想杀人后便逃到了哥谭市，以一个不会说话的流浪小孩儿的身份被芭芭拉收养。
后来被蝙蝠侠看出了卡珊德拉的天赋，并加以培养，之后芭芭拉主动将自己曾作为蝙蝠女孩的那套战衣交给了卡珊德拉。
这之后卡珊德拉被蝙蝠侠收养成为了新的蝙蝠女孩。
对于自己的战衣，芭芭拉曾经不舍将它交给任何人，特别是当她看到女猎手海伦娜穿上她的战衣后，她更是怒不可遏的要求蝙蝠侠把蝙蝠女孩的战衣拿回来。
她不允许任何一个不知底细的、不被她认同的人穿上属于她的战衣。
但卡珊德拉不一样，这是芭芭拉主动交给她的。
女猎手现在并不常驻哥谭市，她曾经犯下的一次错误险些令整个蝙蝠家族都为她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之后女猎手的精神也受到了极为严重的损伤。
她患上了严重的哥谭市ptsd，在她治好损伤前恐怕都不会再回到哥谭市，或许治好了精神损伤她也不会再回到哥谭。
她对蝙蝠家族有愧，他险些害死了蝙蝠家族，她又怎么能允许自己继续以女猎手或是任何蒙面义警的身份出现在蝙蝠家族面前。
蝙蝠家族也不会去谈论女猎手，他们这样平淡的遗忘彼此，就很好。
所以别林甚至不知道蝙蝠家族曾经还有位代号为女猎手的蒙面义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