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方锡华是个制卡师学徒, 他的老师名叫荣海清，是制卡师家族荣家的人。
荣海清为人吝啬刻薄，每天都给他们安排满满的杂活, 但凡他们做错一点事, 就非打即骂。这样就算了，最重要的是, 他根本不教他们新的星纹。
方锡华已经做了三年学徒了, 荣海清总共才教了他一个治疗卡的星纹。
方锡华每个月都要做二十张治疗卡交给荣海清, 他一直兢兢业业, 每一道星纹都画得格外小心，从来没有一张有问题，不仅效果好, 还很节省能量。
因为效果好, 很多驭卡师都会来荣海清这边买治疗卡，于是荣海清就干脆将所有治疗卡都交给他做。
方锡华本以为他表现好了, 荣海清会教他新的星纹, 没想到都三年了, 荣海清却提都没提这件事，他鼓足勇气去问, 却被荣海清大骂一顿，说他基础不牢固, 不诚心学习。
而且荣海清还经常克扣他的工钱, 方锡华每个月做了那么多治疗卡，但到手的钱却很少很少，大头都被荣海清吞了。
方锡华家境贫寒, 父母和哥哥为了让他进入荣家, 一直在拼命打工, 还欠下了很多债，两个月前，他哥哥因为太累回家路上摔断了腿，现在只能在家里躺着休养，原本就负担沉重的家庭越发雪上加霜。
而方锡华做了那么多治疗卡，却甚至拿不出一张卡去治疗哥哥。
刚进入荣家的时候，方锡华充满梦想，想着多学会几种星纹，就申请离开去做独立制卡师，虽然每个月都要给荣家上交大笔钱，但只要他勤奋一点，多做一些辅卡，总是能让全家都过上好日子的。
可是，现在方锡华却不敢这样想了。
“锡华，你在做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方锡华的苦闷。
他回过头，发现是师兄鲍曼。
因为学习星纹主要是看荣海清的意思，所以他手下的这些学徒彼此间都有竞争关系，关系并不太好。
方锡华来了这么久，也就跟师兄鲍曼关系好一些。
鲍曼比他的情况好一些，他的姐夫就是一名独立制卡师，他是托关系进来的。
早些年，制卡师家族是不允许将星纹外传的，所有的制卡师都出自家族内部，但后来因为制卡师人数太少，实在是供不应求，才有一些家族开始收学徒。
只是当时的学徒都是终生制的，一辈子不能离开家族。
直到后来民怨沸腾，他们才不得不让步，允诺在学徒们合格后，可以离开制卡师家族，成为独立制卡师，只是每年需要交一大笔钱给老师。
但这个规则的操作性极大，很多制卡师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不许学徒脱离，因此独立制卡师的人数并不算多。
制卡师家族虽然允许他们脱离学徒身份，但他们仍旧处于制卡师家族的管理之下，而且是严厉禁止他们教别人星纹，一旦被发现，就会被剥夺制卡师身份，受到刑罚，甚至还会牵连家人。
所以就算他们有心想要教自己的亲属，也只能将他们送到制卡师家族，不过这种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走个过场，因此鲍曼在荣家的日子比方锡华他们这种学徒要好过很多。
鲍曼已经在荣家五年了，按照规定，当了五年的学徒就可以申请成为独立制卡师，鲍曼家中已经给他打好了招呼，只等时间一到就离开荣家。
鲍曼脾气好，又同情方锡华，平时对他比较关照。
因此他一问，方锡华就将自己的苦恼说了。
鲍曼立刻捂住他的嘴：“你疯了，要是被老师听见，你这辈子都别想学新的星纹了！”
方锡华在心里反驳，荣海清根本就不能算老师，而且他都已经在荣家三年了，至今才学会了一个治疗卡的星纹，他可不相信接下来几年，荣海清会善心大发，教他新的星纹。
一想到自己未来都要在荣家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没有办法报答父母和哥哥，方锡华就痛苦得想死。
鲍曼轻叹一口气：“这也没有办法，所有的制卡师家族都是这样的……”
但所有的都是这样，就是对的吗？方锡华忍不住想。
忙完一天的事情，方锡华拖着疲惫的步子躺到床上，虽然身体很累，但他根本睡不着。
因为住的集体宿舍，方锡华怕他翻身被其他学徒嫌弃，于是干脆坐起来，拿着通讯器去了外面的花园。
他熟练地登上星网，这是他休息时最喜欢的娱乐方式。
在星网上有个制卡师论坛，据说是一名叛逃的学徒创立的，进入这个论坛的几乎都是学徒或者独立制卡师。
方锡华刚进来的时候，以为大家会在论坛上讨论制卡的技巧，但实际上大家对自己的技巧都藏得很严实，论坛也比他想象中的要冷清。
方锡华虽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毕竟制卡是大家赖以生存的东西，谁不是从学徒苦苦熬出头的，那些技巧都是自己用血泪换来的，怎么舍得这样无偿地贡献出去。
不过论坛上虽然没有多少实用的东西，但偶尔还是会有些人发八卦。
这都是制卡师家族不屑的东西，但方锡华却很喜欢看。
方锡华如往常一般刷着论坛上的帖子。
忽然，有一条新发布的帖子跳出来吸引了他的目光。
【震惊！炎火术星纹竟然只要1块钱！！】
方锡华愣住了。
他当然听过炎火术辅卡，这种辅卡杀伤力大，范围广，不需要太精细的精神力控制，是很多驭卡师都喜欢的辅卡，这也是荣家的招牌辅卡之一。
但这辅卡只有荣家的人知道怎么制作，根本就不会外传。所以市面上的炎火术辅卡价格高昂，且异常抢手。
方锡华的心脏“扑通扑通”剧烈地跳动起来。
他连忙点进帖子。
帖子首楼是个简简单单的购买链接，上面标明的价格正是1星币。
方锡华正要点进去购买，却突然看到下面的跟帖。
【楼主是哪里蹦出来的傻叉，你知道炎火术星纹是什么吗？】
【哈哈哈哈哈点进来看楼主笑话】
【一星币买炎火术星纹，楼主吃了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楼主应该是刚当上学徒吧，你也别怪大家说你，过几年你就知道，星纹对大家来说是多么重要又多么难得的东西，开这种玩笑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诶，反正也只要一块钱……】
【楼上别冲动，一块钱也是钱啊！】
……
方锡华看完，原本火热的心瞬间凉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相信有一星币的星纹，还是炎火术辅卡。先不说炎火术辅卡有没有人卖，就算真的要卖，至少也得上千万吧。
他将帖子关掉，又重新回去睡觉。
可是睁着眼睛看着昏暗的天花板，这三年的生活一幕幕经过脑海，那些委屈、苦闷和忍耐让他忍不住又打开通讯器。
他重新点开那个帖子，盯着那个链接看了许久，最终点了下去。
反正才一块钱，就算被骗了损失也不大。
他默默安慰自己，然而在他付款成功后，竟然真的收到了好几张图。
方锡华点进去，发现竟然真的是星纹的图样，只是这星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方锡华这么想着，手指却不自觉地沿着这些星纹的走向描摹。
接下来的几天，方锡华只要有空，就会在脑海中回忆复习那个星纹，然后趁着没人的时候，用手指描画。
而且，他也不自觉地开始关注这个帖子。
后面跟帖的大多也是在嘲笑这个楼主，但也有不少抱着好奇买了，反正贵也就一星币，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再穷的制卡师学徒，也不至于连一星币都拿不出来。
最先尝试的那个制卡师在帖子里汇报进度，说拿到的图纸很像是星纹，但很复杂，正在学习中。
也有其他人零星回复，感觉不像是假的，就算不是炎火术，只是普通的火球术，一星币也很赚了！
方锡华心里又生出了一点小小的希望。
他已经将这个星纹学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犹豫，要不要真的去制卡，要制卡就要用血晶，成本可就不止是一块钱了。
但方锡华思量再三，决定还是要做。
因为荣海清每天发给他们的血晶都是有记录的，所以他只能趁着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偷偷摸摸去黑市买一块，然后贴身藏着带回来。
等到所有人都睡了，他才带着这块血晶，偷偷来到学徒们的制卡间。
他第一次干这种事情，心里很恐慌，但又有种异样的兴奋感。
他努力平复情绪，穿戴好制卡的装备，然后拿起那块血晶，一开始，他还有些生涩，而且第一次制作这么复杂的星纹，越往后就越难掌控，到了后面，方锡华的手都有些颤抖。
但他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
等到最后一笔勾勒完成，他的掌心出现了一张极其漂亮的辅卡，辅卡正面，无数白色的星点被鲜红色的能量线相连，汇聚成一个极其精美的图案。
方锡华呆呆地看着掌心的这张辅卡。
成……成功了？
虽然还没有找驭卡师试过，不确定是不是真的炎火术辅卡，但是能成卡，至少能证明，这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星纹。
方锡华用力地捏了自己一把。
疼！
是真的！
他连忙打开通讯器，点进那个帖子。
没想到底下回帖竟然爆了。
【卧槽我才是个傻叉，楼主大人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一块钱的炎火术星纹，我晕了，我要给楼主跪下】
【那天我最大的幸运就是点进了这个帖子，并买了这个一块钱的炎火术星纹！】
……
方锡华一惊，连忙朝前翻去。
帖子爆了，是因为那个一直在回复进度的层主，他也把辅卡给制作出来了，方锡华看着那张和自己手里一模一样的辅卡，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果然，层主紧跟着又在下一层回复：【是真的炎火术星纹，我特意找了驭卡师试过了，对方还想十万买我手里的这张炎火术辅卡，但我拒绝了】
底下都是很多人在问为什么。
层主回复：【没有人想过楼主为什么要一块钱卖这个星纹吗？说实话，这个星纹就算开出千万的价格，也会有很多人买吧，就像是我，散尽家财也会买的。当然，之后我做的炎火术辅卡也会卖到十万甚至二十万一张，大家应该都会这么做对吧？所以我完全不能理解，楼主为什么要用这么便宜的价格卖这么珍贵的星纹。】
【直到我和那位驭卡师聊起来，他说就算我卖，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要去找人借，他是一名军人，驻守防线很多年了，正是因为他们的保护，我现在还能安稳地待在制卡间里。】
【所以我把那张辅卡按成本价卖给他了，我不是圣人，如果这是我花了大价钱买到的星纹，哪怕我再同情对方，也不会这么便宜卖出去，可是这个星纹只要一块钱，几乎就是楼主白送给我的，那一刻我忽然就明白了，这可能就是楼主的用意，TA想冲破星纹被制卡师垄断的现状！】
【我相信大家也不愿意一直被老师当成狗一样使唤吧，楼主是黑暗中出现的一颗火种，希望大家能保守秘密，不要让这个帖子被制卡师家族发现，保护好我们的火种。】
这下面众人的反应不一。
有附和层主的。
也有嘲讽的，觉得这个楼主就是哗众取宠，接下来如果还有新的星纹，他肯定就会重金卖了。然后被怼回去有本事你也拿出来卖一个，哪怕只是个基础辅卡也行。
对方就自动灰溜溜地跑了。
还有悲观的，觉得楼主虽然心是好的，但制卡师家族的势力太大了，万一抓到楼主怎么办。
方锡华顿时也有些灰心丧气，这三年里，他也见过因为忍受不了学徒制度所以叛逃的师兄师姐，但他们无一例外都被抓了回来。
这还是只是一个荣海清，只是一个荣家，他们现在要做的，却是站在整个制卡师家族的对面啊！
但也有人反驳，制卡师家族想抓人靠的不还是驭卡师？但他们这些年将辅卡定价这么高，驭卡师对他们也是充满怨气，如果知道了这位楼主要做的事情，肯定有很多人不会愿意去抓他的。
还有人说，现在知道这个的人还太少，如果所有的学徒和独立制卡师都能学会这些星纹，制卡师家族多少人，我们这些学徒加起来又有多少人，到时候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们吗？
大家讨论得十分激烈，但楼主却一言不发。
除了发布这个帖子后，楼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其实大家讨论了那么多，心里也清楚，这件事最终如何，就是要看楼主手中到底有多少星纹，以及他还会不会继续卖星纹。
接下来一周，方锡华都有些心不在焉，还好这周荣海清回荣家本家了，不然方锡华估计又得遭一顿毒打。
不过方锡华现在已经不在乎这些了，他只要闲着就开始刷制卡师论坛的帖子。
之前的那个帖子一直都有人在顶，所有人都在等楼主会不会发布下一个帖子。
而此刻，楼主本人正在兴致勃勃地看帖子的内容。
他和萧穹又趁着晚上溜出学院，跑到葛洛夫这里。
葛洛夫说道：“这一周的销量是十万，不过还有很多人偷偷给那个账号打钱，所以这个账号实际上收到了一百一十万。”
顾星眠愣住了：“没搞错吧？”
葛洛夫又是骄傲又是酸涩：“没错！我们的销售额只是总收入的零头。”
其实刚看到这个收入的时候，葛洛夫也不可置信，可渐渐的，他就明白了这些制卡师打钱的用意，他们也在期待着改变。
顾星眠将帖子拉到最后，看到了那个层主的话。
他其实没有那么高尚的想法，但凡有别的赚钱的法子，他也不会选这么危险的路。
辅卡太贵，他又恰好有最关键的星纹，和萧穹商量之后，才决定从源头把辅卡的价格打下去。
反正卖星纹这种事，高价卖一两个人还是低价卖更多人都有风险，那还不如玩一票大的。
当初他选择卖一块钱，本意只是为了挑起大家的好奇心，一块钱那么便宜，谁会忍得住不买来看看啊，而买的人越多，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踏上这条船的人就越多，他也就越安全。
可看到层主那番话后，他既有些羞愧，又忍不住心潮涌动。
从小他就学习“人民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无限的”，果然，圣罗维斯大陆的人民群众也给了他新的惊喜！
葛洛夫问道：“那……我们还卖吗？”
“卖！”顾星眠用力点头。
葛洛夫兴奋地问：“这次卖哪个星纹？”
他们挑选星纹的标准都是实用且制卡师家族独家所有，一方面是因为基础辅卡的星纹，很多学徒都会，发出去也没什么必要，另一方面，这种独家的星纹哪个制卡师不动心，也更容易将他们拉上一条船，以此保证自己的安全。
像是炎火术这样的星纹，顾星眠手里还有几个，他就随便挑了一个。
葛洛夫迟疑地问道：“还是一块钱？”
顾星眠：“涨点价吧。”
葛洛夫的心又提了起来，上次他是觉得顾星眠说的价格太低，这次是担心价格太高，反而会起反作用。
然后他就听见顾星眠说：“那就9.9吧，也不能卖得太廉价。”
葛洛夫：“！！！”
他那颗心放了一半，又提了起来，恨不得抓着顾星眠的肩膀怒吼：9.9难道就不廉价了吗？！！！
–
晚上，方锡华又没忍住打开了制卡师论坛，结果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竟然又看到了熟悉风格的帖子名。
【震惊！99%的制卡师都不知道的星纹，竟然是……】
方锡华下意识就点了进去。
首楼又是简简单单的一个购物链接，而卖的星纹也是和炎火术一般的被制卡师世家牢牢把控的水龙术。
不过这次上面多了一行字，大意是第一次是福利，这一次要涨点价。
方锡华长出了一口气，这么珍贵的星纹，涨价也是正常的，事实上，楼主能够卖星纹，就足以让他们所有人感激了，他们不该贪心。
方锡华做好了心理准备，朝价格那栏看去，然后就愣住了。
9.9？！！！
他揉了揉眼睛，又看过去，确实是9.9，后面没有别的数字，也没有别的量词，就是9.9星币！
这就是涨价？！
【咳咳咳，这怎么就不叫涨价……】
【才9.9，这么珍贵的星纹居然不卖个万儿八千的！楼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呜呜呜呜，孩子连炎火术的星纹还没有学会，又有新的星纹了，真是痛并快乐着！】
【炎火术辅卡制作，我总结了几个要点，帖子链接——】
【我和几个朋友准备一起研究水龙术星纹，争取早点把教程做出来，倒是发到论坛里，希望大家都能尽快学会水龙术】
……
方锡华怔住了。
他觉得论坛的风气好像不一样了。
看到那些分享的帖子，他却觉得有些羞愧。
在确认炎火术星纹是真的之后，他曾经想过要不要分享给鲍曼，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他看到有人发了炎火术制作的要点，明明他也有一些自己的小技巧，最终却也放弃了。
明明自己前一秒还在决定要向群主学习的。
方锡华下定了决心，改变就从水龙术星纹开始！
然后他就发现，就这么短短几分钟，上面的购买量从一千到一万再到十万，现在甚至隐隐要突破百万了。
方锡华：“！”
他赶紧点进去购买，结果因为同时购买的人太多，他被卡住了。
“！！”
这还是那个冷冷清清，小猫三两只的制卡师论坛吗？！
方锡华折腾了大半夜，终于买到了水龙术星纹，此时已经快早上了。
他一夜没睡，精神却极为亢奋。
今早正好是他和鲍曼一起清扫花园，他犹豫了片刻，将鲍曼拉到一个角落：“师兄，我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鲍曼好奇道：“什么事？”
方锡华：“你知道制卡师论坛吗？”
鲍曼：“听说过，但没去过。”
方锡华严肃道：“师兄，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很离奇，但你要对着神明发誓，你绝不会向荣家或者其他制卡师家族告密！”
鲍曼愣住了，但看着方锡华难得这么强势又严肃的模样，还是点了点头，按他所说的发了誓。
然后方锡华就将他拉进了论坛。
鲍曼心里嘀咕他神神秘秘的，然后就看到了被置顶的两个帖子。
他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
方锡华：“别擦了，是真的。”
鲍曼僵硬地转过头，然后：“啊-”
方锡华眼疾手快地捂住鲍曼的嘴：“师兄，冷静！”
鲍曼：“！！！”
这特么是个制卡师都冷静不下来吧！！
不过最初的震惊过后，鲍曼也慢慢平静下来。
方锡华看着他复杂的表情，哪怕知道他不是这种人，还是紧张起来，忍不住道：“师兄，你不能告密，你向神明发了誓的！”
鲍曼拍了他一下：“告个屁！”
说完，眼疾手快地下了单。
随后鲍曼又看到了那些互帮互助的帖子，他沉默良久，说道：“不瞒你说，这就是我最渴望的制卡师氛围。”
他想了想，说道：“我小时候捡到过一本制卡师手札，里面的东西很深奥，下次，你和我一起把上面的内容发到论坛上吧。”
方锡华：“！！！”
而这样的事情，不止是发生在他们俩身上，在圣罗维斯大陆的各个角落都在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葛洛夫：9.9难道就不廉价了吗？！！！
论坛众人：才9.9！楼主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顾星眠：这是评论区的意见。
哈哈哈，在评论区看到了大家对9.9包邮的执念，搞个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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