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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53章
有人赶紧打开播放。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杀你吗?于梦笙让我来的!”

“你们是一伙的?”

“是啊,钓鱼总是需要饵啊,杀了你,原邦就会回来,到时候杀他不就容易多了吗?你放心,你死了以后,原邦还有你弟弟原志国都会去陪你的。”

然后是大口大口的喘息,呻吟,最后没了声音。

这几句对话,有些很明显的上下连贯不顺畅,似乎有大段的话被磨掉了,但是环境没有变。

声音经过特殊处理了,已经分辨不住说话那个人是谁,只有原建设的声音很清晰。

“证据确凿,这就是于梦笙买凶杀人以后,杀人凶手在现场录下来的音频资料。被省厅工作组查找到了,是重要的证据,你说的几点事实不清,都不成立,这个音频已经说明一切。至于你说的于梦笙口供不对,极力否认杀人,他是不想认罪,不想伏法,所以死到临头了还嘴硬。这事儿就是你们处理不当,他不说实话,你们就应该帮他说实话,好好交代事实。就算他零口供,有这么多证据证明他买凶杀人,他也罪责难逃。”

什么叫帮助于梦笙说实话,刑讯逼供吗?

“都是多年的警察了,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不得不说你们的办案能力有点弱。让他说实话,帮他说实话。”

曾经坊间流传过这么一个笑话,一小贼偷了一只鸡被抓了,经过一番教育,小毛贼交代了,不仅偷了鸡,还偷了鸭子,牛羊更不在话下,可以把牛藏到房梁上,最后的最后,小偷被宣判了,无期,因为偷了火车弄回家卖掉了。

无稽之谈,都可以闹出很大的笑话,但是小偷就可以承认。

至于怎么承认招供了,不用多说明。

帮他说实话,要打,打得他不敢不说,不敢对外胡说,要什么口供就有什么口供,骨头越硬,打得越狠,最后就越老实。

偷火车算什么?把航空母舰拖回家卖了都有可能。

让他说啥他说啥。

“但是原邦还没有下落,这,这么早就结案,有点草率吧。”

高健是心有余力不足,胳膊拧不过大腿,不管他怎么想的,这个案子漏洞百出,上头就有意结案了,他再怎么反驳,也没用了。

“那就去找啊,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让于梦笙交代,找到原邦这个案子不就彻底完结了吗?”

似乎问题又回到原点,找到原邦,最后定案。

“尽早找到原邦,把这个案子结了!拖了这么久影响极其恶劣,我们已经被老百姓骂的够惨了,不要再让父母祖宗们继续给我们背骂名。这次案子以后,市局需要开展一些研讨会学习的培训,你们市的治安和办案能力,哎。”

原志国似乎很失望,带队离开。

高健抓起桌上的文件夹要摔,助手一把按住他。

“官僚就这样,有功劳是他的,有过失是我们的,这不是一天的事儿了,高队,就这样吧,原副省长家里死两个人了,人家都想尽快结案,再说这案子本来就没什么再深挖下去的必要了,多清楚啊,都在眼前摆着呢,就是于梦笙干的。你在挖下去,挖出不得了的东西来,咱们都完蛋。还是快点找到原邦吧。死了也有尸体吧,就算是被火化了也有的登记的呀。咱们赶紧继续翻本市。翻出来以后送走这些大官,咱们也就太平了。”

就是这么浅显易懂。

高健只能叹气,助手们再一次组织寻找原邦的行动。

下了班以后,高健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了医院。

医院里特别热闹,这种热闹不是医院近来多少疾病患者,而是像举行什么活动。询问了护士洪十六在哪个病房,刚走到这个走廊就看到有个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不少手里拎着摄像机照相机的记者们,有的还举着话筒,拿着本子,对着屋内咔嚓咔嚓的照相。

高健站在外围,踮着脚也看不到屋里的情况,干脆拖过一张椅子站上去,从人后边都能看到屋里的情况。

这是一个高级病房,就只有一张病床,洪十六穿着一身病号服,脸色不好有些苍白无力的靠在枕头上,一只手吊着点滴,一只手被床边的岳涯拉着。

岳涯很狼狈,头发乱糟糟的,眼圈发红,嘴唇很白,脸色发青,怎么看都像惊吓过后的惶恐不安。

“谢谢各界朋友书迷的关心,我能大难不死全都是我爱人的功劳和警察们的不懈努力,把我救出了魔抓。要是没有我爱人和警察,我估计已经不在了。昨晚上他就拿着刀喝的醉醺醺的来找过我们,我们觉得他是喝多了就想不报警。谁知道今天一早就追到我们的新家。事情的经过有些荒唐,他低价转让一家餐厅,我买下来最为礼物送给我的爱人,他买完以后认为价格太低了让我补齐差价,我没答应,就被他掳走。谁知道牵扯出不少骇人听闻的阴暗内幕。我和我爱人的妹妹洪元希,死于车祸,我们都觉得车祸太蹊跷了,怎么调查都没结果,今天也得知了内幕,是犯罪嫌疑人故意策划谋杀了我们的妹妹,我爱人的父亲也是他设计陷害摔断了腿,就连我爱人的学业都是他破坏的。这些年我爱人受了不少苦,归根到底的原因竟然是父母那一辈的婚姻不幸福,让他仇恨我爱人,倍加迫害。他掳走我的目的就是杀了我,让我爱人痛苦一生。还好在他要杀我的时候,警察和我爱人赶到,把我救了。对这件事,我们会和警方配合,控告他故意杀人,为我们的妹妹讨回一个公道。我们也有充分证据证明他谋杀。音频资料也会交给各位记者,希望大家帮我们,一起为死去的花季少女讨回公道。”

“请问你有受伤吗?”

“受了一点皮外伤,关键时候我爱人保护了我。”

岳涯捏捏洪十六的手,感动心疼的样子被现场所有记者拍了下来。

“为我挡了一枪、”

韩宇拍了下手,把记者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

“发布会就到这吧,岳涯已经平安无事了,就让他和洪先生多休息吧,岳涯这次也受惊了,需要静养。后续有任何问题我们工作室会出面的,包括起诉杀害洪元希凶手这件事。”

韩宇和工作人员不断的说着抱歉抱歉,给岳涯一个静养的空间,把所有记者推到医院外,又作了简短的解释,岳涯身体没有受伤但是精神不太好,经过检查已经有发烧的症状,洪先生虽然受伤但没有性命之忧,多谢各界朋友粉丝的关心了。

“关于洪元希被害一事,以前也被提起过,受到了强制镇压这件事不了了之。我们也不想炒作,那是对一个姑娘的伤害。这次事情明朗了,凶手也承认了,我们工作室一定追究这件事,让洪元希可以瞑目。也劳烦各位记者朋友,如实报道,让花季少女不要死不瞑目。”

洪元希死亡的事情一次次被提起,却一次次被强制镇压下去,在众多网民的心理印象里早就有了这件事,每次都没结果,终于明白为什么没结果了,原来是上位者有钱人的在幕后操作,权势压人,这次有了结果事实清楚,只要报道绝对会引起轩然大波。多家媒体一起报道,再怎么镇压,删帖,架不住传媒渠道多啊,记者多啊。

韩宇也把一个掐头去尾只留下于梦笙说的涉及杀害希希的音频交给多家记者。

工作室也有人去负责洪元希被害事情的推广了,再加媒体的助力,一个星期内,这绝对是最叫人唏嘘愤慨的事情。

单人病房清净了,闹哄哄的记者们离开以后,岳涯弯腰摸摸十六的头。

“还疼吗?”

“就是一条口子,不严重,明天就能回家。”

洪十六看到了门口站着的高健,笑出来。

“麻烦高队也来探病了。”

“我忙完了过来的,这才记起下午探病不吉利,也没给你买什么果篮。”

“你要回家的话就带走几个果篮给你儿子吃吧。现在吃都吃不完。”

岳涯指了指一边的角落,地上放着三四十个果篮,还有十几束鲜花,有记者带过来的,还有岳涯的粉丝赶过来送的。

“怎么样,没什么大碍吧。”

高健坐到一边的椅子上,老朋友闲聊一样,打量着洪十六包裹的腹部。

“子弹擦过去的,留下一道口子,没有伤及内脏,不过会留下伤疤。怎么样,于梦笙是不是供认不讳,这个案子终于完结了吧。”

“他不承认绑架。也不承认杀死了那么多人。”

岳涯笑了。

“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被绑架,他说不是?谁信呢?也有监控作证据,你们警察也可以给我作证啊。他不承认有用吗?”

“原邦在哪?”

高健盯着岳涯的眼睛,岳涯直视着他,满眼的疑惑。

“你问我?这个问题不应该去问于梦笙吗?”

“他不知道。”

“该出来的时候,原邦自然会出现吧。你们再找找嘛,也许过两天就出现了呢。他出现了,这个案子就结了啊。”

岳涯还是一直保持微笑,高健看着他的手,看着岳涯的身形,看着岳涯的腿。

眼前的岳涯苍白,坐着腰都是软的,有点坐没坐相,手指修长,袖子微微挽起来,腕骨凸出,胳膊上没有结实的肌肉,但是线条匀称,穿着打扮休闲,就是一个不强壮但也不会给人虚软无力感觉的人。

没有任何凶狠暴力,安静的礼貌的温和的一个男人。就是所有文化人该有的气质,温文儒雅,彬彬有礼,细腻温柔。

很难把在餐厅时候出脚那么快速凌厉的样子按在岳涯身上。

脸上挂着的有些虚假的笑容,还有这句该出现的时候也就出现了意欲不明的话,让眼前这个男人变的神秘高深。

“我去过你休养身体的地方,医院的医生说你几乎没什么朋友。”

“恩,我和同学不来往,为人也比较孤僻,喜欢宅在家里,很少有朋友。”

“也看到了山上那位老神仙,老爷子一百多岁了,活得像个人精。当时他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有些话我没有仔细琢磨,现在我想起来了,老神仙说你头脑很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有些东西你看一遍就会。你当年在那里住了很久,喜欢上山,老神仙一身功夫,一百几十岁了还练双节棍呢,既然你能天天看到老神仙练功打坐,那你会功夫吗?”

高健想起很多细节,那次老神仙的话其实禁不住推敲,岳涯很聪明,很多东西一看就会,论经说道自有一套他的道理。很多难懂的经书都能过目不忘。就连经书都能过目不忘,别人打拳踢腿呢,他记不住吗?更别说他天天上山喜欢在一边看着。

岳涯这一脚撕开了某些看似是事实的假象口子。

“不会。”

岳涯快速的否认。

“可在现场的时候,于梦笙对洪先生开枪,你那一脚我都比不上。我可是警察学校毕业的。干了多少年的刑警了,比我们这些每年都要接受集训的警察还要快,还要狠,这个怎么说呢。”

“人体潜能吧。人的爆发力永远最惊人。”

“是吗?”

高建笑了笑,是吗?

问不出来,那就证明一下吧。

本来还是微笑着说话有问有答,高建猛地起身一脚踢向椅子,椅子朝着岳涯飞过去,岳涯脸色一变似乎有些笨拙的啪叽一下摔到地上,这才躲开这只椅子。

估计,今天要挨几下皮肉之苦才能加深事实真相。

岳涯捏了捏拳头准备迎接高健的袭击,不打算反抗。

可高建却转身扑向洪十六,拳头带着风,对准洪十六的腰侧,受伤的地方就打了过去。

高健看明白了,任何攻击直接对准岳涯的话,岳涯是抱着陪你玩玩的心态,绝对不会把真实一边表现出来。只有攻击洪十六,岳涯就会被激怒,暴走。

洪十六是岳涯的逆鳞,谁碰洪十六,岳涯就准备撕碎了谁。

暴怒的时候,人最真实的一面就显漏出来了。

洪十六顾不上扯开伤口,扭腰翻身就往一边躲,岳涯假装惊恐的脸一下变成暴怒,那些瑟缩害怕瞬间消失,腰部用力一挺,从地上站起来,身体如离弦的箭冲向病床。

高健一拳走空,第二拳紧跟着砸向洪十六的后背,岳涯一把扯过洪十六拉到床下,一记手刀从上劈下来,劈向高健的手肘,高健没有躲开,手肘躲开了下手臂被劈个正着,只感觉骨头疼,就跟被棍子砸了一下那么疼。

空着的那只手一撑床板,高健身体悬空横踹岳涯的胸口,岳涯胳膊一挡,另一只手一把抓住高健的脚脖子,反手一扭,一扯,高健从床上被扯到床下。

高健可是多年的老警察了,刑警队长可不是买来的官,身手了得,什么时候被人这么制服过?火气上涌,抓过一边的点滴架子对着岳涯就砸过去,岳涯倒退几步手边没有趁手的工具反击,刚想抬手硬碰硬抓住这个点滴架子、

高健往前冲的身体站住不动了,就像被人点住了穴道,呆愣着,保持举高点滴架要砸的动作,鬓角的冷汗流出来了,不断地往后瞟着。

“别乱动。”

洪十六声音不高,可这话让高健真不敢乱动了。

洪十六顾不上伤口撕裂,鲜血再一次浸湿了他的病号服,腰侧的衣摆上都是血。站在高健的背后,一把冰冷的水果刀紧紧地贴着高健的颈动脉。

高健袭击他,打的一个措手不及,被岳涯拉过去护在背后,岳涯和高健打成一团,交手了。

伤口撕裂,洪十六捂着腰侧看到岳涯要吃亏,这一点滴架砸过来岳涯肯定会受伤。

转头看见一边的水果刀,拿过水果刀就从背后下手了,刀架在高健的脖子上,看他还敢不敢乱动。

岳涯处处护着他,为他死都行。他为了岳涯也可以做尽任何事情。

岳涯接过高健手里的点滴架子,放到一边。

“看来他是想从咱们身上找突破了,不如干脆点吧。他不死咱们就会有危险。”

洪十六眼漏凶光,看着岳涯商量着,实在不行,就杀了高健。

高健的冷汗掉下来,吞了吞口水,那些人都死了,现在轮到他了?他不过是工作需要破案,也要被杀人灭口吗?

“老公,你别恨高警官,他是工作,不是针对咱们。你把刀放下,消消气,我和高警官说几句话。”

这次反倒是岳涯比较克制,没有起杀心、

洪十六手一用力,水果刀在高健脖子上留下一条细细的小口子。

“高警官,我们俩联手的话你跑不了。别想着偷袭了。既然了解情况就好好的说话。搞成这样不是撕破脸吗?也不要认准了你的这条路就不依不饶的,杀人杀人,谁杀的人,总要讲究证据。他是会点功夫,那也是自保用的。难道会功夫的人都是杀人犯吗?”

洪十六这才收了水果刀,扔到一边去,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疼得皱眉头。

“这次真的要住几天医院了。”

岳涯扶住洪十六,掀开衣服看看,雪白的纱布已经通红了,伤口处还往外渗着血,岳涯恶狠狠的看了一眼高健。

赶紧按了呼叫铃,把洪十六安置到床上。

外科医生护士赶紧进来,重新包扎缝合,再三叮嘱,不要有大动作,再把伤口撕裂了的话,就需要在把周围一圈的皮肉剪掉。伤口范围就扩大一倍了。

洪十六这么一折腾,感觉疼的这条腿都发麻,冷汗热汗一层层的。

“高健,你也太阴损了。有事儿你冲我来,你对十六下手干什么,不知道他是个伤员吗?”

“岳涯,洪十六,你们俩给我的意外真的叫人难以置信。”

高健还心有余悸,他只是试探,却发现功夫远在他之上,还是两个人联手。

“谁没点保命的东西。”

“是你们俩做的吧。”

于梦笙的话应该是真的,就是他们俩联手做的,杀人也好绑架也好,都是他们做的。

“我要说不是我们俩,你也不信。就算是我做的,你也没证据啊。你能试探出我会功夫,这有什么?不能证明什么吧。”

岳涯坐到高健对面,把洪十六护在背后,防止高健再一次暴起伤害洪十六。

这次他气定神闲了,那些暴戾愤怒掩藏起来,又是熟悉的岳涯,温和的人。

和高健对视,甚至带着一点嘲讽。

高健咬咬牙,岳涯说的很多,就算是知道岳涯会功夫又能证明什么?什么都证明不了。

“所有人,所有证据,都证明我是受害者,你说我设计绑架?证据拿出来。没有吧,所以你再怎么怀疑也只是怀疑。高警官,我佩服你的洞察力,也佩服你的执着,但是,你想抓我,不太可能。”

“做过准会留下痕迹,我就不信你们俩能逍遥法外。你们俩早晚的事儿。”

“哈。”

岳涯笑出声了,这笑声里带着满满的嘲讽。

“我猜你说这话也是因为刚才被我们两口子制服心里不痛快。”

高建脸上有些不挂不住,是这个意思,他心有不甘,觉得愤怒。把刑警大队大队长给制服了,用水果刀威胁刑警大队长?

“比武切磋,这不算什么吧,我们家十六的伤口也崩了,打平了。说正经事,高警官,哪个老刑警手里没有悬案呢,就算是已经结案了的案子,都是公平公正的吗?你也不能保证啊。有些事情吧,你看到的就当成真的吧,深挖下去没意思。先不说你深挖下去是不是找得到真正的凶手,你上司领导也不允许你深挖。再来,就算是你坚持抓到了线索证据,你觉得我会让十六陪着我一块吃枪子儿吗?”

“你承认是你做的了?”

“我什么都没说,一切都是你的猜测。没证据支撑你的猜测。”

高健把视线对准了他背后的洪十六。

“洪十六是你的软肋,只要抓了他,你就认罪伏法,交代一切。”

“恩,你这话说的对。你要是把我打败了,抓走了十六,当着我的面对他殴打逼着我认罪,你说我炸了地球的罪名我都认。但你这么做,会自找麻烦,我不大不小也算个作家,投资商,也有点知名度,我豁的出去和你死磕,咱们就是玉石俱焚。”

“我不会让你抓住我逼着岳涯认罪的。”

洪十六艰难的翻了个身,不压着伤口。冷冷的开口。他不会让自己成为岳涯致命的弱点。

“咱们先硬碰硬死磕一下,我死了你在面对疯了的岳涯。他要是疯了,什么都干得出来。”

“到时候我估计会炸了你们警局,杀了你老婆孩子,和你们同归于尽。”

高健眼睛一眯。

“你别这么紧张。现在从实际出发,我给你分析一下,高警官,差不多结案了吧,不管是顶罪还是真凶,现在于梦笙已经板上钉钉是凶手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他,你就算是给他翻案,能翻得了吗?原志国能让你翻?他巴不得于梦笙赶紧死呢。”

高健也是没办法,原志国就想尽快结案把于梦笙判了死刑,他还是想要一个真相,到底是谁干的,怎么干的,怎么杀的人。

“于梦笙不承认这些事情,无法结案。”

“是不是还差一份有力的证据?估计找到原邦这份证据也就有了,你们抓紧时间找原邦呀。”

“原邦在哪你最了解,你说他在哪。”

“我不知道,你套我话也没用。”

岳涯犹豫了一下,往前倾身,对高健勾勾手指,两个人靠的很近,头碰着头。

“高警官,说到底你最无辜,原志国身为省厅厅长,他是不会让你在升官的,不把你发配逼着你引咎辞职就不错了。你是个好警察,我也有些为你惋惜。咱们再这偷偷的说,于梦笙的电话录音你听了吧,有些事情你也知道的很清楚,这案子原志国绝对想尽快结案,毙了于梦笙,不是为了他家人报仇,而是想尽快死无对证。明年改选,原志国可是省委书记热门人选,他要是做了省委书记,你就不生气吗?这么长时间他对你可是很有怨词,还解除过你的职务啊。”

“你什么意思?”

“这个案子结束以后,我助你高升一步吧。现在不行,案子没结,我给你准备的东西现在还拍不上用场。只要案子完结,风平浪静了,你也可以升官了。你是个好刑警,不该被官僚排挤。”

高健疑惑了,这是岳涯对他进行的行贿吗?还是说交换条件?他不追究深挖幕后凶手到底是谁,岳涯给他一个升官的机会?

也不太对啊,岳涯只是一个作家商人,他和官场也很熟悉吗?他要是和官场熟悉,也不至于被压迫啊。

岳涯对他笑的意味深长。

“没几天原邦就会出现,这个案子也就结了。于梦笙到时候一定会认罪伏法。你会破获一个很完美的系列杀人案。所有人都会恢复本来的生活。终于可以太平的过我们的日子了。”

高健猜不透岳涯这话里有话的意思,也不知道岳涯下一步要做什么。

拎着岳涯强行送给他的两个果篮回家了。翻来覆去的琢磨,下一步会是什么。

原邦什么时候出现?是生是死的出现?应该是死的,那么会在哪出现呢。

高健离开以后,洪十六把岳涯拉上了床。

“我们不用再担心害怕的过日子了吧。”

“不会了,很快这些事情就全都过去了。我们会开始新生活的。”

洪十六把头埋进岳涯的怀里。

“大宝,我有点累了,想快点结束。”

仇恨,担心,紧张,在心里聚集,杀死仇人,让他们个个不得好死,这就是一个必须完成的目标,并为此努力奋斗。

可等仇人一个个的受到惩罚,死的关起来的,都一一受到惩罚,紧跟着人就变得迷茫,变得疲惫。

那些人都受到惩罚了,他们呢。

“恩,结束以后,我们睡两天,然后带着老爸出国度假,我们在国外玩一个月再回来,好好放松。然后我们就搬新家,准备私房菜馆,我写小说筹拍电视剧电影,你就把餐厅开的越来越多。等我们三十五岁以后,收养个小妹妹。我们每天都过得安逸平和,没有一点的提心吊胆,踏踏实实的过我们的日子。”

仇恨过去,他们有新的目标新的生活,不会再愁眉不展,而会阳光温暖的生活,你爱我我疼你,你养我我保护你。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平凡又不平凡的家庭,像普通的伴侣爱人那样,为这个家努力,多赚钱,多度假。养狗养猫收养孩子赡养老人。

新的开始。

很期待的新的开始快点到来。

“我要养你,把你身体养得特别好。”

洪十六的目标只有一个,把岳涯养的身体特别棒。

“是啊,案子结束以后,我也不用克制自己的食量和体重了,可以放开了吃努力长肉了。”

岳涯一直在克制,不是他不长肉,而是在案子里不允许长肉。

他把体重控制在一百二十二斤上下,瘦是他的标志。

他和于梦笙一样高,如果他也有于梦笙的体重,那么,监控拍到了的话,警察会直接找他的。对他很不利、

任何细节,自身的优势,他都想到了,也完全利用起来了。

监控拍到一个身形,看样子有一百三十多斤。强壮。

他第一时间就被排除在外,他瘦啊,不强壮啊,没那么重呀。这就是完美的伪装呀。

警察又一次把本市颠倒个,查找搜寻的行动开始了,下水道,小巷,野河,犄角旮旯。都开始搜寻。

第五天,辖区派出所的片警把电话打到市局刑警大队。

“我们接到一个报案电话啊,是一个出租房房主打来的,房主说一个多月前有个人来租房子,一室一厅,先交了三个月的定钱,说好了一个月交一次房租的,这距离交房租的时间都超过了五天了,房主就去催房租,谁知道房子的窗户门都用塑料布订着呢,严严实实的密不透风,打开门屋里一股恶臭啊。那臭的都不是屎尿的臭,房主觉得不对劲,就打电话报警了。我们出警到现场一闻,这臭味不对,赶紧给市局刑警大队的兄弟们打电话,你们来看看吧。带着法医啥的来。”

高健猛地想起岳涯那晚的话,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

是不是原邦出现了?

带着法医,痕检,现场勘查人员朝着城郊的出租房赶去、

高建带着大队人马赶到,警车一辆辆开到这,有不少警察下车就维护现场秩序拉起了隔离区。

片警早就等着了,看到高健了赶紧迎了上来。

“现场我们保护起来了,屋里有出租房主的脚印,还有我和另一名片警的脚印,其他的任何都没动。”

高健点头,法医,痕检,采集勘查的已经开始工作了、

现场有些破坏,也就是地上,门窗都订着塑料布,所以地上的尘土不是很厚,有几串脚印是新鲜的,还有一对脚印有点模糊了,那也不影响影响采集脚印收集证据。

采集了脚印,法医已经顺着臭气的来源寻了过去。

“这个月气温升得很快,再加上房门窗户都是密封的,所以屋里有东西腐败了才有这么大的味道。”

屋里臭气熏天,有些警察受不了都到外头去干呕了。

屋里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就是一个空房子,空床,哪哪都是空的。

根据出租屋主的话说,这是出租给一个男人,很高,看起来挺壮的。用来居住、

可这么一看这不是居住,这是租下来就没住过。

有警察挪开了嘎吱作响的铁窗,在地上的红砖敲了敲,确认了空响的范围,撬开了红砖,里边是一层塑料布,塑料布底下,是一个高度腐败的尸体,还有一个用塑料袋裹着的手机。

法医叹口气,开始工作。

高健掩着口鼻拿起塑料袋包裹的手机。

按了按,已经没电了,但是没有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