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4-2 郭越
言然第时间发现身后有人, 仔细听着对方的脚步声,在其与自己距离只有米时,言然立即回身抓住对方的肩膀。
对方一个回身, 趁着言然无法完全转手的空档脱离了他的掣肘。只见对方双手空余之后, 立即向前伸手想要抓住言然。言然下盘降低, 躲开对方攻击, 侧腿扫地, 在对方躲避攻击时, 他立即出手再次抓住对方肩膀,另一只手随即要擒住对方的手。
但对方显然是练过防身术的, 猛地踩中言然的脚趾, 给自己争取了喘息机会, 从而挣脱言然的手, 抓住身后的人往前拽,将言然重重地摔在地上。
言然翻身立起, 继续与对方缠斗, 两人的身手竟不分上下,时间身上都带了些许伤痕。
“言然!我来帮你!”温缓本来是按照时寒的嘱托过来接言然的,从旁边废墟里随便抓了根棍子就要冲过来。
眼前局势言然勉强应付得了,温前辈的加入让对方晃神,他趁机找到机会,想要抓下对方的面罩。但对方宁愿结结实实挨下温缓记闷棍,也没有让言然碰到自己半分。
没让温缓继续逞英雄, 那人揪住温缓的领子将他往旁边的房子丢去。大步跳到言然面前,将东西塞在了他手里。
看着近在咫尺的双眼睛,言然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手里突然多出的东西, 令他心跳猛然加快。
只听对方留了句:“言然,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言毕,他跑进错综复杂的老街小道,温缓揉着屁股站起来想追,但发现言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最后还是放弃了追逐,瘸一拐地走来问道:“言然,你怎么了?”
言然的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戒指,头脑好像要爆炸了般,疼得他额头满是虚汗,他双手颤抖,却依旧紧握着戒指,可如此他的眼前越发猩红,好像周围突然出现的血气,要将他吞没,逐渐无法呼吸。
“言然!”温缓见言然的状态很不好,大声喊着对方的名字,但对方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
言然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温缓的车上,车窗外的色彩丰富,已然没有了梦中的骇然。听到旁边的人松了口气,温缓转头看去,见言然已经醒来,问道:“你不会打个架都碰到关键证物了吧!这回看到了什么?”
言然拿起手里的戒指,戒指没有任何修饰和花纹,只是非常简单的弧面,是最基础的款式,这样的金戒指满大街都找得到,但他手里这枚戒指,他很清楚是谁的。
言然抽了温缓车上的张纸,将戒指包好,不再触碰,对正在开车的温缓沉沉问道:“温前辈,你听说过十二年前二二三密室杀人案吗?”
温缓想了想,大概是有点印象,“我记得那案子至今没有下文。”
言然点头,示意手里的戒指,说道:“这就是当年二二三案死者的戒指。”
温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要不是他在开车,现在就想看看这个戒指到底长什么样。二二三案直是甲市未破案件,每年总局整理文档的时候,都会把这个案子拿出来再查一遍。
其实这个案子之前是有专案组的,但是当年刑侦技术不发达,现场进出了太多无关人员,证据已经被破坏,专案组没日没夜地筛除,还是没有找到可疑人员,因为查了太多年,局里还有其他大案要案要处理,慢慢地就把负责这个案子的专案组人员划分出去,最后案子就一直被搁置。
“你是怎么拿到这个戒指的?刚才那个人给你的?”温缓好奇问道,他刚才摔倒地上了,直喊疼来着,没看清那个人到底塞给言然什么东西。
言然点了点头,问道:“听时寒说队里有案子了?等案子什么时候结束,我再拜托袁科长帮忙鉴定下。”
“案子?什么案子”温缓疑惑,他刚从队里出来,他怎么不知道有新案子了,但立即反应过来可能是时寒用这个理由搪塞言然的,他刚才也没多想就回答了,是不是等于拆穿了时寒。
也不对啊,时寒不是不说谎的吗?怎么突然开始骗小孩了?
温缓偷偷瞄了眼旁边的言然,只见他的脸色果然不好,于是说道:“对了,时寒的处罚结果下来了,他从下个星期开始,下班以后就得去市医院做义工,本来说是要扣奖金再停职半个月的,后来建设办给了这个提议,上头就同意了。”
上次言然和时寒勇闯袁家村的事,虽然成功破获了个案子,还解决了环境建设办的大难题,但毕竟他俩还是有做错的地方。言然是实习生,不懂事能理解,但时寒在队里工作这么久,这些规则他理应铭记的,但还是触犯了。
见言然一直不说话,温缓就自己嘚吧了起来,“你说上头也真是的,你是受邀进入,时寒也是得到了刘队的默许,怎么就成了钓鱼执法、擅闯他人住宅和渎职了?”
言然扭头看向窗外,显然对温缓的谈论内容不感兴趣,指着下个路口说道:“麻烦前辈前面路口停下。”
温缓看了眼位置,附近是时寒的家,多嘴问了句:“你不舒服吗?”
从老巷子出来,言然就直魂不守舍的,刚才他说漏嘴队里没有案子以后,言然的脸色更是难看。
言然抿了抿唇,淡淡说了句:“马上要开学了,我还有行李没有收拾,反正已经和队长打过招呼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用来队里,回去收拾行李了。”
他话音落下,温缓的车也挺好了,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开门下车。
可这为难了温缓,言然这些话不就表明了他现在要收拾行李搬出时寒家吗?要是因为他的这几句话,让好不容易有了点进展的言然和时寒就这么闹掰了,往后的日子他还不得被时寒针对。
言然没打算多说什么,“不关温前辈的事,我真的要开学了。”
他的眼神闪躲,刻意加重了“真的”两个字,想让温缓认同他,但温缓眼就看出对方在说谎,可他这些本事用来哄周晓帆还凑合,劝言然是真的不顶用。
眼看着言然走近电梯,温缓赶紧给时寒打电话,“干嘛去了,怎么不接电话!”
另一头的时寒在接到周晓帆电话后立即往平阳老巷赶去,时刻忏悔自己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可是他紧赶慢赶,还因此差点冲了红灯,到达老巷子的时候只看到现场有打斗痕迹,却并没有人。
他隐约听见手机铃声响起,折返回车上拿手机,“喂,温缓?”
“时寒,不好了!我先跟你道歉,你回来千万别对我下手,我哪里知道你刚才骗小孩了,所以嘴巴时没把门。”
时寒皱眉,时间没明白温缓说话的重点,于是说道:“直接说出了什么事?”
温缓深吸一口气,苦兮兮地说道:“那个……你们家言然上楼收拾东西去了,好像要离家出走,回学校去。”
“嘟嘟嘟……”
温缓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出忙音,想到时寒应该在赶回家的路上,于是他就悻悻离开,回队里好好想想怎么负荆请罪吧!
时寒焦急地将车停在车库,冲向电梯,明明和电梯只差楼的距离,还是觉得有些来不及。眼睛紧盯着电梯上升的楼层,终于到达家门口时,他紧张地钥匙都拿错了,直打不开门。
但当家门被打开时,家里个人都没有,门边鞋柜里言然的鞋全没了,房间里恢复了他搬进来之前的模样,好像从来没有住进来过。
时寒觉得自己心口突然被重击了样,有些踉跄地走进原本言然住的房间,见房间的桌子上摆放着个盒子。他面色沉重的打开盒子,只见里面放着很多信件,信封没有写明收寄件人,像是写信的人从来没想过要寄出去。
他打开第一封信,纸张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写的。
“言然,我思来想去,还是把这些信从老家拿过来了。每年我都会写封信,在你生日那天送到你的老家,仿佛我的时寒哥哥从来没有离开过。但我们毕竟分开了十二年,如果只是为了小时候那点回忆而捆绑在一起,对你对我都不公平。所以啊!你好,二十八岁的时寒,我是十九岁的言然,我想重新认识你,想把你留在我身边。”
“十九岁的言然,和七八岁的言然有区别吗?”时寒低声自问,言然的话确实带给他个问题,他直想守护的,到底是回忆,还是言然本人?
——
从那天之后,温缓提心吊胆,生怕时寒对付他,但时寒就好像压根不记得那天的事,只是时不时念叨一两句“十九”什么的,反正他是没听懂。
同样不懂的还有李岂,自打言然回学校以后,八卦小分队陷入了无话可聊的状态,实在缺少话题,见温缓也盯着时寒看,李岂凑过来小声问道:“他还去你那儿做情感咨询吗?”
温缓干笑了两声,“别说情感咨询了,他这几天都不带搭理我的。”
“难道是在医院做义工太累了?”李岂摸着下巴问道,最近队里没什么大案,不需要时寒熬夜了,怎么看起来还是没精打采的。
温缓耸了耸肩,“我哪知道。对了,言然又再联系你吗?”
李岂点头,“我昨天问他这个学期放假情况来着,他最近好像在忙迎新的事,暂时不能归队了。”
言然是十万个不情愿参加迎新活动的,但他是专业第一名,辅导员压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带着他来到迎新帐篷,“你是我们专业最争气的,你就坐这儿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给学弟学妹做个好榜样就好了!”
闻言,言然无奈地眼角抽搐,将视线放在了手机屏幕上,他把信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时寒看不见吗?怎么这么多天过去,他条信息都不给发?难道时寒压根没去他房间看过?
“我们专业在市医院实习的学姐说,医院刚才出事了!”隔壁医学系迎新帐篷有人突然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道歉》
小言然:时寒哥哥对不起,小然打湿了你的作业本。
小时寒:没事,湿了再吹干就好!小然知道认错,时寒哥哥还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
小言然:妈妈说了,做错事就是要道歉的。
小时寒:是啊,道歉确实是应该的,可是有人会因为拉不下面子,心里愧疚,但是并没有道歉。
小言然:没关系!时寒哥哥要是做错了事也没关系,小然最喜欢时寒哥哥了!
小时寒:不会的,如果时寒哥哥以后做错了事一定会和小然道歉的,不能让小然受委屈了。
作者君:明日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