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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许清扬才不听他狡辩。

第54章

许清扬才不听他狡辩。
摸了摸自己被吻到发麻的唇, 抱怨道:“……肿了。”

刚经历一番疼爱,他的嗓音暗哑缱绻,哀怨的语气带着委屈, 再配上他此刻衣衫不整, 眼尾泛红的模样。

活像被人压着欺负了一番。

又令人忍不住产生将他更加狠狠欺负一番的冲动。

江聿野眸色沉沉地盯着许清扬微肿的唇瓣,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对不起,宝贝, 都是我的错。”

他上前一步, 将人扣在自己怀里,按住许清扬的后脑勺,轻柔地揉了下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同时平复自己。

声音一样哑得不像话。

额头抵在坚实的胸膛,许清扬目所能及的世界只剩下眼底的一小块床铺。

还有江聿野那双包裹在黑色休闲裤里的长腿。

结实修长,很是养眼。

江聿野这么高的吗?以前也没发现他的腿这么长。

向来专注的许神难得开了个小差,望着那双笔直的长腿抿了抿唇。

心里又泛起熟悉的酥麻,让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刚才那个意乱情迷的吻——

江聿野靠近他时,是给了他足够的反应时间的。

他完全可以推开他。

但他没有。

感受着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 他默许了江聿野接下来的触碰。

他以为会是个一触即分的吻,却不想这人不按常理出牌, 上来就含住了他的唇。

温热潮湿的包裹, 让他的背脊宛如触电般发麻,一路从尾椎骨窜到颅顶。

按压在被单上的手指瞬间蜷曲,他下意识轻哼了声以示抗议。

却不想, 江聿野非但没松开他, 还加深了这个吻。

浅藏辄止变成唇齿交缠, 密不可分。

活了两辈子的许神, 从未跟人有过如此亲密的触碰。

他以为自己会慌张, 会抵触。

却不想当他被江聿野清冽的气息包裹时,只觉整颗心都发麻发胀,再也没有理智可言。

他宛如清晨带着露珠出的一颗小草,晨风吹过,拨弄了一下它的叶尖,脆弱无依的小草敏感地颤动起来,露珠滚滚而落。

不知是作弄它还是安抚它,晨风无处不在,去了又来。

它本就不是晨风的对手,这会更没有反抗的能力,最终只能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任由晨风拿捏。

许是熟能生巧,又或者得心应手。

晨风不满足于叶尖的触碰,轻轻缠绕了下叶脉和根茎。

小草便彻底瘫软在晨风的怀里。

……

腰腹处还有刚才被捉住时残余的力度和触感,许清扬耳尖刚刚退下去的绯色再次卷土重来。

“你好过分!”

想到此前种种,还有心里漾过的细细密密的异样,以及身体忠诚的反应,许清扬难得羞恼地闭了闭眼。

窝在江聿野的怀里低声控诉。

他的声音本就有点暗哑,再闷在怀里发出,更显得瓮声瓮气。

与其说是生气的谴责控诉,不如说是娇羞的撩拨勾引。

江聿野一时间都怀疑自己是否太禽兽了,怎么他老婆说什么、做什么都能让小聿野昂首挺胸。

“嗯,我好过分。”

他又揉了揉他老婆的后脑勺,自我检讨,“不该欺负生病的扬扬。”

不生病就能欺负了吗?

偷换概念!

许清扬从他怀里退开,气得锤了他胸口一下。

迷药的副作用让他力气不足,刚又被欺负了一番,更加软绵。

这一拳哪有什么力度,在江聿野眼里不过是娇嗔罢了。

他又想把他老婆箍在怀里亲个够了。

想到还有正事,况且他老婆此刻的身体实在不允许,江聿野颇为遗憾地站直,抬手将他老婆拢到腰腹的衣摆往下拉了拉,掩盖住自己的禽.兽痕迹。

“我抱你出去,还是喊他们进来?”他轻问。

这会他倒是绅士了,还知道主动征求意见。

“我自己出去!”

许清扬又拉了拉衣摆,掀开薄薄的被子下床,试图找回许神镇定自若的气场。

他不是真的生病,迷药药效过去就能走。

要见“他”真假未辨的母亲,他不想以弱势姿态。

怎奈,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脚刚沾地就猛地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江聿野眼疾手快扶住人,宽大的手掌不可避免地又触到他老婆清瘦但紧实的腰腹。

许清扬下意识想躲。

察觉到他的避让,江聿野无奈,好声好气地商量:“老婆,我保证不弄你了,你没力气,我抱你出去好不好?”

听听这叫什么话。

如若不是清冷的许神眼里只有学术研究,没看过什么带颜色的小说和漫画,这会早该想歪了。

“不要。”

许清扬只觉得那个“弄”字让他的心尖发颤,刚才被捉住腰亲吻的回忆又开始攻击他,果断站好,义正言辞地拒绝。

稍稍适应落地的感觉后,许清扬觉得他恢复尚可,可以自己行动。

江聿野却不太放心,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老婆,生怕他娇弱的老婆有什么闪失和意外。

两人一起开门出来。

客厅的谈话戛然而止,许听晚看向并肩出来的两人,直觉他们之间的氛围有了微妙的变化。

早早参演过爱情剧的许听晚,很快将视线停留在许清扬微肿的唇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许清扬的睫毛颤了颤,轻轻抿紧了受伤的唇瓣。

欲盖弥彰的动作,怎么可能瞒过许听晚这位演技过硬的顶流小花。

她立马看向江聿野,眼里是浓烈的谴责。

那眼神,仿若在说:野哥你真是个禽.兽。

江聿野摸了摸鼻子,难得在许听晚面前有点虚。

他是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他老婆毕竟还是病人,他就能对他上下其手,最后还把人亲伤了。

“警官,我做亲子鉴定。”

许清扬清冷的声音打破了突然而至的寂静,瞬间将暧昧缱绻的氛围冲散。

两位警官没许听晚那么敏锐,只当他们在病房深入交流后没有改变决定。

哪里知道,这么久的时间,是另一种的“深入交流”。

“好的,那我们现在过去。”

一无所知的警官们收起记录本,示意VIP病房的大门。

“扬扬可以出院吗?”

许听晚落后一步,走至江聿野身边问。

江聿野比任何人都紧张他老婆,自然不可能胡来。

许清扬昏迷时,他找了院长跟专家特意为许清扬做了全身检查。是得到过专家“身体没有异常,苏醒后可以出院”的明确答复的。

“嗯。”

江聿野回,“让回家注意观察,多休息。”

警察还在,他们没有再说话,只跟随警察去了鉴定中心。

因为涉及公众人物,加上又是配合警局工作,鉴定中心除了几名工作人员,没接待其他人员。

远远的,许清扬便看到站在取样室外面的林笙蔓。

熬了一整夜,原本光鲜亮丽的她略显狼狈。

——头发散了几缕,身上的绸缎连衣裙也皱了几折。

此刻她正烦躁地看表,语气不耐地冲陪着她的女警发火:“你们随便取一点他的毛发或者抽点血不就行了,要我在这里等多久?

我都说了他不是我的孩子,我不介意你们自行取样,有什么必要非要当面鉴定?!

我又不是犯人,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走?”

女警年纪不大,可能刚工作,面对咄咄逼人的林笙蔓,敢怒不敢言,只能好生安抚:“他们在路上了,因为这个案件复杂,涉及人员敏感,还是当面鉴定比较稳妥。”

“稳妥什么稳妥?!”

林笙蔓双手交叉,抱臂看着女警,怒气冲冲质问:“我老公那边要结束了,你们不给我回去,让他看见我跟许清扬见面加深误会,造成家庭矛盾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语毕,她转身往外走。

女警赶紧阻拦:“林小姐,您不能走。”

林笙蔓怎么可能听她的,头也不回地往前迈步,直至她一打眼看到门口那个清瘦挺拔的身影。

林清扬站在原地没动。

刚才的对话一字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里。

林笙蔓对他的不屑、嫌弃、鄙夷,他也清清楚楚看在眼里。

林清扬能听见、看见,与他一同来的江聿野自然也能。

他以前调查过资料,只知道林笙蔓从没在明面上承认过“许清扬”,但听到他老婆在病房的描述后,才知道她曾经还利用、伤害过“许清扬”。

虽然“许清扬”不是他动心的老婆,但他依然觉得气愤。

现在,亲眼看见林笙蔓对他老婆的态度,他身上的气息骤冷,眼里也泛起刺骨的寒意。

他冷哼了声,嘲讽道:“那你赶紧的,反正又不是我们急着澄清。”

语毕,江聿野拉起许清扬的手就走。

都参与录制《走进校园》,虽然不在一个组,林笙蔓也知道许清扬跟江聿野的关系。

只是她以为镜头里江聿野对许清扬的维护全是演的。

怎么现在看,好像是真的?!

难道江家小少爷,真的自降身份看上了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人跟人还真是不同命。

她手段用尽也得不到许季照的一个庇护,又使出全身解数,依然没绑牢周星澜。

她“儿子”这么厉害呢,轻轻松松就把江家小少爷变成了舔狗?

林笙蔓不得不重新审视了一下许清扬——

少年身姿挺拔,最简单的白T黑裤也被他穿得出尘出众,淡系的眉和漆黑澄明的眼让他自添几份冷意。

只静立在那,无需任何言语,就自带山顶寒雪的气质。

不输娱乐圈任何当红小生。

确有勾住人的资本。

“等等。”

审视完许清扬,林笙蔓出声阻止他们离开,“你也想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吧,你配合我做完亲子鉴定,我可以告诉你真相。”

许清扬原本都打算跟着江聿野离开了。

闻言又抬眸,看向姿态始终高傲的林笙蔓,冷冷地应了声:“好。”

双方达成协议,事情的进展就很顺利了。

两人各自抽了血,加急做了鉴定。

一切程序都在官方的见证下,规范严谨,没有丝毫作假的可能。

等待结果期间,林笙蔓信守承诺,跟警方去了谈话室。

谈话室里两名警官分别负责问话和记录,林笙蔓主说,许清扬身为当事人旁听。

江聿野跟许听晚是外人,被拒绝进入。

因此,江聿野在他老婆进入谈话室前,深深地看了林笙蔓一眼,以示警告。

林笙蔓确实有些忌惮江家,错开了他充满寒意的视线。

她并非突发善心,只是知道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受她控制了。

她愿意也好,拒绝也罢,最终还得将过去的一切摊开在警察面前。

没办法,她已经不年轻了,没了试错的成本,只想撇清跟许清扬的关系,抱住本就不那么牢靠的周星澜。

“我没怀过许季照的孩子,他是我一个小姐妹的孩子。

我那个小姐妹命苦,不仅是个被抛弃的单亲妈妈,还年纪轻轻得了癌症,刚生下他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她没有亲人,也从未透露过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她去世前,拜托我给孩子找一户好人家收养。

我想过自己养他的……”

林笙蔓说及此处,看了眼坐在她对面的许清扬,继续,“但我没经验,养不好。

所以,我就去找了许家,想着都是找人收养,许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笙蔓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隐藏了她制造的残忍真相,将自己塑造得清白无辜,甚至带着善意。

许清扬听得轻轻蹙眉,但也没打断她最后的表演。

“我跟许季照……有过一段恋爱关系,许长垣误以为孩子是许季照的,单方面承认了他的存在,一直养在身边当成亲孙子。

我看许长垣对他很上心,也不想我跟他再有接触,就离开许家后去发展自己的事业了。”

林笙蔓说到这里又看了许清扬一眼,而后才伪装成流露出一丝歉意的表情总结。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虽然没坚持澄清真相是我不对,但我也是心疼他一个小婴儿。

他从小就无父无母,我能想到最好的收养家庭就是许家了。

许长垣也喜欢他,对他如同亲孙子,你看他现在发展得就很好,不仅有了许长垣的部分遗产,还跟江家小少爷结了亲。

至于许长垣误会他是我跟许季照的孩子,我解释过很多次,但老人家固执,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凡他有一丝怀疑,做个亲子鉴定就能知道真相,您看这都多少年了,许长垣从来没怀疑过,这真的不能怪我。”

许清扬只觉面前的女人实在是坏,说一句心肠歹毒也不为过。

不仅混肴视听,颠倒黑白,还故意点出遗产跟江聿野警告“他”。

——告诉“他”,“他”的遗产和未婚夫都是因为许家关系,所以“他”不仅不能去许季照面前坦白身世真相,还得想方设法帮她隐瞒今天她所说的一切。

否则“他”就会失去遗产跟江聿野。

而唯一得知真相的许家爷爷已经去世了,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地编瞎话。

许清扬成长环境单纯,从未遇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看她镇定自若、侃侃而谈又惺惺作态的模样,许清扬泛起恶心。

他想,幸好是他坐在这里。

如果换成“他”,听到她所谓的“心疼”,又会被伤到多深。

想到抵抗不过这个世界的恶意,最终选择离开的“他”,许清扬迎上林笙蔓胜券在握的视线,淡声却坚定道:

“我希望警官能喊许季照过来当面对质。”

话音落地,林笙蔓骤然看向她。

原本胜券在握的表情一寸一寸龟裂,变成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许清扬才不理她。

听到警察给予肯定答复,他低头垂眸,抿着微微肿起的唇敲敲打打,正在编辑了一条消息。

跟刚才在林笙蔓面前镇定自若,铿锵有力的样子不同,此刻的他底气不足,略显忐忑。

删删减减,最终定稿。

他暗暗吸了口气,点击发送——

【你都把我亲肿了,不能因为不是我未婚夫,就不要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