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首先你得去买块布，一大块细麻布，如果家里有的话就不用买。那些甜菜根得要把它们打成糊糊，然后包在抹布里面挤出汁液。”
“这是什么？”歌洛丽娅夫人的手碰到了一个本来不应该在这里的木盒子。
奥斯汀得到了一份就像雪山一样高高堆起的冰淇淋山，女仆很记得他是那个将茶水间点心全部都搜刮走的客人，所以给了他超足分量。
“很高兴你也能够喜欢这个味道，它可是我的最爱。”歌洛丽娅夫人挖着冰淇淋杯，给自己挖了满满一大勺。
“真是令人不可思议，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可是个非常好的消息，拥有一个靠谱且稳定的合作伙伴可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歌洛丽娅夫人扇着象牙小扇子，让自己能够凉快一些。
因为对金钱的强烈渴望，奥斯汀用一种很快的但又不至于让西维头晕的速度抵达了歌洛丽娅夫人的香水店。
这两块玫瑰味道的肥皂完全没有猪油味，玫瑰甜香很浓郁，立刻就获得了歌洛丽娅夫人的青睐。
西维还是没有反应。
试探过后，紧接着一连串咔嚓声接连不断地在西维的耳边响了起来。
第 80 章 制糖
吃一只甜菜根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多吃两只也没关系。
耳边响起的咔嚓声持续了一小段时间，奥斯汀终于失去了对甜菜根的兴趣。
毕竟是蔬菜不是水果，多吃两个以后感觉乏味极了，还是哈密瓜和西瓜会更好吃。
西维这才转过头去看他，甜菜根的汁水是紫红色的，奥斯汀的嘴唇上沾了一层薄薄的红。
偷吃不知道擦嘴的小龙。
西维扭回脸，抿住嘴巴尽量让自己不要笑出声。
几大筐甜菜根都清洗干净，接下来就是回去将它们都尽量切碎。
这项工作非常消耗耐心，甜菜根切成片，然后又切成丝，如果最后打成糊糊再挤出汁液的话，工作量就非常巨大。
西维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直接用热水煮甜菜丝，将里面的糖分煮出来，虽然可能会损失掉里面的部分糖，但能够多节省一些功夫。
家里最大的汤锅已经挂在壁炉里，奥斯汀往里面倒进去一筐又一筐甜菜丝，直到快要溢出来。
西维给另外一大堆甜菜根削皮，估计还要再炖上两三锅才能够将剩下的甜菜根煮完。
切成丝的甜菜很快就被煮得软趴趴，用勺子随便在里面搅拌一下都能把甜菜丝捣烂。
他们完全可以将里面的甜菜丝捞出来，放进细麻布里面挤压，榨出最后多余的甜菜汁。
西维想到了这个好主意，于是指挥奥斯汀将锅里的甜菜丝过滤出来，包在细麻布里进行了二次挤压。
他们得到了一大锅甜菜汁水。
绞肉器用来绞碎肉沫非常方便，只需要把肉块放进上面的圆柱形进口里，然后搅动隔壁的把手，就能把肉沫挤出来。
“并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昨天我买了些甜菜，想要试着做些糖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们都变成了糖浆，没有一点儿要凝聚成块的迹象。”西维把自己的苦恼说出口。
听得出来老克林诺的确是很喜欢香肠，所以也会格外推荐自己喜欢的食物。
第二天一早，西维下楼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掀开锅盖查看里面的糖浆情况如何。
接下来终于可以制作香肠了。
“那天的香肠做得怎么样？”老克林诺很罕见地和他闲聊起来。
满满一大盆肉馅绞出来只需要两三分钟，比用刀剁要快得多。
他把绞肉器和灌筒也翻了出来。
“那么就请给我来些猪肉和牛肉吧，我今天会做香肠的。”西维指了指案板上的肉。
奥斯汀将肉都切块还需要一点时间，他就先去把茴香籽都炒香。
“怎么了，你看上去好像有心事，快跟我说说看，真希望能帮到你。”霍林大叔并不忙，他很容易就发现了西维写在脸上的忧郁。
“没关系。”老克林诺说，“如果你今天做的话，我可以送你点肠衣，家里的绞肉器还可以借给你，比剁肉会快很多。”
回过神来的时候也就不怎么想做香肠了，剁肉太费时间，干脆炖了一锅肉汤吃了一顿很简单的午饭。
那天他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炼猪油和制作肥皂上，一不留神就忘记了时间。
“我们做的糖失败了。”西维深深叹了一口气。
“竟然是因为这样！”西维立刻就高兴起来，“非常感谢你霍林大叔，我待会儿回去就把那锅糖浆再煮一下，这次一定能够将它们都变成糖块。”
这时候奥斯汀也差不多把肉块切好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霍林大叔侧过身拍拍他的肩膀，“幸好你遇到了我，做不成糖块的原因很简单，我猜是因为你没有往里面加石灰水，对吧，加了石灰水能够由糖浆变成红糖块。”
几个大蒜直接从中间对半切开，用刀背使劲压一压，就能得到很多个蒜粒，将它们都稍微切得碎一些。
“真不明白是哪一个步骤出错了，虽然我们本身也没怎么按照步骤。”西维都被自己说出的这句话逗笑了。
但是他们已经跳过了一步，直接把甜菜根给煮了，那现在继续熬也没关系吧？
深紫红色的糖浆仍然是液状，拿勺子下去搅拌非常粘稠，没有一点儿要硬化的迹象。
老克林诺没有再说话，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遗憾。
肉馅不要塞得太鼓，不然下锅容易炸开，西维慢慢地往肠衣里灌着肉馅，奥斯汀坐在一旁将香肠扭成一节一节。
“早上好，霍林大叔。”西维的情绪不佳，一路上都在思考熬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霍林大叔喊了他一声他才反应过来。
农场里没有别的容器，就干脆将还热着的红糖倒进几大个烤盘，等冷却下来了就敲碎装进玻璃罐里。
锅里的紫红色甜菜汁在炖煮的过程中蒸发掉不少水分，颜色越来越深，从紫红色逐渐变得有些发棕。
稍微搅拌一下锅里就像是掉进去了一大块肥皂，不停的冒着泡泡，将锅里都堆满了，糖浆的颜色也越变越棕，逐渐开始起沙，有了点红糖的样子。
按照集市上的妇人教的方法，这些得到的甜菜汁水需要沉淀上一晚上再进行熬煮。
“没关系，它很甜，我们可以用来涂面包吃。”奥斯汀的安慰让他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
他们忙碌了好一会儿，才将全部的肉馅都填进去。
“嘿，早上好西维。”霍林大叔和他打了声招呼。
西维找出了肉桂粉、胡椒粉和茴香籽，当然还有必不可少的蒜，待会儿都会填到香肠肉馅里增添风味。
上绞肉器。
“你去帮我把肉都切成块吧，不要太大快了，不然塞不进绞肉器。”西维并在香料架上找着边对奥斯汀说。
蒜末和香料都倒进去，朝着一个方向搅拌，将肉馅搅打得稍微有点起胶，就可以往肠衣里面填充肉馅了。
“奥斯汀，把锅挂回去吧，我们继续煮煮看，看看能不能直接煮出糖浆。”西维对奥斯汀说。
西维有些发愁，难道是因为得到的这些糖浆还要再放上一晚，然后它们就会自己变成糖块吗，也只能先试试看了。
甜菜根的味道弥漫在这间厨房里，带着点甜味，不过更多的还是属于蔬菜块茎本身的味道，没有果酱那么香甜。
西维去拿了个碗，加上几勺石灰粉，用水化开，得到了一碗稍微有些浑浊的石灰水，直接把它倒进糖浆里。
吃过早餐以后，西维挎着篮子往贝利村里走去，迎面就撞上了赶着车的霍林大叔。
“好。你又买了这个薄薄的肠衣，我们今天要吃香肠吗？”奥斯汀翻了一下西维带回来的篮子，“这个是什么？”
“那就去吧，回头见西维。”霍林大叔向空中甩了一下鞭子，牛车缓缓向前走。
剩下的甜菜根也抓紧切丝，放在另外的锅里炖煮，也是像刚刚那样的操作流程，过滤榨汁继续炖煮。
但是不管再怎么熬，锅里面的甜菜汁最终都只能变成粘稠的糖浆，和成块的糖并没有什么关系。
“你回来了，我也回来了。”奥斯汀刚刚去了麦田，他注意到了麦苗们的不同，“给你看这个，我们的麦田里面长出来的东西，就长在麦苗上面，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所以带回来给你看看。”
“可以做出很多香香的面包，还有蛋糕，饼干和布丁……”奥斯汀仿佛已经看到了一圈点心绕着他飞舞，也跟着一起高兴起来。
几个锅里的糖浆全部都倒到一起，倒成了满满的一大锅，盖上锅盖静候明天。
“刚刚我在去买肉的路上遇到了霍林大叔，他说我们没有做成糖的原因是没有在糖浆里面加石灰水，你去把壁炉生起来吧，我们再试试看。”西维跳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这还是农场第一次做出失败的东西，他的自信心有点遭受打击。
“嗯。”奥斯汀点点头，转身去壁炉前面生火。
茴香籽倒进锅里小火翻炒，不用加油，就干煸一小会儿，就倒出来在研钵里捣碎。
“好。”奥斯汀提起装满了甜菜汁的大锅，将它挂回壁炉里。
奥斯汀把这锅滚烫的糖浆提出来，一直转着圈不停搅拌着，糖浆起沙，红中带着点白色颗粒，红糖就这么做好了。
糖浆在温暖的火焰上化开，一大碗石灰水融化在里面，搅拌上一会儿锅里就开始冒着小泡。
和霍林大叔告别以后，他先去小科丝家买了石灰粉，然后再到老克林诺的肉铺里去。
蒜味香肠就做好了。
老克林诺的儿媳转身往屋子里钻去，很快就把那个发沉坠手的绞肉器给拿了出来，还有用来灌肉肠的灌筒也给了他。
那么多的甜菜根才做了一点糖，估计只能装满5个糖罐，下次还是直接买砂糖吧，不要再费劲折腾了。
甜菜汁的熬煮持续了差不多4个小时，壁炉里面的柴火没有间断过，被虫蛀了的衣柜劈开的木板烧了有一大半。
“原来是这样。真是非常抱歉，那天没有来得及，也因为剁肉太费时间，所以我们就没有做香肠。”西维脸上带着点歉意说。
“没有做香肠，做了炖肉汤。”西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奥斯汀把猪肉和牛肉都甩到案板上，开始切成小块。
“这是老克里诺借给我们的，用来绞肉和灌香肠用的，待会儿做好香肠以后你去把它们还回去吧，还要带上点我们自己做的香肠。”西维说。
肠衣提前在水里泡过一会儿，现在摸在手上滑滑的，将肠衣的一端捏起来套在灌筒上，慢慢往里面塞上肉馅。
“这是麦穗还没开花的时候的样子，是一颗颗小花苞，我们的麦子很快就要成熟了。”西维惊喜地捏了捏麦苗上面的绿色小颗粒，这可是个好消息。
老克林诺没有收肠衣的钱，给他秤好了猪肉和牛肉，他付了账就回农场去。
他把摘下来的麦苗放进西维的手里。
“才没有错。”奥斯汀小声嘟囔。
这是西维第一次从老克林诺的脸上看出别的表情，之前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大概一个多月以后，也就是秋季刚刚开始的时间，这批小麦就可以收割了。
“父亲很喜欢蒜味香肠，如果你能告诉他你用买回去的肉和肠衣做出的肉肠很美味的话，他会很高兴的。”老克林诺的儿媳说。
如果要煮香肠的话就要在上面扎上小洞，否则香肠就会在锅里炸掉。
下锅煎的话就不用，把香肠直接放进煎锅里翻面就好。
“去吧，帮我去把工具都还给老克林诺，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吃到美味的煎香肠了。”西维笑着对奥斯汀说。
第 81 章 海边
西维打算做煎香肠。
煎锅放在烤炉上加热，往锅底倒进去一点橄榄油，蒜味香肠盘起来，像一个圈，可以少占些空隙。
其实应该将香肠剪开的，但是西维总感觉分开的地方只拧了几圈，剪开以后肉肠就会爆掉。
热油将薄而透明的肠衣煎得噗呲作响，滚烫的温度让香肠里的肉馅鼓胀起来，仿佛下一刻将金灿灿的肠衣撑爆。
西维凭借感觉给锅里的香肠们翻了个面，过程有些许艰难，他很难保证这么大堆香肠能够在翻身的时候都规规矩矩落到锅里。
虽然很艰难，排列的顺序由整齐美观变得杂乱无章，但至少没掉到锅外面去。
只是溅出了几滴油而已。
整个厨房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西维擦掉了油渍，并且重新将锅里排列的香肠理得整整齐。
假装自己很完美地给香肠翻了个身。
反正没人看见，也没龙看见。
煎锅里的蒜味香肠散发出了诱人的浓烈蒜香，油脂的香气混合着香料气味，从锅里化成雾气蒸腾而起，呲噗呲噗，肠衣终于被煎得崩裂开来。
里面的肉馅几乎都快熟透了，棕色的熟肉汁水四溢，其中还掺着些蒜末，锅铲稍微压一压滚烫的油脂就溢满而出。
裂开了几道小口子并不影响香肠的食用，反而因为肉汁溢出，这样的香味就更加诱人了。
在奥斯汀回来时，香肠已经差不多可以出锅了。
“帮我切点火腿片吧，可以用来卷哈密瓜吃，蜜瓜火腿片，味道非常好吃。”西维对从窗户里翻进来的奥斯汀说。
但西维总是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这条龙很会得寸进尺。
弹牙的肠衣咬破以后是鲜嫩的肉馅，蒜香味肉汁在味蕾上翩翩起舞，多咀嚼两下满嘴都是丰腴的脂肪油香。
把勺子拿出来，让这些絮状物静置一会儿，就它们捞出来放进细麻布里挤干。
那样香的味道那样完美的色泽，不就是为满足龙的胃口而生的吗？
西维不看他，免得自己会心软，提起牛奶壶将牛奶倒进锅里，准备去做些新鲜的乳酪。
只是哈密瓜和奶酪拌在一起好像有点单调，于是西维到外面去摘了番茄，切成小块拌在一起，看上去色彩鲜艳，味道层次也更丰富了一些。
“是那些没有肉的漂亮贝壳，我想捡回去做成风铃，挂在窗户上会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西维脱掉了鞋袜，光脚踩上沙砾，“嘶，有点扎脚。”
农田里耕作着的村民们听到了一点隐约的声音，抬头望上去，一片银色从他们头顶上过，很快就变得很小很小。
香肠的肠衣是焦脆的，一口咬下去肉汁迸溅，咸鲜肉味带着蒜香，肉质细嫩紧实，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香肠。
灿烂的阳光在龙鳞上跳跃着，西维觉得奥斯汀变成了一条用宝石做成的彩色巨龙，每一片鳞片都像是流光溢彩的欧泊石，闪耀着独一无二的火彩。
把龙放进厨房就像是将老鼠请进糖罐里，可别指望一只老鼠能对香甜的糖果有什么自制力。
这不能怪他，是那条火腿先动手的。
“你见过的人类是不是不太多，所以你才会觉得我是最漂亮的。”西维戳了戳奥斯汀的鳞片。
“放我下来吧，或许走到被浪花打湿的沙堆上会没那么不舒服。”西维拍了拍奥斯汀的手。
“我想沿着海滩光脚走上一圈，去踩海水和捡贝壳，你要陪我一起吗。”西维戳了戳奥斯汀。
奥斯汀没有放手，就像是搬动一尊塑像一样，把他一直搬到湿润的沙滩边才放下。
奥斯汀安静了好一会儿。
橱柜发出了并不细微的声响。
那天晚上满是薄荷香味的奥斯汀很顺利品尝到了味道甜甜的哈密瓜果酱。
新鲜的牛奶装进锅里，加点蜂蜜和盐，往炉火上挂一会儿，煮得牛奶微微冒泡。
“你把它放在耳边，然后捂住另一只耳朵，然后你就会听到海风的声音，试试看。”西维把海螺递给奥斯汀。
一条自由自在的小龙就应该吃到想吃的所有食物，他得想个办法。
观赏水母潮汐是在晚上，他们要在晚饭时间之前在沙滩上的小餐馆见面。
他们在海滩上留下两串脚印，一路上还捡了一些贝壳，一些漂亮的扇贝壳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锥形贝壳，还有大个的海螺。
“怎么了？”西维将一盘香肠放下，看着奥斯汀的眼睛说。
奥斯汀的手僵在柜门上，西维没回头：“把柜门关上，现在还不是打开的时候。”
“看起来好甜，但是我现在不能吃糖。”奥斯汀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拿着锤子，眼神里满是遗憾。
中午的午饭很简单，面包配上之前做的油浸茄子，把蒜味香肠切片平铺到面包上，如果想要更充足一些的味道，还可以切上一点酸黄瓜。
龙的肚子就像是一个无底洞，无论多少盘食物倒进去都填不满，一碟香肠只是简单的开胃菜而已。
“是因为它们是被风吹过来的吧，风把它们吹过来，然后它们自己又会掉回海里去。”西维说了自己的理解。
“还是不了，做出来要3天以后才能尝到味道，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奥斯汀愁眉苦脸地说。
“那她可要忙不过来了，得花多长时间才能将海的声音装进那么多的海螺里呀。”西维笑出了声。
农场距离海边很远，他们选择在睡醒午觉以后出发。
而且火腿只有那么一点儿，他只是轻轻咬了两口，在嘴里都没咂出滋味就没了。
西维还在面包上面抹了一层番茄酱，将这些夹心夹在一起，凑近嘴边咬上一口。
勉强吃了两根酸黄瓜，咬在嘴里酸酸脆脆好开胃，解掉肉的腻味以后，又埋头猛吃香肠。
“唔……家里没有火腿了……被我吃掉了……”奥斯汀躲避着他的目光，支支吾吾地承认自己的偷吃。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只能将两者隔离开，西维觉得这样实在是太难了。
奥斯汀暂时安分下来，品尝了蒜味香肠。
蛋白霜饼干吃起来甜甜的脆脆的，咬在嘴里是很明显的嘎吱声，就像是踩在雪地里一样，在装罐之前奥斯汀吃了很多。
其实并没有，奥斯汀的牙齿非常洁白坚固，上下两只小尖牙特别可爱。
“啊？”奥斯汀带着疑惑张嘴，一口雪白雪白的牙齿排列得整整齐齐。
奥斯汀被轻拿轻放，就这么轻轻被放过了。
“你可真漂亮，奥斯汀你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龙。”他情不自禁地抚摸着鳞片说。
龙已经把同样美味的熏肉肠忘在脑后了，坚定地认为西维制作的香肠是世界第一美味。
海风的味道咸咸的，带着点海腥味，吹在身上却是非常凉爽。
安静得很是反常。
“我怀疑是赛伦做的，她把海洋的声音捕捉走了一部分，然后封印进这只海螺里。”奥斯汀脸上的表情非常笃定。
“好舒服。”西维踩在海水里，海水没过脚踝，冲刷上来的浪花是冰凉的，一路走过去深深浅浅。
抵达海滩边上时，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他们来得很早，可以沿着岸边先走一走。
“我知道了。”奥斯汀肉眼可见地萎靡起来，乖乖将果酱掏出，重新放回到橱柜里去。
龙虽然把柜门关上了，但同时也顺走了一罐果酱。
“我不管，西维就是最漂亮的！”奥斯汀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辽阔的高空上传播开来，落到地面上就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一条成年的小龙估计还在长身体，吃就吃了吧。
“你真的不要来点面包和茄子吗，我觉得它们都很好吃。”西维将这口三明治吞下去以后对奥斯汀说。
旁边点缀的番茄味道清甜微酸，不需要哈密瓜或者乳酪来中和，它自己吃起来就很好吃。
他丝毫不觉得诱骗一条天真无辜的龙会是什么坏事，奥斯汀吃的糖实在是太多了，以一天两罐的速度迅速消耗着，也该是时候控制一下了。
浪花朝着他们奔涌而来，哗啦声和海风声一起灌进他们的耳朵里，如雪沫一般的波浪冲上了他们的脚背，只停留了短暂的几秒钟又退了下去。
将牛奶再提下来，往里面挤进去两个柠檬汁，轻轻搅拌一会儿，就会出现乳白色的絮状物。
“不想要，我只想吃香肠。”奥斯汀对着满满的一碟香肠大快朵颐，根本不给别的食物一点机会。
脚上湿了水，一路走上来就沾上许多沙子，如果踩到餐馆的木制扶梯上，就会把地板弄得很脏。
“将它们带回去，我们在农场也能听到海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觉得好神奇。”西维说。
夏季最难熬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太阳晒在身上的感觉没有那么灼热难熬，坐在龙背上进行一次长途飞行并不会觉得太难以忍受。
咕嘟。
说出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去填补，西维开始后悔对奥斯汀撒下的谎。
把海螺的开口放在耳边，捂住了一只耳朵，海风和海浪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就好像有什么魔法将它们装了进去。
这顿午饭结束掉以后，重新提炼过的甜菜根糖浆彻底凝固下来，变成了颜色棕红的红糖，牢牢粘在烤盘上，没办法将一整块红糖都掀下来。
吱呀。
“唔。”奥斯汀立刻就闭紧了嘴，用手捂住嘴巴，“那该怎么办！”
“那我们还走吗。”奥斯汀伸手掐住西维的腰，让他整个人都腾空起来。
奥斯汀还在啃瓜，一整个哈密瓜啃掉了大半，咔嚓咔嚓的声音一直在西维耳边响起，感觉就好像是厨房里招了一只大老鼠，对着蔬菜水果就是一顿乱啃。
“就像是摇晃的茶杯那样。”奥斯汀自己想了一下说。
肉肠在锅里面发出滋滋声，肉香味被热油激发出来，丝丝缕缕缠绕在龙的鼻尖，一下又一下撩拨起经不住诱惑的龙。
“好吧，那我们就吃不了火腿片卷蜜瓜了，可以尝尝蜜瓜奶酪沙拉。”西维将香肠推到奥斯汀面前，“来尝尝看，我做的香肠味道怎么样。”
“非常好吃，我还想要！”一整盘香肠就像是面条，滋溜一下就全部滑进了龙的胃里，却一点儿也不能填饱肚子。
即使沙滩上并没有什么遮挡物，刺眼的阳光全部都洒落在裸露的皮肤上，但却一点儿都不燥热，蓝天，白沙，这里是夏天最好的去处。
“好玩，我喜欢这里，为什么这里的水会逃走。”奥斯汀低头看冲刷过来又退去的浪花，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我听说有一个办法，只要咀嚼薄荷叶就能让牙齿变白，你要不要去试试。嚼完以后牙齿变白了，就可以吃哈密瓜果酱啦。”西维很快就编织出了另一个谎言。
“如果一段时间不吃甜食的话，你的牙齿又会重新变成雪白的了。”西维继续撒谎，将这条龙骗到坑底里去。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和希尔达他们约定的水母潮汐聚会。
“你也很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人类。”奥斯汀很欢快地接下这句话。
“我们现在就能听到海风的声音。”奥斯汀虽然觉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嗯，你长蛀牙了奥斯汀，你吃的甜食实在是太多了，你的牙齿都黑掉了。”西维故意骗他说。
“当然可以呀，你想吃吗，味道应该会很甜很甜，哈密瓜吃起来本身就已经足够甜了。”西维边砸红糖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