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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要暂时住在这里,干嘛反应这么大”展娇美来回看着三人道。

第55章

“我要暂时住在这里,干嘛反应这么大”展娇美来回看着三人道。
“当然……”

“问题太大了。”

“不行!”

他们同时开口,当然直接拒绝的是……阿才。

“小碧……”展娇美敛住笑容。

“是,公主。”小碧应声道。

“把那个房间给我收拾了。”她直接指着阿才的房间说。

“是。”小碧应下,扬着下巴往阿才的房间走去。

“站住。”阿才厉声道。

小碧一时被震住愣在原地,展娇美心里也是一惊,高问高行亦呆呆的看着阿才。

“额,我的意思是说公主这样,是私闯民宅吧?”阿才一转刚才的戾气,面带笑容的说。

“你说什么?”展娇美盯着阿才问。

“这里是我家,你不问我同不同意,就要住进来,这不是私闯民宅吗?”阿才道。

“你!”展娇美忍住怒气,“若是我非要住在这呢?”

阿才知道这样一个阶级社会分明的地方长大的人,以一个公主的身份,她能忍到现在,他多少 她有些另眼相看,他并不想弄的这么僵,怎么说她也是展景岩的侄女“……要住可以,旁边那个房间,日租五两银子,伙食费另算。”反正是她小叔的。

“砰”高行摸了摸撞树的额头,这,这什么跟什么啊。他还以为他会坚持到底就是闹上公堂也不会让她住进来……

“日租?”什么东西?展娇美看向小碧,小碧轻轻的摇了摇头,她从小就被送到宫里,公主不知道的事,她怎么可能知道。

“所谓日租就是,你住在这里一天需要付一天的银子。”阿才清楚的解释说。

“银子……”展娇美大概意识到这也许是阿才的最大让步,或者是在给她一个台阶,想到这她的脸色缓和了些,“小碧……”

“公主……”住在这就是他们的荣幸了,竟然还敢向公主要银子。

展娇美看着她加重了语气道,“银子。”

小碧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荷包里掏出十两银子交给阿才。

阿才颠了颠分量,谁也不能保证公主给的银子就一定是真的吧,“要是用伙房的话,器具免费,不过调料还是要付钱的。”

“你……”真是太过分了,小碧处在暴走边缘,但是身为公主的高级贴身侍女,她又不能失了形象。

“好。”展娇美一口应下。

“公主!”小碧还想要劝说什么。

“我累了,去收拾房间。”

“……是。”

这主仆二人进了屋后,高行撇着嘴说,“你干嘛让她们住进来?肯定又鸡犬不宁的。”

“直接把人赶出去不好吧,而且说到底还是个女孩子,这么晚了,让她们两人在外面,其中一个还是公主,若是发生危险……怎么办?”他看向高行。

“阿才说的对,若是公主有什么闪失,我们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虽然他也不想公主住在家里,但是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

“如果你不想对着公主的话,先搬回你的院子好了。”阿才建议说。

“……”一想到只有阿才和土豆两人对阵那对恶主仆,他就不放心。“我不搬回去。”

“好吧。已经很晚了,大家都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的。”说着阿才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公主,为什么非要住在这啊?”小碧抱怨的说,这里这么简陋,还有这么多讨厌的人。

“只有住在这里,我才能第一时间了解案情的发展,要是住在宫里,光等消息传过去就要慢他很多了。”她可不想因为这个而输给他。

“哦,原来如此,还是公主聪明。”小碧笑说。

“你快点收拾,我累了。”

隔天一早,阿才刚起床,就看到公主和她的侍女已经坐在了院子里。起这么早?他伸了个懒腰,打了声招呼,“早啊。”

“不早了,我还等着你将案子的进展详细的告诉我呢。”展娇美看着小碧端上来的早饭,微皱了下眉头。

“请公主委屈一下,这里没什么好东西,等回了宫,奴婢再给您做些好吃的。”小碧说。

阿才看了眼桌上的早饭,瞪圆了眼,这还叫没什么好东西,她一个人吃而已,用得着摆这么多吗,包子,粥,油条,烧饼,蒸饺……他在这里吃过的早饭的种类,大概都在桌上了。

“你说案子啊。”阿才摸了摸肚子,“高捕头知道的最详细,你可以直接问他。”

“何不你告诉我,还要我去问他,多麻烦。”展娇美道。

“我还没洗漱,怕熏到你们了。”阿才笑说,然后直 到井水旁边掏出“牙刷”,左刷刷,右刷刷……

展娇美看到阿才手中的玩意,小声问小碧,“那是个什么东西?”

小碧研究了一会,“奴婢也不知道。”公主怎么不问些她知道的呢,这样显得她好像很没用的样子。

展娇美看了小碧一眼,“回头查清楚了。”这里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东西,难道她的眼界真的变小了……

同时,驿站的一名护卫来到高府,说是赵国太子殿下有请。

高问先是有些纳闷,为何在这个时候赵国太子叫他去。“……好的,我马上就去。”

他先是被领进了书房,对方道,“太子殿下马上到,稍等片刻。”

没等多久,朱迪寒面走了进来,高问起身刚要行礼,“不用了,坐吧。”

“是。”他想不出太子殿下召他来的原因。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何这个时候找你?”朱迪先开口说。

“……是。”高问诚实的回答。

“我知道你们也听说了我的侍卫受伤的事情,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这跟大皇子被杀没有任何的关联,你们把注意力放在大皇子的案子上就好。”语气中尽是不可违抗的强制,很明显朱迪并不是在和他商量这件事,更像是在下达指令。

“……很抱歉,在我们还没有掌握太子殿下护卫受伤之事与大皇子被杀无关的前提下,我们不能无视这件事情的发生。”高问扛着朱迪的压力直言道。

朱迪盯着高问看了一会说,“天朝的人是不是都是这么固执……算了,既然高捕头无法帮我这个忙,那么我要告诉你,在我的侍卫未康复之前,我不会允许你们打扰他的。”

在朱迪离开之际,高问突然道,“太子殿下,相信您也清楚对方是要致封侍卫于死地,所以在未查出凶手之前,封护卫仍然处在危险之中……若是您真的在乎的话,更应该让我们查清楚这件事情,不是吗?” ‘

朱迪听他将话说完,没有任何回应,仍是走了出去。

阿才不放心把土豆一个人留在家,决定带着他一起出去。

看到阿才,土豆和高行三人要出门,展娇美站起身问,“你们要去哪?”

他们回头看了她一眼, “公主殿下,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告诉你了,接下来当然是各查各的。”高行撇了下嘴说。

“……我知道。”她只是刚听完案子,一时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看到他们要行动,只是下意识的问出口而已。

知道还问,高行摇了摇头,和阿才他们一同走了出去,没走两步,阿才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展娇美说,“对了,你们要是出门的话,一定要把门锁好了,少了东西也是要赔的。”

听到他的话,小碧气的想跳脚,他把她们当什么了。

当然展娇美被气的也没好到哪去。只是一遍遍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要赢他!她一定要赢他!

“土豆你要记得,以后见了那两个姐姐有多远就走多远,千万不要单独靠近她们知道吗?”阿才仍不放心的交待说。

“哦。”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师父让他这么做就一定是对的。

“我们现在去哪?”高行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找欧御医。”

欧阳御医吧!“到哪里找?”宫里他们进不去的。

“驿站。”封侍卫伤的那么重,不可能就看一次吧。

到了驿站,还没遇到欧阳旭,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

“你怎么来了?”阿才先开口说。

“先生……”突然看到展景岩土豆很高兴,那是不是意味着先生就要来给他上课了?

高行看了一眼满脸兴奋的土豆,倒没说什么。

展景岩对土豆颔首示意,“太子殿下的侍卫受伤,我得过来看看。”毕竟他是负责招待的头。

阿才了解的点点头,“那欧御医来了吗?”

“欧御医?哦……已经在里面了,找他有事?”展景岩多问了句。

“恩,关于案子,有件事想问问他。那你先进去吧,我们在这等会。”阿才说。

“恩。”他点点头,并小声的关心问,“吃药了吗?”

“……恩。”虽然感觉有点婆妈,但是,他喜欢……

“人已经走没了,还看什么呢……”实在是阿才呆的时间有点久,高行忍不住说。

“……额,那我们也进去等吧。”阿才回过神道。

土豆看看师父又看看高行,师父的耳朵怎么红起来了……

欧阳旭走出来,便看到阿才等人……蹲在院子的假山边。“你们在干什么?”

阿才抬头看到来人忙站起身笑说,“在等你。”

“等我?”欧阳旭挑眉问,他有些意外。

“想找你帮个忙,你认得封侍卫身上的伤吗?”阿才直奔主题。

“什么意思?”什么叫认得……伤?

“我想请你跟我去趟衙门,看看大皇子的伤和封侍卫的伤是否相同,伤口会不会是同一把凶器造成的。”

“你怀疑是同一个人干的?”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原来是有事找他帮忙,那么“……我是御医,很忙的……”他暗示的说。

“不会耽误很长时间。”可惜暗示的对象有些迟钝。

“我去有什么好处?”他直接挑明问总可以了吧。

“啊?”好处?

“协助破案,你要什么好处?”高行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欧阳御医竟敢公然索取好处。他还以为他人不错的。

“没好处我干嘛去。”欧阳旭拎上医箱准备离开。

“好!”阿才答应说,“回头我帮你向皇帝要。”

“==什么意思?”欧阳旭眯起眼睛。

“这个案子可是牵扯到天朝和赵国未来的关系是和平相处还是战乱不断,若是你帮忙破了案,皇上一高兴赏下来,我们绝对给你留一份。不过若是破不了案,大不了到时候我就告诉皇上,当时有一条很重要的线索摆在我面前,却因为欧御医而错失了……”

欧阳旭瞪大了眼睛,他就说嘛,跟千年狐狸走到一起的人怎么会单纯。“算你狠。”

阿才挂上无辜的笑容,摆明了想要“气死人不偿命”。

而欧阳旭只能恨的牙痒痒的,还得乖乖的跟人走。

欧御医的杯具

阿才掀开大皇子身上的白布,扭头喊了一声,“进来看看啊。”站那么远,当自己只是来看大体呢。

欧阳旭冷的哆哆嗦嗦的走了进来,把尸体放冰窖,这想法也太……有新意了吧,不过这确实是个延缓尸体腐烂的好方法。

“怎么样?一样吗?”阿才问。

“……这赵国大皇子的皮肤也太好了点吧。”看这背上的皮肤嫩的,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高行满脸黑线,这什么人啊,都这个时候竟然还能注意到人家皮肤的好坏,而且还是一个死人的。

阿才额头青筋凸成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是吗?看完伤口让你慢慢在这研究,我够意思吧?”

“额,说笑的,不要这么严肃嘛。呵呵……”欧阳旭笑了两声后,却发现没有人在笑,一个个都皱着眉困扰的看着他,“呵,呵……”最后他只能干笑收场,将注意力集中在尸体的伤口上。

“这个……和封侍卫的伤口是一样的。”欧阳旭道。

“你确定?”阿才问。

“十分确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阿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想到了展景岩,连怀疑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真是物以类聚啊。

“这么说来,两个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高行说着看向正在挠头的阿才,他知道只要遇到想不通的问题时他就会不自觉的挠头。“怎么了?”

“既然这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他杀大皇子和封侍卫的动机是什么呢?他们两个人的身份完全不同,却同样引来杀机……”

“杀大皇子不难推测,但杀封侍卫……确实是奇怪了点。”高行点点头说,“啊?会不会是凶手的目标其实就是太子殿下,只是封侍卫天天伴其左右,以致凶手无法下手,所以他决定先杀了封侍卫,然后再杀太子殿下……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加强护卫保护太子殿下?”死了一个大皇子就够呛了,要是太子也死在这,那两国非打起来不可。

“既然你想得到,那凶手肯定也想得到,这么做只会让我们加强防卫,那么他想杀太子的话也只会更加困难,这不合理。”

“阿嚏。”突然的喷嚏声打断了阿才和高行的讨论,他们齐看向土豆。

土豆擦了下鼻涕,无辜的看着大家,“……继续。”

“我们出去讨论吧。”高行锁着眉头说。

“恩恩,把我徒弟都冻坏了。”说着,两步走到土豆跟前,握着他冰凉的小手,“觉得冷怎么也不吱一声呢。”

“就是,下次冷要早点说,这要是感冒了怎么办。”高行难得啰嗦一次。

看着走出冰窖的三人,欧阳旭身后全是忧郁的黑线,大家都把他忘记了吗,他明明是存在感那么强的一个人……

就在他自怜自艾的时候,突然感觉身后一阵凉意,鸡皮疙瘩不经他同意的就肆意冒了出来,他慢慢的转过头,看到躺在那冻得脸色发白的大皇子,他僵着身子缓慢的把头又转了回去,“你们等等我……”

“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找封侍卫问问情况?”高行问。

“当然不是,先回去给土豆添件衣服。”阿才理所当然的说,封侍卫又不会跑没了,他徒弟可是有可能待会就会感冒的。

高行没有异议,这时,突然听到欧阳旭充满惊恐的喊,“你们等等我……”

欧阳旭赶上他们大口的喘着气,他不是怕死人,死人他见过很多,缺胳膊少腿的,鲜血淋淋的,拖肠露骨的……他知道这些都是已经死绝了的。但是冷冻的看起来跟活人似的死人就比较让人毛骨悚然了。

“你们……你们……”你们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阿才看不过去,拍拍他的背,“有事歇好了再说,我们先给土豆添件衣服,你在这等会也行。”

欧阳旭再次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爆发出一句话,“不带你们这样随便把人丢下的。”喊完这话,在空荡荡的院子里连个回音都没的,只是惊起了两只正在树上状似谈情说爱的小麻雀,在经过他头顶时,报复性的丢了个大便在欧阳旭的肩上。

“连麻雀都欺负人了。”欧阳旭忧伤了。

“喳喳……喳喳……”(翻译鸟语:谁让你打扰我泡妞的。)

在回院子的路上,阿才等人正好遇见了准备要去找他们的高问。

“大哥。”高行招呼说。

“恩。你们去哪了?”高问微微舒坦了能夹死只蚊子的眉头。

“去冰窖。你从外面回来?这么早就出去啊。”阿才看着他进来的方向说。

“……恩,刚才朱迪太子派人找我过去……”高问没有隐瞒的打算,毕竟牵扯到案子,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找你什么事?”高行问。

“他说他的侍卫受伤和大皇子被杀的案子无关,让我们不用查这件事。”高问轻叹口气说,“而且他还说在他的侍卫伤好以前,不会让我们打扰他休养的。”

“啊!他不想查出是谁伤了他的侍卫吗?”高行道。

“那恐怕不能如他所愿了……”高问看向阿才,怎么?

“我们刚刚证实了封侍卫所受的剑伤和大皇子身上的伤应该是来自同一把凶器。”阿才说。

“真的?”高问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进展。

高行也点点头,“恩,我们一大早就把欧阳御医请来辨认伤口。所以待会准备去找封侍卫了解一些情况。”

高问仍有些担心,“可是看朱迪太子的态度,我觉得他不会轻易让我们见到人的。”

“请的不行,咱就来逼的。”阿才狡黠的说。

“太子殿下,不好意思这个时候还来打扰您,实在是有些事情想要向您的侍卫了解一下……”阿才微笑着客气说,那嘴巴 的,眼眯的,再配个大饼脸,整个就一弥勒佛了。

“封侍卫伤势很重,我想他现在无法接受你们的询问。”朱迪直接拒绝说。

“我们不会打扰他很久的,只是这件事非常重要,所以请……”

“你们只有两日的时间,明天就到期了,我想你们专心找杀害大皇子的凶手比较重要,我的侍卫受伤,这是经常的事情,就不用你们费心了。”

“我说你们听不懂我们太子说的话吗?明天要是交不出凶手,我们可不会善罢甘休的有心思管其他的事,还不如赶快去找凶手,你们……”韩德听不下去直接打断了阿才的话。

“韩将军,我们现在就是在查大皇子的案子。”阿才提升了两个高音,终于压下了韩德的声音,说出了重点。

朱迪抬眼看向阿才,沉声道,“什么意思?”

“我们找过专为封侍卫诊治的御医,他说封护卫身上的剑伤和大皇子身上的一摸一样,这也就是说明两个案子的凶手是同一人。”阿才说。

“什么?”韩德沉不住气的站起身。

“封侍卫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卫,若不是他,谁知道现在躺在床上的……”阿才故意说半句话,拖长了最后一个字的音,等着鱼儿上钩。

“你是说躺在床上的有可能是太子殿下?”韩德急声问。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的。”这大不敬的罪名他担不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德发现自己说快了嘴,忙解释说。

“我们懂的,韩将军,您当然不会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毕竟牵扯到了太子殿下的安危……”说到这,吴哲也帮忙劝说, “是啊,太子殿下,这件事还是让他们调查清楚的好,这大皇子刚刚出了事,您要是再有什么闪失,我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挂不住啊。”

“太子殿下,就让他们查查好了。”这是首次韩德和吴哲意见相同。

二皇子朱治看了看现在的状况也跟着说,“是啊,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朱迪盯着阿才看了好一会儿,“好。明天你们最好是能查得出凶手是谁。”

阿才抱拳道,“我们定会尽力。”

房内的封伟刚刚醒了过来,因为伤口太深,所以身体还无法动弹。

“我只是想问几个简单的问题,你仔细想想,这很重要。”阿才说。

封伟点了下头。

“你还记得刺伤你的人的样子吗?”

封伟摇了下头,声音略哑道, “他是从后面刺过来,我没有看到他的样子。”

一旁的朱迪紧握的拳头,若不是他……他差点就失去了他。

“那在那人袭击你之前,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封伟再次摇了下头。

“那是否代表那人的武功在你之上?”

这个问题之后,封伟沉默了片刻,看出他的为难,朱迪说,“那人一剑刺中要害,他哪里来得及反应……”

“……不一定。”封伟突然开口说,“当时我没有任何警觉性 以无法判断……”

阿才点点头,“请问大皇子被杀时,你真的守在太子殿下门外?”

听到这,朱迪暴走了,“当然了,这不是告诉过你们吗?”

“太子殿下,我在问封侍卫。”阿才声音不大的提醒朱迪。

“不用问了,他当时就在门外。”朱迪深锁眉头说。

“……你为什么这么问?”封伟看着阿才问。

阿才挠了挠头,“其实我们一直在想凶手杀害大皇子和你的动机,可是无论从哪个方向上想,都说不通,所以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你会不会在无意中曾发现了什么威胁到凶手身份曝光的事情,所以对方才想要致你于死地?”

朱迪看向封伟,“大皇子被杀那晚……我并不在太子殿下门外……”

公主“查出”真相

“……那时你在哪里?”

“当时,太子他们在房间里……”封伟有点艰难的说。

阿才大概知道他要表达什么,“然后,你呢?”

“……我去了后花园。”封伟深呼吸道。

“你在那里做什么?”

“……透气。”封伟小小声的说,“我想我不适合继续保护太子殿下了……”

朱迪黑着脸看着封伟。

阿才看看太子又看看封伟,他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暂时出去下呢。

“要不要换侍卫是由我决定。”他死死的握着拳头,视线一直没有从封伟身上转开“你还有问题吗?”

“额,是问我吗?”阿才小心确认说,不过在接触到朱迪的视线后,他确定了,就是问他的。跟人说话看着别人是最基本的礼貌吧,阿才腹诽。

“有。最后一个。”

“好。” “那你在后花园的时候有见到什么人吗?”那里距离大皇子的房间并不远,说不定真的让他撞见了什么。

“……只有我一个人,没有看到其他人。”

“你好好想想,也许这就是你遇袭的原因。”

“最后一个问题你已经问完了,可以出去了。”朱迪下了驱逐令。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阿才没有理会继续问。他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原因会导致凶手来杀他。

“来人……”朱迪向外扬声喊道。两名护卫推门而入。

“把他拉出去。”朱迪命令说。

紧接着那两个护卫就一边一个驾着阿才的胳膊拖了出去,阿才边挣扎边说,“你仔细想想,这很重要的,或者当时你有没有捡到什么?……”阿才把所有的可能性都举例说明,意图能让封伟想起什么。

“还不快把人拉出去。”朱迪有些怒了。

待门关上,将阿才的声音隔绝在外,朱迪走回床边。

封伟感到自己的心跳犹如鼓声般大,他僵硬着等待朱迪下一步动作。

朱迪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好好休息,有事叫我,我就在外面。”

听到他这么说,封伟有些意外,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

“你们俩是天朝人吗?不知道破不了案,两国就会开战吗?你们意思意思的拦我一下就好了,干嘛真的把我拖出来?到时候要是真的打起来,你们就是天朝的罪人,知不知道?”阿才絮絮叭叭的教训着如木头般将他拉出来的护卫。

“我们是赵国人。”其中一个实在是受不住阿才的“口水”,不得不出声提醒,他犯了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他们不是天朝人。

“赵……国……那就是天朝的罪人兼赵国的罪人。”口风上从不愿落下风的阿才这才收住了口,驿馆的护卫不是天朝的人,怎么没人告诉他。

“是啊,在保护赵国使臣最里面的一层守卫是他们自己的人,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多少还是要提防一些的。只不过在外延的护卫都是我朝的。”高问介绍了下大概的守卫情况。

“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件事?”阿才瘪着嘴说。

“这件事很重要吗?”高行不懂,这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当然重要,任何细微的线索都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你可不要小看了所有看似微不足道的信息。”这可是破案的大忌。

“哦,那你从这件事上看出什么了?”高行追问。

额,我只是说要不能忽略一切线索,又没说每一个线索都是有用的。这线索摆在面前,首先要分析,剔除无关的之后,再反复琢磨这即在的线索。你以为这捕头这么好做的,四肢发达的人都很难让大脑更好的思考,这不是你的错。”阿才撇了高行的身材一眼,他否认心里的某一块阴影在嫉妒着高行的身高。

高行双手环抱胸前,听着阿才的“教训”,看到他停下,忙提醒道,“继续说,我听着呢。一句话从你嘴里出来好也是它,不好也是它,你哪来这么多‘歪理’啊?”

“什么歪理,我这句句都能刻板上,印出来当警世名言。”虽然这话缺乏事实依据。

警世名言?!“是啊,警告世人你的话明明都是谬言。”

阿才微抬下巴,眼睛俯视着高行的下盘。

“你看什么?”高行顺着他的视线也往下看。

“我在俯视你。”

“什么意思?”高行扭着眉头问,他感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大家的高度不同,你自然不能理解我话中的奥秘。”一副不与他计较的样子。

听着他们的对话,高问很不厚道的在旁边偷笑出声。 “咳……好了,公事要紧。刚才你问出什么了没?”这话题又转回了案子上。

阿才一敛刚才的嘻笑,严肃了起来,“原来大皇子被杀的那天晚上,封侍卫并不在太子殿下的门外守卫,他去了后花园。”

“后花园距离大皇子的院子并不远,会不会是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被凶手盯上?”高行问。

“刚开始我也这么以为,但是封侍卫说,他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异常的声音。”阿才无奈的耸了下肩,线索好像又断了。

高问想了片刻道,“这么一来,他就没有人证能证明他那晚的行动了。”

“你怀疑他是凶手?”阿才问。

“怎么可能,他也受伤了啊。”高行说。

“说不定那只是障眼法。”高问继续道。

“不可能。”阿才摇了摇头。“若是他自己伤了自己,那凶器呢?我们在现场没有看到任何的凶器。而且他伤在背后怎么刺伤自己,根据当时房间的情景……不太可能是他自己做的。”其实感性上讲,阿才是有些偏向封伟的,毕竟一个男人遭了那样的罪……再加上他和朱迪的地位,怎么看怎么像“霸王硬上钩”。再加上封伟刚才的反应也不像完全没有情,但一想到朱迪的身份,他是未来的赵王,更不可能和一个男人厮守长久。想起封伟的隐忍,阿才不免有些同情。

“但不排除他有帮凶。”高问指出。

“大哥,你认为封伟是凶手?”高行也思考着这个可能性。这会怀疑都已经升级成认为了。

“我只是在推测一切可能。”高问客观的说。

“他的动机呢?他杀大皇子的动机是什么?”阿才问。

“他的主子是太子殿下,也许他是受人指使。”高问答,为了皇位,自家兄弟自相残杀并不奇怪。

“他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还要杀了自己的大哥?”这说不通吧。

“上位者的心思谁知道,也许他觉得是个威胁,也许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高问假设的倒也合情合理。

“你也说是也许了。”办案终究是要讲求证据的,假设的再合理,那还是假设,不会是事实。

高问看了阿才好一会儿。“……我没说他一定是凶手,只是推测而已。”

即使迟钝如高行也觉得阿才哪里怪怪的。

阿才迎上高问探究的视线, “我也是在你推测的基础上说出我的疑问而已。”

“公主,公主……”小碧一脸兴奋的跑进房间。

展娇美皱着眉头,她不是说了在她想案子期间,不准进来打扰她吗?

虽然接受到主子不善的眼神,但是一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她还是大着胆子说,“公主,我刚刚听到了一件大事。 ”

“什么大事?还有比我想案子更大的事吗。”展娇美有些恼怒的问。

“公主,我听到的这件大事就是和案子有关……”

“什么事?”和案子有关,这倒勾起了展娇美的好奇心。

小碧凑上前,在展娇美耳边小声滴咕。

“真的?”展娇美眼睛一亮。

“千真万确,奴婢亲耳听到的。”小碧万分诚恳的说。

展娇美转动的眼珠,虽然手段不甚光明,但是能赢就行了,“好,回去后我会好好赏你的。”

“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小碧的嘴角恨不得能咧到耳朵上去。

展娇美站起身,“小碧,给我换衣服。”

小碧领会的笑说,“是。”

展娇美和小碧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刚好阿才的书房门也打开。

“哟,公主今天是要回宫啊?”还特意穿上宫服,阿才道。

“你们在正好,杀害大皇子的案子我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你们跟我一同去驿站吧。”展娇美将下巴扬起三十度角,自信且有些傲慢的说。

“你知道凶手是谁了?”阿才也是一惊。

展娇美看到阿才吃惊的表情,显然心情又提高了一个愉悦度,她就是要在他之前先说出凶手,不然她所知道的信息就没有价值了。“当然。”

“你们查了这么久,还不是我们公主第一个先查出来。”小碧那姿态端的也是相当的高。

“凶手是谁?”阿才这么问并不是想要窃取人家的“劳动成果”,他是纯粹的好奇。

“我们怎么可能会告诉你。”小碧睨了他一眼。

“一起来驿站不就知道了。”展娇美道,于是她和小碧走在前。阿才等人相互对看,最后视线交流的结果是跟上去看看。

驿馆厅堂中,除了躺在床上的封伟外,赵国几个重要的人员全都坐在厅中。阿才等人更是安静的站在一边,展娇美优雅的端起茶杯抿了口,小碧自然是站在其后。驿馆接待官员刘大人和在场的人相比还不够格坐下,所以同样不吭声的站在阿才等人前面。

展景岩在接到通知时以为阿才抓到了凶手,赶来时却看到展娇美坐在大堂之中,他有些诧异,随即看向一旁站着的阿才。难道是她抓到了凶手?

阿才看出展景岩眼中的疑问,他微微的耸了耸肩,又点了下头。是的,他也是来旁听的。

偷听的后果

“皇叔。”看到展景岩,展娇美忙起身行了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调皮了吧?”展景岩道。

展娇美缠上他的胳膊, “哪有?人家是来帮忙的。”

“哦?你不帮倒忙就不错了。”展景岩笑说,虽然看上去很像是句玩笑话,但其实就是他的心理话,凡是只要能扯上她,任何事情都会复杂起来。

“皇叔……”展娇美一副不依状。

阿才哆嗦兼甩了甩胳膊,高行看的奇怪,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音量问,“你乱动什么呢?”

他特无辜的看着高行,“抖鸡皮疙瘩。”他知道女生能嗲,但是没想到能嗲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是一个女金刚变成天真萝莉,这反差也忒大了点,他感觉自己快从人皮变成鸡皮了。

高行理解的把头又转了回去。好吧,他也觉得那女人太能装了点。

“说说,你来帮什么忙了?”显然展景岩定力要好上许多,笑着问。

展娇美待三叔坐定后,有些骄傲的瞥向阿才所站的方向,道。“我知道谁是杀害大皇子的凶手。”

此话一说,赵国使臣均是一震。

韩德第一个站了起来,“你知道是谁杀死了大皇子?”

“是。”展娇美肯定的说。

“是谁?”

就在众人都集中精神等待那个人名的时候,突然,“等一下。”二皇子朱治缓缓站起身,阿才在心里瞪了二皇子一眼,不带这么吊人胃口的,有什么话等人家说完再打岔嘛,没看到他们都在等着结果呢!。

“大皇子被杀的案子不是由他们在调查吗?而且这个案子长公主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见参与过,她说出的凶手,能让人相信吗?”朱治看着展景岩道。

“只要能让大家信服,有何不能相信的。”展景岩笑说,倒不是说他对展娇美有多大信心,只是客观的实话实说而已。

“那就先听公主说说好了。”朱迪倒不介意听听看。

朱治讪讪的坐下,没再说话。

“那么请问公主,凶手是谁?”朱迪听说过这个野蛮公主的一些事情,当然也知道她和那个许作阿才比试的传闻,他现在的心态比较像看戏。虽然死者是他的大哥,但是……

“凶手就是太子殿下的侍卫,封伟。”展娇美仍然是刚才那个笑容。

听了这话之后,在座的人脸色各异。不过总的来说可分为两种反应,一种是被吓到,吃惊的吓到,例如阿才,吴哲他们。还有一种和他人的反应相比就要淡定许多,几乎可以算是没有反应,那就是展三爷。

就在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问为什么的时候,展娇美已经自行开始讲述理由,“在大皇子被杀的那天晚上,封侍卫并不在太子殿下的门外守卫,所以他没有不在场的证明。另外他说他去了后花园,亦没有人证,即使他去了,那里距离大皇子的院落那么近,杀了人再返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听到这里阿才感觉一道“炽热”的视线锁住了自己,不用看他也知道是太子朱迪,因为到目前为止知道封伟那晚去了后花园的除了太子和封伟本人外,大概就只有他,当然凶手是否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若事实真如你所说,那封侍卫为何受伤?”吴哲问。

“这是他很聪明的地方,他发现自己那晚不在太子殿下的院落这件事情万一被人知道,那么他就会变成嫌疑犯,所以把自己变成受害人这样最不容易引起大家的怀疑。但是却也露出了最大的破绽,那就是他跟大皇子身份悬殊这么大,凶手为什么要杀他,这根本就说不通。”展娇美将小碧听来的信息,再加以理解就是她现在所说的内容。

“他为什么要杀大皇子?”吴哲又问。

“两种可能,莫不是他国的奸细,想要蓄意破坏我们两国的关系,那么就是有人在背后指使……”展娇美很懂得说话的艺术,这空白处等着自愿的人来填补,人家填了什么跟她可没关系。

当然这种情况下通常只有一人会傻傻的接下去,“荒谬,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韩德又是第一个跳出来,但是这也注定了他被炮轰的结果。

“韩将军……”现在连吴哲的声音中都充满了警告。

被人一提醒,韩德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了什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不过大家心里都明白,没人想再听他的解释。

这时的阿才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听展娇美如此分析,他不禁怀疑在他和高行他们讲话的时候她是不是偷听了,而且听的还不完整。

其实小碧确实没有听完,她只是听到阿才的那句,“你怀疑他是凶手?”这个她当然是指之前提到的封伟。

换句话说,目前展娇美所知道的信息就是,那天晚上封伟没有不在场的证明了并且他去过后花园,至于其他内容都是在她知道这两点的基础上自己推测的。

“你可有证据?”朱治眼中闪着奇怪的情绪看着展娇美。

“你们可以问问他本人或者是太子殿下,那晚封伟在哪里。”展娇美慢慢的走回位置上,轻轻的坐下,拿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除了阿才大家都看着太子朱迪,而在朱迪看来,这些信息肯定是阿才告诉 ,既然如此,他也无从否认。除了狠狠的瞪着阿才之外,他不知道该怎么为封伟辩解。

可正是朱迪太子的沉默,在其他人看来那就是默认。

韩德气愤说,“我这就把那小子抓来。”

在朱迪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时,一道声音先他而发。

“且慢。”阿才道,“请韩将军先稍安勿躁,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问公主。”

展娇美一副胜利在握的表情看着阿才,“问吧。”

“请问公主如何知道封侍卫当晚在后花园?”

“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而且刚才朱迪太子已经默认了这件事,证实了它的真伪。那么我从何得知就不重要了吧”

“是吗,实不相瞒,对于封侍卫是凶手一事,之前在下和高捕头也讨论过,若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上,那么刚才公主所说的一切都说的通;但若是讲求证据的话,刚才公主所说的除了封侍卫去过后花园这一点外,其他的都无从证实。”

展娇美脸上的从容笑容此刻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刚才所说咋听起来像是有理,但是证据呢?你最多能证明封伟那时出现在后花园,无法证明就是他杀了大皇子。”

“他那个时间出现在后花园本身就很可疑,身为太子的护卫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展娇美反

“若他是凶手,他为何会说自己那时在后花园,这不是把嫌疑往身上揽吗?”

“说不定他就是想让我们这样认为。人有时候总会想的太过复杂,有时候太过明显的事情,虽然有些让人起疑,但是那就是事实。”展娇美道。

“你有证据吗?”既然说他有罪,那就要拿出证据来,编故事谁都会。

“你不也没有证据证明他无罪吗?”展娇美再次挂上有点欠抽的骄傲的笑容。

阿才咧嘴一笑,“若是嫌疑人有罪,那么就要找出有罪的证据才能定罪的。这办案的原则可是早就更改了的,公主,您不知道吗?”

什么办案原则?展娇美习惯性的看向小碧。

小碧双腿哆嗦的咽了口口水,轻轻的摇了摇头。

展娇美收回视线,又看向阿才,却无话可说。

“刚才公主的推测也是漏洞百出,其一,若是封侍卫杀了大皇子,那么在杀了人后他是怎么出去的?其二,若是封侍卫自己伤了自己,那么凶器呢?在现场我们可没有发现凶器。这其三,若说不在场证明的话,二皇子和韩将军当时在睡觉亦没有人能证明,吴大人说在看书,守卫只看到亮光也无法确定里面是否有人,他们可都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

阿才每说一点,公主的脸就白一层,待阿才暂停时,展娇美脸白的堪比阿才身上的白色长衫。

说到这,阿才看着有些倔强的展娇美紧紧的抿着嘴,眼神中似乎浮现了一层雾气,他不忍再说下去。

阿才正想着如何收场,展娇美突然站起身,吓的他心脏小小的连跳了两下,恼羞成怒了吗?

“原来是我弄错了,抱歉。”展娇美躬身对大家说。这个道歉来的太过突然,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反倒是展景岩笑着说,“我这个侄女有时就是太热心了一点,一听牵扯到两国的友好关系,就什么都不顾的非要过来帮忙,就是有些唐突了。”

“哪里……”朱迪也客气道,若不是碍于她的身份,在刚才她说封伟是凶手时,他就想一掌拍飞她了。

“那现在凶手到底查出来了没有吗?”朱迪问。

“就是啊,现在都两天了。”耐性缺乏的韩德也跟着道。

大家一致的都看向阿才。

五个嫌疑人

“额……明天上午才算两天整……吧……”阿才眼神游移着说。

“好,明天上午还是在这里,我等你把凶手交出来。”朱迪顺着他的话说,“我有些累了,三王爷,公主请自便。 ”说着起身离开厅堂。

主子走了,赵国其他人留下也没什么意思。只有韩德离开时嘴里嘟嘟囔囔,“这不浪费大家时间吗……”

展娇美死死的咬着下嘴唇,这和她预料的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她应该接受众人的惊艳和赞叹。怎么会是这样……

展景岩拍拍了她的肩膀,“这次跑出来竟然把所有的守卫都甩开了,皇上很担心你,万一发生什么意外怎么办?待会三叔送你回去。 ”

展娇美仍旧没有说话,她觉得自己现在丢脸丢到沿河边了,全城的人肯定都会笑她,宫里那些看她不顺眼的绝不会放过这样的大好机会,也一定会狠狠的嘲笑她,想着想着她就委屈的哭起来,投 展景岩的怀里,“三叔……呜呜……不回去,呜呜,我不回去……”

阿才站在一旁,原本他也想劝劝这个小姑娘的,不过……应该不用 。

他向展景岩使了个眼色:我先出去了。

展景岩点点头,继续拍了拍哭的一把鼻涕,额,鼻涕都蹭他衣服了,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展娇美。

“……刚才你有看到那个野蛮公主的样子,听阿才说完,那个震惊的表情……”高行一路上很兴奋的说着之前在前厅里的发生的一切。

“阿行……”走在他身后的阿才喊了他一声。

“什么?”高行灿烂的笑着回头。

说到底展娇美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已。“你尾巴掉了。”边说边从高行身边走了过去。

“啊?”高行低头看了下地面,咦,不对,“我哪来的尾巴,说什么呢?”看着阿才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觉得他好像……在不爽。

“他怎么了?”

高问看了他一眼,“你忘形了。”

“啊?”又是什么意思?忘形?尾巴?

高问追上阿才,“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去案发现场。”

再次站在大皇子的卧室里,高行左看看右看看,“上次不是已经查的很仔细了吗?现在还要看什么?”一转头就看到阿才坐在门边的地上发呆。

高行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愣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我是凶手,我会怎么做……”放在现代那就叫案情重组。阿才站起来,拍了拍裤子,走到床边。

“那天晚上,大皇子因为某个原因,走到门边,然后打开房门。”阿才几步走过去,假装打开门,没办法,门早被他给撞烂了,现在还在躺在外面,所以只能假装。

“可是……凶手如何能用针扎到大皇子颈后的麻穴,然后又从前面刺了他一剑?”这也太不合理了,阿才挠挠头。

“对哦……一前一后的方向,除非房间里还有一个人,但是这不可能啊……”高行站到阿才身旁也困扰的挠挠头。

高问也思考着这个问题,“会不会那晚房内有人在这里,只是我们不知道。”

“啊?大哥,你这也是不负责任的猜测吧。”现在一个个的想象力忒丰富了点,可是现在需要的不是天马行空而是实实在在的证据。

现场没有任何迹象表明,除了大皇子之外还有其他人存在,阿才环视整个房间。那要如何才能做到在后面刺中麻穴在前面又能捅一剑呢?

“阿行,你过来假装是大皇子站在这里。”阿才觉得案情重组十分有必要。

“我是凶手,那天晚上,我来到这里。两种可能,也许我和大皇子是相识,也许是我伪装成某种并未引起大皇子足够警觉,或是令他放心的身份,所以大皇子毫无防备的打开了房门。”高行马上就位,走到门边。

“我要在不进屋的情况下要先能刺中大皇子麻穴,除非……”

“我转过身?”高行问。

“不是,因为那扇门上有着大量呈喷洒状的血迹,这都显示了大皇子的那一剑是在门口并且是正对门口时背刺中的。 ”

“不可能。”高行斩钉截铁的说。

阿才突然双手搭上高行的肩膀,直接拥抱上去,高行的身子突然不自在的僵住了。这,这也太突然了吧。

“这样不就可以刺到麻穴了。”阿才撤开身子说。

“怎,怎么可能,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凶手先是给了大皇子一个拥抱,然后伺机扎中大皇子的麻穴?这更不合理。”

“有可能。”高问说,“此人定是和大皇子认识,在大半夜的时候来找大皇子,却不会让大皇子觉得奇怪,那么两人肯定关系匪浅。而且根据守卫的的证言,那晚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人进出。为了赵国使臣的安全着想,皇上专门调来铁虎军守在外围,能够在他们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前提下进入 馆杀人,要么是凶手的轻功极高。要么凶手本就是驿馆内的人。 ”

“这轻功的极高的人要到哪里去找,这个范围太广了吧。”阿才的眉头拧成了川字眉。

“所谓轻功极好的,最起码要能在江湖中排的上前三的才有可能。这样嫌疑人一下子缩减到三个就很少了吧。这江湖中轻功使得好的人能排在第三位的是盗圣何守耀……”

“是那每次盗宝之后,都会做一个赝品,送到主人手里的何守耀?”高行问。

“是。不过他这人向来只盗宝,从不伤人,更不可能和官府扯上关系,所以他可以排除掉。”

“那排第二是谁?”高行问。

“排名第二的是雷君堡堡主雷天赐,相传他是被西山灵猴养大,双臂要比一般人长十几公分,就像猴子一样。十来岁的时候被路过的雷老堡主发现并带回了家,据说他一跃能跳几十丈高。因为雷老堡主膝下无子,所以雷家堡直接由他继承,打理祖上的生意。不过听说他为人孤僻,很少出堡,所以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这样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天朝来杀一个赵国的皇子吧。 ”高行说。

“还有一个呢?”阿才继续问。

“这轻功排名第一的据说是江湖上一个名为‘赤”的杀手组织头目,这个组织有多少人,没有人知道,但是若是想要委托杀人的话,可将想要杀的人和开出的价码写在纸条上,挂在盐湖城郊十里铺的柳树上,若是隔日发现纸条没有了,那就说明该组织已经接下了杀人的委托。”

“啊?”这么嚣张,阿才有点吃惊,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那会不会是有人委托……”高行忙说。

“不会。”高问直接否定了他的猜想,“因为这个组织有个规定,那就是不杀当官的。”

“那你说了这么多,不是每一个都没嫌疑?”高行泄气的说,他还以为至少能锁定个嫌疑犯呢。

“但是这证明了一点,凶手是驿站里的人。”阿才继续道。

“是。”高问笑说。

“那这就好办多了,住在驿站里的只有赵国使臣,既然凶手在他们那里,让他们自己找出来就好了。”高行有些“天真”的说。

“你当那些守卫都是摆设,不是人啊。”如果能那么简单就好咯。

“……”他一下子把这茬给忘了,高行挠了挠头。

“除非我们能找出凶手,不然两国交战是不可能避免的事情。”高问道。

高行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

“总会抓到凶手的,我们继续……”阿才鼓励的说。

要命的鼓励

“凶手一剑刺中大皇子,而大皇子身中麻穴,因而无从抵抗。也许凶手怕被别人看到所以将大皇子推入房内,扯到这里,然后任其倒下,之后便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血流而死……”阿才道。

高行趴在地上,想想了问,“可是为什么不是凶手刺了一剑之后就离开了呢,反正大皇子无法动弹,必死无疑。凶手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一直待在这里呢?”

“我们来了之后没有看到针灸用的针,这就说明了凶手肯定是等到大皇子死后才将针拔出一起带走的。”高问直接回到了他的问题。

“哦……”高行趴了回去继续“挺尸状”。

“关键问题又来了,凶手怎么出去的?”高问紧皱眉心,“从这个房间出去无非是门或窗,可问题是门窗是从里面插上的……”

“所以关键肯定还在门窗上!”阿才不相信一个大活人难道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你那天不是检查过了吗?”高行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衣服说。

“是哦,那天我都检查过了……”阿才挠了挠头,先是窗户,接着是柱子,最后是……看着倒在地上的那扇门,他那天有检查门,可是有检查……完吗?

阿才看着被他破坏的门上上下下正面反面,咦!他又看了看门框架……原来如此……

“有发现?”这个微笑的表情高行太熟悉了,感觉就像是面向太阳的向日葵刚开了花般那样灿烂。

“恩,我知道凶手是怎么出去的了。”阿才眼中闪着光说。

“怎么出去的?”高问高行同问。

不过却被思考着嘴里小声嘀咕的阿才给忽视了,“怎么会是这样呢……”

“那凶手是哪个?”高行又问,并拉了拉阿才。

“啊?额,这个,还不能确定。”用这种方法来逃离房间,那两个人都能做到,但是为什么要杀封伟呢?

看着阿才沉思的样子,高行很自觉地没有再打扰他,只是低首看着门,这么个摔烂的门他怎么看不出东西来。

“啊!”阿才突然一叫。

“你知道凶手了?”高行忙问。

阿才转过脸看着他,面带三分羞涩,三分恍然,再加三分理所当然的说,“我饿了,该吃饭了。”说着走出案发现场,留下满屋的黑线和两个被定住的人。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误不得吃?”高行边走边鄙视的说。“明天就要交出犯人了,你还有这心思。”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我说我怎么想不通问题,就是因为我忘了吃饭了,不吃饱我哪有力气想案子。”阿才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吃饭皇帝大’,这吃饭还摆在皇帝前面呢。

“……我说不过你。”他还是省省口水吧,他要吃饭就先陪他吃,吃完了再拉回来继续。

“这是后花园吧?”阿才问,原来出驿站会经过这里的,咦?不对啊,“我们刚才怎么没经过这里?”

“怎么没经过,刚才是从假山那边走过去的,现在是从这边走过来而已。”中间只不过围了一个假山,就认不出来了。

阿才这才注意到原来这个花园的中间由近两米的高低不等的假山格开,两头有两块巨大的如拱门似的空间可以供人行走穿梭。假山的这边种有花草,但是另一边什么也没有。所以才导致阿才以为这边才是后花园。之前他来回走的都是另一边,这是他第一次从这里路过。

走到头,“这里怎么两个路口?”阿才又问。

“这边是通向二皇子和吴大人的院落,那边是通向去厅堂出驿站的路。”高行走向出驿站的方向,然后指着另外一条路说,“你看这不就是我们刚才去大皇子那里的路吗。”接着又指向另一个拱门,“那里是去太子殿下那里的。”

原来……他一直以为眼前的这条路只能走去二皇子和吴大人那边,原来从这里也能去大皇子的院落啊。

阿才站在通向二皇子和吴大人的拱门旁边,向假山的方向回头看了一眼。原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家后花园会放这么大的假山!真是浪费空间。

这厢忙着破案,那边忙着安抚。从驿站回来,眼泪就没断过的展娇美坐在展景岩的大厅里。

“呜呜……我不回去……不回去……”展娇美一直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

“公主,皇上很担心你,你不回宫,这让奴才回去怎么交代啊。”一个时辰前林公公就奉了旨来三王爷府接公主回宫,哪想公主死活不愿意走,这不是难为他一个做奴才的吗。

“我不回去,呜呜……三叔,我不回去嘛。”展娇美攀住展景岩继续左右晃胳膊。

“皇上也是担心你,你私自出宫,两天都没回去,现在召你回去你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回头皇上一生气,禁止你再出宫,再罚个关禁闭,那不是更不值得吗?”展景岩开导着说。

“可是,可是我闹了这么大的事,回去了他们都会笑话我……”而且她还差点把赵国使臣激怒了,若不是她最后意识到这点,说不定不用等明天,两国就得提前开战……

“你是天朝的公主,谁敢笑话你,回头告诉三叔,三叔帮你处置他们。”展景岩觉得自己这长辈做的有些缺乏威严了点。

展娇美想了想,又看了看三叔严肃的表情,“……好,不过,那个……”

看着展娇美吱吱呜呜的样子,展景岩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三叔回头帮我跟那个仵作说,如果明天他真的能找出凶手……那,那我就下嫁他。”说完转身就走,林公公行了礼后也跟了上去。

留下满脸黑线的展景岩……

“哈哈哈哈……”一直躲在后面的欧阳旭见人走远了,便不客气的大笑起来。“想不到啊想不到,刁蛮公主倒是蛮守信用的……哈哈……”

展景岩丢给他一个冷冽刺骨的眼神,欧阳旭识趣的摸了摸鼻子,掩住合不拢的嘴。

他一直当展娇美说的那是玩笑话,毕竟公主嫁仵作……别说她了,就是皇上那一关都过不了。但是正如他了解她那般,若她真的有这个打算,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迟早的事,头疼……

就在展景岩愣神时,欧阳旭悄悄的离开了王府。

“……阿才,阿才……”高行叫唤了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哦……什么?”

“你灵魂出窍了,不去吃饭了吗?”高行道。

“哦,对,吃饭,吃饭……”可是他杀大皇子的动机呢?之前一直觉得杀封侍卫不合理,可是这点清楚了之后,他觉得杀大皇子更不合理,他又想不通了。算了,还是先吃饭吧。

“阿才……”

“咳咳咳……”他被人猛的一拍背后,就被刚吃进嘴里的面条卡在了喉咙,阿才转过脸看到一脸笑容的欧阳旭,伸手指着他……

欧阳旭一把抓住,“不是有意的,不过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阿才使劲的抽回手指,待咳完后,不甚感兴趣的问,“什么好消息?”说着夹起一个鸡翅膀放进嘴里。

“为了鼓励你尽早破案,公主发话了,如果你明天真的能交出凶手来,那么她就会下嫁你……”

“咳咳咳……”

“阿才……”高行高问惊呼,这被鸡翅膀卡住可不是好玩的。

“额……”欧阳旭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你确定这是为了鼓励阿才尽早破案?不是想害死他?”高问瞥了他一眼道。

距离真相一步之遥

欧阳旭有些吓到,不过还是救人要紧。

“噗……”终于吐出来了,这个时候阿才突然想起某位伟人的一句名言“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话说他这被鸡翅膀噎死,大概比后者还不如吧。

高行忍不住继续拍拍阿才的背,“没事了吧?”

阿才点点头,突然抬首看向罪魁祸首。

欧阳旭尴尬的一笑,“你这吃东西也太不小心了,作为医者我不得不提醒你,东西不能这么吃,尤其是这种带骨头的,一定要先啃下来,然后细嚼慢咽,你看你这样整只翅膀都含在嘴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这吃饭之所以要讲究礼仪……”

“啪”阿才猛的一拍桌子,整个餐馆里突然安静下来,大家看向这声音来源,两秒钟后随即又各干各的。

不过欧阳旭很是识相的闭上嘴,在阿才的怒视下,突然道,“啊!我突然想起来,太医院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那个,各位,先走一步。”前脚刚迈出去,上衣领子就被人扯住不得不退了回来,“我只是来传个话而已,两国交战尚且不杀来使,还有,你不能因为自己不小心被鸡骨头卡到就赖到我身上……”迫于阿才的眼神压力,欧阳旭越说越小声,最后还是乖乖的合上了嘴。

“你刚才说什么?”阿才沉声问。

“……我刚才说了很多话,你问的是哪句?”

“你带来的好!消!息!”最后三个字一个一个的从阿才的齿缝间挤出。

“那个……先放开我再说。”这个姿势太危险了。

阿才松开手。欧阳旭整了整被抓皱的外衫,“那个,公主说如果明天你能把凶手抓住,就愿意嫁给你。”“你”字刚落下音,欧阳旭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外冲去。

高问抽了抽左边嘴角说,“想不到欧阳御医速度如此之快……”

高行抽了抽右边嘴角附和说,“……是啊。”

阿才坐下来,将那盘烧鸡拉到自己面前,扯下一块鸡大腿啃咬起来。

高行悄悄的往自己大哥的方向移动着,小声问,“他是不是受刺激过头了?”怎么突然猛吃起来。

高问耸了下肩,他怎么知道。

于是两人看着他几乎将整只鸡吃下肚,最后用袖子一抹嘴油,“好了,赶快走。”说完就向外走去,高行紧随其后,高问放下银子也赶了上去。

“额,现在是要去哪?”不会是要落跑吧?这是高行唯一能想到的。

“回家。”阿才道。

“啊?”真的要落跑?

高行高问面面相觑,他跑了他们怎么办?

但是……一个要落跑的人,不会不收拾行李,反而躺在吊床上荡来荡去的吧。

阿才从回来就一直躺在院子里的吊床上,高问因为衙门有事已经先离开了,高行和土豆分坐在石凳上,托着下巴看着阿才。

他们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我们不去查案吗?”高行忍不住问。

土豆转过头去看向师父,他也这么想的。

阿才仍旧看着空中的某处,说,“你跟我讲讲赵国大皇子的事情吧。”

“怎么突然问这个?”对查案有帮助吗?

“大皇子就这么突然的死了,可二皇子和太子,好像没有人感到伤心的,怎么说死的也是他们的大哥吧。”就算不痛哭个三天三夜,或是当场晕倒,卧病在床那么夸张,但是最起码掉几滴眼泪不为多吧。

“这不奇怪啊,听说大皇子是二十多岁时才进宫的,他的生母是民间的女子,是现在的赵王年轻时偷溜出宫游玩的路上认识的,不过后来因为之前的赵王突然暴病,所以赵王匆匆赶了回去,曾许诺说会回来接那个女子,但是因为新王刚登基,朝政不稳,一时忙碌竟把那女子忘在了脑后,不过后来当他想起再去寻那女子时,那名女子已经因为未婚生了一对双胞胎而被赶出了家门,赵王出于愧疚一直寻找他们母子三人。辗转七年后,终于被他找到了,不过那名女子已经过世,而且双胞胎中有一个据说也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一个赵王不顾众人的反对,将人接回了宫,就是现在的大皇子。”高行说。

看来多情是皇帝的通病。“所以大皇子和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

“我觉得何止是不亲近,那个封侍卫受伤的时候太子殿下着急成那样,可是自己大哥死了,反而没什么反应……”高行摇了摇头,还是小家小户比较“和谐”。

“哦……”

“那赵国使臣中有谁懂得医术?”阿才又问。

“这个我早就查过了,二皇子,吴哲以及封侍卫都略懂医术。”

看着阿才好像又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阿才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发声,“……没什么。”他现在知道凶手八成是那个人,而他不知道的其中一点是动机,他为什么要杀大皇子。另外一点是封侍卫遭袭时,地上的那个奇怪图案到底是什么,还有就是凶器在哪里。

“阿才……”高行突然喊他的名字。

“什么?”干嘛用这么奇怪的语气。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只不过……因为刚才欧阳御医说的话,所以……”他想阿才应该懂他的意思吧。

“你觉得我是因为不想娶公主所以即使知道凶手也故意不说?”阿才接着他的话说。

“……”沉默便是默认。

“我是那种人吗?你想太多了,我是知道凶手是谁,不过没有说出来的原因绝不是因为那个公主,主要是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方,在没有性清除之前,我不想冤枉人,或是让凶手有狡辩的机会,这样我们会很被动。”阿才双手放在颈后道。

“那公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如果他要落跑,他也好提前做“准备”。

“为什么要解决?”

“当然要解决,公主要嫁你……这么大的事……”

“啊!”土豆突然的一声“啊”吓了高行一跳,他看着土豆一脸的吃惊。“你啊什么?”

“师父要娶师娘了吗?”土豆瞪大了眼睛看着高行。

额,干嘛问他。他看着阿才,却发现阿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看着自己,“没……”

“那土豆还能住在这里吗?”师父跟师娘要住一间房吧,先生一间,高行一间,那自己住在哪……一想到自己有被赶出去的可能,他就觉得难过极了。

“不会,不会……”不是在说公主的问题吗。

阿才对高行翻了个白眼,“你师父没有要娶那个公主,我只是在问要怎么解决而已,仅此而已。”

土豆转脸看着自己的师父,阿才露出了微笑并点点头,可不能吓到他徒弟咯。

土豆咬了下下嘴唇,“那师父……什么时候娶师娘?”

阿才胡乱摸了一把土豆的脑袋,“等你娶了娘子之后。”

土豆歪着脑袋想了下,“那是代表很久很久以后吗?”

阿才笑了笑,然后转脸对高行说,“其实公主的事情不用去理会。”

“可是……”

“我也不会落跑。”

“……”额。

“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刚才不是还懒懒的躺在家里,怎么突然又往外走。

“……去找凶手。”阿才道,牵着土豆走向驿馆。

“你不是说还有没弄明白的地方?”高行问。

“有些事情该明白的时候自然会明白……”阿才的话让高行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真相乎!

“这么晚打扰大家休息不好意思,不过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在下不得已在这个时间把大家叫来。”和案子的所有人员外加展景岩都被阿才集合在大皇子被杀的房间里。

“你把我们大家都找来,难道你找到凶手了?”朱迪歪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道。他的身后坐着因为有伤在身的封侍卫。

“是。”

“上午不也说找到凶手了吗,你真当大家都这么闲啊。”韩德不满的说。

“这次绝对是有真凭实据的,所以请韩大人放心。大家都知道大皇子被杀的案子里,有一点非常关键,那就是凶手在杀了人之后是如何出去的。”阿才环视大家说。

“你知道?”吴哲问。

“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我很久,之前一直没有线索,所以我和高捕头他们只好又回到这里,来查看是否有遗漏什么。果然,让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你们发现什么了?”韩德也问。

阿才走到门边,“凶手非常的聪明,因为他没有时间证人,所以就将大皇子被杀设计成密室杀人,让大家纠结在凶手是如果逃出房间这个问题上。”

“那凶手到底是怎么出去的?”二皇子朱治问。

“那晚,凶手来到大皇子门前,以他的身份,在那个时候出现,并未引起大皇子过多的防备,大皇子打开房门。凶手在他未察觉时,将针刺向大皇子的麻穴,让其暂时失去意识,然后直接拿剑刺向大皇子,接着便将人推入房间。这就是为什么大皇子身上虽然只有一处伤口,却非致命伤,最后竟然流血过多致死,并且在这段时间内没有呼救或止血的原因。”

“麻穴?”朱迪重复说。

“是,医学上有一种治疗方法叫针灸,就是拿针刺向各个作用的穴道上,我在大皇子的颈后的麻穴上发现了一个针孔……”阿才解释说。

“不对,你等一下……”吴哲突然打断阿才的话,“你刚才说大皇子是被人扎中了麻穴,然后再刺中胸前的那一剑?”

阿才点点头。

“可是麻穴在颈后,伤在胸前,难道说凶手在大皇子身后扎了麻穴,然后走到前面再刺那一剑?这,这不合理吧?”

“如果当时凶手这样……”说着阿才环抱住土豆以作演示,“那么又可以扎中麻穴,又可以从前面刺那一剑。”

“越说越离谱了,难道凶手还和大皇子来了个拥抱?”韩德嗤笑说。

“若是陌生人当然不可能,但若是和大皇子关系匪浅的人……”

“你的意思是凶手在我们中间?”朱迪从朱治,韩德,吴哲一路看下来,最后视线落在阿才身上。

“是。”阿才道。

“死的是我们的大皇子,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天朝人不会是因为找不到凶手就往我们身上推吧。”朱治冷声道。

“对啊。我们怎么会杀大皇子,莫不是血口喷人……”韩德对着阿才气愤的说。

阿才擦了下脸上的口水,“是您在喷口水吧。”

韩德吞了口口水,略微尴尬的看了众人一眼,存在些恼羞成怒的成分说, “你不要转移话题。”

“那我先说凶手杀了大皇子之后如何离开的房间。”阿才走出门,有些费力的将被他砸坏的门拖了过来,高行看到忙走过去帮他一起抬了进屋。

“这个大家都不陌生吧?”阿才放下门直起身说。

“不就是一扇门。”韩德道。

“它不只是一扇门。”看着大家突然疑惑的看着自己。

“那还是什么?”韩德问。

“它是一扇被我撞烂的门。”

众人忍不住投给他一个“切”的表情。

阿才没有理会,继续说,“它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众人一时被阿才严肃的表情迷惑住,纷纷仔细的看向那扇“被撞烂”的门。

可是看了一会儿之后,“再看它还是门啊。”高行嘀咕道。

“我也没说它不是门啊。”阿才道,“看这个门烂成这样,说明了什么?”

众人非常非常的莫名,这是什么问题……

“门装的不结实……”土豆小小声的说了句,房间内因为阿才的问题所以很是安静,土豆的声音虽小,但是也足够大家听的清楚。

“对,门不结实。”阿才笑说。

“你就不要卖官子了。”乱七八糟的完全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好吧,高行撞门。”阿才简洁的说。

“什么?”高行以为自己听错了。

“撞门。”

“为什么?”

“你撞过之后就知道了。”阿才走到高问身边,悄悄的说了几句话,高问眼睛一亮。

就在高行犹豫间,他直接发力双掌打向高行。

“唔。”下一秒高行就躺在了地上,痛……

大家都被突然的发展一时吓住。

只有善良可爱如土豆忙跑过去将人慢慢的扶起,高行眼含委屈的看着阿才和自己的大哥,为什么……

“怎么会……”吴哲看着被高行撞烂的门说。

“是啊,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整扇门被撞开吗,例如我之前撞的那样。”阿才道。

“门被动过手脚。”展景岩说。

阿才又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哑谜,我怎么没看明白。”韩德疑惑的问。

“这两扇门,一扇被整扇撞开,一扇只是一侧撞烂……”阿才说。

“那又怎样,用力大小不一样,撞的结果不同而已,这有什么。”韩德说。

“那请问韩将军您觉得这两次哪次力大,哪次力小?”阿才问。

“当然是这次的力小。”

“既然时这次力小,为什么反而是上次整扇门被撞开,而这次却是门板撞烂?”阿才反问。

“额……这个……”确实奇怪,韩德心想。

“我检查过门钉下方的位置,有非常少量的木屑在地上,但是门上或是门框上并没有损坏的地方,我就猜想应是门钉曾被人拔出过,这很容易实现,刀、剑、匕首……都可以将门钉撬出,而且在门钉上,我也确实找到了类似的刮痕。所以在凶手离开的时候,他是先将两扇门插上,就像我们关只有一扇门的房间那样把门带上,凶手站在门外,用内力将门钉重新插入之前的空中,这样就造成了一个密室的假象。”

听阿才这么一解释,大家都觉得……“就这么简单?”朱迪问。

“不然能有多复杂?”阿才反问。

“……”朱迪以为会出现什么复杂的机关……

“那凶手为什么要杀我?”封伟问。

“因为那晚你去了后花园。”阿才看着封伟道,“我想那晚凶手定是经过后花园,但是掉了某样东西,不巧被你捡到,那就是凶手要杀你的原因。”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捡到东西?”

“刚开始我不知道,不过在你遇袭的房间里,我发现有一滩很奇怪的血迹,像是之前有某个东西在那里,但后来却被拿走的样子,血迹围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打开后说。“直到我后来在某人身上看到了相似的图案……”

朱治悄悄的伸手将腰间的玉佩攥在手里。

“二皇子手里拿的是什么?”阿才突然看向朱治。

他身型一震,“……”

“麻烦二皇子摊开手让我们看看你手中的东西吧。”阿才说。

众人都看向他。“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吗?”阿才问。

朱治突然一笑说,“不愧是天朝是第一聪明人……”

“二皇子,你……”吴哲怎么都没想到凶手竟然是二皇子。

朱治摊开手一个凤型玉佩赫然在手,那形状和阿才手中的图案却有八九分的相似。

“他说的全是真的?”韩德沉声问。

“不错,基本上分毫不差。”朱治看着阿才笑说。“我真是太小看你了。”

“有一点我不明白……”阿才突然说。

朱治挑了挑眉,“什么?”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大皇子?这点我始终想不透,怎么说他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大哥不是吗?”

“不,我们是同父同母。”朱治敛住笑容说。

“什么?”众人惊呼,当然除了展景岩,他悠哉的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抿了一口。

“你是朱琰?”朱迪不确定的问。

“原来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字。”朱治嘲讽的笑说。

“朱琰?你是大皇子的双胞胎弟弟?”吴哲也反应过来。

“你不是死了吗?”韩德瞪大了眼睛,而且怎么就变成二皇子了呢。

“我也以为我死了……”原来当年朱士(即大皇子)身患重病,他们身无分文无法给他看病,所以他娘就去求村里的大夫。可是那个大夫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假意心怀慈悲说会免费救治朱士。他们母子三人就先暂住在大夫家中,待他大哥的病好他们提出要离开时,那个男人竟然说对大哥下了毒,想要解药的话,可以,只要他娘亲愿意嫁于他为妻。他们这才知道自己进了狼窝,为了救他大哥,不得已,他娘只有答应。成亲当晚,他娘先将解药求出,趁那个大夫不注意的时候交代他哥拿着解药,马上逃离那里,并说她自有办法脱身,让他们在十里外的凉亭等她……

“……可是我们等了一天一夜,然后我们就觉得不对劲,当我们又跑回去的时候,就发现那个大夫家中因为走水,一把大火已经烧光了。”朱琰回忆着当时的景象,只有烧焦的尸体……

“那后来赵王去找你们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跟着回去?”阿才问。

“都是因为那个男人,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们就一直被村里的人欺负,每次我哭着跑回家问娘,为什么他们都说我是野孩子,为什么我没有爹,娘总会哭的很伤心,之后我就再也不问了。村里的男人贪恋我娘的美貌,所以村里的女人都讨厌极了我娘,从刚开始的辱骂,慢慢的竟然动起手来,我哥就是被他们打的重病。这一切的悲剧,都是因为那个男人。所以我恨他……”朱琰的表情因为自己的话变得有些狰狞。

“可你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大哥?”

“从他跟着赵王离开的那天起,他就不是我大哥,是我的仇人……”

“当朱士跟着那个男人离开后,我就一路走到了大城镇里在街边做乞丐,在一个破庙里认识了我现在的师父,他就像我亲人一样,传授我武功,教我做人。其实原本我几乎已经要放弃报仇的念头了,可偏偏这个时候,让我遇到了一个人,就是二皇子朱治,更让我吃惊的是,我们两个人竟然长的那么的相似,当时我脑中就浮现了一个计划,我可以装成他的身份,混进赵国皇宫里,杀了那个男人为我娘报仇。所以我就特意接近他,见到我时他也觉得很稀奇,我们竟然长的一模一样,慢慢的我们成了朋友,但是我接近他只是为了收集他的一切资料,保证我在假扮他的时候不会被人发觉。在我觉得时机成熟之后,我便杀了他,丢在了破庙里。可是报仇并没有我预料中的那么简单,那个男人身边随时都有人守卫,我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我只有慢慢等。那时,我和朱士又见面了,想不到他竟然过的有滋有味,完全忘了娘当时死的惨状。我不能原谅……所以那晚我趁大家都熟睡之际,去了他的院子,他开门看到是我,只是问我,这么晚了来干什么,我说我是朱琰……他整个呆住了,连我扑进他怀里都没有反应,之后就跟阿才说的一样……”朱琰回想着当时朱士倒在血泊里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时的样子……

“……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

“你在杀二皇子的时候,是将他的头和四肢都斩断的吗?”

“你们找到他的尸体了?这么久了也应该发现了。”想起那个有些跋扈却也直爽的朱治,他差点有些不忍。说完这些,朱琰轻呼出一口气,像是突然轻松了似地,嘴角隐隐的有些微翘。

最后,简单的说就是赵国因为死了两个皇子,无心朝贺,只有先将朱琰押回去,交由赵王处置。

这件事情,不好说是谁的错,如果当初赵王没有遇到朱琰的娘,如果他娘没有未婚生子,如果他哥没有受伤,如果他们遇到的是位好大夫……也许他们会有个好的结局吧。阿才始终记得最后朱琰的眼睛不是报仇后的快感,而是浓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虽然破了案,但是没有人的心情是轻松的。回到家,沉默了一路子的高行突然大叫一声,“啊”

“干嘛?”吓了土豆和阿才一大跳。

“你现在把凶手找出来了,是不是,是不是得娶公主?”

同居前奏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用的着叫这么大声吗?大晚上的想扰民啊。”阿才斜了他一眼。

“这事很重要。那是个公主,你以为那是白菜萝卜可以选择买或不买吗?人家一句话那就是懿旨,欧阳御医既然会这么说,那肯定不是空穴来风,你别不当回事。”高行看着满脸不在乎的阿才,突然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

阿才应付似的点点头,“知道了。”

不过说句心里话,他确实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倒不是因为他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打骨子里就无视皇权,而是……

“算了,不管你了,我看你明天怎么办。”高行走回房间“嘭”的一声关上门。

他……好像在生气?看着紧闭的房门,阿才如是想,可是……为什么呢?

“师父?”土豆扯扯阿才的衣袖。

“啊?哦,去休息吧。”他摸摸土豆的脑袋。

一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你打算怎么处置封伟?”欧阳旭手中拿着扇子,转来转去,“虽然他是我们好不容易安在朱迪身边的人,但是以他和朱迪现在的关系我想他不适合再继续做这份差事了吧,要不要把他召回来?”

“不用了。”展景岩道。

“为什么?”继续下去的话,封伟也许会成为一个不稳定的因素。

“这件事到此为止。”

听到他这么说,欧阳旭知道若是再问下去自己就逾举了。

展景岩看着窗外,想起昨晚朱迪来找他……

“明天我就会回赵国了。”朱迪说。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再强留……”展景岩的官方话还没说完。

“我会带封伟一起回去。”朱迪直接说明来意。

两人对视了一会后,“他一定会跟你走吗?”既然是对着明白人,还是说明白话比较不浪费大家的时间。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想跟你做笔交易……”

展景岩意兴阑珊的

至于交易的内容么……那是个不太纯洁的秘密。

临走前,“从今天起天朝将没有封伟这个人。”朱迪道。

收好协议,展景岩露出了当晚的第一个笑容,相当奸诈的笑容,“当然。”

“那阿才怎么办?”既然那个不能问,说说这个总可以了吧,欧阳旭一脸好奇的问。

“什么?”

“阿才破了案,公主不是要嫁给他吗。”他最讨厌这人的明知故问,每次都用这招。

“然后呢?”

欧阳旭握紧扇把,“你就不能痛快的说出你的打算吗?”

展景岩看了他一眼,“然后让你去通风报信?”

“额,呵呵……你真是误会我了,我,我是为了你们的事着急,阿才要是娶了公主,你怎么办?不对,是他娶了公主,你们怎么啊?”难道被发现了?不可能吧,他已经很小心了……

“告诉那人,少管我的事。”

看着展景岩离开,欧阳旭委屈的脸几乎要皱成一个包子,明明不关他的事,为什么每次都是他被“恐吓”,两头都不讨好。

看着一旁已经微酣的土豆,阿才羡慕的不得了,年纪小就是好,啥烦恼都没有。吃饱了睡,睡醒了再吃,就像猪一样的幸福,翻来覆去的数绵羊,就是不见周公,阿才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躺在吊床上。

最近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说呢?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

好犹豫啊,好犹豫……阿才挠了挠头。

“又不睡觉?”半夜里神出鬼没的除了展景岩不二人想。

不过再怎么样他也不会习惯,“我迟早被你吓出心脏病来。”

“什么?”展景岩从未听过这种病。

“没什么,你不是也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吓人。”阿才坐起身反驳道,还是平视比较自在。

“案子已经解决了,还在烦恼什么?”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凶手是谁?”阿才突然问。

“为什么这么说?”展景岩挑着眉眼含微笑的问。

“当我在说凶手的时候,所有人都很吃惊,只有你一点连根眉毛都没动。”阿才解释说。

“原来那个时候你在看我?连我的眉毛动没动都观察的那么仔细。”展景岩恍然道。

“我……我又不是只看你,所有人我都看了。”怎么说到这里了,阿才眯着眼睛看他,“你在转移话题。”

被识破的展景岩面不改色保持着笑容,“我只是比你们早一点知道那个二皇子有问题,但是那些案子的细节,我可想不出所以然来。”看着有点微怒的阿才,先捧一下安抚安抚。

“算了。”这也不是多大的事,再说都过去了,计较也没啥意思,“这么晚你来干嘛来了?”

“想你了。”

吓?“你是谁?快揭掉你的面具。”说着阿才伸手摸到展景岩的脸,试图找出面具的“接口”。

展景岩没想到自己难得的“情话”竟换来情人的“扒皮”。忙抓住阿才乱摸的双手,攥在手里,不然真能被他“抠”下一层皮来。

“你这面具做工好精细啊,完全找不到……”在展景岩的注视下阿才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自己也觉得这借口很牵强,他咬着下唇,眼睛闪烁着。好吧,他是被那句“想你了”弄的一时不知道如何反应,所以才这样“闹”起来。

展景岩微微的叹了口气,“觉得这样很别扭?”

阿才摇了摇头,停住视线在展景岩眼中,小声嘀咕说,“……不好意思不可以啊。”随即又转开眼。

看着脸色微红的阿才,展景岩双手托着他的脸固定住,不给他躲闪的机会,“想我吗?”

“脑子里光想案子了,哪有时间想你。”他差点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是吗。”很是失望的语气。

“不过……这里一直装着。”阿才指了指心脏的位置。

展景岩扬起嘴角忍不住将人拥入怀中,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搬去我那吧。”这里……实在太不方便了。

感受到怀中的人僵硬了下,他放开了他。观察着他脸上所有细微的变化,他要知道他的想法。

等待了片刻,“……无名无分的,我才不去。”

他设想过很多答案,但绝不包括这一个。他就这么一直看着阿才。

“……就算你这么饱含深情的看着我,无名无分的别想把我拐去。”这点他很坚持,虽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并没有婚姻的保障,他也并不是想要昭告天下两人的关系,这对他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只是碍于展景岩的身份,他知道两人的未来还需要更多的努力,尤其是两人住在一起后,他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身边?他需要用这点来堵住一些“闲杂人等”的嘴巴。

虽然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他们毕竟还是生活在社会这样一个大集体中。他有自己在意的人的心情需要考虑,展景岩同样如此,甚至他需要承担的压力比他更大。

“名分嘛……和我共度一生的人,这个名分如何?”展景岩笑问。

这一刻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不过,“你,不需要子嗣吗?”

“我不是皇上,需要人来继承皇位。”

“你刚才说的……是一辈子的承诺?”

“是,一辈子。”

“……那你可不要后悔,我会死死的记住你这句话的,也会死死的缠住你,一辈子都别想把我甩了。”这话听起来有些骄横,但更多的是另一种方式的承诺。

两人几近缠绵的看着对方,两颗脑袋也越靠也近……

“阿嚏”阿才转向一边捂住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展景岩。心想这个喷嚏打的真不是时候。

展景岩脱下长衫,披在阿才身上,“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的。那后天我来接你和土豆?”

啊?“这么快?”

“那大后天?”

这有区别吗……“大后天吧。”阿才道。他早晚都要告诉高行他们,拖字诀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既然做了选择,还是早点解决的好。

隔天一早,高问和欧阳旭不约而同的及早来到阿才的院子。刚一打照面,两人就无声的传递着一些信息。

高问:你来干嘛?

欧阳旭:和你一样。

高问:你知道我来干嘛?

欧阳旭:和我一样。

欧阳旭成功获得了高问大大的白眼,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等着,等着某件事情的必然发生……

阿才一见到这两人就知道他俩想干嘛,不过他决定无视他们。

高行起来后看到这两人倒没什么反应,反正他决定今天做个旁观者。

果然,接近晌午的时候,关键人物上场了。

展娇美带着大批侍女和侍卫来到阿才的院子。

阿才等人按规矩都行了礼,“起来吧。”展娇美道。

“相信今天我来的目的,你们也都知道了吧?”说着看向阿才。

阿才双手搭在土豆的肩上,专注的看着他的后脑勺。

“这个……”欧阳旭看了阿才一眼。

“既然我之前说了,那么就会做到,你早点做准备吧。”对于嫁给阿才,展娇美并没有多少挣扎,他很聪明,而且多看几次,觉得长得还是蛮顺眼的……

“准备什么?”阿才问。

“当然是准备你和公主的婚事。”小碧理所当然的说。

乔迁之“喜”

高行等人动作一致的转头看向阿才。

“哪里来的婚事?”阿才一副大惊状。

大家又悄悄的看向公主。

“你在装傻吗?”展娇美瞪着阿才。

大家继续看向阿才。

阿才“无辜”的摇摇头。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只要你能查明真相,便下嫁与你。既然昨晚你查出了凶手,所以我不得不嫁给你。”她“很不甘愿”的说。

“公主不是说如果我今天找出凶手,才会下嫁我吗?”阿才道。

“是啊。”他不是昨晚就找出来了吗。

“可我是昨天把凶手找出来的,不是今天啊。”阿才钻着字眼的漏洞说。

这下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公主的反应,也包括侍女小碧。并且众人心里同时闪过一个念头:跟公主玩文字游戏,他不想要命了吗?

“你不想娶我?”展娇美握紧拳头。

众人又忙看向阿才,就怕转头慢了会错过什么。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阿才淡定的看着展娇美说。

“这有什么不同?”还不是一个意思。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不能娶你。”

“那个人长的比我漂亮?”

“额,各有各的美。”他那样应该不能说漂亮,是俊美吧……

看来和她不是一个风格的,“那个人身份和我比起来如何?”

“这个……算是差不多吧。”按辈分的话,他更胜一筹。

难道是月公主?还是晨公主?“你和她认识多久了?”

“从我来京城就认识了。”现在想想也有数个月了。

不对啊,他怎么会认识她们的?“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一品楼。”而且还是在火场现场。

不可能,她们没出过宫,更不可能去过一品楼,难道不是她们中的某一个?“你说的是谁?”

“是……额,不太方便说。”好险啊……差点就顺口说出来了。

“是不方便说,还是根本就没这么个人?”展娇美眼中明显的写着不相信。

“有这个人,不方便说。”

“你们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展娇美看向一边的“观众”高行高问加土豆。

三人齐刷刷的左右再左右的晃着脑袋。

阿才的额头挂满了黑线,问他们当然不知道。看着展娇美一副看你怎么解释的样子。阿才只能咬死了说,“真的有。”

“那就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你非她不娶。”

就在阿才犹豫,众人担心,公主等待之时……

“一大早的,很热闹嘛。”展景岩突然走进院子道。

展娇美起身见礼,“三皇叔。”

“起来吧。”看着满院子的侍卫,展景岩的语气中有一丝丝的不悦。“这么多人在这干嘛呢?”

“皇叔,你忘了,我上次不是说过如果他能抓到凶手就嫁给他吗……”说着,还横了阿才一眼。

阿才“专注”的看着地面,不干他的事。

将阿才的态度看在眼里,展景岩本起脸说,“胡闹,婚姻岂能如此儿戏。”

展娇美被展景岩突然的喝斥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三皇叔生气,只是一个冷冷的眼神就让她从骨子里透着凉气。

“我……”

“赶快回宫去,皇上忙天下事已经够烦的了,天天还要担心的到处找你,为人子女是不是该检讨一下?”

“是……”展娇美不敢多言,从小她连皇上爹都不怕,但是面对三皇叔她总是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惧意,她曾经也很纳闷,明明一直都是笑容可掬的三皇叔,怎么就怕了呢。原来生起气来的三皇叔,感觉真的比皇上爹还恐怖。什么都不说,只是这么盯着她,她都觉得背后凉了一片。

别说是逼婚,她现在只想赶紧的离开这,离开三皇叔的视线范围内。

“我送你回去。”然后又转过脸对高问等人说,“打扰了。”

直到离开展娇美都很莫名,为什么三皇叔今天看她的眼神这么的可怖呢……

这变化转的大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欧阳旭更是一脸的失望,什么嘛,就这么结束了?也太没意思了吧,这让他回去怎么说呢,“那我也先离开了。”

待人离开后,“他来干嘛的?”高行突然想起来问,一大早的就来家里。

看戏的呗。阿才在心里道。

“你喜欢的人……是他吧?”高问还是挫破了那层纸糊。

阿才吃惊的回头看着他,这看的出来?他们表现的很明显吗?

“原来……你们……你,是认真的?”高问又问,对于自己的猜测竟然是真的,高问觉得担心多于吃惊,虽然他不是很能理解两个男人……如何在一起,但是,那是王爷,阿才只是个仵作。这样的悬殊身份……万一三王爷只是贪图新鲜,到时候阿才怎么办?

阿才挠了挠头,面对像亲人般的高问,坦诚自己有喜欢的人,多少还是会不好意思,他点了点头。

“你……想清楚后路了吗?”

额?“什么后路?”

“就是……如果……万一……假如……将来,你一个人,到时候要怎么办?”这种事他总不好直说吧。男人和女人之间可以成亲,男人和男人之间应该……不可以吧?!

“这个……顺其自然吧。”感情的事情,无法人为控制的,但是既然有了许诺,他还是愿意相信他的。

“你们又在说什么?”高行锁着眉问。“为什么每次都神神秘秘不让我知道。”对于这点,他非常非常的不满。

“没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道。

“没什么?当我是土豆啊?”那么好骗的。

“我是土豆。”土豆很自觉的捍卫自己的“名字”。

“我没说你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以为我像你似的那么好骗……”

“我不好骗!”土豆也很是不满,说的好像他很笨似的,师父说了他不笨。

“我那只是个比方而已……”

“我不好骗!”土豆重复道。

“我不是说你……”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接下来有什么打算?”高问问。

“额……过两天我要带着土豆一起搬出去……”一想到要离开住了这么久有家的感觉的这里,阿才还是有很多的不舍的。

“哦……那这个院子会一直为你空着的。”万一哪天……希望他知道这里永远都欢迎他。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娘家”。阿才笑着重重的点了下头,“恩。”

“那衙门的差事回头我帮你辞了。”

“为什么?”他做的不挺好吗?破案率达百分百呢。

“难道你准备继续做仵作?”

“当然了,我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了仵作的工作?”

“可是……没事了。”算了,万一哪天……也好有仵作这么个工作当后路。

若是阿才知道高问一直在担心万一他被“蹬了”该怎么办的问题的话,估计他要从脸颊抽搐到脚趾了。

能够得到高问的理解,阿才真的很高兴,高家就像他在这里的家,若不是因为展景岩的身份,让他住在这里着实不方便,再加上他们两人的关系……继续住在这里他也怕他们别扭,不然他真的不想搬离这里。

“土豆……”阿才插入两人的“战争”中。“回屋收拾东西吧。”

“收拾东西干嘛?”高行奇怪的问。

“他们要搬出去。”高问道。

“搬出去?为什么?”不是住的好好的,怎么这么突然的决定搬出去。

“只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阿才笑说。

“那为什么要换地方睡觉?我家的床有问题吗?”一想到阿才和土豆要离开,高行就觉得心慌慌的。

“阿行……”高问沉声道。

“随便你们。”高行气愤的跑了出去。

阿才张了张口,还是没有叫住他。

“没关系的,他只是对于你们的离开感觉太突然了,很快就会没事的。”高问安稳说。

阿才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直到阿才和土豆的东西都搬上车,也没见到高行出现,他已经两天没回来了吧,或者回来了却避开了他们。

“……那我们走了。”阿才双手搭在土豆的肩上说。

“恩,又没有搬去很远,随时都可以回来的嘛,再说你每天都还要去衙门呢,干嘛这副表情。”高问尽量用轻松些的语气说,但是……毕竟还是有些不一样了吧。

“我会经常带土豆来串门的。”阿才也撑起了嘴角道。

“恩。随时都欢迎。”高问说。

接着土豆和阿才两人上了马车,和高府的人摆了摆手。放下帘子后,便离开了。

待马车走远,“想送人就出来啊,干吗躲在门后,不敢见人啊。”高问看着前方突然说

高行抿了下嘴,“谁说……我是来送他们的,我是刚好要出去……买茶叶路过而已。”他边说边往右拐。

高问笑着摇了摇头,“茶铺在左边。”

高行停了一下,转过身低着头向左走去。

这个房间看起来好面熟。“这里……”

“这里是王爷的房间,也是公子上次养伤的房间。因为王爷没有安排别的院子,所以只能先将公子的东西搬到这里来。对了,王爷还说了,他今天有事可能会晚点回来。”带着阿才进来的侍卫道。

骗鬼啊,没有吩咐的话他敢把他带进这里。一看就知道是某人心怀不轨。

“那公子好好休息,有什么事请直接吩咐小的,小的就在外面。”

“哦……对了,土豆住在哪里?”差点把徒弟给忘了。

“小公子在隔壁院子里。”那人答道。

“哦,你先下去吧。”距离不远就好。

“是。”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阿才有些拘谨的坐在凳子上,有钱人果然不一样,连凳子坐上去都比别地的舒服。上次受伤根本没机会仔细看他的房间,竟然比他和高行的房间合起来都大。想起高行,阿才叹了口气。还是明天去衙门再“解决”吧。

喝酒?吃啥!

直到晚饭时间展景岩还是没有回来,阿才和土豆就在他的房间吃了一顿丰盛无比的晚餐,最后两人都靠在椅子上,摸着吃的鼓鼓的肚子。阿才不禁感叹,这官家饭和自家饭就是不一样,随随便便就是五菜一汤。

“吃饱了吗?”阿才看着土豆。

“嗝,好饱……”土豆打着嗝说。

“呵呵……”看着肚子圆滚滚的他,真像个“土豆”。

“师父……”

“恩?”看着土豆突然有些纠结的脸,阿才问,“怎么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这里全是陌生人,他都不认识,虽然有好吃的饭,但是他还是觉得家里更好。

“……如果以后师父都不走了,就住在这里,土豆会不会陪着师父?”阿才摸了摸土豆。

“……师父到哪,土豆就到哪……”比起其他,师父才是最重要的。

听到这,阿才恨不得把土豆揣进怀里,有这么个徒弟真窝心。

也许因为搬家收拾了一天的关系,两人没聊一会儿,土豆就已经呵欠连连,阿才便放他早早的睡觉去了。

有的人睡觉认床,换了地方就睡不着觉,也许是搬家的缘故,阿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觉得既陌生又莫名的烦躁。

他挠了挠头,然后从包袱里拿出吊床,走到院子里找了两棵距离合适的树绑了上去。

看着天上和高行家差不多的星星,阿才终于感觉到了一点自在。

“哎……”

“怎么在叹气?”

“吓”阿才猛的坐起身,转过头看到展景岩。

“不带你这么吓人的,大晚上的……”

“怎么躺在院子里?”展景岩笑着点点头。

“睡不着,所以就把吊床翻出来了。”阿才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今天很忙?”

“一点。”展景岩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眉头一直锁着。

“那……我帮你按下?我曾经跟一个老师傅学过一些手法,能消除疲劳,要不要试试?”说着阿才推着他进了房间,按在凳子上。

展景岩有些好奇便任他动作。

阿才活动活动手指,按的关节咔咔响。然后双手放在展景岩的肩上,这边捏一捏那边按一按。“你肩膀的肌肉太僵硬了,这样是不是比较舒服?”

“恩。”展景岩闭上眼睛,感受阿才双手给他带来的舒适感。

片刻之后阿才听到了他的微酣声,侧头一看,竟然睡着了,看来真的累坏了。可是……难道就让他这么坐着睡?阿才看了看到床的距离,又看了看自己和展景岩体格悬殊,好吧,公主抱是比较困难,但是架过去还是有可能的。

阿才尽量小动作的扶起展景岩,好!重!他憋红了脸慢慢的将人拖到床边,轻轻的放在床<上。突然一阵翻天覆地,下一秒他人已经被展景岩压在了身下。看着对方闪亮清醒的眼睛。“你装睡?”阿才控诉道。“刚才是睡着了,不过又被你醒了而已。”展景岩眼底充满了深沉的笑意。“早知道直接把你敲醒了……”阿才现在的心情非常的不爽。“你在担心什么?”他没有忘记在院子里时,阿才脸上的担忧。“我没担心什么啊。”展景岩低首用唇轻轻的阿才颈间摩挲,引得阿才又麻又痒的感觉,想躲闪却被他紧紧的禁锢住。“那为什么叹气?”虽然很想大口的吃肉,但是有些事情他要先问清楚。“额,哦,我在想高行……唔?”为什么咬他?“为什么想他?”他一点一点的侵<占着阿才脖子上的肌肤,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唔……因,因为我们搬出来,他,他在生气,我,我在想回头怎么,怎么跟他解释……”这是□裸的“精神虐待”。被展景岩的抚触勾起欲<望的阿才,像是不满足于现在的肌肤相触,小小幅度的扭动着身子。“别动。”展景岩警告似的沉声道,他不想在他还没准备好就伤了他,这样乱动是在对他自制力的挑战。阿才不会无知的连抵在他大腿根部的硬<物是什么都不清楚。今天光想高行的事情了,竟然把这茬给忘了。“今晚我不会再停手了。”低沉中带有几分磁性的声音在阿才耳边说完这句话。他脑中最后只来得及闪现出,今晚怕是要失<身了……被压抑的欲<望让展景岩无法继续忍耐下去,性感的锁骨,胸前的红<缨一路都被沾上了水渍,顺着微敞的领口继续向下,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落地,没有犹豫,没有停顿,含住那已经被撩拨的“炯炯有神”坚<硬,口腔的包裹更是刺激了阿才最为原始的颤栗,本能的伸手压住展景岩的肩膀,像是推拒更像是进一步的鼓励,没有矜持,没有纠结,只有顺应本能的感触和欲<望。展景岩的抚触像是无休止般,让阿才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想要,想要比展景岩的手指更亲密的接触。展景岩有些为难,他想要把怀中的贯<穿,可他不想伤了阿才,只有往湿润了的菊<花里一根根的增加着手指,慢慢的抽<动着扩充着。抬起阿才的腰并将手指抽出,顺势把坚<挺的再也忍受不住的送了进去,缓慢但有力的直到深处,此时的阿才抓着旁边的被褥,不断摇摆的腰让阿才感觉几乎要断了似的,像是不能承受再多。一声声低泣从他口中溢出,交织着碰撞的声音,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缠<绵的交响曲。当快感取代了疼痛,阿才只能声声的求饶,“慢,唔,慢点……”不能再多了,真的不能再多了。他觉得自己几乎要看到耶和华似的。可是回应他的是更有力的贯<穿和更快频率的摇摆。承受着欢爱,享受着情<欲带来的愉悦,火热的分<身在体内一次次的达到高<潮一次次的释<放……阿才醒来的第一感觉比马车从身上压过还要难受,全身上下就像是被打断再重新组合般,酸痛的腰完全使不上任何的力气。想到昨晚的激情,阿才艰难的把脸埋进被子里,到底做了多少次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被翻过来倒过去,最后连沐浴都是展景岩全程错做的。他想骂人……为什么明明动的不是他,却好像他最费力。看了一眼仍双眼紧闭的展景岩,阿才有无数的怨念。看他睡的那么安稳,他更是心理不平衡的伸手捏住他的脸。展景岩一睁开眼,就看到一早就恶作剧,脸气的鼓鼓阿才。将人往怀里揽了揽,让其趴在身上,“早。”阿才张了张嘴,竟然发现连嗓子都哑了,气愤的对着展景岩赤<裸<裸的胸口泄愤的扭了一下。展景岩的笑容快要咧到耳朵上去了,这样的阿才有别于办案时的精明睿智,引得展景岩忍不住又吻了上去,若不是考虑到昨晚确实“有点”激烈,再加上是阿才的第一次,他这会早化身为狼了。感受到怀里的人僵直了身子,展景岩意犹未尽的离开他的唇,看着阿才惊恐的表情,展景岩检讨了两秒钟,他昨晚是不是真的做的太多了……“咕咕鲁……”阿才有些尴尬的别开脸。展景岩笑着说,“我去准备早饭。”阿才郁闷的把脸埋进被子里,怎么这么囧呢……完结坐在马车上,阿才很想使劲按按腰,岂是酸疼二字可以了得。想起出门前,展景岩问他确定今天还要去衙门,早知道他就不逞强了,老实的在床……上趴着就好。土豆透过窗帘看着街道两旁依旧热闹的街市,很快便收回了视线,看着对面脸纠的比便秘还痛苦的师父,关心的问,“师父,你没事吧?”阿才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淡然道,“没事。”“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好重的黑眼圈,还一直打哈欠。“额……是啊。”阿才心虚的回答,瞄了瞄身旁的始作俑者。“师父是不是因为突然跟土豆分床睡不习惯?要不晚上师父来我房里睡?”土豆发出“邀请”。看着土豆单纯清明的眼睛,阿才一时无语,“额……”“你师父昨晚在收拾东西,所以很晚才睡。”展景岩直接接话说,将那是无意的“邀请”给打了回去。阿才斜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哦……”土豆明白的点点头,昨天搬家他也累的不得了,于是对于师父满脸的疲惫很是理解。“土豆,要不要看看马车是怎么驾的?”展景岩突然问。土豆眼中闪着期盼,使劲的点头,他好像知道。“那到前面去看看吧,不能妨碍了车夫。”阿才总觉得展景岩这个提议的背后存在着某种不单纯的目的。土豆利索的爬到前面,车厢内只剩下两人。展景岩看着对他一脸防备的阿才,看来昨晚真的太放纵了,“我帮你按一按腰,会舒服很多的。”阿才眯着眼睛像是在问,就这么简单?“我不会乱摸。”展景岩保证说。阿才拨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距离衙门还有一段距离,而展景岩的笑容又很诚恳,“……好吧,只能按腰。”他点了点头,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阿才磨蹭的走过来,歪坐在展景岩身旁,上身趴在他的腿上。“不带乱摸的。”然后警告似的说了句。展景岩微笑不语,用适当的力气按在阿才腰部的一些穴位上,以减轻酸痛感。“唔,就是那……嗯……再大点力气。”真舒服。阿才眷恋的叹息着……展景岩突然停住了手,“继续啊……”阿才闭着眼睛道。“你这么嗯……嗯……啊……啊……的,是在引诱我吗?”展景岩努力的克制着。阿才这才意识到一丝危险,挣扎着要起身,却被人扣在怀里。担心被外面的人听到,阿才又不敢大声呼救,“你说了不会乱来的。”“我什么都没做啊。”展景岩抬起两只手无辜的说。“我要起来……”阿才背对着展景岩看不到他戏弄的表情。按着他的腿借力刚坐起身,谁知马车一个颠簸,让他又摔进展景岩的怀里。“这算是投怀送抱吗?”展景岩挑着眉问。阿才憋红了脸,“肯定是你故意的……”“马车颠簸,怎么算是我故意的?”太冤枉他了。“马车是你家的……车夫也是你家的……”哪有这么巧的。“可车夫旁边的是你徒弟。”“我家土豆年幼无知,肯定跟他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这么无意义的争辩一直持续到衙门口。也许将来的生活也将这么无意义下去,但是那又如何呢。只要跟对的人在一起,平平淡淡也是幸福。完结当法医穿越成仵作作者:亚麦呆番外--男媳妇见“公婆”番外“太后驾到……”皇上不禁按了按太阳穴,忙起身行礼,“太后……”太后先声制人“小三最近都在忙什么?你是不是又给了他很多工作?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人了。”“怎么会呢,上次母后刚交待了,我怎么可能还给他很多工作。”就算他不给,他也很忙啊,“不过,我听说他府上好像搬进了一个人……”皇上故意拖长了说。“什么人?”太后好奇的问。“好像是他喜欢的人吧。具体的我也没问。”皇上道。“他喜欢的人?他有喜欢的人了?哎呀,你怎么也不打听清楚呢,怎么说他也是你弟弟啊。”太后语气中带有责备。“是儿臣考虑不周,那我再命人去探寻看看……”“不用了,我自己去看看好了。你们兄弟几个哪个不是早就妻妾成群,儿女数个了,就是小三……哎,每每的总是让我操心。”太后感慨的说,“既然他有喜欢的人,到时候我们就不要太计较出身什么的,只要是清白家的女儿,我都准了。”听了太后的话,皇上挑了下眉,清白家的女儿……“对了,上次娇美到我这里来,不是说也有喜欢的人了吗?那人是哪家的公子?人品如何?怎么这两天不见娇美的动静了?”不是说都要到婚嫁的地步了吗?“额,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最近朝中的事物很忙,所以略有忽略家中的事……”这问题让他怎么答,总不能实话实说吧。“恩……这我也能理解,毕竟国事重要,那你先忙,他们的事我去处理吧。”太后将活都揽了下来。“那先谢过母后。”看着太后离开,皇上露出了算计的笑容,有戏看了。反正孙女就在宫里,太后决定还是先去小三家看看,一想到小三有喜欢的人,太后就满心的好奇,什么样姑娘能让小三喜欢,她有点迫不及待了。就在“家长”准备“临检”时,阿才和展景岩正在为“床《事”进行严肃的讨论。展景岩坐在圆桌的一边,阿才站在他的对立面。“这件事一定要现在解决。”阿才坚持。“没有必要吧。”展景岩抬了下眉道。“非常有必要!”阿才坚定的说。“那你想怎么解决?”看出阿才不得到结果绝不罢休的架势,展景岩道。阿才看出他的妥协,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用脚拉开凳子,坐下来和展景岩平视,说,“那种事情以后只能在我不工作的时候做,而且每次不能超过五,哦不,三次,不,两次。对,不能超过两次。”展景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两人一直对视着,直到阿才先转开视线。“……我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到衙门的,一天两天也就算了,是每天,天天啊。”用的着每天都这么折腾他吗。像这种事关“性《福”的事情,展景岩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步的。“以后我会尽量克制的。”阿才睁大了眼睛瞪着展景岩,怎么以前没发现这家伙的脸皮这么厚,这种话竟也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启禀王爷……”门外的小厮胆战心惊的说,若非事关重大,就是给他一百个脑袋他也不敢来打扰王爷啊。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的院子就是禁地,除非王爷召见不然乱入者,赶出府都是轻的。“什么事?”展景岩皱着眉说。“……太后来了。”小厮抖着腿道。太后?“我知道了。”外面的小厮听到撒了腿就跑。“你娘啊?”阿才问。“恩。”“亲娘?”“恩?”“生你的娘?”“是。”“既然你娘来了,你干嘛脸本成这个样子?”他还以为是后妈呢。看阿才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还没想……展景岩突然面露微笑。“你,你干嘛笑成这个样子?”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晚上跟我母后一起吃个饭吧。”说完,展景岩出门准备迎接。切,他还以为什么事呢……吓,吃饭?和他娘?那不是,那不是“男媳妇”要见公婆?“阿才,你已经在我们面前转了半个时辰了。”高行看着还在走来走去嘴里还嘟嘟囔囔的阿才,他忍不住第N次翻白眼。“有什么事你就说好了?”还能有什么事大的过他跟三爷在一起这么惊世骇俗的。阿才深呼吸,站定后说,“太后在王府。”“什么?”高行惊呼。“那,那你们……”“他让我跟着一起吃个饭。”“那你准备怎么办?”这事确实很大,很大……“我就是先在你这里坐会,待会……再回去。”一起吃个晚饭,总好过一整天相处在一起,所以他才跑出来。“母后,应该是儿臣去看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展景岩搀扶着太后坐定。“等你想到去看我这个老太婆 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啊。”太后对于儿子鲜少进宫探望自己,多少有些埋怨。“儿臣知错。”“算了,我听皇上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吗?”太后笑问。“是。”展景岩很坦诚的承认。“哦?人在哪呢?叫来让我看看,我要瞧瞧我儿子喜欢什么样的人。”一想到要多个儿媳妇,太后笑的合不拢嘴。“他有事出去了,不过晚上会回来,到时候可以一起吃饭。”展景岩道。“哦……”听到人不在,太后有点失望,不过一想到晚上就看的到了,倒也不急于一时。“最近是不是很忙,我看着怎么又瘦了?”太后关心的问。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太后和展景岩的“亲子时间”。看着摆好的桌子,太后有点着急了,“这人还没回来吗?她在忙什么呢?”“他在衙门里做事。”展景岩亲自给太后摆好碗筷。“衙门?在衙门里做什么?”衙门里不都是男人吗,一个女孩子跑去做什么?“他是仵作。”展景岩笑道。“仵作?”检验尸体的那种,太后微皱起眉头,“她怎么会做这种事?”“他是跟他的师父学的。”“她爹娘呢?”正常人家不会让女儿学这种事情吧。“他是孤儿,是被他师父带大的。”“哦……”无父无母的。太后眉头上的折子又深了一些。“那之后她会辞了这个工作吧?”虽然没有好的家事,但是若小三真的喜欢,那也无所谓了,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别人来架势。“不,他会一直做下去,而且还收了个徒弟。”“啊!”这王妃在外面做仵作也太不像话了,“嫁了人就应该相夫教子的,在外面抛头露面总是不太好……”“你回来了。”展景岩看到阿才起身将人带了进来。太后微张着口,这个……这个是……“母后,这就是我喜欢的人,阿才。”展景岩正式的介绍说。阿才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自然些,“你好……”而已经呆住的太后,慢慢的合上嘴巴,咽了口口水。他……是个男人吧,小三喜欢男人……显然太后被这一事实吓到了,最后以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当展景岩送太后出去回来时就看到阿才咬着下唇神情低落的不知在想什么。他走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休息吧。”阿才点点头。这天晚上展景岩只是将阿才搂在怀里,什么都没做。反倒是阿才翻来覆去像是睡不着般。“如果你真的睡不着的话,我们先做点别的事?”展景岩建议道。阿才老实的不再乱动。展景岩将人带进怀里,“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阿才并没有很乐观的看待这件事,光从太后离开时,那副受打击的样子,他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结束的。果然在几天后,他从衙门回到府里,展景岩有事外出,一个公公走了进来,下巴高抬四十五度的对阿才说,“太后要见你。”看着太监身后一排的侍卫,阿才觉得自己还是配合点比较好。看着一脸担心的土豆,摸摸他的脑袋,“好好练字,师父很快就会回来的。”随后便跟着一行人出去。土豆追到门边,直到看不到人影,便往高府跑去。番外--男媳妇见“公婆”(下)太后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阿才,皮相算得上白净,有一股特殊的淡然的气质,看着他无畏的眼神,倒是蛮有胆量的。对视片刻之后,“你可知我今天为何叫你来吗?”阿才道,“小人不知。”“我听了一些你的传闻,也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我会让皇上好好提拔提拔你的。”太后笑道。听了太后的话,阿才抽了一下,这是要给他块糖吗, “谢太后的美意,只是我这人也就能做做仵作的工作,怕是会辜负皇上和太后期望。”太后皮笑肉不笑道,“前段时间,公主不是有说倘若你能够找出凶手便会下嫁给你吗?既然如此,我想这事也不宜再拖了吧。”“此事阿才已向公主说明了原委,只是阿才已经有想要厮守的人,实在不宜再娶公主,还望太后能成全。”对着太后他要是再钻字眼,那就是两个字—找死。“啪”太后一掌拍在座椅上,“放肆!公主已经将此事告知天下,你又已查出凶手,那么就应该尽早的准备婚事。难不成你想让公主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阿才抽了,又不是他让公主去昭告天下的,他破案也是不想引起两国纷争而已,“阿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才实在敢高攀。”“不用废话了,近日我会选个吉时,你只要准备好到时候做新郎官就行了。”太后摆摆手一副不想再听他废话的样子。“太后,我不会娶公主的。”阿才也不再耍太极,直接回击。“你说什么!”太后阴沉着脸道。“太后,我们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收起眼底仅余的一点温度,太后冷冷的看着阿才,“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离开小三!”“为什么?”对于这显然意见的原因,阿才努力表现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你……你是个男人!”两个男人怎么能在一起。“很明显。”是个人都看的出来,可那又怎么样呢。“这就是原因啊。”这家伙肯定是在装蒜,太后忍着气道。“我也希望小三是个女人。”阿才一脸感慨,口是心非的说,如果展景岩是女人的话,除非他变直咯。“你,你,你……”太后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既然男人能和女人共度一生,那么男人和男人也同样可以,当然如果愿意的话女人和女人也没问题。”太后被阿才这最后一句话吓的倒抽了一口气,但却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阿才。“我们想在一起,无关性别,也许一男一女更容易被世人理解,但是也不能因此就否认男男组合的合理性。您说对吗?太后。”不等太后回应,阿才继续说,“当然了也许你会说,我们在一起,小三将不会有孩子,但是同样的我也是,人不能太贪心,什么都想要,当你拥有某件东西的时候同时也要是去一些。您有那么多儿孙,展家不会缺少继承者,所以我觉希望感情上的事情,交给我们自己解决好吗?说不定不需要你们的阻拦,某天我们醒来,突然发现我们真不适合再继续下去,然后就自然分开了。当然也不排除我们两人会共度一生。但是子女们生活幸福不也是长辈所期望的吗?菩萨也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请不要用权势来打压我们的感情好吗?”阿才这番话说的感性之极,把太后忽悠的直致他离开仍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只是隐隐的剩下一个问题,哪个菩萨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走出皇宫,阿才这才放松了自己,呼出一口气,他知道这只是个开始,虽然他刚才的那番话太后并没有任何的反驳,但是大概只是被他奇怪的言论给一时的忽悠住而已。生活上存在有磕磕绊绊才会让人在品尝的时候感到有滋有味。回到府里,发现展景岩已经回来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阿才堆上笑容一脸惊奇的问。展景岩看着他沉默了两秒钟,“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了。”“那你跟我出去买菜吧,今晚我来亲自下厨。”说着阿才像是要大显身手似的,卷了卷袖子。“……好。”展景岩一路跟着阿才逛逛这家,看看那家,身后还跟着两个专门拎东西的。逛了一路子,猛然回头竟发现,那两人手中都已经塞满了东西。“额,那我们回去吧,相信够今天晚饭的了。”阿才挠了挠头说。拎东西的两人忍不住抽了一下,他们以为他这是买的几天的食材,竟然只是今晚的。看着阿才剁剁切切,扮扮炒炒忙来忙去一脸乐在其中的样子。展景岩并未出声打扰,直到一切都忙活完,天早就黑了,阿才喊他将饭菜端上桌。土豆一早就被喊来,早上师父被带走的时候,他非常害怕,但是到了高府听高问大叔说有先生在,师父不会有事的,他这才放下心来,果然没多久师父就回来。他乖乖的坐在桌子旁,虽然肚子早就叫嚣了,但是直到师父喊“开饭咯。”才开始动手。阿才的过度欢腾,展景岩低首不语的扒饭,让饭桌上弥漫着奇怪的气氛。土豆放下空碗,“师父,我去休息了。”“恩?恩,早点休息吧。”阿才咽下嘴里的饭菜道。展景岩放下碗筷,看着阿才,“今天太后没难为你吧?”“额……”对哦,差点忘了那两个跟屁虫。“看我这么完整的回来就知道了。”展景岩伸手握住阿才的手,“早点休息吧。”“啊……这些还没收拾……”“会有人收拾的。”两人交《缠着到床边,一路上衣衫被扔了满地,阿才觉得今晚的展景岩比平常急切了许多,当他光《裸的背后碰到床铺时,迷失的理智像是恢复了一些,但随即又被另一波的激《情淹没了。展景岩将睡着的阿才搂在怀里,当他知道他被带进宫里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刚好听到阿才的那段话。他爱上的是如此特别的人,他相信再也不会有了,这一生有他相伴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