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陈悯之十分后悔昨天的决定。
卫殊的确只做了一次, 但这一次被天赋异凛的男人故意延长到了两小时,陈悯之到最后连叫都叫不出来,怎么晕过去的都不知道。
现在卫殊倒是不疼了, 可他腰疼, 肚子疼,屁.股疼, 哪哪儿都疼。
也不知道怎么能那么长…他昨天总觉得肚子都要被捅.穿了,吓得一个劲儿地哭,流下来的眼泪却被男人像狗一样全部舔了个干净。
现在好了,大清早起来的卫殊神清气爽,一点儿也不像是受过重伤的样子,倒是他躺在床上,整个人萎靡不振, 跟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 身形高大的男人赤.裸着上身,身上拴了个围裙,身前两块饱满的胸肌把围裙布料撑得鼓起, 他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后背上遍布着伤痕, 大部分是一些撞伤和擦伤, 但还有一些是新添的抓痕。
那抓痕在男人小麦色的皮肤上显得很浅,也很短, 像是某种四肢短短的小动物给挠出来的。
而少年身上的痕迹, 就要深重许多了。
从白皙的脖颈到胸口, 处处都是青紫色的吻痕、咬痕, 纤长锁骨上留下了一连串交叠的牙印,跟被狗啃过似的,还有更多彰显着占有欲的痕迹, 延伸进被纯白色睡衣遮挡的地方。
卫殊视线落到那些痕迹上,咽了咽喉咙,端着粥走过去,对趴在床上摊成一滩小兔饼的少年道:“老婆,吃饭了。”
陈悯之从喉咙里闷闷地哼了一声,把脑袋背过去,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这幅样子,显然是不太高兴了。
毕竟性格再温顺的兔子,也会有脾气。
卫殊自知理亏,也没敢再说什么,走过去把粥放下,抬手覆在少年凹陷下去的后腰上,轻轻揉按起来。
谁知下一秒,一只雪白的兔爪子“啪”地一声打在他手上,将他的手打开了。
一抬眼,只见少年红着眼睛,凶巴巴道:“不准再来了,你昨天还没弄够吗!”
卫殊就跟一只犯了错的大狗般讪讪收回爪子,干巴巴道:“我只是想给你揉腰…”
陈悯之戒备地说:“不要你揉,我自己揉。”
谁知道这狗会不会揉着揉着又摸到别的地方去。
于是他趴在枕头上,抬起手臂反手去揉自己的腰。
换做在平时,这其实是一个非常简单的动作,但这样简单的动作现在对陈悯之来说却难如登天。
因为他不仅腰疼,手臂也是疼的,还酸软得使不出力气,没揉两下就放弃了,破罐破摔地继续趴在床上。
过了会儿,又觉得有些委屈,眼睛里包起了两团泪花。
谁能想到就在几个月前,他刚上大学的时候,还满心想着要娶老婆的,现在他不仅娶不了老婆,还要给别人当老婆,肚子都被弄得大起来,涨得他难受。
卫殊一见他哭,整个人立马慌了,手足无措地想去抱着人哄,想起刚才被少年拍开手的场景,又怕惹少年生气,于是只能像站桩一般杵在床边,满头大汗地哄人:“老婆别哭,别哭啊,都是我的错,是我失了分寸,我以后再也不弄那么久了,下次我会注意轻点儿的…”
话音未落,一个抱枕在半空中朝着他飞来,正砸在他脸上。
一回头,少年红着眼睛瞪他:“你还说!没有下次了!以后你要是再受伤,就自己去医院!”
“好、好,以后我自己去医院,老婆你别生气了。”卫殊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这都是他老婆了,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以后的“下次”还多着呢。
卫殊好说歹说,终于把气成一只小河豚的少年给哄好了,把人从被窝里捞起来,放到自己怀里,一口一口地喂少年喝粥。
陈悯之靠在男人温暖厚实的胸膛上,乖乖地吃男人喂过来的饭,吃了两口才反应过来,他怎么这么自然地就接受了被人喂饭这种事情?跟照顾小宝宝一样。
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羞耻,伸手去抢卫殊手里的勺子:“我自己来。”
卫殊没给他:“不是手酸?”
陈悯之小声道:“那也不至于吃饭都要人喂吧,我又不是没长大的小宝宝。”
“你是。”卫殊却看着他的眼睛,目光灼烫,“悯悯,在我这里,你可以永远都做公主宝宝。”
饶是已经被卫殊打过许多次直球,陈悯之也被这样热烈又坦诚的情话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脸颊红得像煮熟了的虾子,嗫喏去捂卫殊的嘴:“你说什么呢,不许再说了。”
公主就算了,卫殊总喜欢这么叫他,但他都成年了,才不是什么小宝宝。
但陈悯之没想到,他的手刚一贴上男人的嘴,掌心里就传来濡湿的触感,男人粗粝舌.头舔着他手心的软.肉,仿佛品尝什么美味般吃出了水声。
陈悯之又羞又气,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男人的大掌攥住手腕,镣铐似的让他动都动不了。
“放开!不准舔了!”他急道。
然而男人仿佛忽然间着了魔似的,完全听不见他说的话,而是抓着他的手,舔得变本加厉,粗大的舌头像是鬣狗般伸出来,贪婪地舔舐着他的手心、手背,连指头缝里都被留下黏糊糊的水液,还叼住了他的指尖在嘴里嗦,咂出细密黏.腻的水声。
“卫、卫殊!”陈悯之简直不明白一直都还算听话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就跟发疯一样听不懂话了。
挣扎半晌无果,陈悯之的手比脑子更快,“啪——”的一巴掌扇了过去。
卫殊舔舐他的动作停下了。
男人脸上顶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像是终于被这一巴掌扇清醒了,唇角还残留着水液,眼底带着尚未褪去的痴色,怔怔地望着他:“老婆…”
陈悯之收回手,红着眼睛瞪他。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想打人的,但经验告诉他,每次碰到这些男人发疯的时候,不给一巴掌出去他们是不会停止的,于是每次他的身体反应都比脑子更快,大脑还没下达指令,巴掌已经挥出去了。
陈悯之气鼓鼓地说:“我把手伸过去是让你闭嘴,不是给你舔的!”
卫殊用舌头卷去唇边残留着的甜香气,讷讷道:“对不起,老婆,你好像比之前更香了。”
如果说从前少年身上的味道是檐下的雨滴,干净而青涩,而如今,他身上的味道却像是枝头饱满成熟的果子,飘散着熟透了的甜香,连带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改变,变得醇熟而勾人。
雪白皮肤上印着星星点点的吻痕,偏偏那双乌黑眼睛又是纯澈无辜的,导致他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看似矛盾却又和谐的,纯情与诱惑并存的魅力。
卫殊说着,鼻尖便不自觉地往少年身上贴近过去,像是被肉味儿勾着鼻子走的狗,眼睛都直了,有一种自我意识缺失的憨傻感。
香…好香…越近,那香气便越浓郁,等卫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将那块儿最香最软的地方叼进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嘬,仿佛狗嘴含着宝贝似的不松口。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他另外半边脸上。
狗嘴松开了。
现在卫殊左右两半边脸上都印着巴掌印,十分对称,但就是他脸黑,巴掌印在上面不明显,看上去好像还能再挨很多掌。
少年眼眶通红,眼睛里包着点点晶莹,雪白的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是气急了,像只气得连耳朵都竖起来的兔子。
连挨两巴掌,卫殊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把少年给惹生气了。
“我错了老婆,我不闻了,你再香我也不闻了,你别生气…”他忙不迭地道歉,但少年在接二连三地被欺负后,显然是已经哄不好了。
陈悯之抓着睡衣的衬衫领口,紧紧遮挡着自己的前胸,脸色红红白白地控诉道:“你那是闻吗!你根本就是…就是….!”
虽说昨晚比这更激烈的也不是没有做过,但他生来脸皮就薄,要他说出那几个字他还真开不了口。
卫殊干巴巴道:“我一开始是只想闻的,后面也不知道怎么就咬上去了…”
但已经挨了欺负的兔子,已经不似从前那样单纯好骗了,他现在再也不信这些从狗嘴里吐出来的鬼话了,更何况那狗嘴上说着,眼睛却还直溜溜地盯着他刚被欺负过的某处看,看上去馋得口水都快从齿缝里滴下来了。
陈悯之抄起枕头砸过去,瞪着眼睛说:“出去!你今天都不准再亲我!”
卫殊一愣,急忙道:“老婆…”
陈悯之:“不准再叫我老婆!”
卫殊还想道歉哄人,但眼看少年越来越生气,也只得听话地讪讪退出房门,像只犯了错事,灰溜溜被主人赶出家门的大型犬,如同他身后有尾巴的话,现在一定也已经垂下来了。
然而,就在卧室门关闭的前一瞬间,一颗狗头从门缝里伸进来:“老婆,那明天呢?”
陈悯之终于忍无可忍,抄起床上的最后一只枕头,对着那只狗头砸了过去:“滚!”
世界清净了。
陈悯之头疼地叹了口气,撑着酸痛的腰,换好衣服去洗漱,一边洗一边开始怀疑起自己昨天所做决定的正确性。
然而耳边清净了没多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听上去还是他家门口传来的。
陈悯之连忙放下手中物事跑出去,这一看,险些没两眼一翻当场晕过去。
狭窄的楼梯间内,四个男人像是杀红了眼的疯狗般,扭打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