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戚宝去而复返的突然, 两个人又在房中吻得正是激烈时,若是让孩子看着,多半会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
当时渡妄还是保持着坐在他腿上的姿势, 搂着他的腰, 压着他的脑袋, 沈不忘一起身,他便摔倒在地上, 随即戚宝便进了屋子,沈不忘看到他那处有些不雅观,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就踩了上去。
不过这处确实比较脆弱,当时是他没有想的周全。
沈不忘有些理亏,面色有些不自在的看他,渡妄依旧是那副不满的样子, 把玩着他的手, 道:“踩断了亏的是你。”
看来真的是断了。
沈不忘使了些力气,想要抽回手,满脸不自在的说道:“……你不是有两个吗?”
言下之意便是断了一个也没事,反正还有一个,反正他不亏。
渡妄真是被他气笑了, 这人怎么每次都能说出这样凉薄的话,当真如他说的,不知爱为何物。
“你帮我吹吹。”渡妄要求道。
“吹吹?”沈不忘不明所以。
渡妄拉着他的手往他腰下探去,黑沉沉的眸子带着钩子一般,又充满了侵略性的盯着他,反应过来他说什么,便要将手抽回来。
“不要。”
“那摸摸。”
“断了有什么好摸的?”沈不忘依旧拒绝, 今晚就不该过来关心他。
渡妄偏偏不依不饶,翻身将他压在榻上,一边拉着他的手去触摸,边解释道:“没有断,伤了,你摸摸就好了。”
“……”
沈不忘忍了,指尖碰到了一团火般的温度。
“嗯,对,碰碰它,它很喜欢你。”渡妄说话的声音就在他耳边,低哑醇厚深沉。
“……”
起初是被他连哄带骗帮忙的,后面则是被他压着逃不了,被他压着半个时辰后,手都酸了,才堪堪帮他解决了一次。
这事比他练剑还累,费胳膊。
等他觉得终于搞好可以离开了,那人又死皮赖脸的说要礼尚往来,替他也弄一下。
沈不忘一巴掌啪在他的脸上,冷漠的拒绝:“不用。”
嘴上说着冷漠的拒绝的话,神色却不似以往的冷漠样子,脸颊上染着淡淡的红晕,眼尾也似哭过一般带着水雾,刚刚被他情动时抱着又亲又啃的嘴唇也微微发肿。
渡妄握住他的手腕,亲吻着他的掌心,咬着他的指尖。
他微微颤抖着,十分情难自禁般的蜷着指尖,听到了帝王的轻笑声,沈不忘恼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骗我!”那什么根本没有断。
他这瞪了渡妄一眼,因为生气而更显生动的脸不像在拒绝,反倒勾人的很。
“你生气的时候更好看。”他凑上去亲他的脸。
“……”
两个人在榻上耳鬓厮磨了一夜,虽未如那夜一眼,却缠绵了不少,不觉得疼,倒是舒坦。
事后,沈不忘盯着格窗看着,外面已经不全然是黑色,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些许天光将窗户照亮。
他竟然在这里跟他鬼混了一夜,腰间有力的手臂正将他往怀里带。
沈不忘掰开他的手,道:“我要回去了。”
“……”
他起身穿衣换鞋袜,坐在床沿,不疾不徐的将披散的头发从衣服里拿出来,露出细长的白皙的脖颈,上面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渡妄起身,搂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脖子上亲了亲,舌头舔舐着他的肌肤,引得身下的人轻轻颤抖着。
“别……”沈不忘微微蹙眉。
他的拒绝让身后的人越发用力,在他脖子后留下一个红痕,不会很快就消失的痕迹。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在他身上留下印记。
“会被看到的。”沈不忘咬牙道。
渡妄嘻嘻笑着:“怕什么,不是道侣吗?”
沈不忘汲气不言,便听他又说:“把小崽子送去宗门学习,免得没眼力见,一天到晚就惹你分心。”
此话一出,渡妄看到他深深的剜了自己一眼,那一眼极深,似真的生气动了杀意,不过顷刻消散。
沈不忘起身系好腰带,道:“不需要,我会亲自教导他。”
“哦好。”渡妄肆意的坐在榻上,托着下巴沉思着。
昨夜再怎么闹怎么欺负他都没有生气,反倒说起那小东西露出这样的眼神,真叫人怕怕的。
同时心跳也更激烈了,那样的他更好看。
小崽子对他来说很重要,那孩子的娘亲重要吗?为什么一直藏着掖着?
“戚宝七月初七生辰。”
沈不忘离开的时候,留下了一句不着首尾的话。
渡妄愣神了片刻,恍然大悟。
是要按照这个出生的时辰寻沈云戚的娘吗?肯定是这样的,这是明示了!
五年前,七月初七生过孩子的女子,而且相貌不俗的,这样找人的范围就小了很多。
渡妄至今依旧深信不疑,认为沈君钦在凡尘有一段情缘,为了保护那人,一直跟自己装傻装不记得。
七月初七是个大日子,皇宫上上下下文武百官全都知晓了此事。
至于这是个什么日子吧,皇帝没有说,是他们自己需要动脑筋的好日子。
乞巧节?冷酷的帝王应该不会在意这个节日吧,他连祖宗都不在乎。
难不成是什么纪念日?但是皇上没说。
谁的寿宴?那是谁的了?
百官商讨议论,你来我去互通消息,最后还是知晓了不少事情。
之前祭祖大典上摄政王和国师政变,直接折损在秘境中,朝廷眼下官位空缺,所有人都争相表现,等着加官进爵。
于是不出几日便上了许多册子给出一些如何庆祝的建议。
皇城已经好些年没有大喜事了,后宫里传出了一些消息,兴许是皇上要大婚了,虽说之前皇上大张旗鼓下聘求婚被拒一事,在奉京所有人脑中被抹去了。
不过皇帝好早之前却是让人制作了婚服,那婚服还是按照沈公子的尺寸做的,不光如此,还给沈公子的儿子,七皇子也做了两套新衣服,大约是成亲当日穿的。
又有人说,沈公子之前却是不太待见皇上,不过最近一段日子可是有宫女太监好几次见他夜宿在皇上的寝宫,次日一早离去,神色芷坦然,行为之淡定。
好事将近,肯定是好事将近。
但是若是这一日是婚事的话,不足半月,时间是否有些过于仓促。
御书房内堆积如山的奏折里,贺兰忱眼睛困成了蚊香圈,握着的笔也抖抖抖,行不成文,困顿如狗。
“谁让你睡觉的?快点批阅奏折,今日必定给朕选出来一方案。”渡妄转头见他这幅样子,抓着他的肩膀疯狂的摇晃。
贺兰忱觉得自己都快被摇成了脑震荡,幽幽的睁开眼,欲哭无泪。
他终于体会了一遭没爸妈的糟糕日子,只有个暴躁的便宜父皇天天就知道压迫他。
此时此刻,贺兰忱跟前世的戚宝共情了。
“父皇,你立沈云戚当太子吧,我不想当你儿子了。”贺兰忱因困而挂在眼角的泪珠,慢慢的滑了下来。
渡妄怔怔的看着他半响,若有所思。
贺兰忱嘤着泪水,哭唧唧的可怜样,喊道:“父皇~~~你行行好,自己干点活吧,我只是个童工。”
“沈云戚更小,下个月初七才五岁。”渡妄若有所思道。
贺兰忱精神一凛,立即端坐起来,问道:“原来父皇你是想七月初七给小弟弟过生辰啊,那你看这个庆祝的形式,他肯定会喜欢。”
“重点他也不识字,若是识字就你们两来……什么过生辰?”渡妄回过神来,斜眼打量了臭小子一眼。
贺兰忱又说:“其实父皇你心里也是很喜欢小弟弟的吧,长得那么可爱,又聪明。”
“呵呵。”渡妄冷笑一声,喜欢那小子,不可能。
贺兰忱又说:“既然要给戚宝过生辰,那我就不困了,我保证把这件事情给你办的好好的。”
渡妄:……
他深感自己上当受骗了,活了几百岁的魔神大人,竟然被一个七岁的小孩耍的团团转,这合理吗?
当初在无相寺的时候,这小子可是跟自己表过忠诚,愿意帮助他缠住小的那个,给他创造跟沈君钦相处的机会。
还能帮他排忧解难,处理一些杂事。
现在看下来,这小子干起活来一点用都没有,但是缠着小崽子一起玩倒是挺合格的。
贺兰忱又说:“既然是你第一次给戚宝过生辰的话,礼物就劳烦父皇你自己选吧。”
“什么,还要给他送礼物?”渡妄阴阳怪气的说道,眉头挑的老高。
贺兰忱嘴角抽了抽,觉得很无语。
渡妄很快走人了,走时还鸟枪换炮换了身衣裳和身份去跟沈家父子约会去了。
贺兰忱真羡慕啊,这人为什么每次都压榨自己啊?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小说剧情,渡妄肯定不可能当皇帝还自己干活的,原文小说里山河王朝沦为魔窟也是二十年后,这些年难不成都是渡妄自己管理国家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贺兰忱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皱着眉头思索了好久,忽地想到了个好主意。
他决定将这件事情外包出去。
倒霉蛋便是谢明堂。
谢明堂当了二十五年的纨绔,唯一吃过的苦便是爱情的苦,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算追求沈不忘,却被沈不忘当做害死了无数位妻子的渣男。
后来算是洗清嫌疑了,却已然好久没有见过沈不忘了,想要跟他解释一番,得到的消息确是皇兄要跟沈不忘成亲了,虽然尚未公开,但是朝上朝下全都心知肚明了。
这打击一遍又一遍的,这不,贺兰忱将办婚礼的工作外包给他的时候,他道心碎了。
贺兰忱看着苦着脸的谢明堂,赶紧解释道:“不是婚典,沈云戚五岁生辰,想要给他好好办办,小叔父,你可以的!”
谢明堂稍稍来了点精神,开始干了起来。
渡妄知晓此事,并未多说什么,只让贺兰忱好好监工,又私下告知谢明堂需要找七月初七的生过孩子相貌不俗的女子来京。
谢明堂百思不得其解,跟百官商讨后,还是乖乖找干。
身为生辰的主人,尚不知有人给他准备了什么惊喜,所有人都不知这个生辰会过成什么样,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次过生日。
前世,他甚至有意忘记自己的生日,反正也不会有人记得。
这辈子,这也是他第一个生日,不过他也并未放在心上。
此时此刻,戚宝正在忙着自己的大事,要给颜渡准备结婚礼物,上次不告而别,也不知道他爹跟颜渡叔叔是不是发生了龃龉,那日看着不太开心。
戚宝在城里找了好久,终于在一场海上狩猎商人那买到了一个三等的夜明珠,其他的东西太贵太稀有了,早就被人抢狩一空,这个夜明珠听说是什么可以增进夫妻感情的,戚宝也没有听懂如何增进,还是买下来了。
一下子就花了五百金。
颜渡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心下微微触动,想到早上贺兰忱说要给戚宝准备个生辰礼物,他甚至都不想,简直该死。
戚宝还满怀期待的问他,道:“颜渡叔叔,你打开看一下,你喜欢吗?”
颜渡看着怀里的东西,笑得真心实意,道:“你送的我都喜欢。”
“你成婚的好日子定在哪一天,还有认识你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你住在哪里?到时候我们怎么去你府上祝贺?”戚宝又问。
颜渡愣了愣,当初也没有想这么多,现在却发现两个身份后面需要做的事情有些多了,住处和成婚的日子,这该怎么说了?
他是不是该告诉他们父子,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以及他要成婚的事情,到此时为止只有他们三人知晓,甚至沈云戚尚不知道他的身份,也并不知道他要成婚的人就是他爹。
颜渡目光投向沈不忘,神色稍显复杂,他还没有跟他儿子说要结为道侣之事。
从那日之后,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
戚宝见他没有回答,还一直盯着自己的爹看着,正色道:“颜渡叔叔,你什么时候成亲了?”
“嗯。”颜渡应了一声。
戚宝扯了扯嘴角,他是不是不想他们去参加婚礼?
沈不忘慢条斯理的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颜渡又将目光投向他,沈不忘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问道:“颜兄是有什么苦衷吗?”
“苦衷倒是没有。”颜渡挠挠头,又说,“这成亲大事自然要选黄道吉日,我回去同他商讨一番再告诉你。”
戚宝乖乖点头,道:“到时候我给你夫人也送你一个礼物,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婚礼。”大大的眼睛冲满是期待。
“你送什么他都会开心的。”颜渡眼睛弯弯成了月牙状,似真的很开心。
鼎盛斋外忽然响起了声音。
“别挂歪了,当心点。”
“左边一点,对对,就挂在那。”
……
戚宝疑惑的看过去,有些诧异,问道:“这是在干什么?城中有什么庆典吗?”
“七月初七,是你生辰。”沈不忘说道。
戚宝嘴角有些压不住,随即又问:“我生辰跟城中这些有什么干系?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是不是爹你花钱让人搞得?”
“不是,是皇帝弄的。”沈不忘解释道。
他本意就是想渡妄对戚宝好一点,缓解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所以告诉他小家伙快生辰了,他倒是挺上心的。
戚宝一听这话,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嘴上却傲娇的说道:“干嘛呀?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求于我?”
原本不怎么感兴趣的,这下他要趴在窗户旁边仔细看看,这人是怎么给自己过生辰。
城门处还有不少妇人带着孩子在那边登记,亦有各处来的厨子,各大菜系全都备上。
戚宝目光看得很远,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
夜里,沈不忘给小家伙哄睡了后,发现他的衣裳不知道什么时候弄破了。
他正拿着衣服准备给它重新缝起来,身后便来了人将他腰搂住,在他耳边亲了亲,低声道:“为什么最近不去我那?”
“不是日日能见着吗?”沈不忘说的是白天的时候,每日都一起用餐吃饭,说着推开他,“我要就寝了。”
“待会再,我给你带了好酒,助兴。”渡妄哑声说道。
沈不忘冷冷的看他一眼,道:“既然你没有兴致,便回吧。”
“什么,我可太有兴致了!你别颠倒是非!”渡妄怒了,别看他表面上冷冷清清的,竟然这么坏。
沈不忘疑惑说:“那你还要助兴?”
“这是给你助兴的,你总是冷冷淡淡的,让我好伤心啊。”渡妄觉得他对自己不够热情,自那夜之后,他便总以他“断了”来推脱,甚至连摸摸都拒绝。
沈不忘凉凉的扫了他一眼,什么东西,能助兴?
渡妄就献宝过来了,是一壶好酒,香味醇厚,沈君钦酒量比较一般,一贯是冷静克制的性子,不喜放纵,并没喝酒的爱好。
“改日吧,戚宝还在房内。”沈不忘拒绝道。
渡妄自己饮了一口,摁住他的脑袋,嘴对嘴给他喂了下去。
这般喂了几口,沈不忘脸都红了不少,眼中染着水雾,情动的极快,此酒助兴的效果极好。
渡妄抱着他去了偏房,沈不忘坐他身上,目光似冷漠似混乱的盯着他,可能他又是真的醉了。
“哈哈。”渡妄被他的模样逗笑了。
沈不忘转头看身后,渡妄直接将他拉了回来。
……
一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渡妄甚至有些意犹未尽,使了个咒法,让黑夜变得更长一些。
沈不忘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
他一脚将狗男人踹开,狗男人却握着他的脚,从小腿一直亲到了大腿。
“你撒手。”沈不忘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失控。
“不要。”他含糊的说着,有伺候了他一次。
沈不忘觉得昨夜十分不对劲,不知那酒里放了什么,恼火不已。
渡妄却将酒给他检查,只是普通的酒水,不过却是上等仙酿,能够提升灵力修为,人间是寻不到的。
真正起作用的事他的好大儿送的夜明珠,那哪里是什么夜明珠,而是一枚花妖的妖丹,对闺房之事有催情之效,却是如狩猎队所说的那般,能增进夫妻感情。
沈不忘还是觉得不对劲,渡妄不给他思考的机会,转移了话题:“我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了?你是不是还没有跟小家伙说?”
“办什么?”沈不忘俨然没有这方面的意识,结为道侣一事天地为鉴便可。
渡妄立即嚷嚷道:“要办婚礼,要明媒正娶,这样你就不能耍赖了。”
“那……八月十五吧。”沈不忘随意说个日子。
渡妄眉开眼笑,道:“那便八月十五。”
沈不忘一边穿衣服,身边的人一边扯着他的衣带,心情十分愉悦的自说自话,一边说要宴请多少人,要给他做什么样式的婚服,又问他什么时候告诉沈云戚。
“时间到了,我自会说。”沈不忘回头看他一眼,忽而看到他口中含着个什么东西。
他下意识的捏住他的脖子,让他张口。
渡妄状似无所觉,张口让他检查,实则早就将那花妖的妖丹藏于腹内,哪能让他看见,看到了日后还能用吗?
沈不忘什么都没有发现,有些疑惑。
“爹,你们在干嘛?”戚宝一进屋就看到他爹想要掐死狗皇帝,心里怕怕的,已经到了要杀人的这一步了吗?
沈不忘有些不自在的放开他,渡妄也不言语,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实在不符合他的性子。
狗皇帝走后,戚宝悻悻的说道:“爹……你别杀他,其实……他人也挺好的。”
“嗯。”沈不忘暗自松了一口气,好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
千里之外,邺城。
天色亮了又黑,无数的人押送着衣衫褴褛的少年上了刑场,看到天又黑了,人群中激动的情绪更为爆炸。
“烧死他,烧死他!”
“这个妖孽,他吃了全村的人。”
“烧死他。”
……
刑场上被绑着的少年,他喃喃自语:“不是的,我不是妖孽,我没有杀人。”
可没有人听他的。
忽然人群的叫声退去,空气中布满了血腥味,他努力的睁开眼,他已经瞎了很久了,他本该看不见的。
可是此时,他看到天亮了,一个手执长剑的修士站在满城尸骨上。
“你是谁?!”他愤怒的大喊。
那人似乎笑了,一字一顿的回应道:“你,不,是,认,识,我,吗?”
是他?是他!是他!
村里所有人都认识他,可是却叫不出他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