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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宴青川觉得郁寻春有点不对劲。

第56章

宴青川觉得郁寻春有点不对劲。
他好像在生气?

而且好像还是生他的气?

生气的具体表现为, 他坐在沙发上,如果宴青川过去,郁寻春立刻就会起身离开……也没离太远,就是换到另外一个沙发去了。

或者宴青川和他说话, 他虽然也应, 但就是不爱看他。

那双眼睛一直锁在他膝上的书上面。

再或许, 宴青川如果问他:“寻寻,你看的什么书?”

郁寻春就会不耐烦地给他晃一下封面,为什么用晃这个词, 因为他动作飞快, 但凡宴青川没长眼睛他就看到书名了。

上面那句话是不是看着云里雾里?

没错, 宴青川当时就是这种感受。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 他也没干什么呀?

咖啡机工作发出轻微的嗡鸣,宴青川悄悄探头往窗外看,刘叔在院子里修建花枝,郁寻春戴着手套和刘叔学怎么养护。

“郁寻春?”桑朔蹬蹬蹬从楼上下来,找郁寻春给他检查作业。

“宴总。”作为自己的大老板,桑朔还是比较礼貌的,“郁寻春人呢?”

宴青川没答,他半靠着在橱柜边,往旁边挪了一步挡住窗户。

恰好就挡住了花园里的郁寻春。

桑朔总感觉宴青川看他的眼神不对劲,正想离开, 就见宴青川招招手让他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 桑朔觉得有点危险。

停在岛台对面不再往前:“有什么事吗, 宴总。”

“桑朔。”宴青川两步走过来, 微眯着眼,一副我已经把你看穿的模样, “你是不是给寻寻说我坏话了?”

??

??????

桑朔现在就是那个一脸迷茫,反手指着自己并发出“我吗”的表情包。

不是他说,他这辈子就没这么无语过。

老半晌,桑朔才管理好自己裂成东非大裂谷的表情。

别的不说,宴青川这种万事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精神状态,十分值得学习。

即使桑朔或许知道什么原因,他也不会告诉宴青川。

桑朔一脸认真地拍拍宴青川肩膀:“宴总,谈恋爱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你自己多反省反省吧。”

宴青川:“……”

但凡他反省得出一个一二三,他也不会琢磨到桑朔身上去了。

至于桑朔,今天之后,他再也不想来郁寻春家了。

谁懂?

一直到晚上吃饭,郁寻春还有些气鼓鼓的。

好吧,宴青川承认,气鼓鼓的郁寻春像个小河豚似的,真的很可爱。

但于他来说,还是有点煎熬的。

他决定和郁寻春谈谈。

饭后,两人一起把碗筷收进洗碗机,郁寻春埋头干活,一句话也没和宴青川说。

离开时,宴青川一手撑着岛台,一手按着橱柜,拦住了他的路。

郁寻春默了一瞬,转身走另一边。

宴青川两步过去,又把他拦住了。

两人围着岛台打转,宴青川井然一副“此地我开此树我栽”的架势,他问郁寻春:“为什么生我气?”

郁寻春半低着头,推他也推不动,想找机会从他胳膊下面钻出去也会被拦住。

也不知道是着急还是气的,耳根又红了。

宴青川更莫名了,这看着说是生气吧,更像是被逗急眼了,关键是他今天什么也没做啊!

“你让开。”郁寻春瞪他。

宴青川抓着郁寻春的手凑近,追问:“你今天一下午都不理我,为什么?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郁寻春抿着嘴,把手抽走。

这让他怎么开口,问他是不是外面造谣他俩要结婚?

刀架他脖子上,郁寻春都说不出来。

难以启齿!

而且万一那不是宴青川传的,就更丢人了!

“我没生你气。”

“胡说,那你怎么不看我?”

宴青川摸了下郁寻春滚烫的耳垂:“到底怎么了?”

郁寻春捂着耳朵不让他摸:“让我。”

“不让,你先告诉我。”

“你是不是——”郁寻春真说不出口,狠狠往宴青川脚上一踩,趁着他吃痛猛地把人一推就跑了。

宴青川捂着撞在岛台上的腰:“痛痛痛。”

郁寻春脚步一顿,回头一眼就看出他在装,他半天憋出一句:“宴青川,你真让人生气。”

宴青川:“……”

这话可真耳熟。

郁寻春上楼了,宴青川一路唉哟唉哟到楼梯口,都没见郁寻春回头。

宴青川放下手,刘叔和他一对视,赶忙别开眼,抓抓脑门离开:“哎呀,下班了。阿宴我先走了。”

宴青川在客厅坐立难安,没多时就要凑到楼梯口听听动静,想来想去还是不能坐以待毙。

宴青川决定给郁寻春送点餐后水果。

他端着自己精心制作的果盘,上了三楼,敲敲郁寻春工作室的门:“寻寻。”

里面隔了一会儿才应:“干嘛。”

“我给你切了点水果。”

没一会儿门开了,但就只有一条缝,郁寻春人都看不见,只能看见门缝里伸出一只手。

掌心向上摊着,给宴青川看笑了。

本来是想和郁寻春一起吃的,也不想给他了,戳了块蜜瓜递给他是宴青川最后的倔强。

郁寻春也没嫌弃,捏着果叉关了门。

宴青川一个人靠着栏杆,把果盘全炫了。

金属小叉子戳到瓷盘,叮叮当当的,郁寻春忍了半晌拉开门:“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宴青川:“这么霸道?我都没说话。”

郁寻春磨磨牙。

宴青川放下叉子:“好吧好吧。”

真烦人。

宴青川真烦人!

郁寻春哪还静得下心工作,立着耳朵听了会儿,屋外没动静了,他把门打开一条缝,宴青川不在了。

郁寻春走出去,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屋里很安静。

他下楼,四处张望,快走到一楼的时候瞟到沙发上交叠着一双腿,飞快地探头看一眼。

宴青川躺在沙发上看他下午看的那本书。

郁寻春把脑袋缩回来,又上楼去了。

那边宴青川从书上移开眼,盯着楼梯口看了半晌,笑着把书盖到脸上往后一躺。

宴青川很长一条地躺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双手抱胸,闭着眼开始复盘。

虽然也没盘出个所以然。

不过他也没再去烦郁寻春了。

到睡觉,宴青川洗完澡出来。

郁寻春本来靠在床头写东西,随着他走进房间,郁寻春动作迅速地合上笔记本,背对着宴青川躺下。

“睡了吗?”

郁寻春紧紧闭着眼。

他感受到另一侧床轻轻下陷,听到宴青川睡衣和床品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腰上一紧,郁寻春被连人带被子搂进了宴青川怀里:“别装了,你根本没睡着。”

郁寻春还是不吭声。

宴青川顶着他没有彻底吹干,还带着几分潮气的头发,在郁寻春颈后一个劲儿地拱:“寻寻寻寻寻寻寻寻。”

一边把郁寻春往他怀里按,一边在后面拱他。

特别无赖。

郁寻春一开始本来不想理他,但没一会儿就被他拱烦了。

“啊啊啊啊!”他四肢并用地挣扎,两条腿在被子里蹬来蹬去,“你烦不烦!”

宴青川理直气壮:“谁让你一整天都不理我。”

“我不是——”郁寻春下意识想解释,一回头看到宴青川带笑的脸就语塞,捞起被子捂住脸,又蹬了两下被子,“你烦死了!”

所有的被子都被郁寻春一个人抢过去。

宴青川笑着把他团住:“好吧好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既然你生我气,我让你咬一口,你就不许生气了。”

郁寻春埋在被子里,就胳膊和后颈露在外面。

宴青川说话时靠他很近,气息全落在他颈后,那块皮肤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他拿被子挡住脖子,声音有点失真:“谁要咬你。”

以为都跟你似的。

他刚这样想着,肩头一痛,宴青川隔着被子咬了他一口。

“那我咬你一口,你不许生气了。”

“?”

他惊讶地转向宴青川,瞪着眼睛:“你怎么这么无赖?”

“谁让你什么都不说啊?”

宴青川掐着他的下巴就要去啃他的脸,郁寻春吓死了,两只手都推到宴青川脸上。

两人大战八百回合,郁寻春累得要死,不明白宴青川怎么精力那么好。

他裹着被子坐在床尾,双手太极似的推着空气,警告宴青川:“你属狗的吗,你离我远点。”

下滑的袖管里,露出半个牙印。

哦,宴青川手背上也有半个。

两人一人床头一人床尾,中间拿枕头画着楚河线。

郁寻春其实已经很困了,都是强撑着在和宴青川闹,这会儿坐到床尾没两分钟,眼皮就发沉。

宴青川也不跟他玩闹了,把枕头放回去,让他躺下睡觉。

郁寻春很警惕,宴青川过来时还摆出防御姿势。

被宴青川笑着按到床上:“不闹了,睡觉。”

郁寻春蹭了蹭枕头。

宴青川留着他那侧的床头灯,躺下时郁寻春转身面对他:“宴青川。”

“快睡吧,眼睛都睁不开了。”宴青川蒙住他眼睛。

郁寻春顺势闭上眼。

他安静了几秒钟。这些日子吃了药,他在宴青川身边总是睡很快,宴青川以为他睡着了。

却听郁寻春突然开口:“上次搬家,是因为简司州吗?”

宴青川愣了下,看了眼郁寻春。

他侧躺着,虽然闭着眼睛,但神色看起来很平和。

额发落在枕面上,额头饱满光洁。

那一瞬宴青川心里有无数个答案,最后他还是没否认。

他帮郁寻春掖了掖被角:“谁告诉你的?”

“今天来家里的人,我认识。”郁寻春的语调带着困倦,“你怎么不告诉我。”

如果不是听林泽宇提,郁寻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以为当初找过来的是郁池夏。

但听林泽宇的话,简司州还闯进了宴青川家。

可宴青川一点也没提过。

他为郁寻春做了许多,桑朔也好,简司州也好,他一句都不曾提起。

郁寻春睁开眼,漆黑的眼里浅浅映着宴青川的脸:“你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你。”

宴青川凑近了一下,和他额头抵着额头:“谁让你还了?”

“你觉得别人对你一点好,就要你还吗?”

“可是……”郁寻春往被子里缩了缩,“应该还的。”

“你知道上次我为什么生气?”

郁寻春不知道。

宴青川戳戳他额头:“因为当时你就这样。寻寻,我对你好是因为我想对你好,是我自己愿意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用觉得有负担。

“再说了,我也没对你有多好。是,我承认这些事情确实可以将你算作起因,但是我针对简家,那是因为他擅自闯进了我的家,他冒犯了我。南山娱乐签下桑朔,也是因为桑朔本身有足够的商业价值。

“你顶多只是算一个契机你明白吗?你不用把所有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也可以为我做的所有决定负责。”

宴青川摸摸他的脸,拇指指腹从脸侧滑到他细嫩的耳垂上,轻轻摩挲着。

“包括那些,你觉得的我对你‘好’的事,我自己想做的事,为什么要你还。我是一个成年人,我不需要你,来为我的任何行为负责,你明白吗?

“给你糖是因为我想给,你只用心安理得收下就好了。”

郁寻春安安静静的,如果不是睁着眼睛,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问题是郁寻春做不到心安理得。

他没吭声,宴青川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

“那不如这样,以后如果你觉得我做了什么对你‘好’的事,”宴青川捏了捏他的手心,“你就在心里默念‘他自愿的,跟我没关系’或者‘我值得’怎么样?”

两人四目相对,宴青川说:“你就是值得最好的。”

昏暗的床头灯光落在他眼底,像阳光下海面粼粼的光。

郁寻春又想吻他了。

他蒙住脑袋转身背对他:“你别说了。”

宴青川拥住他,勾着他的腰让他贴在自己怀里。

他轻轻蹭了蹭郁寻春的侧脸:“所以你今天是因为这个在生气吗?”

那倒不是。

郁寻春摇头。

宴青川更好奇了,半探身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

又捏着被角给他擦擦眼角的泪花:“那为什么?”

“我要睡了。”

“可我睡不着,我肯定一晚上都睡不着。”宴青川夹着嗓子撒娇,“好寻寻,你告诉我吧,求求你了。”

“你……”

“嗯?”

“你造谣。”

“我?我造谣?我造什么谣?”

这对郁寻春来说真是极限了,他手脚并用地把宴青川推开,自己裹成一个虾球,任由宴青川怎么撒娇耍赖都不吭声。

没多久郁寻春就睡着了。

见他睡着,宴青川把郁寻春搂进怀里闭上眼。许久之后唰的一下睁开,他到底造什么谣了?

宴青川这下真要一晚上都睡不着了。

第二天,刘叔敲响了郁寻春工作室的门。

郁寻春开门,刘叔问他:“寻寻,你认识林家的小少爷吗?”

林泽宇?

郁寻春点点头。

刘叔说林泽宇来找他,问他要不要见,郁寻春下意识往楼下看。

“没让他进来,”刘叔说,“他上次过来好像算是阿宴的客人,单独找你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还是要问问你,你要是不想见我就让他回去。”

“麻烦刘叔了。”

“不麻烦。”

刘叔正要离开,郁寻春又改了口:“我看看他要干什么。”

林泽宇被拦在大门外,刘叔连院子都没让他进。

郁寻春走出去,隔着雕花的大门看他:“刘泽宇,你过来你姐姐知道吗?”

“你少拿大姐压我,”林泽宇黑着脸,“都说了我姓林!你先让我进去。”

想什么屁吃。

郁寻春怎么可能让他进来。

看到他就烦。

他见林泽宇,就是警告他以后别来找他,不然他就让林家没办法和宴家合作。

林泽宇不信:“你那么大能耐?”

“不是你说宴青川为了我把简家赶尽杀绝吗?”郁寻春张口就瞎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林泽宇一时无言,郁寻春转身欲走。

“等一下!”林泽宇忙道,“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郁寻春才不想看,头也没回。

“郁寻春!”

林泽宇找郁寻春能有什么事?

不过就是为了恶心他。

要是事儿没成,那他不是吃了大亏?

他立刻点开手机里的视频:“程晁给我当狗的视频,你不看看吗?他可是为了你。”

郁寻春顿住脚。

林泽宇一看更来劲了:“他一听说我知道你在哪里,我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郁寻春转身。

他扫了眼林泽宇的手机,视频很昏暗,看不清什么,但能听到林泽宇嘲笑的声音。

林泽宇笑得很恶心:“是不是很心疼。”

他背着他姐找过来,就是为了看郁寻春生气愤怒发疯。

他那么在意的朋友给他当狗,郁寻春要气死了吧哈哈哈哈!

林泽宇看向郁寻春,脸上得意的表情一僵。

郁寻春的表情很平静,看到视频后,脸色都没变一下。

他看向林泽宇:“牛泽宇,你找我就为了给我看这个?你真无聊。”

郁寻春毫不在意。

林泽宇笑不出来了,不是,郁寻春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可是程晁!

而且:“说了八百遍了,老子姓林!”

他回过味,操,郁寻春怎么可能记不住他的名字,他每次都是故意的!

拿他当猴耍呢!

林泽宇无能狂怒,郁寻春觉得他实在很烦,正准备进屋叫保安,一辆熟悉的车停在门口,对着林泽宇鸣笛。

宴青川降下车窗:“林少爷,我不记得我有邀请过你。”

“我跟郁寻春……”林泽宇本来还想解释两句,见宴青川表情冷淡,话也没说完,讪笑着上了自己的车。

他有点紧张,郁寻春应该不至于,真给宴青川告状让他们家丢了合作吧?

那他姐还不撕了他的皮!

宴青川回来吃午饭,郁寻春本来回屋的,看到他脚步一转往车库的方向去。

宴青川从车库里出来,两人又一起从正门进了屋。

他问郁寻春:“他来干什么?”

郁寻春翻了个白眼:“来犯贱。”

郁寻春确实不明白林泽宇的脑回路,以前知道他不喜欢郁池夏,爱用郁池夏来刺激他就算了。

现下林家正在和宴家寻求合作,他也要顶风作案来招惹他,郁寻春实在很难理解。

他难道就不怕郁寻春转头就给宴青川告状,搅黄了他们的合作?

“想什么呢?”宴青川戳他一下。

“宴青川,我真的很讨厌林泽宇。”郁寻春看着他,“不过那是我和林泽宇的事情,你……”

他抓抓脑袋,这话该怎么说呢?

说你不要因为我和林泽宇,影响到你对于林氏是否可以合作的判断?

会不会显得有些自作多情了?

“我什么?”宴青川笑道,“你担心我因为你和他,就不考虑和林氏合作了?”

郁寻春别过眼:“我没这样说。”

“我确实不打算和林家合作,”宴青川接过刘叔手上的盘子,放在餐桌上,“不过不是因为你,这个项目林家本来就不合适。”

两人偶尔也会谈一谈各自的工作,郁寻春看着他。

宴青川问:“你知道林氏现在当家的是林泽宇的姐姐吧?”

郁寻春点头。

“我妈挺欣赏她的。”

林家原本的继承人,并不是林泽宇的姐姐,而是废物林泽宇。

林家大小姐不乐意,进公司后非常快速且手段强硬地架空了林父,逼得林父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豪门争权这类事很常见,不过多发生在掌权人临死时以及死后。

像她这样直接从正值壮年的父亲手上夺权,且完胜的,属实不多。

而在她的经营下,林氏也确实发展得很顺利。

宴南山欣赏她,愿意搭把手,给她一个机会。

不过宴青川早在今早就回绝了对方,他们今后可以另寻合作机会,但当前这个项目,林氏不合适。

“那就好。”

郁寻春点点头,他确实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宴青川在工作上的决策。

他不想那样。

那边,林泽宇刚回到家。

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林父给他挤眉弄眼。

林泽宇立刻转身准备溜号。

脚还没迈开,林家大姐已经从楼上下来:“跪下。”

林泽宇一秒都不含糊地跪下了。

大姐抬手就是一巴掌,又揪起林泽宇的耳朵:“我有没有警告过你,让你仔细你的皮!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大姐丢开他,林泽宇捂着自己耳朵也不敢说痛。

他的经济命脉都掌握在他大姐手里,林泽宇根本不敢反抗她。

只能认错。

大姐一点也不吃这一套:“你今天就给我收拾行李,滚到国外去,没有我的允许永远都不准回来。”

林泽宇怎么可能愿意去国外,立刻看向林父。

林父劝:“哎呀,他哪适应国外,他知道错了,你就再给——”

“你要心疼,你也去国外陪他。”

林父立马噤声。

大姐冷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一直在拿钱贴补他,这次要是在被我发现你给他拿钱,你就跟他一起去国外,再也别回来了!”

林泽宇天都塌了。

一旦被送出国去,他就真的和继承林氏不沾边了,而且听这话的意思,是连卡也要给他断了。

林泽宇花钱大手大脚惯了,这跟要他命有什么区别?

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都分不清的蠢货,林家大姐是铁了心要让他长教训,不仅不心软,还警告林泽宇再不闭嘴连基础的生活费也没有。

不管如何求饶认错,他得到的也只有两个拦住他的保镖。

他还偷听到他大姐吩咐保镖,说去到国外他要是再惹事,就往死里揍。

林泽宇又害怕又生气,他是不敢再去找郁寻春的麻烦了,他现在也找不了。

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思来想去,只能把火发到程晁身上。

他昨天要是不给自己跪下,自己至于去找郁寻春显摆吗?!

结果也没恶心上郁寻春,自己倒是被搭进去了。

搞不了郁寻春他还搞不了程晁?

林泽宇转手就把手机里的视频群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