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狗脾气
我妻真也一路跟上去的行为,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光明正大,没有遮拦。
他好奇工藤新一怎么了。
跟到一个小胡同。
跟到死角,小胡同尽头是一堵长达十几米的高墙。
他走到高墙边,左右看看没有工藤新一的身影。
奇怪, 工藤新一就是走进这个小胡同的啊。
他心里直纳闷, 在高墙摸索很久, 郁闷地正要走出去。
他的腿忽然被一个小小的东西抵住。
“站住, 不许动,你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过来这里?”男童声问。
我妻真也觉得这个男孩声音很耳熟。
低头去看。
抬起头清空大脑。
再次低头。
没认错。
这个现在全身只穿着一个大人西装外套的小男孩是柯南,就是被注射变小毒药的工藤新一!
我妻真也蹲下身, 和工藤新一面面相觑,清楚看到对方的眼中同样充满震惊。
工藤新一嘴中喃喃, “是你!”
我妻真也想的则多多了, 他确定琴酒没有给工藤新一注射过那种毒药。
可为什么工藤新一还是变成小孩子了?
他移开工藤新一的枪,拎起工藤新一晃晃,小脸严肃, “你为什么变小了?”
“大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工藤新一佯装听不懂,他收回枪, 跳下去,“我要回家了。”
我妻真也可不打算这样放他走, 他继续拎起工藤新一,“你是工藤新一,有个女朋友叫做毛利兰,你是有名的高中生侦探……”
工藤新一开始还想不承认, 可我妻真也说的几乎都是正确的 ,对方真的认出他就是工藤新一。
他在一个月前忽然变成小孩子, 开始的两天他很惊恐,几乎以为这辈子就要以小孩子形象度过一生后,第三天他又忽然变成正常的高中生身体。
随后他和邻居阿笠博士总结发现,他的忽然变大变小几乎没有规律可循。
他的身体也是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样疾病,他也可以肯定没有人给他注射任何药剂等。
他这一个月被这件事搞得很心累。
我妻真也蹲下身,垂下眼帘,听着工藤新一说着这一个月他的经历。
工藤新一说完了,他摘下蝴蝶领结,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是很沮丧,“我和小兰约好了,今年冬天要一起去夏威夷呢,这可怎么办呢?”
我妻真也慢吞吞问:“真的没有,真的没有任何人给你注射毒药,或者趁你不注意对你的身体做出手脚吗?”
工藤新一扶了扶眼镜,“没有,这点我可以肯定。这个月阿笠博士几乎要将我的身体检查各项指标查个底朝天。”
我妻真也听明白了。
他心中也慢慢出现了一个想法……
在这里,琴酒没有给工藤新一注射毒药,导致工藤新一没有变成小孩。可在原著动漫剧情中,工藤新一是要变成小孩的,这个剧情点不能改变,改变了剧情就不能进行下去。
这就是剧情硬性设定。
所以,即使工藤新一没有被注射毒药,即使只能怪异的变大变小,也要有变成小孩的间歇出现。
我妻真也茫然地告别工藤新一,茫然地走回超市,茫然地等到琴酒。
看到琴酒手中拎着购物袋向结账台走过来时,他想
工藤新一必须要变成小孩,这是原著剧情,不能改变。
那琴酒呢?
原著中琴酒没有离开黑色组织,他一直在当杀手。
现在,琴酒偏离了这个剧情硬性设定,他会遭到剧情的什么“惩罚”呢?
“先生,您的这个商品条形码扫不出来,我给您掉换一个吧?”避免后面的顾客听见,收银员小声对着琴酒说,在琴酒说话前,她又大声对着同事说,“樱子,快拿一个润滑超薄螺纹颗粒安全套到前台,对,就是蓝色包装的那个,记住拿超大号!”
后面的顾客看着银发男人面无表情将新的安全套装入口袋,然后拎着购物袋走了。
不愧是家庭主夫,这个心理素质,好的欸。
没事人一样。
琴酒将东西放到后车厢,看到我妻真也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他是在为刚才的事而不好意思,随口说,“那下次我们不买了。”
“买什么?什么不买了?”我妻真也回过神。
琴酒安抚的表情收回,面无表情开车。
“没什么。”
我妻真也从工藤新一的事情中回神。
他看着琴酒,看着琴酒从后备箱中拿出大包小包的购物袋上楼,跟在对方身后看着他蕴含强大力量的后背身影。
瞥开眼睛,强迫自己重复一个念头,琴酒会不会受到剧情的惩罚,会受到剧情的什么惩罚,这有关他什么事呢?
又不是自己强迫琴酒离开黑色组织、不做杀手的。
这不关自己的事情。
尽管自己也是琴酒离开黑色组织、不再做杀手的原因。
琴酒将包装盒放进冰箱内,他抬起我妻真也的脸,看着对方的眼睛,皱眉问:“你在哭什么?”
我妻真也晃晃脑袋,甩开琴酒的手。
琴酒摸着口袋中烫手的安全套盒子,生硬地说,“那家超市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其实,他还觉得是口袋里的这东西和他有仇。
第一次买就这么背运。
我妻真也一直强迫自己忘记这件事。
直到有一天,琴酒觉得他一直窝在家里面看电影不好,将他拉出去晒太阳的时候才记起来,才出了事。
那天,琴酒将他拎出公寓内的放映室,说一直待在家中对身体不好。
可我妻真也听说过,琴酒自己也和宅男差不多,也是能一直窝在书房一个月不出门的那种。因此,对于琴酒的话,我妻真也是不认同的,不过他没说出反驳的话。
就这样,琴酒拎着我妻真也到公园。
可是还没到公园,我妻真也就又被琴酒塞到一棵树后。
我妻真也一开始还没发现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见许多穿路人拿着枪对着琴酒冲过去时,才慢半拍反应过来,
哦,琴酒的对家找来了。
我妻真也知道琴酒实力强大,这些人应该不会对他产生威胁。
可是我妻真也脑海中又忽然崩出工藤新一的事件。
于是他眼睛一直死死盯住琴酒,手下意识抓住树皮。
恩,琴酒很厉害,琴酒将五个人都打倒了。
十个人被打倒了。
……
“还剩四个。”我妻真也小声数着,总算放下心来。
可他随即他瞪大眼睛,他紧紧盯着琴酒的动作。
琴酒的手像是抬不起来般,举不起枪。
就连琴酒自己也注意到这个怪状,低头看向他的手。
一颗流弹快要射到他的心脏处时,他才回神去躲。
然后这时手才像解冻般,继续灵活使用。
我妻真也偏偏头,极不理解,“为什么手抬不起来呢?”
为什么手抬不起来呢。
琴酒来找他时,顿了顿,伸出手捻掉他脸上的泪,“怎么又哭了?他们都死了,不要害怕。”
我妻真也,“为什么你的手会抬不起来呢?”
琴酒也不知道,不过这不妨碍他说,“他们都死了,你不要害怕。”
世界上的哭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不伤心的哭,就像小孩子的那种哭,尽管哇哇地很大声,里面却不包含伤心的情绪;我妻真也大概是第二种了吧,他忽然怨怼起琴酒,为什么当时手抬不起来。
当天夜里琴酒觉得我妻真也犯了病。
他知道我妻真也习惯听着声响才能入睡。
这个习惯无伤大雅。
可是今天无论怎么哄,放什么音乐,用什么电影带做背景音,我妻真也都睡不着。
我妻真也一直蜷起来。
琴酒也没了办法,干脆将所有的声音设备都关掉,让对方抱到怀里,将对方的耳朵、准确来说是助听器的位置,放到他的心脏处。
砰砰砰。
健康有力的心跳声传进助听器中。
“睡吧。”琴酒说。
我妻真也就这样睡着了。
琴酒以为这件事可以过去了。
直到又一次,他单独出门回来后,肩胛骨处带着伤。
伤口不算很深,疼痛在他的忍受范围。
这次受伤的原因,是他的手又忽然不能抬起。
琴酒打算抽时间去检查一下身体。
这件事确实很怪。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他发现我妻真也站在浴室门口低着头。
看样子很郁闷,无精打采的。
我妻真也看着浴室地板上的红色血水,心想,又受伤了。
大概又是因为手抬不起来。
他开始害怕,这次是肩胛骨,下次是脑袋怎么办?
琴酒大概知道我妻真也在担心什么,他赤脚出去,就算手动不了,他也有其它的方式下可以消灭对手,“不用担心,伤不重。”
我妻真也生气,他瞪着琴酒,扯着琴酒的手腕,“死了怎么办,以后不许出门。”
琴酒在口头上很大方,“死不了,你去吃饭。”
“不吃!”
一看就是假的,我妻真也看出琴酒是在哄自己,着急之下抬手将茶几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下次不许出门,你以后就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
“狗脾气。”看看地板上的玻璃碎片,琴酒啧了一声,“这谁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