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都在努力
利姆露的态度不对劲，算起来和对方也已经相处过一段时日了的五条悟，立马就发现了这件事。
他往利姆露的方向走了几步，凑到对方面前观察道：“你在生什么气？”
“没有呀，我才没有在生气。”利姆露坚定地不和他对上视线，这导致他的辩解十分地没有说服力。
——我在干啥啊？
就连利姆露本人，都对自己的行为有些疑惑，他觉得他现在就像是个在闹别扭的小孩。
五条悟做错了什么吗？
没有，他只不过是迅速地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既没有让私人情绪影响到其他人，也没有耽误工作。
控制情绪，说起来很简单，但很少有人能做到，更不用说像五条悟做得这么好——这要是让无关的人来评价，肯定只会夸奖五条悟的处理态度，肯定不会对他生出抱怨。
但是那又怎么样？！别人的态度和他利姆露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让他拍拍手然后夸五条悟一句“好棒棒哦～”不成？！
别开玩笑了，他现在可是真情实感在……
“别生气——你是觉得那个诅咒的行为太恶劣了吗？”五条悟在这时拍了拍利姆露的头，或许是想要让他停止闷闷不乐，开口安慰了一下，“你要知道诅咒是从人类的负面中诞生的，当然只会对人类抱有最纯粹的恶意。至少和直接被诅咒虐杀掉的人相比，那些还能得救的改造人已经足够幸运了。”
——不，不对。
“因为今天你出现了，他们得救了，所以现在稍微骄傲一下也完全没问题哟～”五条悟的口调轻浮，不知情的人光听这句，一定会认为他没有将受害者放在心上。
——所以说不对呀，他才不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
“你要这么生气，人家都不敢再拜托你做事了啦。”也许是想要转移利姆露的注意力，五条悟故意做出一副扭捏的态度，“讨厌，好怕怕——”
——够了。
——明明这家伙才是心里最好不受的那个，到底为什么能表现得这么无所谓，为什么还有余力去关照别人？
——明明平时性格那么恶劣，惹人生气的招数可谓信手拈来，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跑过来安慰他？
在五条悟无辜的视线中，利姆露泄气般地叹了口气：“别在那边耍宝了，赶快说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就是把情绪憋着吗，他也会！就来看看谁更能憋好了！
努力方向完全错误的利姆露恶狠狠地盯着五条悟，如果换个人承受他的视线，肯定会背脊发凉，但对五条悟来说那眼神已经属于家常便饭，压根什么感觉都没有。
所以他轻飘飘就顺着利姆露的话茬接了下去：“我去找今天和那个诅咒打了一场的咒术师问一下情况，你就负责悠仁那边吧。”
“我估计他们针对悠仁设下了什么陷阱，但又没办法两边兼顾，所以，我重要的学生就拜托给你啦。”
利姆露想，既然五条悟都愿意把学生托付给自己了，为什么就不能更进一步？为什么就不愿意给自己帮他分担一下的机会？
果然是没有那个意识吗？
“我知道了。”他点头应下五条悟的安排。
“交给你我就放心了，那等会见。”五条悟朝他道别，但本人并没有动作，看上去是想要目送利姆露离开。
于是利姆露顺着他的意思隐去身形，在动身之前，他犹豫一下，最终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说出了口：“悟，如果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我。”
“嗯？”五条悟先是疑惑地歪了下脑袋，随后就像是想通了一样，摆手道，“嗯，不用担心，找到那个诅咒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的。”
他还以为利姆露是担心他一下子把诅咒搞没，那样就没办法将改造人复原，根本不知道他从刚才起就没有和利姆露的频道对上过。
——不行，这家伙简直无可救药。
感到挫败的利姆露，敷衍地应了一嘴，就抛下五条悟往虎杖悠仁的方向赶去。
而在确认他离开之后，五条悟才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后辈打电话：“七海，你现在在哪里？”
“五条先生，”电话那头七海建人的声音听上去蕴含着浓浓的疲惫，他一下子就领悟到五条悟问这话的含义，不由得发出质疑，“您现在应该在国外出差才对。”
“在哪？”但五条悟丝毫没有现在解释的意思。
感受到五条悟强硬的态度，七海建人叹了口气，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方位：“在家入小姐这里。”
“那正好，我马上过去。”说完这句话，五条悟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于是被挂电话的七海建人放下手机，再度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五条的电话吧，他说了什么？”刚给七海建人做完治疗的家入硝子，将他单方面的话语收入耳中，在旁边好奇地问到。
“说是马上就会过来。”
“他居然会偷偷跑回来，到底是遇上什么事了？”虽然家入硝子这么问，但光看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她对这个问题的在意。
“不知道，不过毕竟是五条先生，肯定是有什么理由。”七海建人这么说到。
曾是社畜、最讨厌加班的他，认为五条悟身上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对方能面不改色的连续工作好几天——明明五条悟的性格和认真工作完全就扯不上关系。
他深知五条悟的工作时间大部分是浪费在赶路上，而显然这次对方不是通过正常途径回国。
对于是发生了什么才让对方这么着急赶回来，他面上不显，心里还是略微在意。
好在五条悟并没有让两个人等太久，很快就打开病室的门走了进来。
不等七海建人或者家入硝子出声询问，他开门见山地向二者传达了一个消息：“我见到和杰长得一样的亡灵了。”
七海建人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霎时变得更加糟糕，就连一向波澜不惊的家入硝子，身体都明显僵硬了一瞬。
他们都很想将这句话当作是五条悟爱讲的笑话，但那并不现实。
因为他们都知道，就算五条悟平时再如何会编一些无聊的谎言，唯独在这种事上，五条悟绝不可能胡编乱造。
“你们说，人真的可能死而复生吗？”
七海建人听到五条悟问出这种话时，一瞬间有些想笑——明明他们不久前才探讨过这个话题，才刚解决掉一个打着“复活”旗号作恶的三流诅咒师。
那时的五条悟还明确地表示过复活是不可能的，现在却问出了这种听上去异想天开的问题，内心的动摇可见一斑。
但七海建人没法笑话五条悟，因为他明白对于五条悟来讲，夏油杰意味着什么。
他曾经因为朋友的死选择逃离这咒术界，辗转多年最后才又回来，在这方面，五条悟比他受的伤要更多、也要坚强得多。
同样知道这些的家入硝子稍稍皱起眉头，向五条悟确认到：“你亲眼见到了那个所谓的亡灵？”
“准确来说，是其他人见到的，确实长相、咒术都和杰没有区别。”五条悟靠在那里，即使心情不够平静，思维也依旧清晰，“而且我去现场看过了，留下的确实是他的咒力残秽。”
就连拥有六眼的五条悟都这么说了，似乎他口中的那个亡灵除了夏油杰外就不可能再有别的选项。
——但那也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因为夏油杰根本不可能还活着，因为杀掉他的是咒术界最不可能失手的人。
家入硝子冷哼一声：“别开玩笑了，难道你会相信死而复生那种无稽之谈吗？”
“怎么可能。”五条悟耸耸肩，明白地表示了自己的态度，“说起来，那个亡灵和杰还是有区别的。”
他将手放在额头处，横着比划了一下：“他这里有条缝合线。”
“缝合线……”七海建人念叨了一遍这个词，不由得想起今天那个棘手的特级诅咒，对方身上也有很多类似缝合线的东西。
不过单凭这个，就将两者联系起来也太草率了。
他摇摇头，提出自己的想法：“会不会是某种咒术留下的痕迹？”
借尸还魂、操控尸体……身为咒术师的七海建人，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些东西上，而同为咒术师的五条悟当然也不例外。
早在回来之前，他就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经思考过一遍。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结论只有真正和本人见面才能得出来。”他这么说着，朝七海建人说道，“七海，今天让你受伤的那个诅咒，是能用术式通过灵魂将人进行改造的特级对吧。”
他不是以询问的语气开口，因为他很确信在亡灵和诅咒交谈的现场制造出那种痕迹的，是七海建人的术式，更不用说六眼本就观测到了七海建人在那里留下的咒力残秽。
“他在和你战斗的时候，有提到过什么吗？”
七海建人愣了一下，没想到名叫真人的诅咒居然真的跟和夏油杰长得一样的诅咒师有所联系。
他没有去问为何五条悟知道真人也属于能够交流的诅咒、为何知道真人的咒术——反正多半是那个看到诅咒师的“其他人”一起提供的情报——开始回想今天自己都和诅咒聊了些什么。
“没提到也没关系，你可以说说那个诅咒的事，毕竟他也需要解决。”一直观察着七海建人的五条悟，从他的表情中察觉到暂时无法得到想要的结果，也不气馁，转口要起真人的信息。
不管是诅咒还是诅咒师，都是他的目标，抓到一个算一个。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端午安康~
今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安排？我反正估计是没有的，节假日都不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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