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宁初不是没遇见过傲娇的人。
司澄、江厘、苏虞都有点小傲娇, 但都只是轻度的，像万森这样傲娇的，属于世所罕见了。
助理以为宁初接受不了, 急忙补充道：“只是演个戏，满足一下他想当老师的心愿就可以了，宁初老师拜托你了, 你要是不这样做的话, 万森他估计要盯你一天。”
宁初：“……”
宁初没有立即回答, 助理认定宁初拒绝了, 他叹了口气，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宁初老师，打扰你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打扰, 我刚才是在思考。”宁初笑着起身，朝万森坐的地方走去。
万森虽然背转过身，但一直用余光偷瞄宁初和助理，瞧见宁初往他的方向过来了, 他立即拿起肚子上的剧本看了起来。
宁初走近的时候, 万森已经步入了认真钻研剧本的状态。
宁初憋着笑, 拖了张椅子，在万森身旁落座, 轻声唤道：“万森老师。”
万森的耳朵动了动，从剧本中抬起头, 下半张脸被剧本挡着, 像只害怕见人的小动物, 只敢躲在洞穴门口，偷偷窥视外界。
“你叫我什么？”小孩的反应看着不怎么高兴。
宁初想了想, 立即改口：“小老师。”
藏在剧本下的嘴角咧开，又快速拉回了原来的高度，万森轻咳了声，故作老陈：“你找我有什么事？”
宁初：“我对这段戏的理解还不够，希望小老师能指点我一下。”
宁初清楚看到，在他说完后，小孩的眼睛顷刻间就亮了，但面上还维持着淡定，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导演伯伯不是跟你讲了很多遍了吗，你怎么还没学会呢。”
宁初：“……”
宁初对小孩的容忍度高得出奇，万森这几句话不至于让他生气，却勾起了他的恶劣，想要逗逗这个傲娇的小孩。
“我太笨了，既然小老师觉得麻烦，那就算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再一个人想一想。”宁初说着起身就走，被万森拉住了袖子。
小孩表情焦急，又拉不下脸来求宁初留下，语气十分僵硬：“我、我有说不教你吗？你曲解我的意思！”
宁初没有顺着万森的话去哄万森，他眉眼耷拉下来，小声道：“我没有曲解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我去找陆老师教我好了，争取下一遍就过，不会浪费你们的时间的。”
万森彻底急了。
过来求他的是宁初，一头热说着不想给他添麻烦的又是宁初！
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不许去找陆叔叔。”万森抱住宁初的胳膊，一脸愤怒，“我的演技不比陆叔叔差吧，他在B组拍摄呢，你去还要等他半天，不是更浪费我们的时间吗！你给我留在这里，我来教你！”
宁初憋笑憋得很痛苦，突然觉得，跟万森过招，是个提高演技的好办法。
至少到目前为止，万森都没有看出他在演戏。
宁初犹豫道：“可以吗？”
万森语气坚定：“可以！”
宁初还是犹豫：“可是我很笨的，你也说我很笨……”
万森小脸涨红，别扭着开口：“我乱说的，我没觉得你很笨，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你怎么能往心里去呢！”
宁初：“那在你心里，我不笨了？”
万森点点小脑袋：“你不笨，你聪明。”
宁初终于笑了：“好，我相信小老师，那，请小老师教教我吧。”
万森：“……”
万森蹭得一下松开了宁初的胳膊，抓起剧本捂住脸，害羞了没一会，高超的情绪管理让他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再面对宁初时，又变回了那个骄傲的小少年。
“你得这样，这样……再这样……知道了吗？”
“没懂吗？那我再教一遍，你得这样，这样……再这样……现在懂了吗？”
片场角落上演了诡异的画面，才到宁初胸口高的小孩像个小老师般，抓着宁初严肃教育，一遍遍给宁初分析人物性格，这段剧情该如何演绎才更准确……
任谁被比自己年纪小的孩子教育，都会不服。
但宁初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屑和不耐烦，他认真听着万森的谆谆教诲，不时夸奖万森一句——
“小老师说得对。”
“原来是这样，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不愧是小老师。”
“小老师，我开始崇拜你了。”
万森昂起小下巴，被夸了还要挑刺：“只是开始吗？”
你不应该早就开始崇拜我了吗？
宁初品出了小孩的意思，顺着小孩的话道：“我说错了，其实在与你拍第一场戏的时候，我就开始佩服你了。”
宁初这话不是假话，他的确是这么想的。
万森的小下巴抬得更高了，小脸写满了得意。
休息时间结束，宁初被导演叫去重拍第18幕戏了，这场戏只有宁初一人，万森继续留在休息区等待。
等宁初走后，助理才递上水杯，笑道：“小森，说渴了吧，喝点水。”
助理是万森的远方表哥，因为这层关系，他不需要对万森特别客气，万森反过来还要对他尊敬。
万森推开水杯，骄傲还没散去，趾高气扬道：“不要叫我小森，你要叫我小老师。”
助理：“……”
宁初愿意惯着你，我可不会惯着你。
“嗓子都快哑了，小森乖，喝水。”
万森小脸一垮，不高兴道：“你能不能跟宁初哥哥多学学，宁初哥哥多尊敬我，你就只会喊我小森，我不喜欢你了。”
助理：“……”
意思是，你喜欢宁初？
–
有了陈导的教导，再加上万森的帮助，宁初终于把这段戏给过了。
结束后，宁初被陈导喊到了身边。
周围无人，陈导依旧顶着一张严肃的面庞，眼里的凶光少了些，宁初竟窥出了几分笑意来。
“我还以为你会卡很久，你的领悟能力不错。”
对陈导来说，这算是一句很高的赞扬了。
宁初受宠若惊，脸颊浮起了薄红：“没有，我NG了好多次，还要感谢导演您耐心教导我。”
陈导：“你其实更想说，还要感谢我没有骂你吧。”
心声被说出来了，宁初也没有藏着掖着，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
陈导眉峰一挑，沉声道：“你胆子挺大的。”
不是挺大，是非常大。
昨天来试镜的一群演员，一见到他就吓得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有宁初不卑不亢，微笑着同他打招呼。
第一印象很重要，昨天那么多人，他只记住了宁初一个。
陆知洺给他推荐宁初的时候，他以为宁初是个花瓶，这个花瓶却让他大开眼见。
演技虽然还青涩，但慢慢打磨，迟早会成为一块美玉。
宁初看不出陈导是生气了还是没有，他没接这句话。
陈导忽然抛了一个问题过来：“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万森教导，你不觉得丢脸吗？”
“为什么会丢脸呢？”宁初诚心实意道，“论演技，我还是新人，万森小小年纪就是公认的小戏骨了，他愿意教我，是我的荣幸，如果没有他的帮助，这场戏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到时候，我真的要挨您一顿骂了。”
态度好，合作就能愉快的起来。
陈导越看宁初越顺眼，他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个粉色的笔记本，递给宁初。
宁初犹豫道：“送我的吗？”
陈导：“麻烦你在上面签个名。”
“……”
宁初怀着复杂的心情，接过粉色的本子和粉色的水性笔。
笔记本崭新，应该是刚买或者买来就没用过。
宁初翻开笔记本，指了指扉页右下角的空白处，问陈导：“我签在这里可以吗？”
陈导点了下头，宁初很快便签好了自己的名字。
陈导又道：“再加几个字，to，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小彩。”
宁初：“……”
陈导正经强调：“彩虹的彩，别写错了。”
“……”
宁初的心情愈发复杂，还是听了陈导的命令，写下了那句不符合陈导人设的话。
拿回笔记本，陈导认真检查每一个字，露出满意的笑容：“字不错。”
宁初：“谢谢您的夸奖。”
陈导将记事本重新放回袋子里，解释道：“小彩是我的孙女，她是你的粉丝。”
宁初这下是真惊讶了。
惊讶过后，陈导的诡异行为也能够理解了，陈导也不过是个宠爱孙女的爷爷罢了。
宁初笑道：“您孙女能喜欢我，我很荣幸。”
陈导睨了宁初一眼，又变回了严肃刻板的模样：“哼，我可不会把她交给你。”
宁初：“……”
他怎么会对素未谋面的小姑娘动心呢？
再说，他早就有对象了。
想到司砚，宁初想起了早上出门前，司砚同他说的话：“中午一起吃饭吧。”
已经临近午休时间了，众人都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宁初同陈导告了别，回了酒店，助理小蔡不想当电灯泡，决定留在剧组吃盒饭。
宁初的房间没有厨房，宁初早上离开不久，司砚的助理就送来了电磁炉、炒锅、电饭煲等东西。
宁初回房后，靠墙的桌子上的东西已经被厨房用具给取代，除了做饭用的东西之外，司砚还让助理给他送了专属的小熊围裙。
看到围着围裙的司砚，宁初被硬控了五秒。
司砚左手扶着门把手，右手拿着锅铲，上下打量自己，问宁初：“我看上去很奇怪吗？”
他跟在家时的打扮一样，宁初早就见过很多次了，怎么还会惊讶？
宁初惊讶的是，司砚竟然能在短时间内就将酒店房间打造成第二个司家厨房，还完美适应了家庭煮夫这个身份。
“有点。”宁初掩唇轻笑，“初见你的时候，没有想过你会有这样的一面。”
压根就不敢往这一方面想。
司砚：“讨厌吗？”
宁初发现了，司砚很喜欢问他这样的问题，似乎只要他回答讨厌，司砚就会立即停止这样做。
一切都按照他的喜好来。
“不讨厌。”宁初想了想，又道，“司先生，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真实的你就很好，你不用为了我去扮演另一个角色。”
司砚：“我没有勉强，做这些是我心甘情愿，我只是想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你创造最好的环境，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
“砰砰砰”——
是心跳的声音。
震耳欲聋，怎么都无法停下来。
“还有最后一个菜，你去洗个手吧，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嗯。”
锅里还在烧着菜，司砚暂时没有时间跟宁初继续交谈，他转身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宁初在原地站了数秒，才去了浴室。
司诺特意等两位爸爸说完话，才跟着宁初进了浴室。
宁初没有发现司诺就在他身后，司诺忽然出声，吓了他一跳。
“小爸，你脸好红哦。”司诺不知何时站上了小板凳，趴在盥洗台上，仔细打量宁初的脸。
宁初恍然回神，看向镜中的自己，发现司诺说的是真的，他的脸真的很红。
红意自脸颊扩散开来，晕染了眼周，连眼尾都泛起了红，特意用银线笔勾描出来的银色眼线都被这团红给盖过了颜色。
宁初抽了张洗脸巾，打湿后，囫囵擦起脸来。
化妆师给他用的粉底和眼线是防水的，但他搓得太用力，还是搓花了妆容，下午得提前去剧组，麻烦化妆师帮他再补一次妆了。
反复搓洗没能将脸红给洗掉，反倒又加深了好几个色号。
宁初停止了虐待自己脸的行为，心累的想——
无所谓了，他早就在司砚面前脸红了，反正司砚已经看到了，再遮掩又有什么用呢。
“小爸，你是不是害羞啦？”司诺问。
宁初一噎，连一个小孩子都看出他害羞了，那司砚一定早就看出来了吧。
司诺踮起脚，拍了拍宁初的肩膀，安慰道：“小爸不烦哦，诺诺帮小爸赶走烦恼。”
宁初被逗笑，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司诺解释，他其实一点都不觉得烦恼，只是短时间内还无法理清对司砚的感情而已。
他没有喜欢过人，不知道这种情绪是什么意思。
他怕自己误会了，稀里糊涂跟司砚在一起，事后才想明白，他对司砚的喜欢，和司砚对他的喜欢不一样，到时候就没法解释清楚了。
……
吃饭时一切正常，司砚包揽了所有的活，吃完饭后就催着宁初去床上躺会。
午休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宁初还要腾出一点时间去补妆，时间很赶，更要珍惜能休息的机会。
昨晚睡得很安稳，宁初没什么困意，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就起床了，他和化妆师联系好了，现在过去就能化妆。
司砚下午有视频会议要开，他还是留在房间里处理工作，顺便照顾司诺。
“那我先出门了。”宁初换好了鞋子，起身时，司砚扶了他一把，将一个保温袋递到他手中。
“这是什么？”
司砚：“上午做的水果茶，放在冰箱里冰镇过，你休息的时候可以吃。”
宁初：“……”
司砚越来越有家庭煮夫的感觉了，宁初努力甩开这个想法，笑道：“谢谢，我先走了。”
“嗯，我跟诺诺在这等你回来。”
宁初：“……”
怎么有股丈夫外出工作，妻子留在家照顾孩子的既视感？
–
或许有陆知洺和陈导的照顾，也有综艺带来的影响，宁初在剧组里没受到冷待或白眼，这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很和气。
上午时宁初还有些紧张，到了下午，他已经完全适应拍摄工作，虽然吃了不少NG，但陈导没有冲他发脾气，还有新拜的万森小老师在旁教导他，下午的拍摄总体来说还算挺顺利的。
宁初午间化完妆后，配合剧组宣发拍了几张定妆照，后期修了下图，就将定妆照发了出去。
导演陈导，主演陆知洺，这部电影本来就有很大的关注度，官博粉丝将近五万，其中有一半都是活粉，宁初的定妆照发出去没多久，这条微博就被推上了热搜。
#哪里可以买到这样的机器人#
【啊啊啊啊啊这妆造真的绝了！早就知道宁初的脸很好看，稍微捯饬一下竟然这么好看！】
【请问，我要花多少钱才能拥有这样的机器人？】
【民政局能同意我跟一个机器人领证吗？】
【醒醒吧，这个机器人早就有主了。】
【靠背带裤，竟然是背带裤！啊啊啊好可爱，鼻血要喷出来了，这谁还能看出他是一个4岁孩子的小爸啊！】
化妆师给宁初化完妆后，激动之下与宁初拍了张合照，还询问宁初能否将合照发到公众平台上。
宁初对此没有意见。
宁初的剧照爬上热搜后，化妆师这条微博也被网友给找了出来，化妆师拍照的时候没有开美颜滤镜，她喜欢拍完之后再大修，细心的网友发现，化妆师只给自己修了图，没给宁初修图。
化妆师立马站出来回应：【我不是故意不给宁初老师修图的QAQ，是宁初老师的皮肤太好了，修了反而有了瑕疵，他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更适合无美颜无滤镜拍照的男人！】
【可恶，一个男人的皮肤竟然比我好，羡慕哭了，求宁初分享护肤方法。】
【小姐姐的审美真的绝了，我超喜欢你给小初加的白色眼线，他的眼睛更加勾人了，我心都要被他勾走了。】
宁初不知道自己上了热搜，休息时间，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每次轮到他休息的时候，就有人找上他，问他能不能合照，拍完之后又问他，能不能把照片发到网上。
宁初不介意这些，来者不拒的后果就是，只一下午的功夫，他的脸都快笑僵硬了。
在送走了又一个要合照的工作人员之后，万森板着一张臭脸走到他面前，软糯的童音里含着明显的不悦：“你是不会拒绝吗？”
宁初揉了揉僵硬的脸，不明白好好的，这小孩怎么突然来找自己的茬。
“只是拍个照而已，没必要拒绝吧！”
如果是让他为难的要求，他肯定是会拒绝的。
万森：“你等会还要拍戏的，脸僵了怎么办？”
宁初：“这不是正好吗？机器人也不需要有太多的表情。”
万森：“……”
“你在关心我吗？”宁初眉眼一弯，柔声道，“我好高兴哦。”
“……”万森小脸迅速蹿红，大声道，“我才没有关心你呢！”
熟知这小孩是个傲娇，宁初按傲娇的处理方法应对，才与万森相处了一天不到，就熟练掌握了哄万森的技巧：“好好好，我知道啦，你没有关心我，你主动跟我说话我就开心，是我太激动，是我想多了。”
万森被堵得哑口无言，闭紧了嘴巴，似乎不愿意跟宁初再说半个字了，但他没有离开宁初身边，身体小幅度地摇晃起来，扭扭捏捏的。
万森的助理悄悄出现在宁初身后，戳了下宁初的肩膀，趁着万森不注意，凑到宁初耳边小声道：“小森想跟你合照，但他不好意思张口，宁初老师，你看你能不能再主动一次？”
宁初：“……”
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傲娇的想法。
宁初拿起手机，凑到万森身边，问道：“小老师，可以和我拍一张照吗？”
万森扭过头，没藏住惊喜，嘴上还是别扭道：“我要是说不呢？”
“那我就求你，”宁初笑道，“小老师，求求你，跟我拍张照吧。”
万森快要抑制不住嘴角的笑了，还是嘴硬道：“你怎么这么缠人啊。”
“……”宁初叹了口气，“好吧，你不愿意就算了。”
他刚往后退，就被万森反手抓住了袖子，万森涨红了一张小脸，勉为其难道：“看在你那么想跟我合照的份上，我答应你就是了。”
宁初：“……”
真的想不通，这傲娇真的有必要吗？
宁初搂住万森的肩膀，两人的脑袋贴在一起，宁初说：“我拍了哦。”
万森“嗯”了声，在宁初按下拍照键的前一秒，又将自己的脸贴紧了些。
“好啦。”宁初给了万森助理一眼，万森助理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万森又开始扭捏了，目光流连在他的手机上，不用万森助理的提醒，宁初就明白万森是什么意思了。
宁初体贴地问：“小老师，可以跟我互换联系方式吗？”
“好吧，看在你这么想跟我换联系方式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万森说得勉强，从背包里翻手机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两人互加了聊天好友，宁初将那张合照发给了万森。
万森看了看照片，嫌弃道：“你拍照技术一点都不好，把我拍得好胖。”
宁初：“……”
宁初立即撤回了这张照片，万森的小脸立刻垮了，满含怨念看向宁初：“你为什么把照片撤回了？”
宁初微笑：“你不是说拍得不好吗？我不想污了小老师的眼睛。”
万森抿了下小嘴，小声道：“也、也不是特别难看啦，你把照片再发我一次。”
宁初故意拒绝：“这么丑的照片，就算了吧。”
“……”万森无措地抠着手机吊坠，声音更低了，“不丑啦。”
宁初明知故问：“你说什么？我没听到。”
“不丑啦。”
宁初按捺笑意，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万森红到了耳朵根，大声道：“不丑啦！”
宁初眼眸含笑，柔声道：“给你发啦。”
万森打开手机，再次看到了那张合照，怕宁初又将它撤回了，赶紧将照片保存在了手机相册里。
他做完后才意识到自己被宁初耍了，红着脸，冲宁初做了个鬼脸，抱着手机躲到一边去了。
小孩一跑开，宁初就捂着嘴直乐，助理小蔡在旁目睹了一切，终于找到了机会，立马跟宁初汇报：“哥，你上热搜了。”
宁初以为是他的黑热搜，打开微博一看，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禁好笑。
宁初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来找自己合照了。
这场合照游戏是由化妆师带头的。
宁初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被人蹭热度，只一下午而已，化妆师就涨了将近五千的粉丝。
来找宁初要合照的工作人员不是抱着涨粉的目的，是抱着好玩，想跟网友们互动的心理，其中也有炫耀的成分在。
【看啊，我也有跟宁初的合照啦，咦，你怎么没有呢？】
来到这个世界，宁初遇到了太多可爱的人，这个剧组的氛围很好。
拍戏很有意思，演绎一个角色的完整人生更有意思。
他想，当演员也不是什么坏事。
宁初的温和给小蔡注入了一剂强心剂，他现在敢主动跟宁初搭话了：“哥，万森在一分钟前发了条与你有关的新动态。”
宁初看向小助理的手机。
【@一万个木：哼，谁没有啊！[图片]】
宁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