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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是梦?

第57章 是梦?
不知是不是由于今年有我来的缘故,德罗萨的安息节整得非常隆重。

提前两天,教区教堂就从里到外全装点完了。

室内有长桌首尾衔接,从教堂最里向外延伸而出,上面摆满鲜花、金银烛台、装饰物以及各类美食。

食物包括圣廷独有的传统菜肴,也有每个分教区的所在星球的特色饮食、糕点和酒水。

室外,金色小灯和金色丝带点缀在墙壁上、花丛上、各种高低不一的树木和灌木上,天色一暗全部打开后非常漂亮,像一朵又一朵的小小火苗,在黑暗的海洋里漂流起伏,静寂神秘中又多了点温馨宁静。

直让烹饪大师·装饰能手·贝卓脑袋天线全开,不光流连在长桌前口水欲滴,也在庭院装饰品前动手动脚,左摸右摸。

“哇哇哇!真好看!”

“这个是怎么弄的?”

“诶诶,那个是什么?”

贝卓连连惊呼,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虫崽,让旁边随侍的助祭们一脸疑惑茫然,想问却不敢问。

我走在他身边,目不斜视、矜持冷然,努力维持总部脸面。

我知道为什么。

安息节是圣廷的数一数二的大节日,又称“圣日”。

是圣廷教义里的规定的“公共休息日”,这种休息,不光指忙碌一年的收获、休息,更指精神上的放松、净化和盘点。

在这一天,所有的圣廷分教区,都会装点教区教堂、举行大型宴会、还有各种表演与活动。

每只虫都会换上最华丽的礼服,品味美食美酒,尽情地跳舞、交谈,回顾一年,展望未来。

在他们想像中,圣廷总部一定比这还要奢华百倍。

光看每年安息节老师做全星域致辞时那间书房就能知道。

随随便便一个小物件,都是五六百年往上走的稀有老古董,眼睛每每扫过都目不暇接。

甚至星网还专门有过一个节目,叫“教宗的书房”。

专门分析每隔一段时间摆设都会换的这里,这次又上了点什么“新货”,并试图从这些物品里,窥得一丝半毫圣座阁下近期的喜好、心情和政治态度。

但他们却不知道,那间书房就是顶格了。

圣廷总部的建筑,那是数千年来历代教宗不断修缮、加固、重新装修,建筑和装修风格都是独领风骚头一份。

宏伟大气、奢华精致。八个字,足以概括。

这是硬件。

软件……

总部还真比不上分教区。

除非有全星域直播或者上次祝祷仪式那种万众瞩目的大仪式,老师会对预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不能丢了总部脸面,可以让后勤部门好好发挥一下。

其他时间,就连安息节这种大节日,装点原则都是“低调朴素、意思意思”就行了。

没错,我的老师,是个不过节日,没啥仪式感的老头。

日常生活也很简朴。

比起黄金宝石更爱书本模型,虽然也有收藏画作古董的癖好,但就是特别上头时,都会为价格达不到预期心理数字而拒绝出手。

哪怕军部大佬和国会议员送他的私虫礼物堆了一整个宫殿,都属零花钱,随便他花,他也分毫不动。

顺说一句,那些礼物隔个十年二十年,等送礼本虫都忘了,就会被老师派虫定期处理,卖了换钱,充进圣慈善款项,分发到帝国偏远星系,救助底层和贫困虫口。

所以,贝卓明明也算总部有头有脸的主教,此刻却压不住好奇本性,在花园里跑来跑去,一阵长呼短叫,将几个重点装饰过的局域仔细全逛了一遍。

“有几处非常不错,兼顾了声光影,还有动态体验。”

“都要记上。”

贝卓回到我身边,打开终端,点开备忘录,开始奋笔疾书:

“待阿尔托利你和萨洛提斯少将办婚礼时,我一定会布置的让你超级满意,一辈子都会回味无穷,恨不得再来几次。”

“呃……婚礼仪式,最好就一次吧。”

都是好心,有槽点,也得轻轻吐。

“不过愿望是美好的!”我拍拍他的肩膀:

“也光别盯着我,看看老师和林德元帅,若论时间,说不定他们比我和西恩还快。”

“对哦!”

一经提醒,贝卓猛地抬头,眼神大亮:“……等等,刚才还有一处的细节,很适合元帅……我有灵感了!我要去再去看一下。”

一溜烟,贝卓的小短腿跑的飞快,瞬间就我和领路的助祭丢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地等了约有十分钟,还不见他回来。

我看看时间,吩咐助祭:“你在这等贝卓主教。我自己去努恩主教那儿。”

“这……”

助祭为这不符礼节的命令感到犹豫。

“没关系,我认得路。”大手一挥,我绕出这片花园小径,向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德罗萨是颗偏远星。

前面说过,民风彪悍、治安很差,有名的犯罪分子窝点和温床。

街上随便抓五只中,最少两只是黑户,还有一只是通缉犯。

可想而知,普通民众在这里生活的非常差。

当地行政部门、治安局都要仰仗帮派鼻息,才能给员工正常发出工资。

所以理所当然的……

这里也很腐败。

我漫步在德罗萨的圣廷里,环顾着眼前奢华瑰丽的建筑和堪称奢-靡的装饰品和虫造景观。

不由叹了口气。

圣廷是重灾区。

而努恩主教治下的德罗萨教区,都不用裁判所派虫来查。

就是我这何不食肉糜的圣子一看,都能看出不少问题。

“阿尔托利殿下!”

一个声音打断我的沉思,远远朝着我疾步而来。

是努恩主教。此地的最高掌权虫。

“您在门口怎么不进去?来来来,快进来。”

“我刚沏了阿特李恩茶,泡了这么一会,刚刚好。您一定得尝尝这第一杯。”

努恩白净又胖,见谁都是一副不卑不亢的笑脸,亲切平和又不会让虫感到冒犯。

小毛病则是十分常见的喜欢钻研吃喝,还有点贪杯好色。

是那种上位者最喜欢的下属。

“我不过随口一说,您费心了。”

我被努恩扯着袖子拉近屋内,又被他安置到主位上。

刚刚坐稳,手里就被他塞进一只通体纯白的温润瓷杯,里面浅蓝色水液泛着难以抗拒的香气,让虫忍不住嗅闻、饮入。

“殿下,怎么样?您喜欢吗?”

努恩凑来,眼睛晶晶亮,咧开一个笑容,全是对同好献宝后、请求夸赞认可的表情。

“不错。”

我放下空杯,努恩即刻倾身,又添了一杯。

“阿特李恩茶是德罗萨的特产,每年就一小点。也只有采摘一周内在德罗萨泡,才是这个味。”

“哈哈哈哈,您来得可真是时候。圣座阁下就没这个口福了。”

“诶,说到这里,怎么不见贝卓阁下?”

“观赏您这儿的布景去了,说是要好好学习,回去改改总部的风格。”

“哈哈哈哈哈哈。贝卓阁下识货、太识货了。”

“听闻这次改成您来,教区之前准备的布置品就全换了。特地打听了您喜欢的,还参考了祝祷仪式的元素,您和贝卓阁下能满意,不枉费下面的虫这么费心。”

“今年得给他们多发点奖励。”

努恩笑眯眯道,俨然一幅乐善好施的土地主模样。

“对了对了,看我这记性!”

说着说着,努恩一拍脑袋,急急忙忙起身,“您派我找的东西,找到了。”

他从旁边柜子里摸出一个十分名贵的木雕小盒,双手恭敬地递给我。

并在我打开时,不掩好奇地凑了过来。

“殿下,您说这东西……圣座阁下真的会喜欢?”

他语气是真诚的,眼神是无语的,表情是复杂的。

木盒里,是一只很有些年头的音乐盒。

用稀有金属做成小小的游乐场旋转木马样式,每匹木马上都镶嵌着不同颜色的宝石。

扭动开关,木马旋转起来,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歌声。

歌曲旋律略有些古怪,像是一首完整的曲子从中间突然截取。

我翻过音乐盒,果然在下面看到了记忆中的花体署名,和一个有些模糊的家族徽章。

“没错。就是它。谢谢您!”

心中提起的一口气缓缓落下。

我关掉音乐,将音乐盒重新放回木雕小盒,给了努恩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咳咳,应该,真的喜欢吧……”

努恩被我笑容震到,似乎强迫自己接受这一诡异事实。

一到德罗萨,当晚用餐时,我就将手绘出的音乐盒图片发给了努恩,请求他帮我在当地查找。

用的理由是圣座早年游历时,在德罗萨购入后不慎丢失。

因太过喜欢,时隔多年,作为晚辈的我,想要尽点孝心,为圣座重新查找一只相似的。

制作音乐盒的稀有金属是德罗萨当地特产,木马上镶嵌的宝石则是元素宝石。

因为制造厂商几十年前就倒闭关门了,这东西成了收藏市场上的绝版物品,很受一小股爱好者追捧。

努恩找来应该用了一番功夫和小钱。

东西真的拿到手后,他一定仔仔细细里外查看过,想要弄明白它是否真的只是一个音乐盒。

否则无法解释坐拥圣廷宝库的圣座,居然会如此执着于它。

让他失望的是,这东西真的只是个普通音乐盒。

起码对帝国绝大多数虫来说是。

我如此惦记、查找它,只是因为它对艾尔瑞亚的创始虫蒂利亚意义非凡。

当年,马克里姆,就是用这个东西得到蒂利亚的信任。

从而在后期,一点一点吞食了艾尔瑞亚的实际掌控权,将这个宗教组织,变成了自己的趁手工具和利器。

现在,提前知晓这个信息的我,当然要把这东西提前拿到手。

然后,效仿一下马克里姆先生,去和蒂利亚做朋友。

我暗暗想着后面的计画和安排,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杯又一杯茶。

“殿下,明天的公开治疗,虫数方面,您是否要再斟酌一下?”

谈完私事,就是公事。

也是我这次来德罗萨,添加的任务之一。

根据圣廷公关部统计,上次在我塔尔萨的公开治疗新闻,在帝国上下引起了广泛关注和一致好评。

加上我在个虫账号放出的西恩怀孕消息,网络舆论对于圣廷的评价明显改善,最新民意支持调查数据也比上季度上升了不少百分点。

经过一致探讨,他们那边都认为我应该借此机会,增加更多曝光,乘胜追击,巩固我全新的公共形象。

公开治疗便是途径之一。

这也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

从根本上讲,圣廷之所以会存在,且能屹立不倒这么多年,是因为占据帝国虫口数80%的雌虫需要它。

就跟地球上,人类需要教育、医疗和公共安全一样需要它。

雌虫对圣廷需求,便是“治疗”。

巩固圣廷的地位,最直接的就是让民众,尤其是底层民众重新认识到——

圣廷和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必不可少。

他们厌恶的是无处不在的不公和腐败,而不是圣廷本身。

与其寄希望于一个新的宗教组织,不如重新唤起内心对古老圣廷的信仰和支持。

“分教区的最高记录是二十只虫,还是多年前理乍得主教来访时创下的。”

“您说要三十只……不是不信任您的能力,只是怕您消耗太大。”

“圣愈之力何其珍贵,当然要用到重要的雌虫身上……”

努恩关切地说道,一派长辈规劝年少气盛晚辈的姿态。

这种公开治疗,一般都是一对多,没有肢体或有很少的肢体接触,治疗只在浅层。

其重点是对外宣传,所以选的虫,横跨帝国各阶层。

一般都是从教区所属星域内军团里找一些,日常捐款大户里挑一些,再在星网上放一些名额随机抽选。

主打一个胡椒面式的全覆盖。

“唔……您说的有道理……”

我一边点头,一边查看德罗萨教区的官方网站。

官方网站一点进去,就是我的一张大大半身照。

随后是公开治疗的具体日期、时间和地点,还有报名入口链接。

入口链接点进去,显示名额已经抽选完毕。

下面评论区里一片鬼哭狼嚎——

【艹,都是什么手速!为了抢名额新换的全套网络设备,依然一刷开就没了!那些抢到的虫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才十个名额,一看就知道没戏。(白眼)】

【抽中的虫,你们运气简直了!!让我蹭蹭沾喜气!(开心)】

【这可是阿尔托利殿下!只换网络设备,想啥呢!】

【呜呜呜呜呜我连外置终端等硬件设施全换了,也没抢到。伤心Q Q】

【不是,真有虫抢?这明显内定的啊。圣廷做做样子你们还傻傻信了,智商感虫。】

【眼里脏的虫看啥都脏】

【我有朋友抢到过,千真万确,我在旁边亲眼看到的】

【你要说总部的公开治疗能抢到,那我信。德罗萨教区呵呵】

【黑市明码标价卖呢!去看看吧傻子们】

【哪来的阴谋论者。我去搜了根本没有!!说话要讲证据,不要张口就来】

【几百年前的老料了。不早就被证明那是假的了吗?】

【呵呵】

后面就开始吵了起来。

双方不相上下。

“阁下,我这几天休息的很好。”

“公开治疗,再加三十只虫吧。还是网上抽选,不过要限定抽选资格。”

“退役伤残军雌、年收入在贫困线内的、没有圣廷付费治疗历史的一百岁以上雌虫。”

“……”

努恩不说话了,看着我就像在看什么天方夜谭。

“时间很紧张。就让贝卓主教下午现场直播连接数抽选,确保今天晚宴前拿到治疗名单。”

“你觉得如何?”

吃午饭时,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贝卓。

他正狼吞虎咽往嘴里塞一只煎烤的海洋生物(腿很多那种),一听我说,直接卡住了。

痛苦呛咳好半天,才将那些腿一根不落的全咽下去。

“阿尔托利,这、这不、不好吧?”

出来这么久,我第一次见贝卓如此胆怯、慌张:“我、我不行、不行的。”

他努力摇头、使劲摇头。

“努恩推荐的虫我信不过,很大可能做手脚。”

我义正言辞:“临时增加入选虫数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由你用自己的终端,登陆他们后台抽选,问题应该不大。”

“贝卓,这是为了老师,也是为了圣廷。你就克服一下?”

我谆谆诱导,彷佛一只诱骗小白兔的大灰狼:“我吩咐拉格了,会把摄像头什么的隐藏掉。”

“不过是要抽选名单,最快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你要是紧张。就和平时一样,碎碎念就好。”

“!!”

“你怎么知道?!”

贝卓惊恐窜起,脸红涨透了,像个大红苹果。

“咳咳。”我无辜地眨眨眼,“……偶尔听到的。”

“没事,很可爱的。不要害羞。”

这也是这次结伴出行我的新收获。

偶然发现贝卓会在周围无虫时自言自语,通常是在他一边烤面包、做甜点时。

像是在对着看不见的“朋友”交谈,妙语连珠,风趣幽默,很有梗。

我觉得,如果操作得当,贝卓绝对会成为圣廷的网红主教。

对外,圣廷需要有老师这样的权威大拿威震场面、稳定政坛军部。

需要有貌美牛逼的圣子殿下阿尔托利接续希望,收割新一代流量关注。

如果能再多一只平易近虫、紧跟热点即时,代表底层民众的平民主教,就更完美了。

在我的再三劝说下,贝卓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怎么劝说的?

当然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卖惨:给他看星网极端分子对圣廷的辱骂。

讨好:允诺陪他去逛德罗萨当地特产店。

允诺:老师知道后内心会如何高兴虽然他绝不会表露出来。

拉拢:远在总部之外,我只能指望他来帮忙。

结果,预定半小时的抽选,贝卓全靠一虫,撑到了一个半小时。

刚开始,他还有些紧张,很在意镜头。

当我在镜头外,故意和他聊一些最近流行的网剧、圣廷八卦、宠物搞笑视频(猫猫为主)后,他很快就放松了。

且因为真情实感大骂一部花了大价钱、做足营销,内容却稀巴烂的网剧,而彻底忘了被拍摄这回事。

并继续喋喋不休地吐槽了十分钟。

惊得我一愣一愣。

……贝卓,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一面。

直播顺利结束,我和他匆匆收拾,又休息了一会,便到了今晚重头戏——

德罗萨教区的安息节晚宴。

略去不提。

只说好玩的。

晚宴正式流程走完,我藉口不胜酒力,回房间休息。

实则是躺在房间大床上,一边听音乐,一边给西恩发讯息。

【听说你指挥完成了一场漂亮的围歼战。我方零伤亡。】

【少将阁下牛逼。】

【早安。】

【午安。】

【晚安。】

【想你。】

【呜呜呜想亲亲你抱抱你】

【亲爱的Q Q】

【西恩……】

每日我都会发很多。他回的很少。

战事繁忙有时一两天才一条。

但隔两三天,要么主动给我发语音消息,快速两分钟说完自己最近干了什么。

要么主动发语音或视频通信。

语音是他忙里偷闲,视频就说明暂时无事、周围无虫正在独处。

经过几次对比,我发现视频通信通常发生在我发出这条讯息后。

【想艹你。】

简直就像什么通关密语。

反正发完这条,一天之内,我必会接到少将阁下的视频通信。

然后,他就会主动脱给我看。

后面细节,就是我说什么,他做什么。

可惜他设置了不允许录屏。

只能当场看、当场用,每每结束,都让我恼恨自己,怀念那条我曾经拥有却不珍惜的视频。

【今天让贝卓做了直播,他意外很适合。】

【预计很快,圣廷就会多出一个网红主播。】

【粗略看了一下网虫反应,很多说,想让我也开直播。】

【你觉得怎么样?】

十几分钟后,提示音响起。

【想死你就开。】

我微笑。

【那必然不。】

【我要好好活着,这样才能给我的雌君拍小视频。】

本是随口开玩笑,发完那边只显示输入却没回覆。

于是一个念头突然跳出——

为什么不?

他不给我发,我可以给他发啊!

当然也要仿照他的操作,设置三次,不多不少。

让大家互相伤害!!

想到就做。

我当即爬下床锁上门,调暗灯光,放好终端,调好角度。

仰头看向镜头,手滑到衬衫领口,慢条斯理地开始解扣子。

今天没穿圣廷长袍,该穿一身深色西装。

头发扎起,多余配饰一概全摘。

根据贝卓说法,是“美貌锐化、气场放大,禁欲高冷、看到就湿”。

那就希望借他吉言,让西恩也享受享受。

……拍了半个多小时。

没有真虫,只靠想像,很难释放。

为了灌满收集容器,强撸两次。还拍了特写。

“……给你和蛋崽的。”

我躺在那里,气喘吁吁,浸出一身热汗,想像西恩上次的使用过程,不由舔了舔唇。

异地恋!

真要折磨死我!

如果可以,真想前往前线,和西恩一起作战。

我有圣言、圣祭加持,不会拖他后腿,反而可以更好助他,早日解决前线一团乱麻。

参考老师当年平叛,可不是一虫抵一只军团,效率杠杠的。

对啊!

为什么他从没有想让我一起去呢?

是觉得雄子珍贵,所以没提起?老师呢,他也是觉得我是草包不堪重用所以从没想过?

思维惯性,居然能造成这么大的思维盲点。

等回圣廷,我要和老师讨论讨论。

我关掉视频,发送过去。然后冲了个澡。

澡快冲完时,就听我的门被虫拍的砰砰响,是那种门外彷佛有丧尸在追、马上就要丧命的响。

砰砰砰!

砰砰砰!

我头发都没擦,前去开门:“贝卓,什么事,这么着——”

话没问完,圆圆脸雄子一下撞进我怀里,手忙脚乱回身去锁门。

“阿尔托利,救救我!”

“哈?”

“有虫要杀你??”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嗓子眼,四处张望,查找可快速逃离的出口,思索马上联系拉格,收拾行李……

“不!他们要强x我!!”

贝卓凄厉惨叫,再抬头,眼睛都红了:“我刚回到房间,发现里面跪着一排全-裸雌虫……”

“说什么让我挑选服侍。如果我挑不出来,他们可以全都留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就全朝我扑来……”

“对我又摸又亲……”

“有的还抓我那、那里……要亲……”

“有的直接就要坐……”

他语速极快,彷佛受到极大惊讶,声音里含着哭腔。

我却两句就明白过来发生什么。

咳咳,努恩的“见面礼”。

第一天晚上到德罗萨,我就见识了。

开门,关门,打通信叫虫,换房间休息。

这就是我的策略。

而一直被虫遗忘的贝卓,在直播抽选之后,果然进入大家关注视野。

第一个发现者,是努恩主教。

“那你让他们得手了?”

我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他倒了杯蜂蜜水,视野不由地向他下-身看去。

咳咳……还不小呢。

“……”

察觉到我的视线,贝卓猛地合起双腿,低垂着脑袋,双手撑着膝盖,耳朵红透了。

整只虫彷佛煮熟的虾,还在火上不断加热。

“没事。慢慢你就习惯了。”

我坐到他身边,就像面对路边流浪的小猫小狗,忍不住还是抬头摸了他的脑袋,以作安慰。

“阿尔托利,那、那你习惯……了吗?”

贝卓声若蚊蝇,偷偷瞅我。

不是,你都亲眼看到闻到林德元帅被你尊敬的老师标记。

你问这问题……

不是,我的光复礼都是你安排的啊??

你问这问题……

不是,我都宣布西恩怀孕了。

你问这问题……

难道你以为雄虫、雌虫在一起,就是纯纯盖被睡觉吗?

“……”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

然后从终端里翻出一本电子书,就是老师曾经给我拿过的实体书电子版,那本雌雄床上技巧教学书。

发给贝卓。

“老师给的,你可以看看。”

我严肃说道。

这晚,贝卓在我房间沙发上睡的。

因为明天是公开治疗仪式,我和贝卓都要出大力气,所以睡得比平日更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睡得不很踏实,一会就醒来一次,频频看表,才发现刚过午夜。

再一次被拉进那片虚无。

然后又再次惊醒。

却不是那间德罗萨的卧室,而是……战舰舱室?

我眯眼看着视野里的布置摆设,确认这是帝国军舰内部。

扭头朝旁边舷窗扫去,外面一片漆黑,布满宇宙星子。

“阿尔托利?你还好吗?”

动了一下,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暗哑声音,我低头看去,才发现狭窄的单虫床上还有一虫。

黑发,蜜色的肌肤,宽阔肩膀,滚烫的结实躯体,还有一双浓郁的绿宝石双眸,正覆着一层薄薄水雾,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是西恩。

我们赤-裸的皮肤紧贴在一起,他被我环在怀里,扭着身子和头回看我。

冷峻面容上一片薄红,嘴唇被吻的肿胀。

而我,正在……

冲刺?

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会有这么真实的触感和快感吗?

我正疑惑,身体却像被什么外部力量控制,开始动作。

比日常凶残粗鲁许多,直接将雌虫逼出一声又一声我甚少听到的激烈呻-吟。

我将他整个灌满,然后汗津津地贴覆在雌虫背后喘息。

我以为这梦马上就要醒,醒来就要丢脸的被贝卓撞见,还要愁怎么偷偷洗内ku。

结果,梦还在持续。

“阿尔托利,你今晚这么……”

黑发雌虫大喇喇地坐起,一边用湿巾擦着自己腿部,一边倾身过来,在我额头落下极其温柔的一吻。

“你在紧张?”

然后坐回去,绿眸明亮地注视着我,对我扬唇微笑,是那种非常明朗肆意,笑出酒窝的甜帅笑容。

直接笑得小阿尔马上就可再来一轮。

“就说你在后方等我就行。你却偏偏要跟过来。”

“等?”我听到自己发出一个不像自己的声音,离得很遥远,彷佛来自另一个时空。

“嗯嗯。”

西恩眉宇沉下来,笑容也不见了:

“普兰巴图的母星……谁也没有去过,虽然有传回来的一些情报。但依然太少。”

“会很危险。”

“西恩,你还有身孕,我不可能让你一只虫去。”

“我们说好的。你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我听到那只雄子说。

坚定的义无反顾,毫无犹豫。

什么?

……会有这么真实的梦吗?

居然连细节都能对上??

我整个僵住了,一时只能呆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雌虫,不知该做什么。

而看着看着,我就发现有点不对。

他的右耳和左胸,都没有任何标记,完好无损,未见任何打孔痕迹,更别说我送出的海勒斯耳环。

心中一动,我拉起西恩的手,向无名指看去。

空空如也。

不是,这梦连雌虫怀孕后微微凸起的肚子这种细节都能照顾到,咋忘了我送出的定情信物?

我抬头,这才发现自己将心中所想全说了出来。

西恩微微蹙眉:“什么定情信物?”

“海勒斯之戒。”我回答。

“你是说这个?”

他抓起我的手摊开,我诧异的发现,戴在我中指上的,可不是那枚本应送出的戒指。

……忽然一阵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