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灯叙

▶专注收集耽美小说网站

第57章 疯狗

第57章 疯狗
盛星河坐进车里,他没关车门,斜靠在椅背上目光阴骘地看着闻亦,猎犬还在围着闻亦打转。

暮色辉煌,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冷风中充斥海盐的味道,空旷的马路上一片荒凉景象。

闻亦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上了车。

几乎是刚进去的瞬间,他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所俘获,嘭得一声巨响,车门被盛星河重重甩上。闻亦感觉眼前画面剧烈一晃,再回神,他整个人已经被摁到车座上。

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个,闻亦被压得无法动弹。

盛星河气疯了,额头青筋跳动,眼中的愤怒像灼热的岩浆翻滚,声音因极力的克制而有些发颤:“为什么要跑?”

闻亦被他钳着肩膀,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也很愤怒,冒着风险逃出来这么久,却连电话都没能打出去。

压抑了多日的不甘和愤怒倾泻而出,干脆不装了,闻亦目呲欲裂:“他妈的是个人被关起来都会想跑吧?你还拿链子栓我!我是你的狗吗?”

想起刚才的猎犬,他更愤怒了,气急败坏地控诉:“甚至你的狗都没栓绳!!!”

他这个样子不禁让盛星河愣住了。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看到闻亦这么愤怒,红着眼睛发脾气。

第一次。

原来如此。

都是装的,顺服、温柔、可怜都是装的!

这些天,闻亦给他熨衣服,换床单的时候都是不情愿的,心里想的都是怎么离开自己。

烦躁、难过、愤怒的情绪一股脑涌了上来,盛星河骨子的施虐天性最终占了上风。

从表面来看,他甚至是冷静了下来,可闻亦内心却越来越不安。

盛星河垂着头,本来钳着闻亦的肩膀的手,突然又毒蛇一样缓慢下滑,顺着手臂,腰,腿,来到了他的脚踝。

最后他握住了闻亦的脚一言不发。

车厢内的氛围逐渐低沉阴冷,闻亦不安地想把脚从盛星河手里抽出来,可他抓得那么紧。

长久的沉默之后,盛星河终于说话了,他问闻亦:“你还记得两年前,你脚受伤的时候吗?”

闻亦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那段时光,眼睛闪了闪,变得更红了。

盛星河语气都是克制压抑的疯意,说:“你那个时候多让人省心,腿伤了就不出门,天天呆在家。”

闻亦心里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测,不祥的预感让他后背发凉。

盛星河抬起头,眼神一看就知道不正常,偏执又阴郁,他问:“是不是要把你的腿弄断,你才能像那时候一样听话”

闻亦脸一下子就白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盛星河。

这时,盛星河握着他脚踝的手逐渐加重,两只手都在慢慢发力,似乎真的打算把闻亦的脚踝这样活生生扭断。

闻亦心里的恐惧终于到达了顶点,他用力挣扎着试图把脚踝抽出来,嘴上着急地胡乱认错:“盛星河,我错了,你别……”

“我不跑了,我真的不跑了,你松手……盛星河!“

落霞已经慢慢融进大海,辉煌绚烂的黄昏逐渐归于平静,空气中是一种苍蓝的暮霭。

猎犬趴在地上,无聊地甩尾。时不时站起来,跳跃着试图扑低飞的燕鸥。

“啊啊啊啊啊!!!“

车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几名保镖听得眉毛一抬。猎犬也立即进入十级警戒状态,朝车门方向扑了过去,围着紧闭的车门来回打转。

那一声惨叫过后,又归于平静,只有天上盘旋的海鸥叫了两声。

车内。

闻亦躺在后排车座上,用手腕遮着眼睛,嘴巴半张,呼吸急促地大口喘气。他的另一只手死死抓着车座,只看车座真皮上被抠出来的凌乱痕迹,就能看出手的主人有多疼。

盛星河放开他的脚踝,阴沉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次我真的会把你的脚拧断。“

闻亦一言不发,整个后背全湿了。脚上的剧痛已经消失,慢慢只剩下一些麻痒和酸痛。

盛星河在最后关头还是松了手,脚保住了,可是恐惧的感觉还没从他消散。

闻亦始终不说话,盛星河把他遮眼的手扒下来,问:“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见。“

闻亦眼睛很红,怔怔的,看坏人似的看着他。

盛星河沉不住气,命令道:“说话。“

闻亦张了张嘴,问的却是:“我给白景打电话,为什么会打到你那里?“

盛星河看了他一会儿,用力把他拽起来,推到车窗前,指着远处的信号塔,说:“你能求救的那几个人我知道都有谁,在这个岛上,你用任何通讯设备拨那几个号码,都会转到我的手机上来,报警也是一样。”

闻亦隔着车窗,看着暮色中的信号塔,眼中逐渐灰败。

直到开车回去,被盛星河拽着上楼,他都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盛星河拽着闻亦的胳膊上楼,进了卧室。脸色阴沉地一言不发。他已经接受了闻亦不爱他,就绝不可能再接受闻亦想要离开他。

说破了天,两败俱伤,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也不行!

进了卧室之后,盛星河把闻亦一拽再一甩,直接把人甩到床上。

闻亦被甩得头昏脑胀,撑着手坐起来,发现卧室有些不一样,那张他睡了快三个月的小床已经被撤掉了。

盛星河知道他逃不掉,甚至在出发抓他回来之前,提前命人准备了一条更长也更粗的铁链,就挂在双人床的床尾。

此时他不顾闻亦反对,拿起那根铁链去拽闻亦的脚。

闻亦狼狈地往后躲,暴躁怒吼:“不要再栓我了,你个兔崽子!“

盛星河轻而易举地就捉住了他的脚,罔顾他的挣扎,咔——一声响,脚铐再次扣了上去。

听到那个让人心碎又绝望的声音,闻亦终于放弃了反抗,无力地躺倒,心如死灰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盛星河没离开,站在那低着头,突然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跑。”

闻亦转动眼珠,疑惑又惶然地看着他。

盛星河抬头看向他,眼神平静得瘆人:“不让你作.爱比杀了你还难受吧?”

他点点头,自顾自又说:“是我的疏忽,这些天给你憋坏了。”

闻亦觉得好诡异,撑着坐起来一点,问:“什么?”

盛星河没回答,而是欺身上前,单膝跪到床上,然后就伸手开始解闻亦的衣服。

……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甚至连开拓都草草完成的。

强势有力的手掌摁在闻亦的背上,叫人挣脱不了。后颈也被摁住,他回不了头。

闻亦看不见盛星河的脸,心里惴惴不安,声音半是惊恐半是哀求:“盛星河……”

盛星河只是懒懒地嗯了一声。

“放开我。”闻亦挣扎了两下,完全挣脱不了。

盛星河没有再理会他。

闻亦睁大双眼,屏住呼吸,垂死的动物般动弹不得,紧张得后背都快要抽筋了。他有种预感,今晚不会太好过。

这是惩罚,是报复,盛星河绝对不是因为想要他才做这种事。

因为之前那次在酒店房间,盛星河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对他还有兴趣。

果然,盛星河耐心尽失,突然猛地一下,恶狠狠地凿出了闻亦的惨叫。

闻亦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骤停了,眼睛猝然睁大。

同一时间,盛星河突然咬住他的后脖颈。

那样惊人的咬合力,根本不是情趣范畴内的咬法。

闻亦再次惨叫出声。

盛星河咬了很久才松口,闻亦感到有一股热流从后脖子流了下来,用手摸了一下,是血,他盯着手上的血发呆。

让人难堪的讨伐已经开始了。

闻亦痛苦地把脸埋在枕头里。一种不合时宜的要强心理让他控制自己,不要再发出痛叫和哀求。

因为他刚才发现,忍受哀求后被盛星河漠视的感觉,比忍受这件事本身还要难。

闻亦的眼角很快就红了起来。

盛星河不知道闻亦在想什么,他现在心里只感觉很后悔。

特别是被闻亦容纳之后,那种让人头皮发麻的愉悦感让他忍不住长叹一口气。这段时间,自己到底在忍什么?早就应该这样。

不管是温柔还是真心,都会被闻亦辜负。他早就该知道了,闻亦就不是一个能被打动的人。

闻亦需要的是压制,这个人就是欠收拾,欠教训。

他现在只想捕获闻亦,然后将他永生看守起来。

慢慢的,痛感褪去,闻亦感受到了那种熟悉又久违的感觉,很快就失控了,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声音。

盛星河完全不管他的什么应期还是不应期,随心所欲地照着自己的节奏来,险些把闻亦弄疯。

闻亦枕在盛星河的手上,止不住地疯喘。

盛星河体力彪悍,两年前如此,两年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种交锋,闻亦从来都讨不着便宜。

之前盛星河还知道体贴,会心软。而现在的他则是压根没把闻亦当人,中途闻亦实在累得喘不上气,就求他停停,让自己歇会儿。

盛星河完全不理会,闻亦撑不住,趴了下去。盛星河甚至从后面用领带勒住了闻亦的脖子,跟套牲口似的。

导致闻亦不得不拼命自己撑着身体跪直,主动往身后的盛星河身上贴。他全程小心翼翼,活像走钢丝,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盛星河玩死。

晚饭是没有时间吃的,盛星河几乎将闻亦连骨带皮整个吞了下去,数不清做了多少次。

事后,闻亦闭眼着,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盛星河手撑在那里,问:“还跑吗?这能让你消停几天吗?”

闻亦缓缓睁开眼,眼神空洞,如躺在绝望的深渊中望着他,如初生的婴儿般望着他。

许久后,他扯了扯嘴角,嘴硬地讥讽:“你技术还是那么差。”

盛星河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在他小腹上抹了抹,问:“你说这种话不亏心吗?”

说完,他把手上的东西抹到闻亦脸上。

这个行为极具羞辱性,闻亦闭上眼,不再说话。

盛星河看了他一会儿,说:“自己去洗干净,否则你就睡地上。”

闻亦起身,拖着脚上的铁链去浴室洗了洗,出来的时候盛星河已经躺下了,背对着他。

盛星河听见闻亦上了床上,也不躺下,坐在那丁零当啷地不知道干什么,他冷声问:“你干什么呢?”

声音有点不耐烦,然后转头看过去。

闻亦眼睛又黑又空地看着他,盛星河这才看到他手里拿着毛巾,正在擦铁链上的水。

闻亦什么也没说,匆匆把铁链擦了一下,躺了下来。

深秋的夜有点冷,潮湿的铁链冰凉,脚很冰,被窝也像铁链一样冷硬。闻亦把自己蜷了起来,用手攥着枕头的角角,像攥着一只手。

第二天闻亦就发烧了,连床都下不了。

医生过来看了,还开了药,可闻亦已经自暴自弃到连药也不吃。

没多久盛星河就进来了,他站在床边看了闻亦一会儿,才开口:“把药吃了。”

闻亦没动。

昨晚的事情并没有让盛星河改善对闻亦的态度,他依旧是冷酷的,甚至更恶劣。

他轻笑道:“闻亦,你现在什么处境还跟我耍脾气,你觉得我还能惯着你?”

闻亦软趴趴地裹在被子里,一句话也不说。

盛星河点点头:“你不吃最好,一直烧着也不错,我听说发烧的人那里特别热,搞起来更舒服。”

他说得七分轻佻三分色情,还有十分的不尊重。

闻亦这才有所动作,他转头,有些胆怯地看了看盛星河,似乎是在探究他是不是在吓唬人。

盛星河和他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生气了。他不顾闻亦还发着烧,直接把他的被子掀开,冷风扑上来,闻亦打了个哆嗦。

然后他就被盛星河拽住了脚踝,强硬地往床边拖。闻亦到这会儿终于知道害怕了,忙开口:“我吃我吃。”

他声音嘶哑得可怕。

盛星河闻声愣了一下,松开手把他的脚踝丢回床上,看着他把药吃了下去。

闻亦把药吃了,又缩回被子里,闭着眼一言不发。

盛星河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知道。

盛星河的欲望一开闸,洪水般收不住,他开始在床上频繁欺压闻亦。

加长后的铁链可以延伸到洗手间,不论白天黑夜,铁链再也没有解开过。

盛星河不温柔,有时候甚至可以称得上粗暴。

还有一点和以前不同的是,他现在喜欢从后面。

闻亦猜他这可能是不想看见自己的脸。

这天结束后,闻亦又自己去浴室洗澡,洗漱的时候忍不住打量镜子中的自己。他觉得自己外观上没什么变化,毕竟才两年多,他看起来既不老也不丑。

也许这种没有变化正是盛星河最厌恶的地方。

他这两年记忆力不太好,努力回想曾经自己对盛星河的态度,是否真的有过分到让他这么厌恶的地方。

一些吉光片羽的回忆开始闪现。

“你来当我的1吧,开个价。”

“你不要钱,只会让我觉得你是免费的,而不是特殊的。”

“你越不物质,我越觉得你廉价。”

“这个杯子8000多,你赔!”

闻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象当时自己说这些话时的神情,高傲的、残忍的、嘲讽的、刻薄的。

然后心里一点点发凉。

妈的!

闻亦,你就等着他弄死你吧。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闻亦心想,我早知个屁我早知。我能早知道盛星河是连丘流落在外的宝贝外孙吗?

这种我外公原来富可敌国的桥段,只会出现在三流的狗血小说里,看到都会让人忍不住吐槽一句作者得多脑残才能想到这么庸俗又无脑的情节。

现实中谁敢这么想

闻亦一点点缩小了自己,低头抠着指甲,心里感觉很难过。

铁链不解开,闻亦穿衣服都成了问题。盛星河听他说了之后,直接表示,干脆就别穿了。

没办法,闻亦只能从盛星河的衣帽间里拿他的衬衣和睡袍穿。

闻亦再次过上了一日三餐送由人送到房间的日子。

这天,盛星河从外面回来,目光阴沉地盯着闻亦看了好久,突然问:“中午那人给你送饭的时候,为什么在房间里待了那么久才出去?“

闻亦一脸茫然,中午,送饭,待了很久吗?

他回想了一下,是因为那人不小心把菜打翻了,油渍撒到了桌布上。那个男孩儿年纪不大,新来的,见状都快吓哭了。

闻亦有点不忍心,就让他拿着桌布去洗手间洗了洗,一下午就晾干了,到时候自己帮他铺回去,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

这么跟盛星河说了,盛星河压根不信,他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要找什么蛛丝马迹似的。搜完屋子没发现异常,他又开始检查闻亦的身体。

然而男人的身体构造占先天优势,使他们偷起情来非常便利,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盛星河不依不饶,认定闻亦肯定在那段时间干了什么,质问:“我还满足不了你是吗?“

闻亦:“你能不发神经吗?“

盛星河:“他可没有你以前那些宝贝好看,你是真的饿了,不挑了是吗?“

闻亦:“我都说了,没有!”

盛星河把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你最好是没有,这是我的地盘,你最好不要在这里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把我的地方弄脏,我饶不了你。”

闻亦看着他,突然沉默,他挣开盛星河的手,转头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闭着眼不说话。

盛星河走到他面前,说:“看着我。”

闻亦被他一扯,这才睁开眼看着盛星河的脸,看着看着,突然干呕了一声。

“……”

盛星河脸都黑了,他气得浑身哆嗦,声音发颤,近乎咬牙切齿地开口:“闻、亦!!!”

“你……很好。”他又把闻亦拽起来,说:“恶心是吗?看见我恶心是吗?”

闻亦摇头,手胡乱地挥着,解释:“不是,不是,我胃不舒服而已。”

胡说八道!他天天和闻亦在一起,闻亦的胃有没有毛病,他还能看不出来

盛星河点点头,说:“好,我现在就带你去检查。”

他直接拎着闻亦去了医院,做了检查,甚至不顾他反对还做了胃镜,结果是屁事都没有。

盛星河气得要死,闻亦就是故意的,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一直是他擅长的。他把闻亦关回屋子里,说:“胃不舒服,那你今天别吃饭了。”

他起身出了门,把门从外面锁上,怒气冲冲地往外走,对楼下一众人交代:“今天不准他吃饭!谁都不准给他送吃的。”

闻亦晚饭被饿了一顿。

第二天晚上,盛星河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看着闻亦阴沉沉地不说话。

闻亦有些戒备地问:“你拿的什么?”

盛星河把东西从盒子里拿出来,举起展示,面无表情地说:“我的私章。”

“……”闻亦嘴角抽搐了一下。

谁家私章会弄这么大?正常人的私章一般都是小小一个,手指大小。可盛星河这个私章真的好大啊,看着跟他妈传国玉玺似的。

盛星河拿着他的传国玉玺,走到他面前,阴影整个将闻亦笼罩,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

加更了,要海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