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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顾回舟还要往前, 却被遥如意的剑鞘抵住,他挑眉,半晌道,“遥如意, 朕要让你能保护得了自己。”

第58章

顾回舟还要往前, 却被遥如意的剑鞘抵住,他挑眉,半晌道,“遥如意, 朕要让你能保护得了自己。”
遥如意不加思考, “我知道。”

男人又笑了, 想上前, 奈何那剑鞘依旧牢固, 他眉宇间闪过不解。

“但我很生气。”

“你已经五日不曾搭理朕了。”皇帝皱眉说着, 这人倒是日日回云殿睡觉, 又从不正眼看他, 好像他这个皇帝在他眼前不存在一般。

把顾回舟气得牙痒痒,但瞧着那张严肃与他置气的脸又忍不住心疼。

心底暗骂一声,他心疼个屁。

伤疼在他身上,他倒成了罪人,顾回舟突然敛下笑意, 强硬上前一步, 剑鞘抵在他腹部稍微一动就能碰到伤口。

但男人毫不在意, 他任由长剑抵在身上。

遥如意厉声道,“顾回舟!”

一双眼紧紧盯着对方,他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但就是不想这么和他和好。他连着好几日做梦都能梦见那三个大汉,他们问他为何要杀了他们,他说不出来一句话。

他明明只是想从山上下来报恩读书……

越想越生气,遥如意呼吸变快,他抬头看着越走越近的顾回舟,手中剑鞘突然收了回来, 让顾回舟一喜,“乖——”

话音刚落,还没等顾回舟把手抬起来,遥如意一个闪身,一脚踹在男人胸口,没碰到伤口也没收力道,顾回舟一个不察被人一脚踹到汤池里。

“嘭——”的一声落入水中。

水花溅起半人高的距离,遥如意总算觉得能喘过气来,他不怕顾回舟生气,他也在生气,大不了两人一起。

不远处房顶的十三十四目瞪口呆,两人慢吞吞咽下口水,十四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身前的伤,他的伤还嫩着,更何况陛下。

“嘶——”

没想到小十九和陛下相处时是这般。十三突然笑了,他优哉游哉躺在瓦片上,“行了,也别盯着了。”

十四想想,“也是。”

水面的涟漪慢慢平息,遥如意站在水边看着映着月色的水面不发一言。

半晌,男人突然出现在遥如意所处的水边,他身上的长袍紧贴在身上,红袍被浸湿变成暗红色的,上边的金丝在月光下竟然还能瞧见亮色,只不过里面那身中衣,被水打透变成半透明,若隐若现贴在男人身上。

胸前的衣衫被红晕染了几分色彩,在月光下朦胧着。

顾回舟的头发全部贴在身上,被他伸手弄到耳后,遥如意还是第一次这般清楚的看着皇帝的模样,墨发贴在头上也不显狼狈,浓眉下是一双精致带笑的眉眼。

笑什么笑。

遥如意想起身离开,却在站起身的下一瞬被人抓住脚踝,“唔——”

转瞬跌入水中。

“顾回舟——”

“朕在。”

大手环住日思夜想的腰身,男人炙热滚烫的眸子紧紧盯着遥如意因为惊慌而半开的唇,他想也不想就要凑上去,又被一掌推开。

遥如意大声,“顾回舟!我不喜欢你了!”

说完,遥如意感觉腰上环着的手一顿,但马上收紧,他的手被攥紧,男人的吻密密麻麻留在他的嘴角,侧脸和眼睛,“唔——”

“你放开我!”

“哼,”一声冷笑,顾回舟声音低沉嘶哑,他看人的眼神带着危险的气息,“那大人把朕毒晕好了!”

说完,在遥如意震惊的神色中直直贴上遥如意的嘴,血腥味儿在两人唇齿间蔓延,男人睁着眼睛挑衅般瞧着遥如意,好似在说,大人怎么还不动手。

遥如意下一秒狠狠咬在他嘴上,下唇被咬得裂开一道口子,血水滴在汤池中瞬间化开,遥如意眼眶泛红,他大喘着气一把把人推开,“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皇帝脸上。

汤池寂静到只有水声。

男人用牙咬住下唇,他错愕,但转瞬而来的是狂喜。他喜欢看见遥如意对他毫无保留的样子,爱慕也好,生气也好,男人笑得开心,眼中的喜色不加掩饰。

他问,“十九大人手疼不疼?”

“朕给你揉揉。”

手被人轻柔攥在手心,男人的大手一下又一下安抚掌心的红。

遥如意一连几日的委屈在瞬间崩溃殆尽,他眼角的泪如同房檐上滑落的雨水一样连成线,从脸侧滑落至嘴角,和混着血腥味的口水一起被他咽下,“顾回舟!我不——”

这句话顾回舟不想听见第二遍,他强硬地将人吻住,同时尝到了对方嘴里的苦涩,男人眼里的心疼掩饰不住,他动作变得轻缓,一路从嘴角吻到脸颊,最后轻吻住遥如意的眼。

“不哭,朕疼你。”

用力把人抱在怀里,顾回舟不住轻吻遥如意的耳垂,惹得人又挣扎起来,他这才轻笑松口。

被人抱在怀中,好几日不曾闻见的檀香气围绕在周身,遥如意眼角的泪越来越多,流得越来越快,从呜咽变成放肆大哭。

他烦死顾回舟了——

约一炷香的时间,哭声渐渐平息。

顾回舟将人头压在自己胸口,“听见了吗?朕心疼。”

又被人用力打了一拳,遥如意双眼红肿,他胡乱用手抹去眼角的泪,但两人泡在汤池内全身都湿透了,用手抹去毫无用处。

顾回舟轻笑,“朕帮你。”

他说完俯身上前,极为珍重地把人眼角的泪一滴一滴舔干净。

抱着还在哽咽的人,顾回舟轻声解释,“那三人是大狱中的死刑犯,朕找他们帮朕这一次,他们的家人便不用再受苦。”

“都是要死的,何不和朕做了这笔交易。”

“遥如意,你没有滥杀无辜。”

感觉到怀里人身子一僵,顾回舟有些无措,他怕还能听见那句“不喜欢”。

男人拳头握紧,唇瓣抿在一起,血水染红的唇带着偏执,那三个字他这辈子不想再听见第二遍。

感受到胸前遥如意轻轻点头,顾回舟松了口气,“你没错,是朕错了。”

“朕害怕,朕怕你受伤,朕怕自己保护不了你。”

男人的话好似道歉,也好似在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给对方看。

空气安静了几秒,顾回舟的语气变重,凑在对方耳边说,“遥如意,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朕。”

遥如意听着这话身子一颤,他从男人胸前抬头,用嘴堵上了对方的嘴,这次谁都没推开谁,遥如意用舌尖往前试探,但转瞬被反客为主。

顾回舟一个转身把人压在玉石壁上,他恶狠狠吻过去,气息交错缠绵,呼吸急促还带着两人口中的血腥气。

顾回舟冷笑,他都不知道自己下唇的伤口什么时候好的,幽深晦暗的视线盯紧遥如意,“遥如意,你永远不能离开朕。”

遥如意咽下口水,“不会的。”

“不会什么?”

“不会离开你。”

一声冷笑,“那还喜不喜欢朕?”

遥如意没说话,不过瞬息就有看见男人黑下的脸,他神色严肃,“你要是日后再骗我,我就不喜——唔。”

“朕知道了。”

男人执着,“还喜不喜欢朕?”

顾回舟的手还捂在遥如意嘴上,蘑菇皱眉轻哼,他这般自己怎么说,眼角的红还没褪下,被他这么一闹又有加重的趋势。

遥如意哼声,“唔——”

喜欢。

男人嘴角扯起坏笑,“什么?”

“唔唔——”

“喜欢。”

终于露出得意的神色,顾回舟餍足地把人抱在怀里,“乖,朕也喜欢你。”

“哗啦啦——”水从两人身上不断往下淌,遥如意看着男人身上的衣物不禁红了脸,他问,“你的伤……”

“朕说了,亏得十九大人处理得妥当,朕身上一点都不疼。”

遥如意看着他调笑的模样不耐,“顾回舟!”

男人一顿,“朕疼得要命,要仙君大人帮朕疗伤。”

暖玉阁外,崔祥祝笑了。他这几日跟在陛下身侧恍然又回到了十九大人没来的那个时候,现在好了。这两人和好了他也能松口气了。

小德子手里端着刚从膳房取过来的茶点,犹豫,“崔公公,可还要送去?”

崔祥祝看着望云殿走到两人沉默半晌,“让御膳房先备着,等咱家的吩咐。”

“是,公公。”

夜半,梁府。四下都静悄悄的,但府中几乎无人入睡,梁乘风眼中带红,他看着推门而入的人道,“坐。”

声音嘶哑低沉,听得庞起英一怔,“梁公子这是……”

“呵,顾怀安被抓了。”

“太子殿下!”庞起英大惊,他在府中换下来军中常穿的甲胄,一身粗布衣穿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臃肿健硕,一身腱子肉被布衣挡住,远瞧着像一个杀猪的屠户。

他瞳孔放大,忙问,“陛下发现了?”

梁乘风如今听见陛下这两个字就觉得一团火自胸腔里涌出来,他抬手摔下桌上的一个茶盏,“妈的!谁知道他怎么发现的!”

庞起英皱眉,长叹一口气,“你做事毛躁,难免留下线索让人发现,顾回舟身侧的暗影整日里见不着踪影,你以为是在宫里睡大觉吗?”

“庞起英!”

“什么时候也轮得到你来教训我?”梁乘风大喝,他怒气更甚,脸上狰狞的表情若是寻常人瞧了能吓一跳,但庞起英可不管这些。

他在军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种毛头小子他看多了。更何况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都是些只能在嘴上吹嘘的废物。

原本还以为能在他们手下谋个好差事,但现在顾怀安被抓了,还有什么好算计的,心下一横,他大声道,“哼!既然如此,庞某概不奉陪,梁公子另请高明吧!”

“站住!”

庞起英脚步停在门口,皱眉问,“梁公子还有何事?”

梁乘风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庞起英,你现在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回去做你的将军?”他冷笑,“光凭本公子手里的信笺就够顾回舟杀你八百次!”

梁乘风竟然还留着那些信!

庞起英瞳孔紧缩,他气急败坏,“梁乘风,你这个卑鄙小人!”

“若是太子殿下还在我们也是名正言顺!但现如今连顾怀安都被抓了,就凭你我两个人如何服众!你真以为军中的士兵都是些只知道吃饱了饭上战场的傻子吗?!”

“你想找死我管不着,但你别拉着我做垫背的!”

“庞起英,现在是你在求我。哪还有你说话的份!”梁乘风大喝,他神色变得有些偏执,“现在你抽不了身了,只能继续跟着我。”

“梁乘风!”

庞起英健壮的身子气到发抖,他是昏了头才会答应他们谋反一事,脸上的肉绷紧,他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刀杀了面前人,“梁乘风你他妈给老子清醒点,顾——”

“老爷!老爷!”

门外小厮不住拍打房门,梁乘风大声,“滚进来!”

房门被猛地推开,“老爷!偏院传来消息,顾,顾公子被送回去了!”

“什么!”

梁乘风和庞起英面面相觑,两人瞬间的念头都是,顾回舟疯了吗!

“谁送回去的?”

“是,是十三大人。”小厮猛喘气,他得到消息就赶忙来书房送信儿,生怕耽误了大事。

刚刚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一下子冷静了,庞起英喘着粗气皱眉,“去偏院。”

“备马车!”

车子被赶得急,原本要一个时辰的路程硬是在半个时辰多一刻钟的时候赶到了,梁乘风从马车上跳下去冲进府内,身后的庞起英紧跟其后,两人越往里走越觉得不对劲。

府里寂静的可怕,连服侍顾怀安的丫鬟此时在院子里站成一排不敢作声。

“怎么回事!”梁乘风质问,但无人应声。

他刚要上前逼迫一个侍女询问,就听见从房中传出来的一声嘶吼,“啊——”

一个小厮端着一盆血水从房中出来,月色下让人看不清路,他差点撞在梁乘风身上,慌忙请罪,“梁公子!是小的不长眼,请公子恕罪!”

“怎么回事!”

庞起英从梁乘风身后上前一步,“太子殿下在宫里受刑了?”

小厮脸色惨白,他点头,又摇头,“是,是受了刑,但……”小厮哽住,“但太子殿下还被——”

“说清楚!”

“太子殿下在宫里被净身了!成了,成了阉人!”小厮说完哆哆嗦嗦站在原地,他手里还端着装满血水的盆子,他一边听着房中的惨叫一边注意着面前两人的神色。

梁乘风呆滞住了,同样说不出话的还有庞起英。

拳头握紧,梁乘风咬破了唇,血腥味儿瞬间充斥鼻腔。

顾回舟,你真够狠的!

如今人是被放出来了,但和杀了又有何区别!一个阉人怎配当得了皇帝,原本追随顾怀安的士兵若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梁乘风不敢想,他猛地推开小厮一把推开门,大步跨了进去。

“梁公子,公子——”

府医刚刚为顾怀安处理好伤口,人已经疼晕过去,府医颤颤巍巍对梁乘风和庞起英行礼,“顾公子……伤了根本,子嗣上再无可能。”

他说完,看见梁乘风闭紧眼睛,赶紧噤声转身出去了。

梁乘风和庞起英站在原地气得握紧拳头,“嘭!”的一声,一拳头砸在柱子上,他双眼通红狠狠咬牙,“顾回舟!”

庞起英喘着粗气不说话,他现在已经上了贼船,现在想下去是不可能了,但……

眉头拧得死紧,“梁公子,你想怎么办?”

两人看着晕死过去的顾怀安沉默。

良久,二人坐在院中树下的石桌旁。梁乘风想着白日里两人还在此处说着日后之事,现在居然变成这样!

他心底的怒火快把整个人吞噬,拳头流着血砸在石桌上。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坐到了天亮,他们把一切都压在顾怀安身上,但如今他就是一个废人!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庞起英嘶哑的声音缓缓道,“如今能出来,太子殿下的免死金牌该是给了出去。”

梁乘风一怔,蓦地脸色更黑,“他还没醒?”

问的是一旁的小厮,小厮见状摇摇头,“尚未,但梁公子不必担心,府医已经瞧过了,并无大碍。”

梁乘风冷脸,“嗯。”

天色马上见亮,却依旧带着夜里的昏暗,冷风吹在人身上也比不过二人心底的凉意。

“哥哥!”一声带着哭腔的娇俏身影直直从大门外冲过来,梁平夏眸中带泪,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少女的娇俏看得庞起英一怔,“梁小姐。”

“参见将军。”梁平夏盈盈起身,转头扑到梁乘风身上扬声,“哥哥!平夏,平夏听说怀安哥哥,怀安哥哥他……”

小姑娘哭得伤心,但剩下的话让她说不出口,她忙问,“可是真的?”

梁乘风瞪大眼睛,他和庞起英对上视线见对方摇头,他看向梁平夏急声问,“是谁和你说的!”

梁平夏被吼得瑟缩一下,“京中人都在传。好像是、是宫里传出来的。”

“宫里?!”庞起英猛地出声,又把梁平夏吓了一跳。

“是,是宫里。”

梁乘风面色瞬间变白,如今京城人都知晓的话他们的人也必然都知道了,如今怎还能把顾怀安当天子看!

“走!”梁乘风看着庞起英,“去城外营里。”

他们的人如今都聚集在城外,这时候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两人转头就要走,梁平夏手指勾着帕子纠结半晌,还是出声把马上出门的两人唤住,“哥哥!”

“何事?”

少女脸上闪过一道红晕,她转头看看身后的卧房,随后上前几步站在梁乘风面前,“哥哥,平夏已有半月身孕。”

瞳孔骤然紧缩,庞起英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是……太子殿下的?”

梁平夏红着脸,声音如飞虫般大小,“是。”

“什么时候的事!”

梁乘风不知是生气还是欣喜,这时候有人怀了顾怀安的孩子无疑是最好的消息,但这人偏偏是他妹妹!

胸口如同被一块大石压住,梁乘风猛然想到昨日他要把梁平夏带走时顾怀安眼中的一抹烦闷。

好!很好——

梁乘风现在是有怨说不出,他心头突突的跳,咬牙切齿,“在这儿待着,没有我的准许哪儿也不准去!”

“哥——”

梁平夏还想说话,但人已经出了门。

她悻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寂静无声的院落,眼中的苦闷逐渐消散,她换成楚楚可怜的表情,伸手搂着腹部,迈着轻盈的步子向房间内走去。

眼底的野心被娇弱挡住,这件事若是成了,她就是唯一的皇后。

谁都撼动不了她的位子。

她低着头慢慢踏上台阶,伸手推开那扇门,“怀安哥哥——”

京城因为先皇太子一事暂时消停几日,几乎人人都在谈及此事。

大多人觉得皇帝还是那个重杀伐不辨是非的皇帝,但竟然有不少人觉得皇帝这件事做得对,若是被逐出京城的废太子都能无诏入京,那法令还有什么用?

遥如意也这么觉得,毕竟他们都知道顾怀安是为何入京,都要谋反了难道还要手下留情吗?遥如意这么想着,躺在龙床上掏出前几日皇帝扔给他的金牌把玩。

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闻起来有淡淡的檀香,应该是被拿去熏过香。和顾回舟身上的味道一样,遥如意想着笑出了声,他颇为爱护的用袖子擦了擦。

然他刚把东西收好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在朕的床上做什么?”

顾回舟声音带笑,他看遥如意穿着中衣躺在床上,心底软成一片,大步踏过去把人搂住,后又埋头在人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遥如意,你很香。”

“唔——痒。”遥如意向后退,但身后被男人大手搂住,他往后退也只能退到顾回舟怀里。

等男人亲够了,遥如意身上的衣衫早都乱得不成样子,一只大手不知什么时候从后腰处钻进去,在细腰上来回摸着。顾回舟眼神幽深,他呼出的一道道热气打在遥如意脖颈,“遥如意,看着我。”

遥如意慌乱间抬头,他看着皇帝不知何时脱下了衣衫,身上的肌肉线条让他忍不住脸热,顾回舟脸上带笑,他对人挑眉,然后慢慢俯下身子。

轻吻在人的锁骨,胸前……一路向下。

“唔——顾回舟。”

细腰不住上抬,他眼尾的红晕越来越大,喉咙中细碎的声音被身下人的动作打断,“顾、顾回舟——”

“呵。”一声轻笑。

烛火摇曳,一直亮了两个时辰。

遥如意换上一身干爽的中衣,他困得迷迷糊糊,但还是不停埋怨顾回舟,“我的手……”

“乖,朕给你揉。”

顾回舟用伤膏不停揉着遥如意的手,手掌白皙修长,掌心因为练剑多了两三个茧子,男人看着那处轻笑,眸色暗了又暗。

直到听见床上的人呼吸变得均匀,顾回舟悄声起身,穿上外袍出去了。

帝王带着两个暗卫在宫里夜行,夜色中脚步停在大狱门前,顾回舟扬手,“等着。”

十三十四,“是,陛下。”

男人一身黑袍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他顺着阶梯向下走,阴暗潮湿的空气瞬间浆染包裹,夏日的闷热让此处更加难挨,顾回舟面色不变,他在空旷的大狱中径直向最深处走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响彻在整座大狱之内。

这座大狱中只有一个犯人,顾回舟脚步缓缓停住,面前之人与当初比瘦削不少。但精神尚好,大狱中唯一的光从墙上照在这处,月光透进来一点都够照亮这一小片地方。

老者身上的衣裳干净整洁,即便只是破布衣衫都让他穿出了文人风骨。

一旁小木桌上放着笔墨,吃光的食盒干干净净放在桌子边上。他背后的墙面上贴着不少龙飞凤舞的字,和桌上的字迹一样。

老者行礼的动作得体谦逊,“草民参见皇上。”

顾回舟轻抬眼,打量着面前人,良久,他轻声问,“李先生如今,还打算置身事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