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不是, 等等……”
在反应过来安哲要做什么后，被按到在停尸台上的新鲜尸体愣了一下，而后开始拼命挣扎。
“我没病, 真的, 我感觉我没病！”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啊管理员大人……死人尸体能有什么病……快放开我呜呜……”
“我好害怕……救命啊……来人啊……有人要杀尸体了！”
面对新鲜尸体的拼命挣扎, 安哲轻轻松松地单手按住了他的所有反抗。
接着响指一打，道道黑烟组成的触手便借着黑暗, 飞快地将新鲜尸体捆在床上打包完成。
“好，准备工作已经完成，病人情绪稳定，可以开始准备手术了！”
安哲系统背包里放着的白大褂并不多，干净没沾过血的更是少数。
在背包里寥寥无几的存货上扫了一眼，安哲低头，看着被黑色冤魂捆在停尸台上正疯狂挣扎的新鲜尸体，迟疑着扬起了抹微笑。
“你说得对，相比活人来说，死人尸体确实耐造一点。”
“白天刚做完几场急救手术，等下的白大褂上带着点血, 想必你不会介意的吧？”
说罢，不等新鲜尸体回过神来, 安哲就将白大褂从背包中拿出。
然后潇洒一抖, 胳膊那么一伸, 白大褂就帅气无比地穿在了安哲身上。
安哲所处的位置恰好背光, 新鲜尸体双眼含泪地被捆在停尸台上。
他呜呜咽咽地看着安哲, 斑斑点点的块状血迹在幽暗灯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抹诡异的幽红。
“好，术前准备完成, 手术即将开始！”
不知不觉间，原本还好奇围在安哲身边的尸体们跑得更远了。
大家有志一同地挤在出不去了的大门前，手脚并用地在大门上狂拍，指甲在铁质加厚了的大门上不断划过，砰砰狂震间夹杂着几分尖锐刺耳的声响。
“吵闹什么？”
“安静，安静！病人家属保持一下理智。”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嘈杂混乱的场景，安哲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大家都很想动手术，但是你们别急，手术要一台一台的来。”
“等他完事了就是你们嗷，大家不要急，一个都跑不了。”
面对安哲的贴心安抚，直播间里，围观了全程的观众们难绷得不行。
[笑死我了，《一个都跑不了》]
[哲哲竟然真的在真心安慰大家，他真的，我哭死]
[尸体不愿意被哲哲做手术，尸体坏；哲哲愿意免费给尸体动刀，哲哲好！]
[前面的是什么清汤老大爷，你的清汤里掺了牛油锅底吧喂！]
[真好啊，哲哲和直播间里的大家都精神极了，和谐友善的气氛看得我尸体暖暖的，安详.jpg]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还在夺笋互动，直播间外，安哲已经笑呵呵地戴好医用外科手套。
他拿起手术刀，在停尸房里众多尸体们的惊恐目光中，按住新鲜尸体的脑袋就是一记横剖。
噗呲！
暗红色的鲜血飙出，阵阵黑雾弥漫，将飙射溅出的鲜血完完整整地收好，转化为最精纯的血气精华。
被切开后的脑壳里，不再新鲜粉嫩的大脑一片灰白。
黑色粘稠的黏液遍布在空腔处，几乎将灰白色的大脑整个围拢。
冲天的恶臭扑鼻而来，安哲隔着手套抓起新鲜尸体脑壳里的污秽，紧紧皱起眉头。
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感觉这些污秽和梅良心医院里的那些好像，甚至感觉……是同出一源的？
光凭外表不容易看出区别来，还是得专业人士出马仔细尝尝。
接收到安哲的指示，正分出触手尽职尽责地捆人，盯着新鲜尸体飚出来的血液口水狂流的黑色冤魂哼哼一声。
一缕更加细小的黑烟凝聚，不情不愿地向新鲜尸体脑壳里的污秽飘去。
片刻后，浅尝一口，被狠狠恶心到的黑色冤魂yue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向安哲传递讯号。
就是这个味儿没错，贼正！
得到了黑色冤魂这个阅屎无数的专业人士的肯定答复后，安哲快速地将新鲜尸体脑壳内的污秽清出。
手术进行到最后，在开始缝合时，安哲却又忍不住有些发呆。
为什么梅良心医院感染坏血症后才会出现的污秽，会出现在司光市？
梅良心医院不是早就封锁了吗？
当初是护士姐姐和老葛他们带队执行的封锁，强行肉身封锁+物理阵法双重隔绝关闭，封锁得应该很彻底才对。
还是说……
正是因为这里出现了污秽，所以梅良心医院才会突然爆发坏血症？
安哲感觉很不对劲，梅良心医院当年的陷落很可能是个阴谋。
“咯……咯咯……”
一片死一般的安静中，刺耳别扭的声音轻轻响起。
此时新鲜尸体被刨开的脑壳已经缝合完毕，去除掉大脑中的污秽后，整个人精神了不少的新鲜尸体正躺在停尸台上扭扭扭，试图从黑色冤魂的捆绑和束缚中逃脱扭开。
安哲听到的‘咯咯’声就是新鲜尸体在扭曲摇摆中，晃动的停尸台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奇怪声响。
“我就说吗，总感觉忘了点什么。”
听着这越听越熟悉的声音，将满是血的手术刀和手套白大褂往背包里一塞，安哲拍了下停尸台的台板，后知后觉地眉头微皱。
在新鲜尸体瞬间警惕，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你又要干什么”的惶恐里。
安哲拍了拍新鲜尸体的脑袋，微笑扬唇叫了声：
“哥哥。”
新鲜尸体：“……”
新鲜尸体：“……？”
新鲜尸体：“……！！”
小老弟，你好变态啊！
【收集到邬如的负面情绪，能量值+666！】
[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们看哲哲身后！！
本来后面围观着的那群尸体见手术成功都不跑了，还想凑上来围观，结果哲哲这声‘哥哥’一出来，那群尸体又跑回去开始挠门了，乐]
[不过有一说一，现在哲哲的脾气确实变好了不少，这群尸体要是搁哲哲刚进副本的时候敢这么吵这么挠，早就一拳一个地送去长眠了嘞]
[呜呜宝宝，我善解人意又温柔体贴的宝宝，妈妈爱你(づ￣ 3￣)づ]
[……纯路人，刚从颜值区主推荐页面点进来，这直播间的镜头角度是不是不太对啊，怎么对着那个变态医生一直照？]
[床上躺着的主播看起来也不是很好看啊，比那个变态医生还丑，现在颜值区这么low了吗，这么老这么丑的主播都能上推荐页大屏？？？]
[笑死了哈哈哈，前面的朋友，躺在停尸台上的不是主播，你说的那个变态医生才是，滑稽.jpg]
[？？啊？？？]
就在直播间里新进来的观众们还一脸懵逼，沉浸在超级战斗小可爱带来的超绝震撼中时。
此时此刻，被仰躺着捆在停尸台上的新鲜尸体又挪动了一下。
他蛄蛹着，努力翻身，试图离安哲再远一点。
而安哲则是盯着系统后台里突然爆发的情绪值记录，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
“邬如……”
好熟悉的名字，怎么感觉在哪听过？
“呜呜，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或许是因为脑袋里的污秽被清出了的缘故，邬如此时的状态明显活泼鲜活了不少。
扑腾着的腿脚愈发有力，就连迟滞停顿的大脑也重新恢复了运转。
脑海中，被遗忘了的曾经卡顿翻涌，模糊间想起了什么的邬如扑腾了一下，盯着安哲严肃警告。
“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个徒弟！”
“我那不成才……成才的徒弟可厉害了，就是市一院的急诊科主任！”
“快点放开我听见了没有，不然我让我徒弟过来把你给开了！！”
“……徒弟？！”
仿佛闪电划过照亮夜空，被邬如提了这么一嘴，安哲也从记忆中翻找，对上了号。
“哥，咳，大爷啊……”
有些心虚地移了移眼，在熟人面前还是比较收敛的安哲清了清嗓子，将挂buff的称呼换了个人转移。
“大爷，你说的那个徒弟哥哥，他，嗯，是不是姓赵啊？”
嗯？
还被捆着的邬如猛地一愣。
“你认识小赵？”
“啊哈哈，认识……”
邦的锤了一拳黑色冤魂，示意这个没眼力见的赶紧将他凝结出来的黑烟触手散开。
安哲伸手将邬如扶起，将黑色冤魂收集好的材料放进背包，而后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个乖巧微笑。
“大爷你先坐哈，等下我打个电话。”
“你说的这个徒弟，我好像认识……”
“嘟——”
“嘟嘟——”
一片寂静的停尸房里，安哲掏空了贿赂，划掉，红包积蓄，下午刚买的新手机和电话卡正摆在停尸台上。
安哲也不清楚这个停尸间里的尸体们怎么那么爱吃瓜，见他没有了动手意思后，尸体们又慢吞吞地挪了回来。
维持着一个半径三米的真空距离，尸体们围着安哲形成了个空心大圆圈。
他们歪着脑袋侧着耳朵，使劲听着安哲手机里的声音。
“……喂？谁啊？！”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赵志清火气满满的声音便隔着电话传了出来。
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难得这会不忙，刚在小床上眯一会儿的赵志清人都快疯了。
“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不？凌晨两点半！！”
“你特么谁啊，现在打过来有病？？”
“咳咳，赵哥是我，安哲哇！”
看了眼身旁听到赵志清的声音后就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整个人开始激动起来的邬如。
安哲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
“赵哥，我来你们医院当停尸房保安的事你知道不？”
“咳咳……”
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现在，不好意思的人变成了赵志清。
“这事我知道，你下午要来的时候我不还劝你了吗。
老弟啊这事是哥对不住你，我也没想到那个傻逼主任能做得绝成这样”
“听哥一句劝，我们停尸间那有点邪乎，这工作你千万别去，等我下了夜班请你吃饭，我们吃凌晨烧烤去！”
“嗯，你们停尸间……”
安哲抬头，扫了眼周围蹲在那里看似不经意，实际上一个个急得恨不得把耳朵贴过来，生怕听不清他在唠什么的尸体们，深深地叹了口气。
“嗯，你们停尸间是挺邪乎的。”
安哲能感觉得出来这群尸体还是挺怕自己的，毕竟系统收集能量的方式比较邪乎，一声“哥哥”下来引发众鬼恐惧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这么怕，还这么爱吃瓜的安哲是真没见过。
眼看着有具靠得远的尸体由于听不清，甚至大着胆子哆嗦着腿，蛄蛹蛄蛹地偷偷往前挤了两下的样子。
安哲不由得摇头，心中感慨极了。
司光市不愧是现代化的大城市，这城里尸体比起他之前副本里见到的那些乡下/郊区尸体来说，确实是新潮得不行。
经过之前梅良心医院的那晚特殊相处，此时安哲在赵志清的心目中那就是某方面的专业人士。
大家私下里偷偷传的八卦得到了专业人士的肯定认可，赵志清抹了把脸，感觉兴奋极了。
“是吧，我给你说那停尸间可邪门了，据说进去过的保安通通惨死，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那叫一个惨哦……”
“呃，我现在就在停尸间里。”
“啊这……”
漫长的沉默传来，隔着电话都能感受到赵志清此刻的尴尬。
死脑子快想啊，快想想说点什么能打破现在的尴尬，挽回点局面回来啊啊啊！
在赵志清尖锐爆鸣的沉默声里，安哲清了清嗓子，试探开口。
“所以你要不要来看我一下？我在这里找到了你的老师。”
“不用着急，你的老师还没死！”
提前预判了赵志清的着急询问，安哲赶在他前面进行回复。
说完后，看着邬如站在自己身旁一脸紧张，身上和脑袋上被刨开又缝上的缝合线还挺多的样子。
安哲沉默片刻，感觉邬如这个状态好像也不能说是活着。
“你可以理解成……半死微活？”
赵志清：“……？”
牛头不对马嘴地沟通了一番，赵志清最终决定还是自己下去看看情况。
叮嘱了一下值班护士自己要去上一个长长的厕所，有事直接给自己打电话后。
赵志清长长地吸了口气，心脏噗通噗通紧张跳动。
恍惚间，赵志清感觉到一扇隐藏着的黑暗世界的大门正在向他缓缓开启。
迟来了三十多年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紧张刺激而又激昂的BGM在脑海中响起。
赵志清攥紧拳头，感觉到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是激燃动漫里的天选之人！
“叮铃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赵志清吓了一跳，热血燃烧的中二错觉也随之消失不见。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正站在地下二层的电梯门前，不知从何而来的阴嗖嗖冷风还不断吹过。
赵志清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地将电话接通，身上白毛汗狂起。
“喂……喂喂……？”
“赵哥是我哈哈，那个，你已经下来了吗？”
电话那头，安哲不好意思的声音传来，在电流音里微微失真，仔听细想起来很是恐惧。
此时的赵志清已经度过了最开始莫名中二上头的阶段，来到了正常人都微怂的从心期。
越听越感觉安哲今晚给他打的这通电话很不对劲，脑海中，各种鬼骗人来杀的戏码飞速闪过。
赵志清后退半步，已然有了退意。
要不，还是……
“咦，已经下来了，你说你闻到他的味儿了？”
模糊而又小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赵志清揉了揉耳朵，感觉这声音跟老师声音听起来像极了。
“那个，赵兄啊，我跟你说个事，刚才忘说了。”
听到赵志清已经下来，安哲明显变得不好意思起来。
“你们停尸间的门被掰坏了，那个，你找个开锁的过来呗……大爷你跟他说几句话，赵兄胆子小，我怕他不信。”
“哼，不信，他敢！”
虽然对上安哲的时候虚虚的，但很明显，邬如在对上赵志清的时候硬气十足。
“这个小赵我给你说，特别不成器，
从进院实习就开始不断摇我过去帮忙，就连xxx那么明显的症状都看不清楚，
当初第一星期就连着找我了x次，我连……”
邬如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念叨起来，越说越是嫌弃。
电话这头，听到自己那汪洋如海的长长黑历史，赵志清眼眶湿润，泪冲出了眼眶。
“收了神通吧安长老，我信了，真的，我信！！”
电话挂断后，赵志清搓了搓脸，神情恍惚间还带着点惆怅。
出了趟强行被掳走的外出交流差，好不容易九死一生地回到医院后，又发现自己老师离奇死亡，甚至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赵志清不是没有怀疑过老师的死有蹊跷，私下里也在一直偷偷调查着。
就是没想到真相会这么离谱，停尸间……在失踪的这段时间里，老师一直藏在停尸间吗？
闭上眼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赵志清强迫自己回归冷静。
拿出手机，点开上次忘带家里钥匙时留下的开锁匠电话。
知道开锁这事不能找医院维修部的赵志清咳了一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骗子。
“喂，喂，周师傅是吧？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们医院这有个科室的锁坏了，有急用，我加钱报销您来回车费，您看能过来跑一趟不？”
“哎哎，好好好，谢谢您啊，真的是麻烦了！”
经过一番漫长的沟通与扯皮，以及最重要的加价。
在赵志清的金钱攻势下，最终，电话那头的开锁师傅搓了把脸，换上衣服拎着工具包，黑脸开始出门打车。
神经病吧，大晚上的马上凌晨三点，医院哪个狗屁科室这么急用？
十几分钟后，看着电梯门打开后指路牌上明晃晃写着的“停尸间”三字。
周师傅表情扭曲，二话不说转身就准备离去。
科室原来是这个科室，急用原来是这个急用……特么的，这小子不厚道啊！
“师傅，别走啊师傅，求你了师傅！！！”
不等周师傅转身离开，赵志清就扑上去抱住了周师傅的身子，化身树袋熊声泪俱下地恳求。
“师傅，把锁开了再走吧，真是急用！”
“不是故意不给你说的，主要是说了你不就不来了吗，加钱好吧，我再加钱！”
“别走啊师傅，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怕……”
或许是赵志清可怜兮兮的样子过于凄惨，又或许是身边有个人和自己一起害怕感觉上会好很多，亦或者是“来都来了”的思想最终占据了上风。
最终，眼看着赵志清这家伙哭着哭着开始拿自己衣服擦鼻涕了。
周师傅黑着脸将衣服夺回，打开工具箱恶狠狠说道。
“下不为例！”
等他出去就把这小子给拉黑！
.
啪嗒。
悦耳的清脆声响起，忙活了半天的周师傅擦了擦头上的汗，轻轻地喘了口气。
锁也开了，新锁也换了，他的工作，也终于完成了。
看都没往正来回开关试锁的赵志清那边多看一眼。
换锁期间总感觉门背后站满了人，还各个都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的周师傅后退半步。
他扭头，看着停尸间到电梯那段阴气森森的道路。
再扭头，看一眼身前这扇比身后还要阴间百倍的停尸房，额头热汗再度涌起。
“那个，”轻轻戳了赵志清一下，把正研究锁的赵志清戳得猛一激灵。
周师傅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送我出去一下呗。”
赵志清：“……”
把师傅送上去后，回来的这段路他就要自己走。
但毕竟人是他坑来的，赵志清也不好意思真的不管。
目送着周师傅离开医院后飞快蹿离的身影，赵志清叹了口气，心情愈发紧张。
也不知道老师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所谓的‘半活微死’，又是怎么个离谱状态。
带着忐忑不已的心情，赵志清回到停尸间的大门前，将闭锁着的大门轻轻敲响。
片刻后，停尸间的大门吱呦一声轻响，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
墨一般浓稠的晦涩黑暗里，传来了他老师指指点点的熟悉声音。
“咦，小老弟你这手铸币的手艺很不错啊，这□□质量已经算是上上乘了……什么，我徒弟来了？”
“哦，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说，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不成器玩意，太晦气了，我多看他一眼都嫌折寿。”
赵志清：“……”
赵志清：“…… o(╥﹏╥)o ”
味对了味对了，当年他被老师天天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就是这个感觉。
里面的绝对是他老师，百分百包纯的。
换个假货过来，还真的骂不出来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