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来来来,把这里清理干净,以后这里就是我们在西南的卫所。”
来到长丰县,徐鹿鸣浑身都充满了干劲,一大早便去驿站把申铁、钱贵、牛轱辘都给薅起来,带着他们在县里找了半天,最后锁定这处离姜家不是很远的一处四进天井院。
听说这里以前是个举人老爷的住处,后来这个举人老爷的儿子高中,全家随着儿子去赴任,此处就空了下来。
县里有钱的不敢玷污这处宅子,有才的又没钱。这才让徐鹿鸣捡了漏。
徐鹿鸣打算将这处四进院分成两个部分,前院做办公场所,后院做这些手下们的住所。
当然,他这群手下糙惯了,离家这么远,还没有家眷照顾,得再聘两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夫郎,负责做饭洗衣。
“咳咳咳,徐鹿鸣——”
正想着,姜辛夷的声音出现在他耳朵里,徐鹿鸣回神望向院子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赶紧走过去,把他往院子外拉。
“你怎么来了。”
“来叫你们回去吃饭。”
一大早的,徐鹿鸣带着一群人在这一片晃来晃去,赵二娘坐在门口剥蚕豆都望见他好几回。见他们中午都在办事,没想着找个地方吃饭,便多做了一些。姜辛夷下值回家,主动请缨过来喊人。
“走走走,这里太久没住人,脏得很。”徐鹿鸣又把姜辛夷往外头拉了拉,“以后叫我,在院子外叫就行。”
姜辛夷:“那我得扯多大嗓子?”
徐鹿鸣:“那就叫苏木过来。”
姜辛夷好笑:“我若也想看看你们赁的这处院子怎么办?”
“等我们打扫干净,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你先回去。”徐鹿鸣的手太脏,都没敢太牵姜辛夷,“我叫他们收拾收拾再回家吃饭。”
姜家,姜大年把几间屋子的桌椅都搬了出来,拼成了个长桌。实在是徐鹿鸣这次带的人手不少,足足二三十人,不拼长一点儿,都塞不下这么多人。
徐鹿鸣这边让手下们都掸了身上的灰,洗干净手,这才放他们进入姜家。
“嫂子好,老爷,夫人好。”钱贵他们懂事得很,一进到姜家就对姜家人点头哈腰的,那谦卑的姿态瞧着比对徐鹿鸣还恭敬。
徐鹿鸣满意得不行,让姜辛夷给他打水洗手。姜辛夷拿着竹筒做的舀子,恍然道:“徐鹿鸣,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孩子她爹的派头。”
“有吗?”徐鹿鸣还挺开心,“那说明我现在越来越有当爹的样子。”
姜辛夷好笑,说了他一句,他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小心眼记仇到现在。
吃饭的时候,赵二娘见到这么多西北汉子,还有些不习惯,尴尬地说:“家里没什么好菜,大家将就着吃。”
“夫人这已经很好了,我们在军营里都吃不上这样好的菜。”大家齐齐摆手。
姜家再差,有徐鹿鸣时常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家里各色肉类是不缺的。今儿这一顿,赵二娘做了蒜苗煎肉、茱萸豆腐,闷豆角,蚕豆烧鸡,油水和肉都放得足。吃得钱贵等人压根停不下筷子。
“喜欢就好。”赵二娘看是真的他们喜欢,这才欢喜,尤其是看到坐在桌上吃饭的徐鹿鸣,更欢喜。前些天她还担心姜辛夷一个人怀孕、生产、带孩子太辛苦。谁知,徐鹿鸣这么快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徐鹿鸣见姜辛夷老吃素菜,不住地给他夹肉,姜辛夷吃了一口,把碗里的肉类全都拨回给徐鹿鸣:“不行,她一口肉都不想吃。”
“鸡肉呢?”徐鹿鸣换了个肉问道。这次姜辛夷没拒绝,但也没让徐鹿鸣再夹,“能吃一点点。”
徐鹿鸣又问:“汤能喝吗?”
姜辛夷颔首:“可以。”
“那我给你炖一些。”
下午,徐鹿鸣干活的时候,在空间用柴禾炖了足足六个时辰的灵泉鸡汤,心想,这下姜辛夷总算是能吃下一点了吧。
结果,姜辛夷吐得更厉害,徐鹿鸣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想知道原因吗?”姜辛夷擦了擦脸上的生理眼泪,瞧着徐鹿鸣。徐鹿鸣点头:“想!”
他一点都不想姜辛夷吃苦。
“因为你太厉害了。”姜辛夷捏了捏徐鹿鸣的腰,“不需要灵泉进补,再补就要补过头了,所以她的排斥反应很大。”姜辛夷还挺满意的:“徐鹿鸣,这个孩子生下来肯定像你。”
他就喜欢像徐鹿鸣的孩子。
徐鹿鸣被姜辛夷说得有种又羞耻又骄傲的感觉,他忍着羞赧问:“要怎样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不用管,这都是正常的孕期反应,过了头几个月就好了。”姜辛夷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转过头问徐鹿鸣,“你想好要开什么作坊了吗?”
徐鹿鸣没瞒着姜辛夷:“开一家香皂厂怎样?”读书的时候,他听爱看小说的同学说过,书里的穿越人士都是靠香皂玻璃发家的。
他也做过市场调研,现在市面上最便宜的胰子,两百文一块,普通人家压根用不起。洗澡都是用皂荚和菖蒲代替,勉强洗洗还行,彻底清洁就不要想了。
他想做一款平民百姓都能用得起的香皂,最好这个香皂还能洗澡、洗发、洗衣裳三用,薄利多销,才能挣大钱。
“不错,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姜辛夷先赞扬了徐鹿鸣一番,而后才建议道,“你有没有在香皂里加入药材的想法?”
徐鹿鸣问:“药皂?”
“嗯。”姜辛夷也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我常在县衙给人看病,好些人身上的病症都是因为不重视卫生,又不及时医治,而拖成的大病。”
“既然你要做香皂,我觉得在香皂里加一点药材,让他们平时洗澡的时候把身上的病菌洗掉,岂不是就能杜绝很大一部分的病症。”
“你这个想法也很好。”徐鹿鸣觉得没有问题,“你有方子吗?”
“有。”姜辛夷扯过一张纸,不仅将方子写了下来,还给徐鹿鸣把做香皂的方法写了出来,“你照这个法子先试试香皂和药方的兼容性。”
“好。”徐鹿鸣收了纸张,没忍住亲了又亲姜辛夷。虽然姜辛夷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感觉到了一点,这个家,不止他在努力,姜辛夷也在同他一起。
“……”
西北,徐善学收到家里告知他姜辛夷怀孕的消息,不禁笑了笑。
他这个弟弟,前十八年看着是个乖巧的,过了十八岁,胆子越来越大。成婚不给家里说也就罢了,还在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跑去西南和弟夫郎有了孩子。
真是一件比一件炸裂。
不过,这样也好,弟夫郎是个聪明的,有弟夫郎瞧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徐善学想着事回到县衙,苏敏中正好找来:“现在天气越来越好,地里的庄稼都差不多种了下去,你陪我下乡去看看。”
“好。”徐善学从容应下。
这段时间,他陪着苏敏中处理县衙事务,从刁吏到县衙各项案子,看得出来这位大人是个雷厉风行且果断的。
“爹,我也想去。”来了平坝县一个朋友也没有,且平坝县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地方,无聊透顶的苏羡安一听他们要下乡,也要跟着。
“行吧。”苏敏中因为哥儿被退了婚的事,心中有愧,对他难免有些纵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至乡间,苏敏中见到地里长出来青黄不接的麦苗,不禁问道:“这麦苗的样子为何这样不堪。”
“回大人,西北没水啊。”徐善学抓着地上风一吹就跑掉的沙土,“我们这儿没有河,没有溪流,麦子的出芽期正是需要灌溉的时候,可村里自个喝水都紧张,更何况灌地”
苏敏中沉吟道:“那如果我们在县衙凿出一条河来?”
“不行。”徐善学摇头,“第一,我们县衙没有那么多银子,第二,平坝县周围没有水源,想要开河,得去跟其他县的人沟通,除非别的县令一致同意,不然这河也凿不出来,更别说这中间需要用到的人力物力。”
“好吧。”苏敏中也知是自己异想天开了,他皱眉道,“如此说来,没别的法子了。”
“大人,学生倒是有个法子。”徐善学这时却道,“这个法子也是从家弟那儿学来的。”
说着他将徐鹿鸣开澡堂子,利用储存澡堂里融化过的雪水,留到开春灌溉的事说了说。
“你弟弟真聪明。”苏敏中还没有反应,苏羡安率先道,“这样,我们也在西北开些澡堂子储水,明年开春就有水灌溉了。”
“不妥。”苏敏中摇摇头,“待到明年,今年的百姓又要多受一年的苦。”
“既然你弟能雪中取水。”苏敏中看了会儿天,笑道,“那我们也能来个向天借水。”
“向天借水?”徐善学和苏羡安诧异。
苏敏中捡一根枯枝,在沙土地上画道:“修筑水长城。”
“以地势低矮的地方兴挖水库,中间用河道串联起来,一个村一个水库,下雨的时候,周围的水会自动流向水库,若是别村缺水,就打开水库的闸门,用河道疏水,这样水、灌溉等问题,都可解也。”
徐善学呆了呆:“大人英明。”
苏敏中摆摆手:“欸,都是借了你弟的法子。”
“学生这就安排工部组织人手兴挖水长城?”有了方向,徐善学立马道。
苏敏中想了想:“将今年县里的劳役也一同签发在水长城里吧。”
平坝县没有河,县里往年的徭役都是兴建县城。苏敏中来了平坝县这么久,觉得这里的风沙不治理好,修再多次县衙也没用。
所以这水长城必修不可。
“徐师爷,你知晓你们西北有个哥儿神医?能治疟疾的那种吗?”回程路上,苏羡安不由想到徐鹿鸣,说好要去照顾他夫郎生意的,他还没有去照顾。
“疟疾?”徐善学皱眉,“我们西北气候干燥,物什放再久都是风干不会发霉,极少有人会得疟疾,何来的有治疟疾很厉害的大夫。”
“我的恩公,他也是西北人,他的夫郎就很会治疟疾。”苏羡安道。
徐善学不禁好奇:“不知你的恩公姓甚名谁?”
苏羡安立马道:“说来也是巧,他也姓徐,叫徐鹿鸣,徐师爷认识吗?”
徐善学:“……”那我可太熟了。
“正是家弟。”徐善学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夫郎确实是位医术高超的神医,不过他在西南当医官,并不在西北。”
“这也太巧了!”苏羡安惊叹世上居然有这样巧的事,又遗憾道,“可惜了,没法去照顾这位神医的生意。”
“是很巧。”徐善学笑了笑,跳下马车,对苏羡安道,“不过哥儿也不必遗憾,对于大夫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病人痊愈更好地照顾。”
“也是。”苏羡安看着徐善学点了点头,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照顾不了恩人夫郎生意,照顾恩人大哥也是可以的嘛。
“……”
徐家囤子。
徐老大和徐老二还有徐凯南三人不停地从水窖里舀水浇灌到地里,今年因为他家有水,地里的麦子长势比别家都要好。
村里人见了,艳羡不已,问徐老大:“老大,你家的水,有多余的能匀我们一些吗?”
徐老大不想匀,水就这么多,匀了全村人,他们自家还用甚。
“大爹,不能不匀。”徐凯南拉住要回绝的徐老大,“自家麦子长势太碍眼了,不匀水,保不齐有人使坏。”
“可匀了水,咱家麦子也长不了这样好啊。”徐老大为难,村里这么多人,他们怎么照顾得过来。
徐凯南:“我们也可以效仿村里水井,每家每户定量提水啊。”
徐鹿鸣挖的这个水窖很大,供给家里完全绰绰有余,剩下的供全村人肯定不行,但一家匀一些还是可以的。麦子过了返青期就不用浇水了,徐老大觉得也行:“那你说这水怎么匀?”
徐凯南想了想道:“一家一天十桶吧。”
西北麦子本就用不了多少水,十桶刚好能浇一亩地。麦子出芽期压根用不了五十天,浇不完五十亩地,村里人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那就这样吧。”徐老大应下。
村里人一听,徐家愿意一天匀十桶水给他们,全都大喜过望,谁还管这水浇不浇得完所有田地,当天就提着水桶来徐家水窖提水。
得知这个想法是徐凯南提出来的,村里不少都夸:“哎呀,凯南长大了,都知晓为家里分忧了。”
“能说亲了,我家有个侄儿,长得还不错,要不介绍给你相相。”
把徐凯南赌得脸颊涨红:“婶子,我才十六,还小。”
“不小了!”村里人一听这个年纪,更来劲,“刚好是成婚的年岁。”
吓得徐凯南不敢再在水窖旁帮着提水,躲回家里,死活不肯出门。
气得钱慧芳直揪他:“人家要给你相看,你就先应着啊,这么好的机会不应下,好的都叫别人挑去了,以后有你后悔的。”
“才不会。”徐凯南梗着脖子,“没准我以后也能学二哥,撞大运找到个像二嫂那般,好看有本事的!”
“你可就吹吧。”钱慧芳把嘴一撇:“你能有你二哥的本事?!”
“……”
“水都烧好了吗?”
西南,徐鹿鸣拿着他在空间里做好的药皂,走进他们的卫所,问钱贵等人。
“都烧好了。”钱贵从灶房走出来问徐鹿鸣,“老大让我们烧水做什么?”
“洗澡。”
“不用吧,我昨儿才冲了澡。”钱贵闻言面色一苦,他最不耐烦洗澡了,“让申铁洗吧,他最爱洗澡了。”
申铁听了这话,忙往一边闪:“谁说我爱洗澡的,我就爱臭着,你可别乱污蔑人。”
徐鹿鸣一手一个将他们按住,笑道:“今儿谁都别想跑,所里所有人都得洗。”
“啊!”
卫所里顿时一阵哀嚎。
“啊什么啊,这关系到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今儿这澡,我得看着你们洗,谁要洗不好,我就扣谁俸禄。”徐鹿鸣好笑,可能生在西北的缘故,他的这群手下都不怎么爱洗澡,夏天最热的时候,拿凉水冲冲就算是洗过了。
臭倒是不怎么臭,可身上的皴那铁定是很厚的。正好他的药皂做了出来,不找这些人实验找谁实验去。
“我洗我洗,我一定好好洗。”钱贵油滑得很,一听要扣俸禄,立马转变了风口。
其他人觉得他奸诈得很,这么快就在老大面前卖了乖,瞪了瞪他,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洗。”
“很好,都提着水去浴室吧。”徐鹿鸣很满意他们的识时务,转身去浴室等着。
“老大,怎么洗?”很快钱贵他们便提着水进了浴室,脱了衣裳问。
徐鹿鸣把药皂递给他们:“你们一人拿一块,试试看看能不能把身上的皴洗掉。”
“好嘞。”
浴室里很快便蒸腾起热气,一开始大家都没把徐鹿鸣拿给他们绿色的药皂当回事,可当这药皂在身上打起了沫子,身上的皴随着这些沫子剥落,落到地上化成一地的黑水。
他们吃惊道:“老大,这是什么胰子,也太神奇了,几乎没怎么搓,这些皴就掉了下来。”
“药皂。”徐鹿鸣也没瞒着他们,向他们问道,“你们觉得这个皂卖十文贵吗?”
“十文?才十文?”他们纷纷不可置信道,“这么好的胰子,百文也卖得!”
徐鹿鸣听着这些嫌便宜的话,心里有数了。
他又问:“你们用了这皂有什么感觉,有没有身上不舒服的?”
“不舒服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儿凉。”申铁憨憨道,“感觉身上哪里都凉凉的。”
“你那是皴太厚,全都洗掉了,能不凉吗?”牛轱辘在后头笑话他。
申铁不服输地转身:“就你干净,看看你脚下的黑水,待会儿冲地板都要用十几桶水!”
“你放屁!”
浴室里打闹声一片,徐鹿鸣见他们没有不舒服过敏的,心想,这些人太糙,压根试不出来什么,还得找些皮肤娇嫩的人实验才行。
就是他身旁的人都是平头老百姓,上哪儿去找皮肤娇嫩的?
晚上回到家,姜辛夷递给他一封拜帖:“我们县令给你的,请你去醉香楼吃饭呢。”
县令耿元亮先前以为徐鹿鸣就是个商人,对他压根就不重视。可这次徐鹿鸣带着二三十号人来长丰县,还办起了个西北军卫所,所里的人都叫他指挥使。
他瞬间想到去年逼迫人家给药片的事来,面色吓得发白。能出来治卫所的指挥使,哪个不是在军营里有后台有背景的。
他那一下别管得没得罪徐鹿鸣,一个赔礼道歉的态度总是要做出来的。
徐鹿鸣一听是县令的帖子,眼睛亮了亮:“他们家有没有皮肤娇嫩的?”
“有吧。”姜辛夷回忆了一下,“县令夫人自嫁给县令后,养得珠圆玉润的,我上次去给她请脉,她要是再不减肥,都要得脂肪肝了。”
“县令还有三房小妾,个个肤如凝脂,娇艳动人,这些应该皮肤都很好。”
“太好了,我这就去给他们准备药皂。”徐鹿鸣眼里全是对实验的渴望。
“哒——”
屋顶传来一道很细微的瓦片声响动,徐鹿鸣凝了凝神,下一瞬,屋里就出现两个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除了眼睛露出来的黑衣人。
这两个黑衣人万分惊恐,他们方才还在屋顶,怎么眨眼间就到了屋里?
徐鹿鸣朝姜辛夷道:“捉到耗子了。”
姜辛夷点了点头,他很早就察觉到,有人在盯着他,因此他最近都没去三皇子的梨园,就等着把这两个耗子给揪出来。
他问两人:“你们是谁派来的?”
两个黑衣人还呈现出两只眼睛凸起的惊恐状,看姜辛夷和徐鹿鸣犹如看怪物。
姜辛夷板着脸:“你们要再不说,待会儿就用血祭法将你们的家人都挪到河里喂鱼。”
其中一个黑衣人闷声道:“是九皇子派我们来的。”
姜辛夷好奇:“来做什么?”
黑衣人不说话了,他不说姜辛夷也能猜到:“杀我?”
黑衣人的面容滞了滞。
徐鹿鸣将那个不说话的人收进空间,吓唬他道:“你要再不说,也会跟刚才那个人一样,灰飞烟灭。”
“我说我说。”黑衣人彻底被吓破了胆,把他知晓的事全部都给说了。他一说完,徐鹿鸣就将他给打晕,一块丢进空间和着刚才那个人一起并肩睡着。
他担心道:“木兰,九皇子盯上你了。”
“嗯。”姜辛夷点了点头,“三皇子在这儿,被盯上是应该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姜辛夷看着他好笑:“你个九皇子党,居然问我怎么办?你不该杀了我去邀功吗?说不准九皇子一高兴封你做个大将军。”
“别闹。”徐鹿鸣瞪大眼,“我怎么就成九皇子党了?”
“西北军是九皇子整出来的,你不属于九皇子党,属于哪党?”
徐鹿鸣不认:“你去西北问任何一个将卒,谁不恨九皇子。”
没入伍前,大家家里穷是穷,但也没穷成到连件衣裳都穿不起的地步,入了伍,没有俸禄不说,还吃不饱穿不暖。家里人的上升之路也给堵死。要不是九皇子高高在上,且在汴京,估计不少西北军想暗杀他。
“治好他老子。”姜辛夷从抽屉里拿出一沓宋怀山给他寄来讨论医术和药材的信,指着上头用红线勾出来的地方道,“通过宋大人的信笺不难看出,皇帝得的是糖尿病。”
作者有话要说:
木兰:这个孩子肯定像小鹿[期待]
某孩子出生以后,被姜辛夷撵着打:“阿爹不是说,很喜欢我像我爹吗?”
木兰撸袖子:但你这也过太活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