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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出差

第60章 出差
下午,还没到时间点,经理便来拍响何似的桌子,她的表情有些莫名,上下看了何似一眼,才说:“等会儿岑助理坐我的车,你去接下老板。”

何似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一喜。

他心里正有这个打算,只是下午的事太多了,他忙得晕头转向,还没来得及跟经理说。

经理吩咐完了,准备回去,可走了几步,又跟想不通似的,倒回来撑在何似的办公桌旁。

何似刚敲几下键盘,余光里感受到经理的动作后,慢慢停下来,扭头向经理投去疑惑的目光。

经理欲言又止:“你和老板……”

何似:“……”

经理说:“你们……”

何似保持着敲键盘的姿势,心弦却一下子绷了起来。

半晌,经理似乎憋住了想说的话,只叮嘱道:“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何似硬邦邦地回了个好。

经理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其实她想问何似和他们老板的关系是不是太好了些,去a市出趟差而已,老板居然专门打电话来,重新分配了他们坐车的位置。

不过最奇怪的是——

他们c市到a市也不近啊,三百多公里的路程,开车的话需要四五个小时,以前他们去a市出差都坐飞机或者高铁的,这次破天荒地自驾去了。

现在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老板在想什么了。

尤其是何似和老板……

他们……

经理开电脑的动作一顿,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吓了一跳,赶紧用力拍到自己的脑袋上,阻止思绪朝某个夸张的方向蔓延。

开玩笑。

怎么可能?

她在想什么啊?

以后网上的同人文不能再看了。

*

时间一到,何似便拿起手机离开了公司,他打车回到家里,沈栀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了。

两人的行李箱和行李袋都在昨晚搬上了车,沈栀也找人交代好了后面两三天照顾小狗们的事,应付了一顿晚饭后,就要启程了。

何似检查完两人的随身物品,转头看到沈栀正在给嘬嘬套遛狗绳,不免惊讶:“老板,我们还要带上嘬嘬吗?”

嘴上说着疑问句,身体却诚实地上前接过对方手里的遛狗绳,三下五除二地套到了嘬嘬身上。

沈栀不方便弯腰,如果他在家里,基本上不会让沈栀做任何事。

“对,把嘬嘬带上。”沈栀说,“它也想去。”

何似:“……”

嘬嘬的狗脑袋在沈栀腿上蹭个不停,沈栀伸手揉了揉嘬嘬的脑袋,顺势问道:“对吧?嘬嘬。”

嘬嘬汪汪直叫,十分兴奋。

何似:“……”

他想说嘬嘬这条狗哪儿都想去吧,每次他们拿上遛狗绳,嘬嘬都像现在这样,跟吃了兴奋剂似的。

唉,算了……

天大地大老板最大。

别说老板只带嘬嘬,以后老板出门就算把嘬嘬的子子孙孙都带上,他也屁都不能放一个。

“走走走!”何似对嘬嘬拍了拍巴掌,“嘬嘬,走了!”

嘬嘬吐着舌头,撒欢地奔出门。

何似扯着遛狗绳,顺脚踢在嘬嘬的狗屁股上。

“汪汪汪!”

何似看着嘬嘬龇牙咧嘴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

还是沈栀从他手里拿过绳子,甩了一句:“幼稚。”

“嘿嘿嘿……”

下午六点出发,抵达a市时,夜色已深。

经理和岑助理先到酒店,放好东西,两人和合作公司的人一起在酒店大厅等着,何似跟着沈栀乘坐电梯上去,就见休息区里乌泱泱地坐了起码七八个人,经理和岑助理率先瞧见他们,从椅子上站起来,看清楚沈栀手里牵着的嘬嘬后,两人同时露出震惊的表情。

“沈总。”岑助理走过来说,“你来了。”

说完,又看了一眼嘬嘬,想说什么,但还是把话咽回去了。

经理没有说话,视线也是时不时地瞥向嘬嘬。

沈栀面色如常,收紧手里的遛狗绳,将目光投向后面几人。

短暂的寒暄后,那些人离开,原地只剩从c市过来的四个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他们不肯,非要等沈总你来了见个面再走。”岑助理无奈地说。

都是打工人,都不容易啊。

沈栀嗯了一声,问道:“明天的事都安排好了吧?”

“安排好了。”抬手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明天上午十点出发,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沈栀点头:“今天辛苦你们了,都上去休息吧。”

经理和岑助理已经办理完入住手续,岑助理自然也替沈栀开好了房间,只有何似需要单独去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何似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每个行李箱上还挂着一个行李袋,他将两个行李箱放好,对沈栀说:“老板,我过去一下。”

“去吧。”

何似小跑着去了前台。

经理和岑助理见状,准备先上楼,却见沈栀牵着狗站在原地,岑助理问:“沈总,你的行李箱是哪个?我帮你拿。”

“不用,等会儿何似帮我拿上去。”沈栀说,“我的房卡呢?”

岑助理忙从兜里摸出两张房卡,递了一张给沈栀:“这个。”

沈栀单手接过房卡,道了声谢,说道:“你们先上去吧。”

老板都没上去,经理和岑助理哪儿好意思自个儿上去,对视一眼,都默契地回到了原位上。

何似办理好入住手续回来,就看到另外三人整整齐齐地站在老位置上,他看了看经理,又看了看岑助理,对沈栀说:“我们上去吗?”

沈栀点了点头。

何似把身份证和房卡揣进兜里,一手一个行李箱,跟着另外三人进了电梯。

站在电梯门口的岑助理直接按了十三楼,按完才想起来问:“小何,你是几号房?”

“我在十楼。”何似说,“1012。”

“没和我们一个楼层啊?”

“你们那层没房了。”何似笑了笑,“没事,只差三楼而已。”

属实是他们来得太晚了。

电梯门开,几人走出去,嘬嘬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这会儿正是上头的时候,看见平坦宽阔的长廊就想往前冲。

但何似何其了解嘬嘬,嘬嘬的尾巴一翘,他就知道嘬嘬想干什么,怕嘬嘬扯到后面的沈栀,他当即飞起一脚,十分迅速地拦下了嘬嘬。

“嘬嘬。”何似沉着声喊,“规矩点。”

嘬嘬冲他汪了一声。

何似顺势踢向嘬嘬的狗屁股。

嘬嘬被踢得呜呜地叫,何似也不客气,右手将行李箱轻轻往前一推,趁着行李箱惯性滑行的空档,一把捏住嘬嘬的狗嘴。

嘬嘬甩了甩脑袋,呜不出来,跟豆子似的黑眼睛转向沈栀。

沈栀拍了一下何似的手:“好了,你别欺负它了。”

何似下意识地想反驳,话未出口,猛然想起这里不止他和老板两个人,顿时身形一僵,下一刻,他立马松开嘬嘬的狗嘴,往前走了几步,重新掌住停止滑行的行李箱。

他在家里和嘬嘬打闹惯了,刚才完全出于本能,这会儿反应过来,用余光看去,经理和岑助理都很沉默,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多想。

三个人的房间号连着,沈栀在最里面那间,何似推着行李箱进去,等沈栀把门关上,他急忙开口:“老公,我们是不是太明显了?”

沈栀看他一眼:“才感觉到?”

“那怎么办?”何似紧张兮兮地问,“她们会不会猜到什么?”

沈栀把遛狗绳塞到何似手里,走到客厅的沙发前,脱下外套,不甚在意地说:“她们都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想、什么不该想。”

何似本来担心自己刚才的行为表现得越界了,有种做贼被发现的感觉,心里惴惴不安的,可见沈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也慢慢平静下来。

“而且。”沈栀说,“她们的嘴也很严实。”

何似三两下解开嘬嘬身上的绳子,放任嘬嘬在偌大的房间里撒欢,他凑过去问:“要是她们的嘴不严实呢?”

沈栀瞥他:“你不是不怕被人说吗?”

何似挺了挺胸膛:“我是不怕啊。”

“那不就行了。”沈栀说,“网上不是有一套说法吗?他们不问、你不知道,他们问你、你装惊讶,他们再问,你不承认。”

何似:“……”

不愧是他们老板,虽然很少网上冲浪,但还是会刷到这些老油子的话。

两个人一起把行李箱和行李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整理好,里面多是沈栀要用的东西,何似的衣物只占一小部分,他拿了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把自己的衣物装好,又拿上嘬嘬的尿垫和毯子,才准备下楼休息。

走到门口,回头看到沈栀站在沙发前,脱了外套后,里面只剩一件宽松的单衣,自从肚子大了,沈栀做什么都不方便,还经常腰酸腿痛,晚上只要有空,何似都会替沈栀按摩小腿。

这么想来,从过完年后,今晚是他们第一次分开睡。

人还没走出去,何似就感觉很不习惯了。

他把门打开又关上,回去轻轻抱住沈栀。

“老公~”

沈栀早就被他喊得麻木了,五指嵌入他的头发,用力揉了一把:“早点休息,明天你可有的忙。”

何似就是被经理喊来跑腿干活的,明天他至少要出百分之八十的力,这点两人都很清楚。

何似仗着身高腿长,双手在沈栀背后摸来摸去,唉声叹气地说:“老公,我不在你身边,要是你晚上睡不着怎么办?”

沈栀也摸着他后脑勺上的头发,温声细语地回:“你想多了。”

“……”何似嚷嚷起来,“你就不能顺着我的话说一下吗?”

沈栀轻轻拍了拍他:“别磨蹭了,不然睡眠不够,明天早上起来又是迷迷糊糊的。”

之前几次为了加班起得早,何似的大脑里都是浆糊,洗漱时不小心踢到柜子一角,正好磕在脚指甲上,没到一天,指甲盖里就有一片淤青,也疼了好些天。

如果不是沈栀提起来,何似都差点忘记那件事了。

“好吧。”他亲了亲沈栀的唇。

沈栀动也不动,由着他亲。

明亮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也照进沈栀那双浅褐色的眸子里,看上去仿佛有波光流动,何似从中看见了自己的脸,可能距离过近,看着格外清晰。

以前他都没想过孩子长相的问题,这一刻,他突然想起来,也不知道以后孩子长得像谁。

要是像老板就好了。

老板这么好看,尤其是这双眼睛,不遗传下去可惜了。

这么想着,忍不住又含住沈栀的唇。

沈栀皱了皱眉,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何似不管不顾,歪头用舌头撬开对方的齿关,同时抓住沈栀的手,固定到对方身后,正要再近一步,身后冷不丁响起一连串的狗叫声。

现在可不早了,哪怕酒店里的隔音再好,也禁不住嘬嘬一直叫。

在何似有所反应之前,沈栀先单手推开了他的脸,朝他身后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很不好看。

“何似,你干了什么好事!”

何似扭头一看,震惊地发现嘬嘬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夹在了已经关上的门缝里,一半在里面,剩下套着嘬嘬的那半在外面。

何似:“……”

估计是刚才他开门后,嘬嘬先溜出去了。

嘬嘬还在外面叫,伴随着用力刨门的声音。

何似几个箭步上去,把门打开,嘬嘬的叫声戛然而止,埋着脑袋往房间里钻。

他连忙捡起地上的遛狗绳,一把扯住嘬嘬,抬头就对上了站在门外那个人的视线。

岑助理不知何时来的,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难得有些尴尬地望着他。

对视片刻,何似扭头对后面的沈栀说了一声“岑姐来了”,不等岑助理说话,他赶紧拎起地上的袋子以及嘬嘬的尿垫和毯子,扯着嘬嘬走到门外,然后用脚一勾,门啪嗒一声轻轻合上了。

准备往房间里走的岑助理:“……”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继续沉默。

何似本想牵着嘬嘬直接下楼,可走了两步,还是很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了下:“老板还没收拾好,岑姐你等一下啊。”

这话说的……

好像他才是沈栀的助理一样。

岑助理恍惚了下,点头应道:“好的,那我再等等,也不急。”

何似牵着嘬嘬下楼了。

来到房间稍作收拾,安顿好了嘬嘬,他洗完澡便钻进了被窝里。

房间里的大灯全部关了,只剩床头的壁灯亮着昏黄的光,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上和沈栀的对话框。

想了想,发了一个“晚安”过去。

沈栀应该在和岑助理说话,半天没回消息。

何似等了许久,等得困意糊了脑子,他翻了个身,呈大字形地躺在被窝里。

自从和沈栀睡在一起后,他已经很久没像这样一个人占一张床了,都是小心翼翼地睡在床边,轻轻拥着沈栀,睡不踏实,生怕碰到沈栀的肚子。

可现在不知怎的,明明一个人睡,居然睡得更不安稳,一宿下来,断断续续地醒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