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成年
这里的李家人包括李承冀。
其实从认识李承冀以来, 杜渐并没有多讨厌这个男人，至少在他看来，李承冀还算得上是个正直的人。可是现在 ，只要是跟李旭有关系的李家人，他都心理性反胃。
李承冀心里委屈极了，明明他什么事情都没做, 只因为是李旭的叔叔, 就遭到心上人这么无情的对待, 他找谁诉苦去啊？
最后周林开车将卓延和杜渐两人送了回去。
卓延将杜渐扶到卧室, 端了一杯热水过来递给他，“你要不要紧？”
杜渐在路上差不多已经缓了过来，他喝了一口水, 温暖的液体顺着喉管到达胃部，他只觉得寒冷的躯体逐渐开始变得温热。
“我没事了, 不早了, 你也去休息吧。”杜渐的脸上依然没有血色, 卓延看得出来, 他的手还是有些抖。
“杜渐，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有些事情说出来可能会好过一点。”
说到这里他就想起了自己,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他现在却在劝别人，也是好笑。
“不说也没关系，只要不胡思乱想就好了。”他准备出去收拾还摆在桌子上的碗筷，就被杜渐拉住了手。
杜渐的手很凉, 卓延几乎能从他的掌心感受到一种冰凉彻骨，这大概是从他内心散发出来的真实情绪，冰冷而绝望。
“杜渐？”
杜渐放开他的手，“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见到李旭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涌出那么多令人作呕的情绪出来，我只想杀了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血腥暴力？”
其实他心理上一直有些问题，李承冀知道，可是卓延不知道。
但他有妹妹，有卓延，他一直让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让自己尽量平静地生活着，如果不发生意外，他会一辈子这样下去。
可是今天见到李旭，他还是不可避免地动了杀心，就像几年前用砖头砸常虎脑袋的时候。可他明明没有见过李旭，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强烈的感觉，他自己也完全无法理解。
他担心卓延会讨厌这样的自己，这样不正常的自己。
卓延摇摇头温柔地笑了，“不会，我相信你这样一定是有原因的，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优秀。”
杜渐觉得，这一生能够遇上卓延，大概是他最大的幸运，要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了卓延，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卓延，我可以抱一抱你么？”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奢求了。
卓延笑了笑，弯下腰，伸臂揽住了杜渐瘦削单薄的肩膀，双手在他背上轻拍，“没事的，你还有我们。”
卓延不知道杜渐会不会是受到了前世的感应，要是前世杜渐知道杜薇惨死在李旭手上，估计将李旭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杜渐将脑袋靠在卓延肩上，双臂紧紧环住卓延的腰，似乎是想要从他身上汲取温暖和安宁，“卓延，你一定要好好的。”
卓延不禁笑了，“你也是。”
过了两日，李旭出院后就接到了风影公司负责人的电话。
“李少，不好了！”对面的人非常着急，“汪运被警察带走了！而且刚刚警察到我们公司来了，我现在正躲在卫生间给你打电话……”
李旭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李少，怎么办？”
李旭靠在沙发上抽着烟，“什么怎么办？你不是已经给他封口费了么？他又不会供出我们。”
“可是李少，我们公司拿不出研究的过程啊，这，这明显就是抄来的啊，我怎么办？”出了这种事情，公司的相关责任人是要被追究责任的，李旭置身事外是没什么关系，他可就不一样了啊，“李少，你可要救我！”
李旭抽着烟，“我说你怕什么？这种事情很难判的，除非他们有过硬的证据。”
“可他们要是没有证据，警察也不会管的啊，但现在警察都将汪运抓了，还来了公司，你说怎么办？”
“再说吧。”李旭直接挂了电话，真是一点小事就叽里呱啦，吵得头疼。反正自己现在跟公司没关系，这人被抓就被抓，难道还怕他们风影找不到其他人任职？
李旭完全没当一回事，当警察找上门的时候，他正在家里看色/情片，听到敲门声便不耐烦地去开了门，结果就被警察给捉住了。
“喂，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警察扫了一眼他家，看到正在播放的小黄片，哼笑一声，“有人供出你是一起案件的教唆者，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家老二李承察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女人身上驰骋，虽说他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儿子，但李旭毕竟是他唯一的子嗣，这样真进了牢里，他这脸上也没光。
打了个电话给李承冀，“老三，你侄子进警察局了，你知不知道？”
“然后呢？”李承冀冒着冷气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只是李承察并没有听出来，或许是听出来了，但并没有当一回事。
“你手上不是有很多门路么？将李旭弄出来。”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就是个大爷一样。
李承冀早就受够他们了，不禁冷笑一声，“我一个同/性/恋有什么资格管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慢慢作死，我懒得管了！”
以前让着他们是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因为李旭的事情，杜渐和他的关系重新回到了原点，不，是越过了原点，现在比陌生人还不如，他还去帮助李旭，他就是真蠢了！
要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杜渐自己，就只有他李承冀最了解杜渐了。以前的杜渐对自己是高冷，但也只是高冷而已，可是现在，杜渐看着自己的眼神非常复杂，似乎是在恨的同时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
李承冀常常就在想，要说只是因为李旭几次对卓延未得逞的欺负，杜渐即便再厌恶李旭，也不可能连自己都恨上了。所以其中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可到底是什么呢？他将杜渐这十九年来的经历都查了个遍，没发现他跟李旭有一丝一毫的交集。
这到底是为什么？
李承冀想不明白的问题杜渐也想不明白。
他现在整夜都睡不了一个好觉，经常会做一些很奇怪的梦，比如说梦到自己杀了人，梦到自己去坐牢了，但也只是极为模糊的画面，梦醒了之后他基本上都不太记得了。
可是梦里自己的那种情绪似乎也在逐步影响到自己，他会变得焦躁，会变得愤怒，还有害怕恐惧等等，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变成神经质了。
“杜渐，李旭的案子你就不用管了，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休息，还有几天就开学了，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卓延看着他青白憔悴的面色，有些担心，“要不然，我陪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杜渐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最近睡不好。”
卓延想了想，拿手机打给韩昌，“肠子，你回B市了没有？回来了？现在有没有空？嗯，这样，我今天有点忙，你能不能过来陪陪杜渐？哦，他最近状态不太好，我担心他，行，那你等会过来敲门就行了，他在家。”
挂了电话后，他看向杜渐，“等会肠子过来，有个人陪着你你可能会好受一些。”
杜渐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在这种关头竟然还让人担心。
“卓延，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
卓延冷下脸，“杜渐，别逞强了，听我的话，就待在家休息，哪也别去！”
卓延的话杜渐向来不懂得拒绝，只好点头同意了。
侵犯商业秘密的案子，公安机关已经移送给了检察机关，李旭没想到风影公司的负责人竟然还留了一手，将自己和他的对话以及通话都录音了下来，经过技术鉴定后，这些录音资料都是真实有效的，李旭的罪责也逃脱不掉。
但是这种案子不算大，从中间通融一下，李旭就可以不用坐牢了，可他一直在看守所里待了几天也没人过来，这才急了。
其实不是没人来将他捞出去，而是李家现在也自顾不暇。
李氏集团算是比较老牌的电子产品公司了，在业内还是比较有影响力的，但最近，他们的股票降得非常厉害，因为刚搬到B市的荆棘集团向市场推出了荆棘三代。
荆棘三代相比荆棘二代有一个更大的优势，就是它的内存以及系统。如今电脑上有很多软件可以使用，尤其是常见的一些社交软件。但是一般来说，电脑随身携带并不方便，而且开机耗时，人们在使用这些软件的时候必须在规定的时间或者场所，这就给网络社交带来了阻碍。
而荆棘三代的诞生就解决了这个问题。荆棘集团和社交软件公司合作开发手机版的软件，并且经过一系列研究和实验，终于可以在手机上使用社交软件。这样的消息传了出来，之前很多认为荆棘手机和传统手机没什么区别的人也不得不心动了起来。
荆棘三代的出现才是对传统手机真正的冲击。李氏集团在李承晋的带领下并没有打破以往的桎梏，还是坚持传统的模式，没有想到跟随潮流，没有想过要创新品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失败是必然的，能否引领市场决定了一个企业能否成为佼佼者，而能不能适应市场就决定了一个企业能不能在市场中存活下来。
很显然，李氏连后者都没有做到，出现这种局面不能怪别人，只能怪他们自己。
李承晋面临如今的状况，实在无暇顾及李旭，李承察找不着李承冀，就只好来找他，但李承晋完全没工夫见他。
“大哥，李旭可是我们李家唯一的男孩子，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好不容易见到李承晋的李承察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李承晋冷笑一声，“你自己都不放在心上，找我有什么用？现在集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去管，就跑来跟我说这个？”
李承察冷下脸，“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让我不要插手公司事务的，现在公司出了事情，你却在怪我不管？真是好人都让你做了？”
“你儿子你自己管，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你回去吧。”李承晋并不想跟他多说。
李承察瞪着他，“难道你真要将李氏传给甜甜？她终究要嫁人的，你要看着李氏落到别人手上么？”
李承晋拿着一份文件站起身来走到李承察面前，“我好像忘了告诉你，李家不止李旭一个种。”说完就离开了办公室。
李承察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好几分钟，才反应过来李承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妈的李承晋，你玩我！”
没人管的李旭经过审判后，将要在监狱待上两年，汪运和那位风影公司负责人也同样被送进了监狱。同时，风影公司还要赔偿青山公司一切损失。
事情处理完毕，接下来青山公司就要将这项技术推广出去了。可喜的是，就在他们推出这项技术之后，国家颁布了新的环境保护法，严格企业污染排放标准，对污染超标的企业将进行严厉的处罚。同时，对国内的环保企业给予政策上的优惠，政府加大扶持力度，鼓励环保企业创新发展，提高技术水平，对近期表现比较突出的青山公司还进行了褒奖。
不得不说，减少工业粉尘排放技术确实值得夸赞。人们赖以生存的空气在这么多年的工业革命中渐渐变得污浊起来。“雾霾”这个新名词的诞生使得国家和民众愈发重视空气污染防治。工业产出的大量粉尘如果长期残留在空气中，大气没有办法做到及时的净化，生存在这些空气下的人们将会被污染了的空气伤害身体，在城市中很难再看到蓝天白云，抬首望去，只有一片雾蒙蒙的天。
青山公司的这项技术得到了政府的肯定，很多企业自然要从青山公司手中买下这项技术，青山公司在行业内名声大噪。
自从李旭坐牢之后，杜渐的情况才好转起来，再加上青山公司正在蓬勃向上的业绩，他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卓延正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霍筠突然给他来了电话。
“小延，这个星期六是你十八岁生日，你过来吃个饭，阿姨给你过生日。”
卓延一愣，他自己都忘了这回事。
“霍姨，我知道了，生日随便点就行了。”
霍筠也知道他不喜欢太热闹，“我知道，就我们一家人吃个饭。”
“好。”
卓延放下手机，轻轻吁出一口气，过几天就成年了，那么，他和陆荆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卓总，”公司的人事经理敲门进了他的办公室，“这是我们经过筛选后剩下来的人才，您过一下目。”
青山公司在壮大，研究团队的人数自然也要增加，他打算多组建一些团队，每个团队专心研究一项技术，这样公司的发展就不会发生断层。
现在青山公司名气这么大，来求职的高材生很多，人事经理经过仔细甄选后才留下来手中这三十来个人。
卓延坐在椅子上慢慢翻看着，忽然手一顿。
“卓总，有问题？”
卓延又往后翻了几页，然后面无表情地将那几张抽了出来，“这几个青木的不用。”
人事经理一惊，这几个人听说还是卓总和杜总在学校的学长，跟着同一位老师做研究，他特意将这几个人留了下来，可没想到卓总竟然这么干脆地将他们剔除出去了，看来他这马屁是拍错了。
“其他的暂时没什么问题，到时候看看面试的表现。你也拿过去给杜总和周总看一下。”
“好的，卓总。”
卓延将简历递还给他，“对了，公司的安保人手还不够，你再去招几个进来。”
“好的，卓总，那我就先出去了。”
人事经理出去后，卓延看了看留在自己办公桌上的几张简历，将它们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捏了捏自己酸涩的脖子，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咚咚咚。”又是敲门声。
卓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请进。”
年轻漂亮的女秘书走了进来，笑容大方得体，“卓总，外面一位女士有事找您。”
“谁？”
“她说她叫冯谨。”
卓延愣了愣，“让她进来吧，还有，去把杜总和周总也一起请过来。”
很快，杜渐和周林一起过来了，杜渐在沙发上坐下没说话，周林性子有些急，“卓延，喊我们过来做什么？”
“等会就知道了。”
卓延觉得冯谨要是没重要的事情是不会找上青山公司的，想到冯谨的职业，他不免多想了些，认为还是找杜渐和周林一起过来听一听比较好。
没多久，秘书将冯谨引入办公室，冯谨正准备礼貌性地问好，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杜渐目光也动了动。
卓延起身来到冯谨面前，伸出手，露出一个笑容，如今西装革履的卓延比之前火车上还显青涩的卓延更加俊美逼人，“冯姐，好久不见。”
冯谨足足愣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手与卓延相握，惊叹道：“没想到你居然是青山公司的老总，实在是太令我惊讶了！”
杜渐现在的模样与当初火车上相差很大，冯谨并没有认出来。
卓延便替冯谨介绍：“这是杜渐，也就是杜薇的哥哥。”
冯谨又傻了，上上下下将杜渐看了好几遍，千言万语最终汇成一句话，“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帅！”
杜渐微微点头，“你好。”
“冯姐，这是我们公司的周林周总，是公司的负责人。”
周林和她握手，“你好。”
周林也是个大帅哥，但还是比不上卓延和杜渐，冯谨已经经历过前面两人，见到周林的时候也就淡定了。
几人都坐了下来，卓延让秘书上了茶，“冯姐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么？”
冯谨见到两个相识的人，也就没有那么拘谨了。
“卓……总，我今天来也是因为领导给我的任务。”
卓延笑了笑，“就叫我卓延吧，冯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冯谨本身性格也没有那么扭捏，听卓延这么说，便点点头，“我现在在B市电视台工作，国家近期不是出台了环保相关的政策么？上面要让我们拍摄一个现实向的环保纪录片，我这次来是想邀请贵公司能够参与进来，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周林不禁问：“是什么形式的宣传片？为什么要邀请我们公司？”
他问的也是卓延和杜渐想问的，一个企业能和环保纪录片扯上什么关系？难道是拉赞助？
冯谨笑了笑，“是这样，这次的纪录片和以往的形式有些不同。我们会邀请社会各界环保人士，包括环保公益爱好者、环保学者、环保企业代表、环保典型人物、热心环保公益的明星等通过实地考察走访的形式，为观众呈现出目前环保工作的紧迫性以及我们投身环保事业的决心，我认为这样的纪录片才更能吸引观众，引起观众共鸣。”
周林点点头，“听上去有点意思，不知道这样的主意是谁想出来的？”
冯谨露出一丝羞赧，“是我向领导提出的建议，领导采纳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参加？”
卓延思忖了下，问道：“那在这个纪录片中，你方才说到的那些人的作用是什么？”
因为即便是实地考察走访，也可以用摄像机拍摄下来，就像传统的纪录片一样，弄这么多人的意义在哪里？
冯谨解释道：“因为传统的纪录片只是将问题呈现在观众面前，我们这次邀请你们是为了能够在节目中通过一些方式，集思广益，尽可能地去向观众传输环保的意识以及方法，这样观众更有代入感。”
卓延大概明白了，就跟后世的明星真人秀有点相似。
“拍摄多长时间？”
“上头给了我们两个月的时间，所以除去后期等，拍摄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月。”冯谨双眼发亮地看着卓延和杜渐，她原本以为青山公司的老总是个寻常人，邀请他参加节目也是因为最近青山公司的火热程度，可是现在，她觉得只要两人愿意参加，这期节目一定会火！
高颜值的环保企业代表，还是在校大学生，这样的噱头已经足够吸人眼球了！
卓延看向杜渐和周林，三人都知道，青山公司参加这个纪录片其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只是谁去是个问题，“要不，就周哥去？”
不过这样不太好，周林在公司的作用太大了，他一走一个多月，公司怎么办？
周林摇摇头，“你们两个去一个吧，我懒得去。”他喜欢看热闹，但不喜欢看自己的热闹。
冯谨忽然道：“人数没有严格限制的，去两个也成！”她就是希望卓延和杜渐都能参加。
卓延揽住杜渐的肩膀，半开玩笑，“要不然我俩一起去，我们做环保的就是要对污染有深刻的了解才能做到最好，就当这次是去学习了。”
比起在学校里面学习理论，这样的实践更有意义。
杜渐点点头，“好。”
双方达成合意，冯谨高兴地留下了联系方式，“到时候我们会提前通知你们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冯谨还要去邀请其他人，跟卓延他们聊完就走了。
周林叹了一口气，“你们俩个一走，公司的事情就又落到我一个人头上了，惨哪！”
卓延扬眉笑道：“那要不然我留下来让杜渐一个人去？”
周林摆摆手，“算了算了，你们两个都去，毕竟是学这个专业的，她刚才说这次邀请的还有环保方面的学者，多学学也没什么坏处，我这可不是为了你们两个着想，是为了我们公司的长远发展着想，公司正缺人才，你们两个学成归来还能贡献一份力量嘛。”
卓延闻言，不禁笑了起来，“既然周哥求贤若渴，那我们两个就去纪录片里面镀镀金，哈哈。”
拍摄纪录片前期准备还需要很长时间，所以短时间内他们还不需要离开B市。
到了星期六上午，卓延去了陆家，霍筠特意为他订了一个漂亮的蛋糕，卓延一进门就看见了。
“小延来啦，”霍筠很开心，走过来拉住卓延的手，“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多，所以啊，今天就我们一家人吃个饭，你陆叔等会儿会回来，陆荆现在在厨房，你要是无聊了就看看电视，我也去厨房帮忙。”
“霍姨，还是我去吧，你多休息……”
霍筠拦住他，“听话，今天是你生日，你最大，知道不？”
卓延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到了中午的时候，陆荆和霍筠终于从厨房里面出来，恰好陆启也回来了。
卓延在他们的祝福中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然后开始切蛋糕。
蛋糕很甜很好吃，卓延见平时根本不吃甜品的陆荆微微皱着眉吃下一块蛋糕，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陆荆做了很多菜，其中当然有卓延最爱吃的鱼。
吃完饭，卓延就收到了三份红包，霍筠和陆启都是按照长辈给晚辈的红包数包给卓延的，算是一种心意。陆荆给的就夸张了，直接就是一张卡。
“小延，以后要常回来看看，”霍筠一直都知道卓延独立得很，基本上没有依靠过陆家，但这种独立其实也说明了在卓延心里，对于陆家，他还是没有归属感，“虽然你跟你陆哥的监护关系已经没有了，但是你一直都是我们陆家的孩子，要是有什么困难都要跟我们讲，不要一个人扛着，你不说，我们也不知道，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上次发高烧可真是把我吓坏了。”
“霍姨，我知道的，我一有空就回来看你。”卓延抱了抱霍筠，承诺道。
吃完饭后，陆荆叫住卓延，“先去睡一觉，下午带你去一个地方。”
卓延点了点头。
他原以为陆荆要带他去什么秘密的地方，结果陆荆将他带到了一个KTV的包厢里面。
他刚走进去，头上和身上就落了一层五颜六色的长条纸，然后一群人围着自己，大声唱着生日祝福歌。
卓延看着周围面容亲切的朋友，心里面泛起了一阵阵感动，这一世有他们在身边真好，记得前世的十八岁生日他是在一天繁忙的打工中度过的。
“谢谢，谢谢你们。”
霍燃最热情，上来就给了卓延一个熊抱，在他耳边大喊：“生日快乐！”他还准备给卓延一个香吻，就被陆荆扯开了。
韩昌明明是跟卓延相处时间最多的，第一个拥抱被霍燃抢走了非常不开心，于是在霍燃被陆荆扯开后立刻上前抱住卓延，“燕子，生日快乐！”
然后杜渐也拥了拥卓延，“生日快乐。”希望你永远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接下来是周林、季嵩、宋岩、宋琦他们，卓延一一接受了他们的祝福，眉目间已然溢出了无边的惊喜和感动，眸中隐隐闪现出泪花。
最后一个，陆荆。
陆荆轻轻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道：“生日快乐。”
卓延扬唇笑了起来，伸手回抱住他，“谢谢你，陆荆。”这个怀抱还是这么让人舍不得放开。
陆荆放开他，却忽然低首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吻，霍燃顿时大叫起来，“陆荆！你太过分了！你不给我亲竟然自己亲了起来！不行，你亲了我也要亲！”
陆荆一只手将他呼远，霍燃一下子跌坐在沙发上，满脸委屈，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卓延也忍俊不禁。
一群人一直玩到晚上，卓延作为今天的主角，被他们拖过来拽过去玩了个遍，虽然大家也不会太欺负他，但是每人一杯酒下来，卓延也有些醉醺醺的。
因为是卓延的十八岁生日，陆荆也就并没有阻止。
霍燃勾住卓延的肩膀，哥俩好地凑到他耳边，“小延弟弟，你今天可就十八岁了，今晚想不想尝尝鲜？”
卓延睁着醉意朦胧的双眼，“啊？什么鲜？”
霍燃神秘兮兮的，“要不要哥哥带你去吃点肉？”
卓延斜眼看他，“你饿了？”
霍燃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哪是我饿了？我是带你去尝尝荤，怎么样？”
卓延愣了一愣，摇摇头，“不去，我要回家睡觉。”
“我就是要带你去睡觉啊！”霍燃还想说什么，就被人拎着衣领拽到一边去了。
他抬头看去，就见到陆荆一张黑沉黑沉的脸。
“差不多了，我带卓延回家了。”陆荆伸手将软绵绵的卓延扶起来，对其他人道，“不早了，我们先走了，你们要是还没尽兴就继续。”
主角都被带走了，他们玩还有什么意思？于是大家纷纷站起身来，打算离开。
杜渐走到陆荆身边，看了看神志不清的卓延，“你们路上小心。”
“嗯。”
卓延的确是喝多了，他两条腿都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使不上劲儿，陆荆扶着他基本上是在拖着他走，到后来实在是寸步难行，陆荆干脆将卓延打横抱起，来到停车场，放到自己的副驾驶上，系上安全带。
卓延脸红红的，靠在椅背上不知道在哼哼着什么。
陆荆眸色深了深，喝成这样回到家给妈看到自然不好，所以他决定带卓延去自己住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卓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作者菌：儿砸，你多保重。（挥泪告别）
解释一下，现实中，认定侵犯商业秘密罪没这么容易的，但是小说嘛，大家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