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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神在看着呢

第60章 神在看着呢
将陆浮送回牢房后,游冬也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第十三层。

一身顶级Alpha信息素的味道让他得到了同层囚犯们的侧目,一名Alpha大着胆子问:“游冬,你不会把那个大少爷搞到手了吧?”

男人瞥了他一眼,冷漠的黑瞳没有任何情绪,“你很好奇?”

Alpha背后一寒,连忙摇了摇头,小黑蛇从游冬的袖子里爬了出来,气势汹汹的对着Alpha哈了口气。

游冬提着它的尾巴将它塞了回去,几名教廷成员围了过来,人墙般挡住了外人的视线。

耷拉着眼的中年男人发觉了游冬衣襟处的湿痕,他不动声色的别开眼问:“游冬,你探出他的罪名了吗?”

游冬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但他已经对我放下了戒心,明天应该就能打听出来。”

他示意男人坐下,又道:“我今天在医务室试探过了,他的Alpha应该不是成家人。”

男人掀起眼皮笑了笑:“你既然这么说,应该已经有所猜测了。”

“谢家的可能性大一点,”游冬抚了抚手腕,脑海中浮现出了少年腕骨上的细珠串:“但他似乎很信任诺亚制药。”

只有不了解诺亚制药的人才敢用他们的产品。

“陆浮…”中年男人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摇了摇头:“我进来的时候,首都星还没有姓陆的门阀,或许是后来者居上,也可能他用了假名。”

假名吗?

游冬敛眉不语,他不相信一个连自己的脆弱面都藏不住的少年能记得用假名。

更可况,铭牌都是机械狱警制作的,怎么会有假。

“明天我会再多套些话出来的,您不用担心。”

游冬袖子下的手指轻轻的摩挲,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还不适应身份的转变,等在黑鳞监狱待上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又没有娱乐,还要工作赚取星币,用不了多久,陆浮的心理防线就会坍塌。”

此时的游冬还不知道明天黑鳞监狱就会迎来前所未有的大改造。

男人点点头,提醒道:“明天放风的时候先去把你这身信息素散散,虽然Beta闻不到信息素,但他的精神域能感知到,别被当成替身了。”

游冬轻声应下。

这是一个并不太平的夜晚,陆浮还在睡梦中,首都星已经变了天。

Alpha们在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自穹顶落下的灯光映出一张张带笑的面容,手边的酒杯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宴会,液体却没有丝毫减少。

时旭穿梭在人群中谈笑风生,纯白的西装勾勒出Alpha挺拔的身姿,耳边的银链不知为何摘下了,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耳洞。

至少有一半的宾客都在口头上对时旭参与议会初选表达了支持,时旭很满意这一点,至于他们松口的原因是畏惧时霓云,还是真的看好他,时旭并不在乎。

只要他能够夺得选票,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二楼阳台,银发Alpha靠在栏杆边,双手弯曲撑在身后,领带松松的挂在肩上,笑着说:“时家的小子排场这么大,连你都请来了。”

他笑,齐列却不笑。

齐之裕的性格不适合去议会,军部是最好的选择,但长期驻扎在外,必然会导致齐之裕对于首都星的掌控力变弱。

齐列本打算用这三年的军校生活好好磨磨齐之裕的性子,日后进了议会也不至于被人分食。

没想到时旭居然这么着急,急的像是百八十年没吃过饱饭的峨眉山猴子,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笼络了一批票。

时旭既然下场了,齐列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蛋糕就这么大,晚入场就没得吃。

“你怎么不说话,光板着张脸?”傅以榕转了一圈,从靠在栏杆上变成趴在栏杆上,笑吟吟的问:“是齐之裕又犯蠢了还是成家主起死回生了?”

齐列双手抱臂,提醒道:“成家主还没死呢。”

“有什么不一样?”傅以榕有些好笑的敲了敲栏杆,发出闷响:“成煊年少,旁支里也没有成器的,等老家主眼一闭,腿一蹬,成家就是一块肥肉,任人宰割。”

齐列听出了点什么,不悦的看着傅以榕:“你点我?”

“我哪敢啊,冤枉啊齐大老爷!”傅以榕夸张的叫起来:“你要是哪天死了,齐之裕可不会沦落到和成煊一样的处境。”

声音忽的低了下去,傅以榕红瞳微眯,笑道:“你死了,齐之裕只能跟着一起死。”

“我倒是可以稍微帮衬一下,不过,”傅以榕坏笑起来:“我的收费可不低。”

“滚。”

齐列表情发冷,他心知傅以榕说的没错,成煊的现在就是齐之裕的未来。

他又想起了陆浮,那个全身笼罩着谜团的孩子,他狡猾可憎,满嘴谎言,但他确实是个很不错的苗子,如果陆浮能全心全意的帮助齐之裕——

“干嘛,你破防了?”傅以榕站直了身体,用脚尖勾来一张空椅子,翘着二郎腿一坐。

“这种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傅以榕支着脑袋说:“要不你收养一个聪明点的孩子吧,给他改名姓齐就行。”

齐列下意识摇了摇头,几秒后,又露出了思索的表情,最终还是还是血统论在他的心底占了上风。

“不说这个了,我还没那么容易死。”

齐列捏了捏尾戒,用命令的口吻说:“陆浮的事,你和我说清楚。”

傅以榕抖动的二郎腿停了一下,下一秒再次匀速晃动了起来:“什么事啊,我能说的都在维度采访的时候说完了。”

“再想想,”齐列不吃他这套把戏,“你为什么认定他是教廷成员,具体有什么证据,他承认了吗?以及,你们交过手吗?”

傅以榕唇角弯了弯,上半身向后一靠倒在椅背上:“我有什么理由告诉你这些?”

“齐列,齐老师,齐家主,这是军部机密,不能外泄。”

齐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你在撒谎。”

喂!不要擅自得出结论啊!

傅以榕捂住脸揉了揉,从十指的缝隙中看着齐列:“反正,陆浮勾结教廷是事实,你问再多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齐列定定的看着他,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手看穿傅以榕的内心。

“关多久?”

“一辈子吧,”傅以榕耸肩:“就算把他放出来,身负勾结教廷的罪名,他也不可能再回到当初的辉煌。”

“更何况,那是黑鳞监狱,不是普通监狱,”傅以榕伸了个懒腰,脸微微偏过去,看着阳台外的花园,“你觉得他在那里还能全须全尾吗?”

不能。齐列心道。

齐之裕该死心了。

**

“叮!”

酒杯相撞。

成煊混迹在人群中,他远远的看着灯光下的时旭,唇角一点点弯出适宜的弧度。

他们三个人里,只有齐之裕一个人还在原地踏步。

时旭突然偏过头,对着成煊举杯笑了起来,成煊看到了却没回应,就这么冷着他,时旭不在乎的收回视线。

今天这场宴会的目的当然不只是宣布时旭参加议会初选,也是为了替他铲除碍眼的绊脚石。

时旭邀请了很多人,里面包括了对他威胁最大的对手。

奥莱拉走了过来,和时旭靠立在一起,时不时相视而笑,气氛和睦。

“特地办个宴会杀人,你这么闲怎么不进监狱里踩缝纫机?”少女眉眼弯弯,柔声说。

“好岗位当然要留给有准备的人,”时旭抿了口酒,笑道:“我给他们准备的死亡还不够盛大吗?”

“你给他们准备的棺材还是这座庄园,”奥莱拉抬眼看向不知何时打开的窗户,杏眼色弯起。

“真奢侈。”

相较而言,奥莱拉的兄弟姐妹们大多死无全尸,少数有尸体留存的也基本面目全非。

“啊啊啊啊——”

突然响起的尖利惨叫划开了虚伪的平和氛围,惊动了沉浸在纸醉金迷中的宾客。

作为在刺杀中长大的门阀,在场所有人第一时间一边抱头下蹲寻找掩体,一边惊惶的寻找声源。

发出叫声的男人“咚”的一声倒在地上,自额头涌出大股大股的血,顷刻间汇成血泊。

他倒下之后,人们才看清了从入口走进来的行凶者——寸头,黑西装,带墨镜,年纪约莫三十多岁上下,左手五指排列着青色的数字纹身,双手各握着一把枪。

“好久不见啊,各位。”寸头男人咧唇,枪口在人群中缓缓移动,每个被指中的人都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肖松?”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一说,其他人也从这个名字里回忆起了什么。

七年前年前拦截星际轨道抢劫过往船只的A+星盗团首领,首都星不少商人都在他手里吃过亏。

后来更是驾驶星盗船袭击门阀,在混战中杀了两个裴家人,肖松被关进监狱时有不少人建议直接将他处死。

“没想到我会回来吧?”肖松对着叫出他名字的男人挑了挑眉,对方脸色不大好看。

肖松自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时旭想要利用他借刀杀人,他又不蠢,怎么可能真的如了时旭的意。

被囚禁了这么久,肖松想要的可不只是一时的自由。

他是来复仇的!

人群中的时旭缓缓眯起狭长的翠眸,肖松做得比他预料的好。

“都给老子站好了!”肖松一声厉喝,阻止了奥莱拉整理裙摆的行为。

他在监狱里待的太久,对于奥莱拉等年轻一辈并不了解多少,时旭给他的信息也只限于目标。

奥莱拉并没有为他的态度感到生气,只是轻柔的笑了笑,这一笑反而更加激怒了Alpha。

“你笑什么!”他走近两步,手指扣上扳机,对准少女的额头,高声吼道:“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人群中立刻骚动起来,第一阀就剩这么一个继承人,她要是死了,偌大的家业就全落到养子手上了。

傅以榕站在二楼,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感叹了声:“好大的狗胆。”

他没有压低刻意声音,这句话清楚的传进了肖松的耳朵,Alpha怒不可遏的举起枪,却在看到傅以榕的脸时愣住了。

傅以榕?!

不知道星盗此时惊愕的心情,傅以榕指了指自己的脸:“来,打这里。”

话落,他又嬉皮笑脸的转身对齐列说:“还是老一辈的星盗比较有意思,近几年遇到的年轻星盗不是跑得太快就是当场投降。”

肖松看了眼人群中的时旭,心中有些忐忑,更多的却是恼怒,有傅以榕在,他想挟持这些门阀就没那么容易了。

咬咬牙,肖松大着胆子扣下了扳机,子弹在空气中擦出一道火光,不偏不倚的射向了Alpha的眉心。

“啧。”傅以榕单手撑住栏杆,从二楼一跃而下,一个眨眼就出现在了肖松面前。

“轰!”Alpha一脚将人踹飞了出去,接着起身而上“嘎啦”一声扭断了星盗握着枪的手。

傅以榕轻蔑的拍了拍他疼得扭曲的脸,道:“我和人聊天,你在这又唱又跳的有没有点眼力见?”

“呃、去死吧啊啊啊!”肖松还没抬起手里的枪,肚子上就狠狠挨了一拳,这一下险些打得他五脏六腑位移。

傅以榕压着眉笑了下,拽着肖松的衣领将Alpha拖了出去。

大厅中恢复了宁静,倒在地上的尸体也被不知何时出现的仆人们抬了出去,最后一丝血污被擦拭干净时,人们再次攀谈了起来。

成煊看完了整场闹剧,嗤笑一声,放下酒杯独自走了出去。

谁还看不出来这是时旭的手笔?

奥莱拉遗憾的摇头:“真可惜,我还以为他能多杀几个。”

时旭收回视线,满不在乎的说:“反正都要死,现在死和以后死有什么区别?”

冷血的Alpha转过身,对着二楼的齐列举起酒杯致意,齐列连个眼神都欠奉。

时旭能把监狱里的家伙弄出来,一定借了军部的力,就是不知道是谁暗地里和时家有勾结。

用傅以榕的话说就是:好大的狗胆。

**

黑鳞星的早晨是昏暗的,黄沙遮蔽了天空,目之所及都多了一层暗色的滤镜。

手握一百万星币,陆浮享用了一份丰盛的早餐,接着在劳动内容中犯了难。

无论挖矿还是捕鱼都有点破坏他的人设,退一万步讲,他都有一百万星币了,这个工作就非做不可吗?

“陆浮。”游冬看到站在日常劳动墙前的少年,立刻走了过来。

他单手搭在陆浮的肩上,以一种十分亲密的姿态问:“你打算去劳动吗?”

少年迟疑的看了眼肩上的手,和昨晚的脆弱不同,情绪平静下来的他并不适应和平民过多接触。

游冬眼神一暗,主动放下了手。

仅仅是这样还不够,陆浮向右侧跨了一步,与游冬拉开距离,语气轻蔑:“随便看看而已,这些活计连我家的仆人都不做。”

游冬似乎没有察觉到少年话语中的挖苦,赞同的点点头:“你确实不适合做这些,矿洞里经常会发生塌陷,甚至会中毒;黑鳞星的河里除了鱼,还有很多蛇类,太危险了。”

“对了,”游冬笑起来:“你喜欢蛇吗?”

【018:赌一个他要拿他的蛇逗你玩。】

【陆浮:看我给他一点小小的震撼。】

“蛇?还算喜欢吧。”陆浮道。

“嘶——”听到陆浮的话,藏在游冬袖子里的小黑蛇立刻探出来了脑袋,伸长了上半身想要靠近陆浮。

陆浮眼中闪过一丝喜意,手指在小黑蛇的头上点了点。

“怎么样?”游冬问。

陆浮收回手,挑剔的说:“没有我以前养的那只蛇形异兽王尾巴尖大。”

异兽王?

谁家养这个当宠物啊。

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游冬并不气馁,笑道:“小也有小的好处,每次捕鱼的时候给它留一条就够消化一周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提议道:“我们要不要一起去捕鱼?小黑很会抓鱼,让它给你露一手。”

小黑蛇配合的张了张嘴,露出细小的獠牙。

【018:这和我家的猫会后空翻有什么不同?】

【陆浮:他的蛇真的会捕鱼。】

黑鳞监狱建在海边,很多Alpha犯人仗着自己身体素质惊人,试图从海面上游出监狱范围,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不是他们体力不够、水性不好,而是因为这片海域下方藏着恐怖的异兽。

一旦进入深水区,就会被异兽群起而攻之,Alpha的力量在海水中得不到充分的发挥,最终只会沦为异兽的食物。

这一点,蹲监狱多年的游冬知道,陆浮不知道。

他们走到海边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犯人,他们下手没分寸,徒手捕上来的鱼基本上没个全尸。

一道道探究的视线投了过来,他们都在期待着手无寸铁的陆浮要怎么从海里捞出一条鱼。

少年不喜这些充满恶意的视线,潋滟的眸子翻了翻,回望过去:“眼睛嫌多余不如挖下来给我当鱼饵。”

他说话不客气,激怒了几个脾气暴躁的犯人,游冬眸光闪了闪,没上前替他解围。

主动送上门的最廉价,他要等陆浮吃了亏受了痛再出手才能更快的得到他的信任。

【018:你要是动手就崩人设了,怎么办,挨打吗?】

【陆浮:你有点太入戏了。】

穿着囚服的Alpha袖子高高卷起,露出肌肉发达的双臂,一道发白的疤痕攀爬其上,一看就是狠角色。

他皮笑肉不笑的走近:“小少爷,说话太嚣张是要受教训的。”

“你威胁我?”陆浮秀美的眉毛挑起,“你知道得罪了我有什么后果吗?”

【陆浮:感谢齐之裕,我的台词库。】

【018:齐之裕知道只会暗爽。】

“什么后果,哈,小少爷,这里是黑鳞监狱,我就是把你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事。”

“看到那片海了吗?”Alpha指着海面说:“你的尸体一旦沉进去,不用十分钟就会被吃得干干净净。”

黑鳞监狱的监控同步传到了傅以榕的终端上,他打了个哈欠,面露疑惑:“陆浮到底在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挑衅那些人?”

傅以榕的手下、教廷的内奸、刚回到傅以榕身边的卡勒:“……”

救命!为什么陆浮进监狱了啊!

还有那是游冬吧,你小子怎么和陆浮站那么近,不要命啦!

Alpha的话似乎吓到了少年,陆浮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游冬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觉得差不多该到自己出场了。

恰在此时,陆浮开口了。

“那活人呢?”

少年语调平和的问:“尸体十分钟,活人要多久?”

海风吹起了Beta额前的黑发,瑰丽的瞳色撞进了Alpha的眼,他张了张嘴,大脑似乎被翻涌的紫色浪潮吞没了。

少年退后两步,身上的顶级Alpha信息素也跟着远去,光臂男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撞击,听得人头皮发麻。

“答案呢?”陆浮又问。

Alpha僵硬的站在原地,听到这话,突然一个健步跳进了海里。

Alpha体型庞大,“轰”的溅起巨大的水花,两只倒霉的鱼飞上了岸,砸在礁石上。

幸灾乐祸的围观者们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他们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Alpha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反常的行为,谜团在水面上空盘旋,跟着海风带来冷意。

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水里的Alpha完全不挣扎,像一具尸体般就这么越沉越深,游鱼们围了过来,水面上咕噜噜的破开一圈泡泡。

血水上浮。

不用再看,男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游冬猛地拽住陆浮的手腕,语气急切的问:“你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进来的?”

古怪,太古怪了,游冬不知道自己的心口为什么会升腾起微妙的恐惧感。

刚才的冲突中他是离得最近的人,游冬确定陆浮没有适应任何手段。

空气在一瞬间凝固。

陆浮收了笑容,定定的看着游冬,他的脸生得秾丽,一旦失去了表情就显得有些森冷,阴郁的气息在周身萦绕,让游冬感到陌生。

游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刻补救道:“擅自问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没边界感,你不想说就算了。”

“没什么不能问的。”少年眼下的皮肤透出一股血色,声音也失去了情绪。

“我、做了让所有人都失望的事。”

这么严重?

游冬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忽略了陆浮先前的反常。

少年的声音轻的像是在耳边低语,他从游冬手里抽出自己发红的腕,轻笑了声:“我向神明许愿了。”

“神实现了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