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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离开

第60章 离开
王爱民打量了许南山几秒, 见他神情严肃, 并没有开玩笑, 于是也严肃起来。

“你确定?”王爱民说, “虽然你这几个月发展得不太好,但发展前景依旧可期,公司并没有放弃你的想法。你要是觉得出去散心有束缚, 时间可以稍微放宽一点。”

“等你回来, 公司仍旧不会放弃你。”

许南山这颗摇钱树, 出道七年多,给星动创收好几个亿,任哪个公司也不会轻易放弃。

“王哥,谢谢你, 我知道你是好意。”许南山笑了笑说。

听到这里王爱民心里便是咯噔一下, 劝不回来了,他心想。

只听许南山道:“这一年的工作, 从今年四月到现在, 短短□□个月, 却让我觉得像是过了好几年似的。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经历了大起大落, 现在从身体到心理各方面状态, 都大不如从前。”

许南山说着,忽听窗外刮起了大风,凛凛作响。窗外光秃秃的枝桠在风里猛烈摆头,风从窗户缝隙灌进来,有些冷。

“我按公司的要求发出了九专, 也并没有取得很好的结果。即使我之后依旧按照公司的要求,出去散散心,回来重新写歌,唱歌,表演,我想我也很难再回到之前几个月的状态了。”

“你不知道,我前段时间写不出歌的时候,我甚至都对音乐本身,感受到了厌恶。”许南山说,“这是我二十年来从没有过的事情。所以我想给自己放个长长的假,可以不用去想工作的事,只单纯地过过日子,找找从前对音乐的感觉。”

“我无法控制这个时间有多长,所以,希望你能理解。”

王爱民说:“你跟星动的合同是十年,现在提前解约,违约金可不少。”

许南山说:“我知道。不管多少违约金,我都付得起。”毕竟这些年,他也不是白干的,积蓄还是有一点。

和王爱民谈完,许南山拄着拐杖从工作室里走出来,阴冷的寒气瞬间顺着衣摆、裤管和袖口钻了进来,刺骨的寒。风从北方吹过来,刮得脸生疼。许南山往手上哈了口热气,回头望向自己的工作室。

他和这里的缘分就要断了。

算起来有八年了,八年,人生能有几个八年呢?他记得他前世和星动解约时,是因为公司想借他的名气带新人,本来这也无可厚非,可公司的某些行为触碰到了他的底线,一怒之下就解了约。这一世虽然还没出现那个新人,却也因为种种原因解了约。

许南山突然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宿命,要让他把前世的路再走一遍。只是重生以来人生轨迹已然偏离了太多,他也不知前路会如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

天空阴沉沉的,太阳虽然白生生地挂在天空上,却除了照明,没别的用处,好似只是个大灯泡挂那儿,没半点温度。

王爱民在劝说无果之后,回去将许南山想提前解约的事告诉了星动高层。高层分成了两派,一派觉得许南山前景还有期望,不能这么放弃。一部分觉得许南山想走也拦不住,何况等他休个假回来,未必发展有多好,公司不如把投在他身上的资源,拿去培养别人,说不定能培养出一个比许南山更好的呢?

双方争吵不休,最后达成一致,给许南山提出了高达五百万的违约金,希望许南山能再考虑一下,不然付五百万也行。

谁知许南山二话没说,当场就同意了,并且爽快地支付了五百万的违约金。

事已成定局,许南山和王爱民之间的合作关系结束,何舟是星动指派给许南山的助理,按理也该离开。不过,许南山把小何工资提高了一倍,让他继续跟着自己。

小何左右为难了几天,还是同意了。

许南山之所以留下何舟,一方面是因为前世小何对他的忠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现在腿脚不方便,要出国的话,身边得跟个能帮忙的人。小何英语口语还行,在欧洲也能用得上。

毕竟,许南山没打算带着乐生一起去欧洲。

这是许南山经过多方考量之后,决定的结果。他打算出国的事情,只有父母、司子平以及星动知道,没有告诉乐生和乐如意。

一来,他此去欧洲,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发生什么。他并不是纯粹是去旅游的,他是做好了吃苦的准备去的,而他并不想让乐生跟着他一起吃苦。

二来,乐生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家庭。乐如意血压不稳,说不定哪天还会出事,她需要乐生在旁边帮忙。而为了接手偌大的公司,乐生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放下一切来陪他。

他知道离开后乐生会不舍,他也不舍,但人生总是如此,要选择一些,就必须舍弃另一些。面临两难的抉择时,往往并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如今的许南山不是个贪心的人。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许南山就会离开乐生,就会放弃乐生。相反,他依旧深爱他,并因了这份爱,以及乐生对他的信任和崇拜,他才会更想去让自己变得更好,更优秀,才能配得上乐生,配得上粉丝们的喜爱。

当许南山收到那份小行星命名权证书时,当许南山看到视频里清一色的火焰纹,听他们齐声喊“我们等你回来”时,当许南山看到乐生灰暗的青少年时代时,这个念头就悄悄地在脑海里生了根。

从十月到十二月,这三个月间所经历的一切,将他的自信摧毁,将他的骄傲捣碎,自负如他,也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来自乐生和广大歌迷的期待让他倍感压力,让他焦虑,他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回馈他们。

和星动的解约,并不是付了违约金就可以,还有很多后续问题要谈,比如专辑著作权的归属等等,要谈的问题有很多。许南山找了个信得过的律师帮他把关,负责处理解约后续的事情。

不过由于许南山想尽快出国,所以给钱很爽快,只有在一些关键问题的归属上不让步,因此总体来说,这个解约谈得还算顺利。

到一月中旬,大部分的事务都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许南山的腿也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依旧不能脱拐行走。许南山看看日子,差不多该离开了。

腊月里,由于临近年关,如意珠宝的事务更加繁忙,许南山想着自己很快就要离开,没事就往乐生家跑,去看他。他想抓紧时间和乐生多相处几天。而乐如意似乎也对此视而不见了。

他趁着乐生睡着时偷拍了很多照片,想着等自己去了欧洲,想乐生了,就拿出来看看。除此之外,他甚至还让乐生画一张他自己,夹在众多他的画中,然后悄悄地偷走了。

许南山特意买了两件黑白配的情侣羽绒服,对乐如意谎称是兄弟装,让乐生跟他一起穿,然后拍照。许南山还有个隐藏技能是摄影,只是一直没怎么发挥出来。

许南山订了腊月初十的机票,飞往英国伦敦,他的第一站是英国。因为那是乐生曾待过的地方,也因为那是流行乐极发达的地方,那里有英式摇滚,有民谣,有爵士。

临近出发的日子,或许是因为对乐生的不舍,许南山心中的焦虑和不安越来越重,以至于被蒙在鼓里的乐生都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可他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许南山因为腿伤或专辑等情绪而焦虑。而对于这些,乐生除了拥抱和亲吻,也不能给他什么。

腊八那天,许南山是回家跟父母过的。按往年的习惯,他们一家三口是过年的时候回乡下,跟外婆外公还有爷爷拜年。不过,今年由于许南山要出国,唐西华便把三个老人接了过来,一起过个腊八。

腊月初九,许南山留宿在乐生家。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走了,许南山的心反而安定下来,不焦虑了,他只是怕他走后乐生会难过。

见乐生趴在床上,还没闲下来,抱着笔记本在看公司的报表,许南山有些不满地在旁边搂住他的腰,细细地亲吻他的耳朵、脖子。

乐生被弄得痒痒的,推了推他,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别闹。

许南山不仅不知悔改,反而还更过分地把手伸到了乐生衣服里,在某处掐了一把。

乐生身子一颤,怎么也没法安心工作了,一手按住许南山的手,不让他乱动,一手无奈地合上电脑,放到一边。他摸摸许南山的侧脸,倾身亲昵地亲了亲许南山的嘴唇。

怎么了?乐生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意思。

许南山并不想把两人相处的最后一晚,弄成只剩下性/爱的无聊夜晚,他想好好抱着乐生,和他说许多许多话。

许南山把手抽出来,将乐生揽进怀里,先把他压着狠亲了一口,亲得乐生都气喘吁吁了才放开他。

“没什么,就是想让你早点休息,别太累了,工作明天再做。你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我的。”

乐生舔了舔有些发麻的嘴唇,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的手小心地摸了摸许南山的左腿,生怕弄痛他,抬眸以询问的眼神望着许南山。

许南山笑着拉起他的手亲亲:“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每次我来都问,哪有那么快?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才六十几天。”

乐生蹙起眉:“我听说骨折很疼的。”

许南山:“现在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疼了,就是有些痒,说明伤在恢复嘛。”

许南山不想围绕着这个话题,就问:“你妈呢,她最近跟你爸怎么样?”

乐生:“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

许南山:“不冷不热,也没赶走,你爸跨年、元旦都在你家过的,我看他有戏。”

乐生抿唇笑了笑:“妈妈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她可能会觉得亏欠我,想要弥补给我一个父亲,不过我更希望她能听从自己的心意,原谅也好,不原谅也好,都随她。”

许南山:“那是自然。不过我怎么总觉得,你爸妈好像都看出了什么,我是说我们俩的事。”

乐生愣了下:“我也不知道……或许吧,但是他们都还没跟我说过。妈妈她……很喜欢你,或许不会反对。”

许南山:“放心,我会努力的,争取得到丈母娘的同意。”

丈母娘?乐生看向许南山。

到如今,他们的默契已经很好,通常乐生不需要说什么,仅凭眼神,许南山就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因此答道:“丈母娘,怎么了?”

乐生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

许南山笑道:“婆婆——也行,想怎么叫都没关系,反正你都是我的没跑了。”媳妇儿还不得宠着么?

乐生又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比划说:“丈母娘就丈母娘,也可以……”

两人这晚聊了很久的天儿,直到乐生觉得自己胳膊都累了,许南山才拉着他的手细细亲了一遍他每根手指,又重重地吻着乐生的唇。他吻得那样热切,用尽力气,像要为这诀别留下一丝美好的回忆,并为他们的前路划上一个逗号。

吻罢,两人都喘着粗气,乐生总觉得今晚的许南山有点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奇怪在哪儿。许南山紧紧地把乐生抱着怀里,贴着他耳畔说:

“乐生,我爱你。”

那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这是他最衷心的表白。虽然许南山其实并不常说爱这个字眼。

他是如此深爱他,连离别都不敢当面说出口。

等我回来。许南山心里想道。

家里的东西早几天就在收拾了,许南山并没有打算带很多东西,一些换洗的衣物,电子用品,一把吉他,一个口琴,乐器只能带小件儿的,大件儿的太不方便。

小何也早已收拾好了,两人的东西加起来装满了三个大行李箱。许南山左手拄拐杖,右手拉一个,小何拉两个。

机票是晚上六点的,在北京转机,第二天早上抵达伦敦。下午三点,许南山和小何从家里出发,司机送他们到长山市飞机场。

车上,小何一路都在念念叨叨。

“许哥,这还是我第一次去英国呢,听说英国多雨,街道都很窄,你以前去过吗?”

多雨……让许南山想起了乐生日记本里写的话,因此情绪不高,淡淡答:“没有。”

小何:“那你为什么要选择英国作为第一站?”

许南山沉默了一下,想到乐生看到自己写的信时的样子,心下郁郁,如实道:“是因为乐生。”

小何一愣:“对哦,怎么乐生没来送你?他没空吗?”

许南山皱着眉:“我没提前告诉他。”

“啊?为什么?”小何吃惊道,“那你走了他得多难过?”

许南山皱皱眉道:“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你少说两句。”

车窗外又在下雪了,自从跨年那天晚上下过雪之后,长山的天气就一直不好,总是阴沉沉的,时不时就要来一场雪。

凌晨下了一场大雪,一直到早上天亮了才停,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道路上用工业盐划掉了,路边上、花坛里还堆着不少。深呼吸一口气,能闻到冰雪清冽的气息,冷空气顺着气管涌入肺里。

由于道路滑,司机开得很慢。

“许哥,你说这天气,航班会不会延误啊?现在也没通知啊。”小何忍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了口。

小何说中了许南山的忧虑,其实许南山更怕如果等会天气更加恶劣,航班会不会有取消的可能。如果是这样,他好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说不定就要被耗尽,而乐生也已得知了他要离开的消息,又会发生什么呢?

“别乌鸦嘴。”许南山说。

可怕什么来什么,许南山到机场不久,还没开始安检,就被通知由于天气原因,飞机延误了两个小时。

许南山瞪了小何一眼:“你这嘴是开过光吗?”

小何很委屈:“我也不想啊……”

因为航班延误,两个人只好在机场内等候,等候的时间无聊而让人烦躁。许南山十分不安,他很怕乐生会在这个时间追过来,拦着不让他走。

乐生要是在他面前一哭,他立马就得缴械投降。

由于天气不好,这天下班的早,乐生回家后刚进门,便听佣人说,许南山给他留了一封信,在卧室。信?乐生心下有些奇怪,以为是许南山耍的什么浪漫的小招数,抿着不小心上翘的唇角上了楼,进到卧室里,立刻就看到被素描本压在桌面上的一封信。信封上印的图画是新年的灯火,以及飘飘的雪花。

他拆开来看,本是抱着看情书的心态看的,看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完全错了。

难怪他昨天觉得许南山那么奇怪,原来这个人是早有预谋,他竟然还不告诉他。一时间乐生也顾不上别的,整个人心乱如麻,跑去向乐如意道了歉,裹上那件白色羽绒服,就急匆匆地从家里出来。他亲自开着车,飞快地赶往机场。

乐生心里头只有一个念头,他不能让许南山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了。

汽车飞快地驶上湿滑的公路,乐生开出了从未有过的车技。乐生看了表,已经快五点了,他查了航班信息,发现六点一刻便有一列飞往英国的航班。那不一定是许南山所乘坐的那一列,但是他只能期待是。如果许南山已经乘坐更早一班的飞机走了……他并不能去想象这种可能。

冬天的夜晚来得早,五点多,暮色已经爬上了夜空,霓虹灯和街灯渐次亮起,飘落的雪花在此刻格外应景,它们沾染上灯光的色彩,变得五彩斑斓。

“乐生,当你看到这条短信时,我或许已经在飞往英国的飞机上了。

对不起,请原谅我用这种方式通知你我的离开。但请你相信我,这并不是诀别,也不是永别,这只是一次短暂的分别,我会回来的。

之所以用这种方式,想必你也知道,如果当面跟你说,我很怕看到你不舍,看到你哭,也怕自己会不忍心离开。可是,此行对于我而言,是必须的。这几年来,我见过了很多事,经历过很多事,可都没有近几个月的事情让我来得印象深刻。

我觉得我好像重新活了一遍,又死了一遍,如今的我审视自己,发现我并不能承受你的期待。

乐生,我爱你。这是真的,我相信你也一样爱我,所以希望你能理解我。

很抱歉没有当面向你道别,请你等我回来。如果我回来时,发现你变心喜欢别人了,我是不会白白放手的,我肯定要把你抢回来。

许南山笔。”

这一封信,是用乐生熟悉的飘逸的行草字体写出来的。如果用这样的字来写情书,一定是很好看的,可用来写告别信,便让人有些难以承受了。

乐生一边开车,一边回想着许南山留下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如果他没追上许南山,那这封信或许就成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的寄托。

他想着昨晚许南山在他耳边说的我爱你,想着信里男人写下这三个字时,连字体都变得庄重了许多,眼里不由得升腾起一些雾气,险些模糊了视线。趁着红灯,乐生抬手擦了擦。

红灯结束后,他又飞快地开往机场。

乐生抵达机场时,已经近六点,他急急忙忙地在停车场上停下车,解开安全带下来,便向机场内跑去。

人太多了,或许是因为临近过年,机场里满满都是人,从外地回长山的,从长山回老家的。这些人构成了机场的主流,而乐生始终没有找到许南山。

他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遍一遍地给许南山打电话,可都打不通,是因为已经上了飞机,开了飞行模式了吗?乐生内心慌张极了。

他该怎么办?乐生心想,如果许南山真的就这么走了,他该怎么办?他是要乖乖在长山等他回来,还是飞去英国找他?可是英国那么大,如果许南山不肯见他,他又怎么能找得到?

不是他……这个也不是他……乐生好像看谁都像许南山的身影,又好像看谁都不是,他始终没有找到他。

手表上的指针一点一点地移动,以往觉得过得那么慢,现在却觉得快得过分,像是把人用手指一拨,一下子就到了六点一刻。

恰在这时,乐生看到一架飞机起飞了。

完了,乐生心想,他走了。

他无助而崩溃地在人群里蹲下身,以手掩面,瘦弱的双肩微微抽动,他哭得没有声音,眼泪却已经从指缝里掉了下来。

这时,乐生敏锐的耳朵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哥,你看那个是不是乐生?”

“不是不是,乐生怎么会来?”

第二个声音虽然掩在嘈杂的人声里,可乐生还是一下子分辨出,那就是许南山。他猛地抬起头,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刚从洗手间里走出来的许南山,许南山身旁正站着小何,小何脚边搁着三个大行李箱。两人简短地交谈过后,便要转身离开。

乐生一下子站起身,结果起猛了,头晕,再抬头时,却见两人已经要消失在拥挤的人流中了。

“啊——!”他一时失控,想要大叫许南山的名字,却叫不出声,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发出了一声仓皇急促的大叫。

因为这一声大喊,机场里许多人都向乐生看过来。

与此同时,许南山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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