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余迟没接话,让小崽子跟自己出去。
四个人在桌旁坐下,方姐说你们啥时候结婚的,都没通知大家。
郭汉说哪敢叨扰您啊,几桌家里人吃了。
小娟说是啊,这又不是男女结婚。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这事情就像二婚,不能搞得和一婚那样排场的,多少人还不接受这种搭配。
何磊瞥了郭汉一眼,郭汉没放心上,只是笑笑。
方姐却反驳了,她说怎么不是一婚了,真爱无价,小郭,是这样吧。而且就算是二婚,那人家不办是两口子考虑,也有二婚大办的呢,我不就二婚大办了吗。
小娟说那你不一样,姑丈愿意。多少男的不愿意,女的也嫌丢人。
郭汉心说我勒个去你真是好棒,你自己的姑姑既没在家带孩子也不是一婚,你还不住嘴。看来年龄未必是思想开明宽容与否的单一判断指标,这小娟和他们可是一代人。
何磊赶紧打圆场,他说每个家庭处理模式不一样嘛,各有各的安排。
方姐说小何,到时候你们办不办啊。
何磊说办,那肯定办,大办特办,轰轰烈烈,喜大普奔奔走相告您一定要来。
本来这话题过了就过了,然而小娟又把话题拉回来。她说不同的家庭是不同处理,但一直以来大家不都这样。不过我反而有点好奇,郭汉啊,这个小凯是你们收养的吧,我听着为啥姓河呢。
郭汉说是的,我们收养的,原来就叫这名,不稀得改了。
小娟说那怎么行,他就应该跟你姓啊,从来孩子都跟爸爸姓,要放在以前,余迟都该改姓呢,你家里难道会同意。
郭汉说我家里不重视这个。
小娟说难怪了,跟个男人结婚也可以。
方姐出牌,她说专心打牌,你要这样不专心,成天叽叽喳喳的,干什么都管不住你的嘴。
郭汉也扫了一下何磊,何磊不敢说话。郭汉和何磊也接触过几次了,何磊这人嘴巴有点毒,但人是挺好的,也不会给人下不了台阶或者挤兑人的感觉。尽管坐在办公室的和外面跑的有交际方式的差异,不过郭汉还是相当好奇何磊到底如何与小娟相处下去。
其实郭汉以前也遇到过这类相亲对象,啥啥条件都不错,但一开口,那是让郭汉退避三舍。
雾枭是一个极端的平权主义国家,它倡导的不是尊重性别差异,而是抹消一切特权,平等所有义务。
像有的国家女性有一年的产假,男性只有两个月。或者规定女性生产期不能去上班时,不能因此克扣工资或者开除。这叫尊重性别差异。
然而雾枭不是这样,雾枭是男女产假均等,只有两个月。女性某些时期如果不能去,那照样扣工资,就和男性一样,没有特殊情况特殊处理。甚至有一些长期项目招募员工,是需要签订在某个年限内不生产的合同的,这在世界范围内很多地方不允许,但雾枭合法。
这样的极端平权强行设立统一且唯一的标准,无论是什么人种,什么性别能够达到,都可以往上走。而由于人种性别取向等差异,在竞争的过程中人们则会自动产生参与比例。
举个例子,一类人更会跑步,一类人更会打球。当两个竞赛制定统一的参赛标准时,田径场上自然是会跑步的那类人种占比更多,而球场上则是会打球的人种占比更多。但他们都会掺杂对方的队员,因为总有其他类的人也能达到这个标准。
这样的极端平权与其说是平权,不如说是去标签化。
政策推广时间比同性结婚长多了,褒贬不一。因为不考虑性别和人种差异,有的人说这是没有给人们在某些方面公平的评判指标和竞争机会。
郭汉之前遇到的那个相亲对象就是,一味地强调她只会在家相夫教子,而所有的家庭开支,都必须由郭汉一个人承担。她给出的理由是男耕女织是分工,就像女的喜欢小宝宝一样,喜欢可爱的东西一样,男的应该出去泼洒热血,应该养活所有成员。
郭汉心说你这样的话也就只敢私底下跟我说吧,若是出去了说,那不仅是政治不正确,是就业市场的女性和在家相妻教子的男性可以把你打得不敢说自己是雾枭人。
但郭汉是个陪客,他没有什么说话的分量。不过他能理解为什么把侄女介绍给何磊了,因为这是清仓甩卖,不强力推销,那大概就得处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