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好似深情款款的绿眸注视着他。
随着气息吹拂过耳畔, 在众目睽睽、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希文捧起了他的脸。
“你在紧张吗？”
含着点低哑笑意的嗓音，伴随热气喷发。
沃伦听见了自己有回音的心跳，他没有闭眼, 而是因为过于僵硬瞪着双眼死死盯着希文不断放大的面孔。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场景。”心脏几乎负荷不住, 沃伦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那下次选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希文视旁虫若无物。
不, 没有下次。
沃伦严重怀疑希文是在开玩笑，可当看到对方认真冷静的眼神时，他的心脏咯噔了下。那双捧着他脸颊的手, 力度之霸道，让他无路可退。
仿佛是在用动作告诉他，他是来真的。
“……希文。”沃伦义正言辞。
却听见希文微笑道，“我会尽力让它变得甜美点。”
下一秒，在法尔德的窃喜、路西尔的幸灾乐祸、温恩的愤怒以及众多雌虫的瞠目结舌中, 希文的唇吻了上来。
与以往不同, 这个吻不带一丝情（衣服穿得很好，脖子以上）欲。
柔软和温热并存。
然而就是这个比他向虫神宣誓都要莫名来得虔诚的吻，却让早就有过更刺激心脏经验的沃伦瞬间面红耳赤。
他感到耳廓在灼烧，眼眶在发热。
力气仿佛被虫从脊柱中抽走, 无力的手肘抵抗着希文的进一步逼近（脖子以上）。
够了。
一分钟、两分钟，漫长到窒息。
狂跳的心脏仿佛都不受控了, 沃伦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险，危险到他会即将溺死在希文的吻里。
终于，他狠狠咬了一口希文的唇。
可刺疼并没有让希文就此罢休, 他从容地舔（脖子以上）舐过渗入对方唇缝间的铁锈味。
直到再也难以忍受的虫子掐上他的肩膀, 才堪堪停止。
松开的瞬间, 沃伦大口喘气。唇齿间的铁锈味还淡淡, 他看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洁白方帕擦拭唇角的优雅虫子, 只觉得这是个疯批！
“好！好！”法尔德窃喜不已，恨不得宣告全虫族，“你们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这就是他的回答！他的态度！”
“我法尔德宣布，从今往后，希文被逐出雅各布家族！”
“雄父——”温恩着了急。
“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可是他希文自愿选择的，可没有任何虫逼迫他。”路西尔煽风点火，又怎么会给温恩挽回的机会呢。
他连忙搀扶住法尔德的手臂，贴心地道，“雄父，既然希文心意已决，我们雅各布家族也不缺他这一只雄虫。您不必为他气坏了自己身体，眼不见为净的好，我们回主家。”
法尔德状似悲愤地拍了拍路西尔的手臂，两虫没有劝阻直接坐上了回主家的飞艇。见此，温恩也知事情没了回转的余地。
他无法理解地盯着希文，“你真的要为了这么一只虫子做得现在地步？抛弃一切？”
“甚至，连我这个哥哥也不要了？”温恩悲伤地望着他。
“温恩，你早该知道我的选择的。”不仅仅是因为沃伦这个契机，从一开始他就注定要离开雅各布家族。
希文显得冷漠无情，“就像你有你的立场一样。”
他和温恩谁都不是半大的虫崽了，也无法凭借一份掺了杂质的“亲情”将对方绑定。
希文的冷漠刺痛了温恩，也刺醒了他。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尽全力护住希文，可当希文说“立场”的时候，他就知道希文什么都知道。
可即便如此，“这只虫子也不适合你。”
他是只星盗，只会让希文放弃得更多，被陷入更加复杂、危险的局面。
“希文，我会跟雄父好好说的。”温恩冷漠地盯向沃伦，“只要你放弃这只虫子。”
只要希文同意，他身后的军雌就会直接逮捕这只星盗。
希文还没开口，但听到这话的沃伦逆骨却被激起来了。他本想趁乱溜走，但奈何某只该死的雄虫搂住他腰的手像把钳子。他被迫听到温恩的发言，说他好像个砝码一样，任凭他们加价处理。
沃伦颇为不耐烦。
对被希文压制住的不爽一并累加到温恩身上。
他挑眉，“那你说哪只虫子适合他？”
沃伦一贯对这些贵族虫子抱着光明正大的偏见，张扬笑道，“我也认为我不适合你的宝贝雄子兄弟，我怎么配得上呢？”
“我只不过是一只在危难时候没有捅过他刀子，没有任由亲虫控制、剥夺他虫生权力的小虫子而已。”沃伦嘲讽。
分明是他们自己亲手推开了希文，现在还好意思来怪他？沃伦并不想为希文说什么，他仅仅在说事实。
望着脸色难看温恩，沃伦又添了一把火，“无所不能的虫族元帅，赶紧劝你的雄虫兄弟醒醒脑子，放了我。”
无论希文听不听温恩的话，总归对他沃伦没有什么影响。沃伦回头看着希文，咬牙切齿笑道，“你的手敢再勒紧点吗？”
“最好把我的心脏都勒出来。”
听到他的话，希文笑了笑。
他松懈了搂腰的力度，在沃伦措手不及之时低头垂眸，蜻蜓点水般轻啄了下他的唇角。
如同一名完美体贴的雄主，温柔迷虫。
“虽然我很想拥有你的心，我的雌君。”
沃伦整只虫陷入死寂，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压在唇上的究竟是什么。看着笑容温柔的希文，沃伦的后背寒毛竖起，心有余悸中只惊恐这只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恩，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希文恢复了冷淡。
他的决定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如果温恩非要阻拦，那只有彻底地对立了。显然温恩明白他的态度，他不赞同也不甘心却也不想和希文走到这个地步。
温恩变了说辞，“但你该回军部上班。”
希文握住了沃伦的手，示意两虫的关系，“按虫族劳动法，我申请婚假。”
希文没有妥协，最终只能不欢而散。
温恩离开后，沃伦瞬间甩了希文的手。希文并未有强硬要求什么，只是淡淡掠着沃伦道，“你应该先习惯一下。”
沃伦警惕，“习惯什么？”
希文勾了唇，注视着他道，“你以为两只虫结婚就是搂搂抱抱吗？”
颇有深意地反问，让沃伦想到了什么，耳根瞬间通红。
“……”他开始后悔登记这个决定了。
可希文并不给他后悔的机会，他将沃伦带上了飞艇，锁好舱门。希文并不是不知道沃伦心中所想，这只星盗对他们的关系有着莫须有的背德感，难以跨越心中那道底线。
而他要做的就是去跨越、踩碎这点微不足道的阻挡。
“沃伦，你可以理解为这仅仅是一个短暂的契约。”希文“善意”地提议，“直到两枚蛋安全出生以后。”
“而现在，我不是希文·雅各布。”
“你也不是沃伦·克林顿。”
将登记结婚归结成一种“契约”，这种想法的确令沃伦容易接受点。他松懈了脑中的紧绷的弦，“你的确不是希文·雅各布了。”
希文竟然被自己家族给驱逐了，只因为了和他登记？
他并不信希文所谓的“真心”，所以他开始嘲笑，可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希文回了眸。
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眸色如潮水。
汹涌着窥探不清被极力克制的感情。
然后，他听到希文低声笑问，“那我算希文·克林顿了吗？”
危险。
不规律的心跳让沃伦的笑瞬间僵硬在唇角。
一只虫笑不起来，另一只虫就勾了唇。
底线是可以用来被打破的。
*
希文与米迦勒取消婚约，并和一名横空出世的雌虫登记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被星际报大肆渲染、报道。
紧接着，法尔德在媒体面前公开声明希文主动脱离雅各布家族。
这个消息无疑是直接震动了整个虫族，希文的身份特殊，一名SSS级的军部高级指挥官直接脱离了优渥的贵族家族，而且还是脱离雅各布这种诞生出了虫族元帅的权势家族……简直无法想象。
无数星际报的媒体大肆报道天才雄虫是如何为了一名平民雌虫放弃一切的花边故事。可当所有好事虫想去扒另外一位当事虫的信息时，却一无所获。
好在希文申请了一级保密。
虫族的法律也明文规定，私虫没有权力蹲守他人的住所。不然，连希文的住所都会被媒体冲塌。
密密麻麻的消息涌入了希文的光脑，相较于他的同僚们对于他与米迦勒中将订婚的惊讶，这群虫子更震惊他究竟为了谁脱离的家族。
希文看了眼某只正在翻阅星际报的当事虫，在杂乱的信息中挑出了鲍尔斯和默克的信息。
鲍尔斯：【查到了踪迹。】
希文看了眼，简短地回复了鲍尔斯三个字“引过来”，然后通知默克取消打掉两枚蛋的计划。
他简言意骇，【将打掉蛋的方案改成让两枚蛋顺利出生的。】
【……】刚做完方案默克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情虫吵架总是殃及他虫。
只有军医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默克希望他亲爱的上司和那只星盗头子锁死，最好把钥匙扔进海里，不要再祸害可怜的军医了。
沉默了几秒后，默克八卦的兴奋冲出了屏幕。
【！！我就知道！】
【恭喜！老大你肯定是和沃伦登记了！法尔德那只老虫子有眼不识泰山，到时候吃亏得肯定是他。】
希文眼中闪过暗光，他脱离雅各布家族是他开始的第一步。没了所谓利益的限制，他就能无所顾忌。就像温恩害怕的那样，拴住他的最后一根亲情的绳终于断了。
被他们自己扯断。
法尔德以为没了雅各布他无法立足，温恩以为他选择沃伦就很难再融入军部。可他们忘记了，从一开始他就是靠自己的实力打进的军部。
他和实际掌控军部的鲍尔斯，才是真正的盟友。
他的势力早就扎根进了军部。
晦暗的眸色深深浅浅，希文正有条不紊地照着他的路线行走。
他没有正面回答默克，只是侧面告诉默克等过段时间再来检测沃伦以及那两枚蛋的情况。
孕中期精神海域的动荡在希文强大的精神能量安抚下，逐渐平缓。沃伦还在翻阅着星际报，希文走了过去。
“一只痴情悲惨为爱癫狂的天才雄虫与不择手段恬不知耻的粗鲁雌虫的桃色故事。”沃伦饶有兴趣地看完了。
他咂咂嘴，故意发出不解，“为什么他们不写一只善良英勇为了同伴忍辱负重的帅气星盗和一只变态疯癫以色（诱虫的雄虫指挥官的故事？”
“你觉得呢？”他诘问着希文。
沃伦并不知道他的表情、动作在希文的眼中，就犹如一只发散出混合野性和发（情气味的漂亮猎豹。
矫健又性感。
他的脖子忽然被虫从后背圈住，摩挲了片刻，下颚被抬起。
透着凉意柔顺的长发垂落到蜜色的脖颈上，希文抬着他的下颚垂眸。半寸的距离，足以让彼此的瞳色交-融，气息交-缠（脖子以上）。
希文玩弄着他的下颚骨，漫不经心道，“或许是因为只有你被我色（脖子以上）诱过？”
沃伦的呼吸微顿，对方的精神触角（虫族设定）窜进他的衣摆，贴着脊背激起一片酥麻（衣服没脱）。
他几乎要炸起，危险的信号直冲大脑。
“聊点别的。”沃伦急于转移话题，认真地盯着希文。
“聊。”希文颔首，一面应答，一面放纵着精神触角的动作。
他甚至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星际报，支起身来阅读。
“……”看着衣冠楚楚，像是真的在看星际报的虫子，忍无可忍的沃伦用头撞了过去。
希文的手抵住了他的额头。
微笑着劝诫道，“孕期中的雌虫不宜做剧烈运动。”
沃伦梗着通红的脖子想反抗，可对方的行为的确又令他虽然没有心但有几分-身体愉悦，于是他狠狠咒骂了声。
“看来这些媒体都爱好落井下石。”希文看着星际报，评价道。
“上面说的也是事实。”沃伦瞥了眼他在看的内容，找到嘲讽的口子，“你的确连一只参加婚礼的亲虫也找不到。”
“你有吗？”希文淡笑着反问，顿时将沃伦堵得哑口无言。
“米娅。”希文缓缓念出名字。
他仿佛在注意着沃伦的表情，沃伦心里一紧，脸上却没有任何变化。
“虽然没死，但现在不知踪影了。”片刻后希文补充。
沃伦暗自松了口气，垂下眼睑道，“我的同伴早就死了。”
希文注视着他，沉吟了片刻笑问，“你新认识的伙伴，乔恩·多米洛呢？”
“……”
两虫对视，无声的较量。
没有虫点明，就在沃伦思绪飞转的时候，希文先开口了。他道，“我倒是有一只，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与其沉默又危险地僵持着，不如随机应变，沃伦便应了下来。希文没有多说，直接将沃伦带出了住所。
但沃伦没有想到，希文说的还有一只虫，竟然是只已经死去的虫子。而他们的目的地，竟是一片墓地。
希文购买了一束花，将花束放在了无名的坟墓上。
无名的坟墓，一般是地位低微卑贱的虫子。然而这样的虫子基本可以排除是雄虫，直接能够锁定在地位卑微的雌奴身上。
“这只虫子是死在我的手下的。”
希文缓缓而出话证实了沃伦的猜测，这里埋葬的雌虫就是希文的亲生雌父。希文看着墓地，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你应该猜到了，里边死去的就是我的亲生雌父。”
尽管早已经猜到，但得到希文亲口证实，沃伦的心情依旧复杂。他还没缓过神，就听见希文像叙述故事一般讲道，“我的亲生雌父是法尔德众多雌奴中的一名地位卑贱的雌奴。”
“因为我一出生就被判定为有S级的基因，于是被他抱给雅各布的主雌君，也就是温恩的雌父抚养。”
他和温恩的确是情同手足。
在一切没发生变故之前，他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包括态度古怪的法尔德、不冷不热的雌父以温柔善良的长兄。
“在这层窗户没被捅破之前，我并不知道这名雌奴的存在。”希文看着坟墓淡淡道，“我记得他第一次出现的模样，肮脏的衣服、污秽的气息还有满身性（虐的伤痕。”
色彩强烈的形容词让沃伦皱紧了眉。
他几乎能想象那是一副什么模样，像交易所那些可怜又悲惨的雌虫。
“血迹斑斑，快要凝固伤口的手。”希文回忆着，残忍地剥开记忆的真相，“捧着我的脸。”
“一遍又一遍强调着‘你是肮脏的存在’。”
希文的眸色暗沉，“一遍遍问道，‘知道雌虫交易所吗？’‘知道那些虫子是怎么玩弄我的吗？’”
“……内容、细节以及温柔的声音。”
沃伦的喉结滚动，希文并没有叙述太多，但他已经听不下去了。和他推测的时间一样，那是希文的雄子时期。是他遇上希文后，希文转变的根本原因。
“他哀求我杀了他。”
“因为这样我就能永远记住他。”
沃伦感到窒息。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只可怜又神经质的雌奴是如何捧着无措雄子的脸，一遍遍重复着那些污秽又血淋淋的真相的，是如何揭露雄子身边的亲虫恶心、道貌岸然的真实面孔的，又是如何哀求着雄子亲手杀死了他，然后心满意足地死去的……
“于是我杀了他。”
希文的声音平淡漠然，漠然得却叫虫莫名揪起心来。沃伦望着他站在坟墓前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漂亮挺拔。可这背后究竟是要经历过多少痛苦，分辨多少虫子的善恶是非，才能独自挺拔到如此程度……
“你也认为我脱离雅各布是个冲动的决定？”希文转头看着沃伦，忽然笑了下，“记得你们星盗和军部在野犬星系那颗荒星的大战吗？”
“你在草丛里捡到我的那次。”
“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军部有内鬼，但你能想到谁安插进来的内鬼将重伤的我推下舰艇的吗？”
听到这话，沃伦心底咯噔了一下。
就听见希文道，“对。”
“是法尔德。”
几乎瞬间，沃伦脱口而出，“你不是他亲生的吗？”
对法尔德越发的厌恶，让沃伦的神色冷了下去。就算如此，但希文是SSS级的雄虫，法尔德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杀死他，甚至买通军部的虫子？
话到了此，猜测到了这个地步。
看着希文逐渐冰冷的神色，沃伦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希文极有可能不是法尔德亲生的……
他难掩眼中的震惊。
却看见希文勾起了唇。唇角沉默却嘲讽，独自矗立的身影高挑却孤傲……沃伦第一次在希文眼中看到了疲倦和脆弱。
“尽管这些并没有什么好讲述的。”希文注视着他，“但我只是想告诉你，下一步我会摧毁雅各布家族。这是我的目的，而我在向你亮出我的底牌。”
“我说过。”希文走向沃伦，“你是我脱离雅各布的一个契机，你可以视作为这是一个短暂的‘契约’。”
希文朝他伸出了手，沃伦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深邃的绿眸掠过沃伦的脸，锁定住墓园外一只虫子的身影。
乔恩·多米洛。
他盯着那只虫子，抚住了沃伦的脸。
“在你认同‘契约’之前，我必须承认一件事。”
希文的嗓音淡淡，却显得几分忧伤。唇角的笑恰到好处，在沃伦的角度像极了自嘲，而在不远处虫子眼中却无疑是睥睨、挑衅。
希文伸手抚住他的颈侧。
摩挲。
“有一件事我错了。”低垂的语调，像是请求怜悯。
“沃伦·克林顿。”
“你从未背信于我。”
沃伦的心猛地一震。
看着不断靠近的希文，这一次他无法后退。美到卸去了攻击性的面容不断放大，沃伦以为希文要吻上他的唇，然而他仅仅是将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温情脉脉。
这一瞬间，沃伦仿佛有种错觉。
他好像看透了希文想要什么，或许仅仅是一只忠诚的虫子。
希文拥着沃伦，按下了光脑。
他知道最多一分钟，军雌就会开始追捕乔恩·多米洛。
而拥住的虫子，会从同情到放下戒备。
虫子们总是对未知的人和事感到恐惧，对有明显弱点的事物则轻易放下戒备。如果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那他就展示给他们看。他从未欺骗过任何虫，因为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都是他的本身的其中一面。
何来欺骗？
希文发自内心道，“沃伦，你要陪我演完这一场‘契约’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amellia、天下无殇、小令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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