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花言迎上立原道造的视线,自证清白,“需要我还给你吗?我没看过哦。”
立原道造单手抓了把头发,烦闷地轻啧一声,“算了,既然你捡到了就给你了,我留着也没用。”
他言归正传,“像是你们看到的,我杀她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张光盘里的内容。”
“感情那些提醒你是一点没听啊?”中原中也捏紧了拳头,有些想给对方头上来一拳清醒清醒,“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你就这麽做了第一个?!如果能够顺利出去也就算了,现在这种局面你让我们怎麽办才好?”
“呃……我没有完全相信,所以我才先把东西放在她房门前,看她会不会来杂物室,事实证明光盘里的东西大概率没错。”立原道造挠了挠脸颊,“至于这种结果,我在动手前就已经想过了,抱歉啊。”
中原中也不再说话,他望向黑白熊所在的位置,那双蔚蓝的眼眸中的神色宛如海面上蓄积的雷云,阴沉而又愤怒。
立原道造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质截然发生了变化,他目光坚毅,“我一直在找十四年前杀死我兄长的凶手,当时那场战争十分惨烈,有太多的信息在时间与各方博弈中被模糊,我想要找到凶手无异于大海捞针。”
“为此我甚至不惜潜入港口mafia接替前任卧底搜查官的位置——港口mafia首领森鸥外作为那场战争中的原军医士官知道这其中众多军事机密,只要我待在港口mafia,就一定能够弄清楚当初的真相,只是……”
立原道造看向花言手中的光盘,无奈地笑了一下,“没想到真相会以这种廉价又沉重的方式送到我手里。”
“立原君原来是军方的卧底……”
森鸥外叹息,其实他并不意外立原道造卧底的身份,这点在他想要看对方电子学生手册时发现对方的手册摔坏了就已经得到了验证,相比之下……
“光盘里难道是那场战役的整体原貌吗?”
“不,光盘中的东西虽然确实是那场战役,但是却不是全貌,只有零碎的片段——闪烁而过的战场、与谢野晶子不断治疗好战士让他们不停歇地战斗、我哥哥死亡的一幕……”立原道造烦躁地叹了口气,“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在她朝我道歉时……”
——犹豫自己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确。
“我有个问题。”太宰治举起手,“立原君,你的光盘里只有与谢野医生一个人的身影吗?”
“还有零零散散、看不清模样的其他人。”立原道造逐渐意识到了什麽,他目光看向森鸥外,“除了我哥哥跟她在视频中容貌清晰之外,就只剩下港口mafia首领了。”
“果然是这样啊,看起来那份视频中确实存在一些误导。”
太宰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拿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白纸走到对方身边,“这是她留下的‘遗书’——暂且先这麽称呼吧,上面有写那场战役的全貌。虽然现在可能已经有些晚了,但是……立原君,你要看看吗?”
“遗书?”
立原道造愣了一瞬间,宛如在做什麽心理斗争,半晌才从对方手中接过那张白纸展开。
这封遗书是写给武装侦探社众人的,与谢野晶子早已做好赎罪的准备,也对死亡的结局毫不意外,上面写明了那场战役——常暗岛上发生的大体情况。
当时与谢野晶子十一岁,在参加这场战役之前还在一家日式点心店里做兼职,是森鸥外发现了她的异能才把她强行征用到军部中当作助手的。
所有士兵在起初都很感激她的异能,但能够治愈身体的异能却治愈不了精神,在一次次无休止的战斗中,那些士兵崩溃了,他们怨恨她的存在。都是因为她,是她的异能夺走了他们撤退的权力。
如果没有她,那些士兵就可以因负伤从战场上撤离了。
这份回忆如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在她的光盘中,她看见会有一个人为复仇而来找她,她的同伴也都会因为她的牵连而一个个倒下。
在这份视频的最后,她看见了那个人的样貌,也听见了他复仇的理由。
比起视频中的未来,现在能够不牵连同伴实在是太好了。
同时,与谢野晶子也清楚地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面对未知的阴谋,总有人需要冒风险打破僵局。因此如果可以,她愿意牺牲自己换对方出去,给予其他人更多的线索,以及一线生机。
“她……”立原道造握紧了手中的遗书,上面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在雪白的纸张下格外瞩目。
“是啊,如果没有黑白熊添加的那条规则,你肯定现在已经离开了吧。”太宰治目光逐一扫过场地内的众人,分析道:“从“猎犬”的反应来看,你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因此他们会替你遮掩;考虑到你港口mafia的身份,港口mafia也不会戳穿你;至于其他人……”
他看向西格玛和果戈里,“他们一个意外昏迷现在才醒,一个不清楚你们之间的恩怨。”
太宰治的目光在费奥多尔和花言身上停留了片刻,“至于他们……嗯,费奥多尔大概率也是想出去的——如果他不是幕后黑手的话。而花言虽然捡到了你的光盘,却直到你自己承认后查找时才拿出来,因此他应该也没有想戳穿你的打算。”
“听起来我好像是个最佳人选,只可惜……”立原道造扯了扯嘴角,似乎是露出一个笑,但怎麽都没能成功,他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们都知道是我干的,我好像不太适合干这种事……”
“那个啊,我有件事很在意。”条野采菊插入了对话,他捏着下巴,“虽然立原对与谢野晶子动手了,但是却没有一击毙命,更何况与谢野晶子的‘才能’是‘超高校级的医生’、她身边还有急救医药箱,是她把刀拔出来放弃治疗才导致大量出血死亡的,所以这应该算自杀吧?”
“唔噗噗噗,是想为同伴辩解吗?”审判席上黑白熊捂住嘴巴发出笑声,“这确实是个可以辩驳的地方呢!不过啊——”
“当然不算!”黑白熊飞快变脸,它气冲冲地站起身,冲条野采菊挥舞起拳头,“这种角度就跟从楼顶上推花盆下去没想到会砸死人一样!既然立原同学对与谢野同学造成了伤害,那麽只要最终与谢野同学死了,立原同学就算杀人了!”
“……要是没有后续你增加的规则,现在你肯定算作与谢野晶子是自杀吧。”花言手中剥着另一个橘子,面无表情地戳破黑白熊看似道貌昂然的一面。
“才不会!”黑白熊欲盖弥彰地紧急转移话题,“总之现在辩论的结果已经出来了,是时候进行投票环节了,请用你们手边的投票按钮来投票,顺带一提,投错人或者是弃票都会全员处刑。”
“投什麽票?!这种破游戏早该结束了!”
大仓烨子从位置上暴起,一脚踩上身前的木栏,看起来想要借力冲上去扯烂黑白熊,旁边的条野采菊反应迅速抓住了对方。
“冷静,副队长,之前的爆炸你也看见了,就算你现在破坏了这只布偶,之后也会有新的出现,想要结束只能找到幕后黑手。”
“没错,烨子,冷静下来。”福地樱痴面色肃然。
“安心啦,副队长,毕竟这个空间很怪,也许我最终不会死呢?”
立原道造说出的话像在纯粹安慰,也像是借此提醒大仓烨子这个地方的违和之处。
大仓烨子深吸一口气,在众人的劝说中压下心底的怒火,耐着性子站回了原位。
投票倒计时不断减少,立原道造的票数不断增加,在时间结束的那一刻,黑白熊欢呼地举起双臂。
“yahoo,完全正确!本次案件中杀死与谢野晶子同学的凶手就是立原道造同学!作为第一个‘勇敢’的同学,于是乎我为‘超高校级的卧底’立原道造同学准备了特别的处罚!”
一个红色的按键在审判席面前的地板上升起,黑白熊拿出锤子敲了下去,宣布处罚开始。
这片空间似乎到处都是机关,被血色窗帘遮盖住的墙壁被打开,从中伸出一枚铁环倏地扣住了立原道造,将后者拖进了一片空旷的局域。他抬起头,发现面前是一轮转盘,转盘上一边是军绿色底用红字写着“军事法庭”,另一边是暗沉的红底用黑字写着“叛徒惩罚”。
没等立原道造反应过来,轮盘自己开始转动,上面的指针最终缓缓停留在“军事法庭”。
原本空旷的局域迅速变得拥挤,地面下升起了审判庭,不同于学级裁判的场地,这一次审判庭上无论是审判席还是观众席上都坐满了“人”,确切来说,它们都是黑白熊。
伴随着审判席上锤子再一次落下,黑洞洞的枪口冒出火光。
在一片枪林弹雨中,这次处刑随之落幕。
剩余众人口袋中的电子学生手册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轻响。
忙活了半天的黑白熊不知道从哪掏出手帕装模作样地擦了擦汗,“希望之峰学园在每次学级裁判后都会有“新世界”向大家开放,另外我更新了一条规则,方便大家行动——毕竟如果不做出些改变的话,你们肯定会‘萎靡不振’吧。”
花言下意识想要拿出电子学生手册看一眼新规则,但是拿到一半又想起来自己看不清,于是凑到了费奥多尔身边,后者很清楚对方会靠近的缘由,轻声说道。
“添加加的规则是——“在‘白天’杀人也能开启学级裁判”。”
这条规则看起来十分莫名其妙,但落在已经察觉到时间异常的人眼中,却相当于是某种证实——证实这里的时间果然有问题。
“果然是在做梦吗?”中岛敦疑惑出声。
“唔噗噗噗,这里可没做梦那麽简单。”黑白熊嘲笑道:“如果认为是在做梦而肆无忌惮的话,最后肯定会后悔的哦。”
“诶?”中岛敦微愣,旋即又很快反应过来,趁机质问,“‘白天’究竟是什麽意思?我们的记忆是不是有问题?”
“你以为问出来了,我就会告诉你吗?”黑白熊亮出了爪子,“如果想知道的话,就自己去调查!比如说在你问我的时候已经有两名同学趁这个机会抢占先机了!”
花言顾周围,果不其然发现少了两个人。
“西格玛和果戈里呢?”
“唔……他们在电子学生手册上地图更新的那一刻就离开了,可能是去探索新开放的第二层了。”费奥多尔望向他们离开的方向,朝花言发出邀请,“我们也走吧。”
花言应了一声,没有在意中岛敦跟黑白熊的后续发展。
他跟在费奥多尔身边,后者看着手中的地图,“二层大致分为游泳馆和图书馆两个局域,我们先去图书馆怎麽样?”
“好。”
花言对于这个倒无所谓,相比之下他更在意如果每经历一次学级裁判就会开启一层新的局域,那麽这所校园的秘密也会浮出水面,到时候他们得到的线索是会有关自身,还是仅能得到这所校园的东西?
图书馆内层层叠叠的书架上整齐地陈列着各种书籍,就连桌椅上也放置着书本,花言打开图书馆内的房门,发现里面昏暗的小房间里也没有果戈里和西格玛的身影。
这两人是去游泳馆那边了吗?
费奥多尔饶有兴致地翻看着书架上的书籍,花言没找到果戈里和西格玛,无所事事地开始翻箱倒柜,不出意外地从抽屉里翻找出了像是坏了的笔记本计算机,以及一封希望之峰校长的信件。
花言有些想确认信件上的内容,他回头喊了一声身后正在翻看书籍的少年,“能帮我看下这个吗?”
听见声音的费奥多尔放下手中的书籍走了过去,发现才一会没注意,对方面前已经多出了一台笔记本计算机以及一封信。
他沉默了片刻,还是接过对方手中的信件拆开,为对方念出了上面的内容,“上面写着这所学园已经被废弃了,在不久的将来,只要问题得以解决,学校就会恢复正常运营……看起来黑白熊极有可能并不是校长呢。”
“毕竟无论什麽学校都不可能让只布偶做校长吧……”
花言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得到证据的时候才说出这一点,难道对方之前考虑过布偶做校长的可能性吗?
不过仔细想想,费奥多尔活了那麽久,再加上对方所处的世界连异能都有,所以认为布偶做校长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也很正常……
花言陷入了沉思。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他将信件放回了对方手中,开始研究那台计算机。
“您觉得我们要怎麽样才能出去呢?制造一场完美犯罪?”
“这是一个方法,不过那样最后只有一个人能出去,找出幕后黑手可能会更高效。”
花言站在对方身侧,看着对方修长的指尖敲击键盘。
“您也觉得幕后黑手在我们之中?”
费奥多尔确认计算机开不了机,有些遗憾,“看起来需要修理一下才能使用了。”
“回宿舍吧,那里有工具包。”
花言弯腰抱起计算机,垂落的斗篷刚好能够遮住一切,他接上费奥多尔的前一个问题,“我不确定,他可能在我们之中,也可能正躲在某个地方,就像是某种推理游戏一样,伴随着开放的局域越多、得到的线索越多,我们总会知道。”
费奥多尔走在对方身侧,“这样看来,还需要再死几个人才能得到最终答案。”
花言认为其实也不一定,毕竟黑白熊给他们的材料里有火药,既然如此炸开就好了。
不过可惜的是他不知道黑白熊给每个人准备的火药有多少,够不够炸开墙壁,同样的,他的火药已经用完了,如果想炸的话,只能抓黑白熊来炸了。
花言回想了一下黑白熊对他的警惕,不知怎麽,他总觉得一旦黑白熊知道了他的目的,肯定就不会再轻易出现在他面前,这种计谋似乎只能用一次,而且用了肯定会被黑白熊疯狂报复,所以还是算了。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楼梯口,刚好遇见正打算上楼的武装侦探社几人,双方相遇不约而同地都愣了片刻。
太宰治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意味不明地开口。
“你们的关系还真好呢。”
花言急着去修计算机,听见这句话潦草点头,客气地回复,“你们也是。”
费奥多尔微笑着没有回答,仅微微点头表示告别。
太宰治站在楼梯上望着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眉头微皱。
这两人一定发现了什麽,花言怀里似乎抱着什麽东西,只不过在斗篷的覆盖下看不真切。
不同于武装侦探社其他两人对费奥多尔的陌生,坂口安吾顺着太宰治的视线,察觉到了对方的怀疑。
“你怀疑“魔人”费奥多尔是幕后黑手吗?”
“毕竟怎麽想,我们之中可能性最大的就只有他了吧。”太宰治微微耸肩,“当然,也有可能幕后黑手躲在更上面的楼层。”
坂口安吾听出了对方的言下之意,“如果想要结束这场自相残杀,难道只有不断死人这一条路吗……”
“其实也不一定。”
太宰治将视线从已经看不见那两人背影的楼梯拐角处收回,后面的话在监控之下没有说出口。
……
由于费奥多尔说自己房门意外锁上了没把钥匙带出来,因此花言慷慨贡献了自己的房间给对方修理这台计算机。
对于这个说辞,花言其实十分怀疑对方房间里是不是有什麽秘密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才故意这麽说的。
他有点想跟对方说自己会开锁,但是考虑到彼此的人身安全,还是决定找个对方不在寄宿区的时间再悄悄去一探究竟。
费奥多尔坐在书桌前用花言工具包中的工具打开了计算机后盖,修理的过程枯燥无味,花言趴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又想去食堂,这地方对他来说也只有食堂有那麽一点意思。
费奥多尔余光注意到身侧少年趴在桌子上来回压两侧脸颊的小动作,知道对方大概率是觉得无聊了,“修好这台计算机还需要点时间,现在应该不会再出什麽事了,您可以去您想去的地方,计算机修好后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有对方这句话花言就安心了,他直起背脊,“我打算去食堂,你有什麽想吃的吗?我可以带来给你。”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不怎麽饿,不用麻烦您了。”费奥多尔手中有条不紊地调试计算机零件。
花言应了一声,拉开门去往寄宿区隔壁的食堂。
食堂里依旧空无一人,这可能是因为在时间因素下,所有人的饥饿感和困意都不是太明显的缘故。
花言其实也不饿,单纯是无聊的时候想找东西吃。
他翻箱倒柜又从冰箱里找到了一碗茶泡饭,还没来得及开吃,只听食堂门口忽然响起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我就说他会在这里吧!”
果戈里站在门口自得地对身旁的西格玛说道。
西格玛无奈地扶着头,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理解果戈里。
花言没有理会果戈里,他争分夺秒扒拉碗里的茶泡饭,如果这一次再被打断,那就是四次了。
之前第一次被黑白熊说是夜间时间段打断;第二次被广播打断——当然没打断也去不成,想他忘记了那个时候还是夜间时间段;第三次是搜查时间,为了方便搜查,原本禁止入内的局域会被打开,但是他进了食堂只来得及捞两橘子就又被叫走去参加学级裁判。
哪怕花言原本不饿,也被这接二连三的阻止激起了几分好胜心,现在好不容易抓住了机会,当然要先吃再说。
果戈里不在意花言的冷漠,他热情地凑到对方身边。
“花言——你猜我们在男生厕所发现了什麽?”
花言:……
他艰难地咽下嘴里的饭,“你一定要在我吃饭的时候提起这个词汇吗?”
“哎呀……”果戈里像是才注意到对方在吃饭,“抱歉抱歉。”
花言没从对方语气里听出歉意来,他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发现了什麽?暗门?”
“恭喜你!答对了——!”果戈里兴奋地打了个响指,旋即又疑惑地问道:“咦?你怎麽会知道?难道说——”
“不,我猜的。”花言从碗里抬起头,幽幽说道:“按照密室杀人的一贯风格就是这样,那个暗门肯定还很难发现,现在你该说你在里面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想带我去看看,然后我跟过去,你们就会趁机把我在密室里杀掉,这样一来即使我尸体臭了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完全被说中心思的果戈里:……
“哈哈,怎麽会呢?”
花言不为所动地盯着对方,“那你说里面有什麽。”
“呃……这个一时半会很难说清,我觉得你亲自去看看会比较好哦。”果戈里说着开始左顾而言他,“说起来陀思君呢?怎麽没看见他?”
“他有事回房间了。”花言言简意赅地概括,又将话题扯回正轨,“你确定真的要我亲自去看看吗?如果你们真的想在那里杀我,那我觉得你们还是打消那个念头比较好,毕竟你们前几次都没能成功,而且密室风险很高,搞不好我们三个都会被困在里面哦。”
说到这里,他疑惑地看向西格玛,“你应该也知道这场自相残杀游戏最后只能出去一个人,为什麽还要跟果戈里合作呢?是误认为协助杀人也能毕业吗?”
“花言——”
果戈里脸上露出夸张的惊恐,他揪着斗篷挡在对方与西格玛之间,仿佛看见了什麽极为恐怖的东西,“你现在难道是想诱导西格玛跟我反目成仇——来杀我吗?”
花言没有否认对方的猜测,故作阴郁地笑了笑,“谁让你总想杀我。”
“哇呜!好可怕——”
果戈里躲在了西格玛身后,这份害怕的模样没能持续一秒,他很快像是想到了什麽合理的借口,言之凿凿地辩解。
“但是……谁让花言你一直隐瞒自己的‘才能’呢?我们是真的很好奇能让黑白熊如此在意的究竟是什麽,万一能让我们都平安出去呢——?!”
果戈里想到了前几次的离谱发展,脑海中逐渐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你的‘才能’其实是‘超高校级的诅咒师’?你把我们都诅咒了?”
花言:……
“如果有这种‘才能’,我现在就诅咒所有人,这样我都不用参加学级裁判就能毕业了。”
“好阴湿的想法!”果戈里抗议出声。
花言从茶泡饭里捞起梅子塞进嘴里,回到最初的话题,“所以你们在那里面发现了什麽?”
“是什麽呢——?”果戈里竖起手指抵在唇边,“不如花言你先说说,你们发现了什麽吧?”
花言简略地只说了一半,“校长的信件,但不像是黑白熊写的,其中内容大致是说这所学校已经废弃了。”
果戈里若有所思地点头,信守承诺地说出了他们发现的东西,只不过花言觉得对方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其实那里面什麽都没有,虽然像是隐藏数据室一样的地方,但里面都被搬空了,什麽都没留下。”
花言:……
“所以你果然是想把我骗进去杀是吧?”
果戈里:……
“哈哈……你怎麽能冤枉我,即使我们什麽都没发现,但万一你能发现些什麽呢?”
“谢谢你这麽看得起我。”花言重新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茶泡饭上,只想把对方赶走,“只不过比起我,我觉得费奥多尔发现隐藏信息的可能性会更大——毕竟你不是也不知道他的才能吗?说不准他是‘超高校级的侦探’什麽的哦。”
果戈里闻言微愣,他缓缓陷入沉思,在一番深思熟虑后,他震惊地发现对方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是侦探,那黑白熊当然会故意提醒想让对方处于风口浪尖上,只要对方率先出局,这样就没人能轻易看破背后的阴谋了。
他拉着西格玛往寄宿区跑去,不忘挥手感谢,“花言——谢谢你的提议!”
“不用谢。”花言敷衍地随意挥手,好心提醒,“他没带钥匙进不去自己房间,所以在我房间里。”
果戈里远远应了一声。
伴随脚步声远去,食堂重归寂静。
他终于能安静品尝食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