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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西街的地不值钱,徐鹿鸣说买,耿县令二话不说全部卖给他。一拿到地契徐鹿鸣就找人建作坊。有钱,材料和工钱都不拖欠,干完一个工程现场结账。工人们干得很快,没多久,这片就立起一栋栋整齐的工房。

第61章

西街的地不值钱,徐鹿鸣说买,耿县令二话不说全部卖给他。一拿到地契徐鹿鸣就找人建作坊。有钱,材料和工钱都不拖欠,干完一个工程现场结账。工人们干得很快,没多久,这片就立起一栋栋整齐的工房。
监工有钱贵等人看着,无所事事的徐鹿鸣在菜市场这边立起一个牌子招工。

“西北药皂厂,男女不限,五百文一月。”

“假的吧,谁家工坊能开到这个价。”

“还男女不限,这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做工,像个什么样子,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工坊。”

“药皂是什么?带药的皂荚?”

然而招工并不顺利,因为西北药皂这个名字,大家并没有听过,加之徐鹿鸣他们又不是本地人,很多人对这个新开办的作坊还处于观望状态。

徐鹿鸣并不着急,现在作坊还没有正式办起来,大家对他不信任是应该的,等到作坊正式运转起来,就会有很多不请自来的人。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招工的时候居然会遇到先前他救的那位哥儿。

“你好,我叫白文竹,我来应募。”

“你好。”徐鹿鸣冲他点了点头,扯过纸笔过来问他,“会写字吗?”

白文竹摇头:“不会。”

“那我帮你写。”徐鹿鸣以为就他一个人,问了姓名籍贯,登记好之后,给了他一个药皂厂的工牌,“九月一日,拿着这个工牌到西街的作坊,会有人安排你的。”

“好。”白文竹接过工牌,见上面四四方方的形状类似于胰子,转身朝人群喊道,“姐妹哥儿们都快过来,这是一家做胰子的作坊。”

“真的呀,逢年过节会发胰子吗?!”

瞬间,徐鹿鸣被一群女子、哥儿给围住,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妇女、夫郎。

“……怎么这么多人?”徐鹿鸣吃惊地向道。

白文竹诚实道:“这些都是我一起找活的姐妹、朋友,徐管事你应该早点说你这药皂就是胰子,我们哥儿、女子挣钱不就是为了买胰子、脂粉这类的物什吗?”

“发发发,逢年过节都快作坊里的胰子。”白文竹的话点醒了徐鹿鸣,他很快便朝闹哄哄左一句右一句问话的女子、哥儿们承诺过去。

他们立马七嘴八舌地说:“那我们都来应募,快给我们登记吧。”

人群外观望的妇女、夫郎们一听,也心动不已,纷纷挤进来道:“还有我,还有我们,我们也来。”

徐鹿鸣身前冷冷清清的摊子,一下人满为患,他帮人登记都登记到手软。

傍晚,好不容易揉着酸胀的手回到家,想吃一个放在桌上的橘子,正在写孕夫手册的姜辛夷立马打断他:“不要动,我刚垒好的。”

“好,我不动。”徐鹿鸣立马不动了,从空间里取了个橘子出来剥着。

怀孕五个月,姜辛夷不孕吐了,但他的强迫症和选择困难症全被激了出来。

屋里的所有摆件全都要整整齐齐,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杂乱,不然就会焦躁,每天吃什么喝什么也不能问,一问要纠结许久。徐鹿鸣从没见过这样的姜辛夷,还觉得挺可爱的。

“我这是受激素影响。”姜辛夷直接向徐鹿鸣讨要他剥好的一半橘子,“你不要多想。”

“我没有多想啊。”徐鹿鸣眼睛笑得弯起,问他,“木兰,你最开始救我的时候,是不是也犯了选择困难症。”

“是啊。”姜辛夷毫不避讳,“不知道是砸死好,还是锄死好。”

“……其实我以为你要一起上来着。”

“那不能够。”姜辛夷到屋里的废纸篓旁吐掉橘籽,“我没有鞭尸的癖好。”

姜辛夷不是很想讨论这个,他看了看自己编写的孕夫手册,问他:“小鹿,你要不要学一点接生的技巧。”

徐鹿鸣不解:“我学这个做什么?”

总不能让他去做接生汉吧,他愿意,这个朝代的妇女、夫郎,也不会愿意的呀。

姜辛夷没有半分羞耻:“我好像没有办法对别人岔开腿,即使是慕荷也不行,你要不要亲自来接女儿。”

“要!”徐鹿鸣懂姜辛夷的羞耻。

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幕,即使是自己的亲妹妹也不可以。但他愿意把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展现给自己。何况他还用了接这个词。这让徐鹿鸣感觉给姜辛夷接生是一件神圣而又很有仪式感的事。

“那好,你坐过来,我教你。”姜辛夷把徐鹿鸣叫到身旁,一点一点给他讲起接生知识。

徐鹿鸣学得非常认真。

“……”

京城,宋怀山收到姜辛夷寄来的药丸,分别找不同的消渴症病人试了试药。

这些消渴症病人吃了惊为天人:“宋大人,这是什么药丸,可否也卖一些与我们。”

自皇帝病重后,太医院收罗了不少消渴症病人,这些病人帮皇帝试药的同时,同样期盼得到治愈。能在古代得糖尿病的,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他们不怕花钱。

宋怀山没有应承,而是先把药丸拿去给皇帝服用,等皇帝的病症越来越轻之后,这才写信问姜辛夷,可不可以多制一些消渴药。

姜辛夷自无不可,治一个也是治,治一群也是治,索性一块全治了。

随着皇帝的病症减轻,接触的政务逐渐增多,权力越来越少的九皇子近来十分暴躁,一回到府邸,便把暗卫们召过来。

“甲、乙两个暗卫还没有回来吗?”

“调查个大夫,需要用到这么长的时间?”

“都是些废物!酒囊饭袋!”

打骂一通,发泄过后,他这才吩咐一个手下人问道:“去,给我打听一下太医院的消渴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手下很快回来:“此事皆由宋大人一手操办,属下打探不到太多消息。”

涉及皇帝,宋怀山定然不会把背后的姜辛夷透露出来,万一有人不想陛下好怎么办。

“宋怀山!”九皇子听到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作响,有种想把人生吞活剥的狠厉。

可他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亲自去太医院走了一趟,找到宋怀山:“宋大人,本皇子听闻父皇近来病症好了不少,特来感谢宋大人。”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九殿下不必言谢。”宋怀山对上九皇子恭恭敬敬。

“没有宋大人的不辞辛苦,父皇怎会好得这般快。”九皇子客气道,“只是本皇子有一事不解,先前太医院对父皇的病症束手无策,现今一下医术进展这般快,是否是太医院里来了高人?可否请宋大人引荐一番,本皇子也想当面致谢。”

宋怀山沉稳道:“九殿下言重了,这消渴药乃太医院全力研制而成,何来的高人。”

九皇子左问右问见在宋怀山这儿打探不到什么,憋闷不已时,有太监来报,皇帝召见。

他便把火压在心里,进了宫。

皇帝正在勤政殿批折子,刚好批到苏敏中调去西北的奏折,微微凝了凝眉:“太久没有上朝,朕的这些老朋友真是离朕越来越远了。”

福喜来报:“陛下,九殿下来了。”

“宣他进来吧。”

“父皇。”九皇子进来恭敬行了礼。

皇帝轻他问道:“朕听闻你去太医院找宋怀山了?”

“是。”九皇子恭顺道,“父皇近来身体大好,定然是他照顾有加,儿臣心中欢喜。”

“你倒是有心。”皇帝放下朱笔,端起茶盏抿了口,不轻不重道,“就是心思没用到正当上。”

他就在这儿,要尽孝,大可到他跟前来,一听闻他好了,巴巴地跑去太医院打探,当他真不知他心中的那点小九九。

“儿臣不敢。”九皇子心里一紧,忙跪地叩首,“儿臣一想着父皇龙体安康,欣喜之下失了分寸,绝无他意,还请父皇明鉴。”

皇帝见九皇子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微微垂了垂眼,罢了。

“朕自知你自幼聪慧,可这聪慧若是用错了地方,便是大错。”皇帝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如今朕身体渐好,朝中诸事也开始重新过问,你身为皇子,一言一行该有皇家风范,今后切莫再做出引人叵测之举。”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日后定当谨言慎行,以父皇和江山社稷为重。”九皇子额头后背皆叫汗水沁湿,心中暗自叫苦,早知晓去趟太医院也会引来父皇的猜忌,他不该去的。

皇帝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九皇子从地上爬起来,瞧见坐在龙椅上,明明是个很温和的人,周身却萦绕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心下震骇。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而上。

曾经的那个皇帝好像回来了。

“……”

京城的波云诡谲波动不到长丰县。

此时,距离长丰县不到五十里地外的道路上,有一队豪华马车正在缓缓往长丰县行驶。

“你爹也真是的,反正都要回京的,去京城找太医给我医治岂不更好,何必舍近求远,来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找什么哥儿大夫。”

一雍容华贵的夫人坐在马车里,忍受着马车的颠簸,嘴巴抱怨个不停:“哥儿,哥儿,那就是不祥之人,男不男女不女的,让他给我看病,我嫌晦气!”

贵夫人的儿子安慰道:“娘,大家都说这个哥儿大夫很有本事,你忍忍吧,万一他能治好你的病呢。”

“我这哪是病,我这分明就是被那孽种给霉运缠身的!”贵夫人的声音却越说越大,“当初怀的时候,大夫就说是个哥儿,我要打掉,你爹非说万一生下来不是呢,结果果真产下个哥儿,幸好让人给扔了,不然还不知晓咱家得被霉运缠身多久。”

贵夫人的儿子闻祥瑞听这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娘,快别说了,京城有不少勋贵家里都有哥儿,若是知晓我们此等行径,必定会给爹引来祸端。”

“娘这不是还没进京吗?”贵夫人坐在马车里又热又闷,再一想到进了长丰县会由一个哥儿大夫来给她看病,浑身都像是撒了痒痒粉一般,难受死了。

抓着闻祥瑞的手,紧张道:“瑞儿,你以后娶妻可千万不能娶哥儿。”

“知晓了,娘。”闻祥瑞拍拍贵夫人的手,“我肯定不会娶哥儿的,哥儿长得跟个男人似的,还没有女子娇媚,我为何要娶?”

闻祥瑞也是被闻家夫妻给娇惯了出来:“我要娶以后就娶京城里的勋贵大族之女,能助我平步青云的那种。”

闻夫人一点都不觉得闻祥瑞这话哪里有错,还夸道:“好孩子,有志气。”

母子俩正说着话,外头闻大人打马过来:“别说了,快进长丰县了,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县令了,你们把嘴给我闭紧,别失了我面子。”

母子俩这才不说话。

长丰县,耿县令接到监察御史的通知,吓得赶紧吩咐人将整个县城都给清扫了一遍,又将县里最好的宅院收拾出来给御史下榻。

这才带着人到县城外迎接。

他想,御史都派人来通知了,料想不久就会抵达,可这一等,直接从早晨等到了傍晚。

等得耿元亮都想把那两个报信的人抓起来,看看是不是骗子时。

总算是看到一点御史大人的车队。

“老爷?”侍从见耿元亮瞧着那离得还远的车队,面色不好,小心地提醒了一声。

“哦嗯嗯。”耿元亮回神,恢复了正常的神情。心里却想,这个御史好大的官威,还没到县里,就叫他们这些人足足等上一天,到了县里还不知要摆多大谱。

果然,等接到巡查御史闻乾坤,人家第一句话就是:“起来吧,赶了几天路,本官也乏了,带本官去歇息,歇息好了,再来会一会县里。”

“对了,听说你们县有个不错的医官。”他走在前头又折身回来问耿县令,“明儿请来给本官诊个平安脉吧。”

“闻大人请。”耿元亮将闻乾坤引至下榻的宅院,心里憋着口气说,“不巧,我们这位哥儿医官有了身孕,明儿有事。”

“有了身孕?”闻乾坤冷哼,“这哥儿就是上不得台面,官位还没坐稳就思起儿女私情来。”

耿元亮好想怼,人家是成了婚才被封为医官的,总不能做了官,就要断情绝爱吧。那你还娶什么妻,生什么子?

但由于他怂,他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一味地敷衍:“大人说的是,回头我说说他。”

闻乾坤这才没说话,打量了一圈宅院,不情不愿地说了声:“小了点。不过穷乡僻壤的,将就吧。”

耿元亮:“……”要不是看在你官位比我大的份上,看我削不削你。

“……”

梨园。

姜辛夷今日给三皇子治疗,把徐鹿鸣也给带上了。三皇子用徐鹿鸣做的固定板,躺了一个月,稳定住了脊椎。

这次正好是治疗的关键时候。

“刘公子。”徐鹿鸣一进到屋内,客客气气地唤三皇子的化名。

与徐鹿鸣神交已久,三皇子想象中的徐鹿鸣是个沉稳内敛且动手能力极强的武将,结果徐鹿鸣一走进他寝室,看到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他转了转眼珠。

这跟他想得差别也太大了。

但他很快就没空想这些事情,因为今儿这最后一次的治疗,姜辛夷要给他腰部以下的部位施针,他不得不把全身的衣裳都脱掉。

“麻烦你了,徐指挥使。”三皇子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布遮住关键部位,不停地与徐鹿鸣说话。

当着人家丈夫的面这样治疗,实在是太……希望徐鹿鸣不要多想。

“不麻烦。”徐鹿鸣一边按着三皇子等姜辛夷施针,一边将神识探进他的脊椎,收取里面的肿水。心里压根没有旁的想法。

医生给人治病不都这样。

只有心里脏的人才会往脏处想。

三皇子观徐鹿鸣一脸泰然,还跟着帮忙,渐渐也放松了心情。忍着痛与徐鹿鸣聊天:“徐指挥使,听说你什么都会做,你后续都会与我做些什么物什。”

“平行杠,助行器,站立架、拐杖……”

徐鹿鸣一口气跟他报了许多,这些姜辛夷都有跟他说过,他早早就开始在空间准备了。

“都是木头,徐指挥使以前是做木匠的吗?”因为脊椎和腿部有了知觉,姜辛夷的这次治疗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来都要痛,三皇子几乎是咬着牙在问。

“自学的。”徐鹿鸣知道他疼,随口胡诌地帮他转移注意力,“以前家里太穷,做个板凳桌子的请不起木匠,就自己捡柴枝回来试着做,慢慢地就会了。”

三皇子随着徐鹿鸣的讲述幻想出一个从小家境贫寒,在黄沙漫天的环境里,捡枯枝学做木匠的小孩,渐渐感觉身上也没那么疼了。

“好了。”等姜辛夷施完针,又把这些针一一取下,给三皇子腰部敷上药,让徐鹿鸣给他盖上被子。

这会儿,三皇子已经疼到昏睡过去,自有他的侍从取来热水帕子替他擦拭。

凌霄谨记三皇子的吩咐:“姜大夫,徐指挥使,我家主子让你们摘些梨再走。”

梨园的梨可能品种好,个个生得黄澄澄还饱满多汁的,姜辛夷日日来给三皇子扎针,早就馋了,既然人家都说了可以摘。两人一点都不客气,接过篮子就向梨树走去。

姜辛夷直接朝徐鹿鸣道:“我要顶上的!”

“好。”徐鹿鸣几下就窜到树顶,摘下上头几个日照足,最大最甜的梨。

“啊——”

“小心——”

梨树的树干很细,徐鹿鸣爬上顶很自然地压弯了树枝,他下来的时候,是吊着树枝下来的,吓得梨园的侍从紧张不已。

来者是客,还是能治他们主子的贵客,这要是有个闪失,他们怎么担待得起。

好在徐鹿鸣身体敏捷,抓着树枝,摇晃几下就从枝头跳了下来,稳稳落地不说,树枝也没有断,就是掉了不少叶子。

“好飒!”

这一操作看呆了梨园的侍从,等他把梨放回姜辛夷的篮子,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赞扬道。

“徐指挥使身手不凡。”徐鹿鸣用这样的方式摘了不少树顶的梨,待姜辛夷的篮子装不下了,他也学着旁人夸了一句。

徐鹿鸣脸有点红,都快当爹的人,怎么还管不住自己的中二病,他岔开话问姜辛夷:“好不好吃。”

徐鹿鸣在摘的时候,这些侍从很有眼力见地打来水给姜辛夷洗梨,这会儿他正拿着一个在啃。

“还不错。”姜辛夷把手中手掌大的梨放在徐鹿鸣唇边,“你尝尝。”

“好甜。”徐鹿鸣顺着姜辛夷的牙印咬了口,眼睛亮起,“多吃点,让咱闺女也尝尝。”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提着篮子出了梨园。

“他们的感情真好。”醒来的三皇子隔着敞开的窗户,见着两人浓情蜜意地从回廊走过,眼神落寞不已。他的妻子,在他腿瘸那一日,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凌霄不敢触主子霉头,只能硬着头皮说:“太子妃也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三皇子冷嗤,这会儿他脸上才显露出一个皇子该有的威仪来:“什么苦衷,不过是皇后梦破碎,觉得我已成了废人,再也给不了她家助力,连正眼都懒得瞧孤,一心扑在她家那位嫁给九弟的庶妹身上,她从前可是最瞧不上她那位庶妹的。”

凌霄低下头不敢说话。

“……”

徐鹿鸣和姜辛夷回了家,正打算洗些梨出来给赵二娘他们吃,耿县令火急火燎地找来:“姜大人,今儿得麻烦你一趟,那巡查御史忒难伺候了,非要你去诊个平安脉。”

巡察御史要来的消息,姜辛夷昨儿也收到了,但他有孕在身,又是医官,跟御史八竿子打不着,便没关注。

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在自己身上。

“行,我陪你走一趟。”姜辛夷很不喜欢这种被逼上门,但想到万一是病人病情紧急呢,跟着耿元亮回了趟衙门。

“都说了不用哥儿大夫医治,非要用。”

“一个哥儿怀一个哥儿,霉上加霉,万一病没治好,还更严重了咋办。”

姜辛夷刚迈进县衙大门,听到这声音,脚步立马退了出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地对耿元亮说:“换个人给她医治,我治不了这种侮辱哥儿的人。”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啊,祖宗,不治了。”耿元亮追上来,“你不去,我怎么跟御史大人交代。”

“我管你怎么交代!”姜辛夷又不是没脾气的人,甩了他一句,直接把门关上,任由耿元亮如何敲门都不开。

“怎么了?”徐鹿鸣正在洗梨的实籽,他看姜辛夷还挺喜欢吃这梨,打算种一些在空间。一抬头看见他苍白的脸色,问了声。

“没事,我有点不舒服,我去睡会儿。”姜辛夷摇摇头,回房间躺下了。

从来不做噩梦的他,今天竟然做起了噩梦。梦里,他好像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里,看不到也听不到,偶尔只有一些模糊的声音传来。

“要生了,要生了,要是生个哥儿咋办?”

“没事生了再说,要真是哥儿,咱们就扔了喂狼。”

“这可是你说的。”

“造瘟的,闻乾坤,真是个哥儿!”

“没事的,我拿去扔了。”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算命的说,我这辈子与哥儿儿子犯冲,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别走,这是哪儿,哥儿是什么?

姜辛夷看不到,只觉得自己很弱小,很弱小,发出的声音也是婴儿声。

我怎么变成婴儿了,好冷……

“不冷,不冷。”一双大手握住了他的手,姜辛夷被暖意烫醒,一睁眼就看到徐鹿鸣那双乌而亮的眼睛,正关切地看着自己,“怎么了,是不是魇着了。”

“有点儿。”姜辛夷从噩梦中醒来,摸了摸身上被冷汗濡湿的衣裳,直接脱掉道,“徐鹿鸣,我想做。”

“不好吧。”徐鹿鸣挪开眼。

“过了三个月,可以的。”姜辛夷凑过去摸徐鹿鸣,没摸到一点反应,咬牙切齿,“徐鹿鸣,你是不是不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鹿:没有,忍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