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I could be the one
无论是视线还是思考能力,对于白映川来说都像是忽然进入了静止状态。
因为他意识到了真正让姜若棠心驰神往的,就是陆归帆。
那不仅仅是崇拜和信任,而是他精神的中心。
为什么会这样?
陆归帆到底做过什么?因为耐心为他解题吗?还是因为打球的时候给他喂球?又或者是那次被汪夫子误解了,陆归帆赶过来为他澄清?
白映川百思不得其解。
总不是因为颜值吧?
白映川承认,拿掉眼镜的陆归帆无论五官还是气质在娱乐圈里稍微捧一下都能成为顶流,可这世上美男子何其多,姜若棠对陆归帆的眷恋太特别了,根本不可能是因为脸。
就在白映川发愣的时候,陆归帆沿着架子慢慢观察和感受着姜若棠的一切,比如他放陶瓷小猫的时候喜欢一黑一白放在一起,两只小猫的鼻子对着,又亲昵,又带着孩子气。
大家都在看素描,陆归帆却注意到了水彩和油画,他随手拿起放在最里面的一幅,那是月光下的海,星子在波光中荡漾,破败腐朽的木船上伫立着桅杆,船帆迎风而起,破洞之间正好能看见月亮。
很美,美到心脏里充满一种独特的归属感。
竟然是这幅画……姜若棠曾经把照片发给他看过,而手机系统的背景图片也是它。
但亲眼见到原画,这样的光泽和质感,陆归帆仿佛能看到姜若棠落下的每一笔。
陆归帆的喉咙动了动,他无法形容那种灵魂好像被画中的船轻轻撞了一下的感觉。
与其说是震撼,不如说是经久不绝的悸动。
姜若棠说过,这幅画……就是他的名字。
“呀,这本里画的到底是谁?真好看!”简莎发出惊叹,蔡寂被吸引了过去。
“好眼熟啊,这个人是谁?”
落在画面上的每一笔仿佛挣脱了时空的束缚,镌刻在注视者的心上。
陆归帆循着他们的声音看过去,只瞥了一眼,他就认出来那一整本都是他自己。
只不过是十年后的自己。
“诶,很像班长啊!班长,你要不要拿下眼镜,我们看看?”林鹿笑着说。
这让姜若棠有些紧张,因为他画别人也就一两本,但是他画陆归帆,无论是记忆里二十八岁的他,还是现在十八岁的他,数百张都有,起码十几本速写,其他人再看下去说不定就会问他为什么画那么多陆归帆,陆归帆到底有什么特别?
白映川看向陆归帆,眼底深处浮现出一丝冷冽。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羡慕,不,诚实一点吧,明明是嫉妒某个人。
陆归帆并没有拿下眼镜,只是平静地解释道:“这个不是现在的我,是姜若棠做的练习,根据我现在的样子画我十年后的样子。”
“十年后班长你要是长这个样子……追你的人得绕着地球转三圈了!”简莎豪不吝啬地夸奖,“漫画男主角走进现实里……”
姜若棠微微呼出一口气来,虽然画了很多本班长不是什么解释不通的大事,但陆归帆主动为他说话,他觉得很开心。
娟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小帅哥小美女们,下来吃火锅了!”
这一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赵长烽喊着饿了,带头下楼。
白映川和林鹿走在最后面。
林鹿其实也没想到,竟然真的没有在画室里找到关于白映川的任何一张画,感觉姜若棠的爱与不爱都很绝对,一旦不爱了,就会清理掉一切痕迹。
“林鹿。”白映川的声音响起。
“啊?怎么了?”
“你和姜若棠不是做了那么久的同桌吗?怎么一张关于你的速写都没有?”
这一问,让林鹿差点踩空摔下去。
没有白映川的速写,还能理解为姜若棠割舍了曾经对他的迷恋。
但是林鹿的速写竟然也没有……林鹿清楚意识到自己被姜若棠移除了。
如果是这样,自己对于白映川来说,是不是也没有价值了?
惶恐感再次涌上林鹿的心头。
这顿火锅是娟姐精心准备的,锅底是她调制的,鲜香可口,辣味也恰到好处,除了林鹿心不在焉,其他人都吃的忘乎所以。
“这个虾丸是娟姐用鲜虾锤打出来的,口感特别像你妈妈做的虾仁馄炖的馅。”姜若棠给陆归帆舀了两颗虾丸。
“嗯?若棠,你吃过班长妈妈做的馄炖?”蔡寂问。
“那当然,我还吃过他妈妈做的韭菜鸡蛋煎饼、福羹、马蹄猪肉馅的包子、手工鱼面……”一边说,姜若棠还一脸享受地闭上眼睛用舌头舔嘴角。
“原来你经常去班长家啊……”林鹿惊讶地说。
陆归帆家肯定很小很简陋,姜若棠这样的少爷待得惯?
“他肯定是去补习,求班长教他,顺带装乖巧让人家妈妈给他做夜宵。”赵长烽说。
“诶,不愧是我弟弟,你很了解我嘛。”
简莎感叹道:“我也要到班长家补习!”
姜若棠立刻把胳膊搭在陆归帆的肩膀上,“不行,班长家的补习位置只属于我一个人。”
“是班长家的夜宵只够你一个人吃吧?”简莎一语中的。
陆归帆抬起手,在姜若棠德后脑勺上轻轻摁了一下,“带你飞比高考720分的难度都大,所以你一个补习生已经消耗我全部大脑空间了。”
没有想到有朝一日陆归帆也会开玩笑,大家很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就在客厅里唱起K来,姜若棠蹲在电视机前调整KTV模式,赵长烽在柜子里翻翻找找,还真的把麦给找了出来,换上电池,他喂了两声,在他们这房子里自带回音效果。
调着调着,竟然就出现了姜怀远导演的那部电影的片尾曲,白映川扮演的少年将军拔剑,寒光略过他的眉眼,液晶大屏将他出挑而凌厉的眉眼展现得淋漓尽致。
“好帅……这一剑简直划在我的心巴上!”简莎双手捂心。
林鹿下意识看向姜若棠,因为系统显示这首主题曲被播放了672次。
蔡寂也鼓起掌来:“好神奇啊!大屏幕上的人竟然就坐在我们身边!”
白映川撑着下巴,看着那个播放次数,这应该算是姜若棠“爱过”的证据了吧。
“映川,要不然你给我们唱一下片尾曲吧?”林鹿说。
简莎和蔡寂也跟着鼓掌高喊“来一个”。
白映川前倾,侧目看向姜若棠:“难道不该是主人先给我们唱一曲吗?”
“啊?我?你确定?”姜若棠指了指自己。
“嗯,你答应过的——爱拼才会赢。”
姜若棠的嘴角抽了一下,“我怕我的歌声把你们都杀死在新年前一晚。”
“是吗?那我心甘情愿。”白映川抬了抬下巴,目光里的笑意很柔软。
姜若棠还是第一次见白映川这么笑,温柔宠溺。
这如果发生在上辈子,甚至于四个月之前,姜若棠一定会疯狂上头,为他赴汤蹈火,不可自拔。
但现在,姜若棠心如止水。
看来,爱一个人,时机真的很重要。
“我来就我来。”姜若棠拿过麦克风,咳嗽了一下,“友情提醒啊,把耳朵捂好!”
赵长烽二话不说立刻捂住,姜若棠指着他不爽地说:“喂,你是我弟弟!别人都可以捂,你不可以!”
“这个时候就不要称兄道弟了,还是命更重要!”
姜若棠深吸一口气,才唱了第一句“一时失志不免怨叹”,不仅仅不在调上,而且他的闽南语非常不标准,简莎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之后姜若棠每唱一句,必然伴随大家的笑声,但他却能置若罔闻,一副在酒吧里表演的模样,从头唱到尾。
他能做到这样,其实是因为上一世跟那些大老板们谈资源的时候,他就是在KTV里用这首歌哄那些大佬开心。
他表情越认真,调子跑得越离谱,老板们就笑得越嗨,他也能少喝几口酒。
自尊心、脸面都被放在地上摩擦,那时候他曾经对自己说,等有朝一日白映川拿下影帝、地位稳固,他再也不会给这些老板们当笑料了。
直到自己躺着化疗的时候,姜若棠忽然意识到,那样的自己本身就挺好笑。
而今,他竟然能在白映川和林鹿面前这么无所谓地表演这首歌,姜若棠又觉得其实过往一切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有人都在笑,但陆归帆却安静地看着这样的姜若棠,目光悠远,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有些可笑的他。
他欲言又止,想对姜若棠说不需要为了讨好任何人而唱,但是他又觉得以姜若棠现在的心性,怎么可能讨好谁。
姜若棠现在纯粹地释放,也纯粹地开心。
陆归帆垂下眼来,很淡地笑了一下。
林鹿捂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他侧过脸想要看一看白映川的反应,他和其他人不一样,他的笑很淡,像是在看一个需要被保护和包容的孩子,就算姜若棠把调跑到大洋彼岸,他也能欣赏着听到最后。
终于,姜若棠这魔鬼一般摧毁大家对原唱印象的表演结束了。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有喜剧才华?”姜若棠把话筒朝向所有人,一副大明星等着粉丝回应的架势。
“应该让姜叔叔拍个喜剧片,让你当男主角!”林鹿笑得脸都疼了。
简莎海豹鼓掌:“你突破了我对帅哥的想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帅哥一本正经地搞笑!”
姜若棠直接把话筒略过了赵长烽:“你没有权利发表评价。”
“凭什么?”赵长烽不满地问。
“凭你一定会黑我。”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姜若棠把话筒递到了白映川的面前,上辈子的时候,只要自己开始唱这首歌,如果白映川在,他会笑着借故离开,大概是他看不惯姜若棠讨好那些资本方的样子吧。
“白映川同学,我唱得怎样?”姜若棠笑嘻嘻地问。
白映川看着姜若棠的眼睛,那表情竟然有些认真:“元气满满,像个开心果,让人想要揣在口袋藏起来。”
林鹿听懂了白映川这句话里的好感和暗示,他不甘心,可更多的是无法应对。
原本自己最擅长控制的就是其他人的好感度,而这种好感正源源不断地涌向姜若棠。
“我可不是什么开心果,我是一粒摔炮,谁敢把我藏口袋里,我就炸得他一个钢镚儿都不剩!”
白映川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他眼底涌向姜若棠的失落太过明显,无论是谁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都会心中难舍。
然而,姜若棠却丝毫不为所动,他握着话筒来到了陆归帆的面前,“班长,请点评我的表演!”
“下次可以唱一些让你自己开心的歌。”陆归帆回答。
“比如呢?班长你知道姜若棠唱什么歌的时候会开心?”蔡寂好奇地问。
“我不知道歌名。”
这下姜若棠也好奇了,“不行,班长,你得唱出来!我都不知道自己唱什么的时候会开心!”
陆归帆坐在原处,还是安安静静的样子,嘴唇开合,清唱了出来。
“I could be your worry partner,I could be your socialite……I could be your tender hearted child,I could be ordinary,I could be the one.”
忽然一下,大家都安静了。
因为陆归帆的音色很美,和他平日里说话的时候不同,能够很明显听出来他在模仿姜若棠那种乐颠颠的唱歌的语气,无论是咬字还是音调,没有原唱那种甜腻,却让人听了莫名情动。
简莎第一个想起这首歌的名字,“是唐娜·路易斯的《I could be the one》!班长,你唱得好好听,就像在深情告白!”
而姜若棠却愣在那里。
这首歌是有一天晚上画室的课下得早,姜若棠在车上发现当天的数学练习卷有难度,就让小高把自己送到陆归帆家里去了。
当时陆归帆在洗澡,姜若棠就坐在他的书桌前等他,大概是等得有些无聊了,他就拎着陆归帆的校服袖子,假装那件校服是自己的舞伴,在小小的卧室里转圈,一边转一边唱这首歌。
陆归帆头上盖着毛巾进房间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两人对视的刹那,姜若棠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正在提前练习广场舞!六十年后,我就是广场上最受欢迎的小老头!”
他以为陆归帆早就忘记了,没想到连歌词和旋律他都记得。
等等,这不是说明……自己在里面陶醉的时候,陆归帆在门外其实听了挺久的?
姜若棠倒吸一口气。
陆归帆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社死而已。”
姜若棠把麦克风放在了茶几上,坐回原位,耳朵红得就快要滴血了。
此时大家又在起哄让白映川唱电影主题曲了。
他也没有推脱,站了起来,接过麦克风,他不需要转头看歌词,而是面向沙发。
音乐声响起,白映川一声细腻而沧桑的戏腔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像一根琴弦拴在心脏上,他一个音调婉转,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勾了过去。
也让姜若棠的脸颊没那么热了。
白映川真的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他的表情,无论是激扬还是怅然都让人感同身受,从眉眼到唇线都透着演技的灵气。
当来到最为铿锵的旋律,他掷地有声、抑扬顿挫,声线和之前的戏腔全然不同,大家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冰冷的杀气。
这种带动观众情绪的能力,是上辈子的姜若棠相信他能往演技派发展的原因。
只是越长大,在名利场里浸泡得越久,白映川身上的这种灵气就消失了,变得泯然众人。
这让姜若棠也不禁猜想,当自己病逝之后,白映川的星途到底会被林家父子折腾成什么样子。
一曲终了,大家都鼓起掌来。
“终于听到现场版了!不愧是国民男妲己!”姜若棠作为主人,很给面子地夸赞了一下嘉宾。
简莎忽然歪着脑袋说:“姜若棠,你花心!”
“啊?我还花心!”
“你之前还说班长是褒姒,你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都没能让褒姒笑一笑。”
简莎,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老子好不容易没那么红的脸颊又要烧起来了!
这下白映川饶有趣味地看着姜若棠,陆归帆大概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被比喻成褒姒。
蔡寂竟然神点评:“一笑亡国的冰美人?班长你还是别笑了,我怕姜若棠的江山没了。”
简莎和赵长烽竟然一唱一和发起癫来。
“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
“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
姜若棠把他们俩都摁住了:“你俩真厉害,《爱不释手》都被你俩唱的像是《团结就是力量》!”
这时候,林鹿忽然问了一个问题,直接把姜若棠送进了修罗场。
“那……若棠,你是愿意当纣王,还是愿意当周幽王啊!”
这意思很明显,纣王爱妲己,周幽王爱的是褒姒。
林鹿这是在问姜若棠,选白映川还是选陆归帆。
蔡寂那个小傻子还没心没肺地呵呵笑。
反倒是简莎,看白映川注视着姜若棠的表情,再看看班长淡然的样子,隐隐感觉出这问题怪怪的。
她搭了一下姜若棠的肩膀,“我们若棠当然都不选!放着大好江山不要,当什么亡国君啊!”
那一刻,姜若棠真想管简莎叫“爸爸”,多谢她的救命之恩。
白映川淡淡地笑了一下,放下麦克风,坐回到了沙发上。
接下来就是简莎的麦霸时刻,她连着唱了三首歌,还把白映川拉起来情侣对唱,这才是真的社牛。
忽然简莎停了下来,她向旁边一退,MV画面正好是男女主角深情热吻。
“哎呀!简莎你还故意停下来看这个羞不羞!”赵长烽变扭得长腿都没地方伸。
蔡寂也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毛绒拖鞋。
反倒是姜若棠撑着下巴看出几分兴致来:“他们亲得真唯美啊!”
“是吧!是吧!我也很喜欢,不像那些假亲的,这个嘴唇动了!舌尖绝对碰到了!”简莎少女心泛滥,“他俩绝对谈了!”
“嗯,谈了,这瓜保熟。”
在姜若棠的记忆里,这MV里的男女主角不但谈了,还修成正果,是娱乐圈里少有的模范夫妻。
“但是假亲是指什么啊?”蔡寂呆呆地问。
姜若棠侧着脸,笑容三分调侃还有七分坏:“你想知道?”
“嗯,想知道!”蔡寂点头。
“那我教你啊。”
如果是其他人故意做出纨绔子弟的表情会显得油腻,但姜若棠眼若灿星,透着一种让人心痒的灵动。
他的表情被白映川看在眼里,心底深处的重重壁垒仿佛裂开了缝隙,欲望渗透而出。
“还是我来吧。”白映川站了起来。
“天啊!白映川你是要演戏给我们看吗?”简莎惊讶地仰起头。
林鹿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想要拽住白映川的衣角,但是白映川已经站了起来。
他来到了姜若棠的面前,半跪了下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身姿真的很帅。
哪怕是十八岁的白映川,眉眼间还带着年少的青涩,但那种与生俱来的蛊惑性不是什么人都能抗拒的。
特别是这样一双眼睛,如果对视的人不是姜若棠,恐怕会心脏宛如失重,被白映川拽进欲望里。
但姜若棠早就有了免疫力。
“我们俩给大家示范一下吧?”白映川开口道。
“白映川——你这个芳心纵火犯!少女心制造狂魔!”简莎激动得就快要原地跺脚。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林鹿的眼里是无法掩饰的嫉妒,蔡寂是真的好奇假吻戏怎么拍,赵长烽是担心姜若棠又跌入白映川这个深坑里,简莎是少女心泛滥,而陆归帆的眉心难得蹙了起来。
他欲言又止。
再难的竞赛题,他都能找到答案,但此刻他满脑子都在为姜若棠找拒绝的理由,可偏偏找不到正确的解法。
两秒之后,姜若棠忽然歪过脑袋,像个任性小孩一样说:“我才不要!一点意思都没有!”
“啊?你还得怎样有意思?”简莎问。
“身为导演的儿子,我要让你们见识一下顶级性张力!”姜若棠看向陆归帆,“我选班长!”
白映川脸上的表情没有变化,但心底就像被巨浪推翻了最后的堤坝,溃不成军却还要强装平静。
“哦,为什么选班长啊?”
“因为班长冰清玉洁高冷疏离,看起来就不像会被欲望支配的样子,选他才有冲击性啊!而且班长有很重要的道具。”姜若棠说得在情在理,但他不但手心冒汗,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
陆归帆会愿意配合他吗?会觉得是冒犯吗?
会……觉得他越界了所以不高兴吗?
“道具?”陆归帆歪了歪脑袋看过去。
简莎笑着鼓掌,“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能get到姜若棠的点!班长可是学神,学神就是凡人中的神啊!看神明因为一吻走下神坛,多有意思!”
赵长烽抓了抓后脑勺:“虽然不懂,但总感觉……哥,你很会玩儿啊!”
林鹿那酸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能落回去了,立刻起哄:“这个好!班长,你是不是怕了?”
陆归帆根本不可能害怕,甚至于在姜若棠提起自己的时候有一种悬着的心终于落地的安稳感觉。
哪怕是虚假的吻,他也希望姜若棠能被珍惜,被对方郑重地对待,希望姜若棠能得到快乐。
又或者,比起在场所有人,陆归帆更相信自己。
“我不怕,但我不是演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陆归帆回答。
姜若棠笑了,那一笑就像满天星星把夜晚点亮了,“你不用会,我会就行了!”
一句话,让大家又开始疯狂起哄。
陆归帆出身在澄滩的渔村,照顾自己的爷爷和奶奶都是保守传统的人,一旦电视里出现亲密画面,他们一定会遮住陆归帆的眼睛。
后来跟着爸妈进了城,他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学习。除了LED广告上播的电影预告,仔细回想起来他好像没看过什么吻戏。
又或者自己压根没有注意过。
而答应陪姜若棠表演假吻戏,恐怕是他十八年人生里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姜若棠站了起来,朝着陆归帆走过去。
“班长,我来了哦!”
明明是带着雀跃的、孩子气的、没有任何邪念的声音,却勾起了心脏的薄膜,血液疯狂地涌入心室,脆弱的血管像是要裂开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