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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在马特的生活里, 他已经习惯了回避争吵,即“在矛盾爆发时抽身离开”。

第62章

在马特的生活里, 他已经习惯了回避争吵,即“在矛盾爆发时抽身离开”。
他认为这是最好的对待争执的办法,他不会伤害任何人, 也没人能继续伤害他。

贝卡斯果然没有追上来,很好, 他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看见这个来自太空的疯子。

他在熟悉的建筑物之间跳跃前进, 这是马特擅长和最喜欢的活动, 通过跑酷放松心情。

当他落到一座房子的屋顶上时, 一些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打架的声音,一群男人在打架,地狱厨房的夜里偶尔会发生的事。

悲鸣,呼嚎, 咒骂……

马特认为, 让他成为超级英雄的最大动力, 就是在加强的听力面前, 这些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声音太吵了, 让他无法安眠。

不过,很奇怪的, 现在听到这个声音, 马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小约翰。

顿时,他的心脏跳的厉害:

他在想什么?

居然放任这个极度危险的小孩离开了他们……他的控制范围。

虽然小约翰会飞,但这孩子可能对什么产生好奇心而落在地上。

一旦他落在地上, 又被地狱厨房里哪个不长眼的地痞欺负……

“祖国人”毫无感情的残酷行径在马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他不再犹豫, 连忙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

可当马特赶到现场,看见的却是击败了几个抢劫犯的蜘蛛侠。

只要不是小约翰在闹事就好……他狠狠松了口气。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同伴纯手工制作的红色蜘蛛制服。

难怪那些坏人都喜欢把蜘蛛侠叫做“网子头”或“小虫”。

蜘蛛侠也抬起头, 敏锐的蜘蛛感应让他同样锁定了马特的出现。

“天呐!”他如释重负的大声招呼道,“马特……呃, 夜魔侠,我到处在找你。”

马特暂时忽略了自己不是这个时间线上的“夜魔侠”。

而且,他也很在意现在到底是哪个时间点,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嘿,别紧张,”蜘蛛侠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我是来帮忙的,金并泄露了你的秘密身份,不是吗?现在满城风雨。我觉得你需要一个老朋友的支持。”

马特稍加回想,便意识到现在是他的经历里的哪个时间点:

在这段日子里,金并动用所有的势力对马特的生活和事业进行大肆破坏。

而当时的马特并不知道金并突然针对他的原因,自然怀疑是金并知道了“夜魔侠就是律师马特”的秘密。

他开始怀疑泄密的人是谁,并且陷入了对周围所有人的怀疑中,包括好友弗吉。

他陷入了一种自怜的心态,疏远了所有想帮助他的人,将自己放逐到无人帮助的境地,也因此,他差点就死了。

“见鬼了!”马特低声说。

他并不十分担心过去的自己,他知道那家伙会没事的,“他”就是他,他会没事。

但在这段时间里,金并手下的一群恶徒将他父亲的老房子炸成了一片废墟。

现在,如果他不及时赶回去,这帮白痴可能会和贝卡斯狭路相逢,万一还有小约翰

……那是一番什么样的灾难?

一副可怕的猜想画面出现在马特的想象里:

画面里有小约翰胡乱爆炸的镭射光,熊熊燃烧的建筑物,爆炸的汽车。

不过,贝卡斯会阻止的,对吧?

尽管听了贝卡斯要把所有人都变成“探员B”的计划,马特依然不觉得他会亲自,或者放任小约翰对金并的手下做狠事。

不过,如果贝卡斯没有找到小约翰呢?

如果贝卡斯和小约翰出现了意外,那些暴徒只找到小约翰呢?

想到这里,马特转头就跑。

蜘蛛侠把那些抢劫犯用蛛丝捆在电线杆上,等着警察过来收场。

看见马特离开,他追了过去,“嘿!怎么了?”

“有两个疯子在我的房子里,”马特边跑边说,“我更担心会不会把他们拉下水。”

“你是说卡斯特和他的搭档吗?”蜘蛛侠猜测。

马特也知道他说的是谁:

弗兰克·卡斯特,一个崇尚“以暴制暴”的退役老兵。

卡斯特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在公园野餐时被卷入□□冲突,不幸丧生。

他亲手为家人们复仇,从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的他的“处刑之路”。

虽然他没有任何超能力,但他从不介意用直接的手段将罪犯送进黄泉。

马特对卡斯特的做法有很大意见,基本上,两个人一遇见就吵架,或者干脆打架。

当然,不光是马特,蜘蛛侠有时也会对这个人的行为感到苦恼。

但此时,马特却回答:“我宁可是卡斯特呆在我家。但他们比卡斯特更糟。”

蜘蛛侠:“啊?”

在蜘蛛侠的认知里,地狱厨房已经没有比“以索命制暴的义务私法者”更糟糕的人了。

马特继续说:“这两个人更加没有常识,可能为了保护我的房子会做出更加过激的事。”

“我不明白,”蜘蛛侠拉着蜘蛛丝跳跃着,说,“既然他们这么没轻没重,你为什么把他们单独放在家里?”

“因为我跟着他们太久了,作为正常人,我需要一点空间恢复理性。”马特咬牙切齿的说。

可在心里,马特知道蜘蛛侠是对的:

为了人间的安全,他就不该任由那两个危险份子呆在他掌握不到的地方。

“他们是超能力者吗?”蜘蛛侠又问,“我知道一些变种人少年很会惹事,也许你应该考虑把他们送给X学院管理。”

“试过了,”马特重重的喷气,想起小约翰在X学院里的胡作非为,“他们不收。”

“居然还有能被X教授,变种人的仁爱之父,拒收的学生?”

像那些听到这句话的探员们一样,蜘蛛侠也对这两个还没见面的“超能力问题少年”肃然起敬。

蜘蛛侠是个锲而不舍的话痨,他绝不会因为这点肃然就停止叨叨。

他继续说:“我懂了,所以你把他们禁足了,导致他们只能呆在你的屋子里。”

“什么?”马特心中一惊。

“禁足啊。”蜘蛛侠耸肩,说的自然无比。

蜘蛛侠的真实身份是彼得·帕克,父母双亡,从少年时期就寄住在叔叔家。

在他的成长环境里,“禁足”可是最常见的家长对孩子的惩罚方式了。

不过,看夜魔侠的震惊程度,他怀疑马特从小就是品学兼优的“隔壁家小孩”,从来没受到过来自家长的此类惩罚。

他继续解释道:“没收孩子们的手机和电脑,让他们呆在房间里不准出门。不然你要怎么惩罚他们?”

“不,你说‘惩罚’,”马特不知不觉中停住脚步,认真的说,“你提醒我了,我们从来没有因为犯错惩罚过那孩子。”

“呃……”蜘蛛侠停顿了一下,怀疑这个“我们”是怎么来的。

这似乎说明马特不是一个人?他和其他人一起带孩子?真的?

不过,他还是暂时舍弃了八卦之心,继续话题问,“那,如果他犯错了,你…们什么都不做?”

“我们把他丢给一只猫!”马特抱头喊道,离开那个环境后,他终于意识到其中的荒谬。

实际上,坡卡坡不是一只猫,而是一只由来自外星球的斯库鲁人变成的猫。

但这条不能告诉蜘蛛侠的隐藏信息只让马特觉得,事情更加荒谬了:

一只外星人,他懂什么地球的家庭教育!?

“ok……”蜘蛛侠拉长嗓音,表达自己心口不一,“这真是……相当的……有意思。”

于他而言,同样有意思的是,马特依然没有反驳这个“们”。

马特指着他,反驳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根本没有当过父亲,我甚至没想过当一个父亲。你也没有,你是哪门子的教育专家?”

“好吧,我道歉,”蜘蛛侠举起手说,“但是,你和我都当过孩子不是吗?我们很清楚真正的家长都会怎么做。”

“是啊,禁足。”马特阴郁的说,“可它不是百用百灵的惩罚,尤其是对这个孩子,他…他会飞。”

“酷!”

蜘蛛侠不禁吹了声口哨,追问道,“他有翅膀吗?还是和钢铁侠先生一样做了一整套盔甲?给我一点信息,我可以猜猜……”

“不是现在。”马特立刻制止即将蔓延到无穷无尽的话题。

看出同伴的苦闷,蜘蛛侠安慰道:“即便没有用,也要试试。我只是觉得,对于孩子来说,家长制定他们与世界接触前的第一套规则,这就是教育,不是吗?”

马特沉默不语。

蜘蛛侠继续说:“应该让他们理解,犯了错的人应该付出代价。我们不是一直在对那些罪犯们做这样的事吗?让他们清楚的明白,他们犯了罪,虽然法律可能拿他们没办法,但他们逃不掉来自街头义警的一顿痛打。”

“别再说了,”马特露出苦笑,“被你一说,好像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给那些罪犯当爹。”

“哦,我当然不是爹,”蜘蛛侠开玩笑的说,“我年轻着呢,最多算是他们的弟弟,班长,‘班长弟弟’。你和美国队长才是大家心目中的‘爹地’。”

“这就是你上次在复仇者集合时管钢铁侠叫‘老妈’的原因?不,我不想听……拜托你还是闭嘴吧。”马特疲惫的说。

蜘蛛侠笑起来。

马特叹气道:“你想想看,小蜘蛛,如果那些罪犯们,毁灭博士,金并,章鱼博士,在犯罪的时候,他们的爹出现,宣布把他们禁足,你觉得有用吗?”

“不好说。”蜘蛛侠停下笑声,若有所思。

“你也觉得棘手吧?”马特又叹气。

蜘蛛侠又不靠谱的笑起来。

这年轻的超级英雄笑了很久,才继续说:“我只是难以想象毁灭博士有个爹,那该是什么人?什么人的儿子会给自己起绰号叫‘毁灭博士’?”

马特更加心梗,不自觉的吐槽:“我们,那个孩子,给自己起的称呼是‘祖国人’。”

蜘蛛侠瞬间爆笑如雷:“天呐!以后当你和毁灭博士的爹同时坐在酒吧里,你俩一定很有共同话题。一个说‘瞅瞅你家毁灭博士,什么玩意’,另一个说‘你还说?你家那个祖国人,我都不想提’……”

在同伴不厚道的笑声中,马特只觉得前景堪忧,埋怨道:“你到底是不是来帮我的?”

“当然,当然,”蜘蛛侠压住笑,说,“这不好笑。但是你想想看,假如他们上了学,能当着全班同龄人面前自如的说出自己的绰号。并且在今后漫长的人生里,不把这件事当做黑历史吗?”

这下,马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再也没法严肃起来。

“非要说的话,我们也没比他们好多少。”他提醒道。

蜘蛛侠耸耸肩,玩笑道:“我认为我的称呼很平易近人呢,想想看,谁家没有几只蜘蛛?但是‘夜魔侠’‘毁灭博士’……”

马特知道蜘蛛侠没有恶意,对方总喜欢用一些垃圾话化解或糟糕或紧张的局面。

而且,因为这些垃圾话的缘故,他终于脱离了太空和离奇的科技,找回了一点“日常感”。

他们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和频率荡过两栋屋子,全然没发现在屋顶下方的胡同里,有个青年正昂着头,默默观察着他们。

他正是这条时间线上的马修,“马特”,另一个夜魔侠。

最近,马修很不走运,金并买通了一个警察指证他,导致他被取消了律师资格证。

马修和金并在律所门口狭路相逢,忍不住发起战斗,结果被金并打的失去意识,被当做尸体丢进河里。

他从河水里爬了上来,他知道自己的肋骨被打断了两根,内伤,外伤……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没这么吓人,他从垃圾桶里捡了一件外套,把伤口藏起来。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他毛骨悚然的是,金并似乎已经知道了“夜魔侠”的身份。

他怀疑有人暗中给金并提供了情报,肯定有,因为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这是一个排除法的推理游戏。

原本,他的重点怀疑对象是弗吉。

现在,他怀疑蜘蛛侠。

因为蜘蛛侠身边的那个人肯定不是他,如果是“他”,他又是谁?

如果是那个冒牌货偷走了蜘蛛侠的信任……

不,或许蜘蛛侠和他也是一伙的,他们串通一气,想要除掉他,取代他的身份。

毕竟,谁能向他保证蜘蛛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到底会不会忽然变坏。

尽管蜘蛛侠宣称自己是好人,但在马修处理的诸多官司里,也不是没有见过半辈子的好人在一夕之间忽然变坏的事。

也许他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了,光是怀疑弗吉已经让他觉得自己疯了,但是……

各种坏的和更坏的猜疑交织在一起,马修摇摇头,拉起外套上的兜帽,双手插兜,在胡同的阴影里行走。

无论如何,他不会去找蜘蛛侠了。

在落到另一栋屋顶上时,蜘蛛侠又问:“那么,另一个又是什么情况?”

“什么另一个?”马特随口问。

蜘蛛侠提醒道:“你说有两个人呆在你的屋子里,现在我们知道一个是管不住自己的超能力小孩,另一个呢?”

马特“啊”了一声,再无下文。

“‘啊’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情况很复杂,我不想聊他。”

“所以他才是让你头疼的原因?孩子只是个掩饰?”

“……”

忽然,马特又想起了一些事,喃喃的说:“凯伦。”

“怎么?”蜘蛛侠下意识的朝着前方看去,什么也没看见。

但马特似乎已经陷入沉思,于是蜘蛛侠催促着问:“凯伦是谁?”

“我的前助理,一个金发女孩。她……她也被暴徒纠缠上了,她认识我,如果这次来得及,我们甚至可以救下她。”

如果没有算错时间的话,凯伦现在依然被□□控制着,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马特可以不担心过去的“夜魔侠”,但他不能不担心凯伦。

“明白,交给我吧,”蜘蛛侠乐观的说,“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忙。可是我该去哪找她?”

“去找弗吉。”马特说,“凯伦会联系他……应该。”

事实上,这是马特对这段经历的另一个芥蒂:

当时,他怀疑是弗吉出卖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在没有进行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单方面和这位老朋友切断了联系。

于是,当凯伦联络上弗吉,希望能向马特寻求帮助时,弗吉却找不到马特在哪。

如果那时候他没有……

“明白。”蜘蛛侠利落的将蛛丝弹向另一个方向。

马特却在原地陷入了担忧和矛盾中:

在心里,他不相信贝卡斯会放任小约翰乱来,也许老屋子那边没那么需要他。

而且他也不想任由这场悲剧再度发生在凯伦身上。

虽然马特担心小约翰会乱跑,甚至跑到很远的地方。

但事实上,小约翰根本没有离开房子附近。

马特刚离开,这孩子立刻从另一个窗口上飞了下来,站在栏杆上。

“你找到恐龙了吗?”贝卡斯问。

小约翰没回答,只是低着头。

“怎么了?”贝卡斯关心的问,“你被人欺负了?”

小约翰反问:“我听到你们的聊天内容,如果每个人都变成你……将来的样子,是不是说我也可以?”

贝卡斯点点头,“确实,你也不能幸免。”

小约翰满意的笑了,“很好,我喜欢这样。”

贝卡斯好奇的看着他,“你不讨厌这样?马特很反感我这么做。”

“为什么要讨厌?”

小约翰坐在阳台的护栏上,这样他就能直视贝卡斯,“我喜欢你描述的那个世界,非常喜欢。”

“没有感情链接,意味着我再也不用纠结为什么我没有父母,也不用思考出生的意义,每天只要想怎样多干掉几个外星怪物,怎样占领银河——”

说着,小约翰的眼珠在物理层面上红了一瞬,“反正我本来就讨厌那些住在外星球上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份对外星生命的敌意如此明显,贝卡斯一时有些迟疑,“为什么……他们也伤害到你了吗?”

“没有,”小约翰耸耸肩,“但它们不是人。谁也不知道它们会做什么,也许它们就是一帮没有理性,只会杀人的疯子。”

“有一部分外星生命还是挺普通的。”贝卡斯想起保罗,对这孩子说。

“随便啦。”小约翰对这部分不感兴趣,“也许它们只是假装友好,还没有意识到普通的人类有多弱小,一旦它们发现了……”

贝卡斯沉默片刻,承认道:“我也有这样的担忧。”

过去在银河图书馆度过的那些日子时不时会跳出来,总能让他有些焦虑。

想法得到认可,小约翰高兴起来,提议:“不如撇开他,我跟你执行这个计划吧。”

“什么?”贝卡斯皱起眉反问。

“像你说的,你们之间不需要感情,”小约翰耸肩,“可是倒过来推论,这么一来,你也根本不需要他。”

他卖了个关子,转过头热忱的看着贝卡斯,好像在等他自己问。

但是,贝卡斯没有问。

小约翰又等了一会儿,只好继续说:“我觉得,你更需要的是我,我的帮助。”

“你的帮助?”贝卡斯疑惑的反问。

“我可以帮你扫平前方的障碍,”小约翰竖起手指,戳了戳贝卡斯的脸,自告奋勇,“我很有能力,不管是将来还是现在,我们可以一直掌握帝国,我还从没当过皇帝呢。”

贝卡斯露出微笑,“你还是个孩子……”

“哦,”小约翰非常不服气,直接拿出证据,“未来的我差点杀了探员B,你不知道吗?”

贝卡斯有些愣神,“什么?”

说出这件事时,小约翰有一瞬间的不安。

不过,当他看见贝卡斯的神色,又在转瞬间自豪起来,“是啊,虽然你变成了探员B,但我依然能够掌控你的健康。这不能证明我对你有巨大的价值吗?”

“事实上,那种状态下的我是死不掉的。”贝卡斯说,“我只是不明白,如果马特说我领养了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

小约翰拨弄着自己的手指,问:“你不生气吗?”

“比起生气,我觉得,更多的是困惑。”贝卡斯回答,“你愿意告诉我原因吗?”

“现在你在意了?”小约翰嗤笑。

很快,他睁大眼睛,歪着脑袋,“但你不害怕,你的心跳没有产生很大的波动。”

“啊,所以你和马特一样,能通过心跳判断人的状态。”贝卡斯推断。

“我和他不一样!”小约翰猛然生气起来,“我比他更强!”

贝卡斯因他突如其来的愤怒吃了一惊,说:“我注意到,你在马特面前从来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小约翰飞快的问:“你在指责我吗?”

贝卡斯想了想,回答:“不,你有决定自己想不想跟谁说话的权力。”

小约翰短暂的松了口气,承认道:“我不想跟他说话。”

贝卡斯反问:“为什么?他很在意你……”

“没人在意我!”

小约翰生气的摇摇头,以不由分说的态度否定道,“探员B不,坡卡坡不,麦克……马特……他说的名字都是假的,当然,他也不。”

他笑起来,继续说:“他们曾经想把我扔给一个坐轮椅的老头子和他开办的学校,但我不会让他们这么轻易甩掉我。”

小约翰把自己造成的闹剧说给贝卡斯听,关于他如何差点用镭射光烧掉X学院,如何引的学校里的老师暴跳如雷。

提起这段经历,他并不愧疚,而是充满了“这很好玩,你不觉得吗?”的童真语气。

一旦他意识到,老老实实反而得不到关注,但只要用镭射光破坏周围就能让其他三个生物围着他转,使用超能力搞破坏就像吃饭喝水和条件反射一样。

“我明白了。”贝卡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所以……”小约翰继续观察他,“你不生气?”

贝卡斯耸耸肩,回答:“我没看出有什么好生气的。儿童的破坏欲很正常。在我的故乡,当一些孩子长到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他们破坏掉的智能机器人比一所私立学校里的建筑贵重多了。”

小约翰如遭雷劈,脱口道:“所以,听上去以后连‘破坏’都不能让你感到‘我很特别’了?该死的!那我还能怎么做?杀了你吗?”

他不受控制般冲动的抬起手,摸上贝卡斯的脖子,和他面面相觑,心跳如擂。

小约翰知道自己此刻可以杀死贝卡斯。

现在,贝卡斯不是探员B,他会流血,他会痛不欲生,他会死。

但是……杀了他之后呢?

“好了……我们知道你要杀我的原因了,是吗?”贝卡斯问。

小约翰打了个激灵,松开手,结结巴巴的说:“我不是……我没想……我只是……为什么你选择马特,却不邀请我?”

“我以为不用问,你也会跟着我。”贝卡斯说,“你是小孩,我是大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怎么知道这是‘应该’的?也许我有自己的打算……”

忽然,一辆停在楼下的面包车打断了小约翰的话。

“马特回来了?”贝卡斯从阳台上往下看,“这条时间线上的……”

小约翰只用透视扫了一眼,回答:“车里有很多人,唯独没有他。”

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了,一群人手持汽。油弹,气势汹汹的下了车。

“或许他约了一群同事,打算在这里开派对?”贝卡斯猜测,“我看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

小约翰照搬电视剧台词,干巴巴的复述:“一个全是男人的派对?祝他成功吧。”

说着,这群莽汉中的一个将汽‘油弹向阳台扔上来,不过由于质量不稳定,它在中途就炸成了一团火花。

“喂,你们两个,滚下来!”他们叫嚣着。

小约翰转过头,从他的眼睛里发出两道热视线,烧穿了这些人身后的废弃的老屋。

破碎的墙壁砸了下来,暴徒们惊叫着散开。

小约翰哼了一声,说:“他们就像泥人一样脆弱,又偏偏要对我大呼小叫。”

“不能让他们破坏马特的老房子。”贝卡斯说。

小约翰微笑起来,跃跃欲试,“怎么做?打跑他们?”

“不,我可以用外星力场器将这栋房子保护起来,直到马特回来,力场器的能量会自动解除。”

“……无聊。”

“高效。”贝卡斯更正,继续说,“然后,用你的超级听力帮我找找马特吧。”

朝着家的方向,马修机械的移动着双脚,失血过多和高烧让他的耳朵嗡嗡作响,只是凭着本能移动着。

但他无法思考还要独自一人走多久,或许今夜的街角,用几张报纸当被子,就是他唯一的归宿。

一辆胡乱停放在路边的自行车绊倒了他,可他已经没有力气稳住身体。

在他将要结结实实的摔在马路上时,有人突然从空气中出现,抓住了他的肩膀。

他看不见来者的模样,只能感受他们的心跳,平稳的没有敌意的心跳声,还有他们的交流声:

“嘿,我们找到他了。”

一个年轻人,身上没有血腥味,只有书卷气,一定经常和书打交道,或许还在上学。

“才几分钟,他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还不死心的邀请他?”

一个孩子,无所顾忌,任性。

马修紧紧的抓住年轻人的上臂,汲取温度似的把头埋进对方怀里,重重松了口气。

“哦,别担心,”年轻人软和的说,“我们找到你了。”

马修猛地用全力推开他,含糊的说:“离开,我不能连累你们……”

“别这么戏剧化,我们马上离开地球。”年轻人好脾气的宣布。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