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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早上八点, 许颂在手机铃声的催促中准时下楼,看到小区门口白色轿车还有些迟疑。

第62章

早上八点, 许颂在手机铃声的催促中准时下楼,看到小区门口白色轿车还有些迟疑。
直到秦弛拉下车窗,手指搭在车窗边缘, 很轻地勾了勾, 他才小跑地朝副驾驶过去, 刚上车就被一股力道压在位置上。

刚才坐姿平稳懒散的秦弛此刻托着他的后颈急切地亲吻他的唇角, 像一只饥渴的大狗。

车窗缓缓地上升, 许颂扬着下巴被亲得湿漉漉。

他手指虚虚搭在秦弛胸前, 感受到秦弛的味道霸道无理朝他涌进,喉口艰难地吞咽。

一吻结束,许颂在位置上晕乎乎地歪着头, 怀里忽然被塞了一样东西,分量沉甸甸的。

浓烈的玫瑰花香一点点代替秦弛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 许颂反应很迟钝地垂了下眼睛, 看见了怀里一大束鲜艳无比的红玫瑰,花瓣间还挂着细小的水珠。

秦弛的手指擦过许颂嘴唇间湿润的痕迹, 欣赏着许颂呆愣地与鲜花对视的场面, 像是十分不自信地说:“挑了很久才让店员包扎好, 不知道颂颂会不会喜欢。”

许颂从小到大没收过几次花,成年礼学校统一派发的那种不算,上次高考结束见到秦弛心里只急着逃,对方抱的花完全被他压坏了,最后他也没有收下。

某种意义上, 这是许颂第一次在没有特殊原因时候收到鲜花作为礼物, 但他在跟秦弛谈恋爱,所以这束玫瑰并不是无故出现在他怀里,而是秦弛表达感情的表现。

许颂双手抱着这一大束玫瑰, 鼻尖很轻地嗅着上面的味道,那双眼睛弯起来,将呆愣的表情变得灵动又害羞,他用很小声地回:“我好喜欢的。”

秦弛很想揪着许颂再亲一遍,但他并不想在外面停留太久,唇角噙着笑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拐出小区。

许颂新奇地去数玫瑰的数量,一共五十二朵,其表达的含义十分明显。

黑色雾面纸包裹下,花瓣之间亲昵地拥挤在一起,最后被金色丝带束缚,娇俏地形成一个完美的上拱弧度。

许颂越看越喜欢,低头不亦乐乎地戳着花瓣上的水珠玩,连兜里的手机在震动也没有及时发觉。

许颂看到李洁的消息时已经秦弛家地下停车场了,他要看手机,抱不动这么大束的花,只能放到秦弛怀里。

对方单手抱着玫瑰像一个异国他乡匆匆赶来的王子,矜贵又从容。

秦弛真的好好看。

许颂悄咪咪地去偷看身旁的男人,在心里低低地感叹,微小的动作被秦弛洞察得一清二楚。

李洁中午回得晚,叮嘱许颂中午记得把微波炉里的饭菜带去医院给许高富,许颂十分保证地说好,然后反应过来自己在秦弛家里。

他才刚从家里出来,两个多小时之后就得回家带饭盒去给许高富送饭了,许颂有些傻了。

秦弛抱着那束花,依旧很俊美的看着他,只是眉宇间挂上了幽怨,直直盯着他:“一定要去吗。”

许颂抱着手机给许高富回消息,只说:“本来就应该去医院照顾爸爸的……”

秦弛有些阴沉地抓着花,手指竟然将包装的雾面纸硬生生抓破了。

许颂觉得来回跑好麻烦秦弛,想要中午打车回家,秦弛的脸色更差劲了,抽走了许颂跟家人联系的手机。

他将许颂紧紧压在沙发里,眼里盛满了扭曲的妒怨,居高临下俯视而来,说话的声音粗哑而阴暗:“他让你受伤,你为什么还要照顾他呢?这是他应得的。”

许颂怔怔往着秦弛,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刚刚那个俊美矜贵的男友此刻额角激动地抽动着,偏执而极端凝视着他,阴晴不定的模样不禁令他有些犯怵。

许颂被秦弛扣住的手腕很轻地挣扎了下,惊慌地眨着眼睛,真的有些害怕地叫了声“哥哥。”

秦弛阴沉的气势一凝,在许颂恐惧的视线下,一点点收了回去,最后低头缓慢地靠在许颂僵硬的肩膀上,鼻尖沿着肩膀抵上许颂的侧颈,呼吸混浊。

他轻蹭着许颂,声音里带着歉意和失落,嗓音异常沙哑,“对不起……宝宝,不要害怕我,我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许颂僵了几秒,忽然感受到侧颈有些潮湿,他迟缓地动了下头,手腕轻易地从秦弛手里离开了,有些无措地落到秦弛的后颈上。

他手指插着秦弛漆黑的发丝很轻地抓了下,将秦弛的头从自己身上抓起来,看见对方泛红的眼皮,才确定颈肩上的潮湿并不是他的错觉。

秦弛愧疚哭了。

许颂抬手去擦秦弛的眼睛,男人乖顺的低着头,细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一副可怜又无辜的模样。

许颂知道秦弛有些粘人,有时候占有欲很强,所以很多行为可能并不是处于他的本意,他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这样是不对的,许颂要一点点纠正秦弛,以免对方发展得越来越严重。

许颂深感重任地想,手指贴着秦弛薄薄的眼皮,仰头很认真地望着秦弛,说话的语气很柔软:“我知道的,哥哥。”

“但我们已经在谈恋爱了,以后会一起去上学,还会住在一起,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陪着哥哥。”他用手指轻轻蹭了下秦弛的眼皮,对方睫毛也跟着抖动了几下,硬朗锋利的五官竟然看起来有些可爱。

许颂好像理解秦弛说他可爱的感觉了,他指腹贴着秦弛的脸,露出很温柔的笑:“我爸爸是不小心弄到我的,他也跟我道歉了,他受伤了,我也应该去照顾他的,因为我们是亲人,就像哥哥不舒服我也会照顾哥哥一样……”

天呐,许颂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子,但这么说话竟然也十分有成效,秦弛身上的戾气彻底的消失了,一副听进去的模样说:“我现在就很不舒服。”

许颂关心地说哪里,对方顶着那双深情的桃花眼,认真地说:“心里,心里不舒服。”

“……”

许颂掐了一下秦弛的脸颊,对方脸上的肉很紧绷,根本掐不动,他放弃了,无师自通地靠上去亲了下秦弛的嘴唇,小声问:“现在还不舒服吗?”

秦弛舔了下嘴唇,漆黑的眼珠望着他,倾身再次贴上许颂的嘴唇,与他唇舌交缠,搅动出细微的水声。

直到许颂喘不上气了,秦弛才咬着他的下巴发出很低的呓语:“现在舒服多了,谢谢颂颂医生……”

许颂抬手去捂他的嘴,被羞耻得不行。

终于把人哄好了,许颂重新拿回手机一边发消息一边看秦弛拿出花瓶花束拆开,情绪稳定地将花一朵一朵放进花瓶里,最后把几个花瓶放置在岛台上、茶几上、休闲室里……整个家都充盈着甜腻的玫瑰香。

对方十分有情调地打开一部爱情电影,挤在许颂身边大鸟伊人地将头靠在许颂肩膀,即便许颂正在窥屏班级里的聊天,冷漠得像一个无情的丈夫,秦弛也依旧能够让自己沉浸在甜蜜中。

许颂实在是不太看得来爱情电影,两位男主角靠着肩膀温情诉说情感的时刻,他有些打哈欠。

这实在是一部无聊的作品,两名男主互相暗恋十年,最后酒后乱性滚在一起,开始互相试探,穿插回应和双方的暗恋细节。

一个多小时的影片,许颂就在男主们的回忆画面里迷瞪瞪地眨眼睛真的快要睡过去了,好在秦弛及时发觉他的乏味,把电影改成了惊醒的科幻探险片,将许颂的精神重新勾了回来。

本该中午吃饭的时间,许颂想要自己打车回家先去给许高富送饭,秦弛关掉了许颂的打车软件,一脸不满地亲自接送。

在医院停车场,许颂为了安抚男友的情绪,承诺自己会尽量在一个小时之内下来和他回家吃饭,然后提着饭盒小跑地往住院部跑。

找到许高富的病房,许颂发现里面还站着几个男人。

他抱着饭盒慢吞吞地朝人群中央的许高富靠近,低低地喊了一句爸,几个人的注视下,紧张地小声问:“怎、怎么啦?”

许高富说没事儿,抓过饭盒开始吃。

许颂感觉到那位戴眼镜的男人看着他露出微笑,紧张地抓了一下许高富的衣服。

许高富上次追尾的事情是他走神发生的意外,但这次摔骨折完全因为对方的原因。

许高富原本不想追究那豪车的交通安全问题,但因为那张照片气愤得直接报了警。

交警找到那辆保时捷卡宴车主判了全责,上午,昨天驾驶车辆的驾驶人来医院协商赔偿。

许高富借着那条短信跟对方有关系在医院跟对方扯了大半天,没想到对方是个能给出几万块钱赔偿金额的活祖宗。

许颂看到那个一副精英做派的男人抬了下眼镜,脸上带着标准地微笑致歉:“本次事故的确是我当时粗心变道导致的失误,我们这边是全责的,也会事故所产生的医疗费和赔偿费尽力,但非常抱歉,您说的照片的确与我们没有关系,或许您可以问问是否是身边熟人对您做的恶作剧呢?”

许颂听明白了大概,原来对方来找他爸协商昨天发生的交通事故,但照片是什么意思?

许高富吊着一条腿,一副大老爷的模样端着饭,看起来又拽又横:“变道不打转向灯本来就是你们的问题。”

“您的愤怒我深感理解,所以赔偿金额也能够在协商的范围内稍稍调整。”男人一边说话一边将文件递到许高富面前,“你可以填一个预估赔偿。”

对方语气平静的像是在商场购买一样物品,听得许颂很不适,但看见许高富不带犹豫地写了一个翻倍的数,他又抿住了唇。

他在病床旁边陪着许高富,直到那几个人离开,才敢小心翼翼地问:“爸,他说的照片是什么呀?”

许高富原本平稳的表情一变,有些不欢快地让许颂别好奇。

那条不明不白的短信压在许高富疑心很重,那条回家半途的道路的确挺多同事下班路过,昨天也有同事当场撞见了。

专门拍下照片用虚拟号码发来恐吓,说明对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许高富动用他那灵活的头脑开始猜想是不是身边哪个被他使唤做事的手下搞得鬼。

许颂陪着许高富吃饭,偶尔低头看手机,秦弛的消息几乎没有间断地发来催促。

许颂看着许高富吃完饭,先回了一句快了哄他,然后就听见他爸问:“嘶,今天是不是出分的日子啊?”

许颂抱着饭盒嗯了声,对方又突然问什么时候可以查分,许颂眼皮直跳,小声地说十二点。

许高富一看时间,拍手:“那好,还有二十多分钟,那快了,待会儿在这查了再回去吧。”

一个小时快到了,许颂兜里的手机静音没停的发出震动,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嘴巴磕磕绊绊:“嗯……但我跟朋友约好了一块去网吧查的。”

“去什么网吧?搞这么麻烦,不是说手机可以查么。”许高富有些不耐烦道。

许颂腿上像贴了一个定时炸弹,长时间震动无响应后停了很快又震起来,想到秦弛还在停车场里等着,许颂脸上挂上了慌乱。

许高富见他这坐立不安的模样最后作罢,“算了算了,想找朋友就找去吧,记得把成绩发给我和你妈看看。”

许颂得救一般点头,抱着饭盒走出病房,有些笨拙地去翻兜里的手机,电话接通时,对面只有一阵粗重的呼吸声,像是生气时那种急促呼吸。

他坐着电梯下楼往住院部外的停车场走,在嘈杂的环境里很小声地叫了句哥哥。

手机里那道呼吸声缓和了一些,但说话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严肃:“一个小时零六分。”

“颂颂,你迟到了。”

对方像是审判一般十分准确的念出他的罪行,许颂刚好走到车门前,看见车窗缓缓落下,露出秦弛严峻的脸。

他还保持着手机举在耳边的动作,局促又紧张地说对不起,哥哥。

他青涩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秦弛车内的手机中,因为延迟,里面慢一秒地再次响起许颂的道歉,从封闭的空间透过打开的车门传到许颂的耳边。

许颂第一次从另一个地方听到自己的声音,脸上挂起别扭的红,他不知道自己跟秦弛说话的声音原来那么的奇怪,腔调又软又绵长,感觉像是在耍性子。

秦弛没出声,只是勾手让许颂上车,许颂看着周身的气势,下意识舔了舔唇,慢吞吞拉开门上车,关上车门后车窗缓缓上升。

许颂落座后,感受到秦弛灼热的目光,死死抱着饭盒,有些不好意思地垂着眼。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维持了几秒,秦弛忽然动了,许颂感应到黑影朝自己倾身而来,肩膀微微瑟缩了下,在感应到秦弛的气息时,紧张地闭上了眼睛,肩膀和腰被很轻地碰了下。

然后空气忽然陷入了安静。

许颂睫毛抖了几下,睁开眼,发现秦弛一脸戏谑地扶着他的安全带。

“……”

秦弛低头将额头抵着他,喉间发出一道很低沉的笑音,他像是在解释地说:“刚刚等颂颂系安全带很久了,但是颂颂没有动,所以就只好亲手帮颂颂系上了。”

所以刚刚秦弛是在看着他等他系安全带吗?

许颂楞楞地仰着眼睛,脸上爬满了羞耻的红晕,想要下一秒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竟然以为秦弛生气了会抱着他很凶的接吻。

许颂想到自己还无缘无故地闭上了眼睛,觉得丢脸地垂低头,假装若无其事地哦了声,垂头丧气的模样可爱又可怜。

秦弛恶劣地玩弄完许颂,心里原本因等待的而生出不愉快都被消散了些许,他在许颂猝不及防地时候托着许颂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

许颂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秦弛逗弄了,在接吻的时候抱着饭盒去撞对方的腹肌,轻飘飘的力道毫无攻击性。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十二点多,其实许颂在路上就已经登录网址查分了,然而省里几十万考生卡着时间登录网站,脆弱的网址瞬间崩了,任凭许颂怎么戳都没有反应。

回到家,许颂还坚持地输入密码,一开始查分时紧张的心跳声都已经平静下来了。

确定网址真的用不了了,许颂才放下手机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班级群里一帮人在哀嚎,但却没有人成功查到自己的分数,许颂微信罕见地收到好几个同学的消息,询问他的成绩。

许颂咬着勺子有些认真地回复着来之不易的交流,面前的米饭盖满了秦弛夹来的菜,一点也没有动过。

秦弛在旁边阴沉沉注视了他近乎两分钟,然而这警告的视线没有引起许颂一丝警惕,最后许颂手里的手机被无情抽走了。

他还有些呆然,眼睛迷茫地眨了两下,就看见秦弛将他的手机反扣在另一边,温声提醒:“饭要凉了,颂颂。”

许颂看着自己的手机,委委屈屈哦了声,然后在男人专权的视线下,弱小地埋头吭哧吭哧地吃饭。

重新夺回自己的手机,许颂看到班群里已经炸开了锅,班里有许多同学已经查到成绩了,叽叽喳喳发着消息讨论感叹,好几个人凭借着今年偏科撞上优势,逆袭成为黑马。

许颂看到他们的聊天记录就已经心跳加速了,心急地去打开网址,然而刚输入自己的准考证号,手机上方就跳出一条官方短信。

他的成绩和排名先他一步出来了。

许颂点进去看清内容的那一刻,浑身僵硬地没动作。

他的高考成绩六百三十七,那是比他平时模拟考分数还要高四十多分。

许颂怔怔看着前方,第一次因为一个数字感到热泪盈眶。

他每天早起上学,抱着厚重的课本笨拙地在试卷上写下一笔一划,每天扎在眼花缭乱的试题里,愚笨而重复地进行练习,明明那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很辛苦。

可是看到成绩的这一刻,他才恍然发觉,其实他早就已经累得麻木了,从高一被称为愚笨开始一直到高三进步后得到老师的表扬。

秦弛说错误是提供进步的机会,于是许颂每次都很小心地去寻找做错的原因,一点一点将他们更正。

如果他是个愚笨的学生,那他就只能将所有的知识点一点不漏地放在自己的记忆里,然后建立庞大、完善的学习网,这是一种很笨拙的方式,许颂没有技巧,每一次出错都是他完善知识网的机会。

他把机会抓得很紧,重复不断地刷了好多题,那天运去社区的回收站时,他一个人来回用小推车走了几轮才把那一大堆试卷清空。

许颂这时候才觉得好辛苦呀,他看着短信里的数字想,这就是他三年来得到的结果吗?好像也不亏。

许颂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擦了两下,围绕在睫毛边的潮湿被带走了,视线清明了许多。

秦弛在后面抱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上低头看着那条短信,露出温柔而欣慰的笑容:“好厉害啊,宝宝。”

许颂盯着那串数字楞楞地,手指都不会动了,还是秦弛帮他截图纪念。

直到秦弛照着排名开始为许颂调整高考志愿,许颂才如梦终醒,抱着自己的手机,脑袋靠在秦弛的手臂上,动作很迟缓地给凌航和爸妈发消息。

最后才给先前几位问候的同学模棱两可地说了下自己的分数,一下子许颂的微信多了好多条消息,问题单科成绩的,说他厉害的。

凌航欢呼地为他发来祝贺,顺便挂出了自己五百七十多的成绩,喜气洋洋说:我也比平时高两分!

李洁可能还没及时看到许颂的消息,医院里的闲来无事的许高富已经连连发来好几条十几秒的语音,点开便是意外惊喜的声音。

“六百多分啊?!这是你的成绩吗?儿子?”

“很厉害啊哈哈哈哈,没想到还能超过六百分呐!”

“那跟你哥一样读个首都的学校,就读那个金融专业!”对方高兴的大笑,开始自作主张地给许颂做决定。

旁边为许颂模拟志愿的秦弛垂眼下来,许颂对他笑了下,然后给许高富发消息说自己想要念新闻专业。

“读新闻专业能有什么出路?当记者和狗仔么?你别把填志愿当儿戏!你要是不想金融那就挑个汉语言或者师范专业,以后去考公务员吧。”许高富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慷慨激昂,仿佛是自己考出了六百多分的成绩正准备做决定选大学。

许颂感应到秦弛的脸色越来越差赶紧回复:我不喜欢金融也不喜欢汉语言和师范专业,我喜欢新闻学。

许高富的语音发过来了,许颂不敢在点开,转成文字。

许高富: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喜欢能有什么用?能赚钱生活么?喜欢又不能当饭吃,听爸的,一个志愿填金融出来当老板!不然就填师范和汉语言,考公务员当老师,这可是铁饭碗。

对方洋洋洒洒发来好几条长篇大论,许颂转文字看完,喜悦的心情都被冲散了些许,最后回:我不想这样,爸爸。

许高富发来又是一大段大道理,许颂不想看了,有些赌气地退出,发现李洁也给他发了消息。

李洁的记忆还停留在许颂最后一次市联考排名退步两百多,看到许颂的分数十分意外。

她的语音同样带来喜悦的气息,先是赞扬了许颂努力,发表了一下欣慰的鸡汤,然后才步入正题地问他是不是三天之后填志愿,有没有想要去的大学。

许颂跟李洁聊天心情就会好很多,即便有时候李洁会给他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但他依旧愿意去亲近自己的母亲,这是脐带所给予的,与生俱来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