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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与子同袍 9

第62章 与子同袍 9
“你看看,你看看!我都说了这床破,不行!承受不了两个人在上面折腾!你把我床板都弄坏了,回头房东又要来找我麻烦了!”

可怜我位处下方,险些跟着床垫一块儿陷了下去。齐锐算是服了我这儿的艰苦条件,把我扶起来,调笑道:“别怕,我有的是钱,赔几张床都不要紧。”

我都给他气乐了:“诶,政委同志,您这话怎么说的呢?奢靡腐败了啊,八项规定可得牢记在心啊!在我这基层民警跟前炫富,是吧?”

齐锐低笑道:“孟队,你这级别都跟所长一样了,可不是基层民警了啊。”

“哟,原来咱们政委还会说笑呢!”我站起来,往浴室走:“你少跟我贫!限你在我洗完澡前把这床修好,要修不好,今晚我只能打地铺了!”

等我洗干净了,打浴室出来,发现齐锐已经拆掉了整张木床,把床垫直接搁到了地下。我不禁啧啧称奇:“您这是……准备把这床改造成日式风格呢?”

“我检查了你这里的所有家具,大多都有安全隐患,是时候报废了。”齐锐给我演示了两下,“你这柜子的门一开就会整扇倾倒,桌椅也都不同程度摇晃,看起来都遭过白蚁。这地方真的没法住人,要不今晚你就搬去我家吧。”

“来来来!领导,您先坐!”

我招呼齐锐坐到地下那张临时榻榻米上,正式与他展开交流会晤:“政委同志啊,按说就在今天,咱俩的革命友谊向上升华了一步,进入了俗称的恋爱阶段,是吧?不过呢,为了咱们这感情的可持续发展,有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叨说叨。”

“你说吧。”齐锐听得挺认真。

我拿浴巾擦了擦头,坐到他对面:“这头一件,只要你跟我孟然这恋爱关系还存在,我还能管得了你,你就不准去蜀川!

“和你去旅游都不行?”

“公安部那只大老虎没倒台之前,不准去那儿旅游!”

“好,我答应你。”

我看齐锐态度还算端正,趁热打铁,赶紧抛出下一件事:“这第二件么。你呢,是市长家的公子,出身高贵,别人都卖你面子,但往后不许你利用职务之便随便帮我、安排我!”

“你今天的位置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我没有帮过你啊。”

“那咱们就来说说这屋子!”我给齐锐上起思想教育课来,“你刚才说啥呢,这地方没法住人?就说你们这些官宦子弟吃不起咱老百姓这苦!敢情我搁这住了快两个月了,都不算人了啊?你说说咱俩下午才敲定的关系,我这还没好好考察考察你呢,哪能这么快就搬你家去同居啊?当我孟然什么人呢!”

齐锐耐心地听着,脸上毫无愠色:“好,全听你的。我不插手你的工作,也不强迫你搬去我那里。等你考察完了,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你可以说第三件事了。”

说到这第三件事,我自己倒有些卡壳:“说这第三件事以前,有个问题我得先问问你?”

“你问吧。”齐锐不怵不心虚,等着我开口。

我一张嘴,勉勉强强地吐出一句话来,含糊得自己也没听清。齐锐朝我跟前凑了凑:“啊?你说什么了呢?”

我顿时就不敢看齐锐了,眼睛朝地下瞅着,咕哝道:“我是问……就是问问啊,你喜欢我师父多点儿,还是喜欢我多点儿啊?”

齐锐闻言一怔,随即扬起唇角:“你这问题还挺无聊啊。”

我给他说来了劲,当即就没脸没皮了,反问道:“怎么就无聊了啊?你必须说!”

“必须说?”

“必须说!”

“可我这人不太喜欢说废话……”

“嘿!照你意思,我问的是废话是吧?”

“一定程度上算是吧。何况,你总不能让我说你师父坏话吧?”

齐锐真叫没见识过我的脾气,居然一板一眼地回复了我。我仍不甘心:“谁要你说他坏话了,你只要如实地描述下自己的感受。”

“现在肯定是你了。”

“那过去呢?”

“这个……过去我还不认识你啊。”

“不认识我,你就爱他了啊?!”

“……孟然,我们这对话能不能理性一点?”

“行吧行吧,算你答得勉强合格了。”我摆摆手道,“关于这第三件事,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许再想我师父!他是我男神,你是他前任,你俩不能再有一点瓜葛!就你们过去那些个青葱岁月,今儿个算了,有空我再慢慢盘问你!小爷我生平最恨的就是那种跟前任纠缠不清的人渣!”

我把在俞宁那儿吃到的亏,先给齐锐打了一剂预防针。他却一点不动气,直接把我拉到怀里,揉揉我的头发:“你啊,怎么说也是个领导了,别跟个孩子似的,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爱不爱这种事,比起啰嗦着用嘴去说,还不如直接去做。”

齐锐这话把我的心跳都说快了,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会撩人。他捏住我的下巴,吻又落了下来,从嘴唇一路延续到耳垂,再回到我的颈间和肩膀,细密的吻不紧不慢,缠绵而温柔。

齐锐的手顺着我的后背一路滑到了腰际,他把我平放在床垫上,随后俯下身,和我双腿交错,压到了我身前。他的脸庞就在离我咫尺的上方,每一下吐息都融进了我的呼吸,我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端详齐锐,他的五官生得很好看,浓眉微扬,略凹的眼眶之间鼻梁高挺,眼睛如黑曜石般漆黑、深邃,只是对视一眼,我就忍不住身心沦陷。

我的嘴唇被齐锐吻了又吻,他的舌尖轻轻勾勒着我的唇线,硬闯进了我的嘴里。齐锐单手托住我的后脑勺,双唇又延着我的下巴落到了脖子上,我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微颤的喉结却已经被他轻轻含住。

一种难以形容的快感从下体忽然飙升到了脑垂体,我张了张嘴,低唤了他一声:“政委……”

“乖。”

齐锐磁性的声音伴随温热的呼吸一并钻进了我的耳朵,又软又痒。我抬手环过他的身体,摁在上方线条优美的肩胛骨上,语不成调地叫唤他的名字。

齐锐的吻渐渐朝下移去,他拨开了我的浴袍,埋首到我胸前,轻咬住一颗挺立的凸起。我胸口的那片皮肤在他的亲吻下像要融化了一般,我忍不住想逃避、抵挡,可刚把手伸出来,齐锐就扣紧了我的十指,把我的两只手分别摁去了身体两侧,不允许我去遮去挡。

“你……你放手,不带你这样的啊……”

我嘴里断断续续地抗议着,身体却渐渐跟上了他的节奏,慢慢舒展开来。边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齐锐瞄了眼屏幕说:“接吧。”

我侧过脸,见是杜刚打来的,喘着气摇头:“还是算了吧,回头我给他打过去。”

“接。”

齐锐又抛出了一个字,竟划开了屏幕,把手机放到我的脸颊和肩膀间,逼着我接听。而他自己却没闲着,直接扯掉了我整件浴袍,五根颀长的手指落到我肚脐上,延着腹肌的沟壑一路往下滑,最终停在了我所有兴奋的根源上。而后,他那只温热的手轻轻地困住了它,半撩半揉,引领、挑逗着。

到了这个时候,我嘴里出来的气几乎都是靠喘的,可我还得保持平静,尽可能自如地应付杜刚。电话里,他向我汇报说小赵那头已经传来了消息,很可惜,在我的狙击枪上没能采集到指纹。

我把头偏向另一边,喘上了一口气,又对杜刚说:“那家伙要动手脚,铁定不会留下指纹。那他的枪怎么样,小赵检查过了没有?”

杜刚回道:“跟孟队你预料的一模一样,他枪上的指纹都很模糊,采集不清,应该是戴着手套摁压造成的。最近一次射击训练是在三天前,他也参与了,枪上的指纹不该模糊成这样。多半是他在你的枪上做了手脚以后,没摘手套,直接又去维护了自己的枪支。”

杜刚在汇报时,齐锐的手指尖正掠过我下方凸起的经络,我不由地哆嗦了一阵,深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分出神来,继续和杜刚交流:“可光靠现在掌握的证据,还没法向安总证明就是他在我的枪上做了手脚。”

“别急啊,队长,我还没说完呢。”杜刚当即抖了个大包袱出来,“你这枪身上虽然没采集到那家伙的指纹,但我和小赵把枪拆卸以后,在那块被磨薄的扳机阻铁上找到一小块胶质物。”

“胶质物?你是说塑胶手套?”我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戴的是塑胶手套?”

另一头,杜刚也显得很兴奋:“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据我们分析啊,他是在给扳机阻铁做手脚的时候偏就那么巧,勾到了戴着的塑胶手套,留下了那么一小点的碎片。”

被陷害的真相正逐步浮出水面,我脑子里盘算着经过,身体却经受着诱惑。

此时此刻,齐锐的手指已经滑到了我勃起的顶端,他绕着圈儿,画着圆儿,时快时慢,却偏偏不肯握紧,给我来个痛快。

“小……小杜啊,我现在有事,你能不能……能不能晚点再打来,给我汇报?”

我扭动着身体,蜷缩起来试图挣扎,齐锐却用膝盖顶开我的双腿,逼着我躺平了,赤条条地坦然面对他。

杜刚不识相,不肯挂电话:“你听我把话说完啊,这才刚讲到关键呢。要照队长你的推测,那家伙是内鬼的话,那块胶质物上必定会留下他的DNA。不过,这道检验流程太过复杂,不像对比个指纹,小赵去83号托个人就能搞定。要验DNA的话,如果不是立案的案件,想要刑侦那边配合,只有请锋爷出马。”

身体下方,齐锐的手指总算松了松,我得以平复了几秒钟,赶紧抓住机会指示杜刚:“你把物证统统收好,暂时别麻烦锋爷。我明天先亲自会会那家伙,想办法逼他承认。”

“得咧!”杜刚应了一声,终于听出我有些不对劲:“怎么啦,孟哥,你忙什么呢?怎么听着有点喘?”

“夜……夜跑呢……”

“您身上那冤屈还没洗刷干净,这时候还夜跑呢,心也是够大的啊!”

我匆忙敷衍他了两句,心急火燎地挂了电话。几乎同时,齐锐已经重新俯下身,把脸埋进了我的脖子,一路吻到我滚烫的耳垂,含咬舔弄着。他先前穿的便装洗澡时已被换下,现在穿的是一件从车里拿来的警服衬衣,襟前的金属钮扣蹭在了我的乳尖上,一阵冰凉、酥麻。

齐锐的脸正朝着下方的我,他低头又重重吻了一下我的嘴唇,与我脸颊相贴,在我耳边吐出一阵灼热的呼吸:“可以进去了吗?”

我紧紧攥住床垫的边缘,手指骨节绷得发白,胸膛里像有一把火一路冲下烧。我张开嘴却答不上来,只能喘着气点头,可就在齐锐弓起腰想要推进的时候,忽听楼下“噼噼啪啪”地传来一串擀面摔打声……

原本迷醉的氛围被这一连串声响给破坏了大半,齐锐愣了一下问我:“你这楼下到底干什么的,怎么大晚上的还在营业呢?”

“呃……这噼里啪啦的,大概是在拍烧饼吧。你不知道就我楼下那小吃店卖的可是网红烧饼,每天都有几十号人过来排队!”

齐锐的热情瞬间降了下去,难以理解地问:“不会吧?晚上他们还卖烧饼呢?”

“听说这就是他们的特色来着,夜市烧饼,还有豆浆呢……”

我这头刚一说完,楼下小吃店就像为证明我所言属实一样又开始磨起了豆浆。一筐黄豆一下进了搅拌机,轰轰烈烈一阵猛响。

齐锐整个人都无语了,侧躺到我身边长叹了口气:“我收回之前的话,你还是尽快搬去我那里吧。你这出租屋简直影响人正常生活。”

影响正常生活,包括正常性生活……

我深觉对不住齐锐,尴尬道:“你饿么?要不要我去买两个烧饼,给你尝尝?”

齐锐的兴致被扫得差不多了,冷不防就露出了那么点官架子:“居民楼里开饮食店本就违反《食品安全法》,这片儿的工商、食药都在忙什么呢?”

“诶,锐少爷,您可别检举他们啊,人家也上有老下有小的,就靠这营生养活一家人了。你要砸了他们饭碗,让这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啊?”

齐锐很是无奈,又问起我别的:“你那把枪的事调查得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去找齐锋帮忙?”

“不用不用!咱们刚才不都说好么?你不要随便拉人脉帮我,我可不想让锋爷给小看了!何况你也该信任我的能力,就这件事,我自己摆得平。”

“就这刚正不阿的三观,像谁呢?”齐锐笑了笑,揉揉我的头。

“嘿嘿,我党优良传统继承得好。”我冲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