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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略施小计

第62章 略施小计
沐青天钻进朱敬守的马车里, 放下车帘。

伍府厚重的红门慢慢打开,就像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迎着人进去,再送着鬼出来。

伍蚕带着夫人恭敬地退到旁边, 等朱敬守的马车通过后才跟上, 鱼贯而入。

马车直接驶去了朱敬守下榻的小院,伍生叶先一步离开, 伍蚕在后面躬身对首先走下马车的沐青天说:“大人, 请上轿。”

要不说伍家能做大做好,伍蚕待人接物的礼节那是滴水不漏。朱敬守一句“地上不干净”,他就请马车直接驶进来, 先送朱敬守。至于钦差大人, 王爷都发话了,他肯定不可能让人走过去,也不能超规像王爷这样乘马车去。

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想到用轿子替代马车, 伍蚕虽然年纪大了, 但心眼儿一点没少。

沐青天正想走过去,就听见还坐在马车车厢里的朱敬守说。

“不必, 本王与钦差不会停留很久, 方便起见,就让钦差留在本王院子里吧。”

沐青天恨不得回头拉上朱敬守的嘴。哪儿有官员和王爷同住的道理, 他是生怕伍家人看不出端倪吗!!

伍蚕愣了下,而后露出殷勤的笑容:“王爷,草民早就为钦差大人收拾出干净的院子了, 不麻烦。”

沐青天也不敢在这里当众顶撞朱敬守,只能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看朱敬守和伍蚕过招。

“本王说, 让钦差大人留下。”

“是,草民这就去安排。”伍蚕敬畏道。

沐青天暗暗翻了个白眼,最终不还是仗势压人嘛。

等到了房间里,朱敬守就挥退了所有的下人,把沐青天抱起来转圈圈。

“放,放我下来!”沐青天羞耻地涨红了脸。他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举高高,颜面扫地!

“不放。”朱敬守把人举起来,“路上卿卿都没跟本王说一句话。”

沐青天为了能让朱敬守轻松一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支撑着自己,瞪着眼睛说:“我们又不在同一辆车上,怎么说?”

“很简单啊。”怪力庆王弯曲胳膊肘,把沐青天托举到自己面前“吧唧”亲了一口在他嘴唇上。

“钦差大人有要事和王爷商讨。”他板着脸认真严肃道。

沐青天快被无赖的朱敬守弄笑了。

“那王爷说说,是什么正事?”

说着,他伸出舌头轻轻划过朱敬守唇下那颗颜色漂亮的唇珠,“是这种要事吗?”

“沐大人聪明。”

伍蚕嘱咐蚕娘将伍生丝带回房间里,严加看管,最近不要让他在府上走动。

“夫人挑的侍女小厮都过去了吗?”伍蚕问大夫人。

大夫人手持佛珠颔首道:“全都到了,夫君放心。”

伍蚕放松表情,柔和地对大夫人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果然还是没你不行啊。”

“能为夫君解忧是妾身该做的。”

“生丝那边,我会叫人再多照顾些。”面对几十年如一日的发妻,伍蚕蓦地生出愧疚来。

“夫君对生丝的好,妾身都看在眼里。妾身替生丝先行谢过老爷。”

“唉,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送走大夫人,伍蚕转头就去了祠堂。

“混账!”

伍生叶的脸被打得偏过去,那半边立刻就红肿起来,浮出清晰的五指印。

“孩儿何错之有,父亲为何打我!”伍生叶不甘心地回头,捂脸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还有脸问!”

又是一巴掌。

“死性不改,明日你不必再去蚕场了!”

“你给我跪在这里,面对列祖列宗好好地跪,什么时候知错什么时候再离开!”

伍蚕气得拂袖而去,连看都没看自己儿子一眼。

伍生叶放下手,盯着面前的排位,嗤嗤地笑了,问:“大哥就那么好吗?”

“他是嫡子。”伍蚕跨过门槛,重重合上祠堂的门。

灵台上的排位无情地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伍生叶,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只是因为他将伍生丝不堪的一面暴露在别人面前,伍蚕就要这么对他。

不甘心!我不甘心!!!

“伍生叶被罚了?”

多多给他的便宜干爹倒了杯茶,快速点点头。

好巧不巧,为了不生事端,大夫人特意挑了才进伍府的下人去伺候沐青天他们,其中正好就有钱多多,无心插柳柳成荫,免了他们联络的困难。

“做得不错。”朱敬守拿出碎银子,想奖励给钱多多。

没想到嗜财如命的多多接下前,一股脑全推到了沐青天面前。

沐爹爹很欣慰,便宜儿子长大了,性子变了,知道孝顺爹了。

“我不适合带这么多银子,干爹先帮我收着,等回去了再给我。”

……

果然都是假的,小崽子还是那个小崽子。

朱敬守大笑出,拍了拍多多的脑袋。这孩子,有他当年的风范,绝不肯亏待自己。

“好好好,给你收着。”沐青天不情不愿的,“说正事,你从哪儿看到伍生叶被罚的?”

“在祠堂。”多多乖巧道,“伍蚕很生气,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罚伍生叶。”

朱敬守想了想,推测说:“可能是在门口,卿卿还记得吗?”

沐青天炸毛,用脚踢了下朱敬守的小腿,捂住他的嘴凑过去跟他咬耳朵:“有孩子在能,咱收敛点儿成嘛!”

多多从桌子上抓了把瓜子咔嚓咔嚓嗑着,眨眨眼睛说:“没事的干娘,我都知道。”

……你个小鬼又知道什么了!

朱敬守拉下沐青天的手,无辜道:“你看,多多都不介意。”

“别打岔了。”沐青天无语地摇头,“你是说在门口时伍生叶说的话?”

“应该是。”

伍蚕这个人食古不化,墨守成规,最注重“礼教”。伍生叶虽是好心提醒伍生丝——也不一定是好心,有可能是故意想让大家看伍生丝出丑,但伍蚕还是觉得他在朱敬守面前坏了规矩。

“很奇怪呀。”

伍生丝和伍生叶都犯错了,为什么伍蚕只罚一个人?

其实沐青天已经基本认定伍蚕就是凶手了,这次来伍家也只是为了给伍蚕压力,迫使他露出狐狸尾巴。

只不过他现在都弄不清楚尸体的身份,就算用计策钓伍蚕出来,也很有可能因为证据不足和没有作案动机让他翻案。

“平日里伍生叶和他父亲关系好吗?”沐青天问。

多多眼睛斜上去,回忆这几天的见闻。

“不好也不坏。”

伍蚕能把蚕场交给伍生叶,说明他还是信任伍生叶的能力的。可伍蚕对伍生叶一直很严厉,两人之间的相处倒不像父子,更像是老板和下人。

“或许可以从伍生叶入手。”朱敬守建议道。

“我觉得可行。”

点香听说二公子被罚在祠堂思过,急得像火上的蚂蚁,总想找借口靠近祠堂,去看望伍生叶。可她现在只是伍生丝的妾,根本进不了祠堂。

“废物!”她摔掉手里的药碗,狠狠拧了下伍生丝的胳膊。

伍生丝就像不怕疼似的,还看着她笑。

蚕娘冲进来,结结实实甩了她一巴掌,把伍生丝护在身后。

“你敢打我!”点香尖叫。

蚕娘皱眉,冷道:“做好你份内的事,别动什么歪心思。”

呵?歪心思?

点香突然想起来,自己去给伍生丝做妾,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为了她的二公子。

还没等沐青天对尸体的身份有头绪,伍家就又开始闹起来了。伍生丝再次发疯,抄起手边所有能砸的东西,全都往蚕娘身上砸。而站在他那边的,居然是点香。

蚕娘站在原地看着一副小人得志嘴脸的点香,暗讽她愚蠢,放下手里的粥走了出去。

“夫君不怕不怕,坏女人已经走了。”点香阴笑着为伍生丝顺气。

沐青天和朱敬守在得知消息后立刻避开伍家耳目赶了过来。

“原来是这样。”沐青天玩味地笑了。

“先回去。”朱敬守见蚕娘离开,扛起沐青天闪回了他们的院子。

蚕娘失宠的消息几乎是一夜间就在伍府传开了,不少人为蚕娘感到惋惜,但更多的还是幸灾乐祸。

伍生丝不再信任蚕娘,反倒是把点香当成是救命稻草,对她言听计从。

三日后,伍生叶从祠堂里出来,蓬头垢面,形如枯槁。三夫人心疼极了,连忙命厨房熬了补膳。可她不蠢,并没有因此憎恨上伍蚕,晚上躺在伍蚕怀里,哭得梨花带泪,说伍生叶实在是不争气。

伍蚕宠爱三夫人,自然是好生安慰了一番,之后也没有再为难伍生叶,还把蚕场交还给他。

这天,伍生叶正在蚕场里指挥下人更换桑叶,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膀。

“钦差大人。”伍生叶急忙行礼道。

“不必紧张,本官只是想问你几句话。”

“是,草民定知无不言。”

不远处一个下人看见伍生叶跟着沐青天走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偷偷去了伍蚕的书房。

“二公子被钦差大人叫走了?你可看清楚了?”伍蚕眼皮跳了一下,继续翻着手里的账本。

“是,小的亲眼所见。”

“下去领赏吧。”

“谢老爷。”

伍生叶一路上都显得有些局促,不停地东张西望,明摆着是心里藏着事。

很快,沐青天就问出了这件事。

尸体并非什么无名尸,而是慕名前来和伍蚕谈生意的商人。

伍生叶说他见过父亲和这个人一起,似乎在秘密商谈些事。他曾经偷听过一次,被伍蚕发现后狠狠训斥了一顿。

“如此重大的事,为何隐瞒!”沐青天火冒三丈。

“大人息怒,大人恕罪。”伍生叶跪趴在地上,“草民虽知道那人是谁,可草民能保证,他的死与我们伍家绝无关系。”

来拜访的商人不明不白死在伍家地窖里,说不是伍家干的,谁信?

伍生叶也正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才将此事隐瞒下来。

“草民自小仰慕父亲,他绝不可能是这样的人!”伍生叶说得铿锵有力,义愤填膺。

“哦?那你呢?”

伍生叶愣住。

“什,什么?”

“本官想说,既然你觉得伍蚕不会杀人呢?那你呢?”沐青天的眼神犀利起来,“你会不会杀人。”

伍生叶表情露出些许惊慌,语气还算平稳,说:“大人明察,草民没理由要杀父亲的朋友。”

“不要紧张。”沐青天一秒变脸,“本官只是说说而已。”

又问了几个问题,沐青天就让伍生叶离开了。

朱敬守从屏风后走出来,嫌弃地看着刚刚伍生叶坐过的凳子,一脚踢开。伪善的人,伪善的味道。

还有自作聪明的诱导。

“轻点儿,那是别人家的东西。”

沐青天施施然给自己续了杯茶。

朱敬守痞笑着搂住沐青天,从他嘴里夺过那半口茶。

“本王更想听你在别的地方说这句话。”

“那你想着吧。”沐青天恶狠狠横了他一眼,咳嗽着擦掉嘴角漏出来的茶水。

尸体是伍蚕认识的人,可这只是伍生叶的一面之词,并没有证据。伍生叶的每句话都在暗指伍蚕是杀人凶手,倒符合他们父子间不善的关系。

“不如来个将计就计。”

过了几天,安白突然带兵上了伍家,把伍蚕的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伍蚕的病好像更严重了,病得都直不起腰,只能靠大夫人搀扶着走出房门。

“咳咳咳咳……”

“不知大人,咳咳,这咳是何意。”

“本官已经查明。”沐青天叉腰神气道,“人确实是蚕神杀的,而你则是害怕事情败露,才想到分尸的方法来毁尸灭迹。”

安白只是得了王爷的命令带兵来捉拿“真凶”,没想到竟然听到沐青天胡言乱语,登时忍不住反驳道:“大人,在仵作估算的分尸时间内,伍蚕一直都在大夫人房里,未曾出门。”

一向冷漠的大夫人也主动站出来说:“妾身能作证。”

沐青天很尴尬,恼羞成怒,怒视大夫人和安白。

“本官说伍蚕是凶手他就是!你也是帮凶!”

安白急得要上去跟沐青天打架,碍于朱敬守在旁边站着,只能愤恨地撇过头。

“从今天开始,没本官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院子,也不许接近伍蚕。”沐青天命人将大夫人和伍蚕押进了房间,自己也跟着进去。

与此同时,他还放了牢里的三个家丁。

变故来得太快,就连伍生叶都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他就成了伍家的顶梁柱,代替伍蚕撑起了伍家的生意。

沐青天当然不会真的相信“蚕神杀人”,他只是觉得很奇怪,才几天不到,伍蚕的身体怎么衰败得这么快。

他特意把伍蚕和其他人隔离开,让县衙的仵作装成士兵混进来,给伍蚕诊治。

“回大人的话,银针发黑,是为中毒。”仵作谨慎地把银针拿过来展示给朱敬守和沐青天。

“中咳咳咳咳,毒?”

很显然,伍蚕自己也不知情。

“能查出是什么毒吗?”沐青天问。

“小的尽力试试。”

仵作走过去,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伍蚕的额头,舌头,和颈后……

“等等。”他面色一变,从伍蚕的衣领上搓下来一点淡黄色粉末。

“这是!!”

他在验尸的时候,在尸体的指甲里也发现了这样的黄色粉末。但尸体上的粉末量很少,应该只是剐蹭上的,也不致命。

伍蚕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根本没意识到仵作说了些什么。

大夫人绞紧手中的帕子。

沐青天和朱敬守对视一眼,让仵作出去了。

人是伍蚕杀的,基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现在最重要的,到底还有多少人牵扯进来,又是谁要给伍蚕下毒。

伍蚕现在还不能死。仵作查明这种毒药并不罕见,且是慢性毒药,就算很大剂量也不能在一瞬置人于死地。

沐青天找大夫开了续命的方子,稳住伍蚕的病情。

伍生叶的音越来越大,隐隐有家主的样子。伍生丝和蚕娘被软禁在自己的院子里,根本接触不到外人,唯独点香可以自由行动。

“二公子。”夜色中,一道人影悄悄从后门溜进了伍生叶的房间。

等他摘下帽子,露出面容,竟然是刚从牢里回来的二牛!

“官府那边说什么时候带走老爷吗?”伍生叶负手,和煦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牛。

二牛冷汗直冒,说:“小的无能,没有打听到。”

“牢里的吏典说,钦差大人一口咬定是蚕神杀人,可是苦于没人见过蚕花娘娘,所以根本没办法定伍蚕的罪。”

“但小的还打听到一件事!”

伍生叶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静,伍蚕一日不死,他就永无宁日。现在伍家已经是他的了,至于伍生丝和蚕娘,随便找个由头就能把他们赶出府里。

“小的偷听到,廿七那日晚上,王爷和钦差大人要上街。”

伍生叶顿时有了主意。

钦差都说是蚕神杀人,那他就坐实蚕神杀人的名号,给大家看看。

廿七,亥正。

沐青天悠哉悠哉地从伍府里出来,走走停停,绕着绕着就走到了安吉县的废桥下。

“伍家不仁,伍家不仁!”鬼魅之突然从桥上响起。

沐青天吓了一跳,躲到朱敬守身后,瞧着断桥上忽然出现的鬼影,上下牙打着哆嗦。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放肆!”鬼影音尖细,怒道。

“吾乃蚕花娘娘,尔等见到还不快跪拜!”

朱敬守神色紧张,抽出腰间佩剑架在身前。

那鬼影看见朱敬守的动作后似乎又兴奋了几分,左右不停飘忽着,说:“伍蚕残杀吾之子民,该死!”

“吾只是给他一点教训。凡人钦差,若你识相,还不速速将伍蚕打下地狱!”

“你是蚕花娘娘?”沐青天探头说。

“正是。”

“你真的是?”沐青天反复确认。

鬼影很生气,质问道:“难不成尔是在怀疑吾!再对吾不敬,吾也将降罪与你!”

“哦。”沐青天一扫之前的恐惧,从朱敬守身后走出来,拍拍自己衣衫下摆,懒洋洋道:“是蚕花娘娘就好,本官就是要找蚕花娘娘。”

朱敬守利落收剑,厉说:“还不将她拿下!”

“什?!”

官兵就像真的鬼魅一般,从四面八方出现,直接上桥制服了“蚕花娘娘”。

下午的时候,在院子里,沐青天随手捏了颗果子扔进嘴里,翘着脚磨蹭朱敬守的侧腰。

“你说,招待咱们的会是谁呢?”

一切都是沐青天设下的局,他故意让牢房里的三个人听到他和朱敬守的动向。真正的帮凶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主人,沐青天只需要演一场“请君入瓮,瓮中捉鳖”的戏码。

安白黑着脸走上桥,一把撩开“蚕花娘娘”身上披的白布。

点香惊恐的面孔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押去县衙吧,明天早晨请伍生叶过来。”沐青天打了个哈欠,一点儿都不在乎。

安白颓下肩膀,心服口服恭送沐青天和朱敬守离开。

原来自始至终,愚蠢的都是他。沐青天说知道了真凶是谁,只是缺乏证据。现在,证据来了。

在大堂上见到点香的那一刻,伍生叶先自乱了阵脚。他舒展身体,突然冲向点香,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起来,恶狠狠地说:“你竟敢出卖我?”

点香哪里见过这样的伍生叶,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嘶哑着嗓子说:“奴,奴婢没有。”

沐青天好整以暇坐在大堂上看着下面的闹剧,说:“二公子这是做什么?什么叫‘出卖我’?”

伍生叶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沐青天的离间计。

“大人,此女攀慕荣华富贵,本心悦于草民,可却设计上了伍生丝的床。”伍生叶笑着甩开点香,傲世着沐青天。而后,他突然一脚踹向已经毒发失去意识的伍蚕。踹完他还不解气,又补上好几脚。

他脸上挂着狰狞和痛惜的笑容,完全不见君子模样。

“父亲,你还在执迷不悟吗!”

沐青天大喊:“拿下他!”

伍生丝被一棍子敲在头上,血顺着眉骨流下来,滴到地上炸开他这么多年来心中的怨恨。

伍蚕倒下地上,瞪大了眼睛看着伍蚕。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了,胸口起伏,像破旧的风箱。别人只能从他的嘴型判断出来,他似乎在说“不孝子”。

“大人,王爷。”伍生叶被押着跪下,说:“事到如今草民也想明白了。”

“哦?你想明白了什么?”

“草民不该顾念亲情,包庇凶手!”

伍生叶说得大义凛然。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鸭~新的一年要继续努力哦!

小剧场:

沐青天:祝大家红红火火,岁岁平安。

朱敬守:祝大家子孙满堂,三年抱俩。

沐青天:???我怎么觉得你在内涵我?

明天会更新元旦番外,是顺天府之后的故事,章节前会标注【番外】感谢在2020-12-30 21:52:22~2020-12-31 21:09: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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