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番外23如果是养成系2
“……啊”
年轻的巴西人初来乍到，就被这奇妙的队内文化气氛镇住了：还能这样
马队长缓缓点了点头，用眼神作为肯定的佐证：没错。你没有听错。
卡卡努力想了想。
为了早日融入新团队，他才刚刚报了一个意大利语速成班，难道……
现在再加一个西语补习来得及吗
“别多想，那小不点没那麽难相处。”之后队长又拍着肩膀告诉他，我已经把我们的宝贝小朋友介绍给你了，你们好好相处。
“这可是在意大利！你们肯定能找到一种共同语言的，比如……”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个经典手势：国际通用，懂吧。
卡卡：……懂了。
*
当一个人足够优秀的时候，就算有明显的缺点，也有的是人愿意为他迁就。
小梅西在青年队力打出了名声，场场进球已经不是什麽新闻，进几个球才是。有马队长等一众主力的积极配合，在媒体一番造势之下，俨然成为了下一代米兰接班人。
什麽球场上过人如麻，意大利引以为傲的防守体系不堪一击，怎麽天花乱坠怎麽来。
哪怕他一句意大利语都说得磕磕绊绊，甚至不肯开口。
但对于天才，人们都会宽容许多。
阿根廷人就不太乐意了。
自家的孩子，再怎麽宣传，那也该是“下一个马拉多纳”的标签放在前面，怎麽像是要被拉拢到意大利阵营去了
意甲众多阿根廷球员慕名前来，转了一圈，对小朋友的赞赏认可之余，也向新晋奶爸表达了一些担忧。
比如：“虽然你退出了国家队，但那是你自己的事，千万别影响了人家小孩。”
再比如：“我觉得吧，时代变了，现在的年轻人不管是想留长头发还是短头发，都随他的喜欢吧，但国家队可不能这麽随意……”
雷东多：“……”
面对种种质疑，他只是云淡风轻地表示：知道吗Leo的辫子就是我帮他扎的。
众人：……
怎麽还开始给人梳头发了，你没有自己的儿子……呃不是，女儿吗没有就生一个！
不管他们怎麽说，他对里奥很放心。
绿茵场也是一个名利场。这里多的是年少出名的天才，难免会变得浮躁，然而，里奥身上始终保留着一种传统的气质，专一而长情。
比如，他选定了所属的俱乐部，在这里定居下来，就不会再想着挪窝。
哪怕欧洲各大豪门都发来了橄榄枝，但……在当初他最困难的时候不曾伸以援手，现在给的筹码再高，他也无动于衷。
而同样，即便早早离开了阿根廷，告别了家乡的人们，在欧洲崭露头角，声名大噪，自然而然地得到了意大利的招揽，里奥也拒绝得很果断。
他从没考虑过为阿根廷以外的国家队效力。
更何况……
他心心念念的偶像也在国家队里呢。
*
踢球的，无论是业余爱好者，还是职业球员，都会被问到他的足球偶像。
基于某些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业内也有个固定模板。
要麽是同位置的球星，要麽是队史中赫赫有名的前辈，跟随主流走，总不会出错——反之，死敌家的人是万万不能提到的。
当然，如果是一个阿根廷人，大抵逃不过他们全民偶像马拉多纳的答案。
如果在米兰效力，选择就更多了。
然而，里奥却给了大家一个更有新意的回答——小丑艾马尔。
无论是更衣室里的闲聊，还是公开采访，从他十来岁到欧洲，再到很多年后，这个答案都没变过，显得那麽坚定，又那麽真诚。
雷东多毫不怀疑，这小家夥早早开始期待入选国家队，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想和他的偶像一起踢球。
作为阿根廷知名球星，在这方面轻而易举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后辈，要说雷东多心里完全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不过，考虑到里奥对中场的偏爱，倒是容易理解。
毕竟，他更不愿意承认，是输在了……看脸。
对于帅哥，小家夥主打一个来者不拒。
新教练上任后，有意让里奥跟一线队训练，特地给他在更衣室里留了个位置，让队友大哥们多加照顾……听上去就像是把小羊羔送进了狼群一样，说不定一不留神就被骗身骗心了。
这一度让临时监护人十分忧虑。
都知道意大利男人风流成性，更擅长甜言蜜语，说起情话来一套一套的，对上懵懵懂懂的少年，实在太容易得手了。
作为深谙世事的成年人，他觉得有必要和里奥约法三章。
“训练结束后直接回家。”
“不要单独和一线队任何人出去，不能喝酒，不能进夜店。”
“也不要在更衣室里随便脱光衣服走来走去……”
啊
里奥一开始还边听点头，直到这里，他愣住了，微微歪头，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更衣室不能脱衣服，那上哪脱
雷东多略一思忖，还觉得不够，补充加了一句：还有，少看那些脱光衣服走来走去的男人。
“……”
里奥从茫然到沉思，眉毛皱巴巴地挤在一起。
这也不能看吗
“只看脸还是可以的。”雷东多想了想说。
小家夥点点头，似乎终于明白了大人的良苦用心。
或者说，他自认为明白了。
这时候，里奥就会信誓旦旦地向他保证——理由还那麽光明正大—— “不会的，他们都没你好看。我最喜欢南多了！”
“……”
雷东多一时无言。
虽然他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这话听着确实让人很受用。
少年正处于尴尬的变声期，声音乌蒙蒙的，但在“情话”这一方面，已经颇有章法，不知道是不是意大利血统的天赋技能。
至于可信度……想到小家夥在哥哥们身边转着圈圈，状似心猿意马，魂游天外的样子，他选择保留态度。
就在前不久，某个平平无奇的赛后，队里恰好聊起“里奥最心爱的哥哥是谁”，这一下就热闹起来了。
“肯定是我。”前锋非常自信，一撩头发：自己情场老手，收割一片少男少女之心都不在话下。
众人侧目：你这种就是危险人物……离孩子远点，不要让他跟着学坏了！
后卫不甘示弱，矜持一笑：“上次leo和我说，他比较喜欢我这种气质的……”
众人：这又能看气质了
中场大师也不太服气：“很显然，小不点是进攻型中场，所以他肯定也更——”
话完没说还就被打断：“照照镜子，他肯定不喜欢你这一款的！”
长得好看了不起啊
他愤愤不平，还想再辩解几句，这时，队长发话了：“我每周都接送他去训练课呢！”
“……”
雷东多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陷入可疑的沉默。
仔细想想，他其实并不意外里奥和这些年长球员们的亲近。
在某些方面，里奥甚至显得有些“喜新厌旧”。不过，他还是没想到他已经如此熟练，让大家都坚信自己才是小朋友最喜欢的那一个……
心情复杂，但是，为了队内氛围考虑，他决定还是别告诉他们了。
*
事实证明，里奥在面对帅哥的时候，意志就不太坚定。
在年轻英俊的巴西人出现后，他立刻就转投到新人怀里去了……
这是在一次训练课后被马尔蒂尼发现的。
那天他们正好有时间，内斯塔主动提议要去青训看看小朋友近日的训练成果，他就带着大家一块去了。
青训教练有些惊诧：“啊可是已经有人来接他啊……你们没商量好吗”
一群人面面相觑，大惊失色：还能这样！
谁干的！
里奥家里空无一人。
毕竟他父亲工作繁忙，鲜少在家，所以，在没有训练的午后，他经常会去找雷东多，在后院里带着小费尔南多踢球。
马队长打电话过去问的时候，雷东多一边应着，一边回头看了看自家儿子。
“不，他没来。”
男孩坐在门口，托着脑袋，眼巴巴地等着隔壁的小哥哥来，那背影看着很是落寞。
他有些不忍心告诉他：别等了，Leo已经和别的哥哥去玩了……
“啊谁”马尔蒂尼竖起耳朵。
雷东多揉了揉额头：“就是从圣保罗来的那个孩子，他们今天约着一起去教堂做弥撒了。”
“……啊”
马队长把卡卡介绍给里奥的时候，想着他们年轻人之间有共同话题，又都是南美人，便于互相照顾。
但他那时没有想到，转眼间，两个人已经是情投意合，都能在礼拜日一起去教堂的关系了！
马尔蒂尼忍不住确认了一遍：“你是说他们一起去做礼拜了我记得他从来不感兴趣……”
“关于这个……”
两个人都沉默了。
在训练以外，里奥只喜欢睡觉，有着雷打不动的饭后午睡习惯。
马队长表情逐渐复杂。
很难想象他居然愿意改变这一习惯，除非是为了约会。
但是，等等……
这好像就是约会啊！
“Leo不是天主教的吗可我记得卡卡是……”手机旁边有人插嘴，被他一把推开：急急急，别来捣乱。
“他是这麽跟我说的。”雷东多回道，依然很镇定，“卡卡带他去的，你们要是担心，可以去找一找。”
*
弥撒仪式一直持续到下午，阳光照得里奥昏昏欲睡。
他努力忍住打哈欠的欲望，迎上旁边卡卡关切的目光，挠了挠后脑，不好意思地解释，他吃完饭就犯困，所以一般都会午睡……
他没好意思说出口的是，他中途确实没忍住，完全睡过去了……
幸好没流口水，他赶在最后唱歌前惊醒过来，至少没错过全部。
旁边这位过分虔诚的信徒似乎并没有发现。
在他看来，里奥愿意跟着自己一起来这里，已经相当不易，不管出了什麽问题，都可以体谅。
听了里奥的解释，他只是宽容地点点头：“你才踢完比赛，肯定很累吧，下次换个时间。”
“嗯……”
里奥其实还没想好下次要不要来，心猿意马地点点头。
只要卡卡没生气就好。
直到出门时，牧师对着他们露出了微微奇怪的表情，让他微微不自在。
难道被发现了
虽说新教并没有那麽多规矩，但在一个已经成形的信仰群体内，对“异端分子”也会报以警惕……
卡卡跟牧师走到了另一边，不知道他是否发现了什麽端倪，正想解释。
却见牧师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要节制一点……”
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