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子弹正中眉心。
第二枪射向蝙蝠标志, 红头罩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击中、翻倒。
见红头罩被击中，来福眼露凶光，纵身朝克里斯蒂娜扑过去！
但克里斯蒂娜的枪口转而抵住来福中间脑袋的下巴, 一边扣动扳机, 一边嘴里念叨着：“这个脑袋会是要害吗？如果是我，就会把要害脑袋藏在左边，起到一个迷惑敌人的作用，啊，好想拥有三个脑袋啊！”
但是想象中地狱犬被爆头、血肉横飞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克里斯蒂娜眼前，硕大的黑色地狱犬突然变小，接着她眼睁睁看着地狱犬变成了一只白色的柔软大狗——继而她周身一冷，突然就不那么想开枪了。
她想伸手摸一下大狗的脑袋，然而大狗偏头躲过, 一口咬住了她持枪的手腕。
枪支应声掉落的同时, 红头罩从地上一跃而起，反剪克里斯蒂娜双手, 将她制服。
他胸口被克里斯蒂娜击中的地方只留下了凹进去的痕迹——这还是布鲁斯教他的，胸口的蝙蝠标志会让攻击者下意识地瞄准，但这里的防弹措施偏偏是最严格的。
杰森把克里斯蒂娜锁住，自己上前查看黑面具的情况。
“……脑袋都被打爆了。”一地的脑浆中, 杰森一眼就看出他已经救不活了, 既觉得难以置信, 又觉得头痛。
谁能想到辛辛苦苦布局半年, 一步一步登顶哥谭犯罪皇帝的黑面具, 就这么被一个小丑病毒感染者直接爆头？
“你不准备杀我吗？”克里斯蒂娜人被绑着, 还朝杰森挑了一下眉毛、眨了眨单边眼睛, 抛来一个wink。
杰森：“……”
他嘀咕道：“但凡早一天你就死定了。”
他真不知道克里斯蒂娜是怎么凭一人之力，割了这一地人的脑袋，但是从他们刚进门的时候，她让来福配合她玩球的话，恐怕这里边少不了来福的手笔。
来福这时候跑去捡起自己的绿色棒球，变形成为地狱犬的时候显得非常小的棒球，此刻在萨摩耶嘴巴里大小刚合适，颠颠地跑过来塞到杰森手里。
杰森听到身后一声尖利的喊声：“你和这只狗是一伙的！”
杰森一回头，南波万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她只是晕倒了一瞬间，躺在地上目睹了地狱犬变成萨摩耶、杰森制服克里斯蒂娜这一幕。
等看到地狱犬变成的那只大白狗凑到红头罩旁边，红头罩还摸了摸它的脑袋之后，南波万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南波万有些瑟瑟发抖。
但是红头罩连克里斯蒂娜都没杀，应该不会杀自己吧？
红头罩却站起身，朝南波万走过来。
从躺在地上这个视角看，红头罩制服下鼓起的肌肉、和他居高临下没有面孔的头罩都让他压迫感极强，南波万受不了这种压力，颤声道：“别杀我！我帮你弄到黑面具的遗产！”
杰森在面罩下挑了挑眉。
作为贴身秘书，南波万说的话，杰森是相信她能做到的。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来福等待杰森和南波万商议那些他听不懂的事情很久，直到两人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握了握手。
来福无聊地用后爪挠耳朵根，无意间看到南波万投向黑面具尸体的眼神。
她的神情很是复杂，仿佛感到十分荒诞。
他对权势和金钱无尽的追求，让他提出得到地狱犬和小丑病毒感染者，两个在他看来会成为替他实现愿望的大杀器。
没想到，他就这么简单地被这两个家伙给弄死了。
被一枚子弹送入额头，平凡无奇地丢掉了性命。
南波万摇摇头，快速跟上杰森——这个在她老板死后，能替代他发工资的人。
她最后能做的，就是为黑面具联系机构，入殓他的尸体，别把死后的体面也丢了。
杰森把克里斯蒂娜绑到了直升机后座——黑面具的直升机。
哈！黑面具死了，名义上作为他继承人的自己，自然可以驾驶直升机玩玩。
虽然他从前并没有开过直升机。
但是连布鲁斯的蝙蝠飞机他都敢偷摸坐副驾驶，区区直升机！
见杰森坐上驾驶座，来福自觉跳到副驾驶，束着爪爪坐好。
没想到杰森推了推它：“下去来福，你不会用逃生装置。”
后座传来克里斯蒂娜幽幽的声音：“我被绑着，也没法用逃生装置。”
杰森假装没有听见。
他还隐隐有些期待直升机坠毁，连同里边的克里斯蒂娜一起。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告诉布鲁斯，克里斯蒂娜不是自己杀的，而是意外坠亡的。
他自己弹射逃出驾驶座很容易，但是如果来福在副驾驶，杰森恐怕顾不上它。
而来福不理解为什么杰森不带自己，恼火地用爪子在副驾驶一顿刨，顿时把副驾驶刨出一个坑。
杰森：“……”
无奈，他只得起身，找了个伞包，给狗子背上。拉一下就能打开降落伞。
这下来福就好像背着小书包一样，可爱得很。
来福也完全知道自己很可爱的样子，两只爪子搭着前方的操作台，看窗外逐渐升空的景色，嘴里还叼着他那个宝贝球。
克里斯蒂娜在后座嘀嘀咕咕这个骗人的坏狗，又嘟哝她要把狗子抓回去炖汤。
杰森只当她是无能狂怒，不予理会。
一路飞向电影厂，杰森期待的坠机事件并没有发生，只好充满遗憾地把直升机停在电影厂的空地上。
他拎着俘虏、带着狗，来到关押小丑病毒感染者的楼前，先是尝试用特意带来的手腕通讯器刷了一下门禁。
出乎意料的，门禁应声开了。
杰森大感意外。
……难道布鲁斯知道自己要来？
杰森大摇大摆地带着克里斯蒂娜进电梯，心中却充满了紧张。
任谁大张旗鼓地出走半年，还设计抓走了老爹的人，现在却又亲自把人送回来，都会感到紧张和尴尬的。
他在心中祈祷着布鲁斯不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在，他就可以把克里斯蒂娜往这里一丢，然后自己溜之大吉。
不过事与愿违。
当电梯抵达顶层、朝向里侧的门打开时，杰森正正对上布鲁斯。
来福快乐奔向熟悉的人的同时，杰森浑身都僵住了。
老头子怎么好像真的知道自己会把人送回来似的。
来福快乐地蹭布鲁斯的腿，抬头拱他手心，把叼了一路的球往布鲁斯手里塞。
布鲁斯完全没介意口水地拿过球，朝远处一抛，来福呼哧呼哧就跑去捡球了。
这下只剩布鲁斯和杰森对峙——当然还有几个小丑病毒感染者围观。
杰森还在垂死挣扎：“我在路上捡到她的，给你送过来，不用费劲感谢我，送我架飞机就成。”
布鲁斯：“捡到的怎么就知道她原本被关在这里。”
杰森：“她自己告诉我的。”
克里斯蒂娜忙不迭拆台：“我可没跟你说过。”
杰森只后悔自己没把她嘴巴贴上。
“总之，”杰森把人往布鲁斯那边一推，扫了一眼囚室，整整齐齐的还是那三个人，一个没少，“人齐了就行，加油研发血清，需要什么叫我。”
布鲁斯点了点头。
没有愤怒的质问，没有二话不说直冲门面的拳头，布鲁斯的反应让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的杰森反而更加无所适从。
怎么连他杀人的事情都不提？
杰森招呼来福，打算离开。
“哦，对了，”走了两步，杰森状似不经意道，“我的通讯器怎么能刷开这里的门禁？”
背后是一阵沉默。
当杰森以为自己得不到回答，自嘲地笑了笑，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布鲁斯的声音。
“你离开之后，我的任何安全协议都不会阻拦杰森·陶德。”
杰森不得不大声咳嗽，掩盖自己鼻子里突然出现的酸意。
“包括凌晨两点的游戏室吗？”他问。
布鲁斯的声音稍带了笑意：“不，除了那个。”
【📢作者有话说】
杰森：小心翼翼应对可能的暴风雨
阿蝙：小心翼翼别把主动回来的崽儿再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