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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七月下旬,不少作坊修建完毕,徐鹿鸣开始操心药皂的模具和包装。

第63章

七月下旬,不少作坊修建完毕,徐鹿鸣开始操心药皂的模具和包装。
模具好做,把木头往空间一放,什么类型的都能做出来。包装有些困难,这个朝代没有印刷术,他总不能买一堆纸笔自个在空间里写吧。

用印章盖刻倒是可以,可这样能做的花样太少,给八十八文档的药皂做包装还行,给一两和十两的就有点不上档次。

想了许久,徐鹿鸣打算和书肆合作,由他们提供精美的纸张,再找一些学子写上优美的诗句或信手涂鸦,十万张包装一百两。

一张宣纸能裁十几张包药皂的纸出来,一文钱一张包装的价格很贵的。

书肆接了这单生意也很满意,当即找了不少字迹好看和绘画底子不错的穷书生来做。

一百文一千张字,三百文一千张画。

这个活儿比抄书轻松价钱还高,很多人都愿意做。徐鹿鸣看过几个样本,十分满意,各式各样的风格都有,还不用担心千篇一律。

“……”

西北。

历经两个月,苏敏中要的水长城也修筑好,期间下过几场大雨,雨水全都被聚集在水库里,百姓们再也不用担心没水浇地。

地里的庄稼比起往年来长势好上许多。

得知皇帝病好,开始重掌大权后,苏敏中摩拳擦掌地将水长城的修筑之法上奏,请求他在尽快在西北各县推广开,莫要耽误老百姓们明年的春耕。

徐善学还从未见过能上达天听的折子,一边帮苏敏中磨墨,一边观摩学习。

下人来报:“老爷,公子新做了些糕点。”

“嗯,放着吧。”苏敏中写完最后一个字,随手拿起一块,一边吃着一边检查不妥之处。

徐善学给他倒了杯茶,没有打搅地退出公房,正要往自己房间而去,将刚刚学到的心得写下。方才送糕点的下人拉住他,递给他一个食盒:“徐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

自从知道徐鹿鸣是他弟弟之后,最近这两个月,徐善学经常收到这种赠送。他知晓,这是苏羡安借他之手感谢徐鹿鸣呢,随手拿起一个,客气地拒绝道:“剩下的还回去吧,家弟的恩情我怎好替他承受,还请你家公子以后不要再给我送了,以免引起旁人误会。”

“徐师爷,公子说这是他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下人等他说完,这才继续道。

徐善学满脸疑惑:“我的救命之恩,我的什么救命之恩?”他怎么想不起来他何时救过苏羡安。

“这……”下人答不上来了。

躲在暗处的苏羡安心里一着急,忙出来说道:“就是我来长丰县,你拉我那一把啊!”

徐善学想起来,轻轻一笑:“只是随手一拉,不足挂齿,当不起救命之恩,还请哥儿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他便拿着那个糕点摆手走了。

苏羡安愣愣地站在原地,久久沉溺在徐善学先前的笑容里回不过神来。

徐善学今年也有二十三四了,正是一个男人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又读过书,一身书卷气。

不能科举又被退婚后,身上时常带着一股郁气。这会子那股郁气消退,倒有种阳光普照,雪山消融的温暖感来。

“公子,他不收怎么办?”下人突然问道。

苏羡安脸有些红的回神:“不收就不收吧,下次再送就是。”

这两个月他时常给徐善学送东西,一些笔墨纸砚他当场就退了回来,吃食为了不薄面子,会拣一些,但也不会落人口舌地全收下。

苏羡安被挫得越挫越勇起来。

他就不信徐善学能一直不收。

“……”

八月底作坊全部建好,没有甲醛不需要搁置,晾了几日通风,九月一到,徐鹿鸣立马安排工人进去做工。

这时人们才发现,徐鹿鸣这个作坊将半个县城的女子、哥儿都给笼络了,一次就招了一千多名员工。

风凉话立马就来了。

“做甚胰子需要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该做多少胰子,能卖出去吗?”

“别步子迈太大,扯到蛋了。”

对此徐鹿鸣充耳不闻,只是一味地叮嘱钱贵等人一定要注意和工坊里的女子、哥儿的接触距离,别整出些风言风语坏了作坊的名声。

有军法这根棒子在头顶悬着,钱贵等人不敢造次。但徐鹿鸣这次确实太过冒险,一次招了太多人,又没有培育太多信任的管理层。

没两天,作坊里发生好几起打架、争吵的事件。其实都是一些小事,比如谁看不惯谁,比如谁讨厌谁,谁谁谁不服从管教,谁谁谁今天穿着太好惹了众怒。

可就是这些小事才令徐鹿鸣头疼。

他一个男人去管这些事,不管怎样都会触怒,一个管理不好,还会惹祸上身。说他是不是看上谁了,不然为何这般偏帮。

徐鹿鸣真是怕有口说不清。

傍晚回家,他把这事儿委屈地讲给姜辛夷听,姜辛夷捏着他的脸颊笑:“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小鹿,你太纵着你的员工了。”

说着他拿纸笔一口气给徐鹿鸣写了五十条厂规:“你拿这个,日日到厂里开会的时候念,再抓一两个典型的,语气凶一点,不要怕他们哭,知晓害怕了才会把厂规听进去。”

第二日,徐鹿鸣特意提着个铁桶去了作坊,再有吵架的,他一棒子打在铁桶上,凶神恶煞地说:“来,要吵是吧,你们两个上来吵!”

“来啊!刚才不是吵得很大声吗?!”

吓得那两个争吵的哥儿不再说话。

“这里是你们挣钱的地方,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徐鹿鸣除了镇场子外,也是真的动了怒,“你们要是不想挣钱,就把工位让出来,乡下还有许多吃不上饭的女子、哥儿等着这份活,管事的把这些闹事的名字记好,下次再有犯的,直接给我走人。”

“是!”这话一出,那些管不住手下人的管事,立马像是得到尚方宝剑般,信心大涨。

一些原本还想闹事的见此,全都灰溜溜地低下头去继续做事了。

如此在作坊里上演几回,处罚了几个实在不听话,怎么说也不听的刺头,后头便再也没人闹事。就算有几句不对付的口角,吵几句嘴也就过去了。

药皂厂真没有太累的活儿,一切原材料都是徐鹿鸣采购并分配好,工人们只需按照他所说的步骤煮油脂、添加药材、搅拌、凝固、切皂,包装即可。

作坊进入正轨后,药皂每日的产量不低于一万块,仓库很快便堆满了。

钱贵等人愁得不行:“老大,这些药皂再不卖出去,咱们仓库可就放不下了。”

徐鹿鸣一点也不慌乱:“不着急,山人自有妙计,等着吧,很快咱们就要有入账了。”

钱贵等人真想摸徐鹿鸣脑袋,看看他有没有发烧,不然好端端怎就说起胡话来。都没见他去找商人,订单从何而来?

“……”

进入九月,有重阳节,姜辛夷怀着身孕不便登高,徐鹿鸣出主意道:“我们在家烧烤吧,我做点叫花鸡出来给你尝鲜怎么样?”

这个时节的荷花进入凋零期,荷叶也可以随意采摘,不会伤及底下的藕根,用来做叫花鸡再好不过。

姜辛夷正在清点要给徐家的礼单,今年徐鹿鸣在他家,端午、中秋、重阳、过年都不能在家尽孝,他这个做儿夫郎的一点表示都没有,未免太难看。

正好,徐鹿鸣空间又产出不少物什,有些做了肉干,有些做了果脯,还有新收的茶叶,这些都要给徐家带一些回去,姜辛夷便也去买了些物什回来,整合成礼单,托张禄一起送去。

闻言点头:“可以啊。”

过了焦躁期,他最近又馋起吃肉来。

“不过就我们一家人未免也太单调了。”姜辛夷想了想,“把你的下属还有耿元亮,以及付夫郎他们一起叫来如何?”

“这么多人啊?”徐鹿鸣抿了抿唇。

他不是嫌人多,他是不喜欢付今夕!

这是姜辛夷的病人,也是他最近新交上的好友,两个人不知道在密谋些什么,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姜辛夷还时常留在他家吃饭,都不回家吃他做的饭了。

虽然付今夕是个哥儿,还嫁了人,有丈夫,但这又怎样?只要姜辛夷喜欢,性别对他来说压根不是问题。

他记得以前姜辛夷还想找别人生孩子呢。

姜辛夷在清点礼单,没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不情愿,哄了一句:“人多热闹点。”

“好吧。”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姜辛夷都开始喜欢起热闹来了,徐鹿鸣只得妥协。

到了重阳这一天,姜家人满为患,徐鹿鸣早早地在院子里忙碌开,三四个烤架,两个烤炉,都塞满了东西。

这个天,又是秋老虎正猛烈的时候,大家都不愿意坐在屋里,纷纷拿着凳子、椅子、躺椅在院子里或帮忙或聊天。

姜辛夷等到付今夕一到便把他拉到一个烤架前,将烤好的蘑菇、肉串等物拿给他品尝:“你尝尝这个味道。”

“还不错,就是太油腻了……”付今夕尝了尝,点评道。

徐鹿鸣支着耳朵听,听到前半句还好,听到后半句噎个半死,油腻你别吃啊。

姜辛夷端了杯徐鹿鸣手榨的橘子汁给他:“喝点水解解腻,偶尔吃一点油腻的有利于身心愉悦,我现在就特别爱吃油腻的。”

徐鹿鸣的眉头舒开,唇角都快扬到天上去。世上只有老婆好,看看他老婆多维护他。

“好,我记下了。”付今夕点点头。

徐鹿鸣又不高兴了,记什么记,这是我老婆,他的口味我会记,用得着你操心?

他朝一旁斯斯文文,一看就是个书呆子的付今夕的丈夫沈鹤卿走过去,直抒胸臆:“你怎么不去帮你老婆……夫郎烤东西?”

都是你这个做丈夫的不作为,才让你老婆天天黏我老婆。搞得我老婆都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沈鹤卿看了眼何今夕,对徐鹿鸣摇摇头:“他不喜我做的吃食。”

“你不做怎么知道他不喜。”徐鹿鸣一把拉起他,“来来来,我教你,烤肉很简单的。”

“这样,这样,再这样。”徐鹿鸣全程手把手,保姆试教程地教,“是不是很简单?”

“是。”沈鹤卿看着手中逐渐烤好的烤肉,抿唇笑笑。

“你再尝尝?”徐鹿鸣拿起一串他亲手烤的烤串,喂到他嘴里,“是不是味道很好。”

沈鹤卿细细品着点头。

徐鹿鸣笑了,会了就赶紧拿去哄你老婆去吧,别再让你老婆黏着我老婆!他得意的时候,没注意到,姜辛夷疑惑地朝他看了眼。

沈鹤卿慢吞吞地拿着他烤的烤串到付今夕面前:“小夕,这是我烤的你尝尝。”

“我最近不能吃油腻的你不知道吗?”付今夕怼了他句,在沈鹤卿要垂下眼睑去的时候,又道,“算了算了,难得你有兴致,拿来我尝尝吧。”

“好。”沈鹤卿扬起淡淡的笑。

付今夕被沈鹤卿托住,徐鹿鸣终于把姜辛夷从恶魔手底下解脱出来。拉着他到自己的烧烤摊前:“客人,需要些什么,本摊儿这儿应有尽有。”

姜辛夷点餐道:“那我要三串烤蚂蚱,三串毒蝎子,三串长蜈蚣。”

徐鹿鸣的笑落了下去,这也太邪门了,他哄道:“乖,咱不吃。”

“挺好吃的。”姜辛夷欣赏着徐鹿鸣的变脸,把在各家烤肉架前的姜紫芙薅过来,“小芙,跟你鹿鸣哥说说烤蝎子的味道。”

“脆脆的,肉肉的,沙沙的,好好吃的。”姜紫芙张口就来。

徐鹿鸣的脸局促起:“真的要吃啊?”

“骗你的。”姜辛夷被他逗笑,“小芙吃什么不好吃。”

徐鹿鸣想起姜紫芙是个连药材都会生吃的主,点了点头,转到烤炉旁把他的叫花鸡取出来:“叫花鸡好了,吃这个吧。”

“哇,好香!”大家都是听徐鹿鸣要做他们从未吃过的叫花鸡而来,叫花鸡一熟,全都围过来,见他从泥里砸出香味十足的美味,个个食指大动。

“今夕,你来尝这个味道。”姜辛夷率先撕了个鸡腿给付今夕。

“来啦。”付今夕可能真不喜欢吃油腻的,沈鹤卿给他烤的那几串,还没吃完,闻言立马放下手中的烤肉,过来接过姜辛夷的鸡腿。

徐鹿鸣气抖唇。怎么有吃的还堵不住这个付今夕的嘴。他向沈鹤卿看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沈鹤卿摇摇头,表示不知。

徐鹿鸣把他拉到僻静的地方,问道:“你知道你夫郎和我夫郎在做什么吗?”

沈鹤卿继续摇头:“不知?他的事从不说与我听。”

徐鹿鸣好奇:“你们不是夫夫吗?为何看着如此不熟。”

“盲婚哑嫁。”沈鹤卿说,“他不喜欢我。”

徐鹿鸣:“……”

徐鹿鸣继续问:“那你喜欢他吗?”

沈鹤卿不说话了。一看就是喜欢的。

徐鹿鸣鼓励他道:“喜欢就去追啊,你们现在都成婚了,日日睡在一块,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怕追不到他吗?”

沈鹤卿沉默了会儿,忽然道:“如何追?”

徐鹿鸣:“……”这人一定属乌龟的,人慢吞吞的,反应也是慢吞吞的。

徐鹿鸣从院子里的花圃中薅了把花,递给他:“拿去送给你夫郎。”

“哦、好。”沈鹤卿接过花,慢吞吞地走到付今夕跟前,“小夕,给你。”

“哦,好。”付今夕正在跟姜辛夷说话,顺手一接,随意放在桌子上。

沈鹤卿向徐鹿鸣看过去。

徐鹿鸣仰倒。带不动,完全带不动。

倒是姜辛夷瞥了眼付今夕接的花,粉色蔷薇,是他最喜欢的花,也是徐鹿鸣每天都会往他床头放的花。就这样随便摘给别人了?

“……”

岭南大至县。

经过董承运大半年的运作,现在的大至县风貌大变,县里接二连三地开起了许多作坊。

除了制衣坊之外,还有什么绣花坊,珠绣坊,干虾坊、海参坊、花胶坊……

现在的大至县百姓不再像之前那样,穷得好几个月吃不上一顿饱饭,几年吃不上一回肉。他们打的珍珠、渔获立马就有销路,家里失了壮劳力的只要勤劳肯干,日子不比别人差。手里有钱了,脸上笑容也多了。

董承运从作坊回来,浑身衣裳都湿透了,陆清云递给他一块绿色的药皂:“快去屋里洗洗。”

董承运立马进了浴室,药皂的清凉感一上身,他舒服地呼了口气,隔着屏风对自家夫郎说:“徐兄给的这个药皂还真是好使,洗完晚上入睡都容易许多。”

陆清云认同地点头:“我有分给作坊里的女工,她们用了也说不错,身上的一些小病小痛都没有了。”

他跟董承运商量:“我们向徐小兄弟下些订单吧,在岭南这边也开一家药皂铺子或是放在杂货铺里卖卖。人家帮我们颇多,我们也要回赠回去。”

“行啊。”董承运应下,“多下一点,现在县里百姓有钱了,舍得花钱。”

“……”

“老大!我来了!”

重阳过后,就在钱贵等人等不及要去找药皂买家时,曾桐提着包袱,带着黄招娣,不,现在改名叫黄舒扬的黄领队以及她的两个哥儿来到西南卫所。

钱贵等人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们送钱啊!”曾桐拍拍包袱,问他们,“你们的药皂做好了没,我这次可是带了十万订单来。”

“十万?”钱贵等人都惊呆了,“这么多?”

“那可不。”曾桐抖着腿道,“岭南那地儿多热,一天恨不得洗三回澡,还有那很容易得疟疾的人用了这个药皂都不怎么得疟疾了,岭南那些商人跟疯了一样下订单,我怕你们做不过来,就先接了十万!”

黄舒扬走进来,挨个跟他们打招呼:“大家好,这运皂的事之后都由我来与大家接洽。”

黄舒扬给军队送衣服,跑了大半年的西北,这一片的地儿都跑熟了,卖皂的时候,其他商人都嫌远,曾桐就把黄家商队推出来,由黄家商队帮忙运,不用他们出运费,商人们单子下得更多了。

钱贵等人惊呆了。纷纷向徐鹿鸣看过去:“老大,这是你早就安排好的?!”

徐鹿鸣笑笑不说话,向曾桐身旁的两个哥儿看去:“你们的事儿成了?”

“成了!多亏老大那封信!”曾桐乐呵呵地点头,轻轻拍了拍两个孩子的后背,“小栗,小果,叫叔叔。”

“叔叔!”两个哥儿一个八九岁的样子,一个七八岁的样子,生得怯怯地,一下见到这么多生人,可能有点害怕,喊完人,直往曾桐背后躲。

曾桐大气得很:“没事儿,这些都是爹的同僚,和气得很。”

两个小家伙这才从曾桐背后冒出来,好奇地打量众人。看得出来曾桐和他们相处得不错,不然不会曾桐一说话,胆子就大了起来。

可能自己也快当爹了,徐鹿鸣现在稀罕孩子稀罕得不行,他从空间掏出两个红包,装成从衣服里摸出来的,塞给他们:“你们好,你们叫什么名字啊。”

“曾果。”“曾栗。”

两个孩子报完名字,接了徐鹿鸣的红包,异口同声地说:“谢谢叔叔!”

徐鹿鸣笑盈盈的:“不用谢。”

“老大,你什么时候准备,怎么不提前给我们打声招呼!”钱贵等人见徐鹿鸣给了红包,眼睛瞪得溜圆。徐鹿鸣都给,他们也得给啊!可他们没准备红封啊。

徐鹿鸣也想起这茬事来,忙从衣服里又掏出一叠红包来:“刚准备的,你们拿去自己包吧。”

“这还差不多。”钱贵一行人抢了红包,纷纷走到角落里,商议给包多少,还时不时转过头对奸诈得想上去听的曾桐吼道,“你不许过来啊,你再过来,就不跟你包了!”

“谁稀罕。”曾桐表面轻嗤,背地里耳朵支得老高。逗得黄舒扬和两个哥儿乐不可支。

由于曾桐来了,晚上,不可避免地聚在一起吃了顿酒。酒桌上大家对徐鹿鸣的高瞻远瞩佩服得不行,一个劲地给徐鹿鸣灌酒。都是兄弟,徐鹿鸣也没舍得用空间作弊,结结实实把所有的酒都给喝了。

结果自然是他颤颤巍巍地回到姜家,小醉鬼喝醉酒就找老婆。彼时姜辛夷正在泡脚,可能因为灵泉的缘故,他的身体很好,怀孕六个多月,肚子一点都没显怀,身上也没有妊娠纹,就是下肢有点浮肿。

徐鹿鸣一回家就蹲在姜辛夷腿边,酡红着一张脸,看他洗脚。

“干嘛呀。”姜辛夷被他看得有点羞耻。脚虽然不是人体最私密的部位,但被人这样直勾勾地看着,他也会不好意思的。

“看你好看。”徐鹿鸣头都没有抬。

姜辛夷察觉出一点不对劲来,问他:“徐鹿鸣,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嗯!”徐鹿鸣重重点头。

姜辛夷循循善诱:“为什么不高兴。”

徐鹿鸣不想说,他难受,他一难受就想哭,他又不想哭,不想叫姜辛夷觉得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小孩。他就湿漉漉地看着姜辛夷。

姜辛夷被他看得心尖一颤,伸手揉了揉他脑袋,轻声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你!”徐鹿鸣毫不犹豫道,“你欺负我。”

“我怎么欺负你?”姜辛夷不解。

徐鹿鸣看着姜辛夷不说话。他知道每个人都可以有秘密,即使结为夫夫,姜辛夷也可以不用跟他那么亲密,什么事都要告诉他。

但是他好奇怪,他就是受不了姜辛夷有了朋友,就不再跟他以前那样亲密无间。

他不想问的,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你有小秘密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