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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联手

第63章 联手
  这么说了一通,祁知年便是睡得再熟,也醒了。

  他醒来便听到什么“板子”、“太子”、“二皇子”,人还没清醒,立即问:“出什么事了?!”

  这种事情瞒不住,祁淮大概给他一说。

  祁知年彻底清醒了,愣了片刻的功夫,便从祁淮的怀中往起爬,却忘了这是在水面,船摇了摇,他趔趄几下,又倒回祁淮怀中,祁淮哭笑不得,扶稳他,说道:“没事,你别急,也别怕。”

  祁知年难得严肃:“我没什么好怕的,我行得正,不用他们来传召,我自己过去!”

  祁淮思虑片刻,这种事情是宁可疏,也不堵,确实不如正面迎上。

  祁知年上岸后,火速洗把脸,换身轻便的衣裳,重新束了个发髻便往鼓院去。

  程渠则是派人去姜七娘那里,确保消息不会传进去,左右这事儿都能解决,姜七娘向来胆小,也不必提前知道。

  到得半路时,便遇到鼓院派来传召的官员。

  原本该是衙役来一趟即可,可这事涉祁知年,说起来是平民,谁不知道他背后是谁,再者鼓院里此时又是王爷,又是太子、皇子的,少不得要官员亲自来趟,官员见人家祁知年自己来了,英国公也在,头都大了。

  他下马,走到他们马车边,给祁淮行礼,觍着脸直笑,语带抱歉道:“国公爷,这实在是律法上的规矩,不得不请祁小郎君走这一趟,您放心,太子与王爷都在,咱们一定公平公正!再者,如祁小郎君这般的人品,又岂会做出那等事来,下官是绝不信的!”

  说完,他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他又道了句:“真金不怕火炼!”

  祁淮还是置之不理,他满脸苦恼,也不知如何说才好。

  倒是祁知年觉得人家也挺可怜的,他从马车下来,温声道:“多谢大人信任,我与您的想法是一样的,真金不怕火炼。”

  “对对对!”

  待他们到鼓院,还是从后门进的,没法子,门前已经围满人,百姓们最爱看的就是这样的热闹,祁知年苦笑,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成了旁人看热闹的对象。

  往前衙走时,祁知年便已听到赵初瑾叫嚷:“叫人过来打板子!本王就趴在这儿!叫他们过来!”

  太子苦不堪言,上前劝:“七皇叔,您还是起来吧。”

  二皇子也道:“是啊,七皇叔,您快起来,我来扶您。”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打!快!”

  祁知年脚下步伐不免急躁些许,三步并两步,又并一步,速速走进堂内,祁淮也加紧跟上,就护在他身边。

  “年哥儿来了!”二皇子恰好面对后门,见到他们,立即直起腰。

  太子也赶紧转身:“表弟,年哥儿,你们可算是来了啊!”

  太子上前,满脸“担忧”,张口就道:“年哥儿啊,你怎就卷入这样的事里,可是与那陆家小三起了什么冲突?他怎会宁愿挨三十大板,也要告你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祁淮心中冷笑,暗骂太子是个“蠢货”。

  太子这声音故意往大了说,门外百姓听到,立马有人嚷嚷:“祁霙考试作弊,人家告得不冤!”

  祁淮皱眉,立即去看祁知年,就怕他听到这话难受。

  祁知年面上却非常平静,不遭人妒是庸才。

  也有人替祁知年说话:“你亲眼见到了,你怎知道人家作弊?!谁作弊能连着十场都考第一!当人家考官是瞎子?!”

  众人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没错。

  二皇子心中迅速思量,今年负责县试、府试的,可都是太子的人,虽说陆三这招打得猝不及防,但若是用好,岂不是能给太子泼脏水?

  二皇子做出个思虑的样子,商量似的同祁淮道:“表弟你瞧,鼓院院长在,皇叔、皇兄与我都在,百姓们也都在,不如就将那官员也传来,我们当场问个清楚?”

  百姓们只怕没有热闹看,听了立即大喊“好!”。

  而太子那个蠢货也终于想起这个问题,那些考官可都是他的人啊!

  他方才奚落祁淮,是凑的什么热闹?!

  二皇子与这陆三明面上是朝祁知年而来,实际上是冲他来的!!

  他为自己才想明白这个道理而悔恨,明明他与祁淮他们是同一条战线,他方才竟然还奚落祁淮!

  他立马回头去看祁淮,祁淮下巴微抬,看也不看他,他浑身冷汗,说话间便要上前。

  祁知年已经坦荡荡道:“我赞同二殿下的话。”

  院长看向太子,赵初瑾却也从长凳上跳起来:“赶紧去把那几个官员抓来!”

  太子还想再拖一拖,赵初瑾的侍卫们已经火速去捉人。

  赵初瑾也不急着再趴下,又道:“将那陆三拎出来!”

  广延伯那派好歹是自己人,二皇子求情道:“皇叔,陆三他已是昏迷,您便让他歇上一歇吧。”

  “奇了怪了,是他自己来敲鼓,要告祁知年,他就算是昏迷,也得昏在堂上!”

  赵初瑾嚣张惯了,便是皇帝也拿他没办法,他能怎么办!

  二皇子气闷,陆三还不是被你踹昏过去的!

  也罢,待到那些官员都来了,怎么也要给太子、祁淮泼一身脏水,你们便乐着去吧!他也不管了!

  太子一再试图与祁淮说上话,祁淮见赵初瑾唱跳俱佳,全场被他把得牢牢的,便索性往后退,拉着祁知年一同坐下,二皇子拂袖,同样在他们身边入座,太子再想往里插也插不进去,他急得差点要跳脚。

  这时,陆三被人抬了出来,赵初瑾就跟在自己家似的,又叫侍卫去拎两桶水来,他抓起来就往陆三身上倒,二皇子再度气急,这也太荒唐了!!!可是赵初瑾做过的荒唐事儿,还少吗?他竟是束手无策,为了陆三与赵初瑾撕破脸皮,根本不值当。

  而围观百姓见到这位素来荒唐的王爷这般行事,他们看的就是个热闹,纷纷大声叫好。

  赵初瑾得意地笑,双手背在身后,用脚尖又踹了陆三一脚:“醒醒!喂,醒醒!”

  陆三喷出一口水,痛得直龇牙,睁眼瞧见嚣张的赵初瑾,又想起昏迷前的事,立马道:“祁知年呢!叫他滚出来,我要告他!我要——”

  祁知年起身:“我在这里。”

  陆三回头,瞧见他,分外眼红,他小心翼翼喜欢着的程悦,因为自家只是伯府小儿子,无爵,又没有考出功名,程家从未考虑过他!

  偏这个祁知年,程家求上门,他竟然还退亲,甚至当面拒绝程悦,叫程悦哭了一路,凭什么!祁知年又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他长着一张小白脸?凭他作弊考来的第一名?

  是的,陆三已经魔怔,他坚定认为祁知年就是作弊考的第一。

  近来赵四关在宫里出不来,他无人商量,过去一夜被愤怒与嫉妒冲昏头脑,天一亮便来敲了登闻鼓。

  他不后悔!他便是告不赢,祁知年也别想摆脱身上的脏水!

  陆三指着祁知年便道:“我要告他作弊!他与考官串通!他使银钱叫人代笔!他——”

  赵初瑾又是一脚踹上来:“你他爹的是魔怔了吧!!”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要说,他就是作弊,他就是与考官串通!”

  “你——”赵初瑾还要上前踹他。

  门外侍卫带了考官们来。

  考官们才是真正的一头雾水,待知道是什么情况,纷纷大喊“冤枉”。

  二皇子起身:“陆三是我看着长大,他也不是那等鲁莽之人,他既然胆敢来告,便是有证据。”说罢,他便看向陆三,示意他拿出证据。

  哪料陆三住嘴了。

  二皇子瞠目结舌,他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你来告个屁啊!!!

  考官们见状,更是大喊“冤枉”。

  太子也火速回过神,正义道:“既是告人作弊,那就拿出证据,有了证据才好往下查探!”

  百姓们也叫嚷着拿出证据。

  陆三破罐子破摔:“我没有证据!他们做局,想要瞒过天下人,又岂会留下证据!”他指了其中两名考官,“就是你们帮祁知年做的局!”

  考官们吓得跪下就朝太子直磕头,口中喊“臣冤枉”。

  赵初瑾差点没给笑死:“没证据,还敢来敲鼓?”

  陆三怒吼:“正是因为我连证据都捉不到,我只能来求助鼓院!我连三十大板都挨了,我能冤枉他们?!”

  也有百姓认同他的话。

  二皇子又出声:“我这位表侄儿,我素来知道,他从不狂妄,他既说了,便是有一定的依据,我建议彻查此事!”

  太子冷笑:“彻查?清清白白的一件事,凭什么彻查?!”

  考官更是再次重申:“下官们监考时,每一步都严格按照陛下的旨意与律法要求,便是学子们的考卷,如今还封在礼部,下官们绝对没有徇私枉法!”

  陆三却是坚持己见,太子与二皇子原也不想吵,偏有个赵初瑾在其中煽风点火,两人立马争得你死我活的,显然,此事已经发展为太子与二皇子的势力之争。

  就连祁知年看着,也觉得挺莫名其妙。

  这时一直拿着茶盏却又没有喝的祁淮,重重将茶盏放到桌上,几人才回头看了他一眼。

  祁淮笑眯眯:“诸位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吧?”

  太子与二皇子冷哼,谁也不看谁,赵初瑾随时准备继续找事。

  “那我说几句。”

  院长擦了把汗,立即道:“国公爷,您请说!”

  “年初,我在山上,曾遇到过一次刺杀。”

  太子与二皇子心中一个“咯噔”。

  百姓们顿时两眼发光,这才是他们最爱听的啊!

  祁淮缓声道:“那人将我手臂砍伤,我休养了几个月,至今手臂每到阴天还会酸痛。当时,我的侍卫杀了那名刺客并捉拿同党数名,审问时——”

  围观百姓们记得抓耳挠腮的,你就快点说吧!!

  祁淮看向太子与二皇子:“两位表哥,事到如今,这事我是不能不说了,显见背后势力图谋甚多,我若再不说,被蒙骗,被牵扯进去的人只会更多!”

  赵初瑾也急:“废话少说,快说!本王允了!天塌下来,本王替你顶着!”

  祁淮“感激”地看了眼赵初瑾,赵初瑾差点没吐出来,演戏太过!

  祁淮再道:“审问时,那几名刺客说他们是太子派来的,过了会儿却又说,他们其实是二皇子派来的,谎称太子之人是为了陷害太子,而我再审问,说辞竟又变了,又变成是太子的吩咐,总之说辞一变再变。

  “而那几名刺客,确确实实来自广延伯府,平素都是跟着这位伯父三公子。当时因不想牵扯过多,我便与陛下决定,一同瞒下此事,想着事后细细查,直到如今,数月过去,那事也没有进展,我却没想到,到得今日,这位三公子突然来敲登闻鼓,要状告祁知年。

  “诸位,祁知年与我是何关系,你们也知道,而这三公子告的不仅有祁知年,还有考官,谁人不知,主考官是太子妃娘家亲戚?三公子却又是二皇子外祖家的亲戚,这手法,竟与上次一模一样!”

  赵初瑾立马高声道:“此子到底是何居心!”

  他看向二皇子,痛心疾首:“二郎!!你们竟在自己身边养了中山狼却不知!!!这人难道是外国细作?!否则何苦如此陷害我国太子、二皇子,与英国公!”

  百姓们更是听得义愤填膺,再看那陆三,眼神便不同了。

  二皇子瞬时就蒙了,事情怎么就扯到这儿了……

  尤其赵初瑾又异常严肃道:“我说呢!为何那广延伯去了临牧城这么久,游族也不愿放人!恐怕是那广延伯早与外族有所勾结啊!!!”

  二皇子干笑:“皇叔,此话恐怕有些夸张。”

  百姓们怒喊:“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

  太子叹气,走到二皇子面前:“二弟啊,广延伯家里,是该好好查一查了,也免得你将来受其拖累。”

  陆三还想跳起来嚷嚷,赵初瑾指着他:“快给本王把这个细作给捆起来!!!”

  侍卫们一拥而上,堵了他的嘴并牢牢捆上。

  赵初瑾又看太子:“大侄子啊,这事还是得赶紧告知陛下!”

  “正是!侄儿这便派人回宫!”

  二皇子想阻止,却又觉得此事确实水太深,略一犹豫,太子的人便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祁淮再出声:“再说祁知年被诬告作弊一事。”

  祁淮本想忽悠过去,祁知年起身,朗声道:“我愿意自证,请考官大人当场出题,我愿重新答一次,以证清白。”

  门外围观的百姓,也有不少学子,纷纷叫好。

  涉及祁知年,赵初瑾难免有些紧张,他看向祁淮,见祁淮老神在在,又是一肚子的火。

  可这也确实是最佳的洗去脏水的法子。

  院长见祁淮没有反驳,祁淮不反驳,太子与二皇子自不会多事,于是此事便就这么定了。

  本想将门外的百姓驱走大半,祁知年毫不在意:“大家轻点儿声说话即可,不会影响到我作文。”

  衙役们速速去搬了桌椅来,再去取笔墨纸砚。

  几位考官围在一起,想了个题,时间有限,总不能门门都考,写篇策论即可。

  祁知年朝祁淮笑笑,便坐下,略一思索,提笔作文。

  门外的百姓无一人言语,也无人离开,都陪着祁知年写文。

  祁淮镇定地喝着茶,赵初瑾心中愤愤,凑过来骂他:“祁狗,你就这么镇定?你还有心不曾?”

  “我相信他。”

  赵初瑾更愤怒,说得好像他不信任似的!

  去皇宫的人,一来一回,还要等到陛下的回复,总要将近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内,祁知年便作成文章,几位考官拿到手里一看,纷纷叹气,外头百姓只当是写得不好。

  主考官大手一挥:“将祁小郎君的文章贴于门前,供众人欣赏!”

  外头那些人甭管认不认字,全部一拥而上,争着去看,祁知年回头看祁淮,祁淮缓缓笑开,祁知年立即笑得乐滋滋的。

  赵初瑾吃味坏了。

  很快,太子的人便回来了,带来陛下的旨意,要拿陆三进宫,由陛下亲自调查此事,并且已经另外派人去封了广延伯府,便是远在临牧的广延伯,也已派人上路去捉拿回京。

  陛下更有口谕,表示此事要彻查到底,还祁知年与诸位考官一个清白。

  其实祁知年的文章贴出来,众学子纷纷大赞时,他们便已清白。

  于祁知年而言,此事已结。

  于太子与二皇子而言,表面和平已被完全戳破,很多事此时才是正式开始。

  听完陛下的口谕,赵初瑾带头鼓掌,大力夸赞陛下圣明。

  二皇子开始处在上风,此时优势已全失,回宫还有许多官司,他难免看着不舒服,便问:“七皇叔,说起来,年哥儿的事,您为何要这样着急?”

  再蠢的人,也怕他开窍,祁淮的眼神立马变得锐利。

  赵初瑾满不在乎,往外瞄了眼,恰好瞄到带着学生前来的兰暮云,便指向兰暮云:“那人,二侄子认得吧?”

  “是兰大将军家的小公子。”

  “他教祁知年念过书,兰暮云是我的人,我便代为关照一番,本王护短得厉害。”

  这话一出,堂中再变得寂静。

  唯有兰暮云的学生们怒道:“郡王爷别胡说八道!!”

  赵初瑾“哼”了声:“得到本王的当众承认,偷着乐去吧!!”

  兰暮云苦笑。

  二皇子深深作了个揖,赶紧告辞,这种妖孽,他还是远远地离着吧!

  二皇子走后,太子也走了,考官们跟着太子离开,门口的百姓们见已无热闹可瞧,也渐渐散去,院长看着剩下的两尊大佛,干笑着不敢说话。

  赵初瑾道:“得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是今天?”

  祁淮点头。

  祁知年完全听不明白他们是在打什么官司。

  祁淮转身对他道:“我派人送你去你娘那里,我与王爷有些事要去处理。”

  “哦。”祁知年乖乖点头,走了几步,又跑回来,认真道,“你们不要吵架!”

  “知道了,本王从不干那种事儿。”赵初瑾笑得潇洒,心中却道,本王只会直接上手揍他!

  祁淮也笑眯眯点头:“不会的。”

  祁知年这就放心了,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侍卫大哥们先离开。

  在门口,祁知年与兰暮云打过招呼,上了马车。

  待祁知年走了,他们俩才出来,祁淮却是停下脚步,赵初瑾纳闷:“怎么?”

  祁淮看向兰暮云:“兰公子有事找王爷?”

  既然兰暮云对祁知年没有那种心思,反而与赵初瑾牵扯不清,他很乐意给赵初瑾添堵。

  兰暮云笑得温煦:“我听说年弟的事,便来瞧瞧。”又看向赵初瑾,“不知王爷何时有空,在下有些事情想与王爷商议。”

  赵初瑾摆摆手:“你放心,本王早对你没兴趣,方才只是权宜之计!你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

  说完,赵初瑾大步就走,祁淮瞧见兰暮云不觉蹙眉的样子,心中难得幸灾乐祸起来。

  祁淮与赵初瑾去了个偏僻的院子,方圆几百尺,估计也就剩下天上飞的鸟了。

  两人坐下后,无茶可喝,赵初瑾也不拖延,开门见山:“我可与你联手,只是你到时候别想让我当什么狗屁皇帝,要当你自个儿当去!也别想杀我了事!”

  祁淮挑眉:“王爷对我这样有信心?”

  赵初瑾冷笑:“你这老狗筹谋近二十年,近来动作频频,我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祁淮就当这话是夸奖了,淡定笑笑。

  赵初瑾最烦他这副样子,本想有些格调,不免再动怒:“当年我被人陷害,发生了什么丝毫不知,你那时恐怕就已暗地里监视我们这些人,我们不知道的事,你却全都知道!

  “你知道祁知年是,是——正是因为你知道,你才养了他们娘儿俩十多年!

  “祁狗!你这般人品,又叫我如何真正信任你?你到底把祁知年当作什么?”

  祁淮听了此话,竟是沉默起来,随后他抬起头,看着赵初瑾,认真道:“这是我此生最为后悔的事,若我知道如此,我当年绝会好好护着他长大,叫他不受任何风雨。”

  “哼!也只是话说得好听!祁狗,我告诉你,若我不知道也就罢,如今我既已知道,你休想再哄骗祁知年!!”

  祁淮也皱眉,赵初瑾挡在面前,确实难办。

  “你若是死了,难不成还想拖着祁知年去死?!”

  祁淮苦笑:“是以我并未给他承诺,不是给不起,而是不敢,不到尘埃落定时,我是万万不敢开那个口,若是我事败,他也不至于太心伤。”

  赵初瑾有些感动,又怒骂自己,祁狗惯会做戏,千万不能被祁狗给骗了!

  赵初瑾深吸口气,又道:“事成之前,你不许再私底下见祁知年!不得与他有任何亲密举动!否则你休想我与你联手,也休想我答应此事!我会盯紧你!”

  祁淮眉头紧锁。

  就在赵初瑾以为他要拒绝时,再威胁:“大不了我把真相告诉祁知年!”

  祁淮叹气:“也罢,原就打算今年动手,你既愿意帮忙,要不了多久,我便要亲去西北一趟。”

  “这才像样!”赵初瑾翘起二郎腿,看这个“儿媳妇”是越看越不顺眼,不由又道,“我可告诉你,事成之后,也休想简简单单就将祁知年骗回去,到时候还得看你如何表现!祁知年可再不是从前那无人做主的小可怜!”

  祁淮苦笑。

  偏偏话如今说开了,他还真不能给赵初瑾翻脸。

  血亲关系就在那儿摆着呢,哪怕祁知年永远不知道真相,也会下意识地亲近赵初瑾,近来已有无数例子证明。

  祁知年是喜欢赵初瑾的,也听得进赵初瑾的话。

  他也只能老实做人,讨好这位岳父了。

  想他祁淮,竟也有讨好赵初瑾的一天。

  祁淮想到这儿,思索着该如何恰如其分地“讨好”赵初瑾,赵初瑾忽地拿起桌上空茶盏递给他。

  祁淮不解。

  赵初瑾嫌弃地“哼”了声:“愣着干什么?还不给你爹先上杯茶?”

  祁淮:“……”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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