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景其臻摇了摇头，言简意赅的总结道：“和精神病人斗智斗勇。”
　　顾乐山和严鸿：“……？？？”
　　鹿凌熙在旁边儿忍不住笑了一句，“精神病人思路广，我这次算是切切实实的见识到了。”
　　其实景其臻的思路也挺花里胡哨的，不过你们这群人明显都对他有滤镜……王飞舟在心里默默说道。
　　还有那只三月兔，别的不敢说，挖地洞的本事真的是令人瞠目结舌。
　　想到这里，王飞舟左右摇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有些迟疑的问道：“那个云双华和三月兔呢？怎么没看到他们两个？”
　　景其臻瞅了王飞舟一眼，“你要是在现实世界里看到那只大兔子，想想那得是什么情况。”
王飞舟有些不确定的小声道：“还挺刺激的……？”
　　司嘉扬同情的拍了这个医院实习生的肩膀一把，把孩子拍得脚下一个趔趄，摇头道：“那只能说明，侵蚀区域和现实世界融合的程度进一步加深，现实世界都已经变得不安全了。”
景其臻随口道：“说明这颗球上的问题已经非常严重，随时要完球了。”
　　想象了一下整个现实世界都变成了侵蚀区域中混乱的样子，王飞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刚回来的地球在景其臻的脑海中问道：“谁？你们说什么完球呢？”
　　景其臻并没有接茬，而是果断的立刻换了个话题，和地球问道：“你回来啦！找到那个病人了吗？”
　　地球回答：“当然找到了，我过去的时候，他已经清醒过来了，满头大汗的样子，还叫了医生。”
　　那个病人还能自己主动去找医生，听起来精神状态似乎还可以的样子，景其臻也稍稍放下心来。
　　这时候，一辆车停在了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大门前面，有工作人员从里面下来，面带笑容的和景其臻等人打招呼道：“先上车，大家都辛苦了，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有什么情况回头开会再说。”
　　景其臻点了点头，“走吧！”
　　他们不只是在这个侵蚀区域里面没有休息好，在进入这个侵蚀区域之前，从美国飞回来，精神状态其实都一直有些紧绷，的确需要好好放松休息一下。
　　景其臻最先上了车，其他同伴们也都纷纷跟上，只有王飞舟自己，站在原地，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景其臻他们明显是一队人，人家有组织有纪律的，他这么一个不小心卡地图进去的医院实习生，就有些不确定自己接下来应不应该跟着一起走了。还是说，老老实实的回医院里继续搬砖？
　　还是方奶奶回头招呼了一下，“飞舟怎么不跟过来？”
　　王飞舟愣了一下，这才一路小跑的跟了过去。
　　方奶奶瞅着他，“这孩子怎么出来之后变得憨憨的？”
　　曼曼随口应道：“第一次，不适应也是正常的。”
　　威尔科特斯对此深有体会，点点头，用四川火锅味儿的普通话附和道：“我那小表弟刚从侵蚀区域里出来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
　　就在大家说笑的过程中，无线通讯的耳麦里又传来了一个十分陌生的工作人员的声音，对方的语气一板一眼、客观冷静的向大家说道：“大家安全出来的情况已经上报了，接下来请大家将监控设备上交，然后在酒店里休息。王飞舟同学的身份已经查验无误，根据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的资料，对方的确是他们的实习生。”
　　虽然景其臻他们并没有怀疑王飞舟，但是证实了王飞舟自己所言非虚，总是一件好事。
　　景其臻也不管无线通讯那一头的工作人员究竟是哪位，反正除了唐淞，他们都不熟。他直接开口，将地球这边刚刚获取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去。
　　那个工作人员听了，也十分上心，立即道：“我们这边立刻安排人手，去和那位病人接洽。”
　　――就和当初云海万城商场的李女士一样，工作人员肯定要查清楚对方的情况的。
　　景其臻一行人乘车到了酒店之后，直接就在一楼的大厅里看到了严鸿和顾乐山。而在他们身边，凯洛琳、德维特、乔伊斯三个歪果仁也齐刷刷的冒了出来。
　　乔伊斯：“表哥！”
　　凯洛琳双臂抱在一起，眼睛里满是诧异的神色，“你们这么快就回来了！？”
　　景其臻笑了笑，并没有多加解释，“运气还可以。”
　　德维特扬了扬下巴，其实他更关心自己和凯洛琳的事情，状甚不经意地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景其臻简单道：“吃饭，睡觉，有事明天再说。”
　　见景其臻谈兴不高，德维特也颇为识趣，眨着眼睛笑了一下，和凯洛琳站在一起，不再多言。
　　看着这三个似乎并不在状态的歪果仁，王飞舟着实有些纳闷。
　　――其实之前见到威尔科特斯的时候，他心里就有点儿惊讶，但是看景其臻他们相处的都十分自然，王飞舟也就跟着习以为常起来。
　　但是，凯洛琳和德维特，显然不像是威尔科特斯一样，和景其臻他们所有人彼此都十分熟悉。酒店里的这三个歪果仁身上，都透出了明显的生疏感。
　　王飞舟小声和金桂娟问了一句：“这三个歪果仁也是咱们的志愿者吗？”
　　金桂娟摇了摇头，小声道：“他们是付费老板。”
　　王飞舟：“=口=？”这个答案他真的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见面和大家打过招呼后，景其臻一行人，加上没能进入侵蚀区域的严鸿和顾乐山，捎带着多出来的王飞舟，一起去了酒店的餐厅。
　　在饭桌上的时候，景其臻还接到了一个来自于唐淞的电话。
　　国内这会儿也已经是晚上了，倒是远在美国的唐淞那边，正是阳光明媚的早晨。
　　唐淞的声音里都带着笑意，“刚睡醒就有人给我打电话报告好消息，你们都还好吧？”
　　景其臻：“一切都好，还有了一个关于侵蚀区域的新发现。”
　　唐淞这边显然已经接到手下的汇报了，瞬即了然道：“和医院里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有关？”
　　景其臻：“嗯，之前的侵蚀区域中，侵蚀核心不管有形、无形，都是仅存在于侵蚀区域内部的。但是这一次的侵蚀核心，其实相当于是附着在了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一个活生生的普通人身上。这个侵蚀区域的形成时间出现问题，我猜测也和那位病人的大脑活跃状况有关。”
　　唐淞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人从这个角度查证一下的。”
　　那只毛茸茸的边境牧羊犬一直围在唐淞身边转圈圈，还不停的把脑袋顶到他掌心里，让唐淞去虎摸自己油光水滑的皮毛。
　　唐淞随手撸了两把狗子，低声道：“打电话呢，有正事，你可别撒娇了呀！”
　　“唐先生，您的早餐。”之前在德维特那栋别墅中工作、并且也身陷侵蚀区域的菲佣，正端着一份丰盛的早餐走出来。
　　毛茸茸的狗子顿时甩着尾巴冲了过去。
　　唐淞站起身来，笑道：“都说了，你不用帮我做这些工作的。”
　　菲佣摇了摇头，用英文低声解释道，“我只是习惯了。”
　　景其臻从电话里听到了唐淞这边的动静，略微挑眉问道：“你和那位菲佣达成共识了？”
　　唐淞表现的非常淡定，“是啊，而且，我和德维特的父亲谈过了，波士顿郊区别墅失踪事件带来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德维特的父亲甚至主动开出了必之前更高的工资，希望琳恩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景其臻：“……”
　　原来唐淞这一趟的外快还不止之前那些？
第 146 章
　　景其臻很快反应过来, 琳恩应该就是那个菲佣的名字了。
　　这种事情，唐淞肯定能处理好，景其臻完全不需要担心, 转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
　　唐淞：“还要再等等。琳恩现在在我这边，你知道的，波士顿别墅失踪案涉及到的相关人员，除了琳恩以外, 个个家大业大, 出现了德维特被攻击的情况之后, 他们身边的安保变得更加严格了。”
　　景其臻沉默了一瞬，语气有些说不出的微妙，“还在美国的别墅失踪案幸存者，数量也不多了吧？”
　　凯洛琳和德维特、连同乔伊斯，秉持着“命要紧”的理念，直接跟他们一道跑到大洋彼岸的东方了。
　　琼斯教授和安洁莉娜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但是显然也都是聪明人。
　　真要认真说起来，在这群人之中，也就只有菲佣琳恩是真正弱势的那个。
　　微微停顿了一下, 景其臻索性直接说道：“你现在是在用那个菲佣钓鱼？”
　　唐淞这人本来就不喜欢瞒着掖着，和菲佣琳恩谈话的时候，都是开诚布公的。
　　――顶多是别人不问，他就不会主动提及而已。
　　现在被景其臻直接当面点出来了，唐淞也就“嗯”的应了一声，轻描淡写道：“换个鱼饵。”
　　第一个鱼饵德维特比较惜命, 跑的比谁都快。德维特的家族本身实力不凡, 出于对德维特的保护，德维特的父亲也能给唐淞提供很多方便。
　　景其臻不再多谈, 只是随口道：“那你加油钓鱼。”
　　唐淞笑了一下，“嗯，我就先打电话问候你们大家一下，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侵蚀区域的详细情况，我等工作人员做了汇总整理后再看，回头聊。”
　　景其臻：“回见。”
　　放下电话后，餐桌上的其他人也立即好奇追问道：“之前那位菲佣，在唐淞那里了？”
　　景其臻点了点头，猜测道：“看情况，下个侵蚀区域，那位琳恩女士应该会和我们一起。”
　　至于对方能不能真的进去，就又是另一码事了。
　　就比如唐淞，他努力了这么久，本身和侵蚀区域没有共鸣就是没有共鸣，就算每次都恨不得在产生侵蚀区域的范围里住下，进不去就是进不去。
　　想到这里，景其臻还有些感慨，琢磨道：“唐淞要真是侵蚀区域绝缘体质，那他在现场负责后勤、支援以及相关协调工作，还真挺靠谱的。”
　　一般情况下，考虑到侵蚀区域本身具有“吞人”的属性，为了避免有更多的人陷入其中，都要提前清场、疏散周围的普通民众，就连负责后勤支援等任务的其他工作人员，都是不能靠太近的，以免发生意外。
　　像是唐淞这种，每次都到侵蚀区域脸上活蹦乱跳却进不去的情况，在景其臻他们这群人之中，也不是很多见……
　　地球在景其臻的脑海中跟着唏嘘感慨道：“可惜他听不到我说话！”
　　景其臻点了点头，“是呀，可惜了。”
　　要不然唐淞就是个堪称完美的工具人了！
　　・
　　侵蚀区域里，景其臻一行人突然消失不见，三月兔一时间还有些惊慌。
　　“太可怕了！”蹲在灌木丛里的三月兔小小声的嘀咕道。
　　同样的场景，就算之前已经见过一次了，这种突然大变活人的情况，依然让三月兔有些无所适从。
　　和景其臻他们一起消失的，还有之前那几个被警察和记者层层围住的幸存者。
　　骤然间，一群人全都凭空消失，警察和记者也不禁面面相觑。
　　拿着话筒的那个记者颤声说道：“刚刚不是我眼花了吧？你们刚刚全都看到那些人了吧？”
　　警察在这种事情上表现的还是比其他人更加冷静，一把抓过记者手里的照相机，飞快道：“照片！”
　　记者愣了一下，也顾不上胶卷会曝光了，直接手忙脚乱的将照相机里的胶卷扯了出来，尖叫道：“有！里面有人影！”
　　照片能清楚的证明，之前的一切，绝对不是他们的幻觉，而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一直站在旁边的云双华，趁着警察和记者正处于忙乱之中，直接悄然无声的转身后退。
　　当他的身影渐渐和树下的阴影重合时，云双华还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朝着三月兔招了招手。
　　三月兔顿时精神一震，睁着那双大大的红色眼睛，在心中无声的感叹道：“王子殿下！您的兔子爵士会永远跟随您的！”
　　然后，三月兔猛然间从灌木丛中蹿了出来，追在云双华后面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随着云双华和三月兔的离开，医院里的时间仿佛再一次凝固，警察和记者的脸上，还带着刚刚仿佛见鬼了的惊悚表情。
　　走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云双华和三月兔的背后，也渐渐化成了一片虚无。
　　望着看不到目标的远方，三月兔一蹦一跳的，“尊贵的王子殿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云双华摇了摇头，面上却并无丝毫难色，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道：“不知道！”
　　漫无目的的旅行，勉强也算是一种特殊的方向了。
　　三月兔：“噢！”
　　跟在云双华后面又蹦蹦哒哒的走了几步，三月兔突然想起来什么，站定脚步，从自己那堪称四次元空间袋的爵士小礼服口袋里，摸出来了一个拍立得，还有一叠美食照片。
　　这是之前在医院里、趁着云双华出去买菜的时候，景其臻和司嘉扬特意给三月兔看过的菜谱，还拍照留念了。
　　“这个！”三月兔伸手把那一打照片递给了云双华。
　　云双华拿过来，仔细的翻看了一遍，颇感兴趣的略微挑了挑眉，“这些看起来不错。”
　　――他没有从里面挑出任何一张不喜欢的菜肴来，只觉得每一个都想亲自去尝试一下。
　　在这方面，三月兔的爱好显然和云双华是一致的。
　　三月兔认真的提议道：“尊贵的王子殿下，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去寻找这上面的美食！”
　　云双华欣然点头，“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三月兔激动地竖起了毛茸茸的长耳朵。
　　然而，景其臻把拍立得和制作照片送给三月图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尊贵的兔子爵士，这些材料要去哪里才能找到。
　　一时间卡壳的三月兔和云双华大眼瞪小眼。
　　云双华冷静道：“你不认识路吧？”
　　三月兔羞赧的点了点头。
　　云双华沉默了，片刻后，将拍立得还给了三月兔，那些美味菜肴的照片，却被他自己给留下了。
　　云双华随口道：“那就四处找找看吧！总能遇上的。”
　　三月兔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美味菜肴的照片从云双华的手中消失，大兔子自己也知道，照片肯定是要不回来的，不过它很快便重新打起精神来――比起看得见摸不着的美食照片，当然还是吃到嘴里的更重要呀！
　　跟在云双华后面的三月兔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景其臻、司嘉扬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呀？”
　　云双华指了指北边，“这个方向的远处有能量波动，感受到了吗？”
　　三月兔低落的耷拉着耳朵，他的爵士小礼帽挂在耳朵上，也跟着晃了两下，三月兔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没有。”
　　云双华却丝毫不以为意，自说自话一般，“好的，我们就沿着这个方向走吧！”
　　・
　　晚饭过后，终于放松下来的景其臻一行人各自回了房间休息。
　　景其臻躺在床上的时候，地球还在他脑海中喋喋不休的念叨着：“我刚刚又去看了那个病人一眼，唐淞手下的工作人员已经找过去了，穿着制服，齐刷刷的一大片，场面看着还挺热闹，那个病人都被吓蒙了，医院那边也在紧急联系病人的家属。”
闭着眼睛的景其臻拽了拽被子，突然反应过来，“又是警服？”
　　地球：“诶？你怎么猜到的？”
景其臻慢慢的打了个哈欠，声音里已经带上几分睡意，漫不经心道：“方法老套不要紧，管用就行。”
　　地球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有道理哦！”
　　眼看着景其臻已经睡着了，一直活蹦乱跳、精神头十足的地球也不继续说话吵他，转身就跑去了远在美国的唐淞那边继续看热闹。
　　――人类真是太脆弱了，居然还要睡觉！地球暗自心道。
　　所以，它这颗全世界最可爱的球，决定自己去找点儿好玩儿的事情，就不打扰小景休息啦！
等到翌日一早，景其臻等人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出来，正好又在酒店的餐厅里先后碰头。
　　鹿凌熙端着餐盘坐在了景其臻旁边，简单道：“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同事那边发消息过来，说是已经和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交流过了。”
　　“嗯？”景其臻想起来，昨天晚上地球还提到了这件事，便特意问了一句：“那位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鹿凌熙小声道：“目前好像挺清醒的样子，做检查时的状态比他之前还要好。他的主治医生也很惊奇，就是有点儿好奇，病人家属则是一心以为，他犯病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十分担忧，一直追着警察追问情况。”
　　景其臻：“……”这个结果也挺出人意料的。
　　因为唐淞不在，等到上午十点的时候，有其他工作人员通知了景其臻等人，等在会议室开了个简单的碰头会。
　　工作人员道：“我们在主治医师的陪同下，和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进行了一番交流，对方对于侵蚀区域中发生的事情，还留有一些很模糊的印象。”
　　景其臻直接反问道：“让他看视频画面了没？”
　　曼曼接了一句：“担心刺激到病人的话，就等他精神状态更稳定一点之后再看？”
　　工作人员：“……我去请示一下。”
第 147 章
　　随后, 那位工作人员又和景其臻等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那位病人之前的经历。
　　“这位病人是已经确诊多年的精神分裂症，不过他的家人中，并没有其他人得病, 目前看不出有显著的遗传倾向。”
　　王飞舟有些纳闷儿，“就他自己？一般来说，精神分裂症一类的精神疾病，遗传因素还是比较重的。”
　　那位工作人员摇了摇头, “病人的父母都还健在, 他们的精神状况良好。病人有两个兄弟两个姐妹, 目前也都精神状态良好，并没有患有精神分裂症的迹象。根据病人父母的描述，他们的父母一辈，虽然都已经逝世，但是生前的时候，也都没有显现出精神出现问题的情况。”
　　王飞舟沉默了片刻, 由衷的说道：“……那还挺好的。”
　　金桂娟不解道：“全家就他一个得病了呀，就是因为他之前受什么刺激了吗？”
　　工作人员摇了摇头，“或许是吧！但是时间太久了, 我们和病人家属询问过后，对方也说不清具体的情况。只是病人的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病情严重、或者病人表现出强烈攻击性的时候，就送到医院里住院治疗，病人情况缓和的时候，就把他接回家中照顾。”
　　景其臻问道：“那起交通事故是怎么回事？还有事故中死亡的伤者。”
　　工作人员回答道：“这个问清楚了, 病人当时住院, 他大哥过去医院里看他，在靠近滨海市第二人民医院附近的路上却不幸发生了意外, 人被送到医院抢救，最终抢救无效死亡。当时病人的家属都在努力瞒着他，但最终还是被病人自己发现了。”
　　这种可能，景其臻等人之前还在侵蚀区域里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现在也只是从工作人员的口中，彻底证实了他们之前的推测。
　　曼曼继续道：“然后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因此又受到了刺激，病情加重。”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对。”
　　景其臻一时间也有些感慨，“从九三年到现在，一晃也都二十几年过去了啊……”
　　毫无疑问，对于那位病人来说，侵蚀区域里发生的一切，就仿佛一场梦境，人清醒过来之后，能记住的梦境，只是很少一部分。
等到病人的精神状态再好一点儿，能够将侵蚀区域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完整录像，拿去给病人看之后，或许，那位病人还能回忆到更多的东西。
　　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工作人员又道：“我们已经把这个侵蚀区域的相关数据，重新整理上报了。根据新的数据拟合之后，发现之前的侵蚀区域产生时间预测模型，只需要修改部分系数，就能直接导入。”
　　景其臻微微挑眉，“这说明，虽然两种侵蚀区域的产生速度相差很多，但是这种能量波本身，依旧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工作人员：“嗯，我们那些负责数学建模的技术人员也是这个观点。”
　　方奶奶听了，也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依旧能够符合模型的数据，和完全超出常理的数据，自然还是前者更让人安心一些。
　　工作人员突然“诶呦”了一声，“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会议桌上的众人全都抬头朝着他看过来。
　　地球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好奇道：“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怎么想不到？”
　　刚刚解决掉一块儿侵蚀区域，结结实实的打飞了一个球，地球这会儿心情正好，说话的声音都是昂扬的调子。
　　景其臻略一挑眉，“比如说，别的侵蚀区域？”
　　地球的声音立刻低落了下来，“嘤>_<！” 　　景其臻也拿这个球没办法，单手按着额角，任由它在自己的脑海中不停的嘤嘤嘤。 　　司嘉扬则是应景的给那位工作人员捧场道：“简单说说？” 　　工作人员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道：“俄罗斯文物博物馆那里，检测到的侵蚀区域能量波越来越活跃了。” 　　金桂娟稍稍愣了一下，“文物博物馆？” 　　曼曼随口回答道：“就是东宫。” 　　“哦哦！”金桂娟顿时恍然。 　　威尔科特斯则是有些诧异道：“那个侵蚀区域还没爆发呢？” 　　看到大家各式各样的反应，工作人员也有些哭笑不得，简单解释道：“国内收集整理信息比较快，最早监测到侵蚀区域能量波动之后，就把数据公开上传了。俄罗斯方面根据我们提供的数据和模型，是在文物博物馆附近的侵蚀区域能量波动还非常微弱的时候，就已经定位了的。到现在，俄罗斯文物博物馆那里的能量波动，都还和我们之前的神农架偏僻山村侵蚀区域前期能量波动相似。” 　　司嘉扬对神农架侵蚀区域的情况极为敏感――毕竟那是他和曼曼第一次分开，瞬间警觉道：“神农架侵蚀区域的前期数据？那距离侵蚀区域彻底形成，应该还有几天时间呢！” 　　老肖随口道：“难不成侵蚀区域的形成，还和温度有关。” 　　通常情况下，大部分生物在低温时都会降低活性。 　　景其臻则是比较关心另一个问题，“他们那里的能量波动一直没有出现异常情况？”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是的，波动非常稳定，就目前观察来看，数据完全符合模型预测。” 　　心情瞬间又变得有些暴躁的地球在景其臻的脑海中和他说道：“那些该死的球！别以为现在安静一会儿，我就会原谅它们！” 景其臻语气敷衍的哄着这颗球，“不原谅，不原谅，回头把那些讨厌的球一个个全部打飞掉。” 　　地球倒是瞬间就被哄得心满意足了，委委屈屈哼哼唧唧的“嗯”了一声。 　　而且，俄罗斯方面会一直和国内交流数据，再加上之前那几位毛子专家的亲自拜访，景其臻心中了然，对方绝对不会仅仅只是咨询情况――如果只是那样的话，这位工作人员也不会特意和他们提起这件事。 　　斟酌了片刻，景其臻主动问道：“对方什么打算？” 　　工作人员并不意外景其臻在这件事情上的敏锐程度，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之前波士顿失踪案中，那些常青藤高材生的家长们请来了对侵蚀区域很有研究的专家们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景其臻瞬间了然，“他们也邀请我们了？” 　　司嘉扬一想起那个说中文时一口东北大碴子味、极具感染力的毛子专家，就有些头疼。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不过我们领导说，波士顿那边的事情他很快就能解决完了，俄罗斯文物博物馆侵蚀区域的形成还需要一小段时间，等他回国应该来得及。” 　　威尔科特斯直接和坐在旁边的顾乐山小声嘀咕道：“你们领导这还是不死心啊？” 　　顾乐山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这只歪果仁无辜的蓝色大眼睛，语气特别诚恳，“……兄弟，你这话让我没法接。” 　　虽然事实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 　　威尔科特斯眨了眨眼睛，笑得露出好几颗大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