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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刘向浩第二次和华秀见面, 是约在了咖啡馆。

第64章
  刘向浩第二次和华秀见面, 是约在了咖啡馆。
  距离学校并不远。
  他们两如同地.下.党接头一般坐在了最里面的角落,华秀甚至在咖啡馆里面还戴着硕大的墨镜。
  “其实……我觉得你就算是戴了墨镜,别该认出来, 还是会认出来。”刘向浩犹豫了一会儿说道。
  上次他们碰头吃饭的时候,被同班的看到了。
  尽管两并没有什么事,但流言传开的速度显然比想象的要快。
  再约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刘向浩就主动提出了要不还是伪装打扮吧?
  只是现在看来,成效并不大。
  墨镜遮不住华秀姣好的面容。
  华秀爽朗地摘下墨镜, 笑着说道:“那正好我也不喜欢。在里面戴墨镜几乎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这行为也太装逼了。”
  和华秀短暂相处过后,刘向浩发现华秀的性格远比起外表的甜美要更爽快大方, 性格直率。
  他收敛了那一点越界的心情, 抓紧时间说道:“上次说的问题,我让室友帮了个忙, 最近我开始看直播的时候就拉着他一起看, 昨天课后他来找我, 抓着我的肩膀说自家弟弟的历史测试不过关,原因是新唐的那段答得不对……”
  这不过是一件极小的事情,如果不是最近室友跟着刘向浩看了半个月的直播的话。
  考察的内容恰好是新唐的农民起义军,自己弟弟照着之前学习的内容去写,可答案却南辕北辙,还被历史老师叫去教训了一顿。
  室友弟弟很委屈。
  他问出了自家弟弟最近的课外活动。
  也是看直播。
  看的还是同一个。
  “所以我们猜得没错,如果有观看那个直播间的直播, 那么在历史发生改变的时候, 我们的记忆不会发生改变。”所以室友弟弟的同班同学才能写对答案,而看了直播的他却写不对,因为他脑中的记忆根本就没有变动。
  刘向浩下了定论。
  华秀一直在沉默地听着。
  等刘向浩说完后, 华秀轻轻叹了口气。
  “看来我们祸害的都是自己室友,查出来的结果和你的差不多。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个直播间到底……直播平台难道不知道其中的问题吗?”
  华秀不大相信。
  刘向浩沉默了一秒,压下声音鬼鬼祟祟地说道:“我认识他们平台的超管,说是关不掉。”
  华秀露出惊讶的神色,她也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她拎起包,对刘向浩说道:“走吧,我们去找我伯父。”
  刘向浩:“啊?”
  这?
  怎么突然就上演到见家的地步!
  他有点恍惚。
  此时距离刘向浩看到他最害怕的教授还剩下十八分钟的倒计时。
  …
  直播间的来来往往,关注的数已经涨到三四万。
  主播仍在进行着每天24小时的直播。
  偶尔观众也能听得出来主播很无聊,那一天他或许就会对游戏小做出一些搞怪的事情,就像是平平无奇的冬日里出现的小意外。
  但是主播从来不会和主角小玩这个。
  有弹幕问。
  主播就笑着说道:“当然是担心我家阿秀发现啦。”
  阿秀,刘秀……
  蔡绪宁滚下床,抱着平板在电脑桌前坐下来。
  如果刘秀不是这么聪明敏锐的,他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就。
  冬日了。
  新博的太守早就在入冬的时候就抵达了,这是一个从附近郡匆匆调来的中年郎君,带着难以察觉的矜傲与高高在上的态度,做起事来还算可行,却极其不喜欢刘秀。
  是啊,哪一个上司会喜欢刘秀这样的下属呢?
  太守府上下都听他的话,百姓爱戴他,出了门去,叫出声名来的也只会是长史秦雨。
  长史、长史……
  不过是区区一个长史。
  太守对现在的境地极为不满。
  蔡绪宁也能理解这家伙的憋屈,但是理解归理解,欺负自家阿秀,那自然是不行的。
  派出去查探的手总是会莫名其妙翻车,哪怕太守查了无数次,都只能得出意外的答案。毕竟走在平地上突然摔倒受伤的事情,前后左右都无,难不成还能是鬼推的他?!
  太守心里既愤怒又无奈,连连写了好几份文书上传天听。
  给蔡绪宁扣下了。
  他往常是不会做这样的行为,毕竟这容易引来过于无谓的担忧,比如神啊鬼啊之类的……但是涉及到阿秀,那就另当别论了。
  一只手在地图上滑动,捏着的书信被丢到了冰凉的冬水中,远处还趴着几个昏倒的小。
  “不要欺负我家阿秀哦。”蔡绪宁笑着说道,“毕竟我现在可真是太无聊了。”
  在生存点好不容易攒到6000的时候,蔡绪宁还是去兑换了手机。
  【消耗2000生存点获得一部手机(可联网)】
  他可不能因为无聊烦闷,让自己的情绪滑下无法遏制的深渊。
  蔡绪宁盘坐在床上,膝盖放着平板,时不时瞄一眼小现在的动静,而自己则是开始刷手机 。
  手机,类之光!
  心满意足刷完一个小时后,蔡绪宁往后一躺,感觉整个的精神得到了全面的升华。
  这就是刷手机的快乐吗?!
  闷塞的情感有了宣泄口,蔡绪宁这总算恢复了淡定的样子,并且迅速养成了常驻微博的习惯。毕竟其他的平台他也玩不惯。倒是还有几个男性聚集地的平台,但蔡绪宁想了想还是算了,匿名区容易让吵架,他可是个心平气和的。
  “……此事就这么办。”
  游戏里,一个对话气泡飘起来。
  是太守对刘秀的吩咐。
  他本来不会这么刻薄严苛,对这长史尽管看不上眼,却也还能维持着面上的平和,现在这个态度……估计是因为屡屡受挫,就算是再能约束自己的,都也忍不住自己的脾气。
  蔡绪宁深有所感。
  毕竟他刚刚从一个情绪崩溃点回来,正是神清气爽的时候。
  另一方面,他恰恰又是造成太守小如此抑郁的主谋之一。
  【直播间】
  [ID挣扎的咸鱼:我愿意给这个太守冠名惨惨子!]
  [ID大概是个夏天:谁让他针对的是刘秀呢?主播是个护短的性格]
  [ID樱桃梗:好不容易养出来的阿崽自然不能够让外欺负]
  [ID世界上最英俊的:感觉主播从善良守序过渡到混乱中立了]
  [ID听日:这游戏真的蛮锻炼呢,比如我还从游戏里学会了插秧]
  [ID流浪的猴子:我们仍未知道那天所看到的梦境到底是不是意味着小绪子以后会喜欢刘秀]
  蔡绪宁:喂喂,那只猴子,你是不是剽窃了家的话?
  “喜欢呀。”他懒散地说道,“难道你们会不喜欢刘秀吗?”
  【直播间】
  [ID爷冲了:对他无感,看游戏而已]
  [ID钱塘江:喜欢]
  [ID明娘:+1]
  [ID克苏鲁大法好:喜欢!]
  [ID不疯魔不成活:嘿嘿喜欢]
  [ID虎杖悠仁小天使:+100000000000000]
  不喜欢的当然是有,可喜欢的弹幕更多。
  【直播间】
  [ID一只花蝴蝶:可是喜欢也分很多种]
  蔡绪宁捂着嘴。
  隔了一会后,他闷声地说道:“就是这个问题。”
  他没想过关于情感的问题,但一想到刘秀,倒也没什么排斥的心理。他自然是喜欢刘秀的,对朋友,对兄弟,对亲近的,对重视的……但这种喜欢,应当不是那个将军刘秀、皇帝刘秀想要得到的喜欢。
  “麻烦啊……”
  这个游戏难道真的要崩坏走向攻略游戏吗可恶!
  蔡绪宁在这边抓耳挠腮与直播间探讨情感问题,游戏里的太守总算是忍不住秦雨的存在。
  他最近倒霉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太守也曾怀疑过是不是秦雨出手,但是不管他怎么查,都确定这些事情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又怎么能甘心呢?
  如果找不出一个原因来,那就只能把问题归结于自身。
  那岂不是还成了他自己的过错?
  既然暂时无法依靠朝廷来解决这个问题,那就让这个问题的存在消失就好了。
  太守这么想着。
  不过区区一个长史。
  在太守府的地位本该卑微得只能听从他的差使,现在却变成这种平起平坐相商的局面,这让这个出身世家的太守心头翻滚着无数恶念。
  过于冒犯了。
  太守想。
  长史秦雨犯了什么罪?
  他冒犯了太守。
  这就足够了。
  是一场假惺惺的质问,随后就是所谓的证据,当这一切都摊开在刘秀的面前时,他的表现紧紧是微微蹙眉,随即轻笑着摇头。
  被压走的时候,他也没说一个字。
  太守看着长史被押走的背影神清气爽,抬手说道:“今日可还有别的事情?”
  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太守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他沉下声来:“难道你们对刚才的事情还有不同的见解?”
  有那激进的说道:“还请连率三思,秦长史并非那样的。当初前太守与别驾贪污的钱财,他都全搬出去换做救命的粮食,不曾留下一星半点。如今又怎么会因为那点蝇头小利,就去做挪粮仓的事情呢?!”
  也有说话颤抖,声音更轻的悄声说道:“还请连率三思。”
  “连率三思……”
  “连率三思呐!”
  有起了头,那压抑的平静就被破开。
  在座无相信秦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长史并不是十全十美的物,可在公事上却是无可挑剔。况且也不缺钱,怎么会和里应外合贩卖粮仓的米粮呢,那还是他自己亲自填进去的窟窿!
  太守气得摔袖离开。
  郭仁义小是和徐长平小一起在最后出来的。
  郭仁义轻笑道:“其实要是换了一个地方,不,甚至不需要换地方,只要是从前左宫,或者马作义还在的时候,连率的做法并不是错的。”
  要除掉一个碍眼的存在,压根不需要真实的东西。
  只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行了。
  最高长官想要做什么,难道底下的还能反抗吗?
  这种暧.昧的默契压根无需言表。
  但是刘秀打破了这个惯例,只消是有用的建议,就算他是主事,底下的也是可以反驳,可以商量,可以改变最终的主意。
  原那批遵循着官场规则玩得贼溜的官吏基本都被张怀德给杀了个精光,现在这一批几乎是全新的,跟着刘秀一步步走出来的,尚还留着朴质情感的基石。
  就算是太守想要遮住他们的眼,却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
  这种当面的质疑,无疑让太守认识到更为严重的一件事。
  问题不完全是出现在长史身上,而是他培养出了一套玩着和他不同把戏不同规则的官吏,让他行事处处受挫。
  若是要换,当然是得从上至下全部都换做是自己。
  这本来在他初上任的时候会很简单,可拖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似乎太迟了些。
  构陷需要足够的证据,哪怕刘秀一言不发,身陷囹圄,外头为他奔走的甚多。
  时间,地点,证……陆陆续续都被翻了出来。
  面对一个错漏百出的案件,太守只能咬牙放。
  蔡绪宁笑出声来。
  “瞧,一个本来在别的地方能顺理成章的事情,在这里就是不行。”
  其实也不是不行。
  蔡绪宁看着呵呵笑跟在刘秀小身后的郭仁义,如果没有他在里面动一番手脚的话,肯定不会这么简单顺利的。蔡绪宁悠悠地想道看来最开始的时候留下这家伙的性命,反而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清楚太守想玩的规则。
  这可省下蔡绪宁太多的功夫了。
  【直播间】
  [ID周氏天下:我现在有点喜欢郭仁义了]
  [ID王北朝南:我还是不喜欢郭仁义,这家伙压根就是个坏胚子]
  [ID猫灵魂:郭仁义属于那种很难判定好坏的吧?是一把好用的刀]
  [ID梦百:所以刘秀想要怎么解决太守,他也真是很蹦跶了?]
  [ID挣扎的咸鱼:喂喂,正视一个问题啊,除了构陷这个行为外,太守想要掌握自己的权力本来就是正当的事情,只可惜他遇到了刘秀而已,三观不要跟着五官走啊!]
  [ID日万:说的确实没错,但是他的出现就已经窃取了刘秀的成果,本来就踩着别的成功往上爬,倒也不必给这样的共情]
  [ID用户92475:偷桃可真是太可恶了。]
  蔡绪宁默默赞同,偷桃确实太可恶了!
  但是在接下来,暂时没有时间来处理内斗的事情,盖因巨鹿郡有试图谋反,此事被大司空的属吏王.丹发现,举报给了王莽,从而牵连到了相邻许多郡国。
  新博自然也牵涉在其中。
  太守对这件事很是看重,全权都握在了自己手中,已经连着抓捕了几十个看似有嫌疑的。
  刘秀小并没有和他去争抢这件事,私下里偶尔会和谢金会面。
  在太守抵达前,谢金把三万多的马分成两部分,一万兵依旧留在新博明面上,剩下的分散藏在各处,化整为零。
  这是刘秀的建议。
  三万多这个数量过于庞大,摆在面上将会成为无往不利的利器。
  数削少,看起来也不太出挑。
  毕竟刘秀报上去的时候,没有说准确的数字。
  但是太守抵达的时候,显然还是被一万这个数目给震撼到了,并且在明确其兵力素质后,果断遣散了原本那些不合格的县兵,把拆散分进了县兵里面。
  到现在太守还以为这批力量握在自己手中。
  毕竟多次拆分后,就连谢金也没办法直接指挥原来的部署。
  “现在新博几乎是你的天下,张怀德坐不住了,最近常常往旁的地方试探,我觉得他或是要离开。”谢金一板一眼地说道。
  刘秀摇头:“他的心眼小,怕是会一直盯着。”
  谢金道:“这倒是没什么,有几个敌很正常。”他仿佛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口吻平静地对刘秀说,“不过现在有太守压着,旁对你的关注也少了点。”
  凡事都还有高个在顶着。
  “最近其他各郡,偶有异动。朝廷虽然收回了一些新的政令,但是短时间内的颁发撤销,造成的影响并不算小。现在朝廷对各处的控制力还不够强,但是从直接平调了一个太守的做法来看,估计在试图加强对不同地方的掌控。”郭仁义小小声地说道。
  他还是很怕谢金。
  这位太守本质上还是很有能为,只可惜遇到了主公。
  郭仁义在心里感慨。
  刘秀颔首道:“各地的起义军还在继续,声势浩大,说明各处的隐患灾祸依旧持续。不然不会有这般基础,就算朝廷想要改头换面,但推动一座腐朽的机器重新转动,还是需要更多的时间。”
  谢金:“……机器是什么?”
  刘秀沉默了一瞬,轻笑着说道:“是阿绪从前说过的词语。”
  在刘秀说出这个称谓那刻,屋内寂静得连呼吸声都仿若可闻。
  他镇定地望了眼诸位的神情,眉眼微弯笑着:“怎么,原来你们一个个不敢在我面前提起阿绪,是怕我生气?”
  徐长平试探着说道:“蔡生离开后,主公的心情一直不佳,底下的久而久之就……”他甚至还去警告过郭仁义。
  至于谢金……他脑子里没有这根弦。
  他不提是他压根没想到这回事。
  刘秀淡笑着说道:“阿绪不是第一次了,找他麻烦这样的事情,自然还需得等他回来的时候再做。”他说起来轻描淡写,仿佛这当真只是一件不经意提起的事情,却不知为何侵染着某种幽暗的气息,就连谢金都有种皮毛刺痛的警惕感。
  游戏之外,亲眼看着气泡飘起来的蔡绪宁:……
  完了。
  他怎么有种被下达了死亡通知书的错觉?
  蔡绪宁原本是有些希望这破系统赶紧再出一个随机任务,就算是不穿进去也好免得那么无聊,但是现在这么一瞧……要不还是,暂缓再说?
  命要紧!
  游戏里的话题又扯了回去。
  不知为何,尽管屋内的从来都没有正面提起过此事,但是在聊起来的时候,那自然而然就往那个方向去了。
  自然是不能让朝廷恢复了。
  如果是在南阳的阶段,李家找上刘秀,那时候刘秀拒绝的原因是火候不到。
  现在就是怕火候消失。
  如果一个朝廷不断崩坏,那当然要拖到崩坏程度更严重的时候才能动手;可若是有修复的迹象,那便是截然相反的局面,更需要在那个改善的转折点出现前动手!
  越是声势浩大,越是能造成重击。
  而眼下,绿林和赤眉就多少有这样的迹象。
  刘秀还在等。
  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
  【随机任务十一:遥远的窥视者。】
  【查清楚太守王霸的信件送给了何。】
  【奖励:刘秀信任度+50】
  这随机任务的派发是真的很随机。
  蔡绪宁大半夜被叮咚声吵得从床上爬起来,尽管他不需要睡觉,但是躺下自然比坐起来要舒服。
  他揉着眼看着深夜在赶路的小。
  神奇。
  居然躲过了刘秀的监控与他白日的筛查,这太守偶尔也有点能耐啊。
  蔡绪宁瞄了一眼任务栏,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每一次看到太守的名字他都很想笑。
  王霸王霸,看起来好威严,但是念快了真的好像是王八哦。
  一一骑在赶路,全然不知在虚空外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蔡绪宁一边盯梢一边看着任务标题琢磨。遥远的窥视者是什么意思……是有隔着老远的距离盯上了刘秀?
  是王霸写信的?
  如果不是任务的目的是查出被送的是谁,蔡绪宁都想要打昏小抢书信来看的主意了。
  等等。
  这好像也不是不行?
  蔡绪宁犹豫了好几秒,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这是一个漫长的盯梢任务。
  蔡绪宁除了每日固定的踩点,以及按着每日打卡时间去看刘秀小是否安全外,几乎都会分神留意这匹马到了哪里。
  毕竟在这游戏里有一个悲惨的事实。
  无法标记。
  除了刘秀以外都不行。
  蔡绪宁跳转去其他地图是需要时间的,等他切回来原本的小地图的时候,那匹马和都不知道已经去哪里了,还得详细找找才能翻出来。
  “我!要!定!位!”
  蔡绪宁几乎要摇晃系统的肩膀。
  如果它有实体的话。
  想想看吧。
  蔡绪宁心力憔悴地盯着那不起眼的一一马整整一天,好不容易跳转去看阿秀同学平复心情,切回地图发现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简直是酸爽的感觉!
  【直播间】
  [ID清歌向晚:硬要说的话我能理解主播]
  [ID榴莲笑笑生:玩游戏的时候,任务目标突然丢了是真的很可恶]
  [ID一个大包子:盯着刘秀还能说看着养眼,为了完成任务而机械性动作好累]
  [ID七七七:不然抢了他吧?]
  蔡绪宁也很想赞同。
  如果不是他猜到了任务背后的含义,他确实会这么做。
  蔡绪宁觉得他最好见一见这收信到底是谁。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无语。
  “这不是游戏吗?游戏里面没有定位这合理吗?!”
  系统面对蔡绪宁的大声逼逼选择了寂静如鸡。
  蔡绪宁:“……”
  微笑。
  好想骂哦!
  蔡绪宁咬牙切齿地继续盯梢。
  虽然他更想扒了系统的皮。
  这日,小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临邛。
  临邛这名字蔡绪宁查了查,是现在的四川境内。
  他跑到蜀郡做什么?
  小去求见导江卒正的时候,蔡绪宁看着外面的牌牌发晕。
  导江卒正?【直播间】
  [ID江边过路客:导江卒正是一个什么职位?]
  [ID无可奈何花落去:卒正和连率一样,都可以看做是太守。比如王霸就是连率,这公孙述是导江卒正,但其实说他们是太守也行。]
  [ID梦百:所以导江是什么意思?]
  [ID剑若流水:是蜀郡的旧称?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
  蔡绪宁无语。
  都是太守还冠以那么多的名字,自己念出来的时候不嫌烫嘴吗?
  “花大佬怎么知道这导江卒正叫公孙述?”
  蔡绪宁现在确实是可以用手机搜索,但是有个形资料库,这自然就懒惰了些。
  【直播间】
  [ID无可奈何花落去:导江卒正的称呼出现的时间很短暂,只有在新朝。新唐后就都废除了,这时间出名的导江卒正就只有公孙述一。后期王莽御驾亲征就是与他一起对役。]
  原来如此。
  蔡绪宁看着小熟练地被门房给引了进去,是在小间等候,待进去通传的进了门,那封信也不是直接被交给主家,而是经过层层的检验转递,到了下午时分才抵达主的案头。
  公孙述看起来三十有余,是位儒雅的……像素小。
  他留着短短的胡须,拆信的时候动作很优雅。
  蔡绪宁探头在后面一起看。
  一封平平无奇的信。
  平静如死水。
  甚至只是讲述了一下自己在新博的苦闷与最近的踌躇,又间或讲了近来的好转。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封简单的送与友的书信。
  蔡绪宁:?
  就这?
  【随机任务十一已完成】
  【刘秀信任度为222】
  这可真够二的。
  蔡绪宁油然而生一种被欺诈的无语。
  他花了那么久的时间,为啥不直接劈晕了信使把书信给抢夺过来呢?
  难道是题干欺骗了他?
  蔡绪宁蹙眉。
  【直播间】
  [ID雨倾城:?????]
  [ID咆哮的熊猫:啊这?我不信]
  [ID前进再前进:??]
  [ID袅袅玉生烟的窗子:不是吧?看了这么久无聊的玩意儿,这任务就这?]
  他把弹幕的声讨看在眼里。
  不对。
  蔡绪宁摇了摇头,重新理了理思绪。
  这书信能避过刘秀的耳目被送出来,可能不是因为这份书信很重要,恰恰可能相反。这份书信里面可能只不过是最普通简单的问候,至于送来蜀郡,只不过是因为与王霸关系好的友在益州蜀郡罢了。
  因为简单得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才得以被送出来。
  那问题可能就不在信上,而是在收信身上。
  蔡绪宁细细打量着公孙述,顺手戳开了家的ID,那点介绍也印证了花大佬说的话并没有错。
  问题如果出现在他身上的话……
  蔡绪宁自言自语地说道:“要不要赌一把呢?”
  他有一个猜测。
  系统不会无的放矢。
  他戳开系统仓库,毫不犹豫地戳中一个封存状态的玩意儿。
  直播间:?
  你都这么果断了还问个屁啊!
  【是否使用探测机会?】
  【是】
  【使用对象:公孙述】
  【判定开始】
  蔡绪宁双手交叉,看着那沙漏不断上下颠倒。
  几秒钟后。
  【判定对象 公孙述 为穿越者】
  【使用次数已用尽】
  蔡绪宁:嚯!
  【直播间】
  [ID一只花蝴蝶:我的天]
  [ID滔滔不绝:!!原来如此]
  [ID给我送了大礼包:?????]
  [双眼皮:呔!怎会如此]
  蔡绪宁幽幽地说道:“所以这个怎么了?需要你特特提醒我到这个地步?”
  仅仅是因为他也是穿越者?
  系统装死。
  蔡绪宁倒也不是一定要从系统的口中得到回应。
  他把刚才的书信的内容重新回想了一遍。
  王霸确实没有写什么东西,只是提及在新博受挫,以及寥寥几笔描述了秦雨在新博的事迹。后面大篇幅的内容都是他自己和询问公孙述平安与否的文字。
  秦雨,新博……
  一直沉默的公孙述脑袋上冒出来一个小小的气泡。
  “我怎么不记得有秦雨这个?”他喃喃说道。
  蔡绪宁眨了眨眼。
  以秦雨这个名字在新博所做的事情,就算不是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的名讳,但是多少应该留下一点点事迹之类的。
  但是公孙述完全想不起来那么一点点的内容。
  是穿越者吗?公孙述自言自语。
  “如果不是穿越者,那么会是消失不见的刘秀吗?”
  他随手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仔细一看,南阳已经被打了个鲜红的×。
  【直播间】
  [ID是我馒头:卧槽,这家伙千里之外算计啊]
  [ID花漾:我的老天鹅]
  [ID红了蔷薇:就这么一点点的信息就猜到这个地步了?]
  [ID可爱的小猫咪:……不是吧]
  [ID平安:这,主播的坚持是对的,这信息量这么少,怎么猜到的?]
  [ID绿了芭蕉:大胆假设,小心论证。只要不怕错,就往死里猜。]
  蔡绪宁微眯起眼,这家伙看起来不容小觑啊。
  而且这距离……这可真符合这任务的名字,遥远的窥视者。
  这真遥远。
  益州到新博的距离可不算近。
  蔡绪宁啃着手指,暂时把地图切回去了刘秀小那里。
  着急也无济于事,他也只能记下。毕竟像素风状态,他是杀不了的。
  新博的刘秀小,现在正在婉拒了这些时日不知道多少回介绍的亲事。
  别说是太守府那些官吏了,就算是他偶尔出门的街坊邻里,都有那胆大的想要给刘秀牵桥搭线,当然这后者多是出于好意,不过都给刘秀给拒绝了。
  王霸听说他这等不近女色的传闻,私下嗤之以鼻,面上却还赐了他一个貌美的婢女,说是权当红袖添香的填头。
  刘秀收是收了,转手就放了她的契书,连夜送出城。
  王霸:?
  呔!
  那可是连他自己都喜欢的好颜色!
  蔡绪宁趴在桌上看着刘秀小小步小步地沿着街道走,时不时与其他的像素风打招呼,那轻松闲散的模样看起来很是可爱,哪怕是小小的俊脸都绷不住硬朗的线条,任何事物在缩小成这么小的样子,是怎么都说不出俊哥。
  硬要说的话,刘秀现在是个可爱的小帅哥。
  三头身的。
  帅哥靓仔出街的回头率确实高,一路上蔡绪宁数了数,这手帕都捡了五六七八条,还回去的时候还起了好一番争执。
  刘秀是自己出去买笔墨纸砚的,现在的纸还很精贵,寻常家是用不起的。
  毕竟东汉蔡伦造纸……就这点来说,蔡绪宁还是记得很清楚,毕竟这可是四大发明啊!
  蔡绪宁想了想,低头开始用手机搜造纸术。
  这有备无患嘛!
  刘秀小拎着买好的东西回来,一路上同他打招呼的有许多,他便也笑着回应旁。就这么一路进了太守府。
  这刚在位置上坐下,事情便纷至沓来。
  蔡绪宁托腮看着小。
  安静从容的小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了一点点墨渍,让他忍不住笑起来。
  想去擦,却又不行。
  只能凭空遥遥地点了点正在埋头处理公务的小的小脑袋。
  被两重假身份给包裹起来的刘秀比以往要安全,蔡绪宁甚至不再时时刻刻担心他的身边埋藏着穿越者,但是与此同时,刘秀的事情也忙碌了许多。
  【你喜欢阿秀吗?】
  最近弹幕这么频繁地问道,或是好奇,或是因为那插播的梦境影响。
  类真是个特别爱好奇的物种。
  这分明与他们没有干系,却像极其爱吃瓜的猹猹,在瓜田里探头探脑。
  “就算我不是那种喜欢,但我也真是足够喜欢你了。”
  这种感慨消散在只有蔡绪宁独自一的时候。
  他幽幽叹息。
  那种喜欢就像是夏日后的骄阳,给闷出浅浅的薄薄的汗渍,却裹挟着暖烘舒适的阳光味道,哪怕是再阴郁的撞见,也会忍不住露出笑意。
  不是最浓烈的,却也算不上浅薄。
  蔡绪宁恍惚有一秒钟的时间,理解梦境那个有点病态的自己。
  尽管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一个长久地注视着另一,又怎么可能会不留下任何一点的情感呢?